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似乎有点遗憾,她想,不过,她实在有些累了,就闭上了眼睛。
第一章 彩云归来()
梅花六棱窗扇下,一束月光缓缓移动着,不一会儿便射在屋内书案上的靶镜上。屋内的榻上睡着一个女子,女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虽满面病容,却难掩惊人的美丽。
一个亮斑忽地现在女子眉眼处,她眉间微蹙,竟是被月色刺得醒转过来。
意映刚一睁眼,唇角便现出一抹苦笑:怎么?又被大夫救活了不成?只是她这身子,活在世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没的拖累爹爹。
只这念头刚一出,她便发觉出不对了。她仔细打量周遭,却是越看越心惊。
一只三足鎏金香炉正飘着烟,对着的炕上设着一张炕桌,桌上零零散散地摆了些装着糖果点心的攒盒,胭脂水粉类的小玩意。常年念经拜佛的她哪里会摆这些,那香也不是她闻惯了的檀香,分明是浓烈芬芳的茉莉香!
这不是她的小佛堂!那这里是……她攥着床帏上系着的五毒香囊,一时失了神,仿佛不愿接受什么。
这里难道是……赵府,怎么会这样?
她从床上爬起来,拿起书案上的靶镜,小心地摆正了位置。拿着靶镜的手一晃。纵然已有了心理准备,当她看到镜中人的样子时,还是吃了一惊。镜中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双眼明亮,肤如凝脂,因在病中,头发并没有挽起,又黑又直的长发直到腰间,又像是清瘦了许多,不算宽松的寝衣穿在身上却让人觉得有一份弱不胜衣的清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镜中人确是是她自己,可怎么会这么小?她明明记得自己死前的样子。面容苍白的像素缟,整日无精打采,彷若行尸走肉,又哪里是这个灵气逼人的小姑娘呢?她实在想不明白。
她茫然地回到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理不出头绪。
这时,一个身穿真紫色素面比甲,绾着一个纂儿,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却进来了。她看见意映呆坐在床上,吃了一惊,进而欣喜道:“知岚姐姐,你醒了!”
意映被打断了思绪,看了看小姑娘,脸色一变。她死死地盯着这张熟悉的脸,她到死也无法释怀的一张脸。
小姑娘不明所以,语气里便赔着小心,笑道:“姐姐身子可好全了?过几日便是小姐的生辰了,咱们明瑟居上上下下的操持可离不开您。您在这个时候病倒了,小姐很是担心您呢。”
说着便伸手抚上了意映的额头。
意映下意识地便想躲开。小姑娘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面色蓦然一变。
意映心下一转,想到方才听到的“生辰”二字,改变了主意:现在这个时辰,若是自己想知道些什么,也只能从眼前这个人身上打听了。
她微微一笑,半开玩笑道:“南屏,你的手凉,姐姐现在身子还没好全,可受不住。”
南屏听见这话心下一松,马上带着几分俏皮赔罪道:“我关心姐姐的身子,一时倒没想这么多,姐姐快别跟我计较了。”说着撒娇般地晃了晃意映的手臂。
意映忍住心底的厌恶,扶了扶额叹息道:“我这一病,倒是有些糊涂了,竟不记得小姐是过几岁的生辰了。”
南屏有几分惊讶,却没放在心上,笑道:“姐姐怎么连这个都忘了?这可是府里的大事,我们小姐正是要过十五岁及笄礼了呢!”
意映忍不住攥紧了手心,丝丝痛感传来。她记得自己确实是在赵晴宜,也就是长信侯府后来的侯夫人赵氏,及笄礼前夕因伤寒病倒了。也就是说,她真的回到了十三岁,赵晴宜出嫁的前一年!
南屏惊讶地看着她异常的反应。忍不住出声道:“知岚姐,你怎么了?”
意映回过神来,有几分懊悔自己的失态,强笑道:“没事,我就是想着我病了这些个时日,想必给小姐添了不少麻烦,明个一早还得给小姐磕头谢恩才是。”南屏闻言,艳羡道:“说起来,小姐对姐姐可真是好,姐姐这屋里的摆件陈设在府里的下人里都是一等一的好”,说着,拿起了床边摆着的湘妃泥金白纱团扇儿,仔细打量道:“听说这个团扇儿可是远在浙江的二老爷带来的,价值不菲,府里只有夫人和大小姐有,那几个庶出的小姐瞧都没瞧上呢,没想到小姐竟赏给了姐姐,我瞧着,知书姐姐连您的……”
意映再不耐烦听她这些个混帐话。一个团扇儿罢了,她想要便自个儿向小姐讨去,这一番话下来,府里的主子几乎都被编排了,若是传出去,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也不知原先她是怎么想的,竟把这份随意编排,献媚取宠的本事当作心底纯良,心直口快,把她贪得无厌的样子只当作在姐姐面前的任性。
她想通了,语气便冷下来,打断了她的话:“南屏,你怎么敢编排府中的主子?咱们做丫鬟的,要守本分,别乱嚼舌。天晚了,你回去歇着吧。”只字不提团扇儿的事儿。南屏一愣,往日里,但凡她露出些许想要的意思,无论什么,知岚总会给她,今日她表现得这么明显,怎么……她实在舍不得这样精致的团扇儿,还欲再说几句,瞧见意映逐渐冷冽起来的眼神,那些话突然就咽进了肚里。不由起身告辞了。
意映默默地看着她离开,然后看了看月色,不屑地笑了笑:大晚上的,也不知真是来看我,还是干些别的劳什子?
她长出了一口气,如今既然已经确定了重生的事情,她也该想一想,今后的路怎么走了。
还有一年,倘若什么都不做,她便会作为赵晴宜的陪嫁丫鬟进入徐家。她打了个激灵,攥紧手心,不行,她绝不能再进那个魔窟:整日对赵晴宜赔着小心,还依旧逃不出被陷害被怀疑被抛弃的命运。
对了,还有薛家,既然她重活了一世,能否改变母亲和薛家的悲惨命运呢?她又该怎样回到薛家,提醒诸人呢?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长远细致的谋划。
想要改变这一切,她首先要养好这病怏怏的身子才是,否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了。她窝进被子里,闭上眼,脑子里浮现出一张总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唇角勾了勾:国公爷,我有机会改变这一切了,祝愿这一世,你也仍能得偿所愿。
夜色渐深,屋内人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
第二章 赵大姑娘()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意映便起了身,出了自己住的耳房。
她如今是赵家大小姐赵晴宜的大丫头之一,名唤知岚,掌管着小姐的服饰妆奁,另一个大丫头叫知书,管着小姐的饮食出行。按赵家的规矩,只有大丫头和乳娘可以住在主子正房旁的耳房里,赵大小姐住的院子名明瑟居,有两个耳房,她与知书一东一西,各住一边,院里的二等三等还有一些不入流的洒扫丫鬟则与其他院里的一并住在南边的大跨院里,好些的二人一间,差些的六七个一间也是有的。
她走在明瑟居里熟悉的甬道上,心情极为复杂。赵大老爷生性风流,府里莺莺燕燕的,庶出的小姐便有三个,而赵夫人膝下无子,只得抱了张姨娘所出的庶子赵弘沛在房里养着,倒长了张姨娘和沛哥儿胞姐,也就是二小姐赵琳宜的志气。
几个小姐整日拌嘴争斗不休的,赵晴宜是其中最蛮横的,有时几个庶出小姐争不过她,便想拿着她身边的下人做筏子,她倒是从来不忍让的,因而倒传出了护短的名声,府里的下人都挤破了头想进明瑟居。只是没有人能想到,这个极体恤下人的赵大姑娘后来是怎样亲手把她身边的大丫头送到自己丈夫枕边,却又出于嫉妒一次次地欲置她于死地的。
这般胡思乱想一番,脚下却一刻没停,抬眼一看,已是穿过了月亮门,到了明瑟居的正房了。两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都睡眼惺忪的,拿着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打扫着,东边的小厨房已经看得到火光,想是开始烧水和准备早膳了。
未出阁的小姐原是不该设小厨房的,只府里只有这一个嫡出的小姐,明瑟居又是大院子,两边的厢房没人住,赵夫人的心偏着,其余人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便把东厢房改做了小厨房。
两个小丫头见意映来了,忙上前问好。意映和她们闲话了几句,再一看,一个身穿湖色芽边比甲,鹅蛋脸,眉眼弯弯的女子已笑着走到了她旁边,正是知书。
知书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这几日忙着小姐的及笄礼,倒也没空儿去瞧你,身子可好全了?”意映心中已有了计较,睡得便安稳,脸色也比昨日好了许多,再不见那病态的苍白了,闻言也是笑道:“姐姐挂心了,没好全我也不敢来这儿,小姐可沾不得病气儿。”两人免不得站在游廊上寒暄一番。
寒暄过后,两人进了小厨房,厨房里给大丫头的早点已备好。大丫头向来是比主子吃的早的,因为主子一旦起身,便要开始忙活一天的事宜了,是没有时间让身边的人吃早膳的,赵家的规矩摆在那儿,自然也不能等主子用膳时和主子一同吃。
刚吃罢,一个脸圆圆的小姑娘便打开了正房的门,示意二人进去。正是昨夜值夜的二等丫鬟秋纹。
二人刚进去,便听见一个声音略苦闷道:“今天穿什么衣服好呢,做什么非要三日不重样,我瞧着前日穿得那件宝蓝色的褙子就不错啊。”意映听见这个稚气娇蛮的熟悉声音,脑子里却现出未央湖前她一脸狰狞地跟自己说“你去死吧”的场景,她浑身一冷,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赵晴宜呢?
她强作平静地进了内室,看着在大穿衣镜前比划的赵晴宜,俯下身去行了一个跪拜礼,道:“奴婢知岚,谢小姐恩典,让奴婢能在府里养病。”赵晴宜转过身来,欣喜道:“知岚,你病好了没有?刚刚还在念叨你呢,你病了之后,我穿的衣服倒连二妹都压不下去了,这院里这么多人,竟没一个顶用的。”
意映看着手里拿着件锦红色织金褙子,面露尴尬的二等丫鬟音袖,心中一哂,这话岂不是让她得罪了全院的人?她从前性子清冷,只忠于赵晴宜一人,交好的也只有南屏一个,哪知到最后……如今重来一次,可不能再重蹈覆辙,是自己孤立无援,逃生无望。
她笑着拿起了锦红色褙子,道:“奴婢倒觉得这件就不错,只小姐还穿着寝衣,比不出什么,待梳好了头发,便显出来了。”赵晴宜和音袖俱是一愣。这时知书却打好了水,开始服侍赵晴宜洗漱了。
赵晴宜半信半疑地由着意映给她更衣。意映从妆奁里挑出了一只金镶芙蓉石杏花簪子,略显生疏的梳好了一个朝云近香髻,将簪子插好,在齐胸襦裙外面穿上褙子,原来八分的美艳竟成了十分。
赵晴宜心情顿好,随手从妆奁里拿了件羊脂玉镯子赏了意映,然后起身准备用早膳。一旁的音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低声道:“谢姐姐了。”却是感念着意映方才没让她在旁人面前没脸。
意映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臂。
音袖有些愕然,小姐身边的大丫头知岚是出了名的性子清冷,不好打交道,怎么病了一场,倒像是转了性子?
小厨房今日上的是桂花糖蒸的新栗粉糕和枣熬粳米粥,赵晴宜喜甜,是而早膳一般都是糕点并着甜粥。
早膳过后,便要去集福堂,也就是赵夫人的院子请安了。赵晴宜只带了两个大丫头出门,其余人留下来看院子。
赵家大老爷赵时峰曾任了三年的都转运盐使司同知,盐运向来是肥差,是而赵家虽只有两房人,根基浅,家产却颇为丰厚,今年赵大老爷调职入京,升为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赵家大房便在京城落了户,卖了些祖产,在槐树胡同买下了一个五进的大宅子。
赵夫人住在正北的集福堂,赵晴宜住在西边的明瑟居,二小姐赵琳宜和生母张姨娘住在西南边的莹心堂,三小姐赵嘉宜和四小姐赵微宜一同住在偏东的潇湘馆,三小姐生母李姨娘和四小姐生母王姨娘则一同住在东跨院的两个厢房中。
是以三小姐和四小姐离正房最近,赵晴宜到的时候,两人已在赵夫人身边凑趣了。
第三章 众女请安()
刚到了集福堂门外,就见一个身穿秋香色素面杭绸褙子的丫鬟掀了帘子,迎了上来。是赵氏院里的大丫鬟斐雯。
斐雯笑着给赵晴宜行礼,道:“大小姐可来了,夫人可念叨好一会儿了,三小姐和四小姐已经到了。”
赵晴宜闻言一挑眉,哼了一声:“她们倒来得早。”也进了院子。意映简单地和斐雯寒暄了几句,也跟着进去了。
刚一进去,便听见一阵笑声。
临窗大炕上倚着一个中年妇人,妇人面容和蔼,细看之下目光又透着精明,身量已不复少女的苗条细润,有些臃肿起来,却很有主母的威严。她右手边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半坐在炕上,手持一个团扇儿给她扇着风,小姑娘身材合中,圆圆的脸上带两个浅浅的梨涡,温柔沉默,倒让人心生好感,左手边的小姑娘则与是十一二岁,标准的鹅蛋脸,目光中透着几分机敏。正是赵夫人,四小姐赵微宜,三小姐赵嘉宜三人。
赵晴宜听得这笑声,也上前笑道:“母亲与两位妹妹在说些什么,这么开心,也说给我听听,好让我解解闷儿。”
赵夫人见女儿来了,脸上的笑意顿时真切许多,闻言笑道:“是你三妹这个促狭鬼,说给你准备及笄礼都瘦下来了,要我赏她些东西呢。这小丫头,整天变着法地要掏空我的家底儿。”赵嘉宜闻言不依了起来,撒起娇来。
“哦?不知道三妹妹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竟费了这样大的心思?”赵晴宜开玩笑般道,语气热络,表情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或者说,不以为意。
赵嘉宜听着突然就拘束了许多,语气不复对着赵夫人那般天真散漫,笑道:“及笄礼自然等到姐姐及笄那一日再告知,否则就没了诚意,姐姐可不要怪罪我。”
赵晴宜正要开口,却听见一串银铃似的笑声,一个身穿葛黄色云卿捧福团花褙子,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顾盼神飞的小姑娘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她随意地给赵氏行了个不标准的福礼,自个儿找了个凳子坐下,喝了一口桌上的茶,笑着开口道:“我来晚了,太太可不要怪罪。”
赵晴宜脸色阴沉,赵夫人反倒不以为意,似是已经习以为常了。赵嘉宜和赵微宜也都表现得若无其事。
意映瞧着这一屋子人的表现,原先多年不曾想起的关于赵府的事情也都想起了泰半。
赵夫人自产下了赵晴宜之后便多年没有身孕,于是抬了身边一个丫鬟做姨娘也就是三小姐的生母李姨娘,可是李姨娘也是两年未孕,好不容易怀上了,产下的也仍是个姐儿,在这期间赵大老爷的上峰送了他一个姓张的妾侍,也就是如今的张姨娘。说来也怪,上峰送的妾搁在别家一边都是遭冷眼不得宠的,可偏偏在赵家却成了赵大老爷的心尖子。张氏进门就怀了身孕,第一胎比李氏早了三个月,生下的也是个姐儿,也就是二小姐赵琳宜。只是李氏自生了三小姐肚子便再没了动静,反倒是张氏一年之后便又怀上了,这一胎着实让张氏扬眉吐气了,是个哥儿,赵家唯一的男丁。
赵大老爷十分高兴,给这个庶长子取名为赵弘沛,张姨娘恩宠更盛,李姨娘和赵夫人在其怀身子的时候为赵大老爷从外面买来的容貌姣好,略通文辞的良妾王氏都难以与其相较。王氏不久后也生下了一个姐儿,没能撼动张氏的一点地位。
赵夫人死了心,也就不再抬姨娘与其相较,索性在沛哥儿周岁礼的时候把他抱到了上房养,张姨娘自是不依,但主母抚养庶子,天经地义,赵大老爷身为京官,虽然颇为宠爱这个妾室,却也不愿担上宠妾灭妻的罪名,这可是当今圣上的大忌。于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也就这样默认了,但心里终归有愧,于是对张氏更加好起来,绫罗绸缎,珠宝玉器统统往莹心堂里送,所以张氏虽痛失爱子,这些年却过得颇为滋润,赵府上下,没有不巴结奉承的。养出的二小姐,自然也是嚣张跋扈,目下无尘,对主母也不拘什么礼。
赵夫人不以为意,意映却觉得赵夫人比赵晴宜的手段高明了许多。丈夫对爱妾的宠爱她没有办法改变,那就不变,捏住了她的命脉赵琳宜和沛哥儿便是,沛哥儿是赵家唯一的男丁,自然要养在她膝下。养的熟便悉心培养,将来也算是自己和女儿的依靠;养不熟便养废了便是,总归他们不是商贾之家或者王侯之室,不是只要继承家业或者爵位就可以了。
在京城,还需要功名,若走了运有了功名做了官,朝廷容不下忤逆嫡母的命官,不孝顺也得孝顺;若没有功名,在这错综复杂的京城,没有人脉也难经商成功。
至于赵琳宜,但看她这跋扈不知事的样子,若没有得力的娘家,在婆家的日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只是她这性子,不只是因为姨娘的得宠,恐怕与赵夫人有意的纵容关系更大。
事实证明,赵夫人确实是对的,前世,赵大老爷因卷进了一桩风波中被革了职,消沉度日,外院的事全交给了儿子。赵弘沛没有功名,也不擅长经商,虽然得了家产,却只能坐吃山空,娶的媳妇也只是个七品小官的女儿,而赵琳宜虽早年乘着父亲这棵大树,嫁入了三品大员之家,做了次子媳妇,却因为屡次顶撞婆婆,与丈夫不和,在婆家举步维艰,生活凄凉。
她这边正想着,赵晴宜却满含怒气地朝赵琳宜开火了:“二妹妹,每日请安都是你来的最晚,你到底有没有把赵家的规矩放在眼里?你怎么敢对母亲如此无礼?”
赵琳宜却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笑道:“大姐姐不要生气,昨日父亲为我请了个女红师傅,听说是杭州那边的大家,我一时兴奋,问了师傅不少问题,又做了些女红,实在是累了,今日才来晚了。”
语气里满是挑衅。
第四章 养母秦氏()
面上说的是女红师傅的事,实际上还不是在炫耀父亲对张氏母女的宠爱?赵晴宜看了眼不动声色喝着茶的母亲,只觉得青筋直跳,怒火中烧。
正欲发作,赵夫人却发话了,“元娘,昨儿给你送去的及笄礼那天穿的衣裳可试了?合不合身?”将话题岔开了去。赵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