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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宝蓝少年煞有介事道:“在下瞧这姑娘恐怕骨头摔断了。”
众人又都大惊,巧儿正要起身,闻言僵住身子不敢动,且在人群围观下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可怜兮兮的好像一只小猫。
她愤愤怀疑,这人是谢天良同伙。
幸好金锁和银锁都赶过来,一齐叫“姑娘”;方制也大呼小叫“侄女”,惊恐万分地赶来,一面痛骂谢天良,一面吩咐金锁背巧儿上楼去。
他自己则揎拳掳袖地要找谢天良算账。
方初听小豆子回禀,忙和清哑赶下楼。
半路上,碰见金锁背巧儿上楼,银锁在旁扶着,又听见下面方制叫骂,遂对清哑道:“你带巧儿回去。这里交给我。”
清哑也要问巧儿情形,便点头转身回去了。
巧儿伏在金锁背上,乖巧地没吭声。
她功成身退,剩下的事不用她出面了。
方初下楼,站在最后二级楼梯上,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盯着脚底下刚醒转的谢天良,问:“怎么回事?”
当然不是问谢天良,而是问一旁的方制。
方制会意,连说带骂,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他气坏了,他这边还没来得及动手呢,谢天良倒先下手了,真是可忍孰不可忍,都瞧着方家要被抄了,来落井下石吗?
周围人也都七嘴八舌地说,他们亲眼见谢天良调戏郭姑娘。
方初心里有数了:虽然是巧儿给谢天良使绊子,也是谢天良先主动撩拨巧儿。目的,当然是试探他和清哑的反应。
他对谢天良冷笑道:“谢家正受审呢。谢明义和谢吟月还关在大牢里。谁给你的胆量当众欺负郭姑娘?”
谢天良鼻子撞断了,头脑一片昏沉,哪能回答。
恰好如意楼掌柜赶来,方初便问:“他和谁一起来的?”
掌柜陪着笑脸,张张嘴,要说不敢说。
他想了想,才小心道:“方少爷,这人摔成这样,还是先送去诊治吧,不然闹出人命来不好。”
方初断然道:“这怎么行!出了人命,仵作还要来现场验尸呢。”
掌柜的听了心抽抽,想这人还没死呢,就验尸?
这方大少爷嘴够毒的。
却听方初对小豆子吩咐道:“你马上叫人去医馆请大夫来。多跑几家,多请几位。再命人去京都府衙报案,请知府大人来现场,就说如意楼出了人命案。”
小豆子答应一声,转头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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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2章 死逼
掌柜的急得拦道:“方少爷,人还没死……”
他强烈怀疑方初是故意的。
这么耽搁下去,谢天良真死了,可就真成了命案了。
方初打断他道:“他这个样子不能搬动,叫大夫来才是正理。再说,你把人送走了,还验什么?一转头,说不定外面传出消息:说郭织女嚣张狂妄,纵容侄女暴打弱男子,那谢天良被打得塌鼻子歪嘴。到时候我们要如何分说?”
掌柜的张张嘴,欲说还休。
那宝蓝少年哈一声先笑起来,众人接着都轰然大笑。
方初抱拳对众人道:“还请各位帮帮忙,莫要离开,为刚才的事做个见证。方某不胜感激。”
宝蓝少年道:“当仁不让!”
众人也都七嘴八舌说应该的。
方初谢了,又命小黑子:“去天字五号房请几位爷下来。”
小黑子忙道:“是。”遂上楼去了。
天字五号雅间内,那短须男子见方初如此强硬,且安排有条不紊,引得在场民心都偏向方家,不敢露面,急忙道:“走!”
长身而起,率先离去。
小黑子扑了个空回来。
方初冷笑道:“不敢露面?”
整个大堂都安静下来,众人才意识到:这不是一出简单的纨绔公子调*戏姑娘的纠纷,里面水深着呢,涉及郭织女和方家谢家,涉及锦商和朝廷大员,事关革新和谋反,有旧仇,有新怨。
谢天良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当下众人心思各异,有的站在那看热闹,有的回座去喝酒吃饭,只苦了谢天良,摔得七死八活,也没人扶,又挣扎不起。
他那鼻血就滴滴答答一直流,流了黑乎乎一摊。
掌柜的也不敢上前扶,也不敢给他药。
一位老大夫先到,当场给谢天良诊治。
诊罢,方初问:“可有性命危险?”
大夫摇头道:“无碍。就是这鼻梁断了,往后恐怕就歪了。”
方初道:“这个可影响性命?”
大夫摇头道:“不影响。”
一面起身,提笔开药方。
药方开好了,递给方初。
方初抖抖那方子,继续问:“吃这药,真不会有性命危险吗?”
那大夫来了就给谢天良诊治,并不了解内情,还以为方初是伤者亲人呢,听见他几次三番问自己,仿佛不信任自己的医术,气得吹胡子瞪眼道:“只要他好好调养,死不了!除非他自己不珍惜身子,不按医嘱吩咐调养,那老朽就没法子了。”
方初抱拳道:“如此,谢老大人。”
一面吩咐方利奉上丰厚酬金,请他坐等片刻。
跟着,又有几家大夫赶来,都给谢天良诊治了。
方初不厌其烦地对他们问了同样的话,也请开了方子。
这阵仗,仿佛谢天良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满京城的大夫都来给他会诊,都证明他除了歪鼻子,不会有其他后遗症。
最后,京都府衙的孙知府率捕头衙役匆匆赶来了,一进门就喝问:“死者在哪?系何方人氏?因何事斗殴致死?为何不将众人驱散?”
皇城根下出了人命案,他能不心急如焚么。
如意楼的掌柜面色精彩极了,忙指向楼梯口,“回大老爷话,在那儿。还……还有气儿!”说完,一缩脖子闪开了。
然后,方初就忙了:一面命方制向孙知府回禀案情,一面请如意楼掌柜和大堂来客作证录口供、摁手印;然后请众位大夫作证,出示所开的方子,也录口供、摁手印;最后命人请清哑和巧儿下来,说巧儿摔伤了足踝,有大夫作证。
那大夫是济世堂的,济世堂是仁王府开的。
明阳子出身仁王府,是清哑的师傅。
于是,给巧儿看脚的大夫都诊断她伤了筋。
方初就像自己审案一样,一条条审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有人证物证齐备,不用孙知府费一点精神,也没费一点口舌。
清哑问孙知府:“大人,此案该如何判?”
孙知府可不敢在她面前摆架子,见了她反对她躬身施礼。
他心下为难:这京都府衙的知府看着风光,可不好做。在京城大街上,一竿子扫过去,没准就扫中一个皇亲国戚,或者王公侯伯爵,或者内阁阁老、朝廷大员的家人。原先他在地方任官,也积攒了些好口碑;来京城混了两年,愣是磨平了棱角。不管大案小案,想要秉公办理,那也要能办得下去才行。
今天这案子,看着简单,谁知背后牵扯些什么人?
若是糊里糊涂得罪了人,那时断难转圜。
为保稳妥,还是先不急,回去弄清楚再判。
于是他赔笑道:“此案已大致清楚。只是还有些……”
随着他说,清哑眼神冷了下来。
她静静地问:“大人也觉得方家要抄了?”
孙知府愣了下,便急摆手道:“没有。本官从未听见这话。”
清哑又问:“以大人的经验,谢天良这情形该怎么判?”
孙知府作思索状,道:“这个……呃……”
清哑道:“大人不会说,他摔了一跤,就不用判了吧?”
孙知府忙道:“当然不是。”
清哑又问:“那这案子很复杂吗?”
孙知府道:“不复杂。看似简单。”——其实不简单。
清哑又问:“那大人还有什么疑问?”
——还是你蠢笨无能?
孙知府被她逼得无路可逃,干笑道:“这个嘛……呃……本官……”
清哑道:“大人有什么疑问,现在就问。所有当事人和证人都在这。等回去,想找人就没这么方便了。”
孙知府点头道:“郭织女说的是。”
看来今天不判不行了。
这时方初插道:“在下想起来了,是有个疑问:这谢天良刚才不是一个人来的,是和几位爷一起来的。谢家正被大理寺和刑部联合审问,谢天良的父亲和姐姐还关在牢里,他居然有胆来欺辱郭姑娘,说背后没有人指使怂恿,在下是不信的。大人先不急着判也好,回去下令彻查,一定要揪出幕后主使,是否和谢家有勾结。”
他盯着孙知府,眼露讥讽——这浑水你趟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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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口子双剑合璧逼知府!(未完待续。)
第923章 性命担保
清哑也冷冷道:“我要进宫见太皇太后。”
她愤怒之极。
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她早就领略了。只是如今郭家非比从前,谢天良怎么还敢欺负巧儿?谢明义竟敢在堂上攀扯方初,和人勾结陷害方家,谢家凭的什么底气?
今天,她哪怕告御状,也要惩治谢天良。
孙知府激灵一下,终于醒过神,慌了。
他糊涂了,眼前这人就不是他能得罪的。
还有,谢天良背后什么人,他干嘛多事去管?
谢家如今自身难保,背后纵然有人,也是来趁火打劫的,而不是为谢家撑腰的,若不然,谢天良摔成这样,那人也不会连面也不露就跑了,可见也不想和方家郭织女对上。
把这当做一件普通案件结案,才最明智。
真揪出幕后主使人,他恐怕就要遭池鱼之殃了。
方初只想针对谢天良,也不想扯太多,因为谢天良背后的人肯定不是凭这件小事能搬倒的,是自己糊涂想拖延,方初才讥讽他自不量力。
想罢,孙知府摆出严正神情,道:“不论谢天良背后有什么人撑腰,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他胆敢公然调*戏郭织女的侄女,如此狂妄不可一世,本官绝不轻饶!”
方初问:“大人现在就能判?没有疑问了?”
孙知府面不改色道:“能判。案情已经明了。”
方初道:“大人断案如神,不到一个时辰就解决一桩案子,可谓迅捷神速,公正廉明,不愧是天子脚下的父母官。”
饶是孙知府脸皮厚,听了这话也有些脸作烧。
不过,他顾不得了,一心想结了这案子。
他便对大堂高声道:“谢天良光天化日之下调——”说到这顿了下,又改口道——“企图对郭姑娘非礼,结果自食恶果,摔断了鼻梁。本官判谢天良徒刑两年……”
清哑轻蹙秀眉,问:“就两年?”
孙知府急忙补充道:“杖一百!”
他一心想平息郭织女和方初怒火,也就不顾谢天良死活了。
清哑不太熟悉律法,便看向方初。
方初微微点头,示意这样可以了。
谢天良已经清醒过来,闻言气得发昏,嘶声喊道:“是那丫头狡猾,害得我摔倒。她是故意的!”
方初冷笑对众人道:“如何?若非请了大人来现场查问,过后这黑白就颠倒了。好在众目睽睽,任他如何巧言,也难掩盖真相。”
众人都道幸亏他有先见之明,都骂谢天良。
方制气得上前踢了他一脚,道:“无耻之徒!”
方初忙拦住他,不许他踢。
清哑对孙知府道:“谢大人公正。”
孙知府忙赔笑道:“织女无需称谢。这是本官分内事。”
方初则问:“大人,这谢天良经几位大夫诊治,都说没有性命之忧,若他自己调养不好,或者其他缘故死了,与我们无关吧?”
说得谢天良好像活不多久一样。
孙知府和众人都听得心惊不已。
但他不得不强笑道:“自然无关。”
方初淡笑道:“那我们就放心了。告辞!”
又向掌柜和众客人称谢一番,才携清哑从容离去。
接下来几天,幽篁馆又门庭若市。
如许翰林等丹青妙手每日都要来此待上一天或半天;又有各家抽借来的绣娘和针线好手住在馆内日夜忙碌;送各种衣料的更是络绎不绝,严家、韩家、甚至那些不大出名的锦商也往这送。
还有木匠,在后罩房又是刨又是锯。
清哑、严未央和巧儿更忙得团团转。
各方势力见方家毫不担忧困境,都诧异不已,都猜想郭织女又在钻研什么新的东西,想再立大功,挽救方家。
九月十六,玄武王和方氏勾结、拥兵自重一案由三司会审。
审问地点在大理寺。
方初踏入“明镜高悬”的公堂,锐眼一扫,见上方除了三位大人,还有一位穿栗黑色袞龙袍白须威严王爷,大马金刀地坐在右侧。
玄武王正驻守北方玄武关,这是玄武老王爷。
正中坐的是左都御史蒋志浩大人,内阁阁臣之一,当年曾奉旨下江南复审江明辉一案;左边乃刑部尚书王大人,曾下江南审理妖孽案;右边是大理寺正卿,乃蔡铭大伯父蔡大人。
方初逐一按礼拜见后,蒋志浩命他退到一旁。
接着,一一传讯西北禁军指挥使章明等,共十几个证人。
除章明还在西北军,其他人有些转入京城虎禁卫,有些调入龙禁卫,也有因伤回家,但都是在西北禁军待过的军汉。
他们都证实:至德十五、十六年,西北军饷被克扣,西北禁军哗变闹事,隔了两三天后,上面才补发军饷,平息众怒。
经计算,两年克扣的军饷合计有五十多万两白银。
章明证实,至德十五年方瀚海去安国边贸,在玄武关的玄武王府逗留一夜,留下四辆货车,次日上面便补发了军饷。
章明说,他亲眼看见王爷亲军从货车上往下搬运银两。
还有两军士看见老玄武王亲送方瀚海出关,对他抱拳感谢。
还有人证明:至德十六年九月,方瀚海来京城,前往玄武王府拜访;次日,王世子便启程亲赴玄武关。
章明等证实:王世子赶到之日,西北禁军克扣的军饷立即补发。
……
至德十五、十六年,老王爷还在玄武关镇守,世子是现在的王爷。
蒋志浩大人转向老王爷,神情严正地问:“老王爷,可有此事?”
老王爷看了方初一眼,点头道:“确有此事。”
蒋志浩大人眼神一缩,一丝复杂情绪一闪而逝。
他飞快敛去,又转向方初,问:“方少爷可知此事?”
方初不答反问:“大人,可否容小人问他们几句?”
他指向章明等几个人。
蒋志浩点头道:“准。”
方初便挨个问他们,当真看见货车了?
章明斩钉截铁答道:“当真看见了!”
方初又问:“你怎么就能确定是方家的银子?”
章明道:“那是显而易见的。”
接着,他将货车何时进玄武关,何时进玄武王府,何时卸货,何时补发军饷……分析的丝丝入扣,一毫不差。
末了他道:“小人敢以性命担保,那是方家的银子。”
方初又反复询问其他几人,他们也都以性命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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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们能猜到下章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结局吗?(未完待续。)
第924章 讨债
方初便对上道:“大人,小人问完了。”
蒋志浩便发问:“你当年已经执掌方家少东一职,你父亲可曾告诉你:方家支援西北军饷一事?”
方初点头道:“方家确曾借银给西北军。”
话音一落,公堂上静了下来。
三为主审大人都面露不忍和失落。
章明等人则满脸得意,满眼兴奋。
蒋志浩大人道:“如此,至德十五、十六年,方家支援西北军军饷一事属实……你等签字画押。”
文书起身,将口供给老王爷、方初等人签字画押。
方初挥笔写下名字,将笔一丢,抬起头。
堂上三位大人只觉他双目迸出犀利光芒,精神陡然焕发,与之前神态大不相同,不觉一怔,不知他要说什么。
方初昂然问道:“大人,方家借钱给西北军补充军饷是否确实?”
蒋志浩大人回道:“经审问,确实。”
方初问道:“小人请问大人:欠债还钱,是否天经地义?”
蒋大人蓦然瞪大眼睛,嘴里丝毫不缓,坚定道:“天经地义!”
方初再问:“那方家借给西北军的五十多万两白银,大人是否该判归还?我方家可不想花了银子还落个心存不轨的下场,定要收回这笔银两。还请大人发个文书,让小人去户部讨债。”
蒋大人一滞,竟然不知如何应对。
自他为官以来,还从未遇见过这等翻转局面。
他这样,王大人和蔡大人也都懵了。
章明等人更是目瞪口呆,几乎以为方初疯了。
一时间,公堂上下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只有老玄武王神情不变,淡淡道:“是该还了。五十多万两,连本带息,可不是个小数目。虽说是本王出面借的,银子却都发出去了,本王可没落下一分好处。所以,这笔债该由户部归还。”
几位大人互相看看,面色凝重,不知如何是好。
方初见他们不吭声,逼问道:“蒋大人一向刚正不阿,难道徒有虚名?王大人更是盛名在外,蔡大人与小人还是七弯八拐的亲戚。今日,三位大人竟无一个能为小人主持公道?这堂上‘明镜高悬’四字,难道是挂着做样子的吗?”
蒋大人深吸一口气,道:“方初,本官与二位大人奉命审理的是玄武王拥兵自重一案。若方家真支援玄武王军饷,便有勾结嫌疑。”
方初问:“那大人现在能据此判定方家的罪吗?”
蒋大人道:“不能。”
方初道:“那便先还钱!这银子是我方家借给西北军的。现有借据在此。”说着,手一翻,从袖中挑出一发黄信封,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