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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图娜娜在金色的海水之中飞快的游动，从她的嘴里不断发出奇怪的叫声。那叫声夏雷停在耳朵里有点像地球上海豚的叫声，那对他来说是一种陌生而神秘的语言，根本就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不过从她的反应来看，她此刻正处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中，她的这种奇怪的叫声或许又只是她在兴奋激动下的怪叫，就连她自己都无法解读。
可不管怎么样，一个事实已经摆在了夏雷的面前，那就是康图娜娜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康图娜娜了，她身体之中的鱼灵血脉已经彻底觉醒了。
在来英灵湾之前她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连半点能力都没有体现出来，可是现在她却摇身一变变成了传说中的鱼灵。这变化太快，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夏雷一点都不知道。
金色的海水之中，康图娜娜突然停止了快速游动，她撅起了她的臀，鱼尾向胸前卷曲。她的臀上满是金色的鱼鳞，可并没有给夏雷带来奇怪的感觉，因为那些金色的鱼鳞非常柔顺，立体感也并不是很强，就像是纹在她身上的鱼鳞纹身一样。她的臀还是那么丰满，散发着成熟性感的气息。
丰满的臀部之下本来应该是一双白皙的大长腿的，可现在却合二为一，变成了一条金色的鱼尾。她的一双玉足也合二为一，变成了一只尾鳍。
夏雷的视线移到了她的鱼臀和鱼尾交界处，那眼神似乎是在寻找什么。这样看有下流的嫌疑，可他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进化成鱼灵的康图娜娜会不会保留她作为人类女性的……
然而，他什么都没看见，除了鱼鳞。
“呃……”夏雷的心中一声感叹，“她还真的完全变成了一条鱼啊，不能嫁人生孩子了。”
却就在这个时候康图娜娜的鱼尾突然往下一拍，她的双臂在头顶合十，分开水面，整个人箭矢一般飞射上了天空。
这一次，她飞射起来的高度是刚才的一倍，起码二十米！
这样的高度对于夏雷来说不值一提，可对于一个没有脚的鱼灵来说却是一个了不起的飞跃高度了。
康图娜娜从夏雷和世界之石的上方一跃而过，一片海水坠落下来，浇在了夏雷赖以伪装身份的尿雾上。尿雾顿时变得不稳定了起来，差点散去。夏雷也就在那个时候露了一下脸，那张仰望金色鱼灵的脸庞上堆码了上千吨的惊讶。
这种姿势，这种表情也像是一个农村青年仰望衣着华美的富家千金一样。
“下流！”从康图娜娜的嘴里冒出了一个声音，然后她还做了一个双手捂胸的动作。
夏雷却好像没有听见这句骂他的话，听到从康图娜娜的嘴里冒出这样熟悉的骂他的话，他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意。她这样骂他，这就说明她虽然进化成了鱼灵，或者说彻底唤醒了鱼灵的血脉，可她还是原来那个康图娜娜。
哗啦！
康图娜娜坠入了英灵湾。
“嘿！”夏雷冲她叫道：“娜娜，出来，我们聊聊！”
康图娜娜从金色的海水之中冒出了头来，一头金色的瀑发在海水里散开，美到了极致。她的脸上和脖子上也布满了金色的鱼鳞，可看上去很自然。即便是待在水里，她仍然保持着用双手捂着胸部的动作，不让夏雷的眼睛占了便宜。
种种迹象都表明她虽然变了一个模样，可还是那个爱跟他抬杠的康图娜娜，他在她心目中的色狼和变态的形象也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你……”夏雷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才说道：“发生了什么？”
康图娜娜说道：“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顿了一下，她又说道：“而且你得离开这里。”
“你要我走？”夏雷感到很意外。
“不要责怪我，请你理解我。”康图娜娜的眼眸之中满含真诚的意味。
夏雷说道：“我不理解，你这是过河拆桥。”他想要留下了，必须要留下来，因为他必须要将抓在手中的世界之石带走！
康图娜娜瞪了夏雷一眼，“拆你的头啊，我让你看看吧。”
“看什么？”夏雷看着她。
康图娜娜的金色鱼尾狠狠的摆动了几下，金色的海水里顿时荡起了一片能量涟漪。在那之后，金色变得淡薄了。一具具金色的骸骨从海水之中呈现了出来，到处都是，数不清楚有多少。那些金色的骸骨与人类的骸骨有很大的不同，主要的区别还是在下肢。它们的下肢更趋近于鱼类，但骨骼之间却似乎可以拆分和合并。这似乎就是鱼灵可以拥有人类的双脚，却又可以回归到半人半鱼的状态的原因。
康图娜娜说道：“你看见了吗？这里是鱼灵族的埋骨安魂之所，是鱼灵族的圣地。几万年来，你是第一个能来到这里的人类。这里是不允许人类进来的，我不想因为我而破掉这个古老的禁忌。”
英灵湾，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夏雷其实就联想到了地球上的维京人。在维京人的信仰里，战死的维京人会去奥丁神的英灵殿，接受奥丁神的祝福与款待。在维京人甚至是大部分北欧人的心目中，英灵殿都是一个神圣的存在。而鱼灵族的英灵湾却是一个比英灵殿更神圣的地方，因为它并不是虚构的神话故事，这里确确实实埋葬着无数的鱼灵，这里是他们的安魂之所。
夏雷找不到说服康图娜娜的理由，他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能理解你，我也可以离开，不过我要带走这块石头。”
“它对你很重要吗？”康图娜娜盯着夏雷，眼神之中多了一点猜测的意味。
夏雷点了一下头，“是的，无比的重要。它关系着整个人类，还有阿希米斯人的存亡，也关系着我的生死，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带走它。”
康图娜娜沉默了，她看上去很为难。
夏雷说道：“你别忘了，你的身体之中有一半的血脉都是人类的，你的一个祖先是鱼灵，而你的另一个祖先却是圣雷，他是一个人类。还有，虽然你现在的情况很特殊，你进化成了一个鱼灵，可在反抗军的将士眼里，你还是他们的总司令。”
“我……”康图娜娜欲言又止。
夏雷说道：“如果你放弃你的作为人类的身份，我会对你很失望。”
“你这个人，我有说过不让你拿走吗？你拿走吧！”康图娜娜妥协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我作为人类的身份，我更不想……让你失望。”
夏雷终于松开了一口气；“谢谢，娜娜。”
“快走吧，带走它。”康图娜娜催促道。
夏雷心中一动，“你还要留在这里干什么？”
“那个声音……那个声音让我留下……算了，我还是以后跟你解释吧，快带它走。”康图娜娜的神色忽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会有危险吗？”
“不，我不会有危险，快走！”康图娜娜说道：“我已经解开了这里的禁锢，你的时间不多了！”
英灵湾现出鱼灵的骸骨就是解开禁锢，这一点其实在鱼灵口冬留下的影像里就能找到证据。夏雷虽然不知道康图娜娜是怎么做到的，可他猜测与她刚才那几下鱼尾发力的动作有关。
夏雷的心思瞬间回归到了握着手中的世界之石上，这一次宇宙烙印和符文阴阳鱼同时动作。宇宙烙印释放烙印之力进入世界之石，符文阴阳鱼凝聚自然能量并凝聚成能量机翼。
他有一种预感，要走，就得尽快！
1737章 老鱼灵
在宇宙烙印的作用下，世界之石并没有排斥夏雷的动作。但如果不是夏雷的烙印之力与它的能量有着很大的相似性，属于一脉相承的关系，以它的强大能量，它的反制将是非常恐怖的。
能量机翼成型的时候，一个突破音障的声音在英灵湾炸响，夏雷的身体也就在那一刹那间冲向云霄。
英灵湾在视野里瞬间缩小，环形围绕英灵湾的大山，还有大山中间的金色海湾。从天空鸟瞰，鱼灵族的圣地其实很普通，就像是一个平常的小岛，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康图娜娜的金色身影也在他的视线里快速缩小。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他倒是拿走了他想要的东西，可留在英灵湾之中的她将面对什么？
轰！
虚空突然一下颤动。
一座倒悬的大山突然出现在了夏雷的头顶上。
大山突然出现，距离不过几十米，而夏雷的速度却是数倍音速！
“我操！”夏雷忍不住骂了出来。
轰！
夏雷一头撞在了往下压的大山上，岩石碎裂，碎片飞射。
是真正的大山，不是幻像！
大山带着夏雷飞速往大海之中坠落，那声势比陨石强万倍！
夏雷的双腿在岩石上一蹬，身体嗖一下倒射了出去。离开大山的刹那间，能量机翼再现，瞬间切入了横向飞行。
虚空又是一下颤动！
又一座大山突然从虚空之中出现，轰然下压！
“还有完没完啊！”夏雷吼道。
虚空一片颤动。
轰轰轰……
一座座大山从虚空之中出现，然后下压。
永恒之日的光线消失了，天地间金光弥漫。一座座大山从虚空冒出来，往无尽之海之中坠落下去。那些山，一眼望不到尽头！
两座大山夏雷还不当回事，可是大山就像是雨点一般向无尽之海中坠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危机感空前强烈，恐惧潮水一般冲击他的每一根神经。可越是危急的关头他就越冷静。他的大脑只是一下动作就将因为本能产生的恐惧和紧张镇压了下去，他的大脑也开始了媲美超级计算机的运算和分析。
轰隆！
最早出现的那座大山扎进了无尽之海中，剧烈的冲击下海水掀起了千米的高度！狂猛无匹的能量冲击波携带着滔天的怒浪向四面八方推动，所过之处就连小岛也在顷刻间被淹没！
这不是幻觉。
这些大山从什么地方来的，夏雷一点都不知道，想要灭杀他的人也没有给他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可就在第一座大山坠落海水之中的时候，又有一座一模一样的大山从相同的位置出现，填补了“缺位”，以雷霆万钧的威势往无尽之海中坠落下去。
就在这一刹那间，夏雷大脑突然闪过了一道灵光。几乎没有经过他的“确定”，他的大脑对宇宙烙印就传递了一个指令。
宇宙烙印剧烈的颤动了一下，烙印之力倾巢而出，哗啦一下冲进了被他握在手中的世界之石上。他的身体结束了横向飞行，突然改变方向，再次直冲云霄，直接撞向了一座当头砸落下来的大山！
在他飞行之中，被他握在右手之中的世界之石突然绽放出了耀眼的蓝色能量光！
轰——
夏雷一头撞在了大山之巅，不过这一次不是他用胳膊去撞的，而是用右手之中的世界之石去撞的。
轰！
虚空颤动，当头砸下来的大山突然静止了。
这是一个诡异到了极点的景象。
一座大山，几千米的高度，几亿吨的重量，而夏雷却只是一个体重一百多斤的人类，在这座大山面前就像是一只蝼蚁一般渺小。可是现在，他这只蝼蚁却用单臂撑住了这座大山！
如果这一幕发生在天府之国基地，被基地之中的人类看见了，恐怕没有人不会对夏雷顶礼膜拜，认为他就是真正的神。
然而，夏雷并不是什么神，他也不是力量大到了通天的程度。他能单臂托起一座大山，而且是在无处借力的虚空之中，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手中的世界之石。
在地球上，他一步步踏过了起源城的天路，他也亲眼看见起源城撕开空间，将他传送到这个世界来。而起源城是用世界之石建成的。它可以钻入大地，让地壳悬浮起来，那么他用手中世界之石也能做到！
这是一个奇迹，可这个奇迹与体积和能量的大小无关，只与能量的高级与低级有关。
大山从天空往无尽之海中坠落，那动能和它自身携带的能量肯定比夏雷和他手中的世界之石更强，可那不过是低级的能量。而世界之石之中所蕴藏的能量却是可以创造生命，撕裂空间的至高级的能量！
撕裂空间，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关键词。这其实也是夏雷的大脑刚刚捕捉到的灵感，他是被起源城撕开空间送到这个世界来的。他有过那样的经历，在这次危机之下也给了他一个灵感——起源城能让一部分地球的地壳悬浮起来，那他就能用手中的世界之石让头顶的大山悬浮！
他做到了。
“回去！”夏雷推着大山向更高的天空飞去。
奇迹又出现了。
蓝色的能量光闪烁，数亿吨的大山被他单臂拖着往天空倒飞。
螳臂当车这个成语已经无法用来描述此刻所发生的事情了，用蝼蚁搬山更为贴切。夏雷这只蝼蚁，这一时间仿佛拥有无穷的神力，能改天换日！
轰！
虚空颤动，大山消失了。
轰轰轰……
虚空一片颤动，所有的大山都消失了。
永恒之日的阳光重回天空，蓝天白云，无尽之海一片惊涛怒浪，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只是一个幻觉。
一道人与鱼结合的身影突然破开一片海水，只在虚空之中一闪便到了夏雷的身边。
不是康图娜娜，也不是鱼灵口冬，而是一个男性鱼灵。他很老很老了，鱼灵最醒目的特征就是金色的头发和鱼尾，可他的头发已经不再是金色的，而是苍白的颜色。他的鱼鳞也不再是那种耀眼的金色了，而是一种夹带了灰色和黑色的金色，光泽黯淡。他也没有强壮的肌肉，裸露的上身皮包骨头，甚至可以看到薄皮下的肋骨！
夏雷警惕的盯着老鱼灵。
老鱼灵也盯着夏雷，那眼神深邃，似乎要洞穿夏雷的内心。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直到十几秒钟之后老鱼鳞的嘴里才冒出一个声音，“夏雷，人类的新领袖，你的能力让我感到吃惊。”
他的用的语言不是那种无法解读的鱼灵语，而是纯正的汉语。
夏雷顿时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怎么知道？”
“我的孩子，你带来的那个女孩，我从她的身上了解了你。”老鱼灵说。
这似乎是一种委婉的说法，直接的说法就是他进入了康图娜娜的大脑，从康图娜娜的大脑之中获取了相关的信息。
“她很喜欢你，就像她的祖母口冬一样，也是一个傻孩子。”老鱼灵的声音，“你对她并没有说实话，你隐瞒了很多很多，她对你的了解很少很少。”
夏雷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确实对她有所隐瞒，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她。我不是你的敌人，我带她来英灵湾只是让她解开她的身世之谜，还有唤醒她的鱼灵血脉。这对你们鱼灵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对吗？”
“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如果不是以为这样，我早就对你出手了。我们鱼灵已经快要消失了，每一个鱼灵对我们来说都非常珍贵。”老鱼灵说道：“如果你不拿走世界之石，我不会现身，你会成为第一个记录人英灵湾还能活着离开的人类。可是你拿走了世界之石，我就不能再让你离开了。”
夏雷说道：“这块世界之石并不是你们鱼灵的，你留着它干什么？它应该去大玛哈沙漠之中的古城，它应该被放在那块岩石之中。”
“原来是你。”
这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夏雷微微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见过两个使命者，也就是所谓的唯一。我赶走了两个，你又来了。他们都死了，你觉得你的结局是什么？”
“每个人都会死，死亡是万物共有的结局。”夏雷直视着老鱼灵的灰蒙蒙的双眼，“你很强大，可我从你的身上感觉不到多少生命的气息。属于你的死亡就要来了，我觉得你应该重新思考一下你的立场，将剩下的时间和精力用来帮助康图娜娜之上。鱼灵族曾经主宰过这个世界，它仍然有复兴的希望。”
老鱼灵将视线移到了永恒之日上，没有说话，他的眼神有些复杂，能看到忧伤，也能看到平静，能看到智慧，也能看到迷茫。
“那些大山，你是怎么能它们从另一个空间之中转移到这个世界上来的？”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夏雷，虽然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有些不合时宜，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到得到答案。
老鱼灵的视线重新回到了夏雷的脸上，一扫严重的忧伤和迷茫，眼神灼灼，“我们不是朋友，而你问的是鱼灵最重要的秘密。”
立场，又回到了起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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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8章 要交易，不要战争！
“在我看来，这块世界之石对你们鱼灵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它本来不属于这里，你为什么非要阻止我带走它？”夏雷说道：“既然你知道那个使命，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就应该知道他对我的重要性。”
“怎么说不管我怎么阻止，你都要带走它吗？”老鱼灵的眼神变了，不再深邃平静，已经有了很明显他战斗的意志。
“或许我们可以从别的途径来解决问题。”夏雷说道，他此刻一点都不紧张。刚才那样的阵仗他都闯过来了，他掌握着世界之石，他并不担心这个老鱼灵会把他怎么样。
“什么途径？”
“谈判，然后利益互换。”夏雷说道。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难道还不明显吗？”夏雷说道：“我带走这块世界之石，然后我给你想要的。”
“哈哈哈……”老鱼灵大声笑了出来，“自以为是的家伙，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夏雷说道：“你想要人，更多的人。鱼灵族需要注入新鲜的血液，恢复元气，重建昔日的文明，这就是你想要的。”
“废话！”老鱼灵的嘴角浮出了一丝不屑的意味，“这一点都不难猜到。”
夏雷不以为意，淡淡地说道：“猜到你想要的并不难，可我能帮你实现你的愿望。你也看见了，我能动用世界之石之中所蕴藏的能量。世界之石拥有了创造生命的神奇能力，我想我恰好也有。”
老鱼灵脸上的带着轻蔑的意味消失了，他的眼神也变了，那岩石一般坚硬的战意也在悄悄的退去。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