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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对卫兵说,“小同志,谢谢你。”
卫兵敬了个礼,关上门出去了。
看梓杨坐好,教授问“喝茶不?”
梓杨摇头。
教授斜坐在长条桌后面,在台灯的灯光下只露出半边脸,另外半边脸在昏暗的光线里半明半暗。两只手握着一只冒着热气的茶杯来回搓着,“这大西北的天气实在是让人受不了,晚上这么冷,我这把老骨头有点受不住呢。”
梓杨呵呵一笑回应。
教授:“这间办公室是我借医院一位同事的,本来他们有专门的办公室,但是我觉得咱们的关系也算熟人了……还是随意一点好了。”
梓杨环顾了一下四周,心底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教授抿了一口茶水,把茶杯放在桌上,仍然斜坐着,一只手轻轻地转动着茶杯。
“大概的情况,靳指导之前已经跟你沟通过了吧?”
梓杨心中一怔。难道靳国强那番话是奉命行事?还是说他们的聊天内容终究还是被监听到了?
没等梓杨想明白,教授继续道:“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谈下你们这次探险的经历。”
梓杨眼睛看着桌子下的脚尖说道:“前几天有人找过我们了,具体情况我和老王已经跟上面反映过了,他们也做了笔录。”
教授点点头道,“恩恩,我看过了。但是不够详细。我希望你能把探险经过完整的告诉我。”
“你不用紧张,我这次来是帮你们的,你们这次遇到的事情有些非常棘手,可能涉及到国家机密,如果处理不当的话……”
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顿了一下接着道,“其实这次考古你们只是随员,本身跟你们没多大关系,我相信你对亚历山大他们的行动和真正目的也是一无所知。”
梓杨点点头,两只手撑在椅子上,尽量避免眼神与张教授接触。
张教授道,“你们几个年轻人我一直很欣赏,还想找机会跟你们多交流交流。年轻人好勇冲动,为保护朋友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这个可以理解,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要想清楚啊。”
梓杨沉默。
“你要明白,这个世界很复杂,环境很残酷,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断了前程啊。”
“你放心,你是阿冲的朋友,我一直把阿冲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来保护你……你知道我的能力有多大。”
梓杨点点头,“事情经过我们已经交代过了,真的是一次意外,亚历山大在沙漠里迷路了……”眼睛机械地看着教授的手,不由自主地被他转动茶杯的动作吸引。
张教授和蔼地说,“不要急,你把事情发生的详细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才可以帮助你――不要漏过一丝细节。”
梓杨身子靠在椅子上,缓缓地说:“那天晚上,我们跟教授分手之后,在沙漠中连夜赶路,我发现我们偏离了路线,亚历山大走错方向了……”
梓杨脑海里逐渐回忆起那天之后发生的一切,自从脱离危险之后他还从未回忆过之前的经历,这时,当晚的情景跟画面一样在脑海里重新浮现,嘴巴不由自主地把当时的情形描绘出来,说着说着,脑海里突然白光一闪……梓杨一下子丧失了意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三章:完美证词()
昏黄的灯光下,教授大半个身子隐在阴影里,手中的笔有节奏的转动。
梓杨似乎精疲力竭一样,歪躺在椅子上,嘴里念念有词。
“直升机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我当时觉得脑袋上生疼,一下子就昏迷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在医院里了。”
梓杨说到这里,突然感觉到嗓子发干,身体发虚,似乎刚跑完一万米似得。抬头四顾,这时候才意识到,教授手里的笔已经停止了转动。
教授拿起茶杯呷了一口水,面无表情地道:“嗯,嗯,我都知道了。”
接着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声音里竟似乎带着一丝失望。
回到宾馆,梓杨闷闷不乐,刚才发生的一切如梦似幻,糟了,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竟然记不起来了,是不是被教授催眠了?我是不是全招了?
教授在帐篷里催眠陈瑞希的情景历历在目,感觉浑身不寒而栗。
本来之前跟苏睿已经勾兑好了如何应付讯问,只交代因为沙漠风暴迷路、遇险。不明生物、军事禁区、外星文明这些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的信息全部隐瞒。苏瑞甚至还教了他两招如何应付测谎的技巧。
没想到张教授竟然亲自出马,在他的催眠术面前,恐怕没有什么秘密能隐藏了吧?
完蛋了,我会不会因为擅闯军事禁区被拉出去枪毙?会不会因为接触外星生物被关起来做实验研究?会不会拿我解剖做切片什么的啊?想到小说里种种耸人听闻的传说,梓杨越来越害怕。
老王在床上睡得跟猪一样,被子已经全部踢开了,全身就穿一条内裤,一只手伸在大裤衩里,嘴巴里还吧唧吧唧地嚼着,似乎还在回味酱猪蹄的味道。
真羡慕这种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睡着,天塌下来也不愁。
看着酣睡的像头猪一样的老王,梓杨心里感慨万分:
睡吧,老王,说不定我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睡吧,老王,你可劲儿的睡吧,这可能是我们今生最后一次享受温暖的床了。睡吧老王,你、你特么的还打呼噜。
被梓杨踢了两脚,老王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在胡思乱想中,梓杨终于慢慢地睡去。
小房间里,台灯已经关掉了,教授仍旧坐在桌后,面前坐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沉默了一会儿,黑影发话了:“那个女孩子那里,有什么有价值的收获吗?”
张教授:“没有。”
黑影:“一点也没有?是不是催眠没有作用?”
张教授:“不是,我的催眠术从来没有失手过。她交代的很顺利――这正是让我奇怪的地方,在我强烈的心理暗示引导下,被催眠人潜意识里的信息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包括她没有意识到的那些记忆盲点,但是――她给我的信息太工整了,像是被加工编辑过一样――她应该受到过某种特殊训练,专门应对这种情况。”
黑影:“除了刚才那个小伙子之外,其他几个人要不要也催眠下?”
张教授:“没有必要了,也没有时间了,对方的行动比我们预计的要更快。而且上面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必须要迅速解决,不能再拖了。”
黑影点点头:“尽最大努力,争取更多有利的条件。”
第二天一直睡到十来点钟梓杨才醒。玩了半天psp的老王和小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三个人正打算去吃早午饭的时候,有人通知他们去开会,看着几个严肃正经的卫兵,梓杨内心紧张的不行,“这么快就动手了吗?”
这个军队医院规模很大,在医院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卫兵站岗的大门,门口有荷枪实弹的两个卫兵。医院里大部分地方是开放的,唯有这里,需要有通行证才能进入。
在卫兵的带领下他们进入大门,来到一栋低矮的小楼跟前,楼前已经停了很多辆“特殊牌照”的车,从车牌号看有wj、军a……字母都是红色的醒目标志,大部分都是奥迪。还有一辆黑色牌照、写着“领”字的凯迪拉克……
梓杨跟老王互相看了一眼,从这些小轿车来看,其主人身份都应该差不到哪里去,不知道是来视察的还是来看病的。如果跟他们的事情有关的话,那情况就有些严重啊。
众人跟着卫兵上了二楼,看到一个会议室门口站着几个人,卫兵也换成了特警,旁边还站着几个西装革履的外国彪形大汉,耳朵上别着耳麦,气氛非常严肃。
推门进去,可以看到会议室很大,正中央是一个长长的大会议桌,两端对立着两批人,长桌一端坐着一个西装革履、金发碧眼的外国中年人,胸前别着一个美国国徽,看样子应该是大使之类的官员。低着头正翻看资料,旁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应该是他的翻译。
外国人左手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黄种人,四、五十岁的年纪,浓眉大眼,满面黑须,神情威猛,一头灰白的长发跟刺猬一样蓬松,让人印象深刻。
中年人身后站着一身黑色装束的苏睿,头发扎成马尾束在脑后,身边站着一个高大英挺的西装青年,身高足足有一米九几,在人群中非常出众。
长桌的另外一端,应该就是中方代表团了。当中一个剃着板寸头发灰白的将军,虽然身材不高,但是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旁边站着张教授,仍是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看到梓杨进来颔首示意。梓杨注意到靳国强也站在将军身后的一群军人之中。
会议室里的气氛比较紧张,看来众人进来之前这里就已经进行过激烈的交锋。很明显,会谈的并不顺利。
卫兵把梓杨几个人带进来,示意他们坐在会议室角落的椅子上。
看到他们进来,众人目光也转了过来。梓杨和老王不禁又有些慌张,头一次在正式的国际场合列席,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要办自己两个大学生,应该用不着这么大的阵势吧?看样子自己不是会议的主角,又稍稍有些放心――有张教授和靳国强的交情在那里,应该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吧?他们会帮我的吧?
将军腰杆笔直地坐在那里,两眼正视着对方,梓杨他们进来并没岔开他的注意力。等卫兵关上门之后,开口说道:“亚历山大先生作为科学考察队的成员,不听指挥擅自行动,改变既定的目标和路线,深入到我国军事禁区,这是对我国主权的严重挑衅。”
翻译把这段话翻译给大使听,大使用英文不卑不亢地回答。
“亚历山大先生是一位国际知名的科研工作者,并非是军事人员。“
”这次意外起因是遇到沙漠风暴,导致仪器失灵,而随行人员野外生存经验不足,也是探险队遇难的主要原因。“
”亚历山大本人身受重伤,现在仍在昏迷。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也非常遗憾,因此而给贵国造成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同时也非常感谢你们能在危难之中伸出援手。”
大使说一段,旁边的中年妇女就翻译一段,这番冠冕堂皇的官话说完之后,众人都把目光投在将军身上,看他如何反应。
将军仍然威严地望着对方:“救助探险队是出于人道主义,这点大使不必客气。亚历山大先生侵犯我国军事禁区是既定事实。作为一个严谨的科学工作者,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这种解释太过牵强。”
大使拿出一叠资料,不卑不亢地说道:“根据卫星图像显示,前几天,罗布泊附近发生了一场持续多日、史无前例的沙尘暴,规模之大甚至改变了部分地区的地质面貌,我想贵国政府应该也监测到了这一现象,这个时间跟探险队遇难的时间是可以吻合的,也从侧面验证了仪器失灵的证词。”
“而且探险队中也有中国同事随行,他们的证词也跟我方随员的证词吻合。”翻译把这段话说完之后,大家一起把目光投向梓杨等人。
梓杨心里一阵慌张,他记得曾经在沙漠里看到过军事禁区的标志,也因此警告过亚历山大,真要核对证词的话,里面恐怕破绽太多。
大使又翻出两份资料道,“这是探险队成员对遇难过程的描述,这一份是我方人员苏睿小姐的证词,这一份是贵国提供的随行人员李梓杨的证词,两份证词在过程和细节上完全吻合。可以确认,探险队遇难完全是一次意外和巧合。”
当从大使口中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梓杨心中一颤,两眼一黑,“完蛋了……要被这老外给坑了……”
但是当听到两方的证词完全吻合的时候,梓杨又觉得不可思议,之前只跟苏睿在大体上形成共识,但是细节之处完全吻合?……难道我跟苏睿真的是天作之合,连撒谎都编的一模一样?这太不可能……
唯一有能力做出两份一模一样的“假供”的人,应该只有张教授了。
是了,应该是教授从中帮了我一把,到底是自己人。
想到这里,梓杨感激地忘了张教授一眼,教授面无表情地看着桌面。
显然这两份份证词对美方非常有利。
将军开口道:“即使是一场意外,但是亚历山大偏离行动方案也是客观事实。除了要承担擅闯军事禁区的后果之外,对造成的重大人员伤亡和损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大使两手一摊:“这次行动是中美双方科学机构的一次跨国合作,属于科研行为,跟军事和政治无关,因为他的个人行为而造成的损失,我们深表遗憾。”
这段话明显就是耍无赖了,这大使把所有问题都推到亚历山大身上,反正他现在深度昏迷,你们也问不出话来。
显然这个大使不想承担任何责任。翻译说完之后,会议室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那个头发像刺猬一样的高大中年人说话了,一口浑厚的男低音,“对于在搜救过程中造成贵国的直升飞机坠毁、人员损伤、物资消耗,我方会提供补偿。”这个中年人虽然长着华人的面貌,但普通话并不是十分的标准。
“亚历山大是我们机构的同事,做事一直非常稳重,个人品行和学术能力在国际上也有极高的信誉,这次发生意外我们十分悲痛,因为他的个人原因导致人员伤亡和贵国军方的巨大损失,我们有不可推测的责任。”
“我们机构会向贵国捐赠一批先进的科技仪器,赞助一部分科研项目,甚至会跟贵方分享一些珍贵的科研资料,作为对于事件的补偿――请相信,以我们机构的实力,所提供的补偿方案足够弥补贵方的损失――当然,这并不足以弥补对这次事件造成的影响。”
听到这番话后,将军的脸色终于稍有缓和:“苏教授是国际知名的科学家,您和你所领导的机构我也久闻大名,我相信你们的实力和诚意――但是亚历山大在我国领土上擅自行动侵犯主权已经成为既定事实,这与科学研究无关。”
梓杨听了心想,将军似乎有些不讲人情啊,对面这个苏教授比那个大使有诚意多了,还要追究的话,难道要把已经变成植物人的亚历山大关起来?
对方没有料到将军会这么强硬,但是“侵犯军事禁区”确实是铁一般的事实,这个是国与国之间最忌讳的事情。
局面一时有些僵持不下,这时站在身后的张教授突然发话了,“同样是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我可以理解亚历山大先生对于科学和探索的热忱。不过在他国领土上,还是要以尊重主权为先。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双方沟通不够充分的结果。希望今后两国科研机构能加强沟通和合作,避免今后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亚历山大发生这样的情况,这对于科学界,实在是一种巨大的损失。”
梓杨听了张教授这番话心里又是一惊,张教授这话似乎是在给对方台阶下啊,几乎是对谈判条件的一种默认了。
张教授虽然站在将军的后面,但是话语权似乎比将军还高。
果然,苏教授借坡下驴。“那是当然,在征得贵方的允许之后,我们会把亚历山大带回美国进行治疗,之后我会专门成立一个善后小组,由我亲自带队,跟贵方协商补偿的具体细节方案。”
张教授也道:“我相信以贵组织的能力,必然可以给亚历山大博士提供更好的医疗条件。”
苏教授:“哪里哪里,亚历山大博士能保住性命,还多亏贵方医院的全力救助,”这苏教授虽然中文不是很流利,但看来也是个非常会来事的人,跟苏教授两人你来我往地客气起来。
局势非常明显,看似是大使跟将军的谈判,实际上是张教授跟苏教授代表的两个机构之间的博弈。
谈判进行到这种程度,局势已经很明了了。
苏教授礼貌地询问大使,对这样的处理方案有何意见。大使两手一摊,身子往后一仰:“这是两国科研机构之间的问题,我们不干涉也不参与。”看来这位大使也是个和稀泥高手,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将军哼了一声:“既然这样,那我们商量下后面的处理方案吧,无关人员请离席。”
这时有工作人员拿着中英文两份的证词来到梓杨跟前,让他看下有没有出入,没有问题的话就签字。
梓杨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叫到这种地方列席了,这两份证词才是这场谈判的关键,谈判的成败、所有的补偿和条件,都是建立在自己和苏瑞的证词的基础上。
看着密密麻麻的中英文证词,梓杨哪敢看啊,就算有出入,他哪敢说啊。
签,立刻签,毫不犹豫的签,现在的梓杨,只要不是让他签处决通知书他什么都愿意签。
问清楚签在哪里之后,抖抖索索地写上了“李梓杨”――自己也算是在国际官方文件上留下大名了。
终于算完事儿了,梓杨心头如释重负。想当年李鸿章签《辛丑条约》时的心情也不过如此吧?
苏睿也同时签了两份,无意中两人眼神碰撞,双方都面无表情,没有表达出任何情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四章:奇局棋子()
梓杨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注意到阿冲并没有出现在这里。这家伙一直神出鬼没的。这次自己能“脱险“阿冲暗中没少活动吧?
在楼下门口处,遇到苏睿一行人,梓杨跟苏睿互相望了望,两人都没有开口。虽然之间只隔着几米远,但是似乎却有一道无形的墙。
那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似乎注意到这边的目光,自然地牵起苏睿的手,长手环抱着她的肩膀。两个人亲切的交谈着什么,看着苏睿小鸟依人的样子,梓杨心中莫名一阵酸痛。
老王被刚才那庄重的场合吓得不敢出声,一出门才活过来。这时看到苏睿倚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里――还那么高大帅气,气的两眼充血,如果不是有荷枪实弹的卫兵和保镖在,说不定就冲上去比划了。
回到宾馆,两人长出一口气,躺在床上一顿唏嘘。小黑没事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