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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冲上前一步站在娜雅身前,冷冷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黑影嘿嘿冷笑一声:“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不过我现在不想回答——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交易怎样?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冲哥,不要去,他在骗你!”娜雅拉着阿冲的衣袖焦急地说道。白犬蹲在她身边低声的咆哮。
“娜雅,你回去,这里危险。”阿冲低声对她说道。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
“娜雅!”阿冲看着娜雅严肃地说道:“你要回去,回去保护阿日斯兰!”
“那你怎么办?”
看着娜雅关切的眼神,阿冲忍不住心一软,“放心,娜雅,我不会有事的,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会回来找你的!”
娜雅回头看看帐篷,再看看远处的阴影,依依不舍地往回走,走了十几步突然回头喊道:“冲哥,一定要回来,我会一直等你!”喊完之后,娜雅带着白犬向帐篷的方向跑去。
看着娜雅的背影渐渐远去,阿冲盯着阴影说道,“我答应你的挑战,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啧啧啧!”阴影连连摇头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北野冲竟然也会为情所困。唉,女人啊女人!女人是世界上最麻烦的东西了,一旦被女人缠上你就脱不了身,一辈子都完了!不如这样,我帮你解决这个麻烦怎么样?”阴影阴阳怪气地说道。
“哼!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阿冲突然身子一纵,闪电一般向阴影冲去。
“哎吆!”那阴影夸张地喊了一声,转头就跑。
两人一前一后,在雪原上追逐起来,倏忽之间就奔出数百米,背后的营地越去越远,直至变成视野里的几个黑点。
阿冲越追心中越是惊讶,本以为世上只有小黑的速度能跟自己一拼,没想到这个神秘的黑衣人速度竟然跟自己不相上下,追了几分钟,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着几米,而且这个人的体力跟速度看起来丝毫没有下降的迹象。
那个黑衣人却比阿冲更要吃惊,这人对自己的速度一向十分自信,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去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拿几块金牌都完全没问题,但是今晚他竭尽全力,却也不能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阿冲心中开始有些焦急,他不知道营地那边什么情况,如果这个人还有同伙的话,娜雅他们不一定能应付得了。
眼看短时间内无法追上,阿冲随手在地上抄了一把雪,在手心里捏成两个坚硬的雪团,手指发力弹向黑衣人的脑后和背心。
那黑衣人听得脑后嗖、嗖的劲风之声,不知是何厉害暗器,当下也不敢大意,头一低躲过一个雪团,手一伸接住了另外一枚。
这两个动作让他的身形稍微停滞了一下,阿冲趁机提了一口气加速赶到他身后,飞身纵跃,一脚踢向他的脑后。
那人在地上一滚,堪堪躲开了这一脚。但是这样一来,阿冲已经站到了他的前面。
那黑衣人伸开手掌,看到掌心里的雪团之后,不禁哈哈大笑。
“北野冲,果然厉害,用一个雪团把我逼得这么狼狈。”
借着月光,阿冲看到那个人的手掌上隐隐泛出诡异的亮光,心知这人可能带了一副薄如蝉翼的手套,所以才敢自信的用手接他的“暗器”。
这也说明,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使用剧毒冰针的“巴彦”。这幅“手套”应该就是用来防止冰针误伤自己的。
跟上次见到不同,这个人的身影比“巴彦”更加瘦削,普普通通的一张脸,让人转眼就会遗忘的那种。奇怪的是,即使在大笑的时候,他的脸上也是毫无表情。
“好了,虽然你耍诈,但不管怎样还是被你追上了,你赢了!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现在我准备回答你的问题了。”黑衣人语气轻松的说道。
“谁派你来的?”
“汪阳明。”
“你的目的是什么?”
“杀你。”
“——拜托,这么明显的问题就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好吗?能不能问点有有深度的问题啊?我可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回答你的。”黑衣人尖着嗓子说道,配上他那副毫无表情的面孔,看起来非常诡异。
“你叫什么名字?”
“羚羊。”
“我问你的真实姓名,不是行动代号。”
“嗯,那这样就比较复杂了,我有很多个名字,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这个——无面,荆无面,怎么样?”
“你们有几个人?”
“一个,就我一个。”
“你一个人追击我们?对自己的能力这么自信?”
“哈哈哈,北野冲,在遇到你之前我确实对自己很自信。我出道以来一共接过十三次任务,杀了二十八个人,从来没有失手过,很多人甚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只有你,你是第一个看穿我杀/人的手法,并且把我认出来的人。”
“嗯,你也是第一个从我手上逃掉的人。”阿冲平静地说道。
“过奖过奖,你也是第一个能躲过我冰魄毒针的人。”荆无面阴阳怪气地说道。
“但是今晚不一样了,你杀了我四位朋友,我不会再放过你。”阿冲冷冷地盯着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双目中发出一股慑人的眼神。
荆无面愣了一愣,随即换了副低沉的语气说道:“北野冲,在我接触的人里面,你是我最敬佩的一个家伙。你知道我刚看到你的资料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惺惺相惜!”
阿冲鼻子里冷哼一声。
荆无面对这份轻蔑倒是毫不介意,看着阿冲缓缓地说道:“在杀/手的世界里,有很多同行,他们的职业也五花八门,什么保镖、特种兵、雇佣军……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喜欢用枪——这是最没技术含量,也是最懦弱的一种行为。他们玷污了杀/手这个名字。
杀/手,是一个神圣的职业。
要知道,杀/人是一项艺术、是一种仪式,而子弹,破坏了仪式的隆重感,也让艺术品变得残缺不全。所以我根本不屑于跟他们为伍。
我尊重你,是因为你跟我一样,是个不喜欢用枪、甚至连刀都不用的人。”
阿冲摇了摇头:“不要把我跟你相提并论,我不是杀/手,我也从来不杀无辜之人。”
荆无面摇着手指头说道:“不不不,据我所知,被你灭掉的亡魂,恐怕比我杀的人还要多很多——你认为自己是清白的?你觉得被你阴阳臂收掉的那些魂灵,最后会去到哪里呢?天堂?地狱?”
阿冲冷冷地说道:“你只是为钱卖命的杀/手而已。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亡魂,你也不知道什么是地狱。”
“哈哈哈!”
荆无面狂妄地笑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地狱?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地狱!我就是从地狱出来的!你看看我这张脸!”
荆无面猛地抓住自己的脸皮,一把撕了下来!
第三一七章:图穷匕见()
淡淡的月光下,阿冲看到是一张面目狰狞的脸——这根本不是一张人脸。
荆无面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伤疤,几乎没有一块肌肤是完整的,每一道伤口都是深可见骨,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筋肉。这等惨状连阿冲见了也不禁动容。
“呵呵呵,北野冲,跟我相比,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悲惨!”
荆无面声音里饱含着悲楚,缓缓地说道:
“在我8岁的时候,我的父母就死了,家里只剩我跟5岁的弟弟。丧事还没办完,亲戚们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分光了,丢下我们兄弟两没人肯要,谁也不想带着两个吃白饭的累赘。我们的房子也被债主给收走了,我和弟弟被赶出家门,只得靠在大街上捡菜叶充饥。夏天还好说,随便找个地方一躺就能当床,冬天天冷,我们只能在桥洞底下抱着流浪狗取暖。
直到有一天,我们遇到了张教授。教授把我们带走,送到了一个有饭吃、有床睡的地方,那个地方让我印象深刻,几十个跟我们一样没有家的孤儿。周围都是冷冰冰的器械、冷冰冰的面孔、冷冰冰的灯光。
后来我才知道,那里叫做生命改造研究所。我跟弟弟在那里做了很多手术、吃了很多药,每次手术都是痛苦异常,他们说这是身体改造,这会让我们变得更强,不会再被人欺负。
跟我们一起接受身体改造的孩子有很多都没活下来,但是我跟弟弟一起撑了过来。
本来,我以为身体改造的过程是最痛苦的,后来我才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身体改造完成之后,我们被带到了一个戒备森严的秘密基地,在那里我们接受了基本的格斗训练。几个月后,教官给我们一人一把刀,让我们捉对厮杀。
教官说:‘只有胜利的人才有资格活下去!’
这句话成为训练营的格言,也成为了我们生存的唯一法则。
你能想象吗?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第一次品尝到了杀/人的味道。我们根本没有时间来困扰,因为接下来是更残酷的训练。
教官说,最终能走出训练营的人,只有十分之一。在这之前,身边的每个人都是你的竞争对手。
为了活着走出去,我跟弟弟拼命训练。在这之后的几年,我们顺利地渡过了几轮生存挑战,每次挑战过后,身边的孩子都会少一半。眼看离训练营结束的日子越来越近,只要再经历一轮生存挑战,我们就可以走出这个死亡训练营了。我和弟弟都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或许,我们可以活着一起走出去。”
荆无面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但是,在最后一轮生存挑战里,我跟弟弟被分到了同一组……”
讲到这里,荆无面慢慢举起双手,声音颤抖着说道:“你不会想知道这个过程……我就是用这双手,亲手杀掉了我的亲弟弟,我现在都忘不掉他临死时的眼神。我不知道那是痛苦还是解脱,是绝望还是……”
荆无面说不出话,捂着脸竟然哽咽起来。
阿冲愕然地看着他,“影子武士”这个名字他只是偶尔听说过几次,作为张教授手下最神秘的一个组织,影子武士从来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没想到他们的训练和选拔竟然是如此的残忍。
荆无面慢慢止住了哭泣,仔细地打量自己的双手说道:“杀掉弟弟以后,我顺利地从死亡训练营毕业了,成为能活着走出去的几个幸运儿之一。但是,我永远摆脱不了那里给我留下的阴影……
直到现在,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能梦到弟弟的眼神,他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我不知道他临死之前看到的是什么。但是那时的我,肯定看上去非常可怕……我痛恨自己,我恨自己这张脸,我不敢照镜子,每次内疚的时候,我都会用刀子割掉自己一块脸!”
荆无面深吸一口气,看着阿冲说道:“北野冲,你说我不知道什么是亡魂,不知道什么是地狱?呵呵!我亲手把自己的弟弟变成了亡魂!我每天都活在地狱里!”
荆无面握着拳头嘶吼着!
阿冲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人很可怜。
虽然自己还未出生的时候父母就死了,但是在梓杨父母和村里人的照料下,他的童年有温暖,也有友情。
而面前这个人,从小就饱尝人间痛苦,被整个世界抛弃,连唯一在乎他的弟弟也被他亲手杀死了。
“北野冲,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你们生下来就天赋异禀,教授小心呵护着培养你们,就像对待温室里的花朵儿一样——而我们这些没有天赋的孤儿,就要像畜生一般自相残杀,直到留下最强的那几个人!
教授把你们当弟子,把我们却当做工具。现在他手下最犀利的工具要杀了他最得意的弟子,你说,这是不是很讽刺?哈哈哈!”
荆无面又仰天狂笑起来,脸上伤口里的肌肉不断抖动着,看起来十分可怖。
阿冲知道这个人已经心智失常,仍是忍不住劝解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摆脱教授的控制,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躲起来?相信以你今天的能力,做到这一点不是难事。”
“躲起来?为什么?”荆无面纳闷地说道:“我现在很享受这一切啊!每次看着目标在我手里倒下、咽气,别提我心里有多高兴!
我告诉自己,每个死在我手里的亡魂,都是我的奴隶,我送他们去阴间服侍我的弟弟。
北野冲,我听说你还没生下来爹妈都死了,是个纯种的鬼童子?难得难得。我想,弟弟一定对你的魂灵很感兴趣。”
荆无面摇头晃脑地说道,似乎对杀掉阿冲很有把握的样子。
一听到荆无面提到自己父母,阿冲脸上不禁寒气大盛,踏前一步说道:“我念你也是个苦命人,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离开这里,否则……”
“否则什么?否则就杀了我?”
荆无面打断阿冲的话说道,“你先仔细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荆无面侧耳听着营地方向,阿冲转头看去,只见营地里突然冒出一股火光,隐约有两声微弱的枪声传来,心下不禁大惊!
“你,你有同伙?”
“啊呦,不好意思,我忘了,突然想起来,我确实有个搭档。”荆无面故作夸张地掩口说道。
“混账!你骗我!”
阿冲转身就要往营地奔去,荆无面身子一晃挡在他前面,嘿嘿一笑,张嘴说道:
“傻瓜,我当然有同伙啦,不然你以为我跟你嘚吧嘚吧聊半天是为什么?你以为是在跟你敞开心扉啊?不把你引开,我同伙怎么有机会下手呢?这么大年纪了,一点脑子都没有!”
看荆无面挡在面前喋喋不休的样子,阿冲心头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厌恶,怒声喝道:
“闪开!你要寻死,就怪不得我!”
阿冲气凝右臂,蓄势准备攻击——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荆无面,否则营地里的人恐怕会遭殃。
看到阿冲的阴阳臂突然鼓胀起来,荆无面神情也严肃起来。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是荆无面对阿冲还是非常忌惮,当下手中暗暗捏着冰魄毒针,随时准备防御阿冲的惊天一击。
“北野冲,你知道吗?上面给我的命令不光是杀掉你,帖木儿那个老头儿、还有他那如花似玉的闺女也要一并清除掉,他的族人一个也不留——就算你身手再厉害,恐怕也只能保得住自己,你却没办法保得住他们……”
荆无面嘴上仍然不依不饶地说着话,试图扰乱阿冲的心神。
阿冲突然暴喝一声,身子迅疾地飞起,右手直拳砸向荆无面的脸上。
荆无面早有准备,右手一挥,掌中一点寒芒刺向阿冲的胳膊。
这一招看似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但是他有把握逼得阿冲不得不防,只要阿冲后退,他后面还藏有更厉害的杀招。
他跟阿冲在帐篷里交过一次手,知道阿冲拳脚的厉害,所以采取了被动防御的战术跟阿冲缠斗。
阿冲记挂营地里的众人,不敢恋战,必然会贸然出击。
只要拖的时间越长,阿冲的心神就越加慌乱,这样就会被他抓住破绽。
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打过阿冲,但是荆无面相信,自己的冰魄毒针用来防守的话足以自保。
眼看那一点寒芒即将刺到阿冲,谁知阿冲竟然不闪不避,任由冰魄毒针刺进自己的阴阳臂。与此同时重拳也砸在荆无面的脸上。这一下力道用足,荆无面半边脸都被打的凹了进去。
荆无面惨呼一声,仰天往后跌去。人还未倒下,肋部又遭了一脚扫踢。整个人像只风筝一般高高飞起,直直地跌到雪地里。落地之后仍旧余势未尽,接连翻滚出十几米远。
荆无面须臾之间连挨了一拳一脚,这一下不死也得重伤。阿冲一击得手却并不趁势追击,他心里牵挂着营地里众人的安危,顾不得上去检查荆无面的生死,提气往营地中奔去。
耳边闻得呼呼的风声,阿冲心中不断懊悔: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愚蠢大意,这么轻易地被人骗了出来,还听荆无面啰嗦了半天都没有提高警惕。
他现在担心的是,攻击营地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如果身手也跟荆无面一样的话,娜雅他们恐怕凶多吉少。
第三一八章:雪夜奇兵()
阿冲赶到营地的时候,枪声已经停息,营地里的火光也灭了。月光下只见所有马车都围在帐篷边上,形成一个方形的掩体,帖木儿正指挥着众人在后面躲避。
看到阿冲回来,娜雅飞身跑了过来,激动地扑在阿冲的怀里,紧紧抱住地他:“冲哥!你回来了!我以为你……”
阿冲见娜雅眼角似乎有泪光闪烁,急忙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前辈他们……都还好吗?”
他看到雪地上有几滩殷红的血迹,看样子有人已经惨遭毒手。
“阿爸没事,是两个在外面巡逻的人中枪了,还有几匹马也被打死了。”
娜雅牵着阿冲的手把他带到掩体后面,地上躺着两具尸体,看到帖木儿抱着阿日斯兰坐在那里安然无恙,阿冲的心稍稍安了一些。
“知道是哪里开的枪吗?”阿冲问道。
帖木儿摇摇头说道:“是我们自己人开的枪,我们连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
原来,娜雅回到营地之后,就跑去帖木儿那里告诉他荆无面来挑战的事情,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犬吠之声,娜雅跑出去查看的时候,见到两名在外面巡逻的哨兵已经倒在血泊里。
帖木儿也走了出来,看到雪地上的尸体怔住了,两人正发愣的时候,只听得耳边嗖地一声轻响,营地里的一匹马突然倒在地上。
帖木儿毕竟经验老道一些,一看就明白是有狙击手在伏击。当下吩咐娜雅小心隐蔽,大声将族人全部喊起来。
这时嗖、嗖两声,又有两匹马被击中倒下,似乎这个狙击手目的并不是杀人,他对杀马更有兴趣一些。
晕头转向的族人不知道敌人在哪里,只得举枪朝四周胡乱射击。
帖木儿心知自己在明敌人在暗,再这样一群人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的话,不到天亮人马就要被狙击手一枪一枪地干掉。当下吩咐众人把火把全部灭掉,然后把马车堆成一圈,指挥众人躲在掩体后面。
那狙击手似乎并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