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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3章 神月滴眼液
两天后。
一道蓝色的身影从窟窿下面穿越上来，然后停留在了虚空之中。
下一刻，悬浮城的下城从虚空中显现出来，然后降落地面。
夏雷从下城的城门走出来，往着神月如一的方向走去。他预估的也就是两天时间，神月如一还真就来了，只是不知道她带来了什么。
神月如一从天空降落下来，落脚夏雷的对面。她的身上凝炼出了华丽的王袍，颇有点蓝月女王的风范。
夏雷打量了一下她，却没有看见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失败了？”
神月如一淡淡地道：“我好歹也曾经是蓝月的女王，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吧？”
“那你给我带来了什么？”
“我用守夜者的眼球，还有死亡世界动物的眼球给你提炼出了一些液态能量。”神月如一说道。说话的时候，她身上的泛起了一片能量涟漪，然后往她的手心聚集，转眼间，一小团幽蓝的液体便出现在了她的右手手掌之中。
不过它并不是水，而是浓度和纯度都极高的液态能量。
这一小团幽蓝的液态能量一出现，夏雷就感知到了一种奇特的能量波动。然而，他无法描述那种感觉。
“你杀了很守夜者，还有死亡世界的动物？”夏雷问。虽然只是一小团液态能量，但他却知道要提炼出来，那绝对会死很多人和动物。
“这就是我的诚意。”神月如一说，“只要你愿意，我愿意为你杀更多的人。”
夏雷这才意识到她是神月如一，毫无感情，甚至想毁掉整个希望之星的女人。她现在为了活命，杀一些守夜者和死亡世界的动物，那算什么呢？
“好吧，我感觉到了你的诚意，这东西怎么用？”夏雷切入正题，“它能帮助我看见那些东西吗？”
神月如一说道：“当然可以，滴入你的眼球，它会像膜一样覆盖你的眼球，甚至进入你的眼球，然后它就能帮助你的眼睛吸收你的眼睛所吸收不了的光线，让你看到你所看不见的东西。”
“它能存在多久？”
“几天的时间，几天之后你就得再次滴入。”神月如一说道。
“那岂不是得一直使用？”夏雷觉得有些麻烦。
“还有一种一劳永逸的办法，变成那个女孩，成为死人，这样你就不需要这种液态能量就能看见那些东西。”神月如一说。
夏雷哂笑了一声，“我还是用你的眼药水吧，给我，我试试。”
神月如一的手轻轻一挥，那一小团液态能量轻飘飘地飞向了夏雷。
夏雷的手掌中迸射出了一团七彩的能量光，轻轻地将那一团液态能量托住。也就在接触的那一瞬间，他已经唤醒了能量符文的解析能量的能力，针对这一小团液态能量进行解析。
很奇特的能量，它无比的纯净，可又充满了神秘的气息。它是一种黑暗能量，但不具备攻击性，也没有什么类似病毒的属性。解析的结果很快就出来，它很安全。
其实夏雷并不是很担心神月如一会在液态能量之中动手脚，下套坑他什么的，因为就算她那么干了，他也能凭借自身的治愈能力治愈自己。就算是毒，它能又蒂亚萨玛的毒奶毒吗？而他是那个将蒂亚萨玛的毒奶当成奶茶来喝的男人！
“你放心吧，我现在是最不想你死的人，我怎么会动手脚？”神月如一似乎是看穿了夏雷的心思。
夏雷笑了笑，“我也相信你不会。”
一小团液态能量分成两部分，然后慢慢地飞进了夏雷的眼眶之中，最后与他的眼球结合在了一起。液态能量与眼球接触的时候，他的双眼顿时生出了灼痛的感觉。
这与幽雪的描述吻合。
然而，灼痛之后夏雷的眼睛突然失明了，什么都看不见了。他顿时紧张了起来，能量场瞬间向身体四周扩散，用能量场替代他的眼睛。
他担心神月如一会突然偷袭他，但神月如一什么都没有做。就连他释放出能量场的时候，她也只是站在原地，什么反应都没有。
“不用紧张，你会出现短暂失明的情况，但是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神月如一说道。
她的话音刚刚落定，夏雷的双眼便恢复了正常。他的双眼接收到了死亡星空的光线，他也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神月如一，还有脚下的黑色大地，以及黑色大地上的窟窿。
视觉恢复正常，可又不正常。
他看到了漂浮在星空之中的一些诡异的阴影，幽蓝的阴影。有的阴影是一缕，有的阴影是一团，有的混合在一起，构成了巨大的形状，看上去像是史前的巨兽。有的是植物的形状，参天巨大，但残缺不全。
那个窟窿，被他理解成死亡世界的“肛门”的所在，不断有幽蓝的阴影被吸扯进去，然后消失。
“那些幽蓝的阴影……”夏雷不缺定那些是什么东西。
“灵魂的能量，来自对立的宇宙世界。可只有足够强大的人或者生物死后才能进入这里，所以宇宙世界才会诞生那么多的宗教，可这与宗教没有关系，只与进化有关系。”神月如一给出了解释。
人死之后灵魂去了哪里，这是一个困扰地球人至今的问题。有人说下地狱，有人说上天堂，有人说人死之后灵魂会消失。可答案就在眼前，对立的死亡世界。
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足够强大的灵魂才能进入这里，可最终难逃被死亡世界吞噬的命运。而且，它们也没有意识。
其实不只是幽蓝的灵魂灵能，还有很多黑暗能量从虚空之中涌入窟窿，瀑布一般往下倾泻。下面的世界，一直在吸收能量。
这其实就是黑暗死亡世界的吞噬，它一直在吞噬对立宇宙世界，它越来越强大，最终有一天会将宇宙世界完全吞噬。那个时候，会不会就是新的宇宙诞生之日？
没人能给出正确的答案。
那一天，就连自诩为神的灵族人都无法见到，更何况是人类？
夏雷收起了思绪，“它只能管几天，那我再需要的时候……”
神月如一打断了他的话，“我会再给提炼。”
“告诉我方法不更省事吗？”夏雷说。
“我可以告诉你提炼的方法，但是须得是纯能量体才能提炼，你没看见它是从我身上流出来的吗？”
“那算了，我需要的时候再找你要吧。”夏雷一下子就没兴趣了，但让他放弃的最主要的原因却是这种液态能量的材料是守夜者的眼球和死亡世界的动物的眼球，而要获得这些材料的途径只能是杀戮。
这种脏活还是让神月如一去干好了，反正她也不会有半点愧疚感。
“我们下去吧，我要看看你说的那座城，还有守夜者。”夏雷说，然后向窟窿走去。
神月如一跟着夏雷向窟窿走去，一边说道：“不要贸然攻击他们，他们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弱，等你了解了他们，你就会发现他们是很可怕的敌人。”
“我就是去了解，不是去打仗。”夏雷纵身跃下了窟窿。
六千多公里的高度，灰黑色的大地在视线里快速拉近。与上一次的所见完全不同，还没有降落地面，夏雷便已经看到了那座他不曾看见的城市。
暗蓝色的城市，就像是星空的颜色。有城墙，房屋和街道，还有气势恢宏的宫殿和神庙。它给夏雷的第一印象是哥特风格的城市，无处不散发着黑暗和恐惧的气息。比如城市最高的尖塔，它竟是用骷髅垒砌而成，中间还泼上了一线红色，就像是一条血河在往下流淌。又比如那气势雄伟的宫殿，一座座圆顶都用骸骨铺成，每一座圆顶上都矗立着一根巨大的血色尖刺，尖刺上飘扬着旗帜，那些旗帜上的图案也都是与死亡有关的元素。
这样一座城，如果说它是丰都，或者冥城，绝对是中肯的。
夏雷也看到了在城市之中走动的守夜者，有男性也有女性，他们的身上穿着白色的衣服，样子和神月如一模拟的女性守夜者是一样的，而且是透明的。
夏雷降落在了上一次降落的山峰上，举目远眺那座城市。
神月如一降落在了夏雷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那就是灰烬城，守夜者的边境之城。”
“我们怎么进去？”夏雷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我没有问题，我可以模拟成守夜者的样子，可是你……”神月如一摇了摇头，“守夜者一发现你就会攻击你，你几乎没有办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进入灰烬城，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进去？”
夏雷说道：“我要寻找关于那块碎片的信息和线索，这样的城市我不应该错过。”
“我想想……”
夏雷看着平原上的灰烬城，他也琢磨进去的办法。他的脑海之中闪过很多想法，可又都被他一一推翻。归根结底的原因还是他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还有守夜者。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神月如一说道。
夏雷看着她，“什么办法？”
神月如一却说道：“你稍等我一下，我去宰一头死兽。”
说完，她嗖一下就消失了。
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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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4章 守夜者的文明
“快点！你这个蠢货！”一身蓝色皮肤的女人呵斥着她身后的一个男人。
她身后的男人有着一双幽蓝的眼睛，**着上身，仅在腰间系了一块兽皮。他的手上系着一条能量链锁，能量链锁的另一头就在那个一身蓝色皮肤的女人的手中。他似乎被鞭挞过，身上满是血污，泥垢，看上去糟糕透了。
这个可怜的男人就是夏雷，用能量链锁牵着他往灰烬城走去的蓝色皮肤的女人也正是神月如一。
这就是神乐如一的办法，将他当成一个奴隶带进灰烬城贩卖。
在黑暗死亡世界，不同的种族之间也存在着商业行为。珍稀的死兽，死兽的皮毛，奴隶，稀有的矿石，甚至是过去之人都可以拿出来交易。
作为曾经的死亡世界的原住民，神月如一很清楚这个世界的情况。所以她想到的办法就是以她蓝月人的身份，将夏雷当成一个有价值的过去之人牵到灰烬城贩卖。
夏雷没法假扮成蓝月人，因为他没法将他自己的脸弄成二次元的脸。他也没有办法将自己假扮成守夜者，因为守夜者是透明的。
灰烬城的城门越来越近，清晰可以看到站在城门上的持有冷兵器的战士和热武器的战士。夏雷也是第一次见到守夜者的热武器，大致是枪支的形状，但枪口去很大，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榴弹发射器。
上一次，他遭遇了袭击，对方并没有动用热武器，现在猜测的话应该是猎人的队伍，不是正规军队。不过他猜不到那发出巨大声音，吐出瀑布般黑暗能量的死兽是什么鬼。
死兽，是他看不见的死亡世界的拥有强大进化的猛兽。他看到的小兔子，那不过是低级到不能再低级的死亡世界小动物。这个，是途中从神月如一的口中得知的。
城门楼上，一大群守夜者战士警惕地盯着往这边行进的神月如一和夏雷。有人开弓搭建，有人将类似榴弹发射器的热武器对准了夏雷和神月如一。
没人会怀疑他们会射箭或者开枪，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
越来越近，夏雷微微有些紧张。
“不用紧张，就算被识破了，遭到了攻击，以你的实力也可以来去自如。”神月如一小声地说道。
夏雷说道：“你觉得我有点紧张吗？”
神月如一闭上了嘴巴。她本来只想找一个话题，加快与夏雷的熟悉，却没想到夏雷一句话就让她无话可说了。
蓝月曾经的女王，亿万生灵所恐惧的女人，她显然不太会聊天。
“蓝月人！”一个守夜者战士用蓝月语喊话：“你来这里干什么？”
神月如一说道：“我想卖掉这个奴隶，换取一点血晶。”
血晶，类似希望之星上的灵矿石，在死亡世界它是一种非常珍贵的能量矿石。
“他是一个过去之人吗？”喊话的守夜者战士又问了一句。
神月如一说道：“是的，他是一个过去之人，不过……”
却不等她说完，城门上的守夜者战士们便爆出了一片哄笑的声音。
“这个蓝月人居然想用一个过去之人换取我们最珍贵的血晶，她的脑子坏掉了吗？”
“难道他不知道过去之人一点都不值钱吗？”
“我真想用我的鸡卡，敲撬开她的脑袋，看看她的脑袋之中装了些什么东西！”
“哈哈哈……”
神月如一的脸色顿时变了，皮肤不再逼真，转眼就回到了纯能量体的状态。
“她是一个……能量体！”有人惊呼道。
“我们这个小地方居然还会出现这样的存在，我应该去禀告城主。”有人说。
“纯能量体，她这样的存在，在蓝月人的世界里恐怕也拥有极高的地位，不能再对她无礼，打开城门，让她进去。”说话的人，似乎有一点官职。
一片混乱的声音之后，城门打开了，守卫城门的守夜者战士因为神月如一展露出来的终极进化状态而给她放了行。
无论是在对立的宇宙世界，还是在死亡世界，拳头永远都比舌头更有说服力。
那些守夜者的话，夏雷听懂了一部分，但有一部分他没法听懂，因为那些守夜者战士用的不是蓝月语，而是守业者的语言。
迈过城门，夏雷似乎想起了什么，小声地道：“神月，鸡卡是什么意思？”
“巴。”神月如一用的是汉语。
“巴？你什么意思？鸡……卡……巴……”夏雷突然就明白了过来，他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学习守夜者的语言，看样子你懂得他们的语言，有空的时间教教我吧。”
“没问题。”神月如一说道。
城门后面是一条街道，街道的两边是住房和店铺。一些守夜者在街道上行走，一些则在店铺之中挑选商品。场面虽然算不上热闹，可也有一点中世纪欧洲古城的味道。
有冷兵器，有热武器，或者说是能量武器，中世纪的风格，这些元素让夏雷对守夜者的文明程度产生了混乱的感觉。
“看到那个店招了吗？上面写的是玉球裁缝店。”神月如一已经开始教夏雷守夜者的语言了。
“玉球？什么意思？”
神月如一犹豫了一下，然后指了一下自己的胸部，“用你们的汉语来翻译的话就是奶奶。”
夏雷，“……”
“还有那个店招，上面写的是鸡卡酒吧。”神月如一又指了一下旁边的一个店招。
那里确实是一个酒吧，门前的廊道里还放着好几只大酒桶。可是这个名字却让夏雷好生无语，他说道：“怎么尽是这些奇怪的名字？”
神月如一说道：“守夜者崇拜生殖的器官，以及神灵。在他们的世界里，污神亚当斯拥有一千根……”
鸡卡，这个词她没有说出来。
毕竟是女人，不管进化到什么程度，有些东西还是不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那个店招上写的是什么？”夏雷自己指着一个店招说道。
“那个店招上写的是……粉色生道馆。”顿了一下，神月如一又补了一句，“那是一个妓院。”
不用神月如一解释“生道”是什么意思，夏雷已经是心知肚明了。他毕竟也是一个老司机，有些东西是一点就通的。
神月如一也没有解释“生道”的意思。
两人就这么在街上闲逛着，不少守夜者都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人惊讶，有人好奇，有人充满敌意。不管是神月如一，还是夏雷，对于这里的守夜者来说都是一个新奇的所在，他们也难免好奇。夏雷也在这个过程里学到了不少的守夜者的语言，对他的超级大脑来说，即便是要掌握守夜者的语言，那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我很好奇，蓝月人和守夜者相比，谁的文明更强大？”一个时间里，夏雷忍不住提出了这个问题。他还没有看到蓝月人的城市，但他相信肯定有。
“你是指科技还是什么？”
“科技、文化、现代化程度等等，你知道我的问题是什么。”夏雷说。
“蓝月人的科技你也见识过了，但并没有我主宰蓝月时期强大，毕竟在那个世界，我们窃取了阿希米斯人的科技。不过，即便是死亡世界的真正的蓝月人，所建立的科技文明也比希望之星上的人类更发达。”
“你说过，比起你们蓝月人，守夜者更可怕，可我见到的守夜者所建立的城市可谈不上什么科技含量，他们的文明应该远不如你们蓝月人。”夏雷说。
神月如一说道：“你这样想那就错了，不是拥有机器人部队，星际战舰就代表着文明程度更高。守夜者掌握着血晶能量，那是一种高级的黑暗能量。你之所以看不见这座城市，是因为这座城市有血晶所提供的屏蔽能量护罩，就算是蓝月的灭地炮舰也轰不开。”
“这么强？”夏雷有些吃惊。
“守夜者的文明是基于血晶发展而来，他们走的也是自身进化的路线，他们更注重身体的强大，而不是科技。这么跟你说吧，与我们擦肩而过的人，没准就有一个能轻松干掉一个月核战士。”神月如一做了这样一个比喻。
夏雷的心中又是一片惊骇。不过他相信神月如一的说法，因为一路走来，他已经遇到好几个看似普通，可身上却拥有强大黑暗能量的守夜者。
“守夜者，守夜者，他们自诩为黑暗死亡世界的守护者，这不是吹嘘，这是源于实力的自信。”神月如一说道：“而且，守夜者的数量远比蓝月人庞大，就像是希望之星上的汉人一样。我这样比喻，你明白了吗？”
夏雷点了一下头。他明白了，可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守夜者对蓝月人倒是很客气的，因为他们也需要我们的科技产品。他们自身不研究，不创造那些科技产品，但并不代表他们不需要。所以，我能来到这里。”神月如一说道。
“有机会，带我去你们蓝月人的城市看看。我想，那个时候我不用再假扮你的奴隶了吧？”夏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