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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到了现在,杨天鸿才多少明白姐姐说过的那句话————太老爷和太夫人,毕竟是我们的血脉至亲。
杨家的确不是豪富。杨天鸿看到姐姐手里的红包,估摸着,那里面最多也就只能装下二两银子。当然。给小孩子的压岁钱,肯定不能是普通碎银。像广平候这样的大族,都是把银两铸成形状特殊的银稞。可是就价值而言,也只是相同重量的银子。
甘氏的这挂翡翠项链的确价值不菲。杨天鸿已经看到很多族人眼中释放出羡慕、嫉妒的目光。就连坐在上首的祖父杨荣,显然也对老妻的突然做派有些不满,连连咳嗽了好几声,甘氏才很不情愿回到了座位上。只是双手依然紧紧抓住杨氏姐弟,丝毫不愿意松开。
家宴,祖母甘氏依然安排杨氏姐弟坐在自己身边,那种亲密和关怀,让杨天鸿在感动之余也多少有些不适应。一顿饭吃下来,菜肴味道好坏他早已忘记,满脑子里都是奶奶甘氏的笑容,以及那些十六年来第一次听到的声音。
“来,多吃点,你父亲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
“你和你父亲长得真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你父亲真的很倔啊!还好,你这方面跟他不一样。有空的时候,多回来看看奶奶。若是想吃什么,就告诉奶奶,吩咐下面的人给你做。”
相比之下,祖父杨荣就显得寡言少语。也许,是为了在族人面前保持族长威严。或者,是身为长者应有的身份。看到甘氏对杨氏姐弟的溺爱,杨荣颇有些无奈,却碍于身份和场合不好发作,只能保持沉默。
直到很久以后,杨天鸿才明白,奶奶甘氏把自己和姐姐紧紧拉在身边的做法,其实是一种保护。
父亲当年与祖父闹得很凶,全族上下都知道杨荣有一个不听话的逆子。现在,逆子的儿子上门过年,旁人当然会用有色眼镜看待这对姐弟。何况,从某种程度上说,当年骠骑将军杨靖已经从杨族分了出去。虽然族谱上仍然记着杨靖和杨氏姐弟的名字,但是从现实层面来看,与族中关系已经很淡。
长久以来,族中有些人一直垂涎于杨靖留下的家产。认为那些宅院府邸都是属于杨族,理所应当由族中统一分配。
至于培训族中子弟的外院,也不再是杨族祖先最初时候的模样。虽然每月都有锻体丹下发,可是身在其中的杨族子弟却一年比一年少。毕竟,这个世界崇文鄙武,只有那些在文士一途上毫无希望的族人,才会进入外院修习武功。说句不好听的,杨族的外院。相当于废物集中营。
总之,这里面的因素非常复杂,绝非一两句话可以讲清。
那串翡翠项链很是贵重,若是以市价计算,至少值得纹银三千两。嵌在银链上的翡翠玉块表面光滑,显然是甘氏喜爱之物。常年用手摩挲所致。
想到这里,杨天鸿心念一动,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只被特殊封印的小木盒,悄悄递到了奶奶甘氏手中。
凝玉果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高阶灵果。即便是在不入药的情况下直接服用,仍然有着大补延寿之功效。前来广平候府的路上,杨天鸿就准备好两颗三百年份的凝玉果,在木盒表面加上特殊封印,以防灵气逸散。之所以这样,只是防备万一。他并没有主动拿出礼物的意思。而是想要看看,第一次上门过年,从未见面的太老爷和太夫人,究竟会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自己?
杨天鸿说话的声音很低,只有甘氏一个人能听见:“奶奶,这是孙儿我孝敬您的。千万不要推辞,也不要当着众人拿出来。今日虽然不是生辰,孙儿还是要恭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甘氏很惊讶,下意识的想要打开木盒。却被杨天鸿紧紧按住双手,一时间无法松动,只得作罢。
家宴结束后,祖父杨荣把杨氏姐弟单独叫到了书房。
杨荣面容深沉,望着杨氏姐弟的目光很是复杂。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这个祖父。当年。你们父亲与族中闹翻,虽说本意是好的,可你们的父亲行事过激,也从不考虑后果。但是,有句话。我还是要说。”
杨荣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用不可置疑的语调慢慢地说:“我不喜欢徐氏,也从未承认过徐氏的儿媳身份。不管你们如何尊敬自己的父亲,也不管你们是否要按照他的遗愿行事,总之,只要我在一天,徐氏就永远不可能录入广平候族谱,永远都是个外人。”
顿了顿,杨荣目光落在杨天鸿身上,神情变得温和了些:“当年,把你放在杨家外院,其实是我的主意。我们杨家世代都是武将,那杨连升不过是区区一介书生。你父亲已经从亲族里分了出去,我自然不可能过问其中事务。你虽然年幼,身上却流着杨家人的血。挨打、受骂、欺负……所有这些事情,每个男人都要经历。冠冕堂皇的大话,我不想多说。我只想告诉你:只有从小撕咬争斗的野兽,长大以后才能成为猛虎雄狮。若不然,永远只是诺诺无为的废物!”
一股热流从杨天鸿心底涌出。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本能地叫了一声:“爷爷,我……”
“先不要叫我爷爷!你最好把我要说的话全部听完,然后再下结论。”
杨荣挥了挥手,制止了杨天鸿,继续道:“因为你父亲的事情,你奶奶没少跟我吵架。说真的,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希望你和你姐姐都没生下来过,或者干脆就是死在外面。这样,烦心扰脑的事情也就少了很多。杨连升的所作所为其实我很清楚。他想杀了你,然后谋夺毅勇候之爵位。当时我就想过,若是你死了,你父亲一脉,也就与亲族这边彻底断了联系。若是你能够从杨连升手上活下来,也就表明你属可造之材。只是我万万没有料到,你居然破釜沉舟,主动向陛下辞爵,还得到归元宗仙师亲睐,就此收入门下。”
杨天鸿和杨秋容面面相觑,脸上全是震惊,甚至,还有几分显而易见的怒意。
“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些,并不是为了想要你们谅解。”
杨荣从椅子上站起,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挺胸抬头,神情傲然地注视着窗外夜空,淡淡地说:“大楚立朝以来,杨家就已经存在。整个家族想要维持下去,权力、财富缺一不可。然而关键问题,还是在于必须有一个足够强大的人物在其中主持。我原本以为,你父亲会是那个人,结果徐氏一事证明,我看错了人选。用养蛊的法子培养未来族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你还活着,而且凭自己的力量获封宣武将军。就目前来看,勉强还算合格。不过,还是差了一些。”
杨荣的身形很是高大,如同一座背对着杨家姐弟的巨山:“天下各国,从来都是以文驭武。纯粹的武人,在朝堂上无法得到更多。无论如何,你们都必须拥有文人身份,然后才能争取其它。我杨家是士族,只有被我认可过的族人,才有资格进国子监。过完年,你们就去国子监上课。记住,不管你们是朝廷武将还是修士,必须入监修学。”
从祖父书房出来,杨天鸿和杨秋容沉默不语,内心深处却充满了惊涛骇浪。
表面上的冷漠,竟然隐藏着如此之深的心机。不过,这也表明,祖父对自己不是毫无待见,而是必须站在家族高度上考虑问题,对每个家族成员做到绝对公平。(。。)
第八十五节 傻瓜()
从祖父书房出来,杨天鸿和杨秋容沉默不语,内心深处却充满了惊涛骇浪。△頂點小說,
表面上的冷漠,竟然隐藏着如此之深的心机。不过,这也表明,祖父对自己不是毫无待见,而是必须站在家族高度上考虑问题,对每个家族成员做到绝对公平。
至少,杨荣不是那种专门拣好听话说的人。否则,也就不会把这些事情公开,更直言不讳,当年坐视杨连升虐待杨天鸿之类的事情。
直到现在,杨天鸿脑子里仍然回荡着祖父的那些话。
“广平候府每年都会到杨府递送家宴请柬。其中是否有人阻拦,你们是否能够顺利得到消息,来与不来,其实都在于你们自己。能来,当然是好事。若是来不了,或者是因为种种缘由被人蒙蔽,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小不懂得抗争,长大了也就是个废物。既然来了,知道其中问题,如何对待族中事务,也是你们的自由。”
杨荣没有刻意约束或者要求,对杨家姐弟,他的态度并不强硬。只不过,在国子监进学这个问题上毫无商量。毕竟,这关系到世人对杨族的态度,以及看法。
拜别过奶奶甘氏,杨家姐弟打算就此离开。
刚走到内院门廊,忽然从旁边闪过来一个浑身酒气的身影。
那是一个年纪轻轻,身材却极其粗壮的彪形大汉。他手里抱着一个酒坛,肥硕的肚子虽然有些累赘,可是胳膊却比杨天鸿的大腿还要壮实。
壮汉用很是贪婪的目光在杨秋容身上打量着,过了几秒钟,才恋恋不舍的转移视线,用发红的双眼盯着杨天鸿。嘴里发出带有浓烈醺意的大笑。
“小子,把太夫人给你的翡翠项链交出来。”
他的嘴里全是臭气,如同露天粪坑点着了火,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中夹杂着恶臭。
旁边,十几个人围了上来。他们都是杨家族人,杨天鸿也叫不上名字。只知道是自己的血亲。这些人丝毫没有想要上来劝阻的意思,反而抱着双手站在一边,脸上全是讥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杨天鸿侧着脸,用眼角余光瞟着挡住去路的壮汉,冷冷地问:“你是谁?”
听到这句话,壮汉骤然一愣,脸上的凶悍之意瞬间消失,突然扔掉手中酒坛。双手捧着圆滚滚的肥油肚,口中爆发出震天的狂笑。
“哈哈哈哈!我是谁?你,你居然问我是谁?”
“你得了健忘症吗?还是你彻底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看来,你不仅是个傻瓜,而且还是个呆瓜!哈哈哈哈!居然问出这种问题,我是谁?哈哈哈哈……”
他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旁边的围观者也被感染,纷纷笑个不停,毫不掩饰对杨天鸿的嘲弄之意。
壮汉好不容易止住笑。直起身子,眼睛里露出极其残忍的凶狠目光。
“我叫杨虎。怎么样。还记得这个名字吗?”
杨天鸿眼睛里释放出闪烁不定的目光,没有发怒,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
他当然记得杨虎。
杨家的亲戚关系很是混乱。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父亲杨靖脱离家族,拒绝来往的结果。当年在外院的时候,杨天鸿一直分不清楚那些表兄弟的血缘关联。却牢牢记得其中几个经常欺负自己的家伙,也永远不会忘记发生过的每一件事。
除了杨连升之子杨雄,欺负杨天鸿最为凶狠的家伙,就是杨虎。
他曾经打断过杨天鸿的胳膊,用绳索把人捆绑起来。脱掉衣服,用小刀在杨天鸿胸前和背上刻字。有些伤痕,直到现在也无法消除。
“杨虎……”
很多人都看见,杨天鸿脸上的笑意瞬间变得无比冷酷。他伸出右手,与杨虎那只过于粗壮,与他自己根本不成比例的手握在一起。就在一刹那,魁梧高大的杨虎被一股无形巨力高高抓起,身体不受控制朝着侧面方向飞了起来。然后,朝着门廊方向如山一般轰然倒下。摆放在那里的一套茶几桌椅砸得粉碎,地面上到处是散乱的木屑和碎片,还把一个原本是站在旁边看热闹,来不及闪避的倒霉家伙压在下面,连声惨叫。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杨虎的体格外形,堪称是个巨人。这家伙自小就健壮结实,膀大腰圆。在他面前,杨天鸿显得很是瘦弱,两个人的外观体型对比,至少也是四比一。
可是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
杨天鸿把身材体量庞大的杨虎高高抡起,再狠狠砸在地上?
这,这是开玩笑吧?
然而,摆在眼前的事实,比任何幻想都要更具说服力。
杨天鸿纵身骑在杨虎背上,将他的胳膊反拧,抡起拳头,朝着肩膀与手臂之间的连接部位连连猛击。他面色阴沉,仿佛倾盆大雨即将哗啦啦落下前的黑色天空。每一拳都分量十足,根本没有想要手下留情的意思。杨虎无法动弹,只能仰着头,连声怒骂。
“小杂种,把我放开!快把我放开!”
“我的骨头碎了,你竟敢打碎老子的骨头?我,我要杀了你!”
“不要,不要打了,救命……救命啊!”
从发狠狂嚎到连声哀求,前后不过几秒钟时间。杨天鸿的动作异常凶狠,噼里啪啦的骨碎声响个不听。片刻,杨虎整个右肩彻底碎裂,右臂也被扭曲成为诡异的形状。他一把抓住杨虎头发,将那颗野人般的脑袋高高拎起,带着残忍的冷笑,朝着地面上重重猛砸。
这一击力量巨大,撞击角度也选择得恰到好处。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咔嚓”声,杨虎口中飞跳出几颗带血的断牙,鼻梁骨被当场砸断,眼眶与地面接触,顿时迸出一片血花。整个人顿时昏死过去。
看着半死不活的杨虎,两个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年轻男子又惊又怒,下意识的抓起摆在附近的棍棒,朝着杨天鸿所在位置前行了几步。
杨天鸿正好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撩了撩粘在自己头发上的血珠,看见这两个手持棍棒想要过来帮忙的家伙。于是淡淡地笑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问:“怎么,你们也想跟他一样吗?”
话音未落,两个年轻人之觉得眼前一闪,景物瞬间变得模糊起来。握在手中的棍棒被一股巨大力量狠狠抓了过去。紧接着,某种坚硬物体狠狠砸中自己的膝盖。他们不由自主爆发出惨叫,身体弯曲,彻底失去平衡。双手抱着腿,在地上拼命翻滚,用尽力气惨叫着。
“我的脚,我的骨头碎了!”
“救命!救命!”
杨天鸿下手极重,分别砸碎了两个人的膝盖骨。
他本来不愿意惹事。
今天是除夕,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太老爷和太夫人,但奶奶甘氏让杨天鸿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爷爷杨荣尽管冷酷。却是站在家族高度来看待每一个人。家宴既然已经结束,杨天鸿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却没想到。半路上居然杀出一个想要抢夺那串项链的杨虎。
可以想见,这家伙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
由此看来,杨氏家族上下,真的没有什么钱财。这串翡翠项链虽然贵重,却也不被杨天鸿放在眼里。要知道,玄火军现在每月的正常开支。就有好几万两银子。区区价值几千两的项链,还真是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看在奶奶甘氏的面子上,杨天鸿早就一刀砍掉了杨虎的脑袋。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们完全忘记了要上前帮忙或者劝阻。就算能够想起来,也没人敢在这种时候轻举妄动。
杨虎很强大,拥有炼气第三层的实力。在杨家小辈当中。算得上是年轻有为,实力超群。
就是这样一个野蛮强横的家伙,居然被杨天鸿打得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而且,杨天鸿的手段非常残忍,直接废掉了杨虎的修为,差不多半边身子骨头都被碾碎。很多围观者当年没有在杨府外院呆过,不知道两人之间的过节。在他们眼里,杨天鸿就是一个不能招惹,极其凶残,根本没有道理可讲的疯子。
他们选择性的忘记了原本是杨虎主动生事,这才平白惹来的祸端。
这不奇怪。
毕竟,杨天鸿是第一次来广平候府过年。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是一个陌生人。
杨秋容一直站在旁边,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人。如果真有什么人不长眼,想要上前围殴,那么她会毫不犹豫运起法力,把广平候府上下搅得天翻地覆。
至于那两个傻乎乎拎着棍子上前帮忙的家伙,是杨秋容故意放过去。她知道自己的弟弟完全有能力应付。既然已经活活打废了一个杨虎,也就不在乎多打残两个。
聪明人和傻瓜最大的区别,在于明辨是非。
太老爷杨荣之前的书房里的那番话,成为了杨天鸿暴起伤人的最大动力。
既然杨氏族长都用养蛊的法子选择家族继承人,也就意味着,自己有必要露出实力,让族人都看见自己锋利的獠牙。
从奄奄一息的杨虎身上撕下一块衣服,擦干净手上的血,杨天鸿冷冷环视了一圈周围,留下一句不无威慑力的话。
“如果有谁不服,大可以上门来找我。杨府外院的位置没变,只要不是白痴,谁都找得到。”
说完,他和姐姐杨秋容一起,朝着大门方向迈步走去。
……
杨老太爷杨荣身体强健,除了杨天鸿的父亲杨靖,另外还有十一个儿子,七个女儿。
杨虎的母亲在杨家排名第十六。此刻,她跪在老太爷杨荣面前,涕泪满身,号哭连天。
“我素来敬重大哥,本想着那杨天鸿是大哥的遗腹子,让虎儿过去与他聊聊,也好熟络兄弟之间的感情。没想到那杨天鸿居然暴起伤人,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虎儿痛打一顿。现在,虎儿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爹爹!这,这如何是好?”
“杨天鸿此人无父无母,眼里根本没有家族规矩。虎儿究竟哪里对不起他,要被他如此凶狠打成重伤?此事并非女儿我故意编造,当时在场的每个人都能证明,是杨天鸿先动的手!”
“爹爹!你要为女儿我做主啊!一定要把杨天鸿赶出杨家。把他逐出宗族!”
这妇人的话有真有假,却隐瞒了最为关键的部分。恶人先告状就是如此,从来不会坦白事实,只会胡乱涂改,把事情转化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方面。
杨荣没有理会女儿的建议,淡淡地问:“你那儿子杨虎,死了没有?”
跪在地上的妇人一愣,也忘记了擦抹眼泪,下意识地回答:“没有。杨天鸿下手实在狠毒。虎儿浑身上下被打得遍体鳞伤,就连骨头都断了。此仇我……”
“行了!行了!”
杨荣很不耐烦地挥挥手,仿佛是在驱赶一只令人厌恶的苍蝇:“既然没死,就赶紧去找大夫。你跪在我这里又哭又闹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