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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洗澡……
新萱公主不由得心念一动,不知怎么的就联想起小荷头上那块难看丑陋的黑色胎记。
……
灵秀宫有专门的浴池。这段时间天气炎热,尽管每天都有冰块供应,也有专门的宫女负责扇凉,小荷仍然觉得久坐之后,身上会变得汗湿。若是不能好好洗个澡,浑身上下一整天都会变得难受。
浴池通风很不错,泡在温热的池水里,整个人都会觉得特别舒服。从头顶流过的空气清新爽朗。丝毫没有公共浴池里那种近乎窒息的闷罐感觉。每当这个时候,小荷都觉得能够全身心放松,也不用担心旁边有外人觊觎。
随着修为进一步强化,她的听力和察觉能力都变得尤为敏锐。只要没有外人过来,灵秀宫中就是小荷自己说了算。洗澡沐浴的时候,当然要把头顶上的伪装胎记揭下来。之前。小荷也遇到过几次宫女内侍不听命令擅自闯入浴池的情况。她总是能够在对方进来的前一秒钟,飞快拿起胎记伪装盖在脸上。虽说细节部分稍微有所变化,却也可以凭借自己公主的身份呵斥对方,命令他们立刻退出去。狠狠惩罚了几次这些时刻想要探究自己秘密的内侍宫女,类似的事情就再也没有发生。原因很简单,小荷进入浴池之前,宽衣解带的所有动作,都有宫女在旁边服侍,任何细节都瞒不过她们的眼睛。何况。浴池也是事先检查过。一个脱得光溜溜赤条条的人,在那种环境之下,怎么可能还保留着什么秘密可言?
看着浸泡在水中自己嫩滑白腻的胳膊,小荷脸上涌起一股甜甜的微笑。
昨天父皇过来的时候,就说过杨天鸿即将进京的事情。顺明帝答应杨天鸿入秋之后就举办婚礼大典,同时也是思量着借杨天鸿之手,彻底解决北方灾民的问题。这对小荷来说是件好事。盼了整整一年,终于到了出嫁的时候。即便是两情相悦的男女。真正要睡到一张床上,仍然还是会变得很是害羞。
想到这里。小荷美艳绝伦的脸上,情不自禁泛起了两团红晕。
远处,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修士与普通人之间的区别,在于前者能够敏锐察觉到任何微小的异动。小荷也不例外,她现在拥有练气第二层的修为。灵秀宫的内侍宫女前前后后就那么几个,虽说人员新旧更替的速度勤了些。以小荷的聪慧,却也能够清楚分辨出各人走路时候的细节。
来人显然不是灵秀宫的宫女或者内侍。而且,数量很多,林林总总脚步声超过了三十个。其中,为首的那人。脚步节奏小荷很是熟悉,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新萱公主。
已经走进了灵秀宫,甚至根本没有通报,直接朝着浴池方向走来。
她必定是察觉了什么,或者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选择这个时候突然闯入。
小荷本能的从浴池里坐起,伸手拿起摆在一旁的黑色伪装胎记,下意识的想要盖在脸上。只是想了想,又把伪装胎记慢慢放回了原处。
这块伪装胎记做工精巧,厚薄大小与原来的并无二至,戴在脸上根本没人看得出来。只不过,伪装和化妆都需要耗费大量时间。每次沐浴之后,小荷都要对着镜子细细修整一番,确定没有任何破绽之后,才能走出浴池,叫来宫女服侍自己更衣。即便是在动作最迅速的情况下,至少也要花费半个时辰。否则,若只是随便往头上一盖,只要走到近处,任何人都能看出其中端倪。
小荷是公主,若是宫女内侍在自己尚未准备好的情况下走到近前,她有的是办法对这些人实施惩罚。浴池里蒸汽缭绕,想要看个清楚也很困难。因此,即便是宫女内侍接受了新萱公主的命令,暗中窥探小荷,在这种特殊环境和身份高低的压力面前,任何人都没有察觉。
新萱公主就不同了。她也是公主,直截了当就能走到面前。就算是现在开始重新伪装,根本就来不及。何况,她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闯进来,已经是目的昭然。
既然躲不掉,那就无需再躲。反正,自己注定了是杨天鸿的妻子。父皇已经下旨,杨天鸿最多月余便可进京。到了婚礼大典那天,自己同样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开伪装,以真实的美丽容颜成为他的妻子。虽说现在时间还有些早,可是诸般事情已经定下,再也不会更改,那么即便是被新萱公主看见,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早一些让父皇知道他有个美貌绝伦的女儿,也是一桩好事。
惊慌的表情渐渐从小荷脸上退去,她变得淡然而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紧张绷起的身体再次放松,缓缓斜靠在浴池边缘。通过蒸汽和池水。仿佛一块惊心动魄,令人浮想联翩的纯净美玉。
新萱公主的动作很快。她几乎是小跑着冲进浴池。挡在外面的帷幔“哗啦”一下朝着两边用力扯开,数十名宫女簇拥着她,以最快速度来到池边。为了方便让新萱公主看个清楚,几个早有准备的宫女甚至手中握着团扇,“呼啦啦”朝着周围用力扇风。池水上方的蒸汽顿时变得混乱,隔着不到五米远的距离,每个人都清清楚楚看到了小荷那张无比精致,比上等白玉还要洁净,倾国倾城的面孔。
新萱公主睁大了双眼,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她仿佛看见了鬼,不由自主倒退了两步,又立刻加快速度跑过来,不顾一切在小荷旁边的大理石台子上蹲下来。又惊又怒看着泡在水中,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美得令人窒息的小荷。
“你,你,你究竟是谁?”
小荷慢慢转过头,看了一眼几乎连话也说不出来的新萱公主,脸上露出足以令所有男人为之血脉亢奋,瞬间肾上腺素分泌加快的微笑:“怎么。妹妹几天没有过来,连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认不出来了吗?”
新萱公主狠狠咬着牙。甚至听见了自己牙齿被咬碎的响声。她的目光从小荷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艰难移开,看见了摆在水池边上的那张黑色胎记。
她眼睛里释放出石头般的冰冷,以及无比刻骨的仇恨:“你竟敢欺骗父皇?你脸上的胎记根本就是假的。你,你到底欺瞒了我们多久?”
小荷很不喜欢自己****身体洗澡,却有几十个人在旁边看着。虽说大家都是女人,可这种事情仍然很是令人尴尬。她站起身。走上大理石台阶,拿起摆放在旁边置物架上的干燥浴袍,迅速穿在身上。这一系列动作灵活迅速,即便是蹲在近前的新萱公主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小荷拢了拢潮湿的头发,神情慵懒着走过来。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就连在深宫里久居,见惯了众多妃嫔上佳容姿的宫女们,也不由得为之一窒,随即心中生出无法与之相比的惭愧念头。
小荷的声音很动听:“妹妹说这话就有些过了。这块胎记与生俱来,我又何曾想要时时刻刻戴在身上?只不过,你和庶母都喜欢看到我戴着它的样子,我自然也要让你们开开心心。”
新萱公主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旋转,也彻底变成了自己不知道的陌生场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就像吃人恶魔般凶狠狰狞:“你骗我们。怪不得杨天鸿会看中你,想要娶你为妻。本宫就觉得奇怪,区区一个丑女,居然还有男人喜欢。你,你把我们瞒得好苦!”
小荷脸上全是理所当然的表情:“这可怨不得我。妹妹似乎忘了,你和庶母从未问过我脸上胎记可曾好些。其实,若是你们问起,我当然会以实相告。偏偏我在长乐王叔父那里如此之久,从未听见过你们对此事的疑问。就连我进得宫来,庶母和妹妹也从未问过类似的话。呵呵!我这个人性子很懒,别人若是不提,我也就懒得说明。也是今天妹妹你偶然撞见,把话说开。否则,这块黑东西可是要一直戴到出嫁那天,才能摘下来的哦!”
这话明白着带有调侃和讥讽意味。小荷的态度很清楚:既然你已经看见,那么我也就大大方方把事情摆开,用不着继续隐藏。就算你知道我容颜美丽,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对我有害的举动。反正,再过个把月,我就要成亲。婚庆大典一过,就要跟着杨天鸿离开京城,前往安州。到时候,就算新萱公主对自己恨之入骨,张皇后后悔莫及,仍然也是于事无补。
新萱公主感觉有很多血涌进了大脑。她恨不得扑过去,把小荷那张精致美丽如同最上等瓷器般的面孔当场抓花。这种事情她在别的宫女身上做过很多次,招式熟练,只要手指扣住对方眼睛,指甲勾住眼皮往下一拉,再结实的皮肤也会划破开来,血流如注。
想法。从来都是被**所控制。新萱公主忍不住伸出右手,喉咙深处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不顾一切扑了过去。她知道自己在小荷突然之间变得美貌这件事情上什么也做不了。杨天鸿也不可能娶自己为妻。何况,就算是顺明帝知道了事情真相,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做父亲的有一个美貌漂亮的女儿,只会觉得自豪。断然不会因为女儿隐瞒真相而生气。一个人生成什么样子,根本就是上天的旨意。若是要恨,只能怨恨老天爷你****的为什么没长眼睛,偏偏要把所有美好的东西聚集在别人身上,根本不给我留下一星半点?
经过修剪的指甲很长,又尖又细,小荷猛然伸手,敏捷抓住了新萱公主高高探向自己右边面颊的那只手,眼中目光顿时变得凶狠而锐利。手上猛然发力,当即把新萱公主整条胳膊拧得翻转过来。剧烈的疼痛顺着手腕向上延伸,无论力量还是技巧,新萱公主根本不是小荷的对手。她张开嘴,惨叫着,呼救着,身体骤然失去平衡,侧翻着重重摔落在浴池里面。溅起大片的水花。
非正常体位落水,第一感觉就是铺天盖地的水涌过来。从口鼻喉咙耳朵所有孔洞涌进了身体。新萱公主无法呼吸,连连呛了好几口水,双手在水面上来回挥舞,两脚乱踢,却怎么也无法在浴池里站起身子。尽管水深最多只到腰间,她仍然觉得脚下打滑。连续几个趔趄,翻腾起大片水花,仍然还是仰面反倒,然后又狼狈无比的叫喊哭救着。
十几个宫女连忙跳下去,把新萱公主从水中扶起。还有心思动的比较快的家伙。已经跑到外面,想要放干池子里的水。顿时,浴池里乱作一团,动静之大,就连外面的守卫也被惊动。顶盔贯甲的武士们手持兵器跑进来,正好撞见已经穿好衣服,落落大方离开浴池,走进外面房间的小荷。虽然黑色胎记脱落前后的对比实在过于强烈,可是依稀之间,侍卫们仍然记得文媛公主的身形和面孔。当下,一个个不由得心绪震惊,纷纷后退,站在宫墙两侧,用无比惊讶与震撼的目光看着她缓缓离去。然后,这才纷纷交头接耳,说出自己心中疑问。
……
勤政殿。
“你说什么,文媛公主脸上的黑色胎记脱落了?”
从内侍总管东方空嘴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顺明帝第一反应是极度震惊,然后变成了难以言喻的欢快和高兴。
“千真万确,老奴怎敢有半句假话欺瞒陛下?”
东方空全是皱纹的脸上,笑开了一朵灿烂无比的菊花:“消息还是从灵秀宫那边传来。老奴最初也不相信,于是急匆匆过去,这才见得文媛公主真正的模样。陛下啊!公主活脱脱就是先皇后的样子,是真正倾国倾城的美人。老奴活了大半辈子,自诩也是见了太多美貌的佳丽。可是像文媛公主这般容貌无双的女子,即便是老奴,也忍不住也要挑起大拇指,好好赞叹一番啊!”
顺明帝又惊又喜,大脑也同时产生了疑问:“文媛真的如此美貌?可是,之前她进宫的时候不是这样啊!难道她此前一直在欺瞒朕?为什么现在又如此做派?”
东方空是个精明人。他立刻意识到顺明帝的这些问题,会把矛头引向杨天鸿。于是,东方空走到顺明帝近前,带着笑,小心翼翼地说:“陛下,关于文媛公主,其实还是陛下的家事。其中究竟,老奴相信长乐王爷最是清楚。与其陛下在这里胡乱猜测,不如直接把长乐王爷叫进宫来,一问便知。”
顺明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好!宣长乐王进殿议事。另外,灵秀宫加派人手护卫,朕晚些时候会过去。晚膳就摆在那边吧!”
长乐王项光进宫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时辰,人已经走进勤政殿,坐在了顺明帝面前。
平心而论,顺明帝其实很不喜欢项光这位王爷。他是自己的表兄,也是同辈之中除了自己之外,血脉关系与先皇帝最为亲近的一位皇族。项光曾经与顺明帝为了皇位的继承问题明争暗斗过。在那个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势同水火,甚至可以用生死仇敌来形容。当时,项光在朝堂内外的呼声都要高于顺明帝,很多朝廷重臣也纷纷表示支持项光即位。然而,项光的妻子,长乐王妃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病逝。项光乃是重情之人,心灰意冷之下,也就主动放弃了继承权。这在当时引起了很大轰动,人们甚至猜测长乐王妃之死会不会是顺明帝暗中下手。只不过,猜测终究只是猜测,一切都随着项光退出竞争变得烟消云散。(。)
第二百四四节 嫉妒()
当年的事情,顺明帝的确没有做过。长乐王妃体弱多病,本来就熬不了多久。对于这一点,项光本人也心知肚明。因此,王妃死后,项光找到顺明帝,直截了当说出自己不会再对帝位感兴趣。顺明帝也当即承诺,自己必定会牢牢记住这个人情,即位之后,皇帝之下,长乐王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表面上说是如此,实际上顺明帝根本不可能把兵权之类的重要职权交给项光。长乐王在宫廷内外的确是尊贵无比,手中却没有任何权力。项光对此早已看开,终日里游山玩水,再不就是关起门来熟读诗书。他是真正对争权夺利感到厌倦,不想继续涉身其中。正因为长乐王这种与世无争的做派,顺明帝才敢把小荷交托给他代为抚养。不得不承认,在识人方面,顺明帝真的独具慧眼。否则,小荷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顺明帝显得很是焦急,长乐王刚刚落座,他便亟不可待地张口问道:“王兄,文媛脸上的那块胎记究竟是怎么回事?”
长乐王进宫的时候,已经顺便向传召的内侍打听清楚了事情缘由。他坦然坐着,慢慢抚摸着胸前长须,放声大笑:“还能是怎么回事?你自己的女儿,你自己都不清楚,居然也好意思来问我?陛下啊陛下,这可真正是让人啼笑皆非。”
项光还是那副豪爽且肆无忌惮的模样。这是他在顺明帝面前的特权。普天之下,也只是项光有这个资格。
顺明帝觉得很是尴尬,却又不好追问太多。在小荷这件事情上,他自己也感觉亏欠女儿太多。当年,若不是因为平衡朝臣和内宫太后之间的权力纷争,也不会把小荷放出宫外由项光抚养。虽说是权宜之计。可是后来也就没有把小荷送回宫中。虽说这样做也是为了小荷的安全着想,可是作为父亲,顺明帝做得的确很不称职。
长乐王没有一味的冷嘲热讽。他很清楚什么时候可以嘲笑,什么时候就必须表现的恭敬。停顿了片刻,他收起脸上的笑意,表情态度变得认真:“看来。你们都知道了我那侄女的变化。既然如此,也就用不着在遮遮掩掩。陛下,你是生了个好闺女啊!姿容端庄,貌美无双,就连本王看了都觉得羡慕。可惜,我那老妻死得早,没有给我留下一星半点的血脉。若是有个孩儿,必定不会放过小荷,无论如何也要弄过来。给本王的孩儿做王妃。”
长乐王说话就是这个脾气,顺明帝对此也很清楚。他越是这样感慨,就越是说明小荷的容颜天下无双。顺明帝为人谨慎,没有确证事情真相以前,断然不会下定论。尽管还没有见过小荷,顺明帝已经对长乐王的话信了不少。只不过,黑色胎记一事,顺明帝仍然还是疑问重重。他不由得说:“还请王兄告诉朕。小荷脸上的那块胎记,究竟是什么时候消去的?”
这种事情没什么可隐瞒的。长乐王也不是那种看着别人焦急苦虑。自己站在旁边肆意玩笑的家伙。当下,他把国子监内发生的一切,还有小荷与杨天鸿之间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顺明帝一边听,一边缓缓点头。等到长乐王项光把话说完,才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如此说来。文媛脸上的胎记得以清除,乃是因为杨天鸿的缘故。”
项光漫不经心“唔”了一声,感慨道:“仙家丹药,果然神奇。若是当年本王有幸能够得到一颗,我那老妻也不会早早逝去。现在想想。甚是感怀。人生造化无常,果然是权贵钱财无法控制的啊!”
顺明帝终究比较多疑。他想了想,试探着问:“王兄,你觉得,杨天鸿会不会进入国子监以前,就已经知道文媛的身份?”
项光抬起眼皮,注视着顺明帝。过了几秒钟,才慢慢摇着头,叹息着说:“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个怀疑心太重的性子。这事情我早就派人暗地里打探过。国子监进学的事情,是老广平候杨荣一手安排。同时进学的人,广平候府还有另外好几个。其中,也包括杨天鸿的嫡亲姐姐杨秋容。若是专门为了文媛而来,必然不会弄出如此之大的阵仗。何况,骠骑将军杨靖当年为了娶亲一事,与广平候闹得不欢而散,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杨天鸿此人就是个坐不住的闹腾性子,偏偏对于诗文一道颇有建树。即便是国子监老祭酒,也对他所做的几篇诗文赞不绝口。陛下你也知道,在国子监里买个进学名额,然后让自家孩子有个晋身之阶,从来都是我大楚不成文的惯例。当年文媛出宫的事情,除了你我,还有东方老总管,再无第四个人知晓。多年来,本王身边的侍卫亲信,也根本不知道文媛的身份。事情做得如此隐秘,陛下你觉得杨天鸿有可能知道文媛就是公主吗?何况,那小子当日来藏书阁的时候,我在楼上看得一清二楚。杨天鸿的确只是为了看书,绝对没有半点讨好文媛的举动。两个人最初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发生过矛盾和冲突。若是杨天鸿真的早早知晓文媛身份,故此做作接近……那么本王只能说,此人智慧超卓,举世罕见,狡猾阴险程度也是令人匪夷所思。不要说是他杨天鸿出自归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