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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先生摇了摇头抬步走过去了,我和瑞恩也识相地跟上。这个过程中那几只枪管也始终在跟着我们的脚步移动。
领队带着那群人进去了,我在几只枪管的监视下显得很不自在,瑞恩脸上有些无奈,而福尔摩斯先生则是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刚才上去的那帮人下来了。那领队先对左右吩咐说:“小叶,带人封锁现场,王军打电话通知法医。”说完就径直朝我们走了过来。
他走近并让我们转过身来,上下仔细地把我们三人打量了个遍,然后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屋子里干什么了?快老实交代。”
“都说了是我们报的警了。”我不耐烦地重复了一句福尔摩斯先生刚才的话。大概是费所长给我造成的印象,以及平时跟随公安局执行任务时警队里面的人都很给面子,导致了我现在怕罪犯却不怵公安。
“自己犯完事然后报警,贼喊捉?”这领队用一种轻蔑的口气抢白我们道:“为什么你们是从里面出来的。”
这个时候瑞恩扭了扭身子,企图把被手铐拷住的手伸进口袋里去掏什么东西。
“你干什么,老实点。”领头的公安朝瑞恩大声吼道,紧接着刚才都对着我们的枪口和警棍都指向了瑞恩。
瑞恩停止了动作,说道:“我是英联邦情报调查局下属的S·H特别调查组的探员,我右边胸口的口袋里有联邦颁发的证件。还有为了这个案子,贵政府给我特批的一张通行证,可以要求全国各个部门提供一切需要的资源,协助调查。我身边这两位,就是主查此案的夏福佑先生,和他的拍档石华先生。”
瑞恩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自己白净的脸给憋得通红。那领队和几个公安干警也有些蒙了,不知道信还是不信。过了一会儿,领队朝旁边的一个干警做了个手势,那人便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右手紧握警棍,左手慢慢地伸向福尔摩斯先生胸口的口袋。很快,他就夹出来两份证件。
他小心地递给领队。那人接过,先翻了翻瑞恩的特别调查探员证。上面的英文让他心里有点没底,他盯着迟疑了一会儿,又翻开了第二个证件,这会儿看见了母语,他脸上的表情就舒展开了,结果在最后一页,看到右下角那钢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突地僵住了。
他一阵难堪,盯着那小本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对身边的干警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把铐子开了呀。”
那铁玩意儿从手上摘下来,瞬时就觉得手上一轻,我摆摆手又捏了捏指关节,直接从那领头的手里拿回了证件,递还给瑞恩。
这人先是一愣,接着就往旁边的小干警使了个眼子。旁边那干警会意,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包万宝路来,给我们分发。不抽烟的瑞恩和只抽棕卷的福尔摩斯先生没有接,我则不客气地抽出了一根叼上,那干警马上围着手罩给我上火。
完事了,他代领头的出马,指着领导给我们介绍说:“这位是我们镇派出所的副所长,邢锋,不知道几位是特派探员,刚才是一场误会,还请各位见谅。”
我一阵纳闷,咋又是个带“锋”字的?公安带这个字难道会沾彩头,办事就会像刀锋那么犀利?
福尔摩斯先生也没接他的客套话,而是直接对邢副所长说:“我们进去的时候屋主齐万福已经遇害了,而且时间不会太长,凶手是从二楼后面的阳台逃跑的。”
邢所长尴尬地点了点头,说:“我们刚刚去现场看了一下,马上验尸组的同志就来了。”
正说着,又一辆警车呼啸而至,车上匆匆下来几个白大褂。邢所长迎上前去,把人群里打头的那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的带到了我们面前,先向他介绍我们说:“这是中央的特派探员夏同志和石同志,这位是英国联邦探员……”
看来他没能记住瑞恩的名字,瑞恩接过了他的话头帮他缓解了尴尬,朝白大褂伸出手说道:“你好,我是英国联邦情报调查局下属的S·H特别调查组的探员,阿兰·瑞恩。”
白大褂友好地和我们握了握手,自我介绍说:“我是湖南省第一人民医院神经科的医生林朝晖,这次来张家界公干,刚好在所里,就一起过来了。”
福尔摩斯先生说:“林医生你好,那你先上去看看吧,死者死亡时间不久,应该是中毒死亡。”
林医生听了马上一皱眉,也没顾得和我们多寒暄,就带着组员上楼去了。过了一会儿他们就下来了,林医生径直往我们这儿走过来,他身后的人员则抬着盖着白布的尸体上了救护车。
林医生摘下白手套塞进口袋里,扶了扶眼镜说:“死者死亡时间在一个小时左右,身上无伤痕,死亡原因应该是药物中毒,其成分我初步认为是氰酸钾——他的嘴里有一股淡淡的杏仁味。其他的细节和具体报告,需要等尸体送回去做过详细的尸检化验之后才知道。”
果然够专业,福尔摩斯先生点了点头,从兜里又掏出一个标本袋来,里面放着屋子后面那种蔓藤的一片残缺的植物叶子,他指着对林医生说:“这个是我在屋子后面依附着墙壁的蔓藤上发现的,上面有一缕线头,应该是凶手从那里逃跑的时候不慎挂上去的,你们可以带回去化验一下。”
林医生接下,向福尔摩斯先生道了声谢,然后道别说先回医院去了,做完化验再联系我们。
02
回去的时候我们坐在了邢锋副所长的车上。福尔摩斯先生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照片,就是那天我们在酆都双桂山高价从拍照的小贩买的那张。
福尔摩斯先生把照片递给我和瑞恩,说:“上面的人熟悉吗?”
我俩先是愣了一下,又仔细瞧了瞧。瑞恩先反应过来,说:“中间这胖子,不就是刚刚楼上的死者齐万福么?”
福尔摩斯先生点点头,对我说:“把你刚才在楼上问我的问题再说一次。”
我按他的意思把刚才问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个死者就是我们此行要找的人么?他到底是谁?我们为什么要找他?”
“好。”福尔摩斯先生说,“这个人叫齐万福,我在酆都派出所翻民政户籍资料的时候,得知他早些年回酆都转过户口,搬迁到张家界这儿来了。显然,我们此行的目的也是为了找他。而至于为什么要找他……”
福尔摩斯先生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从兜里掏出来一根烟点上了,顿时整个车厢里就弥漫满了那种褐黄色的烟雾。一会儿之后,福尔摩斯先生继续缓缓地说道:“那天在酆都张村,我靠在车上沉思,想理清案子的头绪。而你,石华,在和几个村民交流的时候,不是说过这房子以前是当地老地主的么?那天下午你们在旅馆休息的时候,我又回了趟村子,找一些老村民了解了一下情况。得知那个屋子的地基,以前确实是一位叫做齐大贵的地主的,后来“文革”的时候,他被打倒了,痛批狠批,批烂批臭。此时他的儿子就为了和他划清界限,跑到了外地。最后曾经富贵一时的齐大贵,落得个凄凉惨死、无子嗣送终的下场。
“而今天的死者齐万福,就是齐大贵的儿子。那天我们在双桂山看到的这张照片,从上面拍摄的日期看,可以发现齐万福在近期去过酆都。他的户口早些年已经转出来了,如果说他仅仅是去旅游的话,放着近在咫尺的人间仙境张家界不去,不远万里跑去鬼城酆都?这说不过去吧?
“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就断定他肯定和此事有关系,就带着你们赶了过来,果然没错。”
说到这儿福尔摩斯先生停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两个标本袋来:一个里面装着一截草叶,一个里面装着一个骨质的牌子。福尔摩斯先生指着第一个标本袋说:“飞燕草,这个不用我再讲解了吧,你们也应该都认识了——我从齐万福阳台上的花盆里摘的。这种草本来就很少有人种,而这一带几乎没有。”
我有点吃惊,说:“难道……难道那个赶张老头的尸害人的,就是……就是齐万福?”
福尔摩斯先生没答话,接着指着第二个标本袋里的牌子说道:“仔细看,这牌子是用人的骨头刻制的,上面还有个字。”
我和瑞恩把头凑近过去,一截呈暗黄色的人骨铭牌上,确实刻着一个小篆体的字“苗”。
福尔摩斯先生说:“我从现场的红木立柜顶上摸到的,这种牌子……”
“特派员同志,容我说一句,你这种行为是破坏现场,扰乱公务!”坐在前面驾驶座上的邢锋插嘴道。
福尔摩斯先生一笑,不置可否,没有理睬他。他的笑容里还包含了一层轻蔑的意思,估计是想说就算我们不破坏,留在那儿你们也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你们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我催促福尔摩斯先生继续说下去。
“这种牌子,是……是……”他顿了顿,说,“就是苗寨一个很奇特的家族所独有的,湘西赶尸门,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原本是一个汉人家族,世代行医,后来行走江湖游诊到了苗地,就在当地安家立业了,并且改姓苗。他们综合当地的一些蛊术,再辅以自己根据药理研制的特制草药,就这样产生了‘赶尸’这一独特、邪门的技法。原来他们的这种技术只传自己家族的人,而且还传男不传女。后来随着家道中落,也开始招收外姓和外族的徒弟。每一个他们门下的弟子,都会有一个特别的铭牌。”福尔摩斯先生再次指了指手里的那个东西,说:“就是这个。”
“齐万福就是湘西赶尸门的弟子,他学过赶尸术,而且刚好在近段时间还到过酆都。而酆都的张村又在这段时间里连续发生赶尸杀人伤人事件,我们还遭受到过他们所赶尸体的袭击,且受袭地还是建在齐万福家祖宅上面的房子。所以,齐万福就是毒杀张老头,然后赶其尸吓死张顺英夫妇、郭淑芳,还劫走张瑞恒的凶手?”听了福尔摩斯先生说的那些,我理了理脑子里的思路,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福尔摩斯先生点点头,单手托着腮帮子说:“他只是这个庞大犯罪团伙中的一员,可能负责赶尸吓死人这一块,就是他着手行动的。至于毒鸩张老头、两个被挂在树上的恐怖尸体——其中一个还远在英国朴茨茅斯、张瑞恒的失踪,跟他也有一定的关系,但是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干的。
“不要忘了,在江心吩咐老船夫暗算我们的人,按老船夫描述的,可不是个留寸头的胖子。还有那晚在村口跟踪你们的那个人、我们回去的时候从房子里四散跑走的那群人、在重庆跟踪我的人,以及,杀害齐万福的人。这些人是谁,我们完全不知道。”
在前面掌方向盘的邢所长,因为不明就里,听到这儿嘴巴已经张得老大了,不知道这会儿眼睛还有没有在看路。
瑞恩也皱起了眉头托住腮,说:“那,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呢?”
“先等林朝晖医生的化验结果,还有,”福尔摩斯先生又拿起了照片,指着说,“齐万福身边的这两个外国人,将是本案的关键。”
说罢,福尔摩斯先生便仰头靠在车子的椅背上,喃喃地小声说道:“在这儿没有发现张瑞恒的尸体,也没有任何小孩子的东西,那么,他多半还活着。”
03
晚上,我们三个人正在旅行社一楼的餐厅里吃饭的时候,白天见过的那个林朝晖医生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四处扫描了一番,很快便看到了围坐在窗户边上桌子的我们。
他径直往我们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邢副所长说你们在这儿下榻,可让我好找。”
我站起来说:“原来是林医生啊,辛苦了,没吃饭吧?来,坐下一块儿吃。”忙搬了个凳子挨着桌子摆上,边给他倒上一杯生啤,边让服务员给加一双筷子。
他推辞了一番,还是坐下了。也没有多寒暄,你一杯我一盏的,筷子伸出来回间,就聊到了正题。林医生说:“下午的尸检和化验报告出来了,这不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们了。”
“谢谢。”福尔摩斯先生放下筷子,看着他,说:“说说。”
“死者齐万福,男性,43岁,死亡时间是中午11点40分左右,确实是死于药物中毒,致死的药物是氰酸钾——大多数投毒案都是用的这种药物,见效快,入喉即死。脖子上有指甲抓过的痕迹,这与齐万福本人指缝里面的皮屑一致,可见脖子上的爪痕是他自己抓挠造成的。身上再无其他明显伤痕,致命药物是掺杂在桌上那药瓶的药片里的——那瓶药只是镇定剂,被人做了手脚,掺杂进去了氰酸钾。药片只有少量进入肠胃,大多数都滞留在喉腔部位。”林医生快速地说道。
“那,现场的证物化验,有什么结果吗?”福尔摩斯先生抱着手,斜靠在椅背上询问道。
“死者脸上,沙发上存留有大量指纹,但是均是死者本人的,另外阳台上有另外两个人的指纹——你们几位当时没有碰死者和阳台栏杆吧?”林医生突然问道。
“没有,我保证。”我抢答道。
“嗯,没有,我爬上阳台的时候是用的雨伞钩。”说着,福尔摩斯先生还把手里的伞举起来扬了扬。
“哦,”林医生接着说道,“你给我的那片树叶上挂着的线头化验结果也出来了,是聚酯纤维的成分,我们常叫做涤纶,经烧碱处理过,耐酸耐碱,强度大、耐磨性强、弹性好,耐热性也较强。这种布料我国没有自主生产过,原产地集中在美国和英国,主要用于制造部队的军需物品。”
“嗯?”听到英国产还是军用的,瑞恩来了兴致,他扯着自己的制服插嘴说,“林医生,那你能看出来是不是像我这种衣服的材料?”
林朝晖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一个种类的,虽然都是纤维制品,但是你的这个是尼龙,而那个是涤纶。”
“哦。”瑞恩若有所思地趴在桌子上,托起了腮。
“听邢队长说,你们是沿路追踪一个案子到这里的,一路还去了伦敦、朴茨茅斯、酆都等地调查,而且是英国联邦政府和我国公安部特别调配的。今天这起凶杀案只是你们调查的那起连环案中的一环,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林医生主动请命道。
我看了福尔摩斯先生一眼,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毕竟我们和这个戴眼镜的瘦弱医生不熟,才认识半天而已。不料福尔摩斯先生马上就点了点头,说:“石华,你把这件案子详细地给林医生讲一讲吧。”
我灌了一口啤酒,润了润嗓子,就跟林朝晖讲开了。从我们怎么被邀请到伦敦,去福尔摩斯博物馆看那几封诡异的信件说起,然后到朴茨茅斯查看那信件的寄出地,接着到酆都接触到那件张家的灭门惨案,以及现场出现的和朴茨茅斯一样的一个挂在树上的恐怖尸体;后来开了张老头的棺材验尸,还被人跟踪和遭遇到尸体的袭击,以及最后为了追寻赶尸匠的下落,途经重庆的时候福尔摩斯先生被追踪、过怀化来到张家界,直到现在刚找到疑犯之一的齐万福,结果他却被人先我们一步杀害了。
讲完觉得我说得还算仔细,也够绘声绘色的。我用问询的眼光瞄了一眼福尔摩斯先生,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和差错需要补充的。福尔摩斯先生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没有什么问题。
这时候瑞恩也把他当初给我和福尔摩斯先生讲过的,看到吊在树上如何如何恐怖的尸体那一段重复了一遍,从他的语气可以听出来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林朝晖听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快掉到脖子上了。过了半晌才猛地摇了摇头清醒过来。他也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然后不禁感叹道:“太神奇了,太诡异了,太难以想象了。”
他的三个“太”和刚才的表情,让我不禁笑了出来。我说:“够玄乎,够悬的吧?这接下来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离奇的事情呢。”
林朝晖说:“虽然大学的时候我学的医科,但是个人十分痴迷于侦探文学。没想到,现在一起胜过小说百倍的活生生的案例就摆在了我面前。真是不可思议,我可没有理由错过。”
福尔摩斯先生倒觉得无所谓,他觉得常人眼中的不可思议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越离奇才越能显示出他的侦破能力。不过这回,我看福尔摩斯先生眼中一向坚定的双眸,这会儿也有些游离了,显然,这个对手的强大,超出了福尔摩斯先生的预料——当然,敌人眼中的对手福尔摩斯先生,同样是一个让人不可捉摸的高手——所以我还不能说是超出了福尔摩斯先生的想象。
04
林朝晖这时候又说:“不知道几位有没有带着当时现场的照片。”
还好瑞恩有准备,还带着朴茨茅斯那诡异尸体的现场照片,在酆都的那个吊死小孩和开张老头棺的一些照片,他也都从派出所里弄了一份备份。他把随身的黑色提包拿上了桌子,掏出一个档案袋递给了林朝晖。
两个惨绝的小孩尸体和那血淋淋的场面,以及张老头坟墓里的那个会动的尸体,让我不忍也不敢再看,把头扭向了一边。
林朝晖扶了扶眼镜,仔细地看着每一张现场相片,好像干他们这一行的,对尸体有种特别的兴趣,无论其怎么的惨不忍睹。
当他看到几张关于那两个小孩尸体的局部照片的时候,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把原本叠放好的照片胡乱地扒开,找出来几张,然后一手捏着几张,朝我们叫了起来:“这些小孩子,不是像尸检报告上说的那样,是被人抓获后,然后用锋利的三角岔的东西凿进脑门而致死的,没那么简单。”
听到这话,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一个激灵,一下子就把目光全部投向了林朝晖。
只见他不停地左右端详着两只手上的相片,镜片后面的两眼放出亮光,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如魔怔般喃喃说道:“小孩子脸上有暗青色的迹象,鼻子鼻翼部分呈深红色,显然是憋的或者是气闷的;但是鼻子鼻翼部分有深红色;另外身上没有尸斑却有轻微浮肿,说明这孩子可能在长时间缺氧的空间呆过,而且还假死过一段时间。
“小孩尸体身上的淤青痕迹全部是呈自然光滑状态的,而人在假死昏厥之后,就会浑身瘫软,皮肤松垮,随便用点力触碰就会造成淤青。他身上的那些痕迹,并不是像打斗或者挣扎什么的造成的,而是有人在搬运或者挪动他们的过程中造成的。”
呵,这瘦弱的眼镜医生还有两把刷子,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了。
“还有,”他吞了吞唾液,润了润嗓子,把手上的照片伸到我们面前,继续说道,“你们注意看这孩子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