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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不为妾-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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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怪气地冲他说道:“你们大理君臣间就如此么?主公来了,臣子都是无礼?”

“非也。”段功显然没料到我逃避的意向突变调侃,沉稳中多了一丝慌乱的情绪,走近几步探住杨渊海的肩,连忙解释道:“我从未将渊海当家臣看过,我们是兄弟,过去是,以后一直都是。”

白衣男子侧头与他相视而笑,又一副没办法的样子,对我含笑点头耸耸肩:“总是拒绝我和他以礼相待,真不知道该说他固执还是任性。”

段功伸过手来挽起我慵懒的头发时,杨渊海已经笑笑出去了。他轻轻俯身,手指穿过我海藻一般的长发,只像对待一个认识了很久很久的孩子吧?我想我不能和这个人过多接触,要不然总有一天一定会突发心脏病而死。我对自己说,这是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红巾汉子,于是我变得镇定,让眉宇间带着挑衅的意味,懒洋洋地打量他。他缠好发髻,也紧紧凝视我,深邃的眼底闪过古怪的光芒。

我弄出嫌弃的眼神:“怎么老是要管我的头发?”

他周围的气息陡然变得圣洁,有种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在那一刻我彻底明了,先前的一切都是自己杜撰的假象,他终于还是大理的王。有种凌人的窒息感从他身上透出来,他走远了些,背着光线坐下:“喜欢女子束发,清爽些,总是好的。”

我感觉自己快红了脸,于是趁早做个可以掩饰的鬼脸,吐完舌头,我语速像机关枪般道:“反正你走了没人管我了,我还是可以披头散发,我就喜欢被吹散,满肩都是头发,要多不清爽有多不清爽!”

“没人管你会很快乐,”段功的眼珠移到我的方向,无比淡漠:“是这样吗?”

我狠狠点了两下头:“是。”

他把眉头皱成角度,声音低沉:“威楚道路偏远,信息闭塞,水路快马均不可及。”

我不屑:“桃源之地,正合吾意。”

他接道:“杨先生言你体寒之状愈增,恐于体内暗器有关,延命健体,药不可断。”

我淡然:“生死由命,无需理会。”

“你……”他气白了脸,还想再说什么,我见缝插针急忙打断:“小女粗俗不惯随人称您主公,不知到能不能依家乡习惯,自作主张尊您一声段王爷?”

他吝啬,只说了一个字:“可。”

“段王爷,多谢关心。”我深呼吸:“小女命如纸薄,留意已定;王爷富贵荣华,去意已决。所以……就此作别乃是大好。”

窗外,一阵微风,花瓣轻盈飘落,晶莹如雪,细细碎碎。我放眼四顾,目光流转,直到看到他冰冷桀骜的眼神里平添几分自嘲的笑色,我心中才真正落定,甚至变态地有种报复的快感。

四周变得空荡荡的非常冷清,良久,他做告辞一拜:“所有的不舍,留给等待的那个人。”

对不起……就让我来结束这还未开始的一切吧。我挤出笑:“古的拜,你若要走不相送。”

一直到他们离别,我再未见过段功一面。临走前杨渊海来找过我,那时我和塔娜正在山坡捡柴,袖子卷得老高。他递过一包赶制的温体草药,唠叨说每十五天一剂坚决不能少。塔娜笑声飞扬说杨先生请放心,只要我在,阿白的药一剂都不会少。什么阿白?我佯怒,抬起手臂给塔娜这坏丫头几拐子,塔娜现在放开了,也和我打闹起来,咿咿呀呀女孩的吵闹。

末了,杨渊海望着山下道路上他们将要起行的队伍,认真地对我说:“你不该这么累,记得给自己时间。主公有话带给你,千年的循环依旧,温暖的春天里总有万紫千红的世界,和一丝荒原中的冷漠。”

我有些想流泪,只当是阳光太过刺眼,从鼻子到心却就是酸得煞有其事。塔娜和我还算心有灵犀,在我泪腺几欲崩溃之际适时抬起我垂垂的手臂:“杨先生再见!快……要不队伍都走远了!”

你们……我心里说着这两个字,嘴里说出后半:“走了……一定要珍重!”

杨渊海扬起袖子,清秀的脸弯起漂亮的笑纹:“记得。”

远远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短短的队伍在山路中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粒小小的点。段功,就像漆黑夜幕中最遥远的一颗星,闪着寒光,而我的泪,再也无法控制,瞬间汹涌……

记得?记得什么呢?记得曾经如何?又是谁在等待?有些人注定要等待你,有些人注定要你等待,然而等待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再见?何日再能相见?相见又能如何?这些愚蠢的问题像荆棘一般刺穿我,只因为冥冥之间,你我之间总是天涯之遥。我在塔娜怜惜的目光下用力哭泣,那是积攒了太长时间的委屈和悲悚,我哭得嗓子说不出话,眼睛红似血,眼泪附在空气中的尘埃上,留下了淡淡的,咸咸的潮气。

我永远忘不了初和吉子他们相见那个傍晚,成达告诉过我,段功乃是少年英雄,至正十二年就总管大理,从知州到平章,文武双全前途无量。而且,他很幸福,有一女,名段羌奴;有一子,名段宝。

当我决定保全所有人的生命时,也决定了我永远只能作为一个普通村妇般卑微生活,隐隐藏藏,活在人类知晓之后的夹缝里,无声无息。

没有独一无二,没有门当户对,没有正大光明,没有绝对坦诚……我们之间的感情,那不是爱情,只是暧昧。不是不爱,只是,不够深爱。我是因为执捻,而是你不够爱,因此我们只能拥有这样的结局。

原来,爱情只是个精心设计的谎言。

红烛吹响了一段时间的号角,天空瞬间黯淡成墨色,泪水如河流般蔓延过我苍白的面颊。有一双手,伸出历史的范围,去接那把早春飘下的雪。

其实我们都不够诚实,因为我们知道,事实会把我们拉回到现实。

叶散的时候,我明白欢聚。

花谢的时候,我明白青春。

第五十章 愿望愿忘

阳光步行的痕迹写在了麦田的正面。

四个月后有个清瘦的男孩捧着一只白鸽站在我和塔娜劳作的田埂旁笑容灿若星月向我们挥手问好。

他叫张希矫比现在的我正好大一岁多一个月。我记得在几棵大松树下他潇洒地比划起最近刚学的五行拳然后蛮骄傲地扬起头:“主公问我能保护好你吗我说能的时候声音很是响亮。”

我笑:“其实皮毛功夫我也会点儿让你来这么贫瘠的地方生活会比从前苦而且你还这么年轻说实在的我过意不去。”

“苦么?不觉得。”他固执地摇头伸出长长的臂白鸽立刻扑闪着翅膀亲昵地飞了过来脚爪力度刚好地牢站在张希矫的肘前他用另一只手逗着呆呆的鸽子:“况且有信奴陪着我带药和传信都要靠他的。”

吉子抓起一把玉米粒凑到鸽子小小的脑袋旁看着我点点头削瘦的下巴有浅浅的胡茬痕迹:“成叔和我都不擅武斗塔娜连杀鸡都不敢小张能和我们在一起应该很好。”

塔娜撅起小嘴红红的脸蛋写满幸福忽的转身抱住吉子的腰惩罚性地掐了他一把。成达对这小两口的打情骂俏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停下了手中正在修理的小木凳攥起手指一吹张希矫臂上的鸽子侧耳一听马上飞到成达的方向即将落下忽而马上盘旋掉转又飞回原来的地方。这一连串的“兜鸟”行径只把我和塔娜两个外行看得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成达对着鸽子微笑抿了抿嘴:“况且放眼这寨子连头像样的骡子都没有更别说快马了有这样的信奴也不错。”

他们和和乐乐的融洽着我再说不出一个拒绝的理由更因为张希矫带来杨渊海配置的草药有多要紧只有我自己清楚——断药之后的两个月中我时常感受到寒毒在我体内猛烈流窜的痛苦那是种让我有瞬间焚灭的幻觉。冷汗像流水一样从头淋到脚严重的几次连外衣裤都被浸湿然后右眼出现暂时失明的可怕症状。好在这些都发生在深夜或是凌晨就连平日与我最为亲近的塔娜都不曾发觉。独自蜷缩在黑暗之中的我经常充斥着求药若渴的心理任凭泪水如河流般蔓延过我苍白的面颊我把金银指环包在一块手绢里发痛的时候放在牙关里紧实地咬住。因为过去不止一次我于早晨发现自己曾在昨夜昏厥前咬破自己的舌头这样出去做事时一开口说话便会被细心的女孩们察觉。

不让她们知道我经常因为寒毒夜不能寐也不让她们知道从金荼靡在我肩膀里绽放的那天开始我的月信就再没有来过。

张希矫就这么带着他心爱的鸽子住到我们院子里他的房间离一口井很近鸽子似乎也很满意窝的所在也不怕来往的人们大方地跳上跳下饮着井边洒落的水。我只觉得“信奴”这个称呼过于奴化坚持自作主张叫它咕咕每次撒下几颗小米后就“咕咕”唤着它也很本能地“咕咕”回应我。我一高兴伸出双手想抱抱这个小东西谁知它连剩下的米粒都不要扑扇着翅膀飞回到它主人身边。我很不乐意地把脸拉得老长嗤之以鼻恨恨地问:“希矫这臭东西难道姓张?怎么就只黏你一个呢!”

少年皮肤比第一次见面时候黑了不少作势点了点鸽子小小的脑袋:“它在其它信奴里算调皮的我们大理养的红血蓝眼鸽都有‘三不’优点:一不中途降落;二不入他人鸽舍;三不落网陷阱。如今它能把这里当窝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完他一吹口哨咕咕舒展翅膀窜入云端只见它飞翔时直线上升高的几乎看不到。降落时旋转翻飞滚动直下。我呆呆看着张希矫热情地让咕咕演示高翔和翻飞自己却早已被先前他口中的“大理”拨动了心弦待鸽子回到他手中才试探着问道:“你们主公在大理他还好吗?”

张希矫单纯地笑着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卷:“这是杨先生的戴笠鸽昨天带来的主公说过要是饶姑娘提起主公再把信交给你。”我脸色微红从他手里接过信他又说:“若是以后的书信来往是可以用信奴的。”

回到房间我不禁暗自抱怨:太聪明的男人神机妙算得让难安心太单纯的男人直接得让人难自处。这段功和张希矫真算是对比严重的绝配了!

捻开纸卷方方正正的三个字写得拘谨而真实。

诚愿好。

他说:真诚地希望你能过得好。

我笑了把纸卷好收在一个小木盒里。“愿好”怎样才算是“好”呢?遗忘是我们不可更改的宿命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对齐的图纸。从前的一切都回不到过去就这样慢慢延伸一点一点的错开来。也许错开了的东西我们真的应该遗忘了。

我提笔回书:诚愿忘。

是“愿忘”不是“愿望”。我说:真诚地希望我们能忘记。

当发现一个人对你好总是对你好就虚荣地滋生出爱的影子感觉也渐渐变得微妙起来。我一开始就在请求段功的帮助从几年前的站赤外的初见:小木屋、行李、杨渊海、锦囊到几个月前的路边落魄:清水、马车和现在的张希矫、草药……所有的所有始作俑者却只是我一个我已经错在先万不能一错再错——即使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阿盖公主即使我身边不再追随着骄傲的太子即使爱我的孟恩早已长眠……男人你可以风流你可以妻妾成群但势必与我无关。现在我饶濒再怎么卑微也纵不会当一段感情的第三者!

我会猜想阿奴和阿宝的母亲会是怎样一个秀丽的女子贤良淑德与否不管但我知道她不会真正希望他背叛唯一的爱情。失去一个你默默爱着的人只有一个你在心痛;得到一个你爱的人至少会有三个人为难心痛。当你给别人伤害的时候你就应准备在未来的一天经受自己酿造的苦酒这个道理我懂。

押不芦花的上乘姿色加上现在笃信“劳动最光荣”的我使得求亲之人源源不断。我好心谢绝了成达为我抵挡说媒大军的打算亲自接待每一组目的相同台词相似的队伍。这样爱好抛头露面的女子定然不多况且我深受宫中熏陶待人接物从不失礼数。见人便笑笑得极美眼神极妖再加上客套婉拒他们自然没有打道回府的道理。

淡淡地想念淡淡地忧伤也淡淡地生活着。

吉子喜欢在澄黄的麦田边紧紧懒住塔娜窄窄的肩;塔娜常常背着吉子躲在我的房间笨拙地给他绣鞋垫。夜与杨渊海南北相隔几百里是不是正在进行一场远距离的相恋?或许我还会想到那个莫名其妙骗我的青小姐还有如她一般灿烂的阿祥……对现在的我来说只要能看到周围的人幸福我的微笑就真正发自心底而且能持续很久很久。

因为我不由得想起穿越之前在将军洞许的那个愿——如果只能在这儿活十年那么也只剩一半时间了。五年我不知道一个人能有多少个五年我只知道自己只有一个五年而已。

然而我从未料想到在威楚得来不易的平静生活居然如此短暂……

第五十一章 诚然误会

我喜欢属于威楚彝人寨子的早晨,雾气浓得像牛奶,水杉树高耸入云,蔚蓝的天空被映衬得格外高远,有一点风。

穿矮领的右大襟上衣,着长裤,戴起色彩鲜艳,上缀有红续、料珠和银泡的鸡冠式花帽,背上竹编的小背箩……青青的竹篾还散

发着质朴的香气,我如往常一样,步行到大概离住处一里的小山丘去。这个时代彝人的农牧业都不发达,能够种植的作物简直少得可

怜。无奈我天生有个说不上好坏的习惯,每天水果蔬菜断不了。这个破德行一方面为难了经常往返于寨子和官道周围小村的成达,另

一方面,自己不得不多动动脑子,再结合一下寨里前辈的经验才行。

山岭多野果。只要有风有雨有阳光,野果总是挂满山野的树枝头,酸的、甜的、涩的、苦的,什么味儿的都有。上山放羊放牛,

犁地撒荞,捡柴找菌,常常都可以摘到野果吃,虽然那些野果的味道说不上很好,却让人记得牢。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俺自己

上山寻些新鲜的野果子去!

“姑娘,这时节还有白顶果么?”他站在院门的门槛上咋呼着怪叫。

“有……”我也挑着眉毛不示弱:“张大将能去的话,什么果没有呢?”

白顶果就是山里的野草莓,呈乳白色,多生长在山顶开阔的草甸上。白顶果味酸,甜,不用嚼,入口无渣,轻轻一咽便滑进咽喉

里去了。张希矫虽然年纪不大,心思的缜密程度没得话说,洞悉到我有早晨爬山摘果的爱好之后,每日陪伴从不厌倦。

最有意思的是,这个大男孩就喜欢吃白顶果一种,对其他所有种类都嗤之以鼻。好在威楚的杨梅岭、冬依岭、蔷薇箐,每块草甸

上都结满了白顶果。山野空气清新,阳光明媚,我极享受在这样的地方闲逛摘果——山涧的水是跳动的,鸟鸣是宁静的,牛羊是安详

的,大地是潮湿的,天空是明净的,白云是悠悠的,树叶是欢快的。

我蹲下身,将白顶果摘了放在掌中的树叶上,捧着,然后一颗颗送进口里:“嗯……希矫快来,这片的白顶果水分多,甜味正,

酸味纯!”

他止了手握树枝挥舞的剑法,踱步而来嘴里还生涩地吟着:“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我偷乐:“绝代佳人么,呵呵,谢谢夸奖。”

他抓起几颗囫囵吞果,故意瞥了我一眼,早没了先前的诗意:“哪有这么乐于自认的……”

我用眼睛抛他极个卫生球,再抬起手臂“铛”的赏他一栗子:“小伙子,这叫勇于面对现实!”

张希矫怪叫着落跑,绕了一小圈后又蹲坐在我旁边,摸着下巴思索道:“你说这东西酸酸甜甜,那么……”

我们和乐笑了起来:“那么,我该多摘些,塔娜一定会喜欢吃。”

塔娜害喜了,嘴巴刁钻得只挑酸的吃,就连平日吃饭,菜里都得多放醋。时间长了我开始抱怨桌子上周而复始的糖醋白菜、醋溜

鱼、木瓜炒肉,只有吉子对酸酸的菜和酸酸的老婆爱得死去活来,看着塔娜红红脸蛋吃东西时鼓起的腮帮子,他傻傻地笑,笑得好看

,更笑得感人。

“一想起人家小俩口你就笑,”张希矫不安好心,使劲儿还了我一栗子:“你说,成叔又不吃酸的,你摘这么多,吉子哥会喜欢

吃么?”

我趁他防备不及狠狠连敲了他三栗子:“肯定喜欢吃,你没听他每次唱酒歌,都唱和白顶果有关的那首么?”

“唔……”张希矫闪到一边去,假装楚楚可怜地揉着脑袋:“不玩了不玩了,再这么敲下去脑袋都被你敲坏了……对了,你说吉

子哥唱的什么歌?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是吧,难道他每次唱歌的时候你都不在。哎呀,就是那首啊……”我见他还是一脸迷糊样,自己又说不清楚,便清清嗓子唱

了起来:“草甸上的白顶果开花了,像下了一地的雪花;草甸上的白顶果结果了,像撒了一地的雪花。在草甸上扯白顶果啊,吃了一

颗,还想吃一颗,吃了一回,还想吃一回……嗯嗯,就这首,你听听,是不是觉得很耳熟?”

一阵微风,花瓣轻盈飘落,晶莹如雪,细细碎碎,他呆了一瞬,方醒悟过来,摇摇头,又点点头:“不觉得耳熟,我只觉得,你

唱歌真好听。”

这么久一来似乎是我第一次放开嗓子唱歌,也是第一次有人用沉醉型状态夸我唱得好。脸皮再厚,也不禁绯红了双颊,连忙谦虚

道:“这首歌意境优美,旋律悠场,反复咏叹,谁唱都好听。”

这么一说他也没接话,我看冷了场,转个话题又继续问道:“那希矫,你为什么喜欢这白白的草莓呢?”

他一下子没有了平日习武时的阳刚气概,目光暖得像丘上的羊羔,他说:“白草莓,味道馥郁香浓,我觉得,它们就是一个个幸

福的、香浓甘甜的梦。”

临走前,我拾掇起一粒白顶果放在嘴里,慢慢的、充分地体验那种吃白草莓的幸福感,让齿颊能有更长时间留有白草莓的芬芳。

回到房间,我提起笔在纸上写了“同希矫至冬依岭摘白顶果”,写完一阵心跳,连忙把纸丢掉,不一会儿又展开纸寻思着该写些什么

好。

自从用咕咕和段功通信之后,我的生活里时常充斥着诸如此类的矛盾行动,外人看来,我定像一个喜剧里的小丑,能暂停但难以

终止。我们通信,但频率不高,通观手头上木盒里的纸卷,多是些莫名其妙无关紧要的东西。即便这样,不争气的我,也能为一句“

阅军,腹痛,奔如厕,将士皆以为吾感军情之急也”,笑得前俯后仰张牙舞爪。然后十分恶搞地用颤巍巍的笔画描上一句“吾感身体

每况愈下,呜呼哀哉”,再在纸的背后端端正正写上二字“才怪”。

当把纸卷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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