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么说威·桑·邓恩是不可能提前觉察到的了?”
你可以当着他们的面把磁带连续播放一千次──那些自命不凡的保安高手是不会帮上你们任何忙的。
“也许他本来可以吧,”白瑞言不由衷地说,因为他知道黛安是多么渴望听到一点积极的消息啊。他想到了邓恩沽空他们自己的股票。不是积极的消息。
“他们不错,有工具,还有处理我们眼前这号倒霉事的经验。我们刚刚在技术部装好了一台服务器,我相信它绝对清洁,坚如磐石。
不过这是一场赛跑,没有人能够一步登天。”
黛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次出差很不是时候,但我相信这么做有助于造成稳定的印象。企业界的人可以看到我像往常一样出来谈生意呀。我还有三个城市要去,明天一定尽早赶回来。这一路上生意真难做,多亏有你在那边料理,让我心里塌实不少。”
对啊,在小狗的头上轻轻拍一拍,电话挂断后白瑞心里暗暗想着。倘若这是他的公司,那他就会说,让生意见鬼去吧。穿梭外交可以暂缓。他就会拿着丁字镐和铁锹回到前线那边去。不过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是总监、而且很可能永远也当不上总监的原因吧。
同黛安通完话后,白瑞伸手拿起斯巴考夫斯基送来的那份打印资料。他越看越恼火。
跟我说说改组的事吧。要是你在大学里工作,那你就永远都不会明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公司的一支翅膀被齐根剪断是什么滋味。你想坐在那里闭门造车,待在你的象牙塔里高谈阔论,可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眼巴巴地看着你的铁哥儿们──而且是工作上的能手──一个个走进去卷起铺盖走人是什么滋味。再说西姆公司现在进行的并不是什么改组,而是无能的表现。竟然把成千上万台配置出错的机子发了出去,这只能说明他们完全昏了头。
这条资讯是IBM的米奇写的,没有指明特定的收件人。谈到了无能,白瑞想。他接着往下看那些回信,包括从旧金山大学发出的那一封。
象往常一样,米奇证明私营/国营两种职业之分仍然是绝对存在的。米奇曾经在大学工作过吗?没有。米奇在大学里有朋友吗?我表示怀疑。有人也许忍不住想问一句,米奇到底有没有朋友?;…)Ⅰ不过我离题啦。
Ⅰ该符号侧着看是一张笑脸,意为开玩笑(“哈哈”)。
我在三所大学工作过,还在摩托罗拉和数字化设备公司干过,所以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大学里的教研人员照旧是以较差的条件干较多的事情。比起他们的私营对应人来条件更是差得可怜。他们同样面临着那些压力──时间紧张、经费削减、推向市场。说到机构精简上的差别,旧金山大学目前也在考虑砍掉两个系和四个项目呢。如此令人震惊地公然违背学生和社区的强烈要求有什么了不起的吗?恐怕是无所谓啊。是呀,米奇,我们都有肥差。而且在IBM人人都迫不及待地想开始新的一天的诚实工作,对吧?
这引发了新的一组标题为《肥差》的资讯,于是白瑞继续往下浏览。
我们是在讨论为什么西姆公司实际上明摆着孤注一掷地重新配置了他们的网络。在大白天拆掉文件服务器可是很不正常的呀。一些──我们说不准具体的人数──雇员发现他们所有的文件都被删除了。
如果你想讨论私营/国营的问题,那就拿到宗教论坛上去说吧,好吗?
还有这一条,标题是《肥差词汇》:
离题?对应人?令人震惊?我猜想我们知道这个家伙在哪里工作。对不起,我的新闻广播员没有字典!
这又激起那些感情受到伤害的私营企业雇员方面的一连串争论,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聪明才智遭到了诋毁。
白瑞又测览了其余的资讯,其中包括一些对西姆公司的尖锐批评。这些资讯谈起公司的危机状况来倒也不乏属实之处,但也有很多地方完全是胡言乱语和信口雌黄。许多人只不过是在闹着玩,幸灾乐祸地等着看热闹:又要轮到一家公司倒霉啦。
白瑞把这些资讯扔进废纸篓。这也一定会过去的,他自我安慰道。这些天来他一直在这么不时地安慰着自己。
记者们正在被领入B会议室,这是一个可坐一百人的长方形房间,每排十个座位,一共十排,中间有一条过道。迈克很有策略地选择了这个比较小的会议室。他想把这次社交活动搞得不起眼但又充满友好的气氛,所以有意限制了邀请的人数。
《休斯敦记事报》来人了,各大电视台的主要附属机构和有线新闻电视网也都派来了采访组,还有来自三家国内新闻杂志的记者。计算机行业的代表是若干来自那些行业杂志的专栏作家,其中有两位此前已经带着别的使命进驻西姆公司了。
迈克站在会议室的前部,双手十指交叉地紧握着放在胸前,两眼注视着聚集起来的人群。这些人他很多都认识。他们在城里的时候可以打电话叫他出来吃中饭。他们一起打高尔夫球。西姆公司的新产品展示会他们总是先睹为快。这些是迈克·斯巴考夫斯基培养起来的关系,他常常觉得自己做的公关工作不少于同数字打交道的本职工作。
而且他取得了成功。西姆公司往往能得到新闻媒介的低调处理,而别的公司一旦出了类似的差错就会被抨击得下不来台。这家公司是休斯敦市的一个宝贝,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国家的一个宝贝。迈克的右手紧握着一份公告,是黛安·休斯不到二十分钟前用传真发回来的,只在上面作了几处无关痛痒的修改便批准发布了。
迈克扫了一眼公关部经理罗娜·戴维森。他们商定好与会者名单后,就由她来负责通知召集。她也完全有能力主持这次会议,不过大家一致认为由迈克出面会增加公告的可信度。
西姆公司正在发生着什么事情,一张张好奇的面孔聚集在这间会议室里,急不可耐地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以开始啦,”迈克说,于是罗娜给他们自己的会务组使了个眼色。他们已经开始采用对公司的所有活动进行录像这一做法了,录制出几个钟头的镜头来以供事后进行研究和评论。罗娜穿着一身扎眼的红色套装,所以当她走上讲台时,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欢迎光临,”她说,“我很高兴诸位能在周五仓促赶来。我们本想给诸位更多的时间,考虑过把这次会议安排在星期天,但是我们想把这搞成一个轻松友好的喜庆活动。”
台下发出稀稀落落的笑声。这本也是实情。他们没什么好遗憾的,反正自己的编辑和制片人本来也会把他们从渔船和高尔夫球场上拽到会场里来的。很好,迈克心里暗想。是要想尽一切办法缓和气氛啊。他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摄像机和一排抢着拍照的人。这与他的分析员季度例会大不相同,因为那种会议一般是由一些神情严肃、极少带着胶卷来的人士出席的。
们很多人都认识我们的财务总监迈克·斯巴考夫斯基。他将主持今天的招待会。我们俩将毫不保留地尽量解答诸位的任何问题。
迈克?”
罗娜走到一旁,给他让出讲台。安排在房间后面和一侧的摄影记者立即按动快门,走上讲台的迈克顿时被罩在一片耀眼的闪光之中。
他发现自已被晃得看不清两排坐位以外的地方了,但他还是拼命睁开双眼看着台下,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跟那些熟悉的面孔打着招呼,可实在是无法看清楚坐在后面的人,只好眨着眼睛点头致意了。
“我打算先宣读一份简短的公告,然后我们予以讨论,”他开口说道。“我们将愉快地接受诸位的提问,结束的时间定在……”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其实心里早就定好确切的时间了。“五点半。我们就在这个时间结束吧。如果要开到那么晚,我就会感到意外啦。”他笑了笑,然后开始宣读:
“召集本次会议的目的是处理新闻媒介和其它团体目前提出的若干问题。首先是导致技术部四千零一十一个发货出现误投的差错,其次是所谓的网络或编程危机第三个是近来有关我们财务状况的各种谣言,这些一直在puServe、因特网和其它的信息服务网上流传着。
“其实西姆公司已经在前次公告中披露过了,技术部发货程序上的一个差错造成了按三天时间段订购的电脑及外围设备出现配置错误或是误投。西姆公司立即采取了整顿措施,包括重新核对所有的订购信息和承担有关纠正发货的退回和次日投递的任何费用。对于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受到影响的售后服务协议,我们已经主动全部更改了保修期。
“我们正在抓紧调查这种差错的起因。我们十分怀疑可能有人在蓄意篡改技术部的订购系统。我们已经采取并正在继续采取其它措施,切实完善订购系统。我们从未在任何时候向任何没有订货的客户发出过账单。
“其它的公开报道看来主要是建立在哗众取宠和凭空猜测而不是事实的基础之上的。过去的一周来,我们因实施自己的内部保安措施而曾数次中断过网络。这招致了一些与实际情况大相径庭的流言蜚语。这类流言蜚语四处捕风捉影,而那些信息服务网则似乎是在为信口雌黄提供一个自由的场合。我们正面临着近乎无耻的歪曲报道。”
迈克念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目光一斜,飞快地翻动一些材料,然后装模作样地像是随便从中抽出一份似的,“现在听听几段这类材料吧:
“西姆公司胆量过人:他们不仅是在把电脑发送到爪哇国去,而且还在考虑大规模裁员并已撤消了与几家主要供应商的合同。’“过来领解雇通知书吧:我的姐夫躲过了西姆公司的再次裁员,但那只是春季扫除,更大的灾难一定为期不远啦。他说那里的情绪惊人地低落。听起来像是排队等着在一卡车纸巾里轮上买到更好的!’”
迈克直摇头。实在荒唐!他又与台下的人进行了一番目光接触,“我们从未撤消过与供应商的任何合同。公司绝无裁员的打算。我再说一遍,没有任何人面临着解雇的危险。在上个季度我们不仅增加了产量,而且扩充了员工队伍。这些所谓的讨论没有一句是实话。我再说一遍,没有一句。”
他继续宣读公告:
“诸位将在所提供的文件资料中看到,我们目前正在发布某些季度利润的初步估算额。我们的投资项目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这些数字正在我们的WWW(万维网)网址和1…800股票信息查询电话上公开发布。
“我们的一贯政策本该是任由谣言自生自灭。倘若我们出面辟谣,那么其结果只会是越辩越黑,徒劳无益。然而,在这一件事情上,鉴于目前的局势错综复杂,加之股价出现了下跌,因此我们认为决不能再保持沉默了。我们痛恨凭空捏造并恶意散布有关我们公司或者其它任何公司的流言蜚语。如果听任这类流言蜚语滋生蔓延,那么结果就必然给真诚的人们带来真正的损失。”
迈克宣读完毕,折起讲稿,台下众人立即举手提问,“约翰,请讲。”
约翰·麦克斯韦是《计算机周刊》的专栏作家。他实际上是个技术专家,曾经设计过一套UNIX操作系统管理工具,很受欢迎,“你首先提到了一个编程差错,随后又提到蓄意篡改。原因到底是哪一个呀,迈克?”
“在某种程度上我不得不说两个都是。在我们把整个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之前,我很难提供具体的细节。这么说吧:即使有人为了达到破坏生产的目的而蓄意更改了数据库密码或文件,我们也本应能够及时发现的,或者本可从一开始就加以防范。不管是不是有意的破坏,反正我宁可把这说成是一个编程差错。”
“外面风传你们请来了威廉·邓恩。”
屋内大多数人都认识或听说过威·桑·邓恩,尽管他们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已被西姆计算机科技公司请来了。他们飞快地作着笔记。
迈克并不回避这个问题:“我们的策略是,一旦我们怀疑有篡改,就要立即雇请最好的人来铲除它。我们业已建立起来的客户关系极其重要,决不能对此掉以轻心。”
虽然约翰·麦克斯韦和迈克·斯巴考夫斯基是朋友,但约翰这会儿是在这里采访,所以他紧追不放:“邓恩带来的那班人马非同小可,由此看来这并不是什么一般的数据库故障啊。”
“的确如此。我们想知道──切实搞清楚──是否还有任何其它东西已被篡改,所以我们正在展开一次彻底的调查。对此我现在无可奉告,因为时候未到,不可妄加评论。”
台下反复揣摩着这个答复,直到来自《休斯敦记事报》的珍妮特·桑顿忍不住开始发问:“裁员之说有何影响?有人当然会出于这个原因而破坏你们的文件──或许是一个心怀不满的程序员?”
“绝对不是。根本没有裁员之事。我给你一些具体的数字吧。在过去的一年来,专职雇员的人数已经增加了五百三十七人,目前在这个园区工作的专职雇员就有两万一千三百一十二人。”他沉吟了一下,理清思路,斟酌词句,然后补充说,“我唯一能想到的可以视为负面影响的一件事情是,我们削减了股票期权计划。在我们高速成长的初期,雇员的人数相比之下少得多,所以我们十分积极地转让股票期权。虽然我们现在仍然提供期权,但是行使价已经逐步抬高,使得期权的利润多少有点降低了。”顺着这个思路问下去吧,斯巴考夫斯基暗自得意,这真是一个进行误导的好法子啊。
“好吧。可那些被撤消的合同又该作何解释?”桑顿追问道,“你是不是否认有任何供应商已经被终止了交易?”
“毫不含糊地否认。”迈克回答说。
桑顿拿起一张纸挥了挥:“可我现在手头上就有一篇有关一家名为柑橘逻辑电路公司的报道,是今天传真到我办公室来的。他们生产某种电路元件。显然西姆公司行使过一项例外条款,在七天前终止了合同。”
迈克·斯巴考夫斯基火了。他甚至从来就没听说过柑橘逻辑电路公司,但他清楚这会造成怎样的印象。他说话自相矛盾,被人当场揭露啦。如果在这件事情上他是在撒谎,那么他的其它评论就全都令人怀疑了。
迈克的目光直逼这个《休斯敦记事报》的记者:“柑橘逻辑电路公司。你能给我那家公司的一个地址吗?”
她一口气说出了一个地点。跟很多高科技公司一样,那地方听起来像是位于硅谷Ⅰ的中心。屋内的其他人默默地看着这场交锋,有些人已经作了记录。斯巴考夫斯基转向罗娜·戴维森,同她轻声交换了一下意见。她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Ⅰ旧金山东南部圣克拉拉谷的别称,美国的主要微电子公司集中于此。因微电子工业的材料主要是硅片,故名。
“我要开诚布公地告诉诸位,”迈克说,“我从未听说过柑橘逻辑电路公司。但愿我能站在这里说,我们正在给他们各种各样的业务呢,可我根本就不知道呀。我能说的是,我们上季度的产量增加了,而且我们并没有在东奔西跑地忙着撤消与我们的供应商签订的合同。
罗娜将叫人查明情况,我一定在休会之前给诸位一个答复。”
这一回答看来暂时哄住了众人。
珍妮特·桑顿又手忙脚乱地翻开了材料。“这里还有一份我收到的传真,”她说,“我们听到你在公告中谈及了发货错误。你对这篇报道有何看法,呃……数百名西姆公司雇员损失了他们的硬盘,而且所有的文件服务器已被悉数删除?”
迈克·斯巴考夫斯基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额头,西装里面的衬衣紧紧粘在身上。所有的过道上都满是扭动着的笔。
“我只能说它的夸张手法运用得不错。”
“你能证实雇员们损失了他们的硬盘吗?另外,倘若如此,有多少?”
迈克试图舔湿嘴唇。他的口腔干得像沙漠,“我可以证实我们曾一度陷入混乱,这在前面已经大致说明了。我们目前正在调查分析确切的原因,还有受到影响的机器的数量。我敢向你保证,牵涉的数量远非是灾难性的。”
“提个纯属辩论性的问题,”约翰·麦克斯韦插话说,“什么是灾难性的呢?”
迈克发现这是回到安全话题的一个途径,赶紧抓住时机,“就是正在因特网上描述的那类东西。总收入减少了一半,数千人被解雇。
这类危言耸听便是灾难性的。因特网是一个巨大的信息传播系统,而且还有很强的娱乐性,但是,你一定清楚,那上面流传的这些资讯就其准确性和真实性而言却是根本没有任何保证的。”
“西姆公司是否把自己最近股价的下跌归因于这些谣言,或者是股市嗅出了什么潜在的缺陷?”提问的是来自本地ABC(美国广播公司)附属电台的一个记者。他又补充了一句,“许多人都在后悔自己没有在一周前沽空呢。”
“我们并不认为这是对你所说的什么潜在缺陷做出的一种反应。
诸位都知道,股市历来就是波动的市场,有时候它的升跌完全是出于股民的突发奇想。我们的季度收益将在月底公布,我完全相信那些收益将证实我所说的一切。”
迈克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应付着第二轮的质疑和否认。后来罗娜终于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硬纸夹和一张传真纸。斯巴考夫斯基走下来,两人简短地交换了一下意见。
斯巴考夫斯基让出讲台,罗娜走了上去,调整好麦克风。“我刚才去找我们的采购部了解了一下,请允许我向淆位通报有关柑橘逻辑电路公司的真实情况。该公司同我们有过大约七个月的业务关系。他们为我们的某些JStar和PStar机型提供部分驱动装置。采购部告诉我说,这份合同最近进行了招标,结果中标的是一家总部设在奥斯丁Ⅰ的供应商,因为它能以更低的价格满足我们的要求。
Ⅰ美国得克萨斯州首府。
“这份协议的条款不能公开;但是,如果有任何人索取原合同终止条款的复印件,我将予以提供。”
她扫了一眼屋内的那些记者。有些人看上去很满意,有些则仍然显得疑虑未消,“情况就是这些啦。很抱歉我们无法给诸位提供什么更具轰动效应的题材。我想我们现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