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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腐烂和啤酒味道的宽敞的石头过道。右手边有扇门通往一间空旷低矮的、石头铺成的厨房。椽子因年久而发黑,装饰在烟囱下的巨大的老式炉灶很干净。粉刷过的炉边有一个油炉。油炉前有一把扶手椅,椅面因为年代久远而下陷了。桌子上放着两个吃剩的煮鸡蛋、过期面包残渣和一块奶酪,另外还有一个盛过可可的杯子,卧室的烛台上留有燃了半根的蜡烛。
“哎呀!”拉德尔夫人说,“如果诺阿克斯先生告诉我,我肯定会都打扫干净的。那肯定是他十点前吃的晚饭。但是我不知道,也没钥匙。诺阿克斯先生把食物都拿到这里来了,夫人,可能去客厅会更舒服一点。那个房间更明亮,装修得也很漂亮。”拉德尔夫人好像掉了什么东西,行了一个屈膝礼。
客厅确实比厨房更“明亮”。两把古老的橡木高背椅摆在通向烟囱位置的两侧。一架老式的美国挂钟镶嵌在墙壁里,哈丽雅特记忆中所有老房子的家具都保留着。拉德尔夫人点燃的烛光闪烁不停,映照着深红色的爱德华风格的椅子。屋里有一个高大沉重的餐具柜,一个圆形乌木的摆着蜡雕水果的餐桌,一个竹子做的不带镜子的古董架,它附带的小书架向四面八方伸展,一排盆栽的蜘蛛抱蛋摆放在窗帘下,奇怪的植物吊挂在金属丝篮子里,一个大半导体柜上方吊下来用黄铜的贝拿勒斯①碗装的扭曲的仙人掌,许多画着玫瑰的镜子,一个有垂直扶手的坐卧两用长沙发上铺着令人激动的蓝色长毛绒毯,两张有着交叉图案、色彩浓艳的地毯盖住了黑橡木的地板——这些物件的集合事实上表明,诺阿克斯先生用那些他没法再次卖出去的拍卖便宜货和一些剩余的真正的老古董以及一点从半导体业务那里借来的存货装饰了他的房子。拉德尔夫人举着蜡烛,领着他们参观了整个房子里所有美丽的小古玩收藏。
“很好!”彼得打断了拉德尔夫人对半导体柜的颂词,(“如果风正好往那个方向吹,在农含里就能听到美妙的声音。”)“拉德尔夫人,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火和食物。如果您能多拿一些蜡烛来,让您的伯特帮助本特把我们自备的东西从车的后备箱里搬过来,我们就可以把火点上了。”
“火?”拉德尔夫人带着怀疑的语气说,“先生,我得说,我不知道是不是还能找到一点煤。诺阿克斯先生很长时间都没生火了。他说大烟囱能吃掉太多的热量。诺阿克斯先生用油炉做饭,在晚间取暖。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用过火,除了那对年轻夫妇在四年前的八月份曾经来过这里——那是个寒冷的夏天。他们捅不开烟囱,我想那里肯定有个鸟巢什么的。但是诺阿克斯先生说他不想花那么多钱把烟囱清扫干净。煤,现在好像没有了,如果有一点的话,也放了很长时间了。”她怀疑地总结着,好像储存时间过长会影响质量。
“我可以从家里取一桶煤过来。”伯特说。
“你去吧。”他的妈妈同意了,“我的伯特脑子真聪明。再拿点引火物。你可以从后面抄近路过去。你路过的时候把地下室的门关上。总有一股讨厌的气流冲上来。哦,别忘了,还有糖。碗柜里有一包糖,你放在口袋里。厨房里还有茶,诺阿克斯先生喝茶的时候不会不放糖,除了奶奶,但是这样对夫人不公平。”
这个时候,足智多谋的本特已经找遍了整个厨房,在碗柜旁边高高的黄铜烛台上点上了两只蜡烛。他用小刀仔细地刮掉烛台底座上的蜡泪.好像一个在毹机时刻都要讲究整洁和秩序的人。
“夫人请往这边走,”拉德尔夫人走向镶板上安装的一扇门,“我带您看看卧室。这些房间很漂亮,但只有一个房间可以使用,当然,除了暑假来客人的时候。小心台阶。我忘了,您来过这所房子。点上火以后,这里就不那么潮湿了,直到上星期三这里还有人住。床单很漂亮,虽然是亚麻的,但如果没有风湿病的话,大多数先生太太都喜欢这个面料。希望您不介意床上的四根立柱。诺阿克斯先生想把它们卖了,但是那个来看过的先生说,因为有虫子的原因,没有保持本来的面目,所以不肯出那个价钱。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我和拉德尔结婚的时候,我对他说,要么给我黄铜的旋钮,要么什么都不要,我多么渴望得到满足啊,以前就是黄铜旋钮的,很漂亮。”
“真可爱!”哈丽雅特说,这时他们正经过一间废弃的卧室,四根立柱光秃秃的,地毯卷起来,散发出强烈的樟脑丸的味道。
“是这样,我的夫人。”拉德尔夫人说,“但有些客人喜欢这些老式的东西,他们认为这样才古雅。如果需要的话,窗帘也拉好了。我和特威特敦小姐在夏末的时候就精心准备好了,您可以放心。如果您和先生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和伯特随时都可以帮忙,我跟本特先生刚才也是这么说的。这个——”拉德尔夫人打开更远处的一扇门,“这是诺阿克斯先生的房问,马上就可以住人,这些零碎的东西,我会很快清理掉的。”
“他好像什么东西都没带走。”哈丽雅特说。她看到一件叠好准备穿的睡衣放在床上,洗漱台上还摆着剃须用具和海绵。
“哦,是的,夫人。他在布若克斯福德还有一套备用的。这样他就可以轻装上巴士了。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布若克斯福德照顾生意。用不了多少工夫,我就能把一切都解决,也就是换个床单,掸掸灰尘。也许您想让我给您烧壶水?”拉德尔夫人提建议的腔调好像这个建议影响了很多暑期来度假的拿不定主意的客人,“沿着这个小台阶往下走,小心碰头,所有的东西都是现代的,诺阿克斯先生为租客准备好的。”
“有浴室吗?”哈丽雅特充满希望地问。
“不,夫人,没有浴室。”拉德尔夫人回答道,好像他们期待的太多了,“但是其他的一切都很时髦。就是需要晚上和早上在碗碟洗涤处抽水。”
“哦,我明白了。”哈丽雅特说,“真好。”她从格子窗向外窥视了一下,“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把手提箱拿进来了。”
“我现在就开始弄。”拉德尔夫人经过梳妆台的时候把诺阿克斯先生的洗漱用具麻利地收到她的围裙上,又用掸子把他晚上用的东西扫进去,“你们参观之前我就能收拾好了。”
是本特把行李提进来的。哈丽雅特看他有点疲倦,便用恳求的目光微笑地看着他。
“谢谢你,本特。恐怕这给你带来不少的工作,老爷他——”
“老爷和一个叫伯特的年轻人在一起,正在清理柴房,给汽车腾地方,夫人。”他看着她,他的心融化了,“他正在用法语唱歌,他兴致高昂的时候才会这样。夫人,我认为如果您和老爷能稍微忽略一下这里准备工作的欠缺,那么也许隔壁的房间比较合适作为老爷的更衣室,这样这个房间就可以有更大的空间了。请原谅我的造次。”
他打开衣柜的门,看了看悬挂在里面的诺阿克斯先生的衣服,摇了摇头,把它们从钩子上取下来,用胳膊托着。他用五分钟清理了抽屉里的东西,又用五分钟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沓《晨邮报》摆在抽屉里。他从另外一个I=1袋里取出两只新蜡烛,放在镜子旁边的空烛台上,然后拿走诺阿克斯先生的肥皂、毛巾和大口水壶,换上新的毛巾和水、一块用玻璃纸包着的新肥皂、一个小水壶和一盏酒精灯,用火柴点燃酒精。拉德尔夫人把一个十品脱容量的水壶放在油炉上,据她说,半个小时后水才能开。还有什么要做的吗?他认为点着客厅的火会有点困难。他要先把老爷的手提箱打开,然后再下去看一眼。
在这种情况下,哈丽雅特不打算换衣服。这个一半用木材装饰的房间虽然宽敞、漂亮,但是很冷。她在想,通观全局,是不是去大酒店这样的地方才能让彼得更快乐一点。她希望,和柴房奋战一番后,能有暖暖的火苗迎接彼得,还有那顿迟来的安逸的晚餐。
彼得·温西也希望如此。他花了很长时间清理那个柴房,里面没有多少木头,却有无数的其他东西,比如废弃的轧干机、独轮手推车、一个老式的双轮轻便马车、一些不用的炉架,还有一个破了一个窟窿的白铁锅炉。他怀疑天气不好,不希望莫德尔夫人(戴姆勒车九代的名字)在外面站一整夜。当他想到妻子更喜欢干柴垛的时候,他用法文唱起了歌。但是偶尔他也会停下歌声,想一想是不是去大酒店这样的地方才能让她更快乐一点。
村庄教堂的钟声敲响十一点差一刻的时候,他才耐心地哄着莫德尔夫人移驾到她的新住处,然后重新走进结满蜘蛛网的房子。当他经过门口的时候,一股让人窒息的浓烟弥漫过来。尽管如此,他还是拧着眉头继续前进,来到了厨房,仓促地瞟一眼就知道这个房子着火了。他退回到客厅,发现自己被伦敦的浓雾包围着,透过浓雾他含糊地谴责着在炉边挣扎的雾鬼们的黑影子。说完“哈哕”,他立刻听到一阵咳嗽声。滚滚的浓烟中出现一个人形,让他隐约记得这是前一阵子跟他发誓要相爱和彼此珍惜的那个人。她流着泪,脚步蹒跚。他伸出胳膊,他们一起痉挛般地咳嗽着。
“哦,彼得!”哈丽雅特说,“我觉得所有的烟囱都被施了魔法。”
客厅的窗户打开了,气流给过道带来更多新鲜的烟雾。接着本特来了,踉踉跄跄的,但还能保持平衡,他把前门和后门都敞开了。哈丽雅特摇晃着身子来到充满甜甜的冷空气的门廊,坐在一把椅子上恢复元气。当她能再次看见和呼吸的时候,走回客厅,正碰上从厨房里走出来的、穿着衬衫的彼得。
“不行。”彼得说,“还是没办法。那些烟囱堵了。我钻进两个烟囱里,连颗星星都看不见,烟囱的壁架上足有十五蒲式耳∞的煤烟,我都摸到了。”确实他的右臂上有证明,“也许有二十年没有打扫了吧。”
拉德尔夫人说:“在我的印象中就从来没打扫过。到下个圣诞节的结账日,我在农合里已经住满十一年了。”
“时间可不短啊。”彼得欢快地说,“明天把扫烟囱的人叫来,本特。在油炉上热点甲鱼汤,给我来点土豆泥、鹌鹑肉冻,厨房里还有一瓶德国莱茵河地区产的白葡萄酒。”
“是,老爷。”
“我想洗一洗。厨房里是不是有一把水壶?”
“是的,老爷。”拉德尔夫人颤抖着,“哦,是的——一壶滚热的水。”彼得拎着壶走向碗碟洗涤处,他的新娘跟在身后。
“彼得,我为这个理想的家向你表示歉意。”
“如果你敢道歉——拥抱我,后果自负。我现在黑得就像贝洛克的蝎子,晚上在床上找到这个东西最倒霉了。”
“在干净的床单里面。彼得!那首歌谣唱得对,那是一张鹅绒床!”
第三章 乔丹河
被饕餮延迟的盛筵享用完了……夜来了,然而我们看到礼仪还是耽搁了你……一个新娘,在说“晚安”前,应该从衣服里消失在床间,就像灵魂从肉体里溜走,没被窥见。但是现在她躺好了,那有什么要紧?然而还有更多的迟滞,因为他在哪里?他来了,穿过一个又一个领域;先是她的床单,再是她的臂膀,接着是任何地方。别让这个白天,只让这个夜晚属于你;你的白天只是此日的前夕,哦,瓦伦丁。
——约翰·多恩,《献给伊丽莎白夫人和巴拉丁伯爵的新婚颂诗》
正在往诺阿克斯先生五颜六色的陶器里分发汤、土豆泥和鹌鹑的彼得对本特说:
“我们必须等待。看在上帝的分上,你弄点吃的,让拉德尔夫人给你找个地方睡。你没有必要凑合。”
本特轻轻一笑,消失了,他有把握能“做得很好,老爷,谢谢”。
吃到鹌鹑的时候,他回来了,宣布夫人房间的烟囱是干净的,因为自从伊丽莎白女王时期到现在从来就没有烧过煤。他还成功地在炉边点了一小堆火,他相信,这样至少可以让环境看起来不那么险恶。
“本特,”哈丽雅特说,“你太棒了!”
“本特,”温西说,“你完全变得士气低落了。我告诉你要照顾你自己。这是你第一次不听我的命令。我希望下不为例。”
“不会的,老爷。在夫人的准许下,我安排拉德尔夫人明天来工作完就把她打发走。她的行为很粗鲁,但并不厚颜无耻,我注意到她把房间收拾得如此干净还是值得表扬的。除非夫人有其他安排——”
“我们还是尽量留下她吧。”哈丽雅特被如此尊重,还感觉有点不知所措(毕竟本特很可能要忍受更多拉德尔夫人的怪癖)。“她一直在这里工作,了解这里的一切,而且她也努力了。”
她充满疑虑地看着彼得,他说:
“我知道最糟糕的是她不喜欢我的脸,不过这只能给她带来伤害,而不是我。你知道,她才是那个应该被挑剔长相的人。让她继续干吧……在此期间,本特要是不听话,那我就拒绝被拉德尔夫人或者什么红鲱鱼转移注意力。”
“老爷?”
“如果你现在不马上坐下来吃晚饭,我就把你开除。我的上帝!”彼得说,他把一大块土豆泥放在一个有裂纹的盘子里,递给本特,“你有没有没想过,如果你因为被忽视而饿死了,我们会怎样?好像只有两只玻璃酒杯,所以我罚你用茶杯喝葡萄酒,然后发表演说。星期日晚上在我母亲那里有一个小型的晚宴,我记得。你当时的演说就可以,本特,你只要稍微修改一下就可以愉悦我们清高的耳朵了。”
“我是否可以问一下,”本特顺从地拉过一把椅子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知道我的方法,本特。事实上,是詹姆斯泄露的——如果可以这么说——是他泄露了秘密。”
“是詹姆斯!”本特的声音里可没好气。他看着晚餐沉思了一会儿,被叫到名字的时候,没有过多犹豫就站了起来,手里举着茶杯。
“我的祝词是,”本特说,“祝愿不久就要成婚的夫妻健康——不,祝愿我们眼前这对幸福的夫妻健康。遵守命令是我在这个家里二十年来的特权——一个让人愉悦的特权,也许除了不得不看某个保存并不完好的死者的相片。”
他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期待什么。
“厨娘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尖叫了一声?”哈丽雅特问。
“不,夫人——是女佣。富兰克林小姐说话的时候,厨娘咯咯笑来着。”
“真可惜我们让拉德尔夫人走了。”彼得说,“她不在场的情况下,我们可以认为那声尖叫确实发出了。继续!”
“谢谢,老爷……我应该,也许,”本特重又开口,“很抱歉我用这么不美妙的暗指让夫人们惊慌了。但是,在夫人的妙笔下,一个被谋杀的百万富翁的尸体可以让一个冥想的头脑惬意,就像成熟的勃艮第。可以赢得最挑剔的上颌的欢心。(听着!听着!)老爷是个远近闻名的鉴赏家,健康的体魄也是远近闻名。(保持清洁,本特!)——从词语的任何意义来讲(笑声)——从一个美好的灵魂出发(欢呼声)——再从词语的任何意义来讲(再一次的笑声和鼓掌声),请允许我衷心希望你们的结合可以成为上层的典范,身体的力量被一个上流的灵魂所强化,经过多年将会醇化成一种高贵和成熟。我的老爷和夫人——祝你们健康!”(长时间的掌声后,演讲者喝尽杯中酒,落座。)
“我的确很少听到如此简练得体的饭后演说。”彼得说。
“你得附和一下,彼得。”
“我可不能和本特比,不过,我还是尝试一下……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我是不是闻到油炉发出熏天的臭味了?”
“至少是在冒烟,”哈丽雅特说,“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本特背朝着冒烟的地方,惊慌地站了起来。
“老爷,恐怕,”他安静地挣扎了几分钟后说,“是炉子闯了什么大祸。”
“我们去看看。”彼得说。
接下来的搏斗既不沉默也不成功。
“把那个该死的东西拿出去。”彼得最后说。他回到桌子前,落得四处都是的油烟在他身上留下了长长的污迹,他看起来更糟糕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说,本特,为了回应你对我们俩健康的美好祝福,我妻子和我诚挚地感谢你,我希望这些祝福可以一点一点地全部实现。至于我自己,我还想补充一点,那就是任何一个富有的男人都有一个好妻子和好仆人。我希望在找出任何让你们离开的理由之前,我就应该被诅咒或者死去。本特,祝你健康。希望上天、夫人和你的坚韧能让我坚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天。我还想警告你,我已经下定决心尽可能长时间地活下去。”
“这么说来,”本特说,“除非坚韧是多余的,我一定会——请允许我这么表达——保持下去,阿门。”
大家握手,然后有一个停顿,本特打破沉默,带着一点刻意的匆忙说,他最好去看看卧室的火情。
“与此同时,”彼得说,“我们可以在客厅里吸最后一根烟。我想,顺便还可以烧一壶水。”
“没问题,老爷。”本特先生说,“如果能找到一根新的灯芯就好了。恐怕现在的灯芯数量不够。”
“哦。”彼得茫然地说。
事实上,他们来到客厅的时候,油灯确实只剩下残余的一点蓝色火苗。
“你必须想想怎么处理卧室的火。”这是哈丽雅特的建议。
“好的,夫人。”本特说。
“不管怎样,”彼得点上一根烟,“火柴看起来还是能在火柴盒上点燃,自然规律并没有因为我们的混乱而终止。我们要用大衣把自己包裹起来,互相取暖,就像在雪国里夜行的旅人。如果我在格陵兰海岸的话,就会这么做。在我们面前不可能是六个月的黑夜,但愿如此,现在已经过了午夜了。”
本特提着水壶消失在楼上。
“如果,”过了几分钟夫人说,“如果你能把蒙在眼睛上的那个玩意儿拿开,我可以把你的鼻梁擦干净。你是不是后悔没去巴黎或者门托尼?”
“不,当然不是。事实摆在眼前。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我也开始被说服了。这么一系列的家庭事故只能发生在已婚人身上。没有任何一个闪闪发亮的、矫揉造作的蜜月可以阻止人们发现彼此的真实性格。你很出色地经受了困难的考验。真的很鼓舞人。”
“谢谢——但是我真的没觉得有那么多可以抱怨的。我拥有你,这是最重要的,还有食物、火,以及头上的屋顶。一个男人还想要什么呢?此外,我还会后悔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