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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啥子?”小安子公公不由得一愣,表情足足僵持了半刻。
我不禁捂嘴偷笑了两下,却是不敢多插话。不男不女的第三类人?好个经典的话语啊。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整个儿是个气煞人的小家伙!
“不男不女?他,他,他”小安子一连说了三个‘他’,转身看着我,“他竟然说我‘不男不女’?”
“还请小安子公公多多见谅,小孩子不知礼。”我收敛了笑意,赶紧地解释道。
“哈哈……”未料那小安子却是大笑了出来,竟是连眼泪亦是流出,“罢了,童言无忌,估摸着我若是像他有这般好运,亦是会如此威风凛凛。”
“这般的话,那我先是进去了。”我用手指了下殿门口。
“赶紧地吧,皇上和大人们,正等着呢。”小安子试图将自己的手搭向阿毛肩膀,然却被阿毛拨愣开,两人相互打着追逐战,看着无不好笑。
金銮殿内。
“皇上,虽说今日是我等人不敬在先,拿奏折来弹劾于您,然,我们却是一心为江山社稷着想,自从您登基至今,不仅未与天下百姓们分与半分薄利,亦是未亲自主政过半日,这是否有‘空占位而不作事’之嫌呢?”宰相刘臣庸正说道自己的一派虚言。
“我赞同宰相大人之言!”一位京外臣亦是回了宫内,他一袭新制朝服,好似早已在迎着新主到来,“再者来,这大司马一死,朝廷不是少了方势力?就好比一只凳子,现下缺了个腿儿,早晚是要倾斜的。何况百姓们亦是不会放过皇上,纵然您开脱自己罪名,然,天下百姓们不会怀疑吗?这朝廷大臣们会信服吗?”
“是啊,皇上,我等人弹劾于您,不如您自动退位让贤吧。”
“宰相大人这般说法,莫不是那‘贤人’指得是您自己吧?”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殿门口走入。
众位大臣不由得扭头望向我,皆是瞪大了双眸,“金銮大殿之上,怎可让一名女娃随意走入,来人……”
“宰相大人这般急迫‘请’我出去,难道是怕我将真相说出,心虚了不是?”我故意相逼着说道。
“谁,你说谁心虚?”宰相刘臣庸退了两步,话语打结。
我取笑道,“若不是心虚,干嘛怕我?”
“谁怕你!”宰相左右望了望,“好,好啊,既是这般,那今日我就看你一个黄毛丫头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我嘴稍扯动了下,看他已是中计,心中更加自信了些,我昂起了头,扫了眼众人,最终落向端坐在最前方的赫连琰身子上,我双手作揖拜道,“皇上,奴婢出宫三日,已是有了收获。”
“哦?”赫连琰脸上现出喜色,“快快道来。”
“大司马之死确有蹊跷。其,大司马死日并非真实,那是我和皇上为查处真凶才伪造的日子,我们本想要借‘上屋抽梯’一策将那贼子牢牢捉住,孰料那贼子奸猾,所养之人皆是死士,奈何我们未寻得半分线索。”
“既是无线索,还有何话讲?”宰相大人怒语道。
“呵呵,宰相大人先是听萱绫姑娘说完了亦是不急啊!”嘉仪王笑着说道,“听来倒该是一段精彩的故事。”
我回以他一笑,继续说道,“虽说那死士已是咬舌自尽,然,我们在大司马身子上发现了一枚暗器。”我从袖子中拿出,双手将其举高,“这暗器顶端已是发黑,说明涂抹了剧毒,在它的把柄处刻有字迹,不是我朝文字。但经过我一番的寻找,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写着什么?”皇上站起了身子,亦是好奇不已。
我将暗器放低,再次看了看,又是一一地巡视着众人的脸颊表情变化,要说果真是一场心理大战,宰相大人这边人马一个个额头早已泛出了冷汗,各位亲王们亦是不放松,脸上表情崩得甚紧,只除了一排轻松的嘉仪王,好似在看着乐子一般,而摄政王此时嘴角依然挂着抹笑意,仿佛事不关己之样,然,在他身侧的李将军却是双拳紧握,还有最后边站着的那些个中立之臣,亦是紧张不已。
“将!”我将心中猜测之字喊了出来。
“将?”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诧异道,“何解?”
“萱绫才疏学浅,这些还不晓得。但我想那贼子定是心中明白。”我忘了一眼在场之人。
“仅是凭这一字,就要断定是谁人所为,莫不是太荒谬了吧?”与宰相同侧的刑部侍郎大人怒声喊道。
“是啊, 若是那人今儿个不站出来呢?是否你还要替皇上狡辩,大司马之死不干他事?”钱将军附和这说道。
我笑了两下,“两位大人莫急,孰真孰假,孰实孰虚,即刻见分晓。”我拍了两下手掌,又是向大殿外喊道,“阿毛,进来。”
说话间,只见一名男孩儿大约七岁左右,看起来稍有怯生,脸颊瘦削,一双眸子垂看向地,看不清表情变化,我一把将他拉过,攥着他的双手,试图想要给他勇气。让我惊喜的是,这次他竟是未当众拒绝我的碰触。
“这个小娃儿又是谁?”长沙王禁不住问道。
我躬身回道,“他,即是我找的证人。别看他小,但他却见过真正的幕后主使者,阿毛已被那幕后主使者亲自选为死士,只是现下还未有带走,遂才让我得逞。”说完,我低头对那男孩儿哄诱着说道,“阿毛,抬起头来,看看在场中人,到底谁是那个人?”
半晌,阿毛始终未抬起头来。
“哈哈,莫不是那小孩子吓得尿裤子吧。”
“吏部侍郎大人身居三品,如何会对小孩子说出如此粗陋之言,这亦是太有损我朝文武百官的脸面了吧。”李大将军驳斥道。
吏部侍郎听了此话,虽是面不好看,但却未再吱声,毕竟自己是有错在先。
“不要怕,这么多人在场,那坏人不敢与你怎样。”我猜想他或许是因胆怯才不敢抬头指正,因他鲜少有见过如此大场面机会,遂不敢说话亦是理所当然。
孰料,“你……踩着我脚了!”
我‘嗖’地一下,赶紧地跳开了身子,“啊?呵呵……原……原来如此。”不由得干笑了两下,脸颊‘刷’地红了起来,扫向四周,亦是嘲笑声不断。就连离我几丈之远的三爷亦是牵动了嘴角,眼眸泛出了一抹无奈的笑意。
但随着阿毛正逐渐抬起的头,大家渐渐收敛了笑意,再次恢复了原先之态。他从左到右,又是从右到左,众人的表情随着他眼神的飘动而现出紧张与放松。阿毛时辰拖得越来越长,扭头的动作越来越慢,终究是有了目标。大家随之望去,不由得一怔。
“放肆,这等小儿说得话,怎可随意听信?”站在中央之处的范大人辩驳道,身子站得笔直,依然一副气势汹汹。
“到底那男娃儿指得不在理,我想应是有据可拿吧。”户部侍郎瞥了一眼范大人。
待他话语才一说完,赫连琰吩咐道,“来人,给我从上到下搜查一番。”
“是!”从两侧走上四名侍卫,一左一右将那范大人夹持住,另外两人一前一后上下摸索着,就在众人屏息等候中,果然,“皇上,从腰间查出一个钱袋,还有两枚玉佩。”
“可还有其他?”赫连琰蘧进了眉头,“再仔细检查检查袖口。”
另一名侍卫上前一步,“皇上,袖口处边缘处有一枚银器。”
“拿来与我瞧!”赫连琰激动地站起了身子,将银器接了过来,仔细翻看了一番,又是对我招了下手道,“萱绫,过来看看。”
我快步迈去,将银器放在手心处,使得它与暗器相互比照。
“如何?”赫连琰问道。
我嘴角一扯,眼神中充满了喜悦,“皇上,正是暗器!”
赫连琰腰一挺,只怕现下的他亦是感觉松了口气,冲我嫣然一笑,抬起头来,即刻又恢复了威严之势,“范逸德,现下罪证确凿,你还有何话要讲?”
范大人一看,登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惊慌失色,“皇,皇上……微臣真的效忠于您,并非是什么幕后主人,那枚暗器,微臣根本未晓得他为何会在这里……”
“还敢狡辩,人证、物证俱在。”赫连琰扬起手臂大声喊道。
“微臣真的冤枉啊,那枚暗器微臣根本自己皆是未见过。再说,微臣并未懂得什么功夫,还哪里去刺杀于人?”
“你不懂功夫那倒无妨,毕竟你是控制那些刺客之人,只要散财即好,反正‘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将军嘲讽道。
“范糊涂啊,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老家伙。”宰相大人看形式已是有转,急忙见风使舵,“老早就看出你居心叵测,平日里不言不语儿地,原是背地里竟是敢出此等祸害之事。”
“皇上,依臣建议,这般十恶不赦之徒,该是行腰斩,决不能容情。”
“皇上……”
众人一改前态,整个儿一百八十度剧变,甚至比往日还要来得积极,其一是用以弥补自己刚刚的失态,其二是见有了抵挡祸端之人,心中不免庆幸。
赫连琰见具是已开,不由得激动万分,再次扬起了手臂,喝道,“来人,将范逸德押入天牢,明儿个午时行刑!”
“皇上啊……”范逸德登时吓得身子一软,前趴在了地上。
“等一下!”我赶紧地拦截住,眉头紧锁。
“萱绫还有何事?”赫连琰低头看向我。
我望了望那正跪趴在地上的范大人,又是看了看众人那幸灾乐祸之态,虽说看到这般结果该是开心的,然,却觉得事情还是来得太过容易,总觉得不该是这般简单。为了慎重起见,我上前道,“皇上,是否再仔细地搜查一番,毕竟仅是一枚暗器难足以说明事情,不如退了朝,即刻派人到范大人府上。”
赫连琰一听,眼睛微眯,眼神中充满了责怪,他低声对我侧耳道,“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该是知晓,现下我刚是洗脱了罪名,形势才有好转。”
“我晓得,但……”我坚定道,“宁可放过坏人,绝不滥伤无辜!”
“你……”他咬着牙齿,嘴唇一抿,大声吩咐道,“押入天牢,择日行刑!”甩了下袖子,背转过身,“退朝!”
众人再次齐行拜礼,一一退去。
我看了眼那依旧气闷的赫连琰,眉头蘧了蘧,叹了口气,转身,不期然间与正站在门口处与长沙王说话的三爷目光相遇,两人相隔数丈,然他的一颦一笑却是令我看得那般真切,还是那样的温柔,他狭长的双眸中透露出一抹关怀,好似在问着‘还好吧?’
“我要去哪儿?”
“啊……啊?”我拉回了目光,俯看向那站在我身侧的阿毛,此时一脸地冷意,只怕早已失去了耐心,我回以一笑,“你先暂时住在宫里,过一阵子,我再给你找个栖身之地。”
他未吱声,仅是点了点头,但这已是足足跨出了一大步。
待我再次扭头望向门口时,长沙王和三爷的身影皆是不见,我快步地跑到了门口,居高临下,偌大的宫院内仅剩下那守立的侍卫。不远处隐约听到有马车的轱辘声,然,却是一点点地向远处而行,就仿佛我们现在所行走的路,是相互背道的。
第六十五章 与赫连麒联手
才一回到了女贞殿,所有宫女们皆是为我迎风洗尘,又是过火盆,又是洒水,弄得我一身狼狈不堪,不明其义。
“妹妹不知,这个方法在民间很是灵验的,可以驱晦气,祛病痛,还有一大堆。而你才刚历经劫难,纤纤能回到宫中,实属不易。走了这一遭,只怕往后是分外珍惜这次生还的机会了吧。”上官梦笑着对我解释道。
接着,我在众人的扶持下,坐在了殿内椅上,手捧着温热的茶盏,环视着姐妹们脸上的关心之色,不由得心下一暖,感动得仅是低声哭泣了出来……
一大清早儿,待我才穿衣起身,殿外传来了一阵的喧嚣。
我赶紧地跑到了前厅,这一望,着实吓了一跳,孰料赫连琰竟是穿着黄色中衣跑了出来,衣衫未整,头发还披散在肩,如此这番形象,使得女贞殿的宫女们躲避在屋后,不敢冒然上前。
赫连琰一看到我,激动得直拉着我的手,道:“萱绫,萱绫,你可知你这次帮我了个大忙,经昨夜的搜查,从范大人府上查出了整整两百枚的暗器,当时还有一些死士攻击侍卫,幸好派去的皆是一等高手,不然又要被其栽赃陷害,这回彻底有了证据,不怕他再敢狡辩。”
我嘴角一扯,“那感情是好了。”
“恩!”赫连琰点着头,双眸中写满了感激,“我要好好奖励于你,告诉我,你要什么?”
“我……”
“不许说回去之言!”未待我说,他却已打断。
我不禁苦笑了下,真不知自己除了这个愿望还能有什么。哎。遂,我摇了下头。
“没有?”赫连琰扬起了眉宇,“你的‘功不受禄’在我这里可是不奉行的,罢了,奖你三千两银子,明日我就叫人从户部拨出于你。”
见他执意如此,我欠了个身,“谢皇上恩赐。”
“对了,与你商量个事,”他恢复了严肃,“你说……我若现下将那些中立大臣劝诱,使得他们归顺于我,可好?”
我眉头蘧其,“经过昨日一闹,宰相大人对他们的惊吓程度只怕早已是超过了皇上。”
“不仅如此,摄政王似乎变了,这件事情从始至终,他根本未有打算出手相帮,仅是袖手旁观,就连我快要被众人拉下皇位之时,他亦是还笑得如沐春风,未吱一声。”说到此,他有些个气急地将拳头捶在了桌面上,“我晓得,他是看我年龄已大,怕我翅膀硬了,好夺他手中权势。所有人对这个皇位早已觊觎良久,他们用尽方法要害我。只有你,现下亦只有你……萱绫,只有你是帮我的!”
看他再次拉扯上我的手,我不由得苦笑了两声,“皇上,您不是说……要劝那些中立大臣归顺吗?”我提醒着赫连琰归入正题,亦是不喜他说三爷的种种不是。
“呃,呵呵,对,刚我太激动了,”他笑得爽朗,第一次这般开怀的笑,第一次让我发现……原来他还是个大男孩儿,赫连琰咳嗽了下,正色继续道来,“摄政王不理的态度亦是会让那些中立大臣们担忧,遂,此时我若出面,告与他们将来会同一阵线,为其撑腰,他们不会有不归顺之理。”
我点了点头,“确是好时机!”
“不如这般,这劝诱一事亦交给你来办。”
“皇上,这……这万万不可啊!”我赶紧地推却道。
赫连琰皱起了眉头,“为何?”
我退了下身子,诚恳地解释说道:“其一,我是一介女流刚在大殿之上,已是有了这般多的非议。其二,我没有任何的品级,亦不是何等德高望重之人,只怕我说之言难以让他们等人信服。其三……亦是最重要的,既是皇上要劝诱他们,且说他们之前是中立之人,现下又遇了困境,倘若皇上亲自出面,会让他们感动万分,犹如雪中送炭,将来必定会效忠于你,不敢有二心。”
赫连琰单手托着下巴,不断地用手指抚摸,凝眉深思。半晌,他用手指敲了下桌面,“好,就依你之言。”
听到此,我不由得稀松了口气,殊不知,仅是为了赫连琰一件事情,我已是筋疲力尽,心力憔悴不堪。现下,只有想着那‘探亲’二字之时,才会满怀着幸福。可一连过了两日,皇上的危境早已度过,朝廷之上的势力亦是正微妙的变化喝,仿佛在向赫连琰有利的方向发展。然,那‘探亲’二字,赫连琰却是只字未提,就好像早已忘了这码子事儿一般,不由得让我们这些宫女们越发地感到了沮丧,亦是只有在深夜无人之时,随口抱怨抱怨几句,化解心中的想念之情。
这几日赫连琰忙于政事,亦无闲暇去看书,大部分时辰皆是花费在了宫外,他亲身到各位大臣们家中作访,其真诚之举煞是令他们等人感动不已,据小安子公公回来报说,那些大臣们皆偶投靠之意愿,相信不久矣,赫连琰将拥有了自己的一方势力。
而此时地我,倒是显得清闲了许多。听说宫内的西北角落有一书斋,里面藏有一些前朝的旧书籍,因先皇驾崩后,一直未开。但赫连琰不愿就这般地埋藏了好书籍,遂,向太皇太后请示,亦是和各位大臣们讨论,最终下诏从新开设。因实是无聊的我,成日里就成为了那书斋最好的看守门童。
书斋。
洋洋洒洒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一直照射在堆满书籍的架子上,一丝一缕,空气中的那颗颗尘埃,甚至还蔓延着一股潮湿气味,将偌大的书斋显得越发古董。站在门口放眼望去,多得是高耸而堆满了架子的书籍,有些书籍早已古老得发黄、发皱,有些亦是竹简,甚至还有一些卷轴,上面拴着丝丝黄线。不由得令人感慨,这时代的变迁,人们的变化。
“干嘛这般地委屈自己?”一道调侃的声音从头顶处响起。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我不由得惊吓了一跳,赶紧地抬起了头,向上看去,只见赫连麒一脸的痞笑,红润的嘴唇仿佛才偷吃了哪个女子的胭脂般,一半儿的脂粉还蹭咋嘴角处,煞是惹眼,我瞪了瞪他,不吱声,低头继续看去。
“十日的期限已到,莫非当真不愿加入?”赫连麒将头再次欺近,向我耳畔吹着湿热的气息。
我猛地站起了身子,将书籍合上,细心地看了一眼编号,从新摆回了书架上。
赫连麒不死心地一路跟随我在书架左右绕来绕去,“最近朝廷不稳,倘若你要指靠它来养你一辈子,只怕是难矣,每月区区那十两银子,十年不过才一千二百两,这在宫外却不够我三日挥霍。以你之才,仅是过这般日子,是否有不成比例之说?”
我转过身子,抬起了眼皮,正面看向他,“我从未奢求太多银两,只要够吃够喝即好。”
“够吃够喝?”他嘴角露出了一抹邪笑,嘲讽道,“现下你在宫中是够,可若将来到了岁数,出了宫可还怎好?”
“我……”
“万万不要说你从未想过。”赫连麒眼眸微眯了下,似是看我未吱声,他白了一眼,“就知晓你定是如此,看来那张管家果真是识你之人,这两日催我催得紧,我看若你还是不愿加入,只怕我那府小小府宅亦是要被他登破。”
“张管家?”我诧异不已,“他……他总是到你府上吗?”
赫连麒一点亦不避讳,直截了当地回道,“最近我们在合作,谈了笔生意,双方受益。”
“……哦!”我点了点头,脑海中不禁回想其那日他们所谈话语,稍微了解了一些。
“看你这般坚定想法,依我看,我无非是在做着无用功,与其花时辰开导于你,还不如看看我的账本去。”他打了个响指,“罢了,你继续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