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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逵的偌大的花园没命的奔跑,为什么他堂堂七尺男儿却会认贼作父,与亲人天人永隔,这是为什么?这是拜谁所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尹逵在心里呐喊着,奔跑着,倒在地上,望着天空。
天空碧蓝如洗,有白云大朵大朵飘过。
为什么他的生命如这云朵,没有根基,风一吹就消失无踪了。
尹逵,你枉为人子!
不,你不叫尹逵,你姓杨!
……
尹凝波在睡梦中被外头的喧嚣声吵醒,只听外头一片嘈杂的脚步声:“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尹凝波一惊,披衣下床:“玉莲,玉莲……”
玉莲急慌慌跑进来,拉了尹凝波就往外跑去:“大小姐,不好了,着火了!”
尹凝波随着玉莲跑到了花园里,但见库房方向一片冲天火光。
“怎么会突然着火呢?”尹凝波惊愕。
玉莲摇头,带着哭腔道:“奴婢也不知道啊!”
“快去找老爷!”
兴隆苑的方向亦是一片火海。
来来去去的家丁提着水桶不停往火海中泼水,奈何杯水车薪。
“老爷呢!老爷呢!”尹凝波急了。
虽然自己是穿越来的,可是早就把这个疼她又有钱的尹老爷当做自己亲爹了。
一个家丁被尹凝波揪住,上气不接下气道:“老爷,老爷还在里面没出来呢!”
……
先一千个字吧!
第197章 变故()
大火被扑灭的时候,偌大的尹家宅子已经一片狼藉,尹老爷被烧成重伤,只剩一息奄奄。
尹凝波忙着给尹老爷治疗,完全无暇顾及查探着火原因。
她穿越前一个外科医生,实在不是治疗烧伤科的料,更何况古代药物多有局限,看着尹老爷的惨状,尹凝波忍不住哭了。
想起在尹家的种种日子,这个有钱的爹不仅给自己提供了丰富的物质生活,还在情感上对自己付出了一个父亲如山的深爱,实在令尹凝波感动不已。
这样好的一个爹如今被烧成这样的惨状,尹凝波一想起来就心痛,方才记起要严查着火原因。
玉莲怯怯道:“大小姐,一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玉莲道:“咱们尹府保镖如此众多,可是在着火前全部被人在饭食里下了迷/药,才会在着火时浑然未觉,睡成死猪,让老爷烧成重伤,还让尹府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库房重地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烧了,账房也被烧了,没有账本,外头欠我们的账款也无法收回,是谁能够在尹府里做如此大手脚而不被人察觉,这个作案之人俨然是个熟人。”
尹凝波道:“那快去把表少爷请来,我问问他,看看他心底里有没有怀疑的人选。”
玉莲吞吞吐吐道:“表少爷就是最大嫌疑人。”
尹凝波不由傻了眼。
尹逵,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尹凝波要去找尹逵问个清楚,奈何尹逵早就不在尹府里,谁也找不到他。
尹老爷伤势严重,撑着最后一口气向女儿交代遗言:“不要怨你表哥,是我欠了那孩子的。”
尹老爷的话迁出一段往事。
原来尹逵是尹老爷妹妹与府中家丁的孩子。
尹姑小姐喜欢上了府里的小厮遭到尹老爷反对,被鬼迷心窍的尹姑小姐竟然和小厮私奔了,二人逃到乡下珠胎暗结,尹姑小姐在生产时难产而亡,找到亲妹的尹老爷一怒之下便将那小厮杖毙了,但念及襁褓中的婴儿乃尹姑小姐所出,是尹家血脉便抱回来抚养,并让他冠了尹姓,就是尹逵。
这段陈年旧事一直被尹府人乃至整个山圻的人都讳莫如深,避之不谈,也不知是谁居然旧事重提,还在尹逵跟前挑拨离间,让尹逵酿出这样的祸事来。
尹凝波听了父亲的讲述不由对尹逵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恨不打一处来,可是一时找不到他的人,无法痛骂他。
最后,尹老爷交代尹凝波:“我欠他父亲一条命,如今就当是一报还一报,至于尹逵,就不要再追究他了。”
尹老爷说完气绝身亡,尹凝波嚎啕痛哭。
因为家里内部受了重创,外头的祖业生意也都被尹逵破坏,一时之间整个尹家经济萧条,连尹老爷后事都无法好好操办。
昔日里尹府养的那么多保镖下人都被尹凝波遣散了,付不起工钱,只能将他们辞退。
一时之间,尹凝波身边就剩下玉莲和祖朗两个人。
尹凝波当了自己所有首饰给尹老爷操办后事。
玉莲将双跳脱包在手绢里藏了起来,披麻戴孝的尹凝波走进来发现丫头的异样之举道:“你藏了什么?”
玉莲忙解释:“小姐,奴婢并不要私藏什么,只是这双跳脱是袁将军送给小姐的定情信物,断不能当了,如今老爷死了,尹家败落了,好在小姐还有袁将军可以依仗,与袁将军的婚事便是小姐日后的保障。”
丫鬟是好心,替她着想,可是这世道谁是谁的依仗呢,还是得靠自己。
但有人却偏偏觉得自己可以是尹凝波的依仗。
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陆景胜。
整个尹老爷的后事,他都忙前忙后俨然将自己当做了尹老爷的女婿般,只差戴孝了。
尹凝波说:“陆少爷此举于理不合。”
陆景胜却道:“俗礼岂为我辈设?”
尹凝波便也由了他去。
英儒和棋娘书娘两位表妹在山圻附近避暑山庄游玩一圈回来时,却发现尹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故,那么一个富庶的财主大家竟然一把大火就烧了个精光。
“要不怎么说水火无情呢。”书娘讷讷自语。
英儒道:“水火无情人有情啊。”
棋娘想的却是:“表哥让我们送来的聘礼也烧了个精光吧?烧了也好,烧了这婚事就不作数了。”
“你信不信等大表哥打了胜仗回来,会给尹小姐再送几车的聘礼来的。”
棋娘当然不愿意相信。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陆景胜问尹凝波。
尹凝波已经收拾了眼泪。
死者已矣,虽然自己淡漠冷酷了些,可是要紧的是以后的生计。
爹不在了,顶梁柱倒了,从今往后的生活可得靠她自己了。
“我有一技谋生,不怕饿死。”
虽说什么医者父母心那些是更高的道德层面的东西,但是会治病这就是一项谋生技能,不是吗?
医生是白衣天使,医生更是一份职业。
“对,你会治病。”陆景胜喜出望外,立即帮尹凝波规划起来,“我可以资助你在山圻开个医馆,治病救人的同时又能养活自己,我可以让依依来帮你,她原本就是你徒弟……”
陆景胜的提议甚好,尹凝波没有拒绝,一个好汉三个帮,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
“借我开医馆的钱日后我定当还你。”尹凝波保证。
陆景胜才不在乎她还不还呢。
于是接下来便是在山圻城内选店面,陆景胜才不在乎她还不还呢。
于是接下来便是在山圻城内选店面,陆景胜陪着尹凝波一条街一条街地找,总算找到了一家店面,坐落在最繁华的十字街,虽然店租不菲,但是开张后,来买药看病的人自然也不会少。
棋娘道:“这个尹小姐有意思,我想留下来向她学医。”
棋娘对尹凝波是发自内心的欣赏,而书娘也决定留下来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她是为了陆景胜。
近水楼台先得月,她留在尹凝波的药铺里当抓药童子,就可以天天见到陆景胜了,因为陆景胜天天都呆在尹凝波的药铺,并用他的金针之术帮着尹凝波撑了好多生意。
第198章 庆生辰()
京城袁氏派人往山圻打听儿女的消息,一来一去便是一二月后,一听回人禀报说两位小姐都在山圻的医馆里做起了尹大小姐的学徒,乐不思蜀,袁氏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奈何放出去的女儿就像飞出去的风筝,线不在手啊。
袁弘德平定西南回京,更是次年开春的事情。
入朝见过皇帝,喝了接风洗尘宴,袁弘德一踏进平安侯府大门,袁氏早就在正房里等他。
见到袁弘德,先是搂着哭了一场,心肝宝贝儿地叫了一通,又擦着泪道:“盛泽,瞧你吃了不少苦吧,见瘦了……”
打仗哪有不吃苦的?但袁弘德还是宽慰袁氏道:“姑母,打仗对咱们袁家的男人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姑母不必太过担忧。”
“刀尖儿上搏命的营生,怎么是家常便饭?你姑父为此断命,我真真是怕了战争了,所以我断是不会叫你英儒表弟去战场上受苦的,他这辈子读书,做个文官便好。”
提到英儒,袁弘德立即想起去山圻下聘一事:“表弟现在何处,之前我出征在即,临时拜托他去山圻向尹家下聘,未及问他详情,如今回来了,正好找他问问。”
袁弘德正要去找英儒,袁氏拉住他,有些不悦道:“你英儒表弟如今还滞留山圻未归呢。”
袁氏言语间还颇有怪责袁弘德的意思。
都怪他让英儒去下什么聘,那孩子就像脱缰的马儿一去不返,和他那两个妹妹一般不着家。
袁弘德愣住:去下个聘而已,竟比他平定西南还耗时不成?
袁氏道:“盛泽,你远在西南,可不知尹家出变故了……”
袁弘德一听,心下漏跳了一拍:“尹家出了什么事?”
袁氏忙把自己派人去山圻打听到的尹家遭遇火灾变得一贫如洗的事宜都和袁弘德说了个遍,末了道:“那尹氏看着就是个福薄的,尹家那么大家业,在山圻那小地方也是土豪一个了,竟被她这个克星……”
“姑母,您是长辈,注意措辞。”袁弘德打断袁氏,又立即喊来叶茗荃:“小十三,收拾行囊。”
袁氏急了:“盛泽,你这才回来,怎么又要收拾行囊了?你琴娘表妹……”
袁弘德哪里有心情听袁氏絮叨,他必须快马加鞭即刻赶去山圻,恨不能即刻就到尹凝波身边去。
后罩楼,琴娘兴冲冲穿好了衣裳,就要出门。
画娘从外头走进来道:“大姐你不必去了,大表哥走了。”
“又被皇上召入宫了?他不是才从宫里出来。”琴娘有些失落。
画娘摇头道:“不是,大表哥是去山圻看他未婚妻去了。”
一句未婚妻,扎心了。
琴娘重重咬住了唇。
在大表哥心中,那个瞎子就那么重要吗?
大表哥为什么就那么在意那个瞎子呢?
“这下二姐该乐开花了,她在山圻守株待兔还真等对了。”画娘心直口快,琴娘心里越发不好受。
除了那个瞎子,还有棋娘,喜欢大表哥的姑娘可真多,她的情敌可真多,而她或许是大表哥最不在意的一个。
琴娘捧着酸涩的胸口,心里醋海翻波,充满不平。
…………………………
医香馆门庭若市,在西阳斜照在店前青石板上的时候,祖荣上了门板。
还来买药的客人被挡在门外,不由急了:“我们还买药呢,怎么就关门了?”
祖荣没好气道:“我家小姐是人,又不是陀螺,能一直旋转的,也该让她歇一歇,养足了精神,明日好给你们看病。”
客人们还在骚动,祖荣道:“除非马上就要死了,否则都明日再来吧,谢谢父老乡亲了。”
说完,最后一块门板毫不客气安上了。
看着密不透风的门,客人们只好垂头丧气离去。
“要不去别家买药吧。”
“只有这医香馆的药又便宜又有效,当然是明天再来买了。”
听着门外的议论声远去,玉莲笑着对尹凝波道:“还是小姐有先见之明,在医香馆打出名声后还是没有乱收药钱,医香馆的生意才会这样好。”
“做生意讲究的是细水长流,薄利多销才能走得长远。”
玉莲冲尹凝波竖起大拇哥:“大小姐不但是个好医者,还是做生意的高手呢,不愧是老爷的亲女儿……”
提到老爷,见尹凝波脸色暗下来,玉莲知道自己食言,低声歉然道:“大小姐,对不起……”
尹凝波重新振作了神色,笑道:“去看看陆景胜那厮晚上安排了什么。”
“自然是新鲜有趣的节目,今天可是小姐的生辰,陆少爷说好了要帮大小姐庆生,为了这个生辰,陆少爷已经费心准备了多日了。”
尹凝波笑笑。
其实这只是尹湘湘的生辰,不是她刘凝波的生辰。
出了山圻城门,便望见一片芳草地在夕阳里嫩绿如茵。
草地上,一袭白衣忙前忙后的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陆景胜。
玉莲忍不住掀开马车车帘伸出脑袋向外张望,使劲吸着鼻子,道:“大小姐,大小姐,你闻见了吗?好香好香啊!”
尹凝波已经闻到了烧烤的味道。
这陆景胜真是现学现卖,这烧烤技术还是她之前传授他的,没想到他竟然用来操持她的生辰。
累了一天,此刻闻着那诱人的烧烤香气,尹凝波顿觉饥肠辘辘。
玉莲也看出了尹凝波的馋欲,忙让祖荣快速驾车往草地去。
草地旁一条小溪流,草地上野花点点,远山如黛,近旁杨柳扶苏,风景分外迷人。
见到祖荣驾车而来,陆景胜早已兴冲冲奔了过来。
“寿星来了!”
随着一声喊,英儒、棋娘、书娘兄妹也紧随陆景胜跑了过来。
祖荣停稳了马车,玉莲扶着尹凝波下了马车。
“凝波……”
陆景胜才喊了一声就被尹凝波打断:“别说话,我饿了。”
说着便疾步往烧烤架子而去。
小姐一定是饿坏了,才会这样饿虎扑食吧?
“饿了啊?没事,我已经烤了很多好吃的了,有鱼有肉……”
陆景胜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英儒也跟了上去:“我也烤了很多呢!”
看着两个男子为尹凝波大献殷勤,棋娘和书娘互视一眼,撇了撇嘴。
第199章 酒后吐真言()
陆景胜觉得扎心,为尹凝波过个生辰都能碰上袁弘德。
这一年来,他帮着尹凝波开医馆,尹凝波主刀,他主针,二人可谓双剑合璧,甚至山圻城里的人们都开始戏称他们为医界的金童玉女。
人们只知道陆家大少爷喜欢尹大小姐,就算在尹家破败一贫如洗后,陆大少爷还是不离不弃,帮助千金自食其力东山再起,人们早将当初陆景胜与苏简简的轶事抛诸脑后。
而陆景胜这一年来尽职尽责地扮演尹凝波背后男子的角色,竟然忘了尹凝波还有个未婚夫的事实,甚至忘记了尹凝波的未婚夫正是他的发小,他最爱的盛泽哥哥。
直到夕阳中,一匹高头骏马飞驰而来,马背上的男子风尘仆仆,英姿飒爽,那红色的披风在风中划出好看而帅气的弧线,陆景胜才如梦初醒。
他的身影定格在夕阳中,成了金色的剪影。
草地上升起了篝火,尹凝波与袁弘德并肩坐在溪畔。
篝火就在他们背后,发出橘红的光芒,围着篝火的男女谁都不敢靠近他们,却都在翘首偷看,每个人各怀心事,每个人都神色不宁,唯有溪畔二人面色沉静。
“凯旋归来,恭喜。”尹凝波言简意赅。
袁弘德有些惊诧,听袁氏说及尹家遭遇突变,他马不停蹄往山圻赶来,想了千万种见到她时的情景,想着该给她怎么样的安慰,拥抱也好,说话也好,保证也好,告诉她,从今往后有他,他是她的靠山,让她莫怕……
可是他想不到她比他想象中的要淡定得多。
或许时隔一年,该有的悲伤都不再浓烈,眼泪早就哭干,又或许她本就是个坚韧的女子,即便眼睛失明亦未见她如何。
她想必早就接受命运的安排,无论悲喜。
她的过于淡定以至他千言万语到了嘴边竟是无言。
倒是她关切说道:“这一年战事吃紧,你吃了不少苦吧?”
“习惯了。”她云淡风轻,他也变得轻描淡写。
二人都将各自经历看做理所应当,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这一年受苦了。”他终于说道,“对不起,这一年我没有在你身边,让你肚子一个人面对……”
他的言语充满愧疚。
她摇头,看向篝火那边的男男女女,道:“我并非一个人,离开的都是无足轻重,本就无需有交集的,剩下的都是有缘的,甚好。”
她所指,乃是指昔日出门尹家前呼后拥的保镖下人们。
“这一年来虽然辛苦,可有他们,”尹凝波细数篝火旁的人,“有我的丫头,管家,有你的表弟表妹们,还有陆景胜……”
这一年的确得益于这群人,医馆才能在山圻城内站稳脚跟,而没有被同行排挤。
要知道尹家已经失势,同行相轻,就凭她自己是很难将医馆的生意发扬光大的。
“我该好好谢谢恭芳。”袁弘德的笑容磊落,并不做他想。
“你谢他什么?”尹凝波讶然。
他帮的是她,他谢他什么?
“你是我的未婚妻,他帮你就是帮我啊。”袁弘德露出一个憨实笑容。
这一夜,袁弘德特意找陆景胜道谢。
夜深人静,所有人在重逢欢喜之后都进入了梦乡,两位发小却相约于月下对酌。
去酒坊买几坛好酒,二人坐在陆家园子假山前的台阶上。
“再也不用月下独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了。”陆景胜的笑容甚是开心,却又含着心事。
袁弘德笑:“今夜对影成四人……”
“对影成五人才对。”陆景胜纠正。
“有恭芳弟弟在,我对影做什么?”袁弘德反问。
陆景胜一怔,继而呵呵而笑,笑容很是干涩。
今夜他有话要对袁弘德说的。
不知不觉,一坛子酒已经下肚。
酒壮人胆,眼睛也开始迷离,说话都开始喷着酒气了。
“谢谢你,恭芳,这一年来多亏你照顾凝波。感激不尽。”袁弘德举起酒坛子道谢。
陆景胜却没有举酒,他收敛了笑容,神色凝重,沉默许久终是道:“盛泽哥,有些话伤人但终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