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暴骤停。被卷起的东西纷纷掉落,已是成了残渣碎片,分辨不出旧日模样。
“王爷!”一道蓝光闪现,剑雪道长已是来到了苏景年身边。
“王爷!你可还好?!”天山剑雪道长心中非常自责,细细打量起苏景年。见她身上几处染血,愧疚之心更盛。
“还好还好。”苏景年笑回道,“道长放心。小伤小患,不打紧的。”
天山剑雪道长懊恼不已,说:“是贫道来晚了!”
“并非如此,道长莫要自责。。。”苏景年仍想劝解天山剑雪道长。
“尔啊!尔啊!”打远处,一人骑着一头小毛驴,躲过战场厮杀小跑而来。
皮鞭不停地抽打着毛驴,诉说着主人的急切。
“哑叔!!!哑叔!!!”白亭远远地就将哑叔认了出来,她高兴得跳起来挥手。
苏景年见了毛驴与哑叔,则是有些吃惊。
“尔啊!”毛驴可是跑了小一阵子,才将将来到了苏景年近前。
快到之时,许是嫌弃毛驴跑得慢了些,哑叔直接从驴上跳了下来,跑着奔了过来。
“哑叔哑叔!!!”白亭乐的不行,冲上去去迎哑叔。
可哑叔只是点了点头,与白亭擦肩而过。他继续往苏景年处跑去。
“诶?!!!”看着哑叔从身边跑过,白亭有些发懵。不做多想,她转身追了回来。
气喘吁吁,哑叔来到苏景年面前。不顾苏景年诧异的目光,他从头到脚把苏景年打量一遍去。看到苏景年大腿与胳膊上胡乱包扎的伤口,哑叔的眉头死死地拧在了一起。
把身上穿着的布披风解了下来,撕成布条。哑叔不由分说,抓过苏景年的胳膊,开始为她重新包扎。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在场之人无不错愕吃惊。
白亭更是茫然。心道,哑叔是从什么时候起跟酒鬼这么熟悉了?
苏景年有些无所适从,却还是配合着哑叔。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为自己重新包扎伤口,苏景年心中五味杂陈。
当日的洪泽湖上,也是如此这般。
又为苏景年包扎好大腿上的箭伤,哑叔才长长出一口气,擦了擦他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多谢。”苏景年颔首致谢。
“。。。”哑叔弯起眼角,只是点点头。
顿了顿,苏景年撇开眼,继续说:“平日里驾车的事,交给护卫们便好。白亭晕车,你可多抽出些功夫到王帐里陪陪她。”
哑叔呆住,神色变得极为复杂。
“万岁!万岁!万岁!”白亭却是不管这些,欢呼雀跃,大叫多声“万岁”。
“王爷!!!”陈虎背着流星刀,率领一队黑甲铁骑拍马杀来。
“王爷!末将来迟!末将来迟!”众人翻身下马,跟随陈虎跪地。
“起身吧。”苏景年回了句,问说“战况如何?”
“回王爷。”陈虎起身,回道:“罗刹斥候除十余骑逃窜西方外,也是尽数付诛!”
“追!”苏景年切齿道,“绝不能放走一个斥候!”
“得令!”陈虎应了声,回说:“王爷放心!黑甲铁骑小队已是追了去,绝对不放走一个!”
苏景年点头。想了想,她问说:“陈将军一路冲杀过来,可曾是见过一罗刹斥候腰间带着小号?”
“小号???”陈虎愣住。
“哎呀!笨呢!就是喇叭、唢呐那样的东西!”白亭插嘴道。
“哦哦。”陈虎了然。略作回想,他回说:“好像。。。是被老粗我砍倒了一个。”
“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苏景年命令道。
“得令!”陈虎翻身上马,代领黑甲铁骑搜寻起罗刹士兵的尸体。
不过片刻,远方传来陈虎的呼喊声。“王爷!王爷!找到了!”
苏景年眯了眯眼,就要往那方向去。
“王爷。”仓决于马上伸出手,说:“由仓决带王爷一程。”
“好!”握住仓决的手,苏景年回说:“有劳。”
仓决手上用力,把苏景年拉上了马。二人疾驰而去。剑雪道长足下发力,以轻功追了去。白亭与哑叔分别与黑甲铁骑同乘一骑,也追上去了。
来到陈虎近前,苏景年翻身下马。那传令兵打扮的人此刻躺在众多尸体中间,腰间的金色的小号时不时闪烁出金属的光亮。
尸体堆得层层叠叠,那传令兵的下半身被埋在了几具尸体之下。
苏景年站了一会,才要上前去掀那传令兵的头盔。
陈虎略作思量,抬手拦住苏景年。笑说:“这种粗重功夫,还是由我这个老粗来吧。”
降马锁阵一出,陈虎便猜测十七已是叛变。这黑甲铁骑的秘阵若不是由熟知之人亲传,断不会发挥出此等为力。
而苏景年如此这般的在意一个罗刹的传令兵,陈虎便又猜测,这传令兵也许就是突然失踪的十七。
“不。”苏景年垂眼,只看那地上的尸体。
“本王不信,这是十七。”推开陈虎的手,苏景年上手就把传令兵戴着的头盔摘了下来。
“哐当。”传令兵的头盔掉在地上,面容完完全全的露了出来。
金色的卷发,雪白的皮肤。那传令兵,是地地道道的罗刹人长相。
陈虎长长出了一口气,转而大笑,“哈哈哈!真不是!真不是!啊哈哈!”
苏景年的神色也稍有缓和,嘴角弯了起来。
“酒鬼、酒鬼!”白亭和哑叔也到了,下马走来。
“大冷天的,”白亭双手抱臂,哆哆嗦嗦说:“在死人堆里干什么呀?”
苏景年叹了声,她对陈虎说:“劳烦陈将军,将骑兵队的兄弟收敛收敛,化了灰带回北域厚葬。其余罗刹人的尸体,就地焚烧。”
“得令。”陈虎收了面上的笑,抱拳回说。
风雪渐停,乌云散去。残阳西垂,映得雪原上一片血色。
目光扫过战场,扫过地上许许多多敌我混杂的尸体,苏景年摇了摇头。
心中慨叹。一将功成,万骨枯。
“走罢。”她转身离去。众人紧随其后。
躺在尸山下面的罗刹传令兵悄然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瞄苏景年,他手中缓缓抬起了刚才缴获的那一只□□。这□□先前藏于众多尸体之下,故而未曾被发觉。
坏了!
哑叔走了两步,停了下来。
毛驴!!!原来他光顾着苏景年,竟忘记了刚才骑来的小毛驴。
转过身来,哑叔要去找那毛驴。一抬眼,正巧与那传令兵凶狠的目光相接。
“北域的皇帝!!!”传令兵见自己已然是被发现了,大叫一声,“去死吧!!!”
“砰!!!”他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距离太近,众人闻声已是为时已晚。子弹径直朝着苏景年飞了过来。
“王爷!!!”哑叔没有一丝的迟疑,飞身挡在了苏景年身前。
“噗呲!!!”
那子弹击穿了哑叔的脖子,改变轨迹,擦着苏景年的脸飞了出去。
殷红温热的血液从哑叔的脖子破开的巨大口子里,喷泉般涌出来。溅红了苏景年的半张脸。
“歹!”天山剑雪道长回手射出龙渊,直直刺入那传令兵的咽喉。不给他再次袭击的机会。
“保护王爷!”众人蜂拥而上。
苏景年的双眼慢慢瞪大,缓缓倒地的哑叔,就刻画在异色眸中。
“不!!!!!!”抬手捞住哑叔,苏景年跪地把他抱在怀里。
“忠耀!!!忠耀!!!”苏景年声嘶力竭地唤着,捂着哑叔脖子上的伤口,试图为他止血。
陈虎大吃一惊,这马夫竟然是忠耀?!而王爷似乎早就知晓?!!!
“咳咳,咳。”血从哑叔的鼻子里、嘴里不停地往外冒。
“哑叔!!!哑叔!!!你怎么了!!!你别扔下我!!!”白亭跪倒在苏景年身旁,先是小声啜泣,转而嚎啕大哭。
凄厉的哭号声,闻着伤心。直听得众人心生不忍。
“忠耀!!!忠耀你挺住!!!”苏景年从怀中翻出来许多瓷瓶,全部撕开瓶封,往哑叔的伤口处倒去。
“王、王爷。。。”因为喉咙受到重创,哑叔的声音极其沙哑。
他抓住苏景年的手,死死握住。
“听、听我说。。。”他面上的神情愈发痛苦起来。“不、不要、浪费、药、药了。。。”
“忠耀,你这是何苦?!!!”苏景年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问说:“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呵呵,”哑叔大口大口的咳着血,“能、能为,王爷、挨、挨上一枪,值、值得的。。。”
苏景年摇头,说:“何苦啊!!!”
“呵呵,”哑叔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忠、忠耀,不、不曾、不曾悔过。。。只、只求王爷,照、照顾好小白。。。”
不曾悔过,多么熟悉的四个字。
苏景年大悲。
“我答应你。”反手紧紧握住哑叔的手,苏景年回说。
“哑叔。。。呜呜呜呜。。。”白亭哭得更加厉害起来。
苏景年握着的手,慢慢卸了力。哑叔的双眼慢慢的、慢慢的合上了。
夕阳虽是依依不舍,最终也还是落入了地平线下。
黑暗再次降临人间。
第116章 定风波()
白瓷碗盛放着刚刚煎好的甘草汤,小小的白瓷勺子在汤水中小心翼翼地搅起波澜。
草药干涩的香味,就这么随着升腾的白气,慢慢地弥散到空气里。
搅了会儿手中捧着的汤药,陈虎始终觉得还是有些烫。把白瓷碗端到嘴边,他一边搅和,一边又吹了吹。
白亭躺在不远处的榻上,睡得十分地不踏实。
“嗯。。。哑叔。。。别走。。。呜呜呜。。。”伴随着小声的抽噎,她梦中又说起胡话来。
“唉。忠耀这都去了有几日了,小白兄弟你。。。唉。。。”
陈虎连连叹息。端着药,他坐到了榻旁。
暂且把汤药放在一旁,陈虎收下了白亭额上敷着的毛巾。这毛巾是刚刚陈虎进屋的时候,新为她换上的。短短的一会儿功夫,那毛巾已是又有些烫手了。
将毛巾在冰水盆里洗了洗,稍稍拧干。陈虎叠好毛巾,又为白亭敷上。
眼前的白亭深深皱着眉,表情有些痛苦。脸上烧得红彤彤,嘴唇也因为多日未曾进食而干涩得破了皮。
病怏怏的她,与往日里傻呵呵的样子,判若两人。
“哑叔。。。呜呜。。。”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她又小声哭了起来。几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烧了这么多天了,怎么就不见好呢?”
陈虎也是心焦。
苏景年的医术,他确实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可行军打仗,向来艰苦卓绝。尤其是在这种极端的天气环境下,每向前进一步,都是对兵士身心严酷的考验。
适者生存,颠扑不破;违逆必死,亘古真理。
见白亭哭得伤心,陈虎心里也是难过。他希望白亭能快快好起来,早日变回他熟悉的模样。
“小白兄弟,”陈虎轻轻拍了拍白亭的手背,说:“醒一醒?到时辰喝药了。”
“嗯。。。”白亭的脸紧在一起,眼皮慢慢睁开了。
“嘿嘿,”陈虎见她醒了,笑了起来。上前去把白亭扶起来坐着,他说:“喝了你虎哥哥亲手熬的药,我家小白兄弟马上就生龙活虎喽!”
白亭迷迷糊糊坐了起来,朦朦胧胧中见床边有人对着自己笑。
“你走!!!”
突然发难,白亭猛地上前去推陈虎。
“你走开!走开!谁要你的虚情假意!”她口中振振有词,挥舞拳头去打陈虎。
“小白兄弟?”
陈虎往后一躲开,白亭接连扑了个空。
“你给我滚!!!你这个害人精!!!”白亭大怒,抄起榻上的枕头往陈虎身上扔。
听闻白亭骂自己是“害人精”。陈虎明白过来,她这是烧糊涂了。竟把自己认成了苏景年。
“哎呀,这是做什么呢?”陈虎接住了白亭胡乱扔的枕头,委屈说:“小白兄弟!你可是要看清楚!我是你虎哥哥!不是王爷!不是啊!”
白亭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定睛看了看,面前的人确实是陈虎,而并非是苏景年。
“哼!一丘之貉!都是害人精!”扭过头,她仍是生气。
“好好好,我家小白兄弟说的对,我们都是害人精!死害人精!”
陈虎也佯做生气,替白亭说起话来。
抱着枕头,他凑了过去开始与白亭套近乎。说:“我们这些害人精啊,诚然该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粗诅咒天这底下所有的害人精啊,都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白亭闻言,没了话。
心道,这世界上,哪有人会这样说自己的?都不怕好的不灵坏的灵吗?
“诶嘿嘿嘿,”陈虎见她面上稍有缓和,谄媚道:“我家小白兄弟就别跟我们这些迟早要死的害人精生气了不是?气坏了身子可是要不得的。来,快些把药喝了,晚了要凉了。”
“不喝!”白亭哪儿那么容易上当,说:“那个害人精煮的药,我不喝!打死都不!”
“额,”陈虎有些尴尬,伸出了被熏得漆黑的一双大手。说:“不是那个害人精煮的。。。是、是老粗我这个害人精煮的。。。”
“哼。”白亭翻了个白眼,嫌弃道:“我不管,就是不喝!”
“这。。。”陈虎没了法子,败下阵来。
“那成罢。”他叹了口气。把怀里的枕头重新放到床上,又为白亭掖了被子。
“药,我就放在这里了。要喝的话,还是趁热喝了的好。凉了,药效就过了。”陈虎嘱咐说。
白亭仍旧是扭着头,不看陈虎。
“那你虎哥哥我走了。”陈虎起身,往王帐的门口走去。
走到门边,他停下脚步,说:“等小白兄弟的身子稍微好些,许就不会再觉得王爷是个害人精了。王爷千错万错,在性命攸关之时,可都还是在护着小白兄弟的。”
说完,陈虎就推门而去。留下白亭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榻上。
“吱哑。”王帐的门快速地一开一合。陈虎闪身出来。
漆黑的雪夜,营地里一片安详。除去巡逻的小队和高处放哨的哨兵,兵士们都安祥地睡在火堆旁享受着短暂的休憩。
苏景年裹着毯子,只露出了个脑袋。她坐在战车的骑乘位上,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深深地吸了几口冷彻的空气,陈虎只觉得神清气爽,周身说不出的舒服自在。
走到苏景年身旁,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王爷好雅致,是在赏雪啊?”陈虎笑说。
苏景年动了动。她头上肩上、怀里都积了不少雪。这一动,许多雪花便都散落下来。
“她怎么样?”苏景年的语气平淡如常,所问却非所答。
不等陈虎回话。她又问说:“仍是,不肯喝药么?”
“王爷放心罢!”陈虎的大手拍向苏景年肩膀,笑说:“小白兄弟有老粗我照看着,很快便会康复!”
“呵呵,”苏景年笑了起来,说:“如此看来,陈将军这个害人精还是要比本王这个害人精,要好些了。”
“嘿嘿嘿,”陈虎黑黝黝的脸蛋泛起一抹红色,说:“原来、原来,王爷都听到了啊。王爷可莫要放在心上啊,那、那都是老粗我为了哄小白兄弟喝药,而瞎说的胡话呢。”
苏景年只是笑。
“真的真的。”陈虎怕她不信,忙又说道。
“不说这些了。”苏景年转过头。
不再看陈虎,她说:“按仓决将军那边提供的消息,吐蕃此次出兵援助我北域,其最高权力象征天师大喇嘛也会亲临。相信不日,便会随后方增援赶上来了。”
“哎呀???”陈虎捋了把络腮胡,惊讶道:“吐蕃活佛也要出征叶尼塞?!!!”
“是了。不出所料,应该是达瓦那个人精儿撺掇的。虽是不知天师大喇嘛到底为何而来、有着何种目的,你我还是需提前多做些准备,以防不测。”
苏景年心道,那人精儿踢过来的球,哪儿有那么好接呢?再者,这踢过来的到底是个“球”,还是颗“□□”?谁又知道呢。
“这事儿就交给老粗我吧!不过,活佛亲临,这可真是了不得了不得。”
陈虎仍是慨叹,说:“老粗我若是今生得见活佛,也算是个圆满了。就算是时运不济,荣归在叶尼塞,也无甚么可遗憾的了。”
听闻“荣归”二字,苏景年的心一下子揪在了一起。
她低声斥责陈虎,“休要胡说八道!”
“嘿嘿嘿。”陈虎嬉笑,回说:“老粗我开个玩笑、玩笑。”
望了望苏景年如同雪色一般煞白的脸,陈虎收了笑。
语重心长道:“倒是王爷,该是多加顾虑自己的身子才是!后面的路,且长呢。”
这话,看似客套。可陈虎是真的打心底里,担心着苏景年。甚至比起白亭,更是过之。
自打那日忠耀去了,苏景年已是几日几夜未曾合眼。夜里要亲自照顾生病的白亭,白日要与吐蕃商议攻打罗刹的战术战略。日夜操劳、不眠不休。纵是铁打的筋骨,怕也是要扛不住了。更何况是,身上还有伤呢。
“本王没事的。”苏景年回说。
“这几日,本王一直都在想。”她仰头,又去看头顶上的那片黑暗。
“是不是,本王做错了呢。。。”苏景年好似问,又好似答。
陈虎沉默不语,只随着苏景年仰望起那吞噬天地的黑夜。他分明察觉到,苏景年淡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一种难以言表的落寞。
寂静的黑夜里,寒风飞雪,萧瑟满目。苏陈二人都不说话,就这么坐了许久、许久。
天色由黑,逐渐转灰。雪却是越下越大了。营地里,篝火渐熄。炭灰下零星的光点闪烁着,余烟飘散。兵士盖着的摊子上,积雪越积越多。放眼望去,那俨然是一地的雪人。
“老粗不懂太多。”
陈虎琢磨了会。还是决定打破这隔在二人之间,略带有悲痛色彩的沉默。
毕竟他的屁股,都坐得发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