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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心里显然是有打算的,这个时候回去,谁知道又会被怎么算计折腾呢!
于是主仆二人慢悠悠的往回走。
季箬隐隐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仿佛有人在身后盯着她似的,可几次回头都没有看到人,想着这里是皇宫大内,暗处的人本来就比明处的人多的,便暂时放下这件事,安安静静地往回走着。
走三步退两步,等她们走回水榭那边,竟真的有人已经开始告退出宫了。
季冉氏看到季箬回来,松了口气,也不多问她,便跟太后娘娘请退。
太后娘娘自然是不肯将人放走的。
季冉氏皱起了眉头,季箬拉了拉季冉氏的衣袖,突然压低声音开口道:“太后娘娘,臣女衣衫湿了,好不容易风干才回来,皱巴巴的,怕是要在太后娘娘面前失礼了,所以娘亲要赶紧带着臣女回府。”
衣裳湿了,衣裳是怎么湿的?
太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陆汐为了讨好她,使坏,泼了人一身水,或者是干脆将人推到湖里去了。
怕季箬继续说话坏了陆汐的名声,太后娘娘只好放人出宫。
等出了宫,上了季府的马车,季冉氏才急切的问道:“阿箬,你跟陆汐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是什么大事。”季箬摇了摇头,问道,“娘,季萍呢?你是不是把季萍忘在了宫里?”
季冉氏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来。
“谁敢忘了她,人家是攀上高枝了!”
“怎么回事?”季箬皱眉。
季冉氏说道:“你走了之后,临安王府的庶女慕容嫣拉着季萍来见太后,说跟季萍投缘,想要邀请她回去小住几日,太后已经应了,说季萍既然已是乡君,便和慕容嫣是姐妹,去自己妹妹家小住,原也是人之常情。”
“娘也应了?”季箬问道。
“她们并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季冉氏说道。
季箬便明白了,难怪太后会放她和陆汐一起走,原来她对季府的羞辱是落在季萍身上。
“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眼狼!”季冉氏斥责道。
“娘,季萍未必愿意跟着慕容嫣去临安王府的。”季箬想了想,开口提醒道,“六娘子在临安王府。”
说到季姝,季冉氏立马道:“你确定那苦夫人真的是六娘子?她今日可跟我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对上。”
“怎么不是六娘子了!”季箬说道,“她塞了个布条给我。”
第两百零四章 问心事心事为何()
第两百零五章 六角宫灯急挑破()
然后抓住季箬的手的力气渐渐加大,直到季箬感觉到了疼开始挣扎。
冉殷面色狰狞的样子有些吓到了季箬。
“对不起。”她白着脸低着头说道。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冉殷沉声道,“季箬,我想跟你要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季箬看着他的手,有些犹疑的问道。
“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冉羡可以,姓何的那个花花公子可以,我就不可以?”冉殷质问道,“若是论先来后到,我分明是排在他们前面的,若是论亲疏远近,我也该是排在他们前面的。”
“你说什么!”季箬浑身一震,她顾不得抽手了,一脸震惊的看向冉殷。
“……你……”她以为,有很多事情,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谁都不会戳破那层窗户纸。她自己不会,所以她觉得冉殷肯定也不会。
但是冉殷明显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知道你是季箮,我早已经知道你是季箮了。”冉殷说道,“箮姐儿,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说完这话之后,抓着季箬的手就失去了力气。
“你在筹谋,我也在筹谋。”冉殷苦笑,“近日我却越想越明白,若是你筹谋的是跟别人去过清静日子,那我的筹谋还有什么用处!”
“我知道你知道,你也知道我知道。”
他就这么几句话,点出自己是知道季箬的身份的,也点明他知道季箬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冉殷,你先回去吧!”季箬心里有些乱,她第一次叫了冉殷的名字,“我要好好想一想这件事。”
为什么会这么乱?
季箬又有些慌张,刚刚在皇宫的时候,守着火炉跟慕容阑谈判,她的心都不曾这般乱过。
是因为比起慕容阑她更怕他么?这怎么会,冉殷纵然是一条狼,那也是她身为季箮时养出来的狼!慕容阑那匹阴险的豺更加可怕才是。
“我要好好想一想。”季箬这么对冉殷说。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想什么,但是她下意识的觉得,冉殷是需要她好好考虑的。
“你要想多久?”冉殷问道,“明天慕容阑就会命画师入府,后天你就得给慕容阑答复,季家人帮不了你,何家人也帮不了你,只有我能够帮你。”
他今日对季箬说话的语气跟平日里有很大的不一样。季箬刚刚心乱了,没有听出来,如今他多说了两句,她又不傻,立马回过味来了。
她明白了,冉殷是在逼她。
不过……季家人为什么帮不了她?
像是觉察到了季箬的不解,冉殷开口解释道:“季执在暗中接触季陵夫妻。”
“你怎么知道?”季箬皱眉问道。
“这是我的人和荀错的人一起查出来的。”冉殷说道。
按理说,冉殷是不能直呼荀错的姓名的,且不说荀错是他的上司,荀错还对他有知遇之恩。可他现在在季箬面前就这么喊了,他是想告诉季箬,荀错是知道他的身份的,荀错是拥护他的。
“你先走吧,我要再想一想。”季箬说道。
“不行,我不走。”冉殷脸色微微一变,像小孩子一样的胡闹起来,“我们今年还没有一起看灯。”
说到看灯,季箬就说不出话来了。
她梦到过几次看灯的情形。
有七夕的,有中秋的,有上元节的时候,每一次她的身边都有少年时候的冉殷。
失忆前的她身上背负了太多,对自己的使命也是心知肚明的,小小年纪就机关算尽,也不知道她那个时候看着冉殷信任的眼神里面是有几分算计!
或者,冉殷会对“季箮”这般死心塌地,也是她那个时候算计的结果。
季箬不敢再想下去了。
不就是看灯么!
她伸手突兀的往等在前面的锦桃手上一指,说道:“吶,今年看吴刚伐桂灯,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这也太敷衍了!”冉殷不满,“你且等等。”
他忽然大步朝锦桃走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灯来,借着锦桃灯笼里面的火点亮了,提着朝季箬走来。
灯亮了,借着灯里面的烛光,季箬这才看清冉殷带来的这盏灯的模样。
这似乎是一盏六角宫灯,可与六角宫灯相比,却又有些不同。它上面没有如当下时兴那样描绘一些画儿,可却又有小兔子跳跃的虚影,做灯的材质看起来似乎也有些奇怪。
“这是水晶。”冉殷放柔了声音跟季箬解释,“我得了一大块水晶,找了最厉害的老师傅,让他按照我的要求将水晶打磨成剔透的薄片,小兔子不是画上去的,是刻上去的。灯有两层,里面那层更加单薄,走动的时候会随着晃动转动,看起来就像是小兔子在动一般。”
他以前也送过季箬灯,可那个时候年纪小,只觉得自己动手才是最有诚意的,所以总是亲手做灯送给她。
他做这些小东西的天赋不是太好,所以做出来的灯也不是太好,那个时候的季箮没有嫌弃过,他也就没有多想。
如今年纪大了,懂得自己想要什么了,想争取什么了,就觉得以前自己的想法太不应该了。
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才配得上她,他应该下功夫去将这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找来摆在她面前才是,而不是做出一些粗劣的东西让她看着自己手上的小伤口感动。
这盏灯,是全天下独一份,也是全天下最好的!
因为除了他,没有人得了那么大块的没有杂质的水晶会想到用来做灯,别人都舍不得。
只有他,为了季箬,什么都舍得。
季箬并不知道冉殷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只觉得这盏灯很漂亮,漂亮到她看着冉殷将它递到自己面前了却不敢伸手去接。
这等太漂亮了,又太易碎了,她怕自己不小心摔坏了它!
“好看吗?”
冉殷明显看出了她的喜欢,却还是用充满了诱惑气息的声音询问她。
“把它挂在你的闺房里好不好?”
七夕刚过,季冉氏看到季箬的闺房多出了一盏灯,心里自然就有数了。
冉殷今晚听到季箬亲口说愿意嫁到何家去,他心里面着了急,这是在计划着宣示自己的主权了。
第两百零六章 细思量石破天惊()
一季箬看着冉殷,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话,抬脚就朝锦桃走去。
“挂在床帐上正好。”冉殷竟然还追了上来。
“挂床帐上是想一把火把我烧成灰吗?”季箬白了他一眼。
她心里不是很想挂这一盏灯的。
她虽然喜欢这盏灯,可她自己都还没明白自己对冉殷的感觉,又怎么能做出让季冉氏误会的举动呢!
“阿箬。”冉殷催促她答应自己的要求。
季箬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只好说道:“我挂在小书房里面吧!”
季冉氏并不经常去小书房,而且,小书房就算是多了一盏灯也不如闺房里面多了一盏灯引人注意。
冉殷有些不愿意。
季箬立马说道:“那这灯我不要了。”
“小书房很好,就挂小书房吧!”冉殷赶紧板着脸改变了主意。
季箬松了口气,拿了灯继续朝锦桃走去。这一次,冉殷没有追上来了。
她沉默的走在锦桃前面,手不住的摩挲着手里的水晶宫灯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灯。
以前她在十二楼的时候,师父师兄们从来不过这些节日,慕容阑倒是有一次七夕前说要送花灯给她,结果那次七夕慕容阑身体格外的好,玩得高兴,便忘了十二楼里面等花灯的她。
“小姐,这是殷少爷送的灯吗?”锦桃两眼直直的盯着季箬手中的灯,忽然开口问道。
“嗯。”季箬点了点头,然后看到锦桃两眼直的样子,有些好笑,说道,“好好走路,别摔了,等到房间了,你看一宿都没问题。”
“奴婢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看的六角宫灯,殷少爷真是有心了。”锦桃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路说道。
季箬愣了一下,然后扭过头问道:“你夸他有心?”
“对啊。”锦桃点头。
季箬纳闷起来:“你以前很不喜欢他的。”
当初季箬跟锦桃打听冉殷,锦桃对冉殷的介绍是“白眼狼”。
她是季冉氏培养出来的人,冉殷曾经半夜进入季陵和季冉氏的房间想要杀死他们,锦桃恨冉殷的。
“那是以前啊。”锦桃说道,“在山崖是他救了小姐,而且后来他也帮了小姐不少忙。”
大多数时候,冉殷和季箬的来往都是很隐秘的,可瞒得了别人,贴身丫鬟锦桃却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
她是季冉氏培养出来的人,但她更是季箬的丫鬟。
冉殷对季箬很好。
锦桃说道:“婢子知道夫人的打算,但是在婢子看来,何家的公子其实还不如殷少爷。”
季箬听到这话,不由得失笑,说道:“你知道什么,天下那么多男子,如果慕容阑是最不能嫁的那个,冉殷就是第二不能嫁的那个。”
“小姐拿殷少爷和当今圣上比,殷少爷要是知道了一定很伤心。”锦桃居然有些为冉殷不服。
在她看来,冉殷比当今圣上慕容阑要好多了,怎么可以放在一起比!
“那小姐你是什么打算呢?”锦桃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是什么打算呢?
季箬心里也犯起嘀咕来。
在这之前,她的打算就是按照季冉氏的要求,嫁给那个姓何的。
姓何的风流不是良配,那又如何,她自己不也一堆麻烦在身么!人家也未必愿意娶她。
可锦桃问出这话时,季箬却犹豫了起来。
“我的打算还要跟你说不成!”
季箬声音一冷,加快脚步走在了前面。
锦桃却觉得自己从她的冷厉中听出了几分心虚和恼羞成怒。
回到卧室之后,季箬就让锦桃将等拿到隔壁小书房去,自己坐在桌子前琢磨起今天晚上在宫中生的事情来。
季姝变成苦夫人,她看起来有自己的计划,虽然说了不管她,但是好歹得知道她在图谋什么,免得连累了她们这一房。
季萍拼了脸皮不要,想要巴结上临安王府和太后娘娘,这倒是继承了三夫人当年的意愿,可惜她在人家眼里,就算是个乡君了,身份却是连当初的三夫人都比不上的,不过是临安王府和太后用来羞辱她们季家的罢了。跳梁小丑,这才是最不需要忌惮的一个。
太后以前对季家只是有些不喜而已,经过上次指婚未遂之后,对季家就变成了厌恶,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表现得这般明显过,或者是朝堂上季陵的权势又扩大了,惹了临安王不高兴,临安王府的人在太后面前说了什么。
这个,须得打听打听。
6汐县主投靠了慕容阑,所以公主府虽然不喜欢她,短期内应当是不会对她下手的了,不足为惧。
还有就是慕容阑他答应了会派6梅飞来给她画像,估计就是这两天的事情,6梅飞来过自己,自己就得说服季陵和季冉氏允她入宫了。
这是目前最难办的一件事。
季陵和季冉氏是不会允许她入宫的。
所以她得在这两天之内想出拖延的法子来。
和何家公子定亲是一个办法,何家有金牌,就算是慕容阑,也拿他祖宗亲自给出去的金牌没有办法。
但是冉殷不会允许她和何家公子定亲的。
如果冉殷不知道她是季箮也就罢了,可冉殷分明是知道的。
他是什么身份,又在图谋什么,季箬比谁都要清楚。此时的冉殷,对季箬来说是够不成威胁的,但是以后呢?
冉殷不是慕容阑,他年纪轻轻一去边关就打了胜仗,说明他足智多谋,他在边关坑杀了五万俘虏,又说明他心狠手辣。
季箬有些担心自己这次处理不好,会被冉殷给恨上。
到时候,何家的免死金牌都保不了她。
或者不与何家公子定亲?
再想想别的拖延法子?
季箬脑子里忽然想到了死遁。
可是她死了,季家怎么办?筇都遗客怎么办?天下百姓怎么办?
她不能死遁,她死了,许多事情都做不了了。
那就让慕容阑死?
季箬手上不自觉的挠着桌面,想到这个,情不自禁用了点儿力气,正好遇上那里有一条桌缝,这一用力,指甲就断掉半截,手指头流出血来。
嘶
季箬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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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七章 画师来夕心紧张()
“小姐,您的手怎么流血了?”
“十指连心,这得多疼啊!”
从小书房回来的锦桃顿时惊叫起来。
她慌张的说道:“小姐,您忍忍,房间里有药的,我这就给您找药包扎!”
“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她一看到那断掉的指甲,就觉得钻心的疼痛,自从她跟在季箬身边开始,季箬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季箬没有搭理锦桃,她心里在想,冉殷那边一定一直在做夺取皇位的计划等,他应当有自己的计划,如果自己贸然让慕容阑死掉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冉殷的计划。
还有季陵那边,他从来都是忠君爱国,纵使现如今对慕容皇室失望了,他心里装着百姓,也不肯打破如今的平衡的。
自己害死慕容阑,他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知道了,又会如何反应?
“一切等明日见了陆梅飞再说。”季箬不敢猜测下去了,在心里对自己这般说道。
锦桃已经拿了上好的金创药给季箬包扎,季箬到这时才感觉到疼痛,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姐刚刚在想什么?连手指甲断了都没感觉。”锦桃心疼的问道。
她想起在宫里的时候,临夏陪着季箬离开过一段时间,是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锦桃有些担心。
“没想什么。”季箬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觉得,前面的路似乎越走越窄了。”
“路?”锦桃有些不解。
她想了想,开口劝慰道:“小姐,婢子懂得不多,却也知道一句诗,叫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前面的路越走越窄,焉知转个弯,说不定就是通天大道了。”
季箬听着这话失笑。
“小姐笑什么,婢子这话说得难道不对吗?”锦桃小心翼翼的给季箬的手指包扎好,然后收拾起用剩下的纱布来。
季箬笑道:“我笑你说得很对。我总在心里觉得自己很聪明,却总是钻牛角尖,连这么浅显的事情都看不透,幸好有你提醒我。”
“小姐这是大智若愚,诸葛孔明还有一时想不到的地方呢!”锦桃抿着嘴笑道。
她见季箬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一晚,季箬睡得并不算好,可第二天她还是起了个大早。
院子里面传来婆子们轻扫落叶的声音。
天光还不是很亮,季箬梳洗之后,就让锦桃在小书房点了油灯。
“小姐这么早要做什么?”锦桃按照吩咐点好了油灯。
季箬说道:“我要练会儿字,你去嘱咐锦杏和锦桔一声,叫她们今日哪里都不要去,等着我吩咐。”
“好。”锦桃虽然不解,还是答应着去了。
等她走后,锦桃拿出几支银针来,一枚枚小心淬了毒,然后藏在桌子下,门楣旁,窗棱上……一切方便取用的地方。
昨日去见慕容阑,她准备的就是这种简单的毒针,不能害人性命,但可以让人行动短暂被麻痹。
可她错估了慕容阑的目的,昨晚扎在衣袖上的毒针没有用上。
等锦桃通知完锦杏和锦桔回来时,季箬已经做完了这一切,规规矩矩的坐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