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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一哭就止不住势头了。
众人想问为什么,注定问不出来。
有婆子掐人中,将林姑妈弄醒,问怎么回事。
林姑妈后脑勺被砸出一个大包,出了血,疼得直咧嘴。她瞪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巧儿,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不说,巧儿却说了。
巧儿哭道:“我看姑太太一直盯着我姑姑那边,一直也不走,我就叫她,问她做什么。姑太太瞪我,大叫跳舞,然后就倒了。”
林姑妈面对众人异样目光,一口气堵在胸口。
好容易缓过劲来,才道:“我不放心清哑,出来看看。”
巧儿抽噎道:“太太对我姑姑真好,不睡觉也惦记她。”
这话说得,林姑妈满心不舒服,各种不自在。
银锁忽然惊叫“姑娘,你没穿鞋就出来了?哎呀,小心凉了脚!”一面弯腰背起巧儿回屋。
林姑妈又一口气堵在胸口——
怪不得,怪不得小丫头走路一点声音没有,跟个小鬼一样悄没声地在她身后站了那么久,她一点都没察觉。
西院的动静丝毫没有影响东院。
方初总算明白清哑为什么会怀疑林姑妈了,任谁在生死关头做了那样一个梦,都会怀疑的。
他郑重对清哑道:“你放心,这件事我已经彻查了。若是姑妈真对你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即便她是我姑妈,我也不会放过她的!”
清哑静静地看着他,黑眸格外幽深。
方初看出她失望,解释道:“雅儿,我自然相信你。但是,尚无证据证明姑妈对你下手,你在梦里也没发现姑妈的把柄。就是她想把表妹许给我,那也是人之常情,况且之前就有这个意思的。我不能无凭无据就定姑妈的罪。这说不过去。”
清哑闭了下眼,表示理解。
她并没有怪他,也未指望他能查出什么来。
那是他的亲姑妈,他不可能只凭她臆测就相信她。
他能迁就她赶走所有人,已经是宠妻无度了。
清哑把所有人都赶走,是怕家贼难防。她不确定谁是林姑妈的内应,又或者根本就没有内应,只是被林姑妈巧妙利用,就像利用刘心、细妹和方初一样,让他们亲手把毒药送到她嘴边,灌进她口中。
人都走了,林姑妈就没办法下手了。
这是不得已的釜底抽薪之法。
方初见她实在虚弱,不想她再担惊受怕和劳神,便有意转开话题。
因柔声道:“我看过咱们儿子了,长得真好。他们都说像我呢,也像你……我已经帮他想好了名字。《论语》里仁篇有句话: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与之比。其意为:君子对于天下事,没有一成不变的主张,也不会一成不变地反对,怎样合理恰当,便怎样去做。我很欣赏这观点。因此,就为他取名‘方无适’。等将来你再生儿子,就叫‘方无莫’。若生女儿么,就叫方无悔;再生儿子,就叫方无憾……”
清哑蓦然瞪大了眼睛。
方初觉出她异样,问道:“怎么了?”
清哑道:“梦中,你叫儿子‘无适’,我以为,是事情的‘事’。”
方初也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清哑。
如果儿子的名字应验了,那么清哑的死呢?
他惶惑道:“不会的,不会的!”
清哑不会死的,那只是个梦!
他被她的预言吓坏了,紧张恐惧。
他急速思忖,要避免那宿命的结局。
脑子一转,他已然有了主意。
对他来说,不管是不是林姑妈害的清哑,他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保护清哑。他不但要防着林姑妈,更要防着别人。比如那刻意散播传言的人,再比如这次在外阻拦他的人。相比之下,林姑妈嫌疑反而最弱,他怕清哑被表象给骗了。
他准备带清哑去清园静养。
清哑不但对林姑妈,也对家下人生了疑心,以至于惶惶不安,不敢吃药,精神和**双重受折磨,拖下去如何得了?
虽然赶走所有人是一个办法,但天亮后方家和郭家人都会赶来,亲朋好友也会陆续来看望清哑,难道都不准进门?
父亲一定会责问他为何赶走林姑妈。
这件事势必要闹开来。
到时候,他将如何向父母和郭家人交代?
清哑说的那些理由根本不能摆上台面。
若说姑妈要害清哑,以岳父岳母宠爱清哑的性子,不等查出真相就要闹个天翻地覆,一个不好,亲戚反目成仇都是轻的,影响清哑养病,被暗中黑手趁乱害了性命,那才后悔莫及呢。
所以,他一定要带清哑走,她拖不起了!(未完待续。)
第742章 出谋
方初吓一跳,第一反应是看向床上,只见清哑已经醒来,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呢。他忙问:“吵醒你了?”
清哑道:“抱来我这。”
方初忙起身走向床边。
先将方无适放在清哑身边,再小心扶清哑坐起来,又拿了个靠枕塞在她身后,然后又抱起儿子和她并肩坐在一处,让她看儿子。
清哑伸手摸摸儿子脸蛋和小嘴,方无适顿时不哭了。
清哑低头,在儿子脸上亲了两下,再抬头,笑说“好软”。
方初也笑道:“我也是这样觉得。就像水豆腐一样呢。”
说着,也低头亲了儿子一下。
再抬头,和清哑相视而笑。
方初道:“瞧,多乖。他认得爹娘呢。”
方无适吧唧两下嘴,有些不屑,还委屈——太自作多情了,人家要吃奶吃奶吃奶!!!话说,谁喂呀?
听见奶娃哭声赶过来的奶娘,站在月洞门口看见这一家三口温馨的情形,不敢打扰,又轻轻退了出去。
清哑静养了一个月,身体已经康复。
大热天的,她在床上躺不住了,满月这天下了楼。
方初抱着方无适,和她在烟雨阁后面竹林散步。
转了一圈,刚在一水亭内坐下歇息,圆儿来了。
方初对清哑道:“我去去便来。”
他不让清哑抱儿子,转身交给奶娘,才离去。
书房内,前次见的林先生正等着。
他此次不是儒生形象,一身粗布短装,旁边放着竹斗笠,有些像清园编竹丝画的工匠。
“方少爷一向可好?”
“还好。林先生此来是?”
“方少爷上次送了世子四个字,以静制动。现在……”
“林先生不必说了,西北和北方的情势我已知晓。我还是那四个字:以静制动!”
“可是方少爷,对方学我们经营,已经成势了!照这样下去,我们支持不了多久,就要被他们挤垮。”
林先生很不淡定,语气中透出不满。
因西北豪强兼并土地、逼民为奴、鱼肉百姓一事,六皇子铲除了许多对手,太子一系和其他皇子实力大减。他们有样学样,改变了经营策略,把方初教六皇子的那套经营方式学了去。
他们趁着皇帝生病,公然参与经营棉纺织,造了大量织机,以低价将织机租给百姓,并提高雇佣成本,提高棉花收购价,和六皇子抢人工,抢资源,想以绝对规模和实力挤垮他,以报前仇。
太子手下两家大工坊经营尤其出色,毫无漏洞,背后显然有高手指点。六皇子抓不成对方漏洞,只能和对方拼商业经营。
他对经商可不在行,紧急之下求助方初。
方初去见林世子派来的人,谁知被当地官员找茬扣押。
因这扣押,延误了他回家的日子,更被别有用心的人将消息传到方家老宅,导致清哑提前生产,差点丧命。
方初想起这事就满腔戾气。
但此时他却很淡定。
太子那班人若真能循规蹈矩、循着正途经商赚钱,哪怕利用些权利优势,那也是大靖社稷和百姓的福分。
但这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曾执掌方家的方初再清楚不过了。
江南富庶,丝织业、瓷器、盐、茶等行业兴旺,既是朝廷的粮仓和税负重地,更是太子等人的小金库。夏织造在锦署衙门任织造父母官数十年,抄家时抄出一千多万,真的不多。大头去了哪里,不言而喻!江南墨贪案落马的官员中,有一半是太子的人,连六皇子也折了好几个手下呢。
现在皇帝生病了,皇子们争夺皇位也到了紧要关头。
这个时候,太子比任何时候都需要银钱!
他绝没有耐心,更没有时间循正途慢慢赚银子。
方初虽在清园陪清哑,却没闲着,该做的事一样没漏,知道了很多……但他有妻儿了,虽满腔戾气却不会像从前一样一往无前行事强硬,尤其是争皇位这种事,他不想涉入。
他问:“先生可知贪官污吏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林先生反问:“是什么?”
每个人性格都不同,这叫他怎么回?
方初道:“贪心!”
林先生哂笑道:“要不怎叫贪官呢。”
方初道:“贪心的人是没有耐心循规蹈矩地经商挣钱的,哪怕这中间有暴利。等不及,他们必然要走捷径。”
林先生精神一振,问:“还有捷径?”
他可不就是来问捷径的么。
方初道:“当然有。直接把银子往家抬。”
林先生愕然:“直接……往家抬?”
那是什么买卖?
方初微笑道:“贪!没有什么比贪污来钱更快的了。织毛巾虽然赚钱,但在这紧要关头,贪心的人是没有耐心慢慢织毛巾卖的。
“一年就算赚几十万,也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先生还是多留意江南这边动静。
“请殿下千万顾念百姓,规规矩矩经营作坊,千万别急功近利。面上要做出被压制不能动的慌张模样,对手才会更张狂。至于赚银子少,没有关系。这个时候,得人心者得天下!”
他说得很闲适,语速很慢。
每一句都意味深长。
每一句都意有所指。
林先生先是神情迷惑,接着眼睛慢慢亮了。
……
载着林先生的小船离去,方初冷笑。
他要让那扣押他的人后悔一辈子!
林先生望着身后想,这人经商可惜了,该去殿下身边效力的。
……
方初又将圆儿叫进来,问他外面消息。
圆儿说,织锦大会又到了,织女还藏在乡下养身子,外面说什么的都有,一面将各路流言告诉方初,一面问“少爷什么时候回去?”
方初沉吟半响道:“你先下去吃饭。饭后再来。”
圆儿忙答应了,心里知道他要去问少奶奶意见。
方初回到水亭,清哑正靠在栏杆边吃燕窝呢,细妹细腰站在旁边,不知说什么,都笑嘻嘻的。
他上前,在清哑身边坐下,笑问:“什么时候回去?”
清哑抬眼回道:“不回去。”
方初诧异,提醒道:“过几日就是织锦大会了。”
清哑道:“不参加。”
方初心中一动,试探问道:“那七月份回去?”
清哑摇头道:“不。”
和方初料想的回答一样。
他继续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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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端午愉快,心情美美的!(未完待续。)
第743章 不行!
清哑道:“方则成亲再回去。”
回答的毫不迟疑,显然是早就想好的。
方则成亲是八月二十八,还有近两个月呢。
方初挑眉,探究地注视着娇妻,看她淡定地将空碗递给细妹,又淡定地用帕子擦嘴角,然后看向他,黑眸平静如昔。
方初却觉得她心中一定在计划着什么。
瞧她这神情,活脱脱就像当初拍卖竹丝画稿时一样,胸有成竹,隐藏后招,别人还毫无所觉,以为算定了她。
奇哉,他的清哑也会使阴谋了!
不,不该说阴谋,应该说计谋。
好吧,他不该小瞧妻子,觉得她没有自己呵护肯定会出事。她没嫁给他之前,可是与谢吟月斗得风云变色。只有被诬陷为妖孽那次显得有些力拙。但那次涉及官场和商场,牵连太广,别说一个小小的郭家,便是任何一个织锦世家也不能左右大局,她表现算好了。
不管她想做什么,他都支持她。
不过,该提醒的也要提醒,以免她吃亏。
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右手无意识地捻着她脖颈的细绒毛,笑道:“圆儿说,咱们久不露面,父亲母亲有些不高兴呢。”
岂止不高兴,火气大了!
清哑道:“我确需要静养。”
方初道:“还有些流言。”
清哑道:“流言就流言。”
她什么时候怕过流言?
方初道:“我知道你不惧流言,可是传言你此次产子伤了身子,再不能生育。这可是大问题。母亲来信问我……”
清哑道:“我本来就伤了身子,你实话实说就好了。”
方初这下吃惊了,也迷惑了。
他道:“可是不是已经好了吗?”
清哑道:“师兄说还要精心调养。我这是做最坏打算。,”
方初盯着她,觉得她浑身上下到处都藏着小算计,十分想笑。
他终于忍不住,凑近她小声问:“雅儿,你……想干什么?”
清哑认真道:“我就想再养两个月。不是你叫我别操心吗?”
方初忙道:“那是。你想养就养。咱不回去了。”
想想又担忧道:“这样,我怕母亲会对你……”生嫌隙呢。
清哑静静地望着竹林,好一会才道:“你不用担心我。男主外,女主内。你就让我自己处理这事吧。你忙你的去。要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我,谁也吃不消的。”
日子久了该觉得她是累赘了。
方初见她连“男主外、女主内”都说出来了,可见心中感概。他不由拥紧了她,道:“好!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忌任何人、任何事。方氏是大族,但我们小方氏要有自己的特色,不必事事都遵循方氏族中规矩。将来,小方氏同样会成为大家族!”
清哑对他一笑,道:“你最好了!”
那时,细腰细妹已经出去了。
方初被娇妻一笑笑花了眼,盯着她鲜艳的红唇心下蠢蠢欲动,因朝廊桥那边瞄了一眼,小声道:“晚上咱们去廊桥那屋睡好不好?”
廊桥那间屋子,对他们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清哑一听便明白了他的心思。
她坚决道:“不行!”
方初一愣,不行就不行,干嘛这么大反应?
他幽怨道:“雅儿,师兄说你已经好了!”
——可以做某项活动了。
清哑破天荒有些窘,对他求道:“你再等一个月,好不好?”
方初失声道:“为什么还要等一个月?”
“一个月”被他咬得重重的,表示太长了,不能接受。
清哑见难以蒙混过关,手抚着肚子嘀咕道:“人家小肚子都肥了……你让我练练。一个月,我保证把它练下去!”
方初满头黑线,无语望苍天。
最后为了自己的权益着想,他还是耐心哄道:“我不在乎!无论你怎样,在我眼里……”
“都是最美的”的几个字尚未说出来,就被清哑打断,她坚决道:“我在乎!我不想你看见我的小肚子!”
方初嘴抽抽,实在不能理解她的固执。
这些日子,她不肯和他一同沐浴,也不肯让他照顾她洗澡。总之,自她生产以来,他还没看见过她的身体呢。当然,胸前光顾过。
清哑将头后仰,上下打量方初。
一字浓眉,凤眼锐利,鼻梁挺直,嘴唇厚薄适中,唇线清晰,五官十分立体。虽坐着,浑身也散发沉稳气势。若站起来,那肩宽腰细的挺拔身材、流畅的线条,便是隔着长衫也一览无余。
夫君帅气,清哑表示有些压力。
所以,这产后形体恢复,她是一定要加紧了。
不是她信不过方初,就是不想让他看见。
她这举动落在方初眼中,他迅速明白了她的心思。
女为悦己者容,这拒绝也是因为他!
他心中涨涨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故意道:“等一个月可以,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清哑忙问:“什么要求?”
方初凑近她耳边,坏坏地笑着说了起来。
清哑听后头一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俊朗的面容,想这人看上去一派正气凛然,怎么在闺房内这么不正经呢?
对,方初给她的感觉就是有些不正经。
如果是风流的韩希夷这样,她以为很正常。
霞照,韩家别院,韩希夷正问韩嶂:“方少爷还没进城吗?”
其实他是想问郭织女还没来吗?
忽然毫无预兆的他连打了几个喷嚏。
韩嶂忙问:“大少爷可是着了凉?”
韩希夷喃喃道:“谁这么惦记我呢?”
……
埋汰他的清哑瞅着方初,见他凝视着自己,满眼的渴望……和深情柔情,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十分乖巧。
同时,她也红透了脸,连耳根都红了。
虽然成亲一年了,连儿子都生了,她还是不太习惯他时不时别出心裁,想一出是一出的。
方初看着清哑,心都要化了。
他就喜欢她这种明明心里很抗拒、不大情愿,却又不忍心拒绝他,无奈地顺从他、纵容他的表现,这是对他的爱!
他拉她站起来,柔声道:“走,回家吃饭。”
两人便手挽手回去了。
饭后,圆儿又来到书房。
方初告诉他,暂时还不能回去,大少奶奶身子还没养好利索,恐怕要到二少爷成亲才能回去。
圆儿忙答应了。
方初又问:“姑妈那里有什么动静?可和这边谁联系了?”(未完待续。)
第745章 翁媳
吴氏惊异,忙问什么事,又问怎不告诉方初,又担心她安全。
清哑道:“娘放心,我扮成男的。细腰细妹也去。”
吴氏见闺女不愿细说,想她已经嫁人了,不好管太宽,只叮嘱她一定要多带人保护,其他的知趣不问。
至琴心阁,清哑和细腰细妹收拾一番,悄悄从园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