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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也不进内室,一甩袖子竟往妾室那边去了。
大哥来了固然要教训那泥腿子,可他也逃不了一顿!
谢二太太望着他背影发愣。
谢天良一肚子怨恨无处发,却要他忍耐,他如何能忍!
他虽无大才干,也有些歪心思。眼珠骨碌转了半天,又见妹妹走来和母亲告辞,嘀嘀咕咕说私密话。他便凑过去咬牙道:“大姐姐不让碰郭家,咱们就不碰。这教训人又不光是动手一条,还有比动手更毒的呢。咱们就这样……”
如此这般对他母亲和妹妹说了一篇话。
谢二太太和谢吟风听了眼睛一亮。
谢天良看见她们这般神色,不免得意:哼,他也不是只会一味逞凶斗狠的。斗智么,谁不会!
又商议一会,谢吟风才告辞。从谢家织锦坊那边绕道出去。
织锦坊管事房内,锦屏和李红枣早等着了。
待谢吟风来了,将不相干的人都遣开。独留锦屏在门口守着。
李红枣忙赔笑道:“姑娘来了。可有什么事吩咐我?”
谢吟风盯着她看了半天,才道:“原来你和郭清哑有仇。就是你抢了她头一个未婚夫的。你见了江明辉,知道他和郭清哑定了亲,便故意撺掇我引他来接绣球。好坏了郭清哑的婚事。为你出一口气。是不是?”
她早在江大娘跟前把郭家的事都弄清楚了,此时说来,一件不差。
李红枣惊道:“姑娘说什么,我听不懂。”
谢吟风柔声道:“听不懂?你不知道江明辉?”
李红枣道:“我当然知道他。可是,怎么又扯上江公子了?”
说着,忽大惊道:“江公子就是江明辉?”
谢吟风道:“你还跟我装模作样!”
李红枣“扑通”一声跪下,流泪道:“我真不知道!姑娘,我就跟姑娘去过两次江竹斋。听来往的人都叫他‘江掌柜’‘江公子’,我怎么知道他就是江明辉呢?我们家和郭家结了仇。都不来往了;我又是个女人家,出了那件事,名声不好,轻易不敢在人前露脸的,所以我只听说郭家女婿叫江明辉,可从没见过他。还有,江明辉可是在乌油镇开铺子的,我过了年就来了这里,哪知道他把铺子搬到城里来了呢?”
谢吟风道:“你果真不知道?”
李红枣发誓道:“真不知道!要是知道,我怎么会不跟姑娘说他定了亲呢!我有几个胆子?就算有心瞒姑娘,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得了一世?姑娘后来总要知道的。等知道了,我不得好处,反要倒霉,我为的什么?”
谢吟风见她说得有理,又想想自己确未在她跟前提过江明辉的名字,也就信了。再说,她也就是问问而已,若真是在意这事,在江明辉接了绣球、声称自己定了亲后,她就会打消结亲的念头。既然当时选择了,也就怪不到李红枣头上。若逼急了她,说出她中意江明辉的事,反而不美。
因对她道:“我暂且信你。这件事你切莫告诉别人,也别没事在外瞎逛。若是让相公碰见了,怕是不会饶你,且你也说不清。除了我,谁会信你不知情呢?”
李红枣连连点头,说她绝不出门,况她也没空出门,最近都忙着织锦呢,大姑娘拿了许多样子给她们织。
谢吟风听了点头道:“你是要争口气。你可知道,郭清哑给锦署衙门送了一匹锦,在织锦大会上拔了头筹呢。如今郭家和九大锦商联手,签了几十万的棉布单子。你和郭清哑同样出身,她可是比你能干多了。你就甘心一直被她压在下风?”
李红枣呆若木鸡——
清哑居然在织锦大会上拔了头筹?
还跟九大锦商签了几十万的棉布单子?
如今她可不是刚进城那会儿了,当然知道织锦大会种种。
“谢家,就……就没管?”她颤声问。
在她心里,谢家伸根手指头就能把郭家戳死。
谢家和郭家有仇,怎么会任由郭家出头呢?
那岂不是白白竖立一个强敌!
谢吟风叹道:“也是我们大意了,竟吃了个暗亏,还把皇商的差事给弄丢了。我今儿回来就是为这事。”
李红枣听了简直难以置信。
她看着谢吟风,忽然明白她为什么这时候来找自己——
她这是慌了!
慢慢的,李红枣冷静下来。
“姑娘先别急,让我想想。”她安慰谢吟风道,“抛绣球这件事虽是巧合,我也不瞒姑娘,我心里是有些恨郭家的,巴不得他们倒霉。”
谢吟风忙问怎么回事。
李红枣也不顾羞耻,把前事说了一遍。
她道,她也是倒霉,不是有心要抢清哑夫君。
“要是郭家不肯退亲,我也没说的;可明明他们不想再跟张家结亲了,也不许我们两家好,硬勾得张家逼我把胎落了,叫我跟福田一拍两散,这是多狠的心!”李红枣咬牙道,“要不是我坚持,也不能推了那个富商,又跟了福田。我是想着,一女不嫁二夫,我怎么也不能一错再错。”
说着,就低头不住抹泪。(未完待续。。)
第112章 献计(二更求粉红)
谢吟风听了,倒同情起她来。
她一面感叹,一面轻声安慰她。
李红枣擤了一把鼻子,又擦了泪,方冷笑道:“郭家坏事做多了,报应来了:这第二个女婿又没保住。姑娘说,这可不是他们的报应?”
谢吟风迟疑道:“可是……郭家怪我们呢。”
李红枣哂笑道:“怪谢家!干谢家什么事?我是给江明辉送了帖子,那是让他给姑娘送货去的,我又没告诉他去抢绣球——我怎么能坏姑娘的名声!当时我什么都没说。他自己明知自己定了亲的人,也知道二姑娘在抛绣球选夫婿,那绣球砸下来,他要是不接,难道还能粘在他身上?知道他还是接了。姑娘想想,他为什么接?”
谢吟风眼中异彩涟涟:“为什么接?”
李红枣道:“当然是心里想接,所以就伸手接了。”
谢吟风含羞笑了,白了她一眼。
跟着又发愁道:“如今这事不说了。连累了谢家怎么办?”
李红枣就沉吟道:“让我想想:郭清哑退过一次亲,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她就气得病了一场,还差点跳水死了;这次……”
谢吟风急忙插道:“前天她也病了。听说病得要死了,请了好几个大夫都不中用。郭家父子到江家来给我公婆跪着磕头,求相公去看她,其实就是去救她命……”
李红枣急忙打断她,惊问“郭守业给江家下跪?”
谢吟风点头道:“嗯。要相公去救郭清哑。”
她一五一十将昨晚的事都告诉了李红枣。“最后还是方少爷,我大姐的未婚夫,帮着找了一个大夫。才把她救过来。唉,说起来也是命,我们倒好心,可好心惹来了祸,郭清哑醒来了,就把我们谢家给害了。”
李红枣仿佛没听见她的话,只顾沉思。
好一会。她才道:“退亲的事传开了,人家肯定说她命不好,怕是再难嫁人了。这是一件。再就是她为江姑爷病的事。谢家让人到街上散一散,就说她跟江姑爷以前很亲密,所以才得了相思病。姑娘想,这往后谁还敢娶她?她再有能耐又有什么用?到时候。姑娘再让姑爷去找她。把她弄回来……”
她凑近谢吟风,低声面授计议。
谢吟风道:“这能成吗?”
李红枣道:“就算不得成,听了那些闲话,郭清哑气也要气死。我跟你说姑娘,郭家两个老的和几个儿子都厉害得很。特别是那个老大,那就是个笑面虎。清哑就不成了,性子软,又重情。受了委屈也死不吭声。要不然,她也不会病了。上次为了福田的事病了一场。这次为了姑爷的事又病。我想,这事若闹狠了,她未必能熬得过去。”
谢吟风一听,正和刚才自己母女兄妹计议一般无二。
当下,她且不露声色,又问道:“还有呢?”
李红枣道:“还有就是,叫人传她不祥,使人不敢沾她。”
谢吟风叹道:“你说的这些,哪还用人传。郭家开了一场拍卖会,把原先给江家的画稿卖了三万银子;今天又在织锦大会上出了风头,街上都传疯了,都知道他家的名头了。这么你传我我传你,不又把抛绣球退亲的事翻出来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害得我听了都不敢出门呢。”
说完掉泪,十分委屈,一副受牵累的模样。
李红枣又发呆——三、万、两!
她的心抽搐起来。
老天爷怎么这么不长眼呢?
不对,老天爷让郭家又丢了女婿,分明就是看不过去了。
那就是说,郭家眼前的富贵都是假的了!
谢吟风落了几滴泪,便起身道:“我走了。红枣,你也别难过了。光难过是没用的。你好好的织锦,只要你织出比郭清哑好的来,我谢家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李红枣忙答应,站起来送她出去。
这夜,她辗转反侧睡不眠,一心想清哑的事。
观月楼,乃是谢吟月在谢家别院的闺阁。
观月楼东小厅内,锦绣带着丫鬟们摆饭。
摆好后,谢吟月过去桌边坐下,先不用饭,却吩咐锦绣道:“去,问问管家,抛绣球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锦绣应声而出。
谢家别院的管家原是谢家的管事,并不是谢家二房的管事。
所以,当锦绣传达了大姑娘的意思,管家不敢有一丝隐瞒,将那天的情形都说了。末了还说,他后来已经查清了,给江明辉请帖的是织锦坊一个叫李红枣的女工。
锦绣弄清后,便来回禀谢吟月。
那时,谢吟月已经用过饭了,正站在窗前沉思。
“姑娘,都问清楚了,是这么回事……”
她将管家的话说了,又悄悄道:“我刚才要去织锦坊找那李红枣,半路上碰见二姑娘带着人往那边去了。我就闪在一旁,没让二姑娘看见。姑娘看,要不要马上叫李红枣来问话?”
谢吟月垂眸,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半响才道:“不必了。先把这事放一放,回头我再找她。”
说着走进卧室,命多点灯烛,在桌前坐下,又揣摩起画稿来。
这一坐,就坐到了四更多天。
精致堂皇的绣阁内,搁了好几盆冰,凉润润的。
锦绣端了两次冰糖燕窝、一次西洋参茶进来。
直到第十幅画稿看完,谢吟月还没有罢手的意思,犹自望着面前图稿出神。锦绣不得已,过去轻声提醒道:“姑娘,快五更了。”
“是吗?”谢吟月诧异地问,“这么快!”
锦绣道:“嗯,姑娘看入神了,所以忘了时辰。我本待提醒姑娘的,又怕扰了姑娘思路。”
听了她的话,谢吟月有些发怔。
就算看了一晚上,还是毫无结果。
她默默地收拾那些图稿,按次序叠放。
她已经能分辨清哑绘制这些图稿的先后顺序,每一幅都在前一幅基础上有所进展和突破,第十幅居然双面成图,就像双面绣一样,真是穷尽变化,涵盖了她所有的想法。
她想要跳出清哑的思维范畴,做出超越这十幅图稿的东西来,至少眼下根本不可能,顶多也就改变图案设计而已。如此一来,就成了她窃取清哑的东西了,也就违背了方初发下的誓言。(未完待续。。)
第113章 抹黑(三更求粉红)
“收好了。”
她将图稿卷好,递给锦绣。
不能突破,便暂时搁一搁,这是她的行事习惯。
锦云急忙过来伺候洗漱。
洗漱毕,谢吟月吩咐道:“我小睡一会。辰时叫我。”
锦云点头应了,伺候她躺下。
这日清晨开始,霞照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都在传播一则消息:是关于这次织锦大会魁首——郭家女少东和江竹斋掌柜之间的情事。
说是郭清哑和江明辉情投意合,谁知江明辉一不小心接了谢家二姑娘的绣球,郭清哑又不肯二女共侍一夫,赌气退了亲。退了亲后偏偏又忘不掉情郎,竟得了相思病,差点一命呜呼。
众人传得眉飞色舞,有叹郭清哑深情的,又责她善妒不容人的,有同情谢家二姑娘遭受无妄之灾的,还有羡慕江明辉好艳福的!
“唉,这郭家也是,把闺女送去江家算了。”
“是啊,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可不是,一对鸳鸯呢,谁离了谁也不能活!”
……
江竹斋,江家人终于还是知道了织锦大会的事。
就算不懂,问谢吟风也问明白了。
之所以这样关切,就是起因外面传言。
谢吟风也知瞒不住,只得对他们说了。
无非是郭家出了风头,谢家跌了面子;而谢家跌面子正是因为郭家加害;郭家会加害谢家则是因为江家退亲的事,所以源头还在江家。
在她口中。谢家就是受了江家连累。
她这么说,是怕江老爹和江大娘见郭家得势了会后悔。
其实,她真是白担心了。
江大娘听了这消息怎么会后悔呢!
她不过一介农妇。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却很有些偏执。若是郭家倒霉恓惶,她也许会怜惜,从而记起郭清哑的好处来;然郭家越兴盛,就越打了她脸面,她要证实是郭家不好,便会百般找理由、挑话柄。
所以。她听了谢吟风的话后,气得不得了。
因对江老爹气急败坏地嚷道:“他爹,你都听见了?这是专门不要江家好过呢!前儿把我江家的竹丝画拿去卖银子就不说了。还叫那些要饭的在街上说江家坏话,坏江家名声,这是人干的事吗?这回又跑去什么织锦大会,当着那么多人给亲家没脸。害得谢家丢了皇上家的差事不说。人家不晓得这里边的缘故,还不是骂我江家。我江家名声坏了,这生意还怎么做呀!郭守业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就是打这个主意。这个黑心的!那些人不晓得他心坏,为了一匹锦就信他。这就跟当初咱们一样:我说他郭家闺女退过亲的,不想要,她就把闺女带到明辉跟前,硬是把儿子迷住了;后来又说陪二十亩田。我们只当他是个疼儿女的,哪知就是想糊弄我们。把人家不要的闺女塞进江家。好容易我们跟他家断了,他越发连脸面也不要了。净在背后下黑手使坏,一桩接一桩……”
江大娘喋喋不休地骂,江老爹却神色木然。
他也跟老婆子想的一样:郭家,就是要绝江家后路!
昨晚,他好心让明辉拖着病身子去看清哑,郭守业不让进不说,还百般辱骂他们。如今明辉自己反病得起不来,声声念着清哑。
难道他也要去郭家给郭守业下跪、求清哑来看明辉?
他想象着织锦大会的场面:许多许多人挤在一处,郭守业站在高地方,对着人群历数江家背信弃义、悔婚另娶的丑事。
他又想象江竹斋的未来:客人们站在铺子门口指指点点,就是不进来买东西;江明辉上街去,也被人用石头砸、被人吐唾沫。
越想他越难受,又不知如何处,就闷头编竹丝画。
江大娘这般反应,谢吟风大为诧异。
她反过来安慰婆婆,叫她别生气,说相公是男人家,还怕人说?况且那些人也是闲着没事干,眼下说的热闹,等织锦大会过了,他们也就不说了。
江大娘听了醒悟:对呀,明辉男人家,又成亲了,还怕人说?
倒是郭清哑,她叫人这么一传,可别想嫁了!
想毕,她也不骂了,也不管家务活了,就去了前面铺子。
街上到处传言,江竹斋作为故事中心人物的产业,当然免不了有人问。还方便呢,趁着买东西的时候问;不买的话,装作买也要来问。
江大娘就热情接待,一面跟人搭腔。
说起儿子和前未来儿媳的事,她抹起了眼泪。
“两个人好的很。明辉隔几天就去一趟绿湾村看他媳妇。我就想着早些给他们成亲,说不定过两月就能抱上孙子了——”这话暧昧,听的人睁大眼睛,急忙问“怎没成亲,又退了呢?”江大娘使劲抹泪——“亲家不肯。先我们都想不明白,怎么都这样了还不嫁呢?来了城里我们才晓得,原来我那儿媳妇会画,他们想多留闺女几年,好帮郭家挣钱……”
听的人跺脚叹息,说这闺女生生被爹娘给耽误了。
“……明辉接了谢家的绣球,也不是有心的。你说,人家那么金贵的小姐,嫁什么富贵人家不好,图我江家什么?我们能眼瞅着人家坏了名声吗?我们是实诚人,也没想跟郭家退亲,说好了两个都娶。郭家非说不行。我们为难,他们就要退亲……”
听的人更生气了,都说郭家不识好歹。
“……他们巴不得闺女嫁不出去,正好一直留在家挣钱。这银子多容易挣啊,反正我那儿媳妇跟我儿子学了竹丝画,随便画几幅就能卖几万银子……就是织锦,也是跟着编画儿来的……”
江大娘越扯越顺口,听得人觉得津津有味。
末了,他们中有人好心劝合:“这么僵着也不是事,大娘看在儿子份上,把那闺女接过来吧。说不定,都有孙子了呢!”
江大娘道:“我倒是想接,人家不让。”
哼,她就是要逼,逼得郭守业和吴婆子走投无路!
谢吟风在过道内听得暗自心惊。
傍晚时分,她对婆婆说,江竹斋人来人往的,太乱了,对夫君养病不好。她有一处陪嫁宅子,在田湖西街,不如全家搬过去,江竹斋就只做生意。
江大娘听了有些迟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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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隐忍(四更求粉红订阅)
谢吟风就带她坐车去看宅子。
路上,她细细告诉婆婆,眼下外面闲言闲语的多,要是不小心让明辉听见了,不定气得病上加病。不如搬过去,过些日子等他身子养好了,是回江竹斋,还是住田湖西街,都随他自己。
江大娘听了心里一跳,忙说那也好。
到那一看,三进的院子,小巧别致、清幽整齐,里面陈设更是和谢家一样富贵典雅,哪还有二话,立即就答应了。
当天晚上,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