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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狼心如铁-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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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始终在心里祈祷着,祈祷悦柔能平安无事……

凌晨四点三十分。

病床边支颐浅睡的女子,感觉身后被人覆上了温暖的御寒衣物。

她醒来,发现那是一件黑色的男性大衣,而帮她覆盖上大衣的男人,正安静地在一旁陪伴她,属于他的暖实体温透过衣料,传递到她的心口。

央筱筱恍然意识到,整夜,她陪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悦柔身边,而凌彻则是默默陪在她身边,没有离开。

她记得,当她心急如焚地在手术房外等候时,凌彻温热的臂膀环住她冰凉的身体,给予她无声安慰,当时的她没有避开他的拥抱,几乎是贪恋着他所给予的温暖,当悦柔动完手术、顺利取出卡在胸腔的子弹时,也是凌彻提醒她打电话回育幼院报平安,也打回家中报备。

央筱筱轻抚着身上的大衣,胸口蓦地发热,胸臆间霎时充满了铭心的热流。

“凌彻,对不起,占用了你这么多时间……”她歉然低道。

凌彻闻言,矜淡的神情微微一僵,细微到央筱筱压根没发现他幽深黑眸里,一丝几不可察的错愕——他居然陪央筱筱耗在这里大半夜?!

似乎……是在看见她小脸上的担忧心急时,他便清楚自己不该丢下她不管。没错,他是为了博得央筱筱的好感而留下,不是因为其他可笑的原因而寸步不离陪在她身边。

“你不必觉得抱歉,是我自愿留下的,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凌彻迅速找回了冷静,眸中弥漫的温柔善意,掩去了背后别有所图的心思。

“谢谢你……”央筱筱感觉心儿无法自持地怦怦大动,只能慌然别开眼。

她没想到自己竟如此依赖他,将他的陪伴视为理所当然,一点也没有去质疑、去排斥,心底始终百般压抑的那一部分,似乎愈来愈难以控制……

“唔……”病床上的孟悦柔发出痛吟,意识逐渐苏醒。

此时,病房内还有一名远远环胸靠在门边、神情肃穆威凛的高大男子,像尊门神似的,虽然没有移动分毫,但因床上的人儿有所动静,他也将注意力放在孟悦柔身上。

“悦柔,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央筱筱心一喜,立刻凑近好友问。

“唔……是筱筱吗?我听到你的声音了……可是我什么都看不到……我还不想死呀……你不要拿布盖住我……”游丝般的虚弱语气,从孟悦柔苍白的菱唇中断断续续吐出来。

“睁开眼就看得到了!女人,你少给我耍白痴!”

接话的是门边那个一脸不好惹的男人,语气一点也不友善,央筱筱听了也吓了一跳,但他却是将受伤的悦柔紧急送医的男人。

“唔……黑帮寻仇大拼,我只不过是路过,为什么好死不死是我中枪,要死也应该是那个带头火拼、制造社会问题的大块头啊……”病床上的孟悦柔依然双眼紧闭,愤愤不平地开始低泣。“唔……我会不会死掉?痛死我了啦,好痛……”

“你——”男人愈听脸色愈难看,本来想吼些什么,看她痛到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到嘴的怒吼也陡然消失。

“悦柔,你没事了,会疼是因为麻药退了的关系,忍耐一下,我马上请护士给你止痛药。”央筱筱柔声安抚,转身就要跑出病房。

“我去。”一脸沉鸷的男人制止了央筱筱,迳自前往护理站。

之后,护士来替孟悦柔打了一剂止痛药,那个高大男人见她又睡着了,遂自行离开,育幼院的史密斯修女前来探视悦柔,向筱筱与凌彻道了谢,并要整夜看顾悦柔的筱筱先回家休息,凌彻便又开车送筱筱回到育幼院。

蓝灰色的天空渐渐亮了,可以看见天际飘下的绵绵冬雨。

干爽好闻的温暖气息突然远离,睡梦中的央筱筱随之惊醒。

她弹坐起身,眨了眨迷蒙的大眼,看见自己待在一张大床中央,身上盖着一床丝被,一时之间不知身在何方,还看见一道正走出房门的劲瘦背影。

“凌、凌彻?”她出声唤住那道背影。

“你醒了。”凌彻回过头来,硕长身躯又踅回床边。

“这里是……”

“我家。你在车上睡着了,抵达育幼院时,我看你很疲惫,没有叫醒你。不晓得你家住址,总不能把你一个人放到你车上,所以带你回来让你多睡一下。”

这么说,是凌彻抱她上楼来……

那么刚才那种干爽好闻的温暖气息是……他身上的味道?

是了,她对他胸膛的温度与味道,其实不陌生。

意识到自己居然在男人车上睡得不醒人事,还被他抱在怀中、脱了鞋、轻置于床上,央筱筱心中一阵迷乱与紧张,俏脸一下子着了火。

“谢谢你……我、我该回去了……”她匆忙下床穿妥鞋子,才跨步经过他身边时,纤细的右手腕被凌彻牢牢握住。

“你就这么急于逃离我?”他问。

凌彻言语中清晰可辨的挫败与压抑,教央筱筱心口一窒,一池被他搅乱得难再寻回平静的心湖,此时更是纷乱难静。

“我即将结婚了。”她没有试图挣脱他的大手,仅是幽幽地道出两人都必须面对的事实。

“假如你没有订婚,会选择我吗?”

他凝望着她,用着每个女人都会甘心沉沦的深情目光,邪恶地撩拨她早已遭他侵蚀消融的意志力。就见央筱筱神情挣扎、困惑,但仍极力抽回几乎融化在他深情目光下的理智。

“没有假如。你还不明白吗,这已经是既定的现实。”容不得她作选择呀!

“你爱你的未婚夫吗?”

这是他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第一次问时,她记得,他是用着随口而问的轻松语调,而这一次,问句间绑缚了沉甸甸的情愫,沉重得令她喘不过气来,她无措地垂下眼。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你爱你的未婚夫吗?”

见她不发一言,凌彻不知不觉加重了语气与手中的力道,丝毫不察自己的神情有多专注,甚至还有一丝的……紧张。

“我……”央筱筱欲言又止,也忍不住在心中自问——

我爱唐惇吗?我会爱上唐惇吗?

“回答我,你爱他吗?你真的爱那个男人吗?”

凌彻咄咄逼人,每一个问号都像是一支刺痛央筱筱良心的利箭,在良心的哀呜下,她只能选择——“我爱我的未婚夫唐惇!我必须爱他、也只能爱他!”

半晌,空气间只剩沉默,依稀能听见室外的淅沥雨声。

“你不爱他。”他直指而出,性感薄唇轻逸笑痕。

“我爱——”她抬头睁大眼睛,整个人被他一手拉进双臂间,逸出唇瓣的声音陡然遭他的薄唇完全封缄。

凌彻毫无保留地吮吻着她粉嫩的樱唇、与她湿润的粉舌狂放交缠,回味着深吻她的甜美滋味,不去探究自己为何突然不带任何目的而亲近她,脑中就只想将她狠狠纳入怀中吻个彻底!

“你爱的是我。”他啄吻着她小巧嫩软的耳垂,哑声在她耳畔揭开她藏在心底的秘密,怀中的娇躯一颤,一双慌乱的星眸惊愕地瞪着他。

“我说的不对吗?”

他依循心中的渴望再度俯近她,却被她逃开一大步,就见她俏脸惨白,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地迭步后退,然后踉跄跑出他的视线范围。

“该死!”凌彻低咒了声,追了出去。

央筱筱奔入冰冷的大雨中,没有目的地奔跑着,如同她迷失在汪洋中的心情,找不到可以靠岸的地方,惶恐而无措。

她相信自己对凌彻有着莫名的迷恋,可是却没想到自己会爱上了他,她相信自己能遗忘对凌彻的一时迷恋,可是她真能忘得了吗?连凌彻都能将她一直不愿正视的心意直指而出,她还能继续视而不见吗?!

她爱上凌彻了,无法自拔地爱上他了!

但她不能属于凌彻啊,爱了又怎样,她明白自己在与唐惇的这桩商业联姻中背负的是什么样的责任,注定无法和凌彻长相厮守啊……

介于心悸与心痛之间的揪扯,凝成一滴滴的泪珠,划过央筱筱的心头,也划过被雨水浸湿的脸庞。

搭了另一部电梯下楼追出公寓的凌彻,一映入眼帘的,就是在大雨中跌跌撞撞跑向马路中央的央筱筱,还有一辆疾速行驶中的汽车朝她逼近的惊险镜头——

“筱筱——”他惊骇抽气,心跳在那一瞬间骤然停止。

“兹——”一阵刺耳的煞车声,在宁静的清晨里听来格外令人心惊肉跳。

那辆车及时停在距离央筱筱三十公分处,差一点就拦腰撞上她。汽车驾驶摇下车窗,怒目朝吓得跌坐在地的央筱筱破口大骂。

央筱筱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身,蹒跚往后退了几步,那辆车的驾驶才又踩下油门呼啸而去,她也被一股强蛮的力量拉回公寓楼下淋不到雨的地方,一道气急败坏的如雷咆哮从她头顶劈下——

“笨蛋!你找死吗?外面正在下大雨,干什么跑上马路!你知不知道那样有多危险?!”虽说清晨路上车少,但哪一辆不是超速行驶!差一点,差一点他就眼睁睁看着她发生车祸……

思及方才千钧一发的危险画面,凌彻几乎肝胆尽裂,还来不及厘清这股惊恐交织的心绪从何而来,眼前小脸发白、浑身湿透抖瑟的人儿,让他胸口猛地抽紧,他咬牙低咒了声,将她拉入电梯。

全身湿漉漉的央筱筱,被一脸紧绷的凌彻拖入主卧室的附设浴室。

他打开水龙头,温度适中的热水,从他们头顶上的莲蓬头哗然淋下,没多久,满室弥漫氤氲热气。

央筱筱惊魂未定,虽然热水替她赶跑了浑身的冷意,但心口的惊悸依旧迟迟未散,她依然颤抖着,悬在眼眶的泪水因恐惧而忘了寻找宣泄的出口,在她泛红的眼中漫成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的蒙雾。

看着不断颤抖的小女人,凌彻的喉咙没来由地一紧,心口破天荒地发涩发软,一手将狼狈害怕得宛如落水小狗的她拥进怀中,用坚定的双臂安抚怀中抖得不像话的她。

“凌彻……”央筱筱将脸埋在他胸口,受惊的眼泪终于滑出眼眶,潸然落下。

当央筱筱脆弱的泪水淌在他衣襟,凌彻的手臂自有意识将她揽得更近更紧,口气却很糟糕。“别哭了!谁教你那么固执!承认自己爱上我,有悲惨到需要去寻死吗?!”

他当然知道这女人不是故意去撞车寻死,只不过承认爱他有那么困难吗?她为什么不像其他女人一样挤破头想勾引他、霸占他!

在坚实的怀抱中,央筱筱的惊悸逐渐受到安抚,但压在心头最沉重的禁忌依旧存在,让她痛哭出声。

“我爱你,无法自拔地爱上你了,可是这是不对的呀……”她抽噎地在他胸前用力摇头,压抑的心意一经释放坦承,无助的泪,落得更凶了。

闻言,凌彻的内心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他将胸口的鼓噪归之为任务成功的提前欢愉。

“你爱我,没有什么不对,只要你还没结婚,我就有资格与唐惇竞争。”

“你……”她抬起小脸,泪眼怔怔地望着他。“你的意思是,你想娶我?”

“对。”如果这样才能让她甘愿为他奉献一切,他会办到。

“你爱我吗,凌彻?”她望入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想探寻他的允诺有几分真实。回答她的,是他俯下头,霸道、热切地搂住她双唇的吻。

夹带着狂焰的热吻席卷了央筱筱的全身,她在悸颤之际,脑中的问号却更加清晰,但接下来的感觉一下子就让她再也无心存疑,凌彻的吻变得更加狂野,霸气地需索她娇柔甜美的唇舌,那直接又狂妄的索求,几乎让生涩的她在激情的漩涡中被吞噬殆尽……

她有些慌张、有些害怕,因为她能感受到他的吻和之前的都不一样,灌注了强烈的火热欲念;她想拒绝、想逃离,但是几经闭锁的情意一旦出了闸就难再收束,况且……被自己深爱的男人这般拥吻着,初尝情滋味的她,几乎没有半点抵抗的力量,就只能软摊在这股澎湃的情潮中。

当央筱筱将最纯真的自己交给了她所爱的男人,并没有她想像的疼痛,而心口那块仿佛失落已久的拼图,在那一瞬间,牢牢嵌合住她的心——

她的心,变得完整了。

第七章

房内,传出激情四溢的娇吟与粗喘。

女人娇喘连连,一股莫名的空虚占据了她全身细胞,她酥软地唤着男人的名,只觉得自己就要在他炙热的指尖下融化。

在他的抚弄下,她不再是那个矜持保守得只知道谨守礼法的女孩,深埋在她心底最女性化的一部分,经过他的滋润催化,正迅速萌芽成熟,绽放成一朵热情娇艳的花。

激颤欲裂的快感瞬间将他们淹没,在强悍与坚定的节奏下,他们迷失在高潮的欲望风暴之中,癫狂纠缠,心神俱荡……

情潮过后。

央筱筱轻喘着抚平全身的悸颤,忍不住抬眸看着将她搂在怀中、闭眼平复喘息的男人。

两个星期前的早晨,她与凌彻发生第一次关系后,两人在一起,仿佛就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事。她没有向任何人吐露他的事,仅能利用唯一独自出门到育幼院帮忙的机会,偷偷与他见面。为此,她对父母、对史密斯修女、对好友悦柔、包括对未婚夫唐惇,都撒了谎。

她知道自己犯了错,却无法自控。早已泥足深陷的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向管束不住的情火深渊降服,明知可能会被烈焰焚毁,明知可能会跌得粉身碎骨,也愿意纵身跳进去。因为自从遇见了他,她就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她只是一朵为他而绽放的花朵,如果失去了他的润泽,她终将枯萎、凋谢。

那么凌彻呢?他爱她也如同她爱他一样无法自拔吗?除了他们的第一次,他说了“他想爱她”的情话,之后他再也没提过“爱”这个字眼,但每回一见到她,却又热切地需索着她,仿佛不能没有她。

以往她将爱情视为神圣的恩赐,总觉得爱情不该是随意挂在嘴边说说而已,真心相爱相属的两人,就算嘴里不说,一定也能藉由行动感受到彼此的爱。可是,当她真正爱上一个人之后,原本的信念却开始摆荡。

这就是爱情吧?令人盲目、疯狂,却又忍不住犹疑、不安……

“一直用这双美丽的眸子看着我,是想再来一次吗?”凌彻直视着在他怀中彻底释放妩媚娇美的小女人,用着蛊惑的醇嗓低道。

央筱筱俏脸一红,小脸埋入他胸前,轻摇螓首。

“你不喜欢?”他故意问,声调轻狎,眸心却闪过一簇阴郁的幽光。

其实不必问他也清楚,这个女人已经臣服于他的身体,沉沦于他掀起的情欲洪流,看来,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画了。可是,愈接近任务终结阶段,为什么反而觉得有股纠结的空闷卡在胸口……

“不是的,我好累……”羞怯的软嗓从他怀中钻了出来。

“你睡一下,我有工作要处理。”他撤离了环抱着娇嫩胴体的双臂,从床上起身,套上衣裤。

阳刚慑人的完美体魄,在央筱筱面前毫不忸怩地展露,她羞涩地别开眼,以致于没有注意到他融入些许冷漠的语气。

被窝里骤失他的体温,她虽然有些怅然若失,但她并不想打扰到凌彻的工作。

她从他口中得知,他的公司“沃尔夫”远在北欧瑞典,利用当地著名的森林资源,出产限量的精致手工家具,发迹不过短短四、五年便闻名全世界。

当地时间比台北慢七个小时,台北临近晚餐时间的此刻,正是公司忙碌的上班时间。凌彻这个负责人,并没有因为到了地球的另一端而放下手边的工作,仍然以手机及笔记型电脑遥控“沃尔夫”的事务。

她当时得知他是“沃尔夫”的负责人之一时很惊喜,因为他们的产品并未销售至亚洲,她母亲之前透过英国的亲戚,代订一组华丽的欧风下午茶桌组送给她当嫁妆,质感好得连她都爱不释手……

思及婚事,央筱筱眸中的光彩黯淡了下来。

她与凌彻发生关系后,彼此都没提起她即将结婚的事。

距离与唐惇结婚的日子只剩半个多月,她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她的心就好乱好乱,所以不知该从何提起,她知道自己是在逃避。那他呢?不在意吗?不然为什么从来不提?

“凌彻,”她坐起身,小手将丝被压在胸口。见他回头,她不知怎么的却又突然开不了口,只是朝他微微一笑。“没事,你去忙吧……”

凌彻默默地瞅了她一眼,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开房间。房内的央筱筱趴回床上,脸颊磨蹭着柔软的枕头,鼻间嗅着属于他发梢的淡淡洗发精香味。

同处屋檐下的两人,心思各异,却同样复杂……

心事重重,央筱筱睡得并不安稳,没有多久,她便起身到浴室简单梳洗了下,然后来到凌彻工作的书房。

书房门没有关,从墙上一整片的落地窗望出去,夜幕已然低垂。

他伫立在落地窗前,那尊贵的气势、桀傲的气宇,宛如傲视万物的王者,一如初见时的卓然慑人,总是令她心醉神驰。她恍然顿悟,原来自己早在第一次遇见他时,就对他一见钟情了……

她满怀爱意走近他,在经过书桌前,被桌上的文件照片攫住了目光,因为那文件上有她的照片,她不禁伸手拿起——

背对着央筱筱的凌彻早就发觉她接近书房,但他没有阻止,而是让她错愕地看完手中那些资料,然后,他与她的相遇,即将迈入这出剧码的最高潮。

“知道我为什么握有这些资料吗?”他问,没有回过身面对她,依然俯瞰着华灯初上的街景。

听着他阴鸷的语气,央筱筱的呼吸猛然一窒,感觉到空气中凝滞着某种一触即发的不安。

“你调查我……和我的家人?”不只,甚至是父亲几个亲近部属的身家资料,都在他的调查范围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我,而是我的族人,我只不过是得到这些资料。”

“族人?”

“狼族人。身为猎人一族的你,应该不陌生吧?”他转过身,俊美的脸庞上眉宇深拧,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央筱筱闻言,讶异不已。

没错,她并不陌生。她的父亲以身为猎人一族为荣,在她小时候就告诉过她关于猎人与兽人之间的宿命传说,并教她要记得猎人的使命。

她年纪还小时,没有怀疑过父亲的话,但随着年纪渐增,父亲虽然没有欺骗过她,不过狼族人的事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因为那实在是大荒谬了!

所谓的“兽人”在世界上、文献上根本无迹可寻,他们也许只是人类史上某支失落的远古人种的名称,又或者父亲所知的这个传说只是央家某位祖先编造给孩子们听的英雄故事,不期然被子孙流传了下来,事实上并没有远古时期的那场战役,遑论有那种会变身成狼的人。

可是,凌彻竟然也提起猎人,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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