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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浮萍随逝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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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娘见眼前男子算起来比自己还大了几岁,却还得称自己姨娘,委实羞愧不已,两片肺叶儿在胸头翕翕地跳动,似要跳将出来。

不期翠灵端了点心,一样置了两碗,送进房来,蕊娘冲着呶了呶了嘴,示意她递一碗给椅子里的人。然后自己端了一碗送与烛信,烛信受宠若惊,推迭不已。

翠灵见李青梧接了点心,回过身看烛信那狼狈样儿,咧嘴一笑,走至二人身边,先接下碗来,重新递与蕊娘手上,“吴妈在外正煎着药,影儿也在旁看着,小姐先垫垫腹,点心那边还有,吴妈原就做得多,待会我领了他去吃些就是了!”

烛信点头不迭。蕊娘听了,端了碗只放在案头,回身走至李眠儿的床前,靠床沿而坐,掏出袖子里适才郎中留下的药膏,一点一点轻轻涂抹于女儿额头伤处,一脸的心疼与不忍,却也不知女儿痛否,想着便滴下泪来。

屋内其他人一时也没有胃口,李青梧起身欲待告辞,吴妈走了进来,对着李青梧福身行礼,轻声道:“大少爷,园子外,左管事正找您,说有事回您!”

这一下,李青梧和烛信方才想起,一会还有席亟待他们前赴,俱朝外看了看日头,相视一眼后,二人一整面色,也不再多说什么,辞了蕊娘,就一径出了里屋,到了园外,汇上李左,三人一齐迅速奔出影纹院。

先且不提,李眠儿在蕊娘等精心照料下,至晚间便悠悠醒来,也不曾失却记忆,也不曾丢了学识,蕊娘才渐放下心来,疏影更是喜笑颜开,自此待李眠儿如待已一般。

现下只看李青梧一行赴的又是甚会。

李青梧自父逝后,奋发图强,凭借父亲博学名儒的名号,广结人缘、物缘,更于去年中,依仗一身学艺,拜翰林学士之职,年纪轻轻便有此成就,实在光宗耀祖,加之老二李青桐年前得中榜眼,李家着实风光了一把,原因着李琛一倒而有心远之的不免丢了心思,过来走动得反比之前还要频来。

李青梧昨晚原是准备着让烛信替自己去接了内阁学士吴简,及翰林院侍读学士沈元茂,然后一同去承德会馆,拜会崇文院梅阁老,这三大博学之士齐集,却不知会有何样火花擦来!

第十三回 风云乍起庙堂倾

因着李眠儿的伤势,李青梧及烛信二人皆把赴会一事给抛之脑后,烛信更忘记要先行接人过府里来这一桩事了。幸得李左前来提醒,然其时已辰正一刻了,遂二人也不用早膳,直接上了马车,临时决定,李青梧亲自去吴简府上和沈元茂府上接了人,随后一径先去会馆里,候着梅阁老。

吴简,字元玉,人如其名,却不似其字,禀性简默端重,不妄言笑,学问甚高,是为参知政事张台的长女婿。沈元茂虽亦是翰林学士,然除平日公务之外,装束气质偏好干练,带着些武气,看着甚是雄纠纠的。

二人同李青梧平日交往较密,同为梅林海梅阁老学生。梅林海现为崇文院长老,兼秘阁阁主,崇文院主管修书编书一类,而秘阁却是皇上亲自统领的一处秘密政治机构,成员有限,然人人身负绝学,专为皇帝一人所差遣,因而梅林海虽看起来一副老学究模样,一双耷拉的眼睛从来只微微露条缝,一眼瞧过去甚是位和蔼的花甲老人,可若待他双眼一睁,其间四射的精光直将人能击退于几米之外。

不过对于眼前的三个得意门生,梅林海向来都是和蔼可亲的。

“先生,近日《大梁志》进展得可还顺利!”李青梧将酒倌等打发了,自己亲自给梅林海斟上茶。

“你们几个小子,天天不知做学问,却胡乱忙些什么去了,留我一走路都打晃的人在那编书,还亏你有脸问我来!”梅林海闻声放下拄杖,一手端了茶盏,一边眼也不抬地对着盏中正兀自漂浮的嫩牙尖儿怨道。

余下三人两两相觑一下,皆勾勾嘴角,溢出几抹笑意。

“先生,您老当益壮,您走路打晃还不是因着酒喝得多咯,您没听说么,前任石阁老,人家是从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您倒好,明明一身武艺炉火纯青,偏要拄着根拐杖,满街晃悠,生怕人家不知道你现下的行迹。”三个学生当中,也就属李青梧最伶牙,也最得梅老属意了。

“是啊,先生!就那《大梁志》,您还不手到擒来么,当年太祖打天下,今上可是随身左右的主力干将,您又是今上当年的得意宾客兼智囊,由您来编著《大梁志》太祖皇帝篇,别人还真插不上手!”沈元茂伸着脖子很适时地拍上几句。

梅林海听着学生用大实话拍了自己马屁,倒也觉得受用。左右打量了一下包厢,这承德会馆,出入往来非富即贵,包间内摆设富丽又不失雅致,在这里无论闲休赏乐还谈务话事都合宜,包厢封闭隔音皆是上乘。

梅林海捋了把花白雪髯,倚在身后太师椅背上,悠悠道来:“今日召你们来,是有件事提前和你们通个气,不日后,皇上要下召,命太祖子武功郡王、文宣郡王及秦王子女并称皇子皇女!”

这是要把亲兄弟的子女当作自己子女来了,还让全天下都知道!

吴简沉吟一下后,先行试探着说道:“早就闻陛下与兄弟手足情深,当年太祖传位今上,就可见一斑!如今更要把兄弟的儿女一并看作自己亲生,这等情深义重却是难得!”

梅林海听后,几不可见地斜倪了他一眼,然后双眼复又眯成一条线。

李青梧对于这道消息,却有另外的想法,手足情深不深只此一行为,怕是难看出来,如若真是念及先帝,何不早些将皇位继承人定夺下来,况武功郡王如今连子嗣都能扛枪了。但这种大逆之言只能心下掂量着,却是不敢堂而皇之地说诸于口。

沈元茂一向爽快,检查一下门窗后,不禁有些疑惑道:“今上登基十年有余了,突然来这么一道旨,岂不是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梅林海依然老神在在,提起茶盖对着茶碗沿,虚抚了抚,再呷了口茶,丝毫不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有什么值得着紧之处:“你们可曾听说过先帝在位时曾留下一纸‘金玉之盟’不曾!我虽不在场,但却是知晓当时具体在场的几人的,除了先帝与今上,还有先皇太后及当朝的王太傅。”

其他三人听至此,不由再次左右检查了一番,毕竟他们身怀的武艺还是不足以听出真正高手的气息的,确认无误后方才正襟危坐,继续凝神细听梅老接下的话。

梅林海看了三人举止,欣慰之余,心下不由自恋地嘀咕:这几小个子!小心行得万年船,这样不错!不过他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至少此包厢方圆三十步以内的声息,自己还是能听辨出来的。想毕,便开口欲接着道:“方才我说到哪儿啦?”

三人原以为梅老会说出更要紧的话来,皆腰绷得笔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般一句话,只差些闪了腰。

李青梧无耐地回道:“您老将说完当是在场几人当中还有王太傅。”

梅林海随之微皱了眉头,叹息了一声,沉声说道:“王溥啊,这老家伙,真是个老狐狸,至今还能明哲保身,已确属不易了。他和武功郡王的关系,想必你们也清楚,二人名义为翁婿,实际却远不止此,当初先帝赐婚在先,又临终托孤在后,其中意味只要深思便能理通。”说到这儿,有意顿了顿,似留下当口给他三人理理思路。

“你们想过没有,为何诸如李孝义、史弘、张怀德、范召亮和阎美这些元老宿将现今都远天边去,看不到什么踪影了,而王溥依然德高望重,左右逢源?”

提到王太傅,李青梧倒是对其十分钦佩,又是毗邻而居,此时听梅老对王太傅口气,隐约中似乎有什么在悄悄地滋生,感觉这十年来朝局的稳定即将被打破。又听梅老继续道:

“先帝虽缔下‘金玉之盟’,但还是怕出变故,怕这天下最终回不到本嫡支手中,于是在朝内朝外布下许多局,而王溥便是其中最关键的一招棋。”这梅老真真是尊老佛,说几句话便做一顿,要不呷口茶,要不清个嗓子。听得李青梧等人,提了心肝又放下,放下又提起,好不累煞。

这厢梅老再道:“你们道今上如何迟迟不给已弱冠的文宣郡王赐婚,亦不准其完婚?你们再道武功郡王如何妻妾不少,却至今才育得一子,且这儿子还是先帝在位时便已怀上的?”

话已至此,在座其他三人心里已是一片亮堂,但是谁也不想朝局在平静了这些年后突然动荡,自古夺嫡便最伤元气,而他们现在面对的却远比夺嫡复杂的多。将将才享了几年的福,恐怕要为之中断了。梅老此次叫来他们,又这番言语,想是嘱咐他们早做准备,他们原也不止是做学问的。

只是他们无需也无从再去选择队伍了,因为他们早就是站好位置的。先不提李青梧父子俩深得今上知遇之恩,怕是为今上赴汤蹈火也能够的;再者吴简,身为张台的女婿,凭张台如今的身份地位,他想换边儿站站,恐怕他脚一挪就被踢飞了;而沈元茂,现镇西大将军沈年之子,你道他能不跟着老子为今上守住这江山么!

三人直觉已经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面对即将到来的政局风波,现下皆是一脸的不豫。

梅林海见点拨得差不多了,这三人是皇上亲自交给他的,指明由他带着、领着,再训练、培植,将三人速速变成秘阁主力。梅老对这三学生还是寄予厚望的,微眯着眼,直接忽视眼前三学生之间正用眼神你来我往着嘿……

只是忽地,梅老双眼激睁,迅速抄起桌上摆放着一双新筷,“嗖嗖”两根筷子直插门而过。

李青梧等立马色变,纷纷起身,抢上门前,“嘭”地推开,却见门外空空如也,低头只见一只通体金黄,颜面湛蓝,尾与体等长的没鼻梁的猴子,此时正背着两只筷子伏于地上,奄奄一息。

沈元茂侧身,露出地上的猴子给梅林海看到,梅林海这才松了脸色,重新坐倒椅子内,继续眯眼假寐。

李青梧三人亦吐了口浊气,沈元茂见这猴儿生得怪,刚欲拾起研究一番,只闻一声脆喝:“别动我的金川!”

随之而至的是一个神清骨秀、毓华尊贵的儿郎,八、九岁的样儿,也不多看诸位一眼,一径抱起地上的猴子便遁走而去,嘴里还叽叽咕咕,却不知叽咕的什么。

三人见小郎也不讨论,乐得省事,遂关了门继续他们的未尽事宜。

而将才那八、九岁小郎,拐过弯来,便闪入另一间包厢,反手关了门,脸上一抹得意之色轻风般飘过。

然后对着怀里的猴子,板着脸:“金川,你还想在我怀里装到什么时候?”

话一说完,只觉两道精光射来,抬头见坐于厢内榻几上的师傅正瞪着自己,而一垂立旁的王锡兰正掩嘴偷笑,忙低头对着怀里的猴子,十分无奈地改口道:“哦,大师兄,金川大师兄,你还准备晕多久?”

声音一落,那只原本奄奄一息的猴子腾地跳起,借着周昱昭的胳膊一跃,跃至榻上石洵的肩上,抓耳挠腮,生龙活虎,方才插在背上的两只筷子正被他拿在手上转来转去。

周昱昭走至石洵身前,躬身一礼,开口道:“师傅,这梅林海虽然天天暴露光天化日之下,但他的事从来也很难掌握,今后他那边得有人盯着才好!”

周昱昭在云台山同王锡兰跟着石洵学艺三年,人长开了些,更俊秀了些,可那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却一分也没有变,此时说出的话丝毫不似八岁小郎。

但石洵从来不把他当孩子看,就他训练两孩子的强度来看,早把他们当做成年人了。这会听了周昱昭的话,点了点头,“这些,你父亲都有安排,眼下以及今后,你的安全是最首要的,拜人所赐,你父亲至今只得你一子嗣,先帝也只你一孙,你的命却是要胜过其他一切的!”

周昱昭听了,原本清光奕奕的脸面蒙上了一层厉色……

第十四回 焦叶无心会着绿

年长周昱昭两岁的王锡兰如今看来越发的活泼精怪,身量上也抽高不少,不过因着周昱昭随了父辈高大的身形,虽小了两岁,可二人站一起,却是一般高矮。论相貌,周昱昭自是胜了一筹,可是论亲和人缘度,王锡兰似是与生俱来的有人缘,只要接触到的人无不与他投缘,即便周昱昭的贴身侍卫也更愿意和他这个小王公子交流,甚而让他帮忙传话。只不过小王公子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放肆地一展自己的魅力,因他从小就被祖父和父亲圈好了生活圈子,那便是随身周昱昭左右,还要起誓以自己的生命去撼卫自己这位表兄的周全。

起初,他并不以为然,想着,自己本就是大哥,护卫弟弟当仁不让;后来,他发现自己这位表弟何须他来护佑,自己顶多是个玩伴;再后来,他终于有些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又岂只简单的玩伴和护卫就能背负的。

此时听了师傅对表弟的一席话,再看表弟的脸上的神情,王锡兰有心打岔,满面可怜相:“师傅,你不打算去徒儿家里坐坐吗,祖父可都是备好茶酒了的!”

石洵板着脸,将手中茶盏向几上一放,喝道:“谁说我不去的?老不死的,多少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去山上看看我,每次打发两只臭鸟捎几句话就完事了!他这回只备下了茶酒么?”

王锡兰闻言,忙赔了笑脸,“哪能呢?都给您备妥了!要不,这会儿我们就走?”

石洵的身子还未作反应,那叫金川的金猴儿已经蹦蹦跶跶,兴奋不已了。

温国公府芭蕉园内,李眠儿昨晚醒来至今,在让母亲放心自己并未失却什么记忆或是所有的学识之后,便不再多言。此时,额上抹了药膏,坐在那几株芭蕉下的石桌上,两手托腮,蹙紧了眉心,甚是寂寥寡欢的模样。而小疏影也学着李眠儿的样子,两手托腮,只是眼睛却直直瞅着同己一肘之隔的李眠儿。

蕊娘瞧着女儿,心里难抑凄苦,难不成自己的女儿也要如自己一般郁郁忿忿一辈子么,不,不行,她生下女儿来为得是让她活得有意思,活出一个自己来,将自己的不曾得过的生活替自己圆了去。

蕊娘咬着唇,转身回房净面、更衣后,拿了香柱和弦琴走出来。自入府,蕊娘便不再抚琴跳舞,更无意授女儿自己一身绝顶技艺。她这辈子恐是再难逃以色事人、朝秦暮楚的卑污之名了,即便她对琴、对舞是存着爱好之心的。

而之于女儿,蕊娘是死也不愿女儿今后再过强笑假欢、婶膝奴颜的日子,只愿她能出污泥而不滓,随狂流而不下,因而这些取乐于人的技艺又何必学之。

只是看女儿孤寂清寞的侧脸,蕊娘突然改变主意,拿了琴也不二话,焚了香茗,便盘膝而坐,接下来就是一曲悠扬逸响回荡于这片小天地间。也许好久不曾触琴,也许为了逗引女儿,蕊娘弹兴大起,且专捡轻快明朗的曲调一一弹来。每一曲听来都是宛转清越,煞是愉悦情意。眠儿和疏影两个人果然忘了忧伤,齐齐起身奔至蕊娘身前,跃跃欲试。

不止她俩被吸引去了,影纹院外立着的一修长身影也刹住了身形,后面跟着的烛信立时顿住脚,一旁随侍着;而芭蕉园的外墙头上于悄无声息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边吊儿郎当地往嘴里投着枣干,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园子里的人儿。

蕊娘见女儿重现梨涡,喜不自禁,趁着兴,教两孩子弹琴的左右手法,大指擘托、食指抹挑、中指勾剔和名指打摘,一并又将工尺谱传教了,合、四、一、上、尺、工、凡、六、五、乙。

李眠儿或是传承了蕊娘的乐音灵感,对于蕊娘所授一学即会,可是疏影明显慢了不止一拍,只顾对着琴弦左右钻研,却不知她想弄出什么来。

见二人十分欢喜,蕊娘眉心大展,心想,如若这些能让眠儿多一些快活,多一些取乐,她倒不惜倾覆全身所学,教与两孩子,不过学成如何,只看她二人造化了。

现下,回荡在这隅的只剩“叮叮滋滋”的弄弦声了,噪得外墙头上那家伙捂住耳朵,然后又腾出一只手来,扔了颗枣儿直向正按于弦上的一根葱白小嫩指,紧接着又扔出一颗,将快要砸中李眠儿小手指的先头那颗枣给弹开,两颗枣一东一西,落地时不约而同地留下个小圆坑。

李眠儿丝毫没觉着她的小食指就在方才险些被碎,只一个劲儿自顾地摆弄手底下的琴弦。而三心二意的疏影倒是发觉了其中的一颗枣,迈着小腿过去捡起来,往衣上蹭蹭干净,然后一个囫囵塞进嘴里。

扔枣的家伙眼见不觉起了玩心,又扔了颗过去,只是有心放轻了力道,大枣落于石桌中央,疏影喜不自禁,跑去拾起又吃了,刚吃完又来一颗,刚吃完又来一颗,皆是落在桌子中央同一位置,疏影抬起小脑袋看看天,心里猜想定是天下掉下来的!

墙头上的那位玩得腻烦,换个人玩玩,拿起枣对着伏在琴上的李眠儿轻轻、轻轻一扔,那枣突地竖倒在两根琴弦之间,不得不引起李眠儿的注意来。

待李眠儿抬头,既而眼睛一扫,发现了墙上的不速之客后,乐得倒很是欢实。原来却是一只颊部及颈侧棕红,躯干腹面和四肢内侧金黄的小猴儿,甚是可爱,没错,这猴儿就是昨夜过来太傅府做客的金川,石洵的大徒弟。

李眠儿见了金川,十分喜欢,站起身,走至墙下,仰头而视,一张小脸眉修目秀,抿着小嘴弯弯而笑。金川在野山里呆惯了的,平日里只见着两个玉样的小公子,忽然对此美目流波光景,一时不查,直对着小眠儿愣住了神。

他这一呆愣,李眠儿更加齿粲起来,伸出双手,欲哄金川下来墙头。金川伸头左右看看,此时蕊娘撇下两个孩子,任她二人玩琴,一同翠娘和吴妈随烛信出了园门,在院里翠竹林下,会上李青梧。

李青梧今晨过来,一是为询问眠儿伤情,二是为打探眠儿学业,三是为给眠儿续上族谱,尤其后两件事,蕊娘很有些措手不及,根本不曾想过李青梧会顾她们母女至此。

女儿的学业还有身份困她久矣。虽为女子,无需博古通今、达权知变,然女儿聪颖过人,过目成诵,不教而能,如若就此不问,只管绣花作鞋,真真有些可惜,可女儿的身份……如果同府里其他公子小姐一起念书,只怕不能长久,恐女儿受委屈。

蕊娘暗自苦恼,不过当务之急,乃是正了女儿的身份要紧。温国公府小姐,翰林学士庶妹,就算非嫡出,今后也是少不了大家闺秀之美誉的,蕊娘苦等这一天很久了,女儿有了正经出身,只要不出她从小遭遇的变故,以后便不至沦陷。至于读书,不若自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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