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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他温笑,摇头:“你那师妹公主,脑子里的妙计太多。”
我惊愕,除了跳舞、画画和做“心理指导”,她居然还懂兵法?
聪明如她,最后还是知道了我的到来,相见的时候她哭成泪人,我也终于说出些压抑太久的安慰的话。然而,主人也因此知道了她尚在人间的消息,又怎么还会让她在外面流连?逝去的岁月,怎么找得回来?你曾经的微笑,在回忆里却散不开。战事过后,她还是高高在上的阿盖公主,她还是得回她的家。
她的命运总是妥协,为了他人的生命而在自己不喜欢的地方独活,一次又一次。看着她和段功在一起的身影,我想,如果他能带给她快乐,那么,我不再觉得他讨厌。
临走时她祝我幸福,我着有深意地瞥了一眼杨渊海,他居然微笑着对她点了头!
夕阳下,童话一般的世界。
可是,这样的幸福只是泡沫,轻轻一点,便支离破碎。半年后,他来到西山接我到大理去,我满心欢喜向师傅请辞,他却说:“夜徒弟在为师这儿很久了,也该随哥哥回家了。”
他端坐一旁,眼里无喜无怒:“夜,原姓杨,祖籍大理海舌镇……”
我听见自己的心崩裂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而他,根本不曾爱过我!
你是我猜不到的不知所措,我是你想不到的无关痛痒。一个人的存在往往在消失很久以后才体现得出来,最后,我找到同样被幸福击伤的她。我想哭,可是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流泪了。我把时间定在他的生日,死亡,用微笑让结局变得更加忧伤。
“陪我到十一月七日,好不好?”我问。
她没见过我如此落寞的样子,点头:“好。”
我们来到海舌祖宅,这里早已落魄一片。然而身边有一个多年来一直牵挂和贴心的人儿,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煎熬。我听了她的故事,除了震撼,却是遗憾,生死都不离的爱情,该值得珍惜。可是,爱情,有时候,是一件令人沉沦的事,所谓理智和决心,不过是可笑的自我安慰的话。女人恒久地记住一个男人,也许是因为一首歌,一支舞,一个承诺。男人恒久地记住一个女人,不会是因为一首歌,一支舞,更不会是一个承诺。我想,那么,一条命呢?
有个声音自从我离开西山就一直在脑边围绕:“夜,离开这个世界。”第一次,是因为我听见阿盖公主下落不明的消息……十一月七日,我第二次割开手腕上密集的血脉,我的忌日和你的生日在同一天,是不是,我们也算在一起?
爱情是我的信仰,但却是永远不会实现的幻觉。
(番外终)
=。=献上修改前不为人知的第一章,读者看后请对比现在《侧妃》版本的第一章,给我一些意见喔……
皱绿,飘红。
这个夏天不太聒噪,我却只能从浮光略影里,借来一段苦涩的微笑,来摆渡这沧桑尘寰。
木雕镂空花的窗子中,透过夏至第一缕光,我像畏光的动物一样眯着眼睛,坐在铺着扎染布的书桌前,狠狠地在日记本上写着:2009年6月21日,饶濒,你是个可耻的逃兵。
短短的一句话,力透纸背,密布淡淡颜色图腾的纸面却再没有开出眼泪坠下绽成的花朵。那来自小腹习惯性的抽痛和这一年间无规律的猩红,早已折磨得我连哭都不会了。
“饶濒,女,二十四岁,肿瘤复发转移,子宫晚期肿瘤……”每每回忆起自己接过诊断书,居然能坚定地拿笔写下“放弃治疗”四个字时,脸上就会不自觉的浮出丝毫自嘲的笑纹。从患病开始那一整年流过的泪水,早已用完所有哭的理由,如今,只剩下笑了。
笑吧,还有最多半年的时间,主治的徐医师是这么说的吧?倒数生命时间的数字,总是那么苍白无力。
笑吧,既然已经如意地“逃”到自己心中的“桃花源”大理。在这样的地方安度余生,总比在医院接受癌症晚期无用的化疗来得安心吧?耗费金钱的痛苦过程换来那区区一到两年的时间,不要也罢。
果真想得如此超脱,为什么我还笑得那么苦涩呢?记得以前听什么人说过,肿瘤继续进展到晚期,那是很愚蠢和遗憾的情况。而当主角成了自己,我已经没有资格评价自己的愚蠢,一个将死之人,只是遗憾多得让我喘不过气。命运就这么真实地和我开了一个玩笑,它将结果明示于我的同时,也告诉我,你这一生将要结束——家庭、年华、爱情……一切双十年华该有的美好,你都无权拥有!它用重锤把我心脏击打到无力还击的地步,看着我一路走,一路泪,简简单单地离开,到西南边这个古老的城市,静静地,等待死亡。
顺手抓起隔夜的咖啡,合着把超剂量的止痛片一口吞下,也只有我这样和阎王有约的人,才能如此无所顾忌。
“姑娘,客厅有刚烧好的井水,需要就去拿!”淳朴的房东端一盆君子兰,把门前快枯萎的植物换过。
“噢,好的,谢谢杨婶!”看着窗外的她笑盈盈地招呼,我连忙掩着疼,挤出礼貌性的微笑应着。不可否认,我一天天喜欢上现在租住的白族民居,“三方一照壁,四合五天井”,民族图腾是我中意的那种素雅,邻居单纯而和蔼,四季温差不大,空气永远清新……重要的是,在这里,没有知道我的病,我没有勇气,我害怕面对家乡一个个挚爱的人悲怜的脸庞……呆坐静养许久,待疼痛稍稍有了喘息,连忙翻出地图寻觅先前画过的红圈——下一站,无量山。
既然来到这里,我只想把心中想去的地方都走个遍。记得过去把小说压在课本下偷看学生时代,我日思夜想的地方,就是《天龙八部》里金庸老先生描绘的琅嬛福地。无量山脚下的那个仙境,有着数不尽的武学典藏,还有飘然于世的美丽雕像。也是在那里,落难的段誉第一次邂逅神仙姐姐,引出一系列精彩绝伦的故事……
打开房门,正对高高的苍山,虽然是夏,山顶皑皑的白雪却依然可见。“外地金花,今天又要去古城写生么?”我闻声回头,那个男子已准备出门,一个灿烂的白牙笑得宛若月亮。
我努努嘴:“大理阿鹏,去无量山,要坐多长时间的车?”
“无量山……嗯……”他抬眼看看明艳如洗的蓝天,却自说自话地答非所问道:“我今天跑车去将军洞,要不要坐个顺风车?画画换个环境也不错,再说去那里拜拜也好,很灵的……”
“嗯哼!”我作势打断,他偷瞄笑着,继而正色道:“无量山西北接于大理南涧,实际位置却在景东县西部。路不太好走,要坐蛮长时间的。”他往我房间探了探头,日记本、素描板、画笔、棉布衬衫、牛仔裤和外衣摊开一片,看得我有些狼狈,他却丝毫不在意:“今天是来不及了,外地金花连行李还没收好呢,最早也得明天咯!”
明天?也好。我这样想着,自己低头颔首应了他。却见他忽地伸过手来,拿掉我发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的杜鹃花瓣。我摸摸头发下偷红的耳垂,这样一个相识不到一个月的半陌生人的举动,的确有些暧昧。他却回复大咧咧的姿态,咋呼着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出车去了。外地金花,怎么样?今天一起去吧?”
“去就去,还怕你不成?”我转身进屋拿了包,立马洒脱地就先他一步往楼下去。
嘴上这样抬杠似的说着,心里却是反复重复“谢谢”。“阿鹏”是大理对年轻小伙子的称呼,我们不说自己的名字,彼此也不曾问。对于这个当地旅游车小司机,我一直如戴着假面般有点言不由衷的姿态,只是尽我所能的,去回避所有会和他擦出火花的可能。然而他没有强求,淡淡的,若即若离的,作为一个友善的邻居,抑或朋友。每次当周围人打趣般问起我们这个院子的金花阿鹏有闹绯闻否,我只是摇头陪着笑,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陪笑过后,只是苦笑,得了这种病,就算能治好,手术之后,也是永远失去做妈妈的权利的,试问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男人或者多少家庭,能接受一个不能生育的媳妇。退一万步说,就算有这样的好人好家庭,也与我无关了。我连享受生命都是奢侈,又哪有享受幸福爱情的权利呢?怨上天的造化弄人,注定我只能绝恋。看看主驾上聚精会神开车的他,在大理的第一个朋友。这样也好,没有爱情就不会有生死的悲离。如此安排,或许是上天对我的最后一点眷顾吧。
将军洞位于苍山的半山腰,第一个跳下车,站在车场四望,整个下关城区与洱海苍山,尽收眼底。司机阿鹏见我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便让我自己先去逛逛,他再去接一趟。我一口答应,便绕进景区自由赏玩,却见此地如我般纯游览的人并不多见,更多的是鼎盛的香火、报表、祭祀的牲畜。百年的大青树下,我虽然对此等迷信活动不齿,脚步却也随着虔诚膜拜和祭祀的人群,祭祀的庙宇层层进入,最后一殿中,李宓大将军的巨大雕像威严就座。
“许个愿吧,一定灵验的。”皮肤有些黝黑的妇女见我久久立于神像旁,善意地提醒。
我道谢地点头,心里却对这些前叩后拜的“迷信人民”感到可笑。作为受过高等教育多年的唯物主义者,我怎么可能相信神佛的东西“一定灵验”。李将军神像高大威猛,眼却不露凶意,看起来严肃可靠。思考再三,只想破了这个神话,抓起三炷香装模作样一拜,心里默默念着:我就不信你真的有求必应,如果真那么神,你就让我这要死的人活下来。一年半载可以算做是癌症晚期心情愉悦延长的结果……如果真是那样神奇,你就再让我活十年……
转身离殿才想为刚才的愚昧自嘲一番,确听见似近非远的一声低应,沉重得就像在耳边发出,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我转身四顾,却是空空如也,举步想下台阶,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悸闹得我几乎晕厥。天,难道是对我方才冒犯神灵的惩罚?我心里乱七八糟地念着“阿弥陀佛”、“圣祖玛利亚”,眼前却黑了一片,耳朵边隆隆地有如雷惊。等我睁开眼睛,却察自己睡在床上,约莫已是傍晚,司机阿鹏递过水和药片,嘴里嘟哝着:“血糖低还不吃早晨就跟人出去玩,一晕就睡到太阳落山……”
这语气说得好像话里的那个“人”不是他,我正想反驳,小腹却一阵吃痛,只得接过药来吃。“我英文不好,只看懂每次亮片,也不知道是什么药。”
我当然不能说是我为了抵抗病变疼痛的止痛药,也怕面对别人的温情和关心,只能假装不耐烦,嘴里应付得装腔作势道:“得,得,谢谢您的大恩大德。好啦,明天我还要出发旅游呢,您也早些安歇吧。”
第二日也是个好天气,坐上车,一路奔向更往南的地带,摇摇晃晃中我突然非常不舍,结合着新愁旧忧,几乎是前所未有的感动——我开始紧张父母在看到我的一纸“遗书”后的焦灼、我莫名有担心回不了大理这个南国古城的忧虑、甚至没来由的空前怀念过去的经历,那些曾经相知的人、看过的电影、画过的画……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出水面——这是不是临死前的征兆。
一番意念的折磨,已经折腾得我有些心力交瘁。下车向无量山行进,脑中全是些复杂的因子,曾经我以为我已经无所谓生死了,在知道诊断结果后我时常想到这个问题,居然有的时候还宽慰自己说,行至二十多岁人生其实也过够了,没什么意思。而昨日在将军洞脱口而出的祈祷,却用另一种语言告诉我:饶濒,你是舍不得死的。
舍不得又如何,矛盾纠结的悲伤思绪烦恼着,让我感觉这条路艰辛而漫长。远远看着无量山,颜色深沉高耸,怪不得金庸先生的神来之笔使得此山武林气味浓郁,敢情也是大自然的神奇造化能让人有所感悟——无量山,单是远看,就有傲视天下、阻绝任何袭来的雄姿。无量胜境之最具观赏性景点是无量玉璧。我自然把第一个目的地锁定在此,还好指示标志和修好的山路把去向指得明明白白,也让我能在寻路这点上省心。
步行快一个小时后已经能听到磅礴的水声,我心想无量玉璧的这羊山瀑布就要到了,不禁加快了脚步想看个究竟。再两个路转山回,只见高耸的崖壁上,一条玉龙飞流而下,碎玉喷珠,大气磅礴。蛟龙入深潭,形成一个清凉的大湖。那湖应该就是剑湖了吧,想那段誉就是在剑湖宫琅嬛福地中见到神仙姐姐雕像,最后学会凌波微步的,竟非常激动。瀑布四周植被茂密,云气氤氲,绿树苍翠欲滴,那是人间少有的绿,那是无量山之绿。我再想往前走,却见一新立的招牌昭示:前方施工,游客止步。大呼扫兴转身回走,却又不舍,几次回头,心有不甘,再次站在离牌子最近的地方眺望。
不望还好,一望更是好奇,且不说那剑湖深不可测引我联想,细看又发现飞瀑后不是单纯的青山,而是一紫黑色光滑如镜的巨大石壁,瀑布水流直下,激起剑湖,映在石壁中的倒影,好似有挥剑飞舞的迷离。于是我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弃掉那条被堵的山路,另开一道,下去看个究竟。鲁迅先生说过走的人多了,才行成路,而我胡乱踩着高耸的植物根底下去,不能算在路上走了。然而没有前人开拓,我走得尤为狼狈——手背不知道被什么植物划了几道浅浅的口子,裤子和背包上也沾满了一些靠外力传播种子的有黏性的植物,鞋子被泥浸染得看不出原有色颜色……只能算是冲动的惩罚吧!但真正近近地站立在湖畔,我却什么都不在乎了。回首看刚才走出的“路”已经不现影踪,瀑布声震耳欲聋,我越看那黑壁越是好奇,弯腰卷起裤脚,再冒险从湖外廓浅的地方往里走,那外廓像是被湖水淹没的一个窄得仅有十厘米的栈道小桥,但却以石泥为基,不像是人工所为,我小心翼翼踩着这已让水没过小腿的“桥”往里走,想看个究竟。
离壁十米多远的时候再看却没有了刀光剑影,只是光滑得让我惊讶。再看石壁边缘似乎有个缺口,正面高处俯视被瀑布水遮挡住,现在在石壁脚侧面才能看到,算是个两次冒险的安慰吧。那个缺口更像是一个三角型的门,边缘已经被流水冲得光滑,大约有半米宽。越看越奇怪,该不会是剑湖宫入口吧,但是却黑乎乎的不像神仙居地般有光。再往里看,却什么也看不到。心一横,我今天倒是要进去看看。
昨天还对人生不舍,如今为了好奇却又几次涉险,为看个石壁连命都不要,现在又钻石壁洞。想来当年段誉看到神仙姐姐雕像时自嘲“小生愚笨”,连连磕头,如今该自嘲的人应该是我吧。看那小洞直径再看看自己,应该能进,只是这包是拿不了了。先赶快回走找了块没水的地把包放下,从里只拿出一个手电筒,惴惴不安却又激动无比地走向那个石壁的小洞。
幸亏我这病体不是那么臃肿,要不刚才钻洞的时候卡在这石壁中进出不得,怕是要变成无量山的笑话了。想着却又有些害怕,进洞站稳了好久却还不敢把电筒打开,生怕一见到光,洞里如果有什么狼人、巨蟒、蝙蝠就会一拥而上,到时候我可怎么应对?细细听了半天似乎没有其它生物的声响,一个深呼吸后,才怯怯地打开手电筒开关,那一番景象,着实让我傻眼了……
第六十七章 星宿轨迹
告别了小流年一家,我在跳上马车后的第二个黄昏,终于到达昆明。中庆府的朱红大门前下了车,好像所有的劳累只在一瞬间爆发。还来不及看清父王熟悉的面庞,自己就先昏倒在地,这一睡,就是三天。
三天的梦变幻莫测,睁开眼睛,父王正用极小的勺子给我喂糖水。短短的梦里突然经历这么多生离与死别,是该痛彻心扉吧?可毕竟是梦,我脑子里有些空空的,努力让自己难过,努力让自己鼻子发酸,却就是哭不出来,我默默地看着父王两鬓新添的白发,低声说:“想念。”
看见女儿苏醒,父王的眼里有些喜色,他连忙放下手中的青花瓷碗,对外高呼:“来人,传召风赤子!公主醒了!”
“风赤子?”我脑袋昏沉沉地,只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不禁拉着父王的袖子问道:“他是谁呢?”
“饿吗?”父王关切地问道。
我摇头,对着父王就想撒娇,像猫一样眯起了眼睛。
“适才女儿服的符水,都乃风赤子所制。”父王说着又抬起碗来,用勺子搅了搅与红糖化为一体的符咒,看着初醒的我弯了嘴角:“这个神神叨叨的道士,不要命地闯进府来,说你三日后定会醒来……父王听了,就发下话来,如果阿盖喝了这些奇怪的东西三日后不醒,就砍他的头。”
“呵呵,父王英明。”我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待会儿女儿得好好谢谢他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就见风赤子无拘无束、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奇怪的是父王竟没有半分怒色,反而多了几丝敬重。他走到父王面前,象征性地鞠躬一拜,一本正经道:“梁王你好,待会儿我与她说话,你不要插嘴,我讨厌说半句话,OK?”
父王没在意他的“无礼”和怪言怪语,颇有风度地点头:“善。”
这到底是谁呢?我不认识他,为什么自己就认定他就是那个叫做“风赤子”的人呢?他到底与我有过什么交集……我默默想着,脑袋快要裂掉,直到他在我面前晃着手,我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他看,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风赤子从鼻梁上拿下一个有两块圆黑琉璃的架子,伸手指着自己的脑门,问道:“还记得我么?无所不在的、眉心一点红的风赤子?”
我搜索枯肠不得,诚实地摇头:“道长,我们过去见过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说话不得体,风赤子一下子被我问得瞠目结舌,说话越发不利索:“哎呀,小姐,这才多长时间你就……”他慌乱地把手中的黑琉璃架子放在眼前,又拿下:“认出来了吗?世界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小姐,是我啊,眉心有标志的……”
我无奈地看看不做声的父王,只得对风赤子陪着笑:“道长,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吧?我不是哪家的‘小姐’,若是道长愿意,你应该称我‘郡主’的。”
“什么?!”父王蓦地从椅子上起身,只感觉自己失态,又慈祥地看了看我,对风赤子解释:“是‘公主’……是‘公主’……”
我嘟起嘴有点不高兴了:“哪是‘公主’呢?父王什么时候开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