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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不管是皇宫还是府里,一点消息也没有传来,因此李眠儿的心里一直这么地悬着这件事。
其实她很是盼着皇上国事繁忙,早已经忘记她这一茬事了,若不然,今后,每月都要提心吊胆地入宫,说不定哪天自己就触怒龙颜,或者忌犯了哪家贵人。
当初对此并没觉得如何可怖,不过弹些琴曲罢了,可自从上次遇刺,险些丢了性命,才知周昱昭的话是何其之对,那皇宫还是离之越远越好!
第七十六回 罗袂乍迎檐上风
纵使李眠儿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可这一天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隔日一大早,她就早早地起来,却是一个人跑到园子南边的一块空地上练起舞来。
想到今后的种种可能,而自己只这么一副身骨,俨然不能够应付。虽然自己也没有师傅教授功夫,但如果坚持这样练下去的话,起码还可以锻炼一下自己的体力和耐力,将来万一被折腾到了,好歹不至于那么不堪一击。
以前总想着投机取巧,应付娘亲,不曾想其实最终获益的还是自己。李眠儿在身姿松缓时,不由暗自如此一叹。
她跳了不一会儿,金川就从屋里蹦跶出来,蹲到一棵梅树枝头上,饶有兴趣地看她跳舞。
“怎么?你也想学么?”李眠儿兀自接着跳下去,身形嫚妙,旋转不停,而四肢亦在旋转中描画出各种各样的舞姿,一眼瞥见金川在一旁认真地看着自己,便出言调侃了他一句。
金川闻言,嗖地跃下枝头,一落地就开始龇牙咧嘴又手舞足蹈。李眠儿看在眼里,直乐得不行,遂而停下来,只看金川一人独舞。
“你这跳得什么舞?一径翻跟头?”对李眠儿的话,金川不予理会,自顾自地翻腾着。
“你这上蹿下跳的本领,该是天生的才是,而他的飞檐走壁,想来定是要费下许多功夫才能学成的罢!”李眠儿看眼前的金川如同背上长了一双翅膀一般,又想到那晚周昱昭带着她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自如穿梭,心下实在羡慕得狠。
“金川,我知你是会功夫的,可愿教一教我?什么招式都行!”李眠儿走近两步,弯下腰,在金川的猴头顶上,对他说了这么一句。
闻言,金川立马停了下来,双脚一蹬,跳进李眠儿的怀中,两只眼睛骨碌碌地盯着李眠儿。
李眠儿抚着怀中猴儿背上的金黄长绒毛,等着他答话。
金川盯了李眠儿半晌,却是什么回应也没给,反跳回到地上,拉着李眠儿的裙裾,直往园中的那张石桌边儿上靠。
李眠儿不解,只是依着他的意,走至石桌边上,然后询问地看向金川。
金川伸出一只前爪,指了指石桌面,然后自己跃上石桌,又对着李眠儿指了指桌面。
李眠儿一时也没看出他什么意思,愣在原地不动弹。
见李眠儿一动不动,金川挠了挠猴脑袋,然后毛爪一伸,往上一提,直接把李眠儿拎至石桌上面来。
李眠儿差些惊呼出声,站在石桌上,手也无措足也无措,只是不敢乱动,其实那石桌的高度也不过是及她腰部而已,原是她从来好静不好动,故而仅仅是这么着,就已经令她慌了神。
等李眠儿被他拎到桌面上时,金川又跳回地面上,然后对着李眠儿又作起手势。
这回李眠儿是看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要她从桌面上就如同他刚才那样,一跳而下。
难道他这就是在教自己功夫?李眠儿蹙眉想到。
既然这么一想,李眠儿自然是要照做不误的,于是她抬了脖子先东瞧瞧西望望,确闪园子里的其他人都还没有起,这才放心大胆地从桌上缓缓跳将下来,只是她那动作忒也小家碧玉了。
金川直接给她把自己项上的那颗猴头摇得拨浪鼓似的,然后示意李眠儿重新爬上桌子,再跳一次。
李眠儿倒没有跟他讨价还价,提了裙摆,右腿就要抬起,只是才抬到一半,又被她放下去,摆出如此不雅的动作,实在叫她有些难为情。
看她这般磨磨蹭蹭,金川干脆近上前来,两只前爪抱起她的右小腿就朝上搬,李眠儿见他这般架势,实在忍俊不禁,扑哧一笑,这一笑把所有的难为情都笑跑了。
于是她拎开正抱着自己右小腿的金川,再又四下里瞧了瞧,然后抬起右腿,把脚往桌面上一搁,接着身子往上一提,同时右脚对着桌面用力一蹬,左脚随后紧跟着踩上桌面来,待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完,李眠儿已然发现自己稳稳地站在石桌上了。
其实这个动作一丁点都不难,只要稍微调皮些的孩童,谁都能轻而易举地做到,然而,对于李眠儿来说,这不得不说是一个突破。因为一向举止优雅从容,仪态万千的她,这样俗鲁的动作可是从来都不曾做过的。
如果照这么练下去,今天她可以登上桌子,明天她就可以跃上床榻,再过些日子,说不定她就可以跃上墙头了。
因而,此时的李眠儿心内十分欣喜,她放下包袱,神情放松,很淡然地再从桌上跳下,然后照刚才那样重新登上桌面,再又跳回地面。如此循环往复,不断地练习,不一刻时间,她的身上已是香汗淋漓。
虽然越来越觉得体力跟不上,可是她的动作却越来越轻捷,李眠儿雀喜不迭,一时也就忘记看看天色已经大亮。
当疏影打着哈哈先于吴妈出来西厢屋时,就发现园中一道白影莫名其妙地在自己家石桌上忽上忽下地跳来跳去,她还以为自己眼涩,看花了眼,然待她发现那道白影竟是如假包换的自家小姐时,直是吃惊地合不拢嘴。
李眠儿听闻疏影的动静,恰好自己也累得体力不支,忙冲她招招手:“快,过来,扶我一下!”
“小姐?小姐,你,你这是做什么?”疏影压低了嗓门,强掩住声音里的惊诧。
“你……刚才没看到么?你家小姐……正练功呢!”李眠儿气喘吁吁地回道。
“啊……小姐,您刚才那是练功啊?”疏影将信将疑,“还有这么练功的法子?只是……小姐,您那招式怎么观着有些不大雅来!”疏影把她的感觉实话实说。
“我这也是才开始,本也不求怎么个飞檐走壁,只求个能够强身健体便好!”李眠儿扶着疏影沿着园子内圈走几步,缓缓气。
“那小姐,你现在感觉如何了?觉着身强体健了么?”疏影一边扶着李眠儿缓步,一边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番,除了一张脸红扑扑的,倒没看出什么其他来。
“鬼丫头,你以为什么都能一蹴而就的?常言都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的,我这么简单几下子,哪里就成了?你真是……什么时候能变得通灵点儿!”
“小姐,您是不知道,其实我已经很是通灵了,只是因为整日同您处在一块儿,自然显不出我的通灵来了!”疏影脸不红心不羞地大言不惭。
听了这般强词夺理却还强夺地理直气壮的话,李眠儿直觉得无语以对,摇了摇头,牵起跟在自己身后面的金川,也不知对着谁的,说道:“再走一圈,我们就回屋子歇着去!”
回到卧室,李眠儿便朝书案一伏,许久才歇过劲来,然后就吩咐疏影给她烧水沐浴。
这一大早地就要沐浴,蕊娘知道便跑过来:“要洗的话,等午时再洗也不迟,这大清早的,还是有些凉,小心受凉冻着了!”
“嗯,也好!那就晌饭后再洗吧!”李眠儿见娘亲这么说,便按着应下来。
吃了早饭,翠灵才从家里赶来至芭蕉园,一进园子,就见她一脸神色焦慌:“穆姨娘,九小姐,快些收拾一下,刚才烛信得了大爷的吩咐,特来关照我们家九小姐早些准备好,下午申时初左右,宫里来人,接小姐进宫去!”
李眠儿听了还好,只是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暗里忖道:皇上他竟还是记得的!
穆姨娘就不那么淡定了,一时是手忙脚乱的。
因为上次遇刺一事,李眠儿怕娘亲担心,多费心神,遂而并没有同她提过,以后每月的十五她要进宫的这茬事,这会看娘亲紧张无措,连忙上前安慰:
“娘,您别惧,只是上次宴上,皇上听我琴弹得不错,故而要我每月十五进宫去,弹几曲给他听听!”李眠儿尽量地轻描淡写。
可是她这几句话对蕊娘来说起不了任何作用,对于宫里的复杂,她再清楚不过,只要进了那里,根本不会知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给皇上弹琴?那老皇帝究竟是要听琴,还是想要看人?
第七十七回 一点心情万般绪
蕊娘借着给李眠儿沐浴,仔细盘问了那日在皇宫里的情形。
李眠儿自然还是避重就轻,将不着紧的事只往详尽了同她说,而那些要紧的却是闷在肚子里,不说出来。
“那怎么,皇上会叫你给他弹琴的呢?宴上那么多官家小姐?”
“可能是看那花名册上,就我的名字,他看着眼生吧!”
“你弹了什么曲子?”
“嗯?哦——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平日您最喜欢的那首《平沙秋雁》!”
“是么?可是那首并非你的拿手曲子啊!何以打动了皇上?”蕊娘这么一问,顿时又紧张起来。
“娘——您也太小看你闺女了,怎么我的琴艺就不能打动人?”
“眠儿,你好好听娘的!皇上叫你过去,可不是单纯地想什么,听你弹琴,你却要小心应对!你如今还小,许多事你还看不明白!”蕊娘凭直觉以为,那老皇帝许是看上眠儿的姿色了,可又不似太宗皇帝一向的修身作为,那究竟为的哪般,她可不会相信,就凭眠儿弹的一手琴?
宫中乐官多不胜数,哪个不是身怀绝技,难道单缺一个奏琴的?
“娘,眠儿晓得您在担心什么!可是,眠儿也晓得,那晚,皇上确是被我的琴声打动了!”李眠儿看她娘心神不宁,心里也有些焦,又不愿流露出来,恐火上浇油,只能静下心来悄声说服道。
“不管怎么说,皇命不可违,这趟宫你是走定了!还是快些洗漱好,穿戴好,先候着为妥!”蕊娘拿过来干的衣物,她特意挑了最素淡的一件衣裳,给李眠儿换上,然后再又帮她把头发擦干,也不给她施粉描眉。
“小姐,这回我要跟着您一道去!”见她母女二人从屋里出来,一直待在园子里的疏影忙跑过来。
“嗯,如果宫里来的人允我带上你,那你就随我去吧!如果你一人留守在马车里不嫌闷的话!”
“我不嫌,我不嫌闷!”
“那你也收拾收拾一下!”听了这话,疏影喜不迭地钻进西厢房去换衣服。
直到临行前,蕊娘仍然千叮万嘱,陪着送出园子,又舍不下,一路又送至府门口,吴妈和翠灵也跟在后头,却发现府门口已集齐了许多人。
原来此次领着宫车过来接人的竟是皇上身边的内侍福贝,故而李青梧几个自然是要出来迎的。
“娘,你看,她们来了!”方氏母女也赶来了,看到李眠儿过来,李天天的眼里只差冒出火来,两只手紧紧扶着方氏的胳膊,心里说不出地不舒坦。
李眠儿也只是简单瞄了一眼她二人,便小声同蕊娘道了别,然后携了疏影径直走向马车。
蕊娘在离府门远远的地方就止住了,方氏偏头瞅见,瞧着蕊娘还是那副万年不变,一脸娇弱的样子,暗哼一声,眼梢不由自主地,朝着台阶下正同福贵人寒暄的李青梧瞥了一眼。
李青梧见李眠儿走近了,郑重将之交给福贝照应,福贝浅笑着答应下来,随后引着李眠儿主仆上了马车,再对着李青梧兄弟几个一拱手,便驾车远去。
马蹄声渐渐消失在街头,众人转身进来府宅,李青梧瞄见立在不远处,正望向这边府门的蕊娘,不禁脚下一顿。
方氏勾唇冷笑,不愿看下去,拉了李天天回自己的清露馆。
穆蕊娘发现李青梧看过来,想到这世上,也就剩他还能真心护佑她的女儿了,眼眶一时受不住,忽地涌出一汪泪来。
李青梧清楚地发现蕊娘那泛着湿意的眼光,然众目睽睽之下,他能做的,也只是回一个温暖的眼神,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抿着嘴唇,袖手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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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你就待在马车里,哪也别去,只管等着我回来!”李眠儿怕疏影贪玩,好奇,一不小闯下祸来。
“知道了,小姐,还是您自己得当心些!”
“李家小姐?这就随咱家去面圣吧!”福贝一旁催道。
“劳烦贵人了!”李眠儿转身跟在福贝身后,前往大内苑中。
绕过一阁又一阁,一殿又一殿,李眠儿情知不能左顾右盼,然她本就不太识路,身处如此庞杂的宫宇,她只能不时地抬头四下里张望,以尽力记住些大概的方向。
“李小姐,那边是南内,我们走的这个方向是通往北内的!”福贝瞧见李眠儿的行止,遂抬手往南方一指,出言洁短地给她介绍了一下!
“谢贵人指点!”
福贝转过脸来,眼神在李眠儿的脸上定了定,然后转头继续朝前走。
不多会,前头出现一个巨大的水池子,池子的北边,叠置了许多大石,高高地矗立着,顶峰还建了一座小楼,依稀可见楼名“聚远”。
这座北内苑里,又有许多的屋宇,福贝领着李眠儿来到其中一座屋宇之外,然后吩咐李眠儿屋外守着,自己则进屋回禀。
“文杏馆”,李眠儿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先是扫过立在屋外的一块奇石上刻着的屋名,轻轻念道,再又扫过守在门口的两位侍人,只是那二人的目光冷峻,正凛凛地看向李眠儿这边。
从他二人身上移开目光,李眠儿侧头看向苑内的其他建筑和景致,自已身处的这边应是为西边,周围除了这个文杏馆,还有静乐馆和浣溪阁。
而自己视线所及的,东边有香远阁,清深阁,其间隐约镶了几处叫梅坡、松菊三径、芙蓉冈的景色;北边则是建有绛华馆,俯翠阁;至于南边,因离她离得有些远,看不甚清楚。
“李家小姐!皇上屋内有请!”不一会儿,福贝走出来请道。
李眠儿朝他福了下身子,便缓缓走进馆内。
不敢四处乱瞧,李眠儿低着头,一直往里走,直到看到一双龙纹玄色高靴,才止下脚步,然后就对着那双靴子伏地跪拜。
“臣女李青烟叩见陛下!”
李眠儿叩完,却并没得到回应,她小心地伏在地上。
“平身!”
听到这个低沉厚重的嗓音,李眠儿的心弦没来由地开始紧绷,她原地站起身,依旧颔首,等着……
她确实在等着,不知道头上那位正在忙些什么,只将她晾着,听声音他似是在写字?
站着站着,李眠儿脚底下像是被插了无数根小银针,一双脚板上是又麻又痛。
“那边有椅子,你先坐会儿!”终于,那声音再次响起。
李眠儿遵命,轻轻走到靠窗的一张高脚椅子上坐下,这么一坐,视线便往上一抬,今日皇上一身便服,没有戴繁重的通天冠,装束闲适了许多。
“搁台上放着的那本书册,你阅阅看!”
嗯?闻言,李眠儿先是一愣,然后回过神,看到身旁的一张檀木三镶云石搁台上果然放了一本书,便伸手拿过来研读。
半柱香过后,李眠儿轻轻合上书,却不知是放回台面上,还是继续拿在手中。
还好那声音适时地响起了:“那是你父亲生前亲笔写的一本札记!”
闻言,李眠儿两只手一哆索,两条腿也不禁颤抖了几下,她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对面书案边的身影。
父亲!多少年了,这两个字,于她怎恁般生疏?
第七十八回 大内惊魂险一度(上)
李眠儿重新打开手中的书杞,方才她只是粗略翻看了一下内容,并不曾用心品读。看着书页上密密麻麻却端端正正码起的字迹,李眠儿不由探出几根手指,在那些字迹上摩挲又摩挲。
“你几个兄姊皆是以木相起的名,缘何你的名用的火相?”皇上终于放下手中的笔,从书案后面走出来,“那日就觉得花名册中你的名字似有隐情!”
见皇上走近,李眠儿忙合了书,起身垂手而立,在听闻这句问话后,李眠儿面上一阵苍白:“回陛下,其实……臣女并非真正的遗腹子,确切地说,臣女出生那日……恰是父亲……去的那日!娘亲大概是觉得我的……命格硬,遂才……”
皇上没有惊讶,只是淡淡地点点头:“福贝,去把‘摘雪’搬到后园!”
福贝躬身走进,将沉又重的琴连同琴桌一齐往后门搬。
李眠儿抬起头来,却只是对上皇上的背影,关于她父亲的事,关于她自己的来历,这段对话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虽然还想知道一些父亲生前的秩事,看来只能等下次了,李眠儿跟在皇上的身后,来到文杏馆的后花园。
“及笄了不曾?”
“回陛下,还不曾,要至明年三月!”上次宴上已经报过年岁了,然他老人家并没有在心地记下。
“你的琴艺是谁人教授予你的?”太宗皇帝走至一处闲亭当中,转过身,坐下,又示意福贝将琴置在离他不远的一张矮桌上。
“回陛下,是臣女的娘亲!”
“可是当初被你父亲从宫里领回去的那位?”太宗不由回忆起十多年前,李琛竟然破天荒地,在庆功宴上领回去一位舞伎。
李眠儿垂下眼帘,声音飘渺:“回陛下,是!”
“嗯!”太宗沉吟了一声,“除了那首《巅》,还有其他的曲目奏来听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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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入门处的一块旷地,疏影一人坐在马车中,不时地揭开帘子,探出头来张望,心内抑制不住地焦急。
又守望了一会,她实在坐不住了,于是跳出马车,跑到车前,对着车驾前正阖目假寐的车夫:“这位大哥,请问内苑离这有多远?这一来一回地耗时得要多久?”
车夫睁开眼来,瞄了一下立在身前的,一脸慌躁的小丫头。
疏影见他睁开眼,忙朝前小迈了一步,双手交握胸前,满怀期待地等着他答话。
车夫看小丫头朝自己走近一步,眉毛稍稍抖动了一下,然后闭上眼,枕着胳膊,继续他的休憩。
车夫的此般态度,疏影实在难以接受:“喂,你还没有告诉我呢,怎么又睡起来了?”
只是那斜躺在车驾上的车夫,兀自闭着眼睛,一言不吭,愣是对她不理不睬。
疏影双脚一跺,又朝前挪了两步,堪堪可以够着车夫的衣角,见那人无视自己,疏影恨恨地伸出两手,就要推醒他。
车夫听闻动静,也不睁开眼,只是在疏影的手快触着自己的衣裳时,噌地拨开剑鞘,亮出自己怀中的长剑。
疏影看到,吓得连忙后退,待离得远了,才愤愤不平地斥道:“有什么了不得的,给宫里人驾车就了不得了么,会耍几下剑就了不得了么?”
一头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