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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一次机会,给我们两人一次机会。
想来这也是他掳劫我来此的缘故之一。
便是我从不对他有情,他也意欲培养起感情;何况我们曾是那样山盟海誓的恋人。纵然不是第一次说感情到了末路,他亦心有不甘。又怎能甘心?!
理解他,却不愿应承,只勉强笑道:“皇上岂不知沧海桑田的道理?”
他打断我的话,切切道:“我只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那双焦灼苦痛的眼睛迫着我,“你把最好的放在了我的眼前,让我看到了,我又如何再瞧得上其他不好的?”他往我走近了两步,喑哑道:“那么,你合该负责到底!是非都要给我一个了断。或者欢喜我,就要永远欢喜下去;对我没有感情了,也要负责让我对你没有感情,让我……死了心!”
他抓住我的手臂,苦痛扭曲的神色仿佛抓住的是救命稻草,我澹然举眸,清晰看到他眼眸中的那一丝戾气,“不能让我一个人痛苦,不能!……否则,你我都别想安生!”他把我都拉来作为陪葬了,何况其他的人,他充血的双目烁烁一睁,“……所有的人,都别想安生!”
他的话,他的语气神态无不阴狠暴戾,眼角却有清泪涌出。
万也不能想象他也会落泪,我霎了霎眼看他。
起先以为是错觉,可我的手背上,清晰感受到滚烫的湿意。
未及变冷变凉,又有新的热泪落下来。
趺苏,我总是做不到对他绝情的。虽然一路创击,余的情已经不晓得还有多少。但毫不怀疑的是,曾经那份感情必定是圆满的。
我的人生残缺至斯,妩媚年华的相爱已不知过去了多少年……遥远的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那便给他一个机会,给我们两人一个机会吧。
逝去的感情,他想要挽回。他不甘。便让他遂愿吧。
亦让我省醒……千里共婵娟……但愿人长久……是什么意思?
第30章 了却残情
他是趺苏,纵然我已平淡了爱意;他还是君王,君臣纲常,对他我有本能的臣服;他更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和知己,高山流水,琴瑟合鸣,长风山庄的那段日子,我没有忘记。如是让自己抛开一切杂念,就与他昼夜晨昏,两两相对,抚一段琴,煮一壶茶,挽那指间流逝的似水年华;他亦然,丢却一切政务,就与我闲情逸志,日子仿佛过的不羡鸳鸯只羡仙。试着去做恋人,许是曾经如此,居然都能很容易就进入角色。又因为想起曾经,便是对他,对与他的感情心如止水的我,也不禁怅然:人生若只如初见,若只如初见……
但正如那个‘若’字,抛开一切杂念岂是抛却的久的?不过暂时忘却和压抑而已。姑侄母子,血浓于水,一天不在眼前已是如年。作为云肆的父亲,南宫绝那里有动静无动静亦在我的忧虑之中;而与我流觞曲水的时候,趺苏的思绪怕也同我一般徜徉于天地之外。他是帝王,江山社稷岂又是一日能置之脑后的?掳我来此,与我品萧赏梅固然诗情画意,然那表象之下,又怎没隐藏各种势力的风云暗流。他所筹所虑的更多。之所以还能完全沉下心来与我演绎恋人,不过是我尚比他所忧虑的重要,对我确实一片真情。都认了真,也都不能完全认真,许是旁鹜了的缘故,恋人做起来,便貌合神离了。
本来做如此决定,便是不忍拒绝他,亦给彼此一次复合机会。倘不能复合,也可藉此让他彻底死心,同时断了我的欲,绝了对他那点累赘的余情,亦存了那样的私心:试试千里共婵娟……但愿人长久……
那个‘人’,可是我与他?若是他,我也省了心,就走复合那条路吧。走不下去也无碍,与他之间没有牵念,不如因为云肆的缘故,即便是与南宫绝划清界限,也那么难,那么难…
而若不是他……
不自禁地抚摩上唇,唇上齿印已经愈合了,可那个吻的温度似还停留在那里,甚至还有温度攀升的趋势……本是楚汉对奕,我猝然站起身。趺苏抬头惊问,“怎么了?”
“我是想……”我望着棋局,喃喃道:“上步棋,我走错了!”
趺苏一笑,他的黑子已经吃下了我的白子,“一步棋错,全盘皆输。”
他望着我笑,“别不是想悔棋吧?”
他作势去收胜相已显的棋局。“慢着!”我叫道,气定神闲望着他,不慌不忙执一子白棋落下,“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赢了!”
趺苏愕然看我:“敢情是使诈?”
“不是有兵不厌诈一说么?”我莞尔坐下道:“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从来他是我的灾星,不想今日竟成我的福星。”
“灾星?”趺苏语气若怅惘若试探,齿间有低迷之气萦绕,“别不是我吧?”
事实算来,他也当得我的灾星。然而今日绝对没成我的福星。他似也想到这点,眸底有郁气盘绕,也是,那福星乃由灾星转化而成,他联想到谁并不为奇。而我望着趺苏俊嵘脸庞,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仿佛在一点点流失,我无力去抓住,也不想去抓住,而我知道,就如这盘棋,已成了定局:便是倾情演绎恋人的角色,我们之间到底已不再如过往。覆水难收,那段感情,阴差阳错弄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逝去的便逝去了……
我有意无意道:“今日执棋你心不在焉。”
他不以为杵地一笑:“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
也不在这问题上缠绕了,我捻了枚白子手中把玩,“这些日子都在原来的长风山庄拾遗感情,棠梨宫别的地方我都没去呢。”
“可是嫌闷了?”他道:“在这座棠梨宫,你是自由的。”
自然的,只要不踏出那道宫门。似怕我芥蒂,他补充道:“在哪里都是自由的,只要在朕的眼前。”
很少在我面前自称‘朕’的,那字背后附带着那样多的荣华利欲,皇权,江山……
他在告诉我,我和他的江山一样重要。他是觉得这话给了我厚重的承诺和情义的,然而又怎知他给出的就是我想要的?“是有些闷的。长风山庄虽还是原来的长风山庄,未经修葺,但到处都是帝王之象。”那便顺着他的话说吧。他想要赐予,我便通通笑纳让他满意吧。
他果然喜悦,喟然道:“我想着你出生王府,不拘那些布置。”与我说着,已吩咐宫人将我住处明黄等等的撤去,“……不若素秋,到底出生商贾之家,微末了些。”他无意识地道,“其他地方,只要有兴致,我随时都陪你去。”
我愕然看他,他觉得殷贵妃出生商贾之家身份微末……那么,他以为我乃窦建魁府上欢场女子时,究竟做的何想呢?……与我结识时,我亦是做的行商之事,一副商贾之家千金的样子,他又作的是何想呢,似乎,在心里也觉得我身份微末呢?
愕然了,索性低首,捏着棋子微笑。
“你别……”他似有所悟,忙道:“……别想到别的地方去了,我提起她,实属无意。”
是有所悟了,却悟的是我吃殷贵妃的醋……
他是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及殷素秋,提及我以外,他身边其他女子,然而我有何醋可吃呢?知道他身份的那一刻,他已有了他的皇后,这几年,身边莺莺燕燕就没少过。我惟独吃她殷素秋的醋做什么呢。
只是对殷素烟还有几分歉疚的,被男子退婚,实是颜面大伤。况这几年,殷素烟一直未有成亲,实是将她的婚姻耽搁了,如是道:“皇上也算殷家二小姐的姐夫了,朝中可有还未婚配的青年才俊,皇上也该为其留心一番才是。”
“你不憎恶她?”趺苏愕然,“我听说,在南阳时,她处处难为你……”
忍一时屈辱,还不是彻底拿下她了?我又怎会吃亏?……这些年来,除了在南宫绝的面前。趺苏道:“刚才你又叫我皇上了。”
他似有赔好之意,讳莫如深道:“殷二小姐曾与臣相有过姻亲,我梁国,还有谁敢娶她呢?”
他笑道:“要怪,也只怪咱们臣相,始乱终弃……”
他的话是说的没错的,然而他语音里若有笑意,殷素烟曾与南宫绝有过姻亲,我梁国,是没有人再敢娶她,可是这也包括他吗。显然是不包括的。只他一话,他那派系的人,有谁不从吗?申饬南宫绝而已。
我悠悠道:“皇上如此想,便不念及贵妃爱妹心切吗?”
他一嗤,“我又何曾把她放在心里,一只破鞋而已。”
他望住我,“我在乎的,从来只有月儿你。”
他厚实的手掌搭在我捏棋子的手的手背上,我望着他的手,眼眸尽头映的却是岚气氤氲的山林。
冬日的长风山庄,虽没有夏日的那种骄灿明丽,但在这样画角呜咽天地萧然的冬季,满山云笼雾罩,一样地夺人眼目。
只是气候到底冷冽了,突兀的樱桃树,结不出鲜红欲滴的樱桃来;柳树,也开不出柳絮花儿来。
只除了满山桑树,深郁浓绿依旧。
转眼遥望漫山遍野的桑树,我吸一口气,“少时读《诗经》时,便常惆怅于那样的话:‘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可我还是痴恋于你。”我抽脱被他握住的手起身,释然地笑,“早已超过《诗经》里所约束的三年,桑叶始终未落,你也没有假意虚情,只是造化弄人……‘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你就当作,是我三心二意吧。——以为对你余情未了,余的情,是爱情,不想只是故人之情,君臣之情,朋友之情!”
当初信誓旦旦的话仿佛还回响在耳畔,只没想我会变心……然而不论是家仇还是私心,都已对他失望至极,又怎怪得了我终于对他彻底无情!我寡淡凉薄道:“既已无情,我们还是算了吧!”
‘破鞋’,当真把什么都毁尸灭迹了。
说殷贵妃是破鞋,于他,我何尝又不是?
给他一次机会,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这机会真真给的好。欢情形神俱散,徒留了一地的不堪。在他心里,原本我那样不堪;在我心里,他也变得越加地不堪。我们的感情,也变得不堪起来。连曾经以为懵懂纯稚的初恋,那样美好的过去,也变作了一堆不堪的回忆,甚至于最末的一点余情解剖出来,也尽是不堪……
我们之间问题出在哪里,他还是不晓得,连余情怠尽的此刻,还是不晓得!他跄踉起身,自语般喃喃发问:“算了吧?你竟说就这样算了?”
而我已经懒怠回答他,不想回答他了。
径自离去,只留给他一个比山间雾岚更凉薄的背影。
第31章 脱身(一)
既已了却残情,回来住处后便开始计量逃脱这里之事。
不能等着南宫绝或是谁来救我,兵刃相见两败俱伤或是他们中哪个败了都非我所愿——纵然对趺苏彻底丧失感情,也没想要他兵败垓下;南宫绝是云肆的父亲,就更不用说了——自己能脱身化干戈为玉帛最好不过。
其实也只被掳之时焦急,掳来这里事成定局后,焦灼便沉淀了;与趺苏试着修好的这七日,更没一丝焦烦,甚至于以恋人的关系与他这位掳劫者相处的和乐融融,只除了最后一刻——刚刚下棋回来时话语成冰,当然,最后的一点恋人路同时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不焦躁,自然也是因为有把握有后路而心神不乱的,棠梨宫,其中长风山庄这地儿有密道,我曾是长风山庄的主人,自然是心里清楚的。
——就怕他也知道。
彼年冬曾照顾负伤的他,无意中与他提过也不一定。
或者冬未曾与他提过。但他也已然知晓。毕竟他是这里的主人,已经五年。
加之想着与我修好的七日,趺苏同样未曾理会政事,现在又怎不理会?又不知棠梨宫内宫外局势,一时头疼的很。摈退了房中宫女,靠在床塌上小憩,接下来的事走一步看一步。
恍惚中才觉回来住处后,一直想的是脱身之事,丝毫没反测前一刻与趺苏下棋,才宣布的感情结束……竟是对那段感情一点怀念,一点感伤都没有……
一时怔忡不已。
这时卧房之外似传来过来这里的脚步声,悉悉碎碎,再不知蜂拥了多少人。一时步伐停顿,各就各位,世界里又一片寂静……我骇然,一时怔兀……才断绝情谊,才断绝呵……
那片寂静中,有刻意压低的声音对我摈退在卧房外的两位宫女嘱咐话,两位宫女“是!”“是!”地应着,不一会儿,嘱咐完毕,两位宫女推开房门面无表情地进来,在我摈退了她们出去,未唤她们进来时进来,继而面无表情各做各事。自然没有糊涂到再请退她们,她们得了上面的嘱咐,惟恐将我看守的不紧。只是在心里无奈地笑,与趺苏断绝了感情,同时也将我在棠梨宫,在长风山庄,甚至是在斗室之内的自由断绝了。
拒绝趺苏的时候,就该想到会如此的。
拒绝趺苏的时候,也便将自由一起拒绝了的。
释然了,心神也安定了。
用膳的时刻依旧有送进来膳食,但显然不如前几日精致,但尝着还能下口,加之总要为脱身养精蓄锐,遂也顿顿饱食。
好在有书本打发时间。
这间卧房原是我彼年在长风山庄的闺房,救得趺苏来此,又让与了趺苏。因着一切原样,这些书本也是早年我令人搬来与趺苏养病解闷的,是我自己喜欢因而收集的书籍,自然看的下去。
当晚傍晚时分听得卧房外见安的声音:“皇上!”
推门声响,趺苏踏了进来,我也没与他见安,也没抬起头,依旧只是闲闲看着书。他微有尴尬,扫了一眼我吃剩宫女还未收拾的饭菜,语言有着明显不悦,“膳房就送的这些!”
房中侍侯的两名宫女觑一眼我,已是骇然下跪,“奴婢知罪!”
趺苏一时也未责罚两人,只和颜与我问道:“可有不习惯?”
我的待遇已是如此,春她们三人只怕更不好过,便想着将她们招来我身边,也好护个周全。加之心腹在自己身边,有事也好商量,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何况她们各有所长。趺苏既如此问,又斥责这两宫女在前,我便也缓了颜色,扫了两宫女一眼,顺机道:“别的倒没什么,只是她们太过木讷了一些。”
不等趺苏说话,我已道:“你也知道,素日被春她们服侍惯了。”我唏嘘道:“春她们有多么伶俐。”
“伶俐?”趺苏若有所思,他似乎是在笑,有吟笑声传进我耳中。
他自然是懂我意有所求的话的。然而再调过来的侍女,机灵倒是机灵,却不是春她们。
不禁失望。转瞬也释然,到底,我愿的太天真了。春她们不在我处也好,我这里才是是非之地,她们被拘于别处,趺苏或会念着旧情,罔开一面。至少,性命无虞。不若我,不是终被趺苏致死,便是混战中不小心死于非命,难保个平安身。
两个新的侍女一个叫陈珠,一个叫阿细。显然是不会从民间招些不知底细的丫头,这两人应是出自宫中。果然,趺苏道:“是原先服侍殷贵妃的,我记起她们还伶俐,所以从皇宫谴了来。”
我忆着隔着马车罅隙见过一面的那个面若秋花的女子……殷贵妃……再看看我面前娉娉婷婷的两个少女,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
然而再是称心如意,看她们,也不得不如待昔日身边四位御医女了。趺苏刻意挑的人本就教我设防,何况又多了重殷贵妃的关系。即便早先无甚情分,可毕竟是服侍了殷贵妃那么久的人了。
然而……可能害我的人,更有裨益助我离开。
此际,我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
如是,疏离戒备都隐藏在了心底,我摆出和婉的微笑来。
趺苏对此很是满意,与我道:“就知道她们你还看得上眼。”
本是两个年轻灵秀的少女,容貌可人,性情又柔婉和顺,我也不摆主子架子,刻意与之交好,不到半日,便熟稔了。无外人在时,甚至连主仆身份都不拘了。
这日内监送膳到房中,陈珠和阿细一样一样地往桌上摆着,两人弯身低头间,为首一个内监不断与我挤眉弄眼,仔细辨认,不是冬是谁?
虽再看另几个内监中并无春和秋,只冬出现在此,也已够我心潮澎湃了。
正欣喜,冬又与我弩嘴,看时,却是陈珠和阿细摆好饭菜直起身,“郡主,”阿细递给我银筷道。
没接筷,只是舀了口汤喝,尝过后,与陈珠阿细道:“这汤寡淡的很,贵妃喜食的什锦汤可做与我来?”
自然是没异议的,本来陈珠对擅离我身边还有犹豫,阿细吃吃地笑,示意卧房内外,“这么多人在呢!”
陈珠阿细出去后,我看了看内监们,“饭菜已经送来了,你们也出去吧。”
内监应声离开,我又叫住冬,“你站住!这里还得有人服侍我用膳不是?”我扬声轻笑,“身边完全没人,皇上可是不放心呢,怎么也得等到陈珠阿细两位妹妹回来了再走。”
冬粗着嗓子应着:“是!”
卧房里只剩了我二人,才闩上门,冬已噗嗤笑出声,我惊吓着呵住她,她已是止了笑,自然也知道单独说话时间少,不一会陈珠阿细便回来了。冬也不废话,拣要紧的说,“前日傍晚,借口腹痛,趁看守的人开门查看,打昏了他,又夺了钥匙,拿回佩剑后,一路过关斩将,我和秋带春逃了出来。”
我想起昨日想招春她们回我身边,说她们伶俐,趺苏的若有笑意。
原来那时她们便已脱逃。
果然是伶俐。
冬道:“脱逃后,秋去了齐王府,春回了臣相府,郡主被掳,荣亲王府那边早得了消息,何况夏和平阳郡主都在,荣亲王又是个能主事的。距离郡主被掳已经十日,郡主在棠梨宫,已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我看所有人都在忙活,也不甘示弱,又想起通往长风山庄的密道,本是试一试,不想进来的这样顺利。”
冬说的轻快,我却大感不妙,沉吟问道:“长风山庄脚下,密道的进口,和通到山庄里的密道口,都少人看守么?”
“我是未与皇上说过,”冬看我,“难道郡主以为……”
我摇头,“我是说皇上有可能自己已经知道。我问你,密道的进口和出口确确切切无人看守,密道附近呢?”
冬回想,“密道附近……好像围守重重呢!”言及此,冬的颜色也已沉凝,我悠悠道:“别的先不管,你折腾了一番,趁着陈珠阿细还没回来,先用些膳食,填饱肚腹再说。”
冬狼吞虎咽的时候,又与我说着京城和云州的布军形势。棠梨宫外驻扎有趺苏十万人马,十万虽是不多,却是穷尽京城短日所能召集人数。巍峨皇城,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