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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仆没有像平时那样答应,也没人送上酒菜。外面一片沉默。曹辉有些意外,下意识的认为仆人偷懒窝在别处,顿时变得愤怒起来,连声喊叫:“来人来人外面有人吗?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曹辉的嗓门当然不可能如故事里威猛将军那般大,随随便便就能发出雷鸣般的暴喝。片刻,只见贴身老仆匆匆从外面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名身披黑红色玄甲的士兵。
看见满面怒容的曹辉,老仆连忙解释:“老爷,蔡县那边有消息过来了,红翎急报刚刚送到。”
原来如此。曹辉脸上的怒意顿消,转而变成了无比迫切的期盼。
只有玄火军士兵才能穿戴黑红色服饰。他手中拿着一封插有三根红色翎毛的信件,封口印着火漆,标记也是楚军主将才能持有的虎符徽号。
曹辉验过火漆印完好无损,拆开信件,一边观看,一边饶有兴趣地问:“一路辛苦了。曹县那边打得怎么样?有多少百姓折损?杨将军可好?”
信使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军士。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恭敬而快速地说:“启禀刺史大人,蔡县大捷,此前生俘越人主将阮陈春英,如今又把越人大军七万余人围困在含鱼谷。我家将军迫切需要援兵,信上已经说明。还请刺史大人尽快调拨信中要求的各种物资,迅速拨往含鱼谷。”
曹辉看信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耳朵里听着军士的话,脑子里顿时充满了惊涛骇浪。
他不由得失声叫道:“七万人……足足七万越族蛮夷。这,这怎么可能?”
皮肤黝黑的玄火军士很是骄傲地回答:“千真万确。越人大军深入含鱼谷,被我家将军用计困住。现在是出也出不去,进也进不得。只等刺史大人援军一到,立时可定胜负。”
越是如此,曹辉越是心惊,浑身上下冷汗淋漓。
杨天鸿在信上说的很清楚,需要大量火硝硫磺油料箭矢……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调拨安州所有驻防军即刻前往含鱼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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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那个地方曹辉去过。含鱼谷是安州通往蔡县的必经之路。谷底狭长,尤其是中段位置平坦扁圆。不要说是七万人,就算十万大军进去,也丝毫不会觉得拥挤。山谷两边的悬崖平直坚硬。单凭人力根本无法攀爬,就连常年在山林中生活的猎手。也对这种绝地望而生畏。
玄火军在含鱼谷中围住了整整七万越族大军。
这种消息光是想想就令人亢奋。即便是没有领军带兵经验的人,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去,击鼓快去击鼓,召集各位官员。”
曹辉有些手忙脚乱,连声吩咐老仆前往府衙擂鼓聚集大小官员。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直到现在,曹辉仍然觉得脑子有些发晕,可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杨天鸿还是罗方。都不是谎报军情之人。尤其是朝廷主将持有的虎符,那可是任何人都无法作伪的信印之物。
小道消息历来都要比官方通报传播速度快得多。虽是夜间,曹家老仆一路出来,玄火军大胜蛮夷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预备着打更的更夫脚步变快了不少,几乎是在狂奔,手中梆子敲得乱响,嘴里爆发出充满狂喜的呼喊:“蔡县胜啦蔡县胜啦前面斩首万余越族蛮子,斩首万余啊”
很多人不相信,只是传扬消息的人越来越多,也就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确定。人们再也没有睡意。即便已经休息躺下的城中百姓,也被突如其来的喜讯扰得心神不安。整个安州都在沸腾,就连在街上巡视的武侯也拦不住。人们相互询问着。不约而同朝着刺史府聚集过来。
胜了固然是好事,只是曹辉此刻的烦恼并未消退,眼睛里也释放出凝重的目光。
安州城内只剩下三千驻防军。这是确保安州的最低军事限度。
杨天鸿要求调用的各种物资数量巨大,时间上也很是急迫。如果现在起运,倒也勉强来得及。问题关键在于,一时间根本找不到那么多人手,就算调拨两千安州驻兵,也远远无法满足运输所需。
曹辉听见府衙外面人声嘈杂。他快步走出去,看到了火光下一张张充满激动和询问之色的面孔。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从人群里走出。对着曹辉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充满期盼地问:“曹大人。街上有人传扬,蔡县那边打了胜仗。斩首越族蛮子过万。老朽胆敢代替诸位百姓问上一句,这……可是真的?”
曹辉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微笑着点点头:“千真万确,平南将军率领玄火军已经解了蔡县之危。先是斩首过万,现在又把越人蛮军足足七万人围在了含鱼谷。”
老者顿时双眼瞪得斗大,身体也不由自主急剧颤抖起来:“七,七万?这……这是真的?”
人群里顿时发出一片惊呼,迅速扩大成无数声音聚集起来的议论洪流。
“天啊我该不是听错了吧?足足七万越人蛮夷?这可能吗?”
“该不会是朝廷官军胡编乱造吧?这种事情以前就发生过。说是斩杀越人蛮子过百,结果却是杀良冒功。”
“应该不是谎报。若是七百,倒有可能。七万人是什么概念?这种事情就算有胆子作伪,也需要有人在旁验证。当今圣上乃是圣明天子,咱们安州后面就是磐石关,任何朝廷官员都不敢在杀敌数量上作文章,更不要说是足足七万人。”
“若是在含鱼谷,那么到有可能是真的。那条路我走过,只要把两头一扎,任你再强横的人物,也是插翅难飞。”
不光是百姓,就连站在府衙周围守候的驻防兵,也不由得动容,纷纷低头议论起来。
曹辉伸出双手,在空中用力按了按,以能够发出的最大音量呼喊着:“诸位暂莫议论,且听本官一言。”
在安州担任刺史多年,曹辉在民间颇有声望,说话很有号召力。顿时,乱纷纷的人群变得安静下来,无数双目光集中到了曹辉身上。
夜空之下,曹辉声音比平时显得更加洪亮有力:“玄火军在含鱼谷围住了七万越族蛮夷。局势目前对我们有利,却也充满了变数。平南将军从前线发回急报,需要大量军用物资。安州的底细,诸位父老乡亲都很清楚。连年战乱。驻防军必须守护安州城防。然而前线军情如火,这批物资对平南将军至关重要。诸位,这可是七万越族蛮子啊若是毕其功于一役。不光是咱们,就连子孙后代也能连带着安享好处。”
停顿了一下。曹辉加重了语气:“越人就是些不讲道理的蛮夷。对于他们,只能是打怕,打疼。机会难得,然而摆在本官面前的困难也是如此。仓库里有的是军用物资,只要装上大车运往含鱼谷就是。前后来回,最多也就两天的功夫。”
人群里的老者连连点头,高声呼喊起来:“诸位乡亲,都听间曹大人的话了吗?前面已经围住了蛮子。就等咱们送东西过去。各家各户都出几个人,只要打赢了这一仗,安州就真正成为了安州,再也不用担心着越人蛮子过来杀人抢东西。”
人们已经跃跃欲试,在这种催促和号召之下,很容易被鼓动起来。
很快,人群变成了黑压压的洪流,朝着安州仓库方向蜂拥而去。
……
夜晚已经过去,天色渐渐放出了亮光。看着缓缓从山顶上释放出来的金色光线,阮陈熊狰的心也不断下沉。落入绝望深渊。
这个时代的夜晚,是一种战争中的庇佑。
即便是再高明的弓箭手,也不可能在夜晚无光的情况下命中目标。七万越人在含鱼谷中困守。四下里寻找出路,却没有任何结果。
整个晚上,山崖上不断有火把
扔下来。这些光亮虽然微弱,却足以为神射手提供指引。零零散散的惨叫声从周围传来,虽然死者数量很少,连一百人都不到,可是他们对周围人群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巨大影响。勇猛的越人战士只能畏缩在岩石后面,躲避着任何方向可能袭来的弓箭。楚人在心理战方面的确做到了极致,整个晚上都有人呐喊。火把在含鱼谷周边延绵,如同一条密集的红线。任何越人都无法突破。
太阳刚刚升起,山崖上立刻落下了一阵箭雨。数十名越族勇士被活活射死。中箭重伤者躺在地上痛苦哀嚎,那边地方顿时变成了令人畏惧的陷阱。尽管藏在岩石后面的越族人距离不过十几米远,却没有一个人对自己的受伤同族伸出援手。而是默默蹲在那里,眼睁睁望着同族流血,声嘶力竭的连声惨叫,直至耗尽了力气,彻底失去生机。
山崖上有爆发了几次山崩,大片泥石流潮水般滚落下来。每一次山崩,就像一只无形巨手从天地间出现,以不可抗拒的死亡之力,把惊慌失措的越族人聚拢到一起。
在阮陈熊狰看来,山崖上楚军将军的意图实在太过明显。那些山崩早早就有了预兆,先是山顶“扑棱棱”的落下很多细碎石块,然后才是铺天盖地的沙石滑落。从最早的落石到真正爆发,前后间隔时间长达一炷香。越人不是傻瓜,不会白白呆在危险之下等死。他们反应很是灵活,脑袋上稍微有所震动,立刻如同猴子般跳起,朝着宽敞安全的地方狂奔猛冲。直到每个越人离开后,山顶沙石才会轰然坠下,把原本平坦的地方彻底填充,变成任何人也无法逾越的高大障碍。
整个含鱼谷内被封住的地段,与最初相比被填平了三分之一。七万越族大军在其中已经显得拥挤,转来转去,前后左右都是人。每张嘴里都发出声音,有人指着山顶破口叫骂,有人在哭喊着想要找到生路,更多的人则是跪在地上,祈祷上天和越族信仰的各位神灵,乞求他们降下福祉,让自己能够活着回去。
对于这支军队,阮陈熊狰彻底失去了控制。
整整一夜的干渴,足以让人发疯。这里没有水,绝大部分越人也没有随身带水的习惯。南疆河流雨水充沛,随便就能找到有干净饮水的扎营地。即便是阮陈熊狰自己,也从未想过会被困在这种无法逃脱之地,活活渴死。
太阳升得越来越高,地面气温也变得酷热难耐。
有人中暑脱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阮陈熊狰命令护卫牵过一匹马,用刀子在马颈侧面放血。粘稠温热的马血盛了一大碗,端到阮陈熊狰面前的时候,他却怎么也喝不下去。
苍蝇和蚊子都跑出来凑热闹,碗面上飞舞着大大小小叫不出名字的昆虫。阮陈熊狰很喜欢烤食婴儿,却不喜欢面前这碗马血。然而几乎着火的喉咙却驱使着他接过碗,瞪起眼睛看了很久,才鼓足勇气,把碗里那些腥臭肮脏的血水一饮而尽。
马血很热,喝下去浑身上下都觉得火烧火燎般难受。可若是不喝,又会觉得干渴难耐。
阮陈熊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盼着老天能够下雨。。
。。。
第一百七一节 放火()
他真心实意的祈祷,甚至发下了愿意用上千名奴隶酬谢神恩的誓言。○
越人都习惯用活人祭祀。反正,祭祀的奴隶楚地里到处都有。随便过去绕上一圈,就能抓回来很多。
神灵很少会有显灵的时候。现在也不例外,尽管阮陈熊狰带着身边护卫一起祈祷,天空中的太阳却越来越火辣,强烈光线足以刺瞎人的双眼。
山顶上的楚军仍在不时射出冷箭。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只是用这种零零散散的方式射杀越人。不间断的山崩阻塞了道路,空间变得越来越小,就连阮陈熊狰所在的主将位置,前前后后也站满了人。
最炎热的中午过去了。
到了黄昏,然后夜幕再次降临。
空气没有白天那么炎热,人的精力也要比白天恢复了一些。只是干渴的问题仍然无法解决,也知道究竟见了什么鬼,越人勇士们掘地三尺,仍然没有挖出水来,就连稍微潮湿的泥土也没有。这片该死的地方,甚至要比沙漠还干燥。
阮陈熊狰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死死盯着对面山崖上的楚军旗帜。那是一面黑色与红色构成的军旗,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着一个斗大的“杨”字。
行军路上带着几位萨满,扎营也会变得方便些。即便周围没有河流,只要萨满上师施展法术,很容易就能在扎营地内部挖出水井。
想到这里,阮陈熊狰不禁转过身,看了一眼被扔在不远处的几具尸体。
萨满们身份尊贵,即便是死了,也不可就地埋葬,必须把尸体带回去。交给大萨满,诵经祈祷之后,才能按照隆重的礼仪规则下葬。
气候炎热,仅仅只是一天时间,萨满们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令人欲呕的臭气。
含鱼谷里当然不可能没有水。阮陈熊狰记得很清楚。上次走过这里的时候,石崖上很多地方都有山涧流下,水流清澈甘甜,谷底里植物茂盛,绿草如茵。
没有水,植物也就无法生长。
事情就是如此古怪,随着越族军队被困此地,山谷里的花草树木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枯萎。它们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抽空了营养,又好像是被齐齐斩断了根部。越人士兵在慌乱中没有发现其中微妙的变化。身为主将,阮陈熊狰却对这种变化感到恐惧。
楚人军队里有修士。
否则,他们无法制造山崩,也不可能把自己手下七万大军困在此地。
至于水的问题……其实也很简单,对方既然有能力封堵山谷,自然也就能够断绝地下水脉。类似的法术,阮陈熊狰曾经见过萨满上师施展。他们念着咒语,释放出极其神秘的力量。能够使溪流改道。当然,法术力量有限。对于大型河流无效,最多也就是封堵山林间的小溪。饶是如此,也是极其了不得的仙家妙法。
大萨满曾经用很是畏惧的口吻说起过,楚人的修士,无论力量还是见识,都要远远超过越族萨满。
当时。阮陈熊狰认为这只是大萨满阁下的自谦之语。现在看来,的确没有夸大其词。
陷入绝境中的人,思维都会变得尤为活泛。
阮陈熊狰开始考虑其越人和楚人之间的关系。他甚至冒出了越族人就不该与楚人为敌的念头。真******奇怪,以前他从未有过类似的想法,还特别喜欢从楚地带回身怀六甲的孕妇。养着以后慢慢吃。尤其是刚刚从母腹中取出来的婴儿,滋味儿特别鲜美。据说,更北面的齐国,有位皇帝也喜欢这种残忍的食物。齐国还有一位叫做易牙的御厨,非常擅于此道烹饪。
越人掳掠了楚人数百年。天下间从来就没有某人一直是强盗,某人一直是猪羊的道理。征南将军马伏波的胜利,也许就是上天给予越族人的警示,告诫他们不要再对楚人烧杀掳掠。然而,对于财富的渴望,加上自身的懒惰,使所有越人忘记了教训。越王就是头没脑子的猪,居然想要攻占安州,把国都迁移过来。阮陈熊狰在脑子里对这种做法已经骂了无数次。若不是越王和贵族们的贪婪,自己又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在黑色的夜幕下,看不清楚山崖上楚军的动静。然而,上面鼎沸嘈杂的人声却怎么也掩饰不了。这意味着,楚军必定有了某种动作。或者,是得到了增援。总之,他们不会再像前两天那样保持平静,很快就会展开进攻。
想到这里,阮陈熊狰黯淡的眼睛里释放出凶悍冷光。
所谓困兽犹斗就是这样。总不能白白坐在这里等死,必须要做点儿什么。
在他周围,已经聚集了两千余名特别强壮的越人战士。还有大约一千名越族人被他们抓住。随着阮陈熊狰发布号令,越人战士挥舞刀子,砍断了面前同族的脑袋,空气中立刻充满了刺鼻恐怖的血腥。
没有水,自然也就没有力气。
想要活命,只能喝血。
马匹辎重都被阻隔在山谷外面。剩下来的几匹马根本不够分。并非每个越族人都是勇士,其中也有软蛋和怂包。对于那些耗尽体力奄奄一息等死的家伙,阮陈熊狰必须让他们贡献出最后一份力————砍掉他们的头,用你体内鲜血补充精锐战士急需的水。
借着山顶照射下来的微弱火光,两千名越人战士浑身都是血污,他们大口吞咽着同族的血,丝毫没有顾忌。这种做法在他们看来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据说很久以前,越族人缺少食物,每年冬天都要杀掉部分族中老弱病残。正是依靠着这种把自己人当做食物的残忍做法,越人血脉才得以延续至今。
废物不可能成为统帅一军的主将。阮陈熊狰这两天虽然没有任何动作,却在暗地里仔细观察周围地形。他已经选好了几条从地面通往山顶的粗大蔓藤。尽管地下水脉断绝,这些蔓藤却依然结实。越族人习惯在山林间奔走,有了蔓藤,数十丈高的悬崖也能上下自如。唯一的遗憾。就是蔓藤数量实在是少了些,每次最多能够上去三个人。因此,攀爬过程中绝对不能发出声响。否则,前功尽弃。
一名身材魁梧的越人勇士走在最前面。他后腰上横跨钢刀,冲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抹了抹。抓住蔓藤用力扯了扯,对蔓藤的结实颇为满意,然后纵身一跃,双脚踏着山石,如同灵活的猿猴,敏捷地爬了上去。
这里没有丝毫光线,山顶上也没有声音传来,应该是楚军防守的薄弱之处。
数十丈高的悬崖,对于擅于攀爬的越人勇士不算什么障碍。很快。夜幕下的勇士身影已经变成了黑点。阮陈熊狰惴惴不安地仰头看着上面,双手紧紧抓在一起。有生以来,他还是头一次如此激动,对不可知的未来同时充满了恐惧和期盼。
山顶落下了一颗小石子。侍卫连忙跑过去捡起,递给阮陈熊狰。石块扁圆光滑,是阮陈熊狰此前在山谷里找到的鹅卵石,也是与越族勇士的约定:一旦安全爬到山顶,周围没有任何危险。就扔下石块传讯。
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在阮陈熊狰身体里迅速膨胀起来。不用催促。等待已久的越族勇士开始依序攀爬。三条蔓藤上很快出现了一个个黑影,他们由下至上,很快在山顶消失。
两千人,是一个颇为庞大的数字。如果蔓藤数量再多一些,所有人都可以趁着夜晚爬上去。然而,阮陈熊狰很是清醒。他明白:能够利用的时段,只能是黎明前天色最为黑暗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