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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勾了勾嘴唇，低声呢喃道：“你果然又一次选择了它……”
“你说什么？”方虞没有听清乔征的话。
“没什么。”乔征笑道，“我刚才只是想告诉你，那只鹰有名字的，叫做如‘春虫’，如果你很喜欢它，那它就是你的了。你叫一声它的名字，它身上的雪会融化掉。春虫将朝你飞过来，从此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额，好好的一只鹰，为什么要叫春虫？难道是因为它春天很喜欢吃虫子？”方虞觉得诡异。
“并不是啊……”乔征笑道，“原因我还是不要告诉你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认主后，你一定会知道为什么它叫做春虫了。”
“认主的话，只要喊它的名字就可以了吗？感觉好草率的样子肿么破？不是应该滴血什么什么的吗？”
“哦，如果是对春虫的话，就不需要讲究这些了。”乔征挥了挥手，好像很随意的样子。
……把好像两个字去掉，乔征的的确确是很随意的样子！
方虞觉得很不靠谱。但是转念想来，如果乔征真的想要害他，那他也只能认了。所以即使前面是一个巨大的深坑，方虞觉得自己还是会选择跳下去的。
于是。
“春虫？”方虞语音颤颤的，喊道。
那一瞬间，似乎吹过了一阵微风。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被冰封住的那只鹰轻轻地眨了眨它的眼睛。
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四月天。坚硬的冰凌在须臾之间融化成水，春虫抖了抖身上的水滴。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英雄小哪吒！春虫的画风突然从唯美转变成了魔性，它以自己的鸟喙为中心，全身像电钻一样抖个不停，羽毛全部炸开，甩水，甩水，帅死你们！是的，它成功地惊艳了所有人的目光！！！
方虞觉得，他隐约间嗅到了一丝，嗯，逗比的气味？
停止了甩水工程后，春虫用自己那深邃的眼睛准确地捕捉到了已经呆滞的方虞，微微的歪了歪头。
方虞的心里一咯噔！
春虫振翅朝方虞飞了过来！
看见了！t^t！！！
方虞做梦也没有想到，在春虫那张完美的侧颜背后，居然隐藏着这么愚蠢的正脸！
曾经美得让人沉醉的眼眸由于靠得太近变得囧囧有神，毛发旺盛的它因为脑袋和脖子奇迹般的混合在了一起，让观者傻傻分不清，而显得憨态可掬。
简言一个字。
那就是——
蠢。
方虞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这只鹰要叫春虫了，tmd太传神了！
春虫傻乐傻乐地飞了过来，落在了方虞的肩膀上，亲昵地蹭着方虞的脑袋。
虽然挺甜的，方虞也忍不住抚摸了人家，但他仍莫名地感到一阵屈辱。本想着以后打架的时候，自己能肩膀上扛着一只帅气的鹰，更显得拉轰霸道，威武无极。但现在的情况是，如果自己带上了春虫，那妥妥的是要被先嘲笑一顿的节奏啊！
方虞顿悟了一个真理。
如果有人说你某个角度很好看，那就证明你其它359度全是死角。
春虫的事迹可以说明，“自拍的我”和“平时的我”这之间的差距，是可以让单纯的你从此再不相信这个复杂的世界的！
“春虫其实还是很厉害的，不过它现在能量槽是空的，还不能参加打斗，你得喂饱它，滋养滋养人家，等它养好了身体，就能带你装逼带你飞了。”乔征笑着解释道。
春虫听到这番嘲讽的话后居然还好不自豪地抖了抖胸前的羽毛，真是呆到家了。
方虞瞧着乔征那笑容，突然觉得那里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
真是日了狗了。
方虞叹了一口气，将那句“然而并不需要”收回了肚子里。方虞能感觉到，这只鹰可以听懂它们说的每一句话，自己这句嫌弃意味满满的言语还是不要说出口比较好，万一伤到了这只鹰的玻璃心，那可就罪过了。
刚认识，温柔一点对人家才是谨慎稳妥的做法。
收获了一只蠢鸟，方虞对乔征那满屋子的奇怪兽类也不再感兴趣了。二人按原路返还，期间方虞忍不住一直在思考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
“这认了主，它从此以后就会和我生活在一起对不对？”方虞愁眉苦脸地说道。
春虫的翅膀抖了抖。
“嗯，你一定在考虑要怎么安置它对吧？毕竟春虫这副尊荣被其他人看到，一定会引起轰动的。我知道你一向比较喜欢低调，所以……”
乔征一边这么说着，一边露出了得逞的笑。
他从口袋里扯出了一块玉佩，它看起来非常的熟悉，正是方虞曾带在身上多年的玉佩！之前方虞将它视为烫手的山芋，又急于和乔征划分界限，便将这玉佩还给了乔征，可现在乔征又把它拿了出来。
看来乔征是早有预谋，打定主意要将玉佩送给方虞。
“我教你使用它的办法。”乔征教给方虞打开玉佩里洞天福地的手诀，让方虞充分见识了玉佩里面的玄奥之处。
那里有连绵起伏的高山，山顶积雪，有绵延不绝的山川河流，有繁茂的植被。但很奇怪的是，缺少动物。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河水潺潺的声音，却听不见一丝鸟鸣。
方虞忍不住猜测到，难道说这馒头地宫里所有的动物都是乔征从玉佩里撵出来的？
“你大约也猜到了。这玉佩是一件天级的法宝。它有一个名字，叫做——”说道这里，乔征神色郑重地停顿了一下，“天衍。”
天衍？
方虞怔了怔，他在古代的那个世界名为天衍大陆，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呢？
然而关于这点，乔征似乎是不想多言。
“其实天衍之内，还是有很多普通动物的。比如蚯蚓啊什么的……但真正厉害的都被我带了出来。它们甘愿在这地宫里被冻结，放弃了在天衍内自在的生活，这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它们不想再落入别人的手里。”
“天衍究竟有过多少任主人，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但凡可以做天衍的主人的，都必须双手沾上前任主人的血。”说道这里乔征摇摇头笑了笑，“不过我是个例外。”
他定定地看着方虞的眼睛，说道：“不管你记得还是不记得，天衍最初承认我，是因为你将它送给了我。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一个人会将天衍示给外人，更没有人会在见识了它的价值后，将它拱手送给另一个人的……方虞，这只能证明一个问题。”
“什么？”
乔征露出了近乎绝望的笑容：“证明……你爱我。”
“……”什么鬼？
方虞连眉头都不用皱，就知道乔征他一定没有说实话。如果证明的是“方虞爱乔征”这五个字，乔征就算没有笑得像花一样，也不应该是这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第六十章（）
乔征明显在撒谎，从他的表情里方虞可以读出三个字。
很难过。
按照道理来说，当别人把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宝奉献到你手中的时候，你就算不高兴，也不该是这种难过的神情。
结合乔征所言，方虞大约明白了什么。
没有人会把天衍给别人看，一方面是因为害怕别人觊觎天衍，另一方面则很有可能是因为天衍里面的资源是不可以分享的。这样一来，即使是有人愿意和心爱的人一起共享资源也不可能实现了。
除非这个人能做到放弃所有的资源。
……所以，乔征眼底的难过是因为愧疚？
如果不是由于前世的“方虞”将天衍拱手送给了乔征，那么最终得道飞升的人也许就是方虞了。乔征是以为自己占据了本该属于“方虞”的机遇，所以他特地舍弃神格来帮助今生的方虞修仙。
怎么感觉有点报恩的意味？
方虞甩了甩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自己应该向前看才对。
“那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把这些异兽都带到这个地方来吗？”方虞问道，“让它们呆在天衍里不是更好吗？”
“并不是这样。”乔征缓缓摇了摇头，“天衍虽然有灵气，但也不过是件法器，哪怕它是天级的，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所以无论是谁得到了天衍，只要他有能力抹杀掉天衍的原主人，他都能控制住天衍。但天衍里的生灵，尤其是这些异兽，却是有感情的。它们喜欢你。你应该并不知道，其他的天衍主人都只是把异兽当作私有财产，或者当作打打杀杀时的士兵，根本不会细心地照料它们，而你却重视这里的每一个生灵。它们很喜欢你，也担心现在实力不济的你护不住天衍，所以都决定要离开天衍。如果你不幸被杀害了，这里的冰就会融化，它们会一起为你报仇。如果天衍不小心被别人掠去了，只要你找到它们，喊它们的名字，或者抚摸它们的头，它们都会醒来，帮助你将天衍夺回。”
哎？这么好？
方虞忍不住眨眨眼，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酷炫狂霸拽起来。
嗯，是的，略苏呢。
“这样说来……”方虞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难道前世自己去世后，这些异兽都复活过来然后帮自己报仇了？
他看着这些被冰封住的异兽，突然觉得很感动。
“它们现在不可以回到天衍里吗？”方虞忍不住问道。
“不可以。”乔征果断拒绝道，“除了春虫，其它的都不行。如果你想让它们回到天衍里，你必须要得道飞升才行。这是约定。”
得道飞升？
这四个字对目前的方虞来讲，简直就是不可能实现的嘛！他连筑基都尚未达到，飞升更是遥不可及。
不过对此乔征表示并不怎么在乎。
千万年来，真正飞升的屈指可数，最天赋过人的也需要一千三百年才可得道。方虞现在才十几岁，根本不急嘛。
********
方虞好不容易才来到乔征家一次，乔征当然不会浪费这个机会。
他说服了方虞将春虫放回了天衍里，恢复了二人世界，再无电灯泡后，他果断地将方虞从馒头建筑里拉了出来，来到了他家的阁楼里。
阁楼是乔征自己居住的地方。里面的布置很简单，简单到了无生气。只有卧房还有一点点生机。
入目最明显的是一只似曾相识的娃娃。
“这怎么和我妹的那个长得那么像？”方虞沉默了半饷，“孪生的？”
乔征支支吾吾地道：“额，可以这么说吧！”
方虞抿了抿唇，直觉地有猫腻。
他不再继续说话，只定定地瞅着乔征。乔征终于承受不住压力，道：“其实，我是通过那只娃娃的眼睛来看你，而这只娃娃是用来……成像的、”
“成像？”方虞好奇道。
“就是说，那只娃娃看到东西会映刻在它瞳孔里，这只娃娃可以接收到，它的瞳孔也会反应出一样的画面。我只要再施法，就能将它眼里的画面展现放大出来了。”
方虞微微眯起眼睛：“这样啊，那这只娃娃在你这里岂不是很危险？我们家的*什么的，岂不是都可以被你看见？这不大好吧，你干脆把这个也送我怎么样？”
乔征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因为……
其实他还有第三个娃娃，什么时候想偷窥方虞都可以啊！这只娃娃被带回家后，方虞肯定会把它带进自己房间里去的。偷看什么的，简直不要更方便。
那么好的事情，乔征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嘛！
至于为什么还要犹豫一下，呵呵，不装的像一点，方虞肯定会起疑的好嘛！
乔征心下窃喜，表面上却并不显露出来。
他坐在自己的床边，拍了拍床沿道：“来，虞虞，你过来坐！刚才走了那么久，累了没？”
自从修仙后，方虞的体力变得相当好了，一口气跑5000米都不怕累，这才走了几分钟而已，当然不会累了。
但他的性格本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性格，所以，下一秒，乔征的整个床都几乎被方虞占领了。
他毫不客气地成大字型躺在了乔征的床上，一脸的满足。
乔征大喜，方虞终于上我的床了！
但下一秒，他却忍不住想到，今天之后，自己一定要换一个kingsize的大床！这样就可以随意地滚床单了，而不用像现在这样。仅仅是方虞一人就占据了本床四分之三的空隙，乔征窝憋在一隅里，根本施展不开拳脚，即使是侧躺着都很困难啊！！！
这种看得到却吃不到的残酷现实！
乔征心里飙泪，可是他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死心的。想了一会儿后，他终于伸出了自己的魔爪。
方虞原本闭目养神正舒服着，便觉得肋下一阵痒痒，忙笑着缩起身子，制止乔征作乱的手。乔征抓准了时机，趁着方虞蜷缩起来的当儿，一头栽到了床上，完成了“同方虞同床共枕”的任务。
乔征满意极了，却没有将方才作乱的那双手收回来，反而顺势一只摸上了方虞的脸，另一只手则朝下滑去。
方虞也停止了挣扎，呼吸急促起来。
乔征的手游走在方虞的背部，所到之处似乎可以燃烧起火焰，方虞被摸得禁不住脸色潮红起来，最后，那只手停在了他的腰间。
乔征摩挲着方虞的腰，突然用力地捏了捏。
方虞忍不住咬着唇“嗯”了一声，而后就被自己发出的那种类似娇喘的声音震惊到了！
刚、刚才那么羞耻的声音一定不是我发出的！！！
方虞将脸埋到了枕头里，一脸生无可恋，肿么破，肿么破！
一时之间，方虞再不敢直视乔征的目光了。明明前一秒还只是很温馨的场面，怎么现在这氛围……
方虞的内心好凌乱，而对面的乔征也仅仅只是表面上稳定而已。
事实上，他的心跳也在嘭嘭嘭地加速运动中。
虽然以往他早就亲过了方虞，但是从来都是站着吻的好吗，像现在这种姿势……
啊，不行了，好兴奋！！！
“……乔征，你流鼻血了。”方虞鼓气好大地勇气才敢睁开眼去看乔征，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一幕，他愣了愣，有些尴尬地开口提醒道。
乔征：“……”
不，这不科学，怎么会这样！！！
明明别人流鼻血的时候都是看到了活色生香的画面，自己只不过是搂了一下腰，摸了一下脸而已，什么有内涵的画面都没有看到，怎么就流鼻血了呢！！！
乔征捂住脸，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来自大宇宙的恶意！
第六十一章（）
乔征丢了那么大的面子，在方虞的帮助下洗完脸止住血后，所有的旖旎心思和莫名的贼胆都消失得差不多一干二净了，现在给他一个枕头，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枕上去，而是用它来捂住脸。
既然这样，骚年，还是不要再图谋不轨了，早点睡觉吧。
这一夜平淡无奇地过去了，第二天天大亮的时候，乔征醒来，发现方虞并不在枕边。他惊坐起来，发现了床头上的纸条：
“我先回家了，下午我给你打电话。”
看字迹确实是方虞留下的。可是方虞为什么突然不辞而别呢？乔征心里不解，不过他注意到，木偶娃娃已经不在了，应该是方虞带走了。
这就好办了。
乔征暗搓搓地从床底的暗箱里又掏出了一个娃娃，他稍微施了法术，便看见了方虞。此刻，方虞正走在大街上，这条路乔征再熟悉不过，是从乔征家前往方虞家的必经之路。
看来方虞的确是要回家，并没有骗自己。
只要不是被什么人威胁了，其实都好说，乔征松了一口气，随后他发现方虞一直在看着沿街的店，尤其是餐厅饭馆这样的店，总会更吸引方虞的目光。
这下乔征再不明白事情的真相就太迟钝了。
方虞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他饿了，而自己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乔征自己辟谷，却害得方虞也没饭吃。他忍不住大骂自己是傻瓜，看来下一次要把方虞喊回家里玩之前，一定要去超市大采购一番。
——抓不住方虞的胃，还能凭借着什么去抓方虞的人呢。
乔征心里懊恼着，随后又想起一件麻烦的事。貌似昨晚吃完饭之后，方虞身上就没有多少钱了，想来今天吃早饭都是个难题吧。
自己真是个猪。
乔征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挫败神情，他跳下床飞速地打理好自己，准备带上钱去找方虞。虽然这样一来就暴露了自己能观察到方虞一举一动的事情，但也总比饿坏了方虞强。
只是，就在乔征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看见有一个带着墨镜的男的撞到了方虞。
由于撞得力度过大，那男子的墨镜衰落在了地上。方虞猫下腰帮他去拾墨镜，也就是在这个瞬间，那男人像是变戏法似的，速度极快地从方虞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更不巧的是，方虞将玉佩也放在那个口袋里，一并被那男人掏走了。
不过，方虞自修仙后，五感敏感了许多，口袋里的东西少了，他几乎是第一瞬间就发现了。他直起身想去追那男子，身后却突然走来一个女人。那女人貌似很好心的样子，拽住了方虞：
“哎，等一等，你的墨镜。”
方虞摆摆手，表示那并不是他的东西。但这女人超奇怪，非拽着方虞要把眼镜塞到他的手里。眼看着那男人要消失在人群之中，方虞也急了，他接过了女人递给他的墨镜，准备离开。但那女人又忽然叫道：
“你不是说这墨镜不是你的吗？怎么又拿住了？！”
这下方虞算是明白了，这两个人是同伙，但此时此刻他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周围已经有人在看这边了，他们对着方虞指指点点。遇到这种情况，方虞心下恼火，将墨镜塞到那女人衣服后面的帽子里，便用力推开她，急忙去追小偷。
其实手机被偷了，倒也不是太大的麻烦。糟糕的是那块玉佩！绝不能落到心怀不轨的人的手里。
也算是小偷倒霉，明明他已经彻底消失在人群中了，方虞不可能再找到他。但麻烦的是，方虞对“天衍”有着某种心灵感应，仍是能隐约地判断出小偷的位置。
小偷拐进了一个巷口，这里人迹罕至。如果方虞真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