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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已是日上杆头,她睁开眼,便见敏元坐在临窗的炕上,手了拿着她昨日看了一半的地域志,看得津津有味,屋内没有一个丫鬟。
“母亲,您来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她忙直起身子,声音中带着些刚起身的惫懒。
敏元便放下了手上的书,走到床前,温声道:“感觉怎么样,伤口可好些了?”
意映猜测她大抵是问过了田大夫,掩饰不过,也无心掩饰,便笑着点点头:“感觉已经好多了,再静养些日子,大抵就能好了。”
敏元点点头,轻声道:“这伤是怎么回事,愿意同母亲说说吗?”
意映酝酿了一下,委婉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敏元说了一遍。
重来一世,她必须改掉心软的毛病。
前世她为赵晴宜留了一线,为徐宪谋了一片锦绣前程,但后果呢……
这一世,她未必就要赶尽杀绝,但绝不能让徐宪有机会攀着薛家的枝往上爬,他不配。
敏元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但见意映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心中有些欣慰,她这个女儿,倒比她气量和胸怀宽广多了。这样很好,不至于被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影响了自己的日子。便也敛去了情绪,只是在心中暗暗给赵大姑娘和长信侯记了一笔。
敏元便让几个丫鬟进来,伺候意映洗漱,又瞧着她用了同样清淡的早膳,才同她说起正事来。
“沅沅,家中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敏元笑眯眯地看着女儿。
意映迟疑了一下。她都是记得的,但这样委实不合情理,并且从母亲嘴里说出来,兴许会发现些她从前不曾发现的东西,便一副为难的样子:“只记得父亲和哥哥,其他的倒是记得不大真切了。”
敏元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没关系,母亲讲给你听便是。咱们薛家啊,可是人丁繁盛的大户人家……”
她认真听着,不时抛出几个要紧的问题,倒将家中的事情摸了个清楚。
在她失踪后,于老夫人,她父亲的嗣母,做主将招了赘婿,在薛家大房住着的薛大姑奶奶薛明琳的嫡长女薛意晨过继给了大房。
敏元同于老夫人关系恶劣,本是不愿意的,但薛明琳铁了心不要这个年仅五岁的女儿,她看她可怜,自己又是刚刚失去了年岁相仿的女儿,便动了恻隐之心,将她接到自己房里养着,两人脾气性情还算合得来,日子一长也有了母女的感情。
薛明琳见状便鼓动她办个仪式,她也就默认了,薛意晨也就正式成了大房的嫡长女。只是虽过继了,但生母住的不远,多少有些尴尬,薛明琳又有意同这个飞上枝头的女儿拉近关系,薛意晨便仍喊着那边母亲,敏元知晓她过得不容易,心中又挂念着自个儿的女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什么。
这些话,母亲说得很委婉,但意映是知晓前世的情况的,略一揣度就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心中暗叹她这位名义上的长姐委实是个可怜人,前世也是被那不懂事的生母拖累,不得不对她出手,从而惹怒了太后和母亲,被远嫁到了江浙,终生不得回京。
这件事情让母亲很伤了一回心,只是对她的愧疚终究胜过了对薛意晨的宽容,不得不如此决断。
薛意晨嫁去的人家其实也是书香门第,并不算差,只是她人生地不熟的,心中又压了事情,多思多虑,反倒比她这个心灰意冷的人去世的还要早。算起来,恐怕当年她过世的时候也只有十九岁吧。她们这对姐妹,还真是短命。
敏元还着重提了一件事。
薛家东西府分府而居,他们西府是大房,父亲是宗子。
虽当年两房人闹得不愉快,薛大老太爷从祖宅搬到了广化里的小宅子里,但后来母亲下降,无意另建公主府,便将公主府与西府合建,宅子扩宽了两倍多,占地极广,也就容得下薛家一些旁支的族人了。
是以如今广化里的薛府,不仅住了他们这一房人和薛明琳一家人,还有于老夫人和一些族人。
至于坐落在金水门的薛家东府,则是另一番风光。如今薛二老太爷和二老夫人程氏都还健在。他们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祖父祖母。
薛二老太爷薛简言个性耿直,如今供职文华殿大学士并正一品的吏部尚书,在内阁与宋皇后的父亲宋阁老几乎平起平坐。
他们二人有三子一女。
大老爷薛文景与其父脾气相似,如今是正四品的左佥都御史,娶妻京城沈家的嫡女,沈氏,育有一子一女:大姑娘薛意蓁和大少爷薛立任。
二老爷便是她父亲薛文复,如今是薛家大房的嗣子,身在正二品工部尚书的位子,按理说这样的官阶也能入内阁了,只是内阁已经有一位薛家人,父子兄弟不入内阁,这是几个朝代共同的规矩,也就暂且搁置了。但圣上如今对她父亲也是委以重任,从没轻怠过。
三老爷薛文陶,性子在这三兄弟中稍顽劣些,学识却也不错,只做了翰林院一个闲散的从五品侍讲学士,倒也自得其乐,他娶了江南世家出身的孙氏,生了个儿子名唤薛立举,另还有个上峰送的妾侍,生了个行三的庶女名叫薛意初。
二姑奶奶薛明漪嫁去了保定书香世家金家做了宗妇,儿女双全,保定离得近,也常回家探望。
二房还有一位庶出的四老爷,如今是正六品的工部主事,娶了三皇子母家周家的庶女,如今只有一个行二的嫡女薛意晓,另还有一位姨娘生的四姑娘薛意彤,性子有些骄纵。
意映听到这里有些好奇,旁的姑娘少爷母亲都没做评价,偏偏提了这个庶出的庶出的四姑娘,那想必这骄纵是真的骄纵了。
她前世倒也没注意她,只是这样的身份却能骄纵,想必是四老爷和她那姨娘给她的底气吧。
薛家的事情大抵就是这些,敏元讲完后便端起茶杯,任由意映消化这庞大的信息量。
不过意映对这些其实已经比较熟悉了,也没费什么功夫,只是看母亲将东府的事情讲得这样仔细,相必对东府还是存了些亲近之意的。
说到底,她亲祖母程氏还是外祖母高太后的表妹,既是姨母又是婆母,怎么也不该疏远。如今这样的局面,多半是父亲的心结还没有解开吧。
她心中有了数,便又问了敏元一些府中的问题,敏元一一作答,很是耐心。说完话就到了晌午,母女俩一同用了饭,敏元便道有事情处理回了揽芳阁。
意映便唤了丫鬟,扶着她在院子里慢慢地走了几圈。整日卧在床上,也不见得就能好得快,还是得多熟练走路的感觉。
第六十九章 万事俱备(1)(加更)()
敏元这头回了揽芳阁,紫笙已经回来了,她笑着向她行礼:“回长公主,傅二爷已经回京去查您说的那些事了,田庄上的杨妈妈一家奴婢也派人去请了,估摸着晚间就能到。”
敏元点点头:“辛苦你了。”
紫笙连道不敢。
敏元凝了凝神,眼睛望着窗外北边的方向。
她和母亲一同瞒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有机会,能将这些年的谎话给圆了。那些看热闹看笑话暗中非议的人,也该大跌眼球一回了。
酉时一刻,许家开了西边的角门,迎了一批客人进府。
揽芳阁。
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跪下来对着太师椅上的敏元行了大礼,诺诺道:“长公主,如今还是农忙的时候,奴婢当家的在田庄上看着那些个偷奸耍滑的,一时脱不开身,便没有跟过来,还请长公主见谅。”
“无妨,这事儿本就是你管着的,你家当家的来不来倒也没多大干系。”敏元让她起身,命人搬了个小杌子给她坐。
杨妈妈谢过恩,坐了下来。她心里暗自猜测着敏元的意思,她管着的事情,难不成……
她唬了一跳,心中打鼓,面上惴惴:“长公主,莫不是小郡主的消息传了出去?”
她和当家的原本是在公主身边伺候的,后来被调到了田庄上,旁人都只道他们是失了主子欢心,她却明白,他们夫妇二人的大调动,不仅不是失宠,还是得重用的表现。
他们管着的那个田庄,正是太后娘娘对外说的小郡主养病的地方。那里自然没有小郡主,他们二人却要演好戏,为薛家挡去外界的猜疑。是以那田庄里,倒真养了一位姑娘,却是她自个儿的丫头半月罢了。
前些年,有不少人借着各式各样的噱头前来打探,都被她一一挡了回去,再有就是能贴身伺候“小郡主”的人都是薛家或者长公主身边最为忠心的人,旁的不相干的人见她们做事这样用心,传出话去,外面的人也就信以为真了。
近几年倒是安稳了许多,但长公主急急地叫她过来,难不成是有什么手段高超的人出了手,她露了马脚?
她咽了咽口水,紧盯着敏元。
“那倒不是,”敏元笑了笑,“你准备准备,过几天本宫要接昭沅回家了。”
杨妈妈骇然,良久才反应过来,面上十分惊喜。她这件差事,终于是到头了。
敏元留了杨妈妈在外院用了晚饭,又让紫笙亲自送了她出门。
杨妈妈坐上马车,对紫笙谢了又谢。紫笙瞧着奇怪,便半试探半打趣地道:“妈妈这是怎么了,这样高兴?是在长公主那里领了什么好差事不成?”
杨妈妈心知紫笙是长公主的心腹,便透露了一句:“紫笙姑娘,我和我们家那口子马上就要回京当差了。”说完也不再多说,坐着马车扬尘而去。
紫笙心下几转。
杨妈妈一家人被下放到庄子上时,长公主身边的两位姐姐年纪还轻,没有被放出去,她也还只是个三等丫鬟。
但她也是明白,杨妈妈并非失了宠,因为每年年节的时候,长公主都会专门派人将赏赐送到田庄上,每每到了汤沐邑,也时常召见,这分明是挂在心上的样子。
后来她年岁渐长,心思也玲珑了些,知晓了杨妈妈管的田庄便是小郡主养病的庄子,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只是有一事让她一直困惑着,她常常值夜,有时能听到长公主在梦中呢喃,念着小郡主的名字,可每年来了汤沐邑,却不怎么在田庄住着……
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却没有胆量去验证,再者,也没有必要。
这次杨妈妈说要回京,她一直在长公主身边伺候,却没得到一点消息,可见是长公主存心瞒着。
只是这件事如此猝不及防,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她想起昨日去找傅二爷,许家的杨管事说起的那桩事,心中一动。
过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在其位谋其事,她紫笙,只要忠心事主,日子就差不了,秘辛什么的,她无需多管。
杨妈妈那边紧锣密鼓地准备了起来,许家宅子这边倒是清净,意映安心养着病,时常同许老夫人和母亲说说话,聊一聊这些年的经历,敏元也有意无意地说了许多府里的事情,让她对错综复杂的关系有个了解。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十二天。
到了第十三天,意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大腿处留了一道淡淡的痕迹,敏元十分心疼,但也无可奈何,心里对赵家人和长信侯府更加不待见。
“沅沅,跟母亲回京去,好不好?”这日用完午饭,敏元突然道。
意映一愣,眨了眨眼睛,心骤然雀跃起来。终于要回家了吗?她盼了那么久的地方,她一心想保护的地方。
她忙点头,想起上辈子薛家的凄凉景象,鼻头一酸:“好啊,母亲,我想极了爹爹和哥哥。”
敏元也带了些泪意,微笑道:“嗯,咱们明日就启程,今天先去田庄准备一番。”她也十分期待,文复和程哥儿听到消息后的反应。这两个男人,在她面前一直装得洒脱坚强,心里其实比她还要难过和自责。
意映戴上了厚厚的幕离,掩住相貌,坐上了许家人备好的轿辇,率先启程。
敏元已同她说过当年高太后的做法,她如今想要光明正大地回京,病愈就是最好的由头。
她心里明白这是要不给外人留下把柄,便依言照做了。
过了半个时辰,敏元才同许老夫人告别,出了许家,赶往田庄。
这头意映已经到了,便见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迎了上来,将轿夫留在外面喝茶,领着她七拐八拐地到了一个别院。
意映没取下幕离,耳朵一直支着听周遭的动静。见一路上似乎都没有行人来往,心下一松,母亲相必已经做好了打算,不相干的人,是决计不会知晓这件事的。
那妇人领着她进了屋,举止守礼,语气恭敬:“郡主,长公主殿下稍后就到,您先歇息一会儿,用些茶水点心,奴婢就在门外,您有什么事立时吩咐就是。”
意映瞟了一眼摆满了新鲜瓜果和糕点的檀木桌,心中暗暗惊异这乡下地方竟然用这样好的东西,又骤然发觉那妇人唤了她郡主,便明白她是在表明自己的可信度和地位,便笑了笑,淡声道:“谢过妈妈了,那您便先出去吧。”
杨妈妈应诺,退了出去。
她原也应该在里面伺候,只是她摸不准这位新主子的性情,怕惹了她不高兴连累了一家老小的前途,再者她还要盯着庄子上这些人的动静,才告了退。
这些人不过是被她暂时支开了,等长公主过来了,定又是一番折腾,这个节骨眼上,她更该小心行事才是。
第七十章 万事俱备(2)()
敏元坐的是马车,比轿辇稍快些,因而虽晚了半个时辰出发,却只比意映晚了两刻钟到。意映吃了几片瓜果,喝了几口茶的时间,整个田庄便躁动了起来。
敏元是带着除了傅二以外所有的护卫队和紫笙等丫鬟来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十分引人注视。一群乡下的农妇婆子们便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跟着,因也不懂得什么礼节,便不时有人低声议论和指指点点。杨妈妈瞪她们一眼,她们便安静一瞬,只是片刻后又蠢蠢欲动起来。
“都安排好了?”敏元看着面前的院落,低声问道。
“长公主大可放心。”杨妈妈忙躬身答道。
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待到了院门前,便转过身对众人沉声道:“护卫队留在这儿看着,其余人都散了吧。”
那农妇婆子们便都做鸟兽散,只余一两个胆大的放慢了步子,偷偷回头打量。
敏元将丫鬟们也留在了外面,跟着杨妈妈进了院子。
有三个女子站在墙角,见状才迎了上来,纷纷向她行礼。
“庄嬷嬷,丹朱。”敏元笑着同一位头发上已带了些银丝的妇人和一个二十四五岁样子,盘着妇人髻的女人打了招呼,目光在中间那个穿杏色襦裙的少女身上顿了顿,迟疑道:“这位是……”
那少女看了一眼杨妈妈,见她微微点头,才开口道:“奴婢名唤半月,是杨妈妈的闺女。”
半月?敏元想起来了,这些年在外人面前作戏的主角,可不就是眼前这位小姑娘?她见她吐字清晰,是正经的官话,不带半点蹩脚的方言,声音也像黄莺般悦耳动听,举止更是懂事知礼,心下十分满意,便道:“辛苦你了。”
在场的五人俱是听得懂这辛苦的意思。那庄嬷嬷年长,便笑着先开口道:“听说郡主来了?”
敏元点点头。庄嬷嬷是她母后的心腹,丹朱则是她信得过的人,这些年她们二人为了让外人信服,亲自在这儿守着,不时带着这个同沅沅年岁相仿的小姑娘在外人面前演一通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戏,委实吃了不少苦。
几人寒暄了几句,便一同去了这院子里唯一的一间正房,意映的所在。
意映正支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见人声渐渐远去,便知母亲进来了。果不其然,片刻后房门就被从外面推了开,母亲带着四个女子一同进了屋子。
她有些惊讶,下了炕,唤了一声母亲。
除了杨妈妈之外的三人起初见到她都有些不能反应,听得她出了声才回过神来,纷纷上前行礼。
“见过郡主。”三人齐声道。
意映道了声起来吧,看向母亲。
敏元便走过来笑着携了她的手坐到炕上,让那四人也落了座,指着庄嬷嬷:“……这位是在你外祖母身边伺候的老人了,姓庄,你叫一声庄嬷嬷就是。”
又指了丹朱:“……这是原先我身边的丹朱。”最后笑着看了一眼规规矩矩坐在那儿的半月:“那是杨妈妈的独生女,半月,和你同岁。”
意映看了看母亲和杨妈妈的神色,又仔细打量了半月一会儿,想起母亲先前说半月这些年来装成她,不时由心腹下人陪着,戴着幕离出行,瞒过了外面人的眼睛,对这稳重又机灵的小姑娘顿生好感,便顺势道:“母亲,这半月我看着喜欢,不若便让她跟着我吧。”
敏元点了点头,她家沅沅就是聪明,给一个眼神便能体会她的意思,秦氏倒真是有功。杨妈妈一家在这庄子上吃了不少苦,将她的独生女送到沅沅身边做丫鬟,是保守秘密的最好法子了,再者这半月也是个机灵的,这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丹朱和庄嬷嬷,一个是要带回府里安顿,另一个也到了回家养老的年纪,相必不会生出什么事端。
众人见过了面,又让紫笙带着几位婢女进来参见意映,紫笙心中有数,并不惊异。另外几个则很是惊讶,这位在庄子上养了这么多年的病的郡主,外面传是得了恶疾的人都大有人在,倒不料见了面气色竟这样好,只觉得身子单薄了些,真真让人惊异。
“昨个儿杨妈妈过来回话,说郡主的病已经好全了,本宫今日一看,果然气色好了不少。既然如此,也不必再待在这庄子上了。”敏元笑着看了一眼意映,接着道:“紫笙,等咱们一会儿回了行宫,你便派人回京报信,咱们明日就启程回京。”
紫笙笑道:“郡主诚然是没一丝病气儿了,老爷和大少爷知道,定然高兴的不得了。”
另几个品阶低些的婢女心下恍然,她们只知道昨日庄子上的杨妈妈来了许家一趟,为的什么却不大清楚。意映进许家的事也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是以也未曾想到这上面来,只当是这病弱的郡主终于熬出了头,也算是薛家一件大喜事。
这日晚间,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