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月雪玉有乾坤,嫣然袅袅煞人魂。”我字字认真地读着,不得其解,与夜面面相觑。
夜低头仔细看着手中的精巧物件,拾起耳坠轻轻一扣,耳坠上的白色珠子居然裂成两半,一粒淡黄色的药丸精密地藏于其中。她眉眼很专注,微微皱起,又用手指拈起凑到鼻前轻轻一嗅:“果然。”
“是何物?”我如法炮制,打开另一个耳坠。
夜低头将耳坠的白珠仔细扣合好:“明月珠中的,乃是强身健体,百毒不侵的‘雪参玉蟾丸’,而这……”她用两指尖拾起小瓶:“瓶子密不透风,想来应是他先前提过的‘软魂煞’了。”
……
摸摸耳朵上的耳坠子,似乎还残留着夜掌心的温度。我和她在时而颠簸的马车里对视,无喜无笑,犹如最初相见时一般冷漠。
回想这段日子,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神话,短短几天,叶榆功派来的救星,就这么不着痕迹地,又异常安然顺利地,把我们送到车队。多雾的早晨,当我如精灵般跳在正倚靠在小树林马车边打盹的塔娜旁边,她边四顾边捏着自己的脸,朦松的睡眼也立刻被揉出了激动的泪:“公主……天哪!哈斯!我是不是又在做梦了?!”
我站在默默的夜身旁,亦是不语,脸上堆满幸福的笑。直到队伍所有人闻声而来,惊诧的端详,继而纷纷跪倒在我月白色的裤子前,我才轻拭眼角偷逸的泪珠,一把抱住两个早已哭成泪人的小姑娘:“嗯……回来了……我,好想你们……”
掀起帘子,看着马车窗外奔驰而过的风景,我面无表情,心中却难以平静。再次提起被刺的遭遇和孟恩的死讯,咽喉里像是有东西哽住了,自问无法“谈笑风生”,我扼着心里的疼痛,久久不能释怀。没有人问起的时候,我总想象孟恩未死,他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做着梦想中的事情,抑或远行,也许不久,我们又能见面,他温和地笑,轻轻唤着眼前人:“押不芦花……”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起你的容颜,而是想起你的容颜才会记起慢慢寂寞。饶濒,不哭,悲欢离合总无情!
带队的依旧前行,食马的依旧置备马料,丫头依旧笑颜如花……这个小小的车队,似乎从来没有改变,除了,我。忽的,又想起那日在民宅中杨渊海的话,那个让我们触目惊心的事实……临行前,他的叮咛还能在耳边浮现——
“大哥要你切记,警惕身边人……”他秀美的脸异常严肃:“依杨某之见,二位尽早,揪出来……”
原来,在看似平静的周围,我从最开始,一直危机重重……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冷噤,身体突然一耸,也把我从回忆中拉回来,正对哈斯与塔娜关切的脸:“公主怎么了?身体还是不舒服么?”
我摇摇头,只是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们,眼神藏着浅浅的疑惑,脑海里不停剪接倒转,思绪万千……是她们吗?还是,只是其中的某个呢?
杨渊海看着满腹狐疑的夜将三个布囊收好,笑笑地问我:“怎么?我还以为你现在就会拆一个看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况布囊珍贵,仅仅三个呢!”我微笑,对夜点点头,又道:“杨先生说若到难以抉择之时方启,我窃想再怎么着也得与您分别后才会对未知的前路困惑吧!”
“姑娘太看得起杨某了。”他摇摇头,正色道:“杨某所做,只为大哥所托,今夜之后,定火速将两位送与归队。只是现在,还有些大哥的叮嘱,杨某不得不说。”
我轻颔首:“杨先生但说无妨。”
“归队一事,虽为理应,却并不见得。”杨渊海沉沉说着,看我猛的抬头,疑惑欲问,先言道:“两位受伤一事,应源起于行踪暴露;而坐骑中蛊一案,必是先于出行前所为;再有二位屡次不分方向,南辕北辙,大概,也是因为是同队所留标记而出的问题吧?!”
心跳随着他的设问逾为剧烈,那些“巧合”一下子涌到了意识的最顶端。“所以……”二字从我齿缝溜出,却再难说任何内容,只是被夜接了话去:“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小姐身边,有奸细。”
杨渊海听后却是轻松地一笑:“杨某起先并不知情,所言,不外乎是大哥的判断。此时归队,定是暗流汹涌,危险十分……不知,你们的意思?”
“我……我们……”没等我未经过大脑思考的支支唔唔完毕,一只微温的手已经覆在我纠结着衣角的手背。不同于我心中的不安与慌乱,夜波澜不惊的脸上似乎浮出一似如释重负,眼光默默落在我身上:“我的意思是,要保护她,只有,孰挡杀孰……”
夜冷得不容置疑,指节越发显得苍白。
稍尔,杨渊海对夜赞同的目光,轻轻的颔首,像一道阳光,坚定而暖暖。自然而然,我也把另外一只手覆叠在夜的手背,对杨渊海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回队一事,有劳杨先生指路了。”看着夜睫毛尖端闪耀的光,我变得镇定,嘴唇张合喃喃:“我,不怕。”
是的,已经经历过生死,就有一种偏执的相信——即使她武功不如皇帝旁边的侍卫高手,即使她对我的照料没有塔娜那么细致……可是,只要夜在我的身边,就算是回到那个敌友不分、善恶难辨的队伍,也不会有任何一丝怯色在我脸上。三个字铿锵有力,再次从心底出发直达嘴角:“我不怕。”
“哈哈哈……”杨渊海的笑清澈而又爽朗,微微一颤,正对他直视的目光,我记得,烛火的跳跃都能在他漆黑的眸子中映射。他像端详分辨一个古董一般,毫不忌讳地围着我看了一周,方沉沉地自顾言道:“若不是今日一见,我又何尝相信,大哥口中那能说出张士诚所用之襄阳炮的,居然只是个还未及笄的女子……”
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哈斯腰间绛紫色的琉璃珠,我突兀地笑了起来,惹得那珠子的主人愣了一下,不由发问:“公主,又想到什么高兴事儿了?”
我忙摇头,不好意思地看着马车里被吵醒哈斯和没表情的夜:“嗯……没事,没事……”连忙低头继续摆弄那在阳光折射下能呈现不同颜色的琉璃珠子,却感觉头顶芒刺般灼热……难道是刚才低头前,我匆匆一瞥时,窥见夜若有所思地目光?
也许是吧,记忆中偷乐的,是与叶榆功木屋外天南海北的瞎侃,居然他都记得,连现代人所知的常识,在我这里也成了奇思妙想;说起军事话题时,“枪杆子中出政权”的观点,那个大老粗居然还记得,而且,在他们眼里却成了对元末的张士诚在战役中襄阳火炮的“先见”……还有,我不禁常常思考,这能让杨渊海尊称“大哥”的人,到底是如何呢?我所经历的,为什么总感觉,他全都知道,而且一件件,都为我设计思考好……猛然,又想起杨渊海送我们上马告别的时候,耳边那句“他说你的眼睛能记刻到回忆里,现在看来,是真的”再现,引得两颊一阵烧热……
哎,没用的饶濒!怎么老是想起这个“未识庐山真面目”的人呢?正自我埋怨着,马车外成达低沉的声音传来向我请示:“前面有个小站赤,主子若是累了,今天就在这歇了吧?”
“噢。”我匆匆一想,正声问道:“敢问成管事,我们离四川行省,还有多远?”
“回主子,现在我们在澧州路大庸,若取道桑植,抵四川,还有三天。”
“好,知道了。”我掀开布帘,给成达一个灿烂的微笑:“我不累呢,今天就再行一段吧,听夜姐姐说过,上桑直司有个大站赤,我们到那再歇息吧!”
“诺。”成达于马上颔首行礼后扬鞭而上,颇有蒙古男子的气概。待我关上布帘,默默地与夜交换眼神,是一种暖暖的默契。是的,暖暖的,当四川与可爱的小荣挂钩,急切想到四川的心情就成了我们的同感,连夜惯有的冷冽,都能渗出一丝阳光的温情——这不,分开十多天没了音讯,都不知道被杨渊海带到四川的小荣怎么样了?虽然他说我们假装平静归队时带着这个孩子不妥之言在理,且小荣又对他特别亲近特别开心,可是那建昌阿黎氏真有那么可靠,被小荣托付么?哎,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年代我也只能瞎着急了。
我心里一震,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夜,许是等不及了!
这么多天过去,我们都没能察觉出“奸细”的半点影子。这个藏在身边的人,处处作梗,却又不像急于取走我的性命。然而,这样的定时炸弹多在身边一秒,我就多一秒的危险。离四川近了,所以,离云南也近了。也难夜会着急,因为杨渊海曾经说过,那个神秘人又曲折又费尽周章害我的动机,也许只有一个,那就是——挑拨。那个人选择为难、伤害我的时间是在出大都之后,旨在离开朝廷“负责”的范畴。怎料我虽然人笨了些,反应慢了些,但运气还是好的,他\她三番五次作梗,却有自大狂、有夜、有叶榆功帮忙化险为夷,我保了小命回队了。这样说来,这个“定时炸弹”的再次发难,一定会在抵达云南之前!
夜的这句听起来有些争宠的话,却未能如她所料荡起些让人有所察觉的涟漪,两个丫头先是一惊,但很快就缓了目色。我尴尬地点点头,冲她们笑笑,塔娜红扑扑的小脸骤然也牵起笑,蛮圆滑地对夜作揖,一副谢天谢地的样子:“诺,夜姑娘说的是,我和哈斯侍候打杂什么的还可以,要说到疗伤……呵呵,还真不会呢!”
哈斯点头说是:“有劳夜姑娘了!”
低头看看阿盖娇贵的身躯,应该从未受过这样的伤吧?此刻,大家所说,都为我好,气氛一时间暖得让人心安。再看夜,真不会演呢。她嘴唇上翘,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有些滑稽,还刻意冷冷道:“此乃夜分内事。”
我是骄傲美丽的公主,我的身边没有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幸福的我,有一个为我打点好一切的,秀气能干的哈斯;有一个脸蛋像苹果的,妆扮高手塔娜;有一个曾与我出生入死的冷美人,武艺高强细致入微的夜……她们笑,她们笑得真好看,不大的马车洋溢着和谐的温暖。
如果,这一切是真实的,该有多好?!
不愿再去想光芒背后,那边深不见底的黑暗,那种落差剜得我心痛。这样单纯的快乐,能过一天,是一天吧。
“喂喂……姑娘们……”
夜一副“得了您歇着吧”的眼神被我刻意无视,我只看着塔娜拍手点头的样子窃笑,小样儿的脸一年四季红得真好看:“好好,公主说的故事最有意思了!”
哼哼,不愧是听过饶濒改名字版本《倩女幽魂》之《娘子鬼也》的塔娜,我忿忿地又瞟了夜一眼:都听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了,还这么不给面子!灌下水袋里一口清冽的泉水,我拣《西游记》里精彩的片段开讲了:花果山美猴王不能少,大闹天宫没法错过,三打白骨精更是重头戏呢……
我不缺讲故事的天赋,绘声绘色讲得那叫一个汹涌澎湃,三个姑娘听得自然是聚精会神。
“欲听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我沙哑着把这个承上启下的句子纠结出,哈斯塔娜再是一脸不满足一脸意犹未尽,也不敢央着我继续讲了。我悠然自得地摆摆手,笑得那叫一个得意,还楞装一副得奥斯卡奖的华贵样。
怎料那坐在一旁,一直安安静静听着的,似乎在思考什么的夜,忽然及其认真地问出一句让我喷饭的话:
“唐僧肉吃了能长生不老,唐僧屎不知道有没有同样的功效?”
第四十章 繁花若梦
“报……”
在床榻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见吉子于门外的一声长啸,低头四顾还好自己昨天听夜的照做——嗯,和衣而睡,能让最放松的深夜也充满警惕,现在想到,心里稍稍一安。抬眼再看,夜不知何时已闪到房间门后,侧身从门缝巧妙一窥后,点头示意无恙。我亦回了个颔首的动作,伸着脖子悠悠问道:“何事?讲。”
“夫鄯阐中庆府信达,公主现在是否……”
“且慢!你先退下。公主旧伤未愈,还是等寅时再言吧!”
未等一路上负责信息传送的吉子说完,夜就速速打断,且在这与机子相隔一道门之后,边说边向我使了个眼色。相处也有些时日,这眼色里的意思我当然读懂,虽然这并不是夜惯有的所作所为,但此时此刻,定是另有她的道理。
待她话音刚落,门口吉子不情愿的“这……”继而响起,我也配合着用“公主”身份压下:“嗯,吉子,阿盖还有些累,再有紧急之事,也等寅时之后,大堂之内坐下好好说。”见夜满意地垂了目,我也稍顿,接着言道:“还请你通转给成管事。现在离寅时还有些时候,白天舟车劳顿的,你们也再休息一下吧!”
“诺。请公主好生休息,吉子告退。”
待夜又从门缝中看吉子走远,方低沉着头于床榻前踌躇不语,心里的事把她的眉头拧得很紧。说到心事重重,我又何尝不是?此刻我早已睡意全无——梁王那里究竟是传来什么消息?夜为何忽然对与她一同出行的吉子露出防备之色?而把时间拖到寅时,又是什么道理呢?轻轻探出个头来,看着窗外还是一片漆黑,不禁问道:“夜姐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夜听闻后忽的停下了来回踱着的步子,若有所思地坐在我旁边,她自己的床榻上:“回公……”
“你又犯规!”第一次看夜有今天这样犹豫半晌的情况,我刻意想扯些有的没的为她一笔淡开如此情绪,强行打断:“夜姐姐曾经答应过我,只有我二人独处时,要免了这些客套之辞的!”
可她仍是眉头紧锁,目光在我这边也散了焦距:“嗯,快丑时了。”说着,右手开始为左手腕上缠着玄色绑带:“到寅时前你周围应该无恙。属下……我先出去一趟……”她发现自己又说错,颇有点不好意思却又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你再睡一会儿,我会在你醒来之前回来。”
在我看来及其简单的一件事,怎么好像充满了阴谋阳谋似的……这其间,到底有是秘密?我深知心里一肚子问号没法在此时解开,想那额前一片阴郁的夜,脑中的疑问不一定也比我少吧?!于是我也做出个十四岁女孩该做的,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着,还是在床上好好呆着吧!想到这里,自己宽慰不少,还以一个信任的笑:“不管夜姐姐去哪……早去早回!”
转眼手脚的束口绑带都已打紧,她见我颔首睡下,过来轻轻掖了掖被子,说一句“我是去,找答案”,便转头往窗口跳走。形色敏捷匆匆,只在洒满月光的窗前,给我留下一个黑衣黑夜的背影……
话虽这样说,却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有那种嗜睡到能把满脑子心事甩到天边的本事,睁眼直愣愣地看着窗外撒下的月光,洁白如练,在今夜绽放得多了几丝机密与好奇。想当然的,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吧……信里会写些什么呢?都快到云南了,为什么阿盖的父王又突然来信呢?现在红巾军打到哪里了,也不知道叶榆功现在怎么样了,他到底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他为什么会部署了这些……深知自己的表情常常会出卖自己的内心,更逃不出那个有在山涧洗澡这种破癖好的美男的狡黠眼睛,所以,好多纠缠在心里,关于他的问题,最终我还是没能在杨渊海那里问出个所以然来。
想到这里,我猛的坐了起来,弄得木床“咯吱”一响,随即侧耳聆听,外面真的没有什么动静。夜说的没错,寅时之前就算她不在我也会是安全的。火速起身穿戴准备,汉人男装我也有,不是学武之人外出不打绑带也可以吧?!
真是静不下心去等,反正房间就在一楼,就是从窗户出进也难不倒我。把头发束个高髻,再喝口温茶润润喉,摩拳擦掌一番后我也有样学样,打开雕花木棱窗就往下跳——就算没有那么碰巧遇到夜,没有那么碰巧看到她去哪和谁找答案也罢了,既然长夜漫漫无心眠,本公主到后面的矮树林逛逛、赏赏月色也不错啊。
话说这么自我安慰着,我已轻巧落地,自我感觉不错地悄悄往矮树林那边走去。此时的春夜没有刺骨的寒风,微凉的气温反而让人惬意。月光虽然明亮得很大度,但前方的树林却仍是漆黑一片,白日里所拥有的鸟语花香、春意黯然早已无处寻得。越往前一步,就越深入黑暗一分,我自嘲地想着,要不要自我佩服一下勇气和气度?
走着走着,逐渐黑到看不清地面的薄草与碎石,树林里似乎还传来猫头鹰的“咕咕”声,惊得我脊背发凉。不免责怪自己出来得太草率,竟没寻个灯具火把什么的,又思忖是不是该打道回“屋”?又想自己没有随身纸火的习惯,回去也没法悄悄自己弄个“照明器具”,这样一想便开始无限怀念现代方便的手电筒了……呜呜……
方不留神,一个黑影嗖的从我眼前近近地闪过,心里的恐惧一下子涌到了天灵盖。四周是细细密密的风,吹得人汗毛竖立。这一遭,取代我乱喊的毛病,仅仅惊悚地深吸了一口气,意外闻见的,却是一股若有似无的,熟悉的淡淡檀香味……
心里稍稍一安,脚步却不敢再向前迈,直定定地站着,就像个希腊雕塑,咽口水的声音突兀有些响,我试着问出声音仍是颤巍巍的:“夜,是你么?……”
久久没有回应,似乎有些夜盲的眼睛也看不清楚周围状况,木偶似的站着等,却也没什么动静。哎,时运不济时运不济啊,出门不幸本公主要打道回府了。心里想着,自己也大着胆向后转,这一看才知道,还是原点好,最起码比起刚才多一抹光亮。
脚才跨开步子,旁边好像又一阵风,耳边忽然传来夜的“别……”。我只感觉后背被人点了穴,眼皮渐重,身体一软,昏昏然然地被人托起了身子。一个更近的声音取代了夜声音的飘渺:“恕杨某多有得罪。”
是他,又是他,还真的是他!虽然没听夜的话,擅自跑出来,但此时此刻却在矮树林里被“暗算”了。我脑子里光想把鬼鬼祟祟的杨渊海和夜说一番,试了半天,却睁不开眼也张不开嘴。敢情这臭杨渊海点的穴还不止一处,还敢擅自乱跑么?还敢长夜漫漫无心眠么?现在变成鱼肉被人点得又瘫又哑,就是饶濒你的下场!
“嗖嗖”地几声,周遭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冷,我被托着又是一会儿才被放下。许是看见了我眼皮下拼命打着咕噜转的眼珠,夜的声音有些无奈地在我耳边道:“公主……稍安勿躁,杨先生,是点了你的昏睡穴了……”
“抱歉,杨某失礼了。”话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