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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沦为廉价劳工。
毕竟河洛入治年久,工商百业已经非常的繁荣,而相对应的人工也在陡增。而像邺地这些久经战乱的地域,民众们甚至没有工酬的概念,一个盛年壮丁只需要保证能有口饭吃,便可以不惜劳力的做工竟日。
于此生产出来的货品,哪怕刨除运费的开支,运输到河洛等地仍然大有赚头。而且,几十万王师大军驻守河北,足够维持一个稳定的商贸环境。河洛之间多有豪富无患钱粮不足,唯患乏于生财之道,他们对行台信心更是十足,一旦准入,自会疯狂的在邺地兴业置产。
毕竟,邺地早在三国时期便确定其作为河北中心的地位,而行台也并没有废弃此地的打算,一旦元气恢复过来,便会是首屈一指的河北大邑。
众人还在闲聊,张坦与顾昌联袂步入园中,待到张坦向众人介绍顾昌之后,这些得到邀请的乡流们俱都给以十足的热情。
这样的场景,顾昌也并不陌生,他在来河北之前,便已经在江东转任各处,也积攒了颇为丰富的经验,很快便与乡人们谈笑风生起来。
一番闲谈之后,顾昌欣喜的发现邺地虽然只是新复,但其实入治的基础较之江东地境还要好上许多。其实入治地方,最让人头疼、最顽固闭塞的,便是那些掌握大量土地、人丁的坞壁主、庄园主。
这些人乡资浑厚,大可不与外界交流便自成体系,对于州府、郡府的政令也都不甚关注,甚至有些可以强势到拒绝州郡政令进入他们的私人领土。
顾昌虽然是一个文官,但本身也是狠辣十足,旧年居治长沙,为了推行政令,直接奏请荆州刺史府请得千数州兵,一日之间连破庄园十数处,审判悖法乡贼近百人,其中甚至不乏长沙郡公陶侃的后裔。正是因为风雅、酷烈兼有,才被乡人选送到魏州刺史位置上来。
可是通过与乡人们一番交流,顾昌得知目下魏州基础已经非常好,乡户多从工商。而只要从于工商,便需要与外界交流贸易,必须要受到州府政令的制约。
比如那大砖窑主王氏,虽然财力雄厚,但若真见恶于刺史府,顾昌只需要截断下发其家的采购,再大的家业都会轰然倒塌。当然如此一来也难免会有恶劣的影响,所以双方最恰当的相处方式还是相敬如宾,互惠互利。
“王公之名,尚未入境,我便早闻。能够体察王义,勇为乡流之先,气魄可赞!”
顾昌指着那乡人笑吟吟夸赞,转又环视众人说道“还有在场诸位,俱是乡流翘楚,百业先锋,惠家惠民,利国利己。王道播治入此,旧患再不复存,大将军身担大义,不独是要痛杀贼胡,拯救神州,同样也是希望南北生民再得新生,安居乐业。我忝受王命,入此为牧,除了复兴章制之外,也要让治下民生昌盛,鳏寡孤独俱能沐于王恩之下,无复饥寒,永享安乐。”
众人听到这话,自然纷纷鼓掌喝彩起来。之后又过不久,便有胜武军将士入府警宿,继而大将军便昂然入此。 。
1460 雅宴乡贤()
大将军沈维周之名,在如今的河北自是如雷贯耳,但其实真正得睹风采的河北乡流并不多。
北上督战以来,大将军便始终身在行伍,纵然有什么政令的下达与实施,自有随行的行台官吏出面。邺地乡流虽然已经入治不短,与行台官吏也多有接触,但也鲜有机会能够入军叩见。
因是当得知大将军将要入府,一众河北乡流俱都整理衣冠,肃然列队,恭候沈大将军驾临。
很快,一身瓷青锦袍、头戴金冠的沈大将军便在亲兵们簇拥之下,出现在众人面前。在场众人无论此前有没有见过大将军,俱都忙不迭深揖礼拜:“小民拜见大将军!”
施礼之后,才有人小心翼翼抬手以视线余光去打量这位沈大将军,入眼便是那英挺卓然的形象。
而在刚才的谈话中,顾昌也偶尔说起大将军旧年江东旧事如“玉郎君”之类的旧称,如今真人站在他们面前,自然而生一股实至名归的感慨,言及仪容风采,沈大将军确是冠绝南北,最起码在场这些人,确是生平仅见如此如璋如玉人物,令人愿意怡然亲近,而那股不怒自威的威仪,有令人心生局促,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今日宴请诸乡贤,全为顾使君接风洗尘。还未入园,便闻此中笑语欢声,怎么我一如此,诸乡贤反而惜声?若真是恶客叨扰,那我真要羞惭自退了。”
沈哲子阔步行至顾昌面前,又转望向在场一众乡流们,语调中不乏打趣。只是在场众人还未从大将军那股慑人的威仪中舒缓过来,纵然有心回应缓和气氛,也只是勉强挤出几丝生硬笑容。
“大将军威行北进,就连桀骜凶横的羯贼石季龙都要溃退后避。譬如九霄雷鸣,天威仰承,恩威俱重,又岂敢放纵言笑。”
顾昌上前一步笑语说道,想要缓解一下紧张的氛围。在场众人这才将思绪稍作整理,纷纷附言,才令气氛为之轻缓下来。
见众人还是有些拘泥,沈哲子也不再强求氛围,摆手示意行往厅堂,准备开宴。
刺史府虽然乏于修饰,但这厅堂规模倒是不小,数十人鱼贯而入,再加上几十名精悍魁梧的胜武将士环立此中,仍然不显局促。
“入境以来,一直困于军务,不曾雅宴乡贤,今日也是适逢顾君履新,与我并宴乡贤,小作聚乐,集问乡声。如今境中,旧恶并除,焕然新貌,乡情若仍有困顿疑难,不妨于此浅言小论。行台诛恶之余,更重播善,若仍有饥馑困厄流散乡土,则不敢夸称竟功……”
待到入席之后,沈哲子便开口侃侃而谈,神态轻松和缓,倒让席中众人不再如此前那样紧张,谈笑声便也渐渐响起。
刺史府设宴,虽然乏于珍馐美味,但餐食种种堪称丰盛。饮食之间不乏交流,乡士们或仍慑于大将军威仪,不敢谈论什么过于尖锐的话题,但也不乏独属于乡人的狡黠,通过一个个旁敲侧击的问题,力求了解更多行台关于魏州施政的思路。
当然,这也正是沈哲子召集乡流赴宴的原因之一,通过谈话了解这些邺地乡户的种种诉求,并让顾昌得此机会了解更多乡情,同时向乡人们提前透露一部分之后施政复治的举措。
魏州可以说是河北首屈一指的精华之地,未来也是行台重点经营的地域之一。农工等各种基础都非常优厚。
此前通过乡产之类的调配,单单在邺地周边,刺史府目下便直接掌握了万数顷的耕地。这些耕地并不同于因战乱而撂荒的原野,早前俱都分散在乡境各乡户人家中,一直都有耕垦。
当然眼下这些耕地跟乡户们并没有了直接的关系,将作为刺史府直接控制的资本用以在开春后进行耕作。有了这些基础,之后的垦荒便也可以从容展开。
目下的魏州,初步整理入籍的乡民有五万余户。这个数量实在不多,要知道早年中原大战时,羯国魏王石堪控制此境时,民众都多达三十余万户。当然石堪覆亡之后,行台将大批河北民众遣往河南,总量达于百数万之多,也成为行台日后真正崛起的重要基础。
不过邺地的优势摆在这里,尽管早年被南国招抚迁走了一大批的生民,但之后又有各方流离失所的难民们向此汇集。毕竟哪怕是从头开始的垦荒谋生,邺地求活也要好于别处。
前年麻秋的羯军迫于大势而撤离此境,在枋头并冀南王师的合力逼迫之下,并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征敛掳掠此境生民,也让邺地民生元气不至于亏损太多。
去年王师如此,虽然进行了一些梳理归治,但毕竟主要的职责还是北伐作战。所以乡野之间还有大量的潜力可挖,若能将此境乡民尽数规整入籍,籍民有望达到七八万户之间。
行台鼓励工商,但是对于民生根本的耕织农业却把控严格。毕竟在一个农耕为主体的政权中,唯有土地和人口才能够最直观的体现国力,也是整个政权财富总量的最稳定增益,是征战诸夷与商贸发展的最重要基础。
因为行台本身便拥有着超强的行政能力,而且未来战争任务仍然非常沉重,对于河北这一片久经蹂躏的土地,行台并没有直接采取均田授地,仍然保持着集中屯垦的政策。
务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营建出几座规模庞大、收效稳定的大粮仓基地,在兼顾民生的同时,用以支持继续向北放用兵,哪怕是攻灭了羯国,还有塞上得代国与辽东的鲜卑。为了彻底征服这两个外虏对手,未来的河北在十到二十年之间,都应该是一种军备的状态。
而社会财富对民生状态的改善,就需要仰仗工商业的发展,其中魏州更是需要着重发展的地域之一。
魏州目下的工业基础还很薄弱,即便是有,也只是简单的木石开采、矿产挖掘以及烧制砖瓦。但是工业前景非常明朗,单单列举砖瓦一项,哪怕仅仅只是满足河北当地诸多城池的复建,便可以将产业快速铺开,在未来两到三年时间内达于顶峰,培养出一批技艺精湛的匠人。
当然,若仅止于此,这一项工业也仅仅只是堪堪满足当地民生基本需求。而且在达到饱和之后,势必会有一个大的跌落。
至于行台的思路,是在此境窑砖达到一定规模之后,立足于此更作精益。比如发展陶瓷烧制,河北在工艺方面其实很长一段时期都领先于江东,沈氏旧年发展自家陶瓷业的时候,便大量招募来自河北的匠人。而在河北当地,这种工艺基础仍然存在,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的汇集与引导。
除此之外,魏州还有另一桩优势,那就是工艺较之普通的砖瓦更高一筹的琉璃瓦。琉璃瓦在建筑中可谓是最高端的材料之一,除了技艺本身,对原始材料的要求也很高,而在邺城这一项工艺便有着非常优良的基础。
魏州境内有磁山,而在磁山范围内就有着储量庞大的青土、缸土等适宜烧制琉璃瓦的原料。原来羯主石虎在邺城周边兴建许多寺庙,这些寺庙中便大量使用琉璃瓦。
王师入此之后,寺庙虽然多有摧毁,但也剩下大量残迹,哪怕是以沈大将军挑剔眼光来看,这些琉璃瓦的工艺,都已经达到了相当成熟的层次。
若是能在魏州形成此类产业集群,随着天下一统,各方民生逐渐恢复,建筑方面的需求更大,琉璃瓦这种高端材料绝对可以成为热销各方的货品,足以支持这一项工艺成为魏州的支柱产业。
有了商贸上的往来,便会有人情风物上的沟通,这对于河北真正融入行台或者说未来的新朝治下,是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在此之外,这当中所产生的惠利甚至都不是最重要的。
因此,当顾昌在席中直接言及这些行业前景的时候,在座这些邺地乡流们一个个也都惊叹不已,充满向往。特别是那个本就产业诸多的乡人王氏,更是乐得眉开眼笑,甚至主动捐输青砖数万方,用以支持邺城的营建,豪气之余,也不乏商贾的精明,希望在这位新任使君关照下,能够始终保持自家在行业中的领先地位。
对于顾昌与在场乡流的沟通与交流,沈哲子乐见其成。河北的潜力当然不止于此,其地能够长久的领先于江东,自然有其道理。哪怕羯国仅仅只能维持相当粗暴简陋的统治,仍然能够支撑其国一度统一整个北方。未来此境整体入治,自会成为新朝重要的版图支撑。
之后用餐完毕,沈哲子也并没有即刻起身离开,饶有兴致的让人奉上一整套的茶饮器物,便在厅中继续请人饮茶。
所谓的沟通与交流,除了要给河北当地挖掘他们的工艺潜力与价值,当然也需要有所输送。茶叶作为这些年行台一直力推的饮食商品,沈哲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一机会,要向河北时流展示如今在河洛已经蔚然成风的饮茶文化。
1461 茶艺玄技()
历史有很多侧面,而任何一个微小的领域,若能由小及大的深入去探索,都能带出一部波澜壮阔的演变史。
饮食一道,同样如此。民以食为天,饮食风俗的演变,较之帝王将相的悲欢成败所展现出来的诸夏神州人情风物同样不遑多让。
饮食风俗所表现出的地域割裂,沈哲子印象比较深刻的一个段子,就是南渡之初北方世族的代表王导宴请江东陆玩,陆玩于王导府上食酪致疾,后向王导寄笺言道仆虽吴人,几为伧鬼。
如此一桩轶事,放之后世不过是饮食不协的笑谈,然而放在南渡这样一个历史背景之下,却体现出南北之间的隔阂与矛盾,方方面面的格格不入。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南北之间又怎么能够达成彼此亲密无间,通力合作,北伐杀胡?
沈哲子也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成为南北时流俱都认可的北伐领袖,最基本的一个前提并不在于他所创功业多少,而在于他以南人的出身获得肃祖认可,成为东晋朝廷的驸马帝婿。获得了北方世族上流认可,本身又有着江东深厚的民意基础。
当年哪怕面对着种种刁难,几乎无所不用其极,使自己成为一个南北能够达于真正合流的标志人物,这是沈哲子身上一个最大的优势。
讲回饮食一道,饭稻羹鱼,这是司马迁于《史记》中所总结的南人基本饮食结构,哪怕千百年后仍然如此。神州沃土,地大物博,各地都有其不同的饮食习惯,哪怕到了后世真正物质充沛的年代,各种饮食习惯仍然根深蒂固,积重难改。
但是,茶却能摆脱地域的限制,成为为数不多、真正的全民饮品。而茶叶的扩散与发展,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便可以说是代表着神州大地不同地域之间的融合过程。
茶者,南方之嘉木也,始生巴蜀,秦得蜀,天下遂知。《尔雅》《广雅》各录其名,司马相如赋而咏之,秦汉之际,茶自巴蜀而入汉中,及后入关中,沿江而下,流于荆襄。
吴主孙皓每飨宴群臣,韦曜不能胜饮,遂以茶代酒。中朝江统讽愍怀太子司马遹西园贩售杂货,亏败国体,货品中便有茶。故司空刘琨,体中溃闷,常仰真茶,取其药用。
茶作为一种饮品,真正风靡于南北,肇始于唐,茶道大行,王公朝士无不饮者。及至宋时,人家每日不可缺者,柴米油盐酱醋茶,饮茶之俗已是覆及市井。
沈哲子作为南国目下当权者,一直在力求消弭南北东西生民隔阂,甚至就连他自己本身都在力求向此靠拢,对于茶这种有着全民推广潜力的饮品,自然不会错过。
对外,他是希望能够将茶打造成为一种战略商品。对内,则是希望能够将饮茶习俗推行南北,更上升到文化层面,成为诸夏文化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
人或生巴蜀、岭南、关陇、幽燕,声不能相通,趣不能相近,唯茗茶滋味,俱不能舍。当然,若仅只凭茶,是不能将南北民众统为一体,但却能提供一个纽带与契机,这完全是一种惠而不费的尝试。
经过几年不遗余力的推广,饮茶之风在江东与河洛之间已经蔚然成风,且已经形成了一定的礼仪与文化。而如今再向河北推广,已经不仅仅只是饮食风俗的传播,更是一种文化的输出。
当沈哲子表示要以茶待客亲自出手时,在场这些河北乡流一时间有些茫然,而顾昌却已经喜形于色,转向众人介绍道“河洛尚茶,多有侍茶名家。大将军茶艺精妙大玄,为一时国手。大名久闻,憾不能见,不意今次竟能承惠诸乡贤,胜览玄技。”
席中众人听到这话,虽然仍是茫然,但见顾昌如此兴奋,一时间也都不免好奇起来。对于茶名,他们有的人倒也听闻过,只是乏于深入的了解,倒不知这种南国饮品究竟有什么迷人之处,竟让沈大将军都事之勤勉,而这位新任的顾使君更是闻名色变。
不待众人发问,顾昌已经起身道“在场乡贤,多是乏知此艺,卑职请为次侍……”
沈哲子闻言后便点点头,示意顾昌坐在了他的坐席,顾昌入席后便又对众人稍作解释“无局则不成茶,茶之局自有千态,入局主客不同,则局自不同,请诸位移席入局……”
茶局作为一个概念,倒是比较借鉴江东旧年所盛行的清谈形式,作为茶局主侍自然是局中核心,通常由主人担任,客人中又分为主客、宾客之类,分作品局、斗局之类。这其中斗局又有着很鲜明的竞技色彩,由主客提出茶的味道概念,以诗咏之,而主人则领略意味,用不同的茶将之体现出来。
在场这些河北乡流哪见识过河洛盛行的茶艺之道,因是即便设局,也只能是形式相对简单的品局,没有那些花活的限制,带嘴品尝即可。
当然就算是真正的品局,入局宾客在品尝完之后也要奉献自己的技艺来回报主人,或诗或赋或歌或舞,甚至舞剑控马斗矢角抵都在此列,只要能够获得赞誉,就无愧主人礼待。
河北乡人们抱着开阔眼界的想法,在顾昌的安排下各自移席入局,席位分布的错落有致,算是比较常见的繁花阵,宾客无有高低,每个人在自己席位上都能看到大将军的位置,也是对侍茶者的技艺全方位的展示,虽然局面简单,但却不是谁都有胆量受此考验。
之后各种弄茶器物一一被送上来,器物样式、用途各不相同,材质则以竹、瓷为主。所谓以茶养廉,器不尚珍,竹质朴,瓷质脆,朴质琢雅,脆质需慎,茶艺首重修心养性,若是所使用的竹器粗陋不堪,侍茶过程中瓷器叮当作响,那自然就是贻笑方家了。
大将军洗手洁面,复归席中,还未及有所动作,单单看到茶案上那些琳琅满目的器物,在场众人已经目不暇接,原本心中纵有什么不以为然,此刻也都是荡然无存,乃至于生出一种自身粗鄙不堪、自惭形秽的局促感。
沈哲子入席之后,便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心中不免一笑。所谓的茶道概念,虽然是由他提出,但真正将之充实丰富起来的,还是从江东到河洛那些风雅时流们。
以器夺人,单单这些器物摆设出来,便给人以不明觉厉的感觉。一如周礼繁杂,纯粹就是闲得蛋疼的贵族琢磨出来折磨人的,所谓礼不下庶人,真正有正经事做的人谁有精神去琢磨那些繁琐至极的礼节,但并不妨碍觉得这件事格调挺高。
“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