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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楼兰探险之后,梓杨跟潇洒哥再没什么交集,这次见面,感觉潇洒哥比上次更加潇洒了,变化之大简直跟脱胎换骨一般,不管是个人形象还是装扮,都在与时俱进(当然,那是在挨他们一顿胖揍之前。)
相比之下,他李梓杨还是穷得吊儿郎当,生活品质不仅没有提升,反而下降很多。一天三餐饭都不敢吃太饱,兜里的钱常年不到一百块,全身上下都是路边摊淘来的便宜货,加起来还没人家一个包值钱,拿什么跟人家竞争啊!?
为了踢开脑海里这些烦心事,梓杨故意岔开话题道:“你昨天送小丽回学校后来怎样了?回来这么晚!有没有糟蹋人家?怎么没留你过夜啊?”
老王在这磨蹭了半天,终于等到梓杨开口问昨天的事情了,得意洋洋地说道:“嘿嘿嘿,就不告诉你!”
说罢起身扬长而去,留下梓杨一脸懵逼。
看老王坐在客厅里哼着小曲儿,梓杨摇摇头,他可没心思去好奇老王的风流韵事。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要去上家教课了。
这份工作是家教公司给他安排的,需要辅导的那个孩子刚读高三,明年要考大学。
梓杨一开始还觉得自己无法胜任这么艰巨的工作,毕竟上大学两年了,基本上什么也没学,什么也没干,学业上没什么长进不说,高中学的那一套也早就忘光了。
第一次到对方家里上课也是印象深刻,两位家长把他迎进来后,虎视眈眈地站在旁边看着,明显是对他不放心。
新老师第一天上课,家长们总归是要验货的,给梓杨的考验是一份试卷,上面的几道错题都被画了红色的巨叉,梓杨的教学生涯也是从这几个叉叉开始。
梓杨硬着头皮拿过试卷,“唔,我们先来看这道题的题目里都说了些什么……”就这样一边读题一边解说——咦,你别说,竟然顺风顺水渐入佳境,早已被遗忘的那些知识竟然又奇迹般地回来了。
当年高中苦读一年修炼的功夫没有白费,终于派上用场了。
两个小时的课程结束以后,梓杨握着40块钱感慨地踏上归途。
“没想到我这么厉害!”
其实梓杨并不是一直都像现在这样窝囊,在高中的时候他也曾叱咤风云过,那时候他号称数理化小王子,在他面前没有解不开的习题,再难再复杂的题目在他手中都能迎刃而解,看他做题如庖丁解牛一般让人享受。
现在回想起来,高中的时候是梓杨一生知识储备的巅峰,那时的他上知天文计算行星轨道,下通地理绘制洋流季风,化学周期表倒背如流,唐诗三百首朗朗上口。能做三角函数题,能解高元多次方程。知道either和her的区别,通晓牛顿三大运动定律的意义……
梓杨高一时候掌握的学识就已经达到大学一本的入学水平,只不过后来不思进取,加上自制力太弱,接下来两年是每况愈下,逐渐退化。
他那时候读的是重点高中,学校的教学手段以“变态”闻名于全市,高一的时候老师就已经把高中三年的课程全部给干完了,接下来的两年,一年用来复习,一年用来考试。
这种填鸭式教育的精髓就是“熟能生巧”——就是用漫山遍野的题海战术来丰富你的解题技巧,那时候每个学生桌子上的书本和卷子堆起来都有几尺高,书本翻得越黑、越烂,说明该学生用功程度越深。
一年的题海战术过后,剩下的一年是考试大战,模拟考、小考、大考、联考……往届十几年的高考试卷只是开胃菜,还有各省市、各地区自己出的全真题、模拟卷……题目越扭曲、越变态越受老师们的欢迎……那时候基本上三天一小考,七天一大考,班级考、年级考……期中、期末还有全市统考。
这种环境下的学习强度非常夸张,简直能摧残一个人的意志。早上6点起床,晚上9点熄灯,早自习加晚自习加正课,一天十三节课,除了吃饭拉屎就是睡觉考试……
他们班主任那时候说过,进入这所高中,一只脚已经踏入大学,在大学里保持这种学习强度,考个硕士博士跟玩儿一样……
只不过梓杨很快就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操蛋之处——全国招生是名额制的,一个省的招生名额是固定的,你所做的努力并不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学识——只是为了把别人挤下去而已。
换句话说,你的同桌,说不定就是你未来升学的绊脚石。
多么地无情,这些还在青春期的学生就已经体会到了竞争的残酷。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梓杨只认真的学习了一年,后面两年基本上是在胡混,不过因为基础打的牢,所以功力还没有完全退化。
经过第一次的成功演示之后,梓杨获取了家长的信任,后来每次去,都是直接把他迎进孩子的小书屋就悄悄退出去,不再守在旁边监听。
“……XXX站到了,到站的乘客请下车。”
公交车报站的声音响起,还在打盹的梓杨猛地睁开眼,这个学生住的挺偏,每次来上家教都要坐1、2个小时的公交车。
按道理今天应该是这学期最后一堂课了,不知道会不会给点“奖金”什么的。
梓杨自认这一个学期教的是兢兢业业,简直要鞠躬尽瘁的节奏,以自己的聪明才智、绝佳口才,就算是一根木头都能给说开花了,怎么地也能考个年级前十名吧?
秃头中年大叔笑容满面地给他开门:“小李来啦?进来进来,小孩子正好有几道题不会……”
梓杨换上拖鞋,客气的问道:“考试成绩都出来了吧?分数怎么样?”
“很不错,比上学期进步很大!”家长对于梓杨的教学给了极高的肯定。
那个学生很腼腆,把手里的成绩表给他看。梓杨扫了一眼,不经意的皱了皱眉,这个分数,离自己的预想还是有不少差距。
这个学生虽然挺听话,但是看起来木木的,人也是瘦瘦弱弱的,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
梓杨要来试卷一看,几道错题都被划了红叉,非常醒目,“这不是上次刚教过的几道题吗?”
那孩子挠了挠头,也不说话。
梓杨耐心地给他讲解道:“你看,这种题其实都是有套路的,咱们要举一反三,融会贯通……你要注意,我教你的不是一道题的解法,而是摸透这一个类型题的思路……
我们先来把题目读一遍吧——要记住,题目里给出的每一个信息,每一个数字都是有用的,肯定会在解题过程中用到,我们做的就是把这些信息摘出来,然后用我们学到的公式把它们联系在一起……哪个知识点不牢固,我们就回头再琢磨一遍,这样以后同样的错不会再犯……”
口干舌燥地说了两个小时,那小孩子频频点头,继续埋头解题了,梓杨看他努力的样子,不禁暗叹,这孩子天生不是学习的料儿,这样的谆谆教导,就算一头牛也会做题了。当年自己如果有这个认真劲儿的话,清华北大都不是事儿……
跟许多当家教混日子的同学不同,梓杨是使尽浑身解数,真心实意想把人家教好,有的时候恨不得像古代师父授业一样,抓着他的天灵盖,把自己一身功力全部灌注进他的脑子里。可惜遇到了榆木脑袋,怎么也使不上劲儿。
一看表,到点了,梓杨长长舒了一口气,不管如何,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到客厅跟家长打招呼(要钱),“叔叔,时间到了,我回去了啊。”
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家长急忙起身,手里捏着四十块钱递给梓杨。
“结束了啊?老师,我们看你教的很不错,孩子成绩提升的也很快,想下学期继续请你,咱们也不用通过中介了,就直接来上课怎样?省的他还要扣我一次钱……”
捏着手里的四十块钱,梓杨心里有些失望,“好的,我回去考虑下吧。”眼睛看着茶几上的一堆香蕉、苹果,梓杨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心里越来越有些不是滋味。
每次过来上课,中年人态度倒是很热情,但是从来不会请他吃点水果什么的,很多时候甚至都懒得给他倒杯水。
梓杨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屈辱,老子这么尽心尽力,你连句客套话也不说。这点起码的尊重也没有,还想让我再来?我来上一次课光来回路程就要2小时,就为你这点钱?
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不干这活儿了,挣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人家还一点也不感激,何苦呢。
在公交车上站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家里感觉心神疲惫,看老王坐在沙发上气鼓鼓的,跟早上眉飞色舞的样子判若两人。
“怎么啦?摆这幅臭脸,跟谁欠你40块钱一样!”
“吵架了,拳馆把我开除了!”老王闷声说道。
“又惹什么事儿了?”
“惹个屁,他们故意找我茬!今天给人当陪练的时候,一个教练不知道吃了什么屎,嘴臭的很,故意找我事儿,一会儿说我姿势不标准,一会儿说我格挡不到位……我顶了他两句,他竟然骂我煞笔,说我是到这里混饭吃的!还说老子不配当陪练!”
老王越说越气,捏着拳在屋里走来走去,跟愤怒的公牛一般。
“卧槽,这不是当面砸饭碗吗?这种事儿你忍得了?”梓杨坐在沙发上,咕噜咕噜灌下一大杯凉水。
“我当然忍不了了,我当时就说不服单挑,能动手就别哔哔。那家伙仗着自己块头大,根本不把老子放在眼里,还说要打断我的腿——结果被老子三拳两脚打的满地找牙,要不是旁边其他几个人拦着,我非揍得他求饶不可!”
“那不就行了呗,怎么还搞得被开除了?”
“唉,我最气的就是这个!那B被我打了之后,竟然跑去馆长那里告状,说我使阴招,还说我背后说馆长坏话……这他妈的不是恶人先告状吗?老子连馆长面都没见过几次,倒是他经常说馆长水平太菜什么的……那馆长听了他的话,当场就跟我说,你被开除了,以后不要来当陪练了!”
“你们馆长也是个糊涂蛋,就听他一个人在那胡诌?”梓杨也是越听越气。
老王又是叹口气:“有什么办法?人家是拳馆聘请的荣誉教练,在省市正式比赛中可是拿过奖的,拳馆就仗着他吸引学员呢。要是让人知道被我一个没有来历的陪练揍成这样,谁特么的还找他教打拳啊。”
“那被我揍的教练还威胁我说,以后不准在外面提这事儿,否则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兜什么兜!兜个屁!这月钱给你结了没?”梓杨也是义愤填膺,不过他更关心的是老王的报酬,老王他们做陪练是月结。家里还指着他的钱开锅。
“没给!说是给我个教训,还说如果我不服气的话,以后不要想在市里其他拳馆找事儿做。”
“草!欺人他妈太甚!小黑别玩游戏了,起来!”梓杨怒不可遏地站起身。
“干嘛去?”看梓杨这么大反应,好像比他还气,老王一下愣了。
“找那家伙算账去!不干人事儿,妈的!老子要替天行道!”梓杨今天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
老王一听要打架立刻兴奋起来,搓着拳头眼睛发亮地说道,“带上蛇皮袋!”
“带个毛的蛇皮袋,就要当面干他!”
第二四一章:替天行道()
“别打了!别打了!我服了!爷爷,我服了!”
谁也没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躺在地上哭得跟个小学生一样。
老王跟小黑下手真的是狠。
他们跟踪那位拳师,一直来到这处僻静的胡同里才动手。
拳馆一般到晚上九点才下班,老王跟梓杨小黑三人在门口等了半天,直到九点半才看到那名拳师跟几个同事走了出来,几个人站在门口聊了几句就分道扬镳。
梓杨三人跟着拳师坐了十几分钟公交车,下车后那人慢悠悠地走到这处小巷子里。这里只有一盏路灯,灯光昏暗,偏僻无人,正是动手的好地方。
梓杨等人紧赶几步,与对方拉近距离,凑到跟前更觉得那家伙体型高大,身高足有一米八几,膀大腰圆,胳膊上肌肉虬结,老王这样的麻将牌身材跟他一比都相形见绌。
那人肩上背一个健身包,在他们前面大摇大摆地走着,非常有派头,根本没有察觉背后尾随的三个人。
“有没有把握?”梓杨低声问老王,对方这种块头让他有点心虚,毕竟人家是专业练过的,还拿过奖。
“你放心,这种废物整天光练块儿了,笨的很。”老王语气很镇定。
虽然老王说的轻松,梓杨却一点也放心不下来,他甚至有些怀疑老王在吹牛逼——就这种块儿,老王是他的对手?说不定被三拳两脚打趴下的是老王呢?
“喂!傻逼站住!”老王一点也不考虑梓杨的心情,突然亮开嗓子喊道。
那人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瞅着背后除了三条身影之外没有别人,显然是在跟他说话。
“傻逼你骂谁呢?”那人中气很足地回骂。
“骂你呢傻逼!”老王针锋相对。
“傻逼你再骂一句!”那人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
“傻逼!傻逼!傻逼!”老王不甘示弱。
“吆,是你啊傻逼!”教练走近了一看,发现是老王之后语气充满了不屑。“不是让你滚远点了吗?你想干嘛?”
“干、干你!”老王突然结巴了一下,说实话他只是头脑一热跟着梓杨过来了,到底梓杨想干嘛他也不清楚,让他打架不在话下,让他聊天就思路不畅了。
“是你?害我兄弟被开除了!?”梓杨上前一步,沉着嗓子说道。
跟偷袭潇洒哥不同,这次战斗是以正义之名,所以要跟对方划下道道来,先列举对方的罪状才好下手,这叫师出有名。
“吆,还找帮手来啦?臭傻逼,知不知道我是谁?”
那人足足比梓杨高半个头,居高临下地指着梓杨的鼻子说道:“别说让你丢工作,老子一句话,你们他妈的在h市都混不下去……”
“啪!”
梓杨挥手打开他的指头,反手重重抽了他一个耳光。得手之后,顺势往后一退,摆开防守反击的架势。
那人没想到梓杨竟然会突然动手,脸上挨了一耳光突然怔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嘴里怒骂着,“草……”冲上来就要追打梓杨。
小黑在旁边用脚一勾,这一下出其不意,那人没有提防,“噗通”一跤跌了个狗吃屎,这一下摔得不轻,那人爬起来满嘴是血,看上去非常狼狈。
这一跤其实跌的不冤,小黑的速度有多快!力道有多准!别说这人练过了,就算是一头牛也绊倒了。
“妈的,三个打一个,老子跟你们拼了!”那人也是非常凶悍,怒吼着冲了上来。
老王二话不说迎了上去,两人不带丝毫花哨动作,都是拳拳到肉,拳脚打在身上噼里啪啦乱响。
那拳师虽然身高臂长,但是老王皮粗肉厚,两人竟然打的难分难解。
梓杨一看老王一时拿不下他,也冲上去一套组合拳打在他身上。
这拳师到底是拿过比赛奖项的高手,在两人的夹击下虽然节节败退,但竟也硬撑着不倒。
梓杨和老王只是想教训他一番,并不想把他打伤打残,所以拳脚只是往他身上皮肉厚实的地方招呼,那人却完全不管这些,发起狠来拳脚净往两人头上、裆下要害处使劲。
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小黑突然跃起,一套连环脚噼里啪啦踢在他的胸、腰、腿、肋上。这几下迅如闪电、快如疾风,力道又大又猛,那拳师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很专业地用双手抱住头,身子蜷成一团,任由老王拳打脚踢。
挨了几下之后,那人吃不住疼,终于怂了,嘴上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哥们服了。”
老王终于停下手,怒气冲冲地喊着:“服?哪里服了?”
“全身都服!全身都服!”
“我兄弟被扣的工资呢?!”梓杨喘着粗气,恶狠狠地说道。
看到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家伙,现在躺在地上跟条癞皮狗一样,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痛快。
“钱,钱我给你。”那人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块钱。
梓杨接过钱来却不放在兜里,一把甩在他脸上,“老子不稀罕你的钱,拿着上医院看病去。”
那人躺在地上,捂着头不作声。
“知道为什么揍你吗?这叫伸张正义!出来混,要讲规矩,栽赃陷害背后阴人?亏你长这么大个子,以后少他妈做这种恶心事儿!”
“懂了!懂了!哥几个别打了,我服了!”
这人虽然外表强悍,其实却是色厉内荏,一旦服软之后,模样乖得很。
这家伙也看出来了,面前这三个人都不是善茬,一个老王自己就招架不住了,那个黑不溜秋的小个子身手更是惊人。好汉不吃眼前亏,该认怂的时候就认怂,韩信还受胯下之辱哩,乖乖听话不丢人。
梓杨翻了翻他的钱包,拿出他身份证来仔细看了看,然后摔在他身上威胁道,“小心点,老子知道你住哪里!”三人转身扬长而去。
梓杨说这句话倒不是为别的,他是怕这拳师真的找人来报复,毕竟跟老王两人还是学生,不能惹太多麻烦在身上。
走在午夜的大街上,梓杨跟老王两人嘻嘻哈哈的勾肩搭背,好久没这么痛快淋漓的干一架了。
经过路边的一个烧烤摊,两人对视一眼,“老板!来两瓶啤酒!二十串羊肉、三十串掌中宝!再来一盘卤花生!”
烧烤,啤酒,花生。
“干杯!”
三人围坐在小板桌前,梓杨跟老王一人拿着一瓶啤酒对吹,小黑将盐水花生剥开,一粒粒弹到嘴里。
……
“老板,再来两瓶!”
一瓶又一瓶,两人渐渐有些醉意熏熏。
老王喝的舌头也大了,光着膀子,嘴里“嘿嘿嘿,呜呜呜”含混不清,不知是哭还是笑。
“老李,你知道吗,昨晚,呃……嘿嘿,小丽、小丽她主动抱我……”
“唔,好事儿啊!”梓杨剥了一粒花生扔进嘴里。
“但是、但是我没敢碰她……人、女孩子,那么、那么好……我不配,呃,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