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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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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哦,那次我只用了百分之五十的内力,所以他没有完全死,只是刚刚好死了一半。”我傻笑,表情有些腼腆。

臭小鬼怔怔地看着我们俩,竟没想到要逃。

“喂,随你的便,从现在开始你爱怎么捣乱就怎么捣乱,反正你只剩下三天的时间可以活了。”我看着臭小鬼,两手一摊。

“去玩吧,晚一点我会带你去打电话回家,记得多跟爸爸妈妈说几句话。唉,年纪这么小就被点了死穴……”许博淳看着臭小鬼,语气诸多遗憾。

臭小鬼突然愤怒大吼:“骗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死穴!”

我跟许博淳相视一笑,并没有反驳,也没有搭腔,自顾自说起学校的事情。把臭小鬼完全晾在一边。

“骗人!什么死穴!”臭小鬼再度大吼,耳根子都红了。

“对啊,没有死穴,只有死人。”我看着自己的手指,喃喃自语:“别说你不相信了,警察也不相信有死穴,所以我根本不会被抓。哈哈!”

臭小鬼愣住。

“你这次用了多少内力?”许博淳好奇。

“百分之八十。会不会死我也不知道,可能只变成残废吧?”我耸肩,无可奈何。

我们两个人,就这么绝对不笑场地聊着子虚乌有的死穴。

“没有死穴!笨蛋才相信有死穴!”臭小鬼吼得连小小的身体都在发抖。

此时站在一旁的沈佳仪终于看不过去了,走过来,边走边想开口说点什么。

“Do respect my way。”(务必尊重我的方式)我瞪着沈佳仪。

“……”沈佳仪只好闭嘴,假装没事地走开,临走前用眼神责备了我一下。

此时电子钟声响起,学佛课程再度开始,所有人进大殿听道场师父说课。

许博淳跟我刻意坐在臭小鬼的蒲团正后面,一搭一唱地窃窃私语。

“死穴耶,其实我当初也没想过自己会真的练成死穴。超厉害的啦我!”

“妈的你手指不要一直戳过来。上上上次那个人七孔流血的样子我现在想起来还会做恶梦,有够恶。”

“放心啦,别忘了我还会解穴。”

“你不是说一定要在第一天解穴才有用吗?”

“随便啦,反正我又不会点在自己身上。”

交头接耳地,我跟许博淳越说越离谱,而沈佳仪则在女生队伍那边十分不解地看着我,模样既不像责备,又不像鼓励,倒接近一种对气味的观察。

最后我们说起不同位置的死穴有不同种的死法,而我点在臭小鬼身上的死穴,则会让臭小鬼骨头一根一根慢慢断掉,把内脏刺穿,身体歪七扭八而死。

“哇~~~”终于,臭小鬼崩溃了,号啕大哭了起来。

宾果。

我跟许博淳跟错愕的道场讲师鞠个躬,迅速将哭惨了的臭小鬼架出大殿,三人走到外头的露天教室谈判。

“我不要死掉!”臭小鬼大哭,可也没有明确提出解穴的要求。

我看着苦主许博淳,许博淳点点头,意思是够了。

“好啊,不要死掉可以,我会解穴。不过从现在开始你要听话,不然我们就再点你一次死穴。你可以去跟师父说,不过那些师父也不会相信什么死穴的,哈、哈、哈!”我冷冷地看着臭小鬼。

许博淳抽了一张卫生纸,给臭小鬼擦鼻涕眼泪。

“好。”臭小鬼哭丧着脸。

“会乖吗?”我翘脚。

“会。”臭小鬼又哭了。

“屁股翘起来,不准闪,也、不、准、夹!”我的语气很严肃。

此时此刻,一点都马虎不得。如果小时候就以为道歉就可以解决所有事情、却一点代价都不必付出的话,这臭小鬼长大后一定会继续捅别人的屁股,直到捅出大篓子。

“?”许博淳倒是犹豫了一下。

“捅。”我竖起大拇指。

臭小鬼握紧两只小拳头,翘起屁股,紧闭眼睛。

“觉悟吧。”许博淳蹲下,双手手掌合壁成刺,往臭小鬼解除防御的屁眼“咚”地猛力突刺。

好厉害的手劲贯进臭小鬼的屁眼,臭小鬼惨叫一声,趴在地上蜷曲装死。

之后几天臭小鬼都一直超乖,不敢再乱惹事,甚至还将我的点死穴神技传开,在小朋友间大大发挥了恐吓的效果。

信者恒信,不信者也不至于来挑战我的死穴神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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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学夏令营,我们最喜欢晚上九点后的睡前时间。

那时,白天吵吵闹闹的小朋友都被我们赶去睡觉,大家洗过澡后,便拿着不同长短的椅子排在星空下,一个一个横七竖八躺着。

在沁凉的晚风与蝉鸣下,很自然地,大伙儿闲聊起未来的梦想。

说是闲聊梦想,其实也是一种战斗。

除了“男生必须喜欢小孩子”的迷思外,“梦想的屁话”也是勾引女孩子灵魂的重要步数。如果男生突然被问起“梦想是什么”却答不出来,在女生心中一定会被严重扣分,甚至直接掼到出局。

没有梦想,跟没有魅力划上了等号。

但梦想的大小却不是重点。轻易地以为梦想越大,就越能击中女孩子的心,未免也太小觑女孩的爱情判断。

“我的梦想,就是当一个悬壶济世的好医生。”

“我想念经济系,将来从政,选立法委员。”

“我想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念MBA,工作两年再回来。”

“念理工就要去德国留学,我想在德国直接念到博士。”

“我想考上公费留学,然后当外交官,可以在世界各地旅行。”

大家煞有介事地阐述自己的梦想,越说越到外层空间。

但那拼命构划人生的姿态,坦白说我嘲笑不起。

没有人有资格嘲笑另一个人的梦想,不管对方说出梦想的目的为何。

更何况,在喜欢的女孩面前装点样子出来,本来就很正常——那仍旧是一种心意,就像女孩子在与自己喜欢的男孩子约会之前,总要精心打扮一番的道理是一样的。“愿景”毋宁是男人最容易上手的装饰品。

沈佳仪看着躺在长板凳上的我,“哟”地出了声提醒。

她知道我总是喜欢出风头,总是喜欢当群体中最特别的那个人。也所以,等到大家都轮流说完了,我才清清喉咙。

“我想当一个很厉害的人。”我说,精简扼要。

是啊,很厉害的人。

“真的是够模糊了,有讲跟没讲一样啊。”阿和幽幽吐槽。

“不过,要怎么定义厉害或不厉害?”许志彰问得倒是有些认真。

我没有多想,因为答案我早已放在心底了。

所谓的厉害,就是……

“让这个世界,因为有了我,会有一点点差别。”我没有看着星星。

我不需要。

我是看着沈佳仪的眼睛,慢慢说出那句话的。

 ……而我的世界,不过就是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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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6月。

台中大鲁阁棒球打击练习场。我们几个当年胡扯梦想的大男孩,又因为沈佳仪重新聚在一起。而这次,我们用此起彼落的挥棒,豪迈奋力地交谈着。

我卷起袖子,喘气,拿着银色铝棒。

又投了一枚代币。

“去年有次我听沈佳仪说,虽然她一直很喜欢小孩子,不过也常常觉得小孩子很烦,拿他们没办法。所以当初在信愿行的时候,其他人都很刻意跟小孩子玩在一起,一直说跟小孩子相处很棒很棒,她却觉得很有压力。”廖英宏穿着黑色西装,站在铁丝网后,看着我的背影。

“喔?”我屏息,握紧。

“当时她听到你跟她抱怨了一句,说这些小鬼真是烦死人了,她反而觉得你很真,完全不做作,不会在她面前装作另一个人。”廖英宏若有所思。

“现在说,会不会太晚啦?”我挥棒。

落空。

Chapter 17

我们这几个好朋友,一直都很喜欢聊沈佳仪。

只要我们一群人废在一块,沈佳仪的近况或以前大家的追求回忆,就会重新倒带,从彼此的记忆中相互确认、补缀。沈佳仪,可是我们共同的青春。

2004年夏末。

我与阿和、许博淳、廖英宏、赖彦翔等人,计划一起到花莲泛舟渡假,不料碰上台风尾巴带来的豪雨,火车一到到七堵车站,铁轨就给淹得无法前进。我们只好下车,改变行程,搭公交车转往北投泡汤打麻将,连续窝在饭店三天。

麻将打着打着,我们又不自觉聊到了沈佳仪。

“天啊我们又聊到了佳仪!”廖英宏摇摇头,自己都觉得好笑。

“说真的,当时你怎么这么有自信可以追到沈佳仪?”许博淳看着我,犹疑着该打哪张牌。

“柯腾就是这样,一点都没道理的自信。”阿和躺在床上看电视。

“其实那时我整天都在研究我跟沈佳仪合照的照片,想说我们有没有夫妻脸。超级期待的,如果有的话,那不就无敌了吗?连命运都站在我这边。”我笑。

“结论呢?有吗?”廖英宏丢出一张牌。

“没有。”我挖鼻孔。

“哈。”阿和冷笑。

“不过,爱情是可以勉强的,不是吗?”我随口说道,哼哼然。

语毕,大家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

可不是,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把爱情搞丢,就有一百种方法可以亲近爱情。

抄抄我自己在《爱情,两好三坏》里的作者自序:

很有可能,爱情是人生中最无法受到控制的变项,这正是爱情醉人之处。

但什么是爱情?当有人试着告诉你这个千古问题的答案时,那不过是他所体验过的某种滋味,或是故作忧伤的勾引姿态。

爱情是许多人人生的最缩影。答案有浪漫,有疯狂;有刻骨铭心,有轻轻触动;有死生相许,有背叛反复;有成熟,有期许成熟。

每个人想寻找的答案都不一样,因为每个灵魂都无比独特。

每个人最后寻到的答案不一样,因为恋爱需要运气。

二十岁以前,我坚贞笃信努力可以得到任何爱情。何其天真。

二十岁以后,我醒悟到大部分的爱情,早在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绝大多数的人,都会在下意识的第一印象中,将异性做“恋爱机会”的评分,从此定调。

但恋爱除了运气,还有更多的努力填补其中,充满汗水、泪水的光泽与气味。

所以爱情的姿态才会如此动人。

没有人可以替你定义你的爱情。

星座专家去死。

答客问专栏作家去死。

所有拼命想告诉你何时该谈恋爱何时不该谈恋爱的关心魔人,去死。

勇敢相信自己的嗅觉,谈一场属于青春的爱情吧!

*********************

高中的日子过得很饱满,除了补习,我几乎每天晚上都留在学校读书。

周末假日,沈佳仪偶尔会到文化中心念书,换换环境。我知道后,便跟着养成一大清早在文化中心大门口排队抢占K书位子的习惯。我们交换考卷,分享共同科目的笔记,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月考赌赛。

不知不觉,沈佳仪的姐姐考上了大学,到台北念书去。从此我在晚上留校念书的时候,更对形单影只的沈佳仪留了心。

又一个夏天,我们再度去了第二次的信愿行儿童佛学夏令营,这次我没有再担任小队辅,跑去当洗碗与菜饭分配的打杂。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李丰名,也跟我一起负责帮大家洗碗,洗着洗着,他就这么爱上跟我们一起洗碗的女孩淑惠,成了我们这群好友第一个交女朋友的混蛋。

然后,又一个夏天过去。

我们已经笑嘻嘻赌到了模拟考,来到兢兢业业的高三。

在勤劳念书的爱情光辉的照蔽下,我的课业成绩总保持在全校前三十名。但由于我读书的天分已经燃烧到极限,我渐渐清楚我永远无法推进到全校前十名(除非前二十名同时转学),也意味着我无法如沈佳仪所说的,考上慈济医科。无妨,既然不是那块料,我改以成大的“工业设计”系为主要的努力标的。

经过了一年的整肃情敌计划,我确认主要的对手只剩下阿和一人。

“说真的,你觉得你真赢得了阿和?”许博淳坐在机台前,打着勇猛拳击。

“为什么会输?”我拼命扣杀按键,发出彗星拳。

“据我所知,阿和的姐姐会帮他出主意,比如买生日礼物,或是怎么跟女生说话等等,听起来很可靠的样子。”许博淳也一样拼命扣杀按键。

两个电玩角色在屏幕上狠命厮杀。

“是啊,比起阿和那很懂女生的姐姐,我的军师许博淳简直是个屁。”我皱紧眉头,看着自己的角色被瞬间殴飞。但心中已有了计较。

没错,单兵作战是很豪爽,但失败的代价太大,我承受不起。比起豪迈的狂输,还不如用天罗地网的布局去求胜。

当晚骑脚踏车回家后,我便鼓起勇气,写了封信给沈佳仪的姐姐,贴上邮票寄到沈姐姐念的大学系所,内容不外乎是坦白自己很喜欢沈佳仪这件事,并希冀得到沈姐姐的信息奥援。

“情敌有姐姐帮忙有什么了不起,我他妈的有沈佳仪的姐姐亲自加持!”我深呼吸,将信件丢进邮筒。

祈祷我的诚恳发生作用,最低限度沈姐姐不要跑去密告我,说我鬼鬼祟祟请她当军师。

这样还不够。

我打了通电话,找上沈佳仪跟我国中时期共同的好朋友,正在嘉义念五专的叶恩瑄,死求活求,就是要叶恩瑄发誓当我的眼睛与耳朵,将沈佳仪没有告诉我的心思泄露给我。

“可以是可以啦,但……这样好像在做对不起沈佳仪的事喔。”叶恩瑄苦恼。

“什么对不起?哪有对不起?总之沈佳仪喜不喜欢我其实不关你的事,也没有要你帮我说话。你觉得沈佳仪是那种你拍我马屁,她就会比较喜欢我的那种女生吗?”

“那我要做什么?”叶恩瑄似乎很无奈。

“只是啊,就多给我一些沈佳仪的悄悄话,其它的我自己来行了!”我哈哈大笑,在电话这头握紧全是冷汗的掌心。

一个礼拜后,沈姐姐回了信,内容让我雀跃不已。

“我无法告诉我妹妹她应该喜欢谁,但我欣赏你的坦白。欢迎你常常写信给我。加油!”沈姐姐这么表示,让我握信的手充满了能量。

就这样,我多了两位很接近沈佳仪心思的军师帮忙,也从这些线报中渐渐了解到,我在沈佳仪心中占据的角色颇有特别之处,既不是普通好朋友,却又还未构到“喜欢”两字的边。

但,就是特别。无法被清楚定义的特别。

我想再多一点,一点点。

“让佳仪知道我对她有一分独特的喜欢,似乎是可行的?”我喃喃自语,在阳台上,看着被天线切成好几片的夜空。

喜欢一个人说不上什么真正的时间表,让喜欢的人知道自己的心意,也谈不上什么时机是最合适的。

想想,靠着平时不断将可以聊天的话题记录在笔记本上,我跟沈佳仪讲电话的时间越来越长,已经长到可以聊三四个小时这么久。三四个小时耶!这种等级的聊天默契,应该暗示着我应该可以……比特别还要更特别一点?

这次,就撇开斤斤计较的奸诈部署,靠直觉吧。

我看着笔记本上的歌词记录,我为沈佳仪写的歌,已经快要倾泻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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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毕业旅行,去的是垦丁。历年历届都一样了无新意。

第一天的晚会,学校包下垦丁青年活动中心的大礼堂,每个班级都可以报名上台唱歌表演,要点名的,所以没有人敢擅自跑出礼堂夜游,几百人全塞在一块,意兴阑珊地听歌。

这样很好,人越多,就越对我的脾性。

“柯腾,你要想清楚。”许博淳狐疑,忍不住提醒我。

“喔?”我拍拍脸。用力拍拍脸。

“你这样做的话,就跟廖英宏、谢孟学、阿和等人一样了。”许博淳瞪着我。

“就当我沉不住气好了。我本来就是那种,喜欢一个人,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那种大王八蛋。”我振臂,为自己打气。

我拿出事先影印好了的歌词,将它发给班上二十几个早已熟练《我仍会天天想着你》歌曲的男生,吆喝大家上台。大家懵懵懂懂,等到回过神时,全都围着麦克风站好,等待我的指示。

类似罗马竞技场的环场礼堂中,主持人等着我开口,全场高三、国三的学生都看着我。我抖弄眉毛,深呼吸,将与生俱来的自信催化到最顶点。

我找到坐在台下的沈佳仪,若有似无地将视线带过她身边。

“现在,我要将一首自己写的歌,送给我很喜欢的女孩。希望多年后某一天,她还是能想起,曾经,有这样的一个男孩,做了这么一件事,因为非常非常喜欢她。”我拍拍身边错愕不已的男同学们,说:“开始吧,我忠心耿耿的仆人们!”

全场一阵莫名其妙的躁动。我们开始合唱,用参差不齐的音律取代空白的背景配乐,效果还算差强人意。

我,从来不知道,为何像我如此疯狂的男孩,会遇上,会遇上如你天使般精彩〃奇〃书〃网…Q'i's'u'u'。'C'o'm〃的女孩。而我,也不知道,为何自修的两旁写满你,也不知道,是谁让我在深夜里狂叫。我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

沈佳仪听到一半,却开始跟旁边的女生窃窃私语。

“……”我暗暗心惊。

没多久,沈佳仪转身离席,不知道跑哪里去。那离去的身影让我咋舌不已。

……这算告白失败了吗?因为我的原形毕露,沈佳仪终于将我归类成“用早熟的情感,妨碍她念书”的那一群人里吗?还是个性有些害羞的沈佳仪,终究没有脸面对这种浩大火力?

散会后,夜游前大家都去找沈佳仪拍合照,一群都在喜欢沈佳仪的男孩靠在一起比胜利手势。由于我刚刚做了没有道明对象的告白,大家各怀心事地挤在沈佳仪旁边,对着镜头留下历史性的画面。

至于我,我只敢盯着镜头傻笑,完全不敢招呼沈佳仪的眼睛。

闪光灯。

“那首歌,是写给谁的啊?”阿和笑嘻嘻看着镜头,在我耳边咕哝道。

“就,我喜欢的女生啊。”我微笑,不采取正面作答。

“谁啊?”

“佛曰,说不得。”

“……那么,各自努力吧?”阿和比起胜利手势。

“好啊,各自努力啊。”我挖鼻孔。

老天保佑,沈佳仪可别让我吓坏才好。

Chapter 18

毕业旅行轰轰烈烈开始,平平淡淡结束。

回到学校,沈佳仪假装没有献歌告白这一档事,完全没有响应我,只是如往常般跟我一起读书、聊天、讲电话。我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没有被讨厌。我果然特别……虽然距离超级特别,还有得喘。

但我的心境,已经无法回头了。

我拉着许博淳到花店,研究起跟我们很不熟的花花草草。

“冲虾小到花店?难道你要买花送沈佳仪?”许博淳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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