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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小青干脆挑明了自己的来意:“小季,我是南路军副军长汪静秋的妹妹。你有意愿加入南路军吗。”
池小池问季作山,季作山犹豫片刻,答案是,只要能打仗,哪里都好。
但池小池给汪小青的答复是:“到时候再说吧。”
061:“人家小季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池小池道:“相信我,我和他说的是一回事。人总要有些身价,不需要你自己推销,要有足够的吸引力。小季是这个星球最贵重的宝物,他不是什么人开个价就买得起的。”
季作山略有些不安:“小青是我的朋友”
池小池说:“你的朋友一开始是奔着招募你的心态才找上你的。”
季作山:“可是”
池小池:“朋友不是说什么就给什么。他们是和你一样的同龄人,不是你的弟妹。”
季作山沉默了。
这话轻描淡写地点出了季作山的症结:他总是把身边人当弟妹看待,不会拒绝他们提出的任何要求。他对展雁潮如此,对汪小青也是如此。
他惊觉,哪怕是死亡,仍是没有改变他这种哺育幼鸟的心态。
池小池倒不觉得有什么,在他看来,那些重活一世后能即刻脱胎换骨、甩脱前世遗留的一切弊端的,大多都是做梦。
人死了再活也还是那个人,十几几十年的习惯刻在骨子里,如果不会有意识规避,那八成会在不知不觉间走上和以前一样的道路。
池小池也不想跟季作山说太多,偶尔提点一句就够。
被拒绝的汪小青倒也没有太多沮丧,她拍拍他的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却提了自己这半个月来一直苦思冥想不得其解的问题:“你有这样的本事,怎么要去做展雁潮的人牲?”
汪系舟拉她:“姐。”
池小池把季作山的种种苦衷精简地压缩成两个字:“养家。”
他讲了季作山的故事,虽然少有添油加醋,但仍是讲得汪小青怒火填膺,拿着点燃的柴火敲打着一侧的岩石:“他算什么东西?!干爆他!把他打成omega!”
几天下来,原本还有点贵族架子的少女已经被罗茜传染得差不多了。
池小池淡淡道:“我有数。”
汪小青一点也不怀疑,按照季作山的本事,哪怕他不穿机甲,只使用精神力,就能把任何一个曾经凌虐他的人踩在脚下,剥夺吸收掉他体内所有的能量。
要实现报复实在太简单,她拍打着池小池的肩膀:“我相信你!”
池小池不置可否:“小姐,睡吧。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的确是最后一天了。
他们的地形图已经绘制完毕,只要集齐最后一天凌晨六点时发布的任务物品,他们就能结束这次集训。
大约在凌晨五点五十的时候,四人便苏醒过来,等着从信号器里传来的吩咐。
十分钟后,信号器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清嗓的声音,旋即,极温和的声音自总部传来,传遍了基地的角角落落。
“恭喜各位参加演习的、仅剩的一千三百八十三名学员。你们和你们的同伴一起,出色地完成了作训任务,接下来,是你们最后要完成的工作”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片刻。
汪小青有些紧张,握紧双拳,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
“首先,如果你身边还有同伴,请拥抱他。”
汪小青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却也不敢违拗耳机里的命令。
拥抱也是军令。
她扑上去,抱住了汪系舟,旋即,巨大的满足感从她心头升起。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险象环生,但这个她一直认为不成器的软弱弟弟都护在她的身前,自从和他一起钻出母腹以来,他们姐弟还没有如此亲近过。
罗茜冲池小池一挑眉:“不然,咱们俩也来个?”
池小池胳膊还没抬起来,就被布鲁就势抓住胳膊,略带强硬地锁进了怀里。
罗茜哭笑不得:“喂,护食啊。你原来可是我家的扫地机。”
池小池摸摸布鲁的脑袋:“英雄不问出处,哪怕是自动马桶,现在也是布鲁。”
说着,他心情很好地蹭蹭这位伙伴的脸。
布鲁关节一滞。
而061也没忍住,长舒一口气,抚着微微发烫的脸,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发信器那边的人为大家的情感交流留出了足够的时间,等过了三分钟左右,那道温柔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当感情交流完毕后,你们要做的第二件事,是拿着不属于自己的机甲钥匙,到达最近的监察点。前十名带着钥匙和地形图来到监察点的人,才是本次比赛的获胜者。”
听到这些话,汪小青的笑容瞬间凝固。
“不属于自己的机甲钥匙”
机甲与每个主人体内的能量彼此纽连,而启动钥匙是备用的,让机甲在主人能量不足时仍能够保持行动力。
而把自己的钥匙交给别人,需要极强的信任,因为一旦对方想动手脚,可以通过钥匙启用应急装置,逼停机甲,甚至让机甲对自己开火。
而要在最短时间内拿到“不属于自己的机甲钥匙”,只能是从刚刚才拥抱过的同伴身上抢夺。
但不等汪小青心冷,就听到季作山冷到极点的命令:“走。”
汪小青定睛一看,季作山竟然已经拿到了罗茜的钥匙,往山崖边疾步走去,每个命令都干脆利落:“跳。”
汪小青正在愣神间,汪系舟便扑上来,把自己的钥匙交到她的手中,一迭声喊:“姐,我们走!走了!”
跳下山崖,四人拔足急奔,朝昨天记忆里的监察点方向奔去。
路上,他们看到了一组双双倒地冒烟的机甲,里面的主人不晓得是死是活。
汪系舟恻隐之心顿生,正欲过去查看,螳螂腿就被池小池一把扯住:“回来。跑你的。”
汪系舟被拖得踉踉跄跄:“没事儿,我跑得快,我看看他们就回来。他们没放求救信号,可能是受伤了!”
池小池冷笑:“他们没有毁坏,那烟雾不是战损导致的。”
说完,他迅速返身,单掌抬起,略瞄了瞄,两发气弹喷射而出,径直轰烂了那两台机甲的主系统。“”
原本静得如同死了的机甲内传来响亮的怒骂声。
在汪系舟诧异之际,罗茜简练地概括:“是饵。”
汪小青接过她的话:“他们的侦测器上应该能显示附近半公里内的热成像,他们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等待我们。倘若我们想搜刮他们身上有无多余的钥匙,那他们就能趁机抢夺我们身上的钥匙。”
汪系舟瞠目结舌:“他们疯了吗。”
汪小青额角沁汗,小声道:“疯了的应该不止他们。”
半个月的艰苦生活熬干了参赛者们的心血,熬红了他们的眼睛。
都走到了这一步,谁又会甘心认输?
汪小青一路冲刺,一路想着心事。
如果一个小队只剩下三人,那剩下的一个人要怎么处理?怎么分配?
如果一个小队只剩下一人,为了求胜,他会不会竭尽全力去抢夺别的小队的钥匙?
哪怕小队中剩余的人是双数,那也并不乐观。
在这短短半小时内,汪家姐弟见到了极其密集的烟花,一朵朵,一片片,在黎明的清空中绽放,美得令人窒息。
不难想象,其中有一大半大概都是在拿到同伴的钥匙后,第一时间点燃了他们机甲中贮藏的求救烟花,帮助同伴放弃机会。
幸亏她是和弟弟在一起。
汪小青一路胡思乱想,直到眼前出现监察处的轮廓,巨大的狂喜才笼罩了她的心。
但距离监察处还有七八百米时,汪小青清楚听到了挂在监察处门口的扬声器里传出冷冰冰的宣告声:“其他监察点已经有九人抵达!只剩最后一个名额!!”
汪小青心底一凉,不自觉转头看向了池小池。
完了。
有他在,他们还抢夺什么?
没想到一个愣神间,她的后背便被池小池狠狠推了一把:“咱们算笔帐。愣着干什么?!先跑着!”
言罢,池小池冲其他三人道:“最后一名的奖励是什么?”
汪小青道:“第一名是一台完整的军用机甲,第二到第十名,是小型军用侦查机甲,和我们身上的机甲是类似的,区别是军用!”
池小池道:“谁最想要?”
汪小青没说话,而汪系舟很快替姐姐道:“我姐想要!”
汪小青:“小舟,你”
池小池干脆道:“别废话,你弟弟的机甲动力是我们这里最强的,他要是想要早跑了。罗茜你呢?”
罗茜看了一眼汪小青,此时他们距离监察点不过百米了:“我不要。如果小青拿到了,给我研究!”
池小池对汪小青表态:“我也放弃。你给我按照市价折现付一半的钱就行。”
汪小青哭笑不得:“我不占你这个便宜,全价!”
池小池一把抓住汪小青的胳膊,刹住机甲的同时,将她往前一推:“汪大小姐,记得你的话!”
汪小青冲破了那条划定的终点线。
而池小池等人优哉游哉地踱过了终点线。
立即有负责人从帐篷内钻出,拉住刚从机甲中下来的汪小青,笑容无比灿烂:“恭喜,我们的第一名!”
他环顾四周,冲池小池等人一一致意:“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
汪小青冲得太急,现在还有些懵:“什么?我难道不是”
话音还未落下,一对相互扶持的机甲又出现在了一公里外的沙丘上。
监察点的扬声器又开始循环播放刚才放送的内容:“其他监察点已经有九人抵达!只剩最后一个名额!!”
那两人微微一滞,其中一个握紧了手中的钥匙。
而下一秒,他旁边的机甲便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几人看着那扬声器,由衷地觉得心底发冷。
他们来到了休息点,领取了食物与清水。
待到坐定后,从昨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季作山道:“星球要的不只是战士,是野兽。”
星球需要的,原来是这样冷酷无情的斗士。
他想到了遥远的前世,想到了那些无法忘怀的屈辱。
在屠戮了那些alpha后,展雁潮却没有受到太过严苛的惩罚,甚至没有上军事法庭。
原因很简单,展雁潮在战斗方面是天才,留下他,有大用。
而倘若没有展雁潮为他报仇,那些alpha想必也不会受到太过严厉的惩罚,毕竟受害的只是一个omega而已。
alpha为保护这颗星球抛头颅洒热血,一个omega的尊严算什么?
问出这个问题后,池小池却笑道:“做最强的人,才能改变世界。不然一个omega的尊严,的确不算什么。”
061笑着提醒他:“政治不正确。”
池小池说:“命都天天别在裤腰带上,要什么正确。”
季作山没再说话。
池小池双手向后撑住身体,道:“如果不服,那就做制订规则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走了剧情qwq
第80章 听说我是战神(十七)()
别的监察点陆陆续续有人到位;有结伴的;也有单独一人前来的。
展雁潮是第七个到达的“第十名”;且恰好和池小池他们到了同一个监察点。
被领到休息区;看到罗茜,展雁潮别开了视线,但想到罗茜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后,他心中砰然一动;目光一转,便看到了从洗手间里走出的池小池。
展雁潮的目光如同得救,快步朝他走去。
在私下里窥伺他时,展雁潮觉得自己有无数的话想要同他说;话能堆到喉咙口;但一见到他;他觉得整个身体都给掏空了,有知觉的唯有一颗越跳越快的心。
他整一整衣襟,又摸摸脸颊;确定没有污物;才挤出个灿烂的笑脸。
池小池坐下;他也跟着坐下。
发现对方没有刻意闪避;展雁潮本来略有僵硬和讨好的笑容轻松了许多。
起初与展雁潮组队时,汪小青对他没有多少恶感,只晓得季作山是他的人牲,后来脱离了展家。
但经过昨晚,现在她恨不得唾这小东西一脸。
罗茜拍拍她的腿:“小青;走。”
跟罗茜相处这么久,汪小青当然已经知道自己当初闹出了怎样的乌龙,她盯着这两人,小声说:“干嘛去。”
罗茜:“直升机在外面。我们去总部看看你的机甲。”
汪小青:“我不走。姓展的要是欺负小季呢。”
罗茜看着她。
汪小青恍然。
季作山精神力这么强,只要他想,这个棚里没穿机甲的,怕都能被他的精神力直接震成骨灰。
但汪系舟浑然不觉,拍拍胸口,道:“姐,你跟罗茜姐去吧,我来帮小季。”
汪小青不由分说,一把将大言不惭的汪系舟拎起来。
这小东西说“帮”小季,等于说他要去给展家“捐款”一样荒谬。
离开前,汪小青对展雁潮用力竖了个中指。
罗茜笑,伸手把她纤秀的中指按下,顺势将那手掌包裹在生了微茧的掌心间,拉她出了帐篷。
等闲杂人等离开,展雁潮才轻轻咳嗽一声。
池小池不理他,拿着刚才监察处人员发给他的奖品小册子看。
他得了第二名,是一台荒漠迷彩色的速度型侦查机甲。
军队级单人机甲和池小池的布鲁规格不同,大的高逾百米,重约百吨,有宇宙航行能力,配备有重火力武器,其强度能够完美承受空间跳跃,其配备的火力够一个团使用。
军队没有多余的大型机甲供学生练习,因此平时他们按照军用级机甲的各项功能分了许多门课,包括空间模拟驾驶、各种轻重火力武器的运用,而他们平时使用的体感机甲,是用来训练他们的近身格斗技能的。
与虫族军队远距离相遇时,火力压制尚有作用,然而一旦与虫族短兵相接,靠的便只剩下近身搏命。
够格能用上单人机甲的主驾驶员不多,大多都是无数个穿着类似池小池赢得的机甲的年轻alpha,跟在单人机甲后的载人舰艇内,像是放在大罐头里的小罐头,茫然注视着眼前的黑暗,等待号令,舱门开启,准备随时与虫族你死我活。
发现自己未被理会,展雁潮又咳嗽一声。
池小池问他:“你嗓子痒?要喝水?”
看到放在对方右手边的纸质水杯,展雁潮点头不迭。
池小池把水杯给了他。
展雁潮珍惜地抿了好几口,感觉水甜得直往心里沁。
池小池补上了后半句话:“小汪用过的,别客气。”
展雁潮一口水呛了出来。
小汪是指汪系舟。
如果不是考虑到季作山本人的人设,池小池肯定会管汪小青叫大汪。
展雁潮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抹嘴时还不忘咬牙切齿地瞪着杯子,直到想到这杯子是小季摸过的,心里才舒服了些。
他捧着杯子,指肚在杯面上徐徐摩挲,等着季作山跟他说话。
可等了好一会儿,展雁潮才想起,小季已经不是那个笨口拙舌却要绞尽脑汁想话题不冷场的小季了。
口腔里泛起了淡淡的酸味儿,呛得展雁潮眼睛发花。
他抹了抹眼睛,小声问:“第一?”
他在问季作山的名次。
池小池指了指册子上第二台机甲。
展雁潮找到了话题,开始积极起来:“怎么会呢。你应该是第一的。”
池小池说:“你是第七。”
展雁潮知道这种事儿拼的是运气,如果距离监察点太远,团队再合作也没有用。他自觉运气不错,便挺了挺胸:“是的。”
池小池:“抢了别人的钥匙。”
展雁潮:“”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他愣了半晌,急忙辩解:“不是的。是另一个落单的人先攻击我我”
池小池说:“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这是规则默认的。”
展雁潮不再吭声,小声道:“我怕你讨厌我。”
池小池抬头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笑着摇摇头,又低下脸去。
展雁潮慌了神,却又不敢像前几次那样声色俱厉地诘责他,再一次把他逼走。
他看够季作山离他而去的背影了,哪怕想一想都觉得心里发痛。
早知道会沦落到这步,他当初宁死都不会让罗茜把季作山带走。
他叫他,嗓音里浸满了欲言又止的痛苦:“小季。”
季作山态度淡淡的,却又不至于不理不睬,如同对待一个平常的同学:“嗯?”
展雁潮受不了这样的冷遇,伸手握住他的手:“小季,跟我回家吧。”
池小池:“”呕。
061用了张仓库里的暖宝宝贴在他的胃上,又隔着暖宝宝用手掌给他轻轻捂着,因此池小池虽然有点不适,但还能继续把戏演下去。
池小池微微歪头,注视展雁潮。
展雁潮把头低得几乎要窝进胸口里去,只留给了池小池一个毛茸茸的发旋:“我知道错了。”
说出那几个字,展雁潮舌根涩得发麻,但又充满期待。
给我一个机会,我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对你了,我对你好,我回去就把鞭子和棺材一起烧了,我让你做alpha,最强的alpha。
你从八岁陪我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十年,比我活的时间一半还要长。
求求你像以往一样心软求求你。
千言万语,来到展雁潮口边,凝练成又一句“我知道错了”。
池小池望着他,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才问:“所以呢?”
展雁潮:“你别恨我。别恨我。我想你跟我回家,我好好补偿你,你的房间我早就恢复了,我买了新的家具,旧的旧的我都给扔了,只要你回去,我以后都听你的”
一连串话说完,他几乎有些缺氧。
巨大的压力让他抬不起头来,即使在这几天里面对着合围了他的七八只虫族时,他都没有这样的绝望,又充满希望。
半晌后,他听到了季作山的审判:“我不恨你,因为那不是必要的事情。”
展雁潮一喜,然而还未等他欢喜地抱住季作山的胳膊,就听到那人继续道:“我不回去,因为那也不是必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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