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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马文才-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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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祝英台看着就觉得肉疼。

    “你好些了没有?”

    祝英台脱了靴,只着着丝袜跪坐在了他的身前,吩咐侍女下去,很自然地接手了侍女刚刚的工作。

    马文才伤口被祝英楼弄崩开了,医者吩咐上了药之后一段时间内不能穿上衣服,得等药膏干了,所以马文才穿的单薄,身边到处都点着炭盆,暖烘烘的。

    祝英台一进屋就往马文才身边凑,大半倒是因为这暖和。

    也不知是在祝英台面前敞着衣衫的马文才有些不自在,还是炭盆烧的太热熏的,他的两颊红的诱人,祝英台抹药抹着抹着,突然喃喃自语:

    “难道这时候的男人还涂脂抹粉,原来男人这样也挺可怕的……”

    “又在胡言乱语什么呢?”

    马文才伤口痒的难受,又不能抓,憋得眼睛里都有水光潋滟了。

    看在祝英台眼里,如今这马文才衣衫半褪,欲遮还遮,两颊绯红,含羞带嗔,只觉得鼻里一阵**,“嗷呜”一声扑倒在他的膝盖下。

    “妈呀,马文才你以后就是我男神!”

    男神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再来一个男神也不行!

    祝英台奇奇怪怪的时候马文才已经习惯了,但看她这般疯疯癫癫还是忍不住抽出下摆,往后挪了一寸之地。

    “你要再这么怪样子下去,给你兄长看到也不知是抽你还是抽我!”

    提起祝英楼,祝英台的激动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哀嚎着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地上。

    “他要再抽你,我就拿鞭子自抽十下!”

    马文才只是随口说说,见她这么在意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一面小心的把她散落的头发轻轻扫离炭盆,一面好似漫不经心地说:“那一鞭其实我躲得开的,只是我把你带出来却确实没照顾好,挨那一鞭,他消了气,我心里也能找补一二,他用的力道不大,否则就不仅仅是伤口裂开了。”

    “咦?你自己找打的?”

    祝英台飞快地爬起身来,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马文才:“你知道我那兄弟用鞭子活活打死过人吗?”

    “祝家庄少主的‘英名’,自是略有耳闻。”马文才看了祝英台一眼,摇了摇头笑话她:“一母同胞,也不知为何你二人差这么多。”

    “哎,他来带我回家,家里不知道开过年后会不会让我回会稽学馆去了。我听说馆里有许多学生冬天是不回家的?”

    祝英台搓着手幻想:“要是我逃到学馆里夺起来,不知道能藏多久。”

    “五馆生多是寒门,冬季不用耕种,家贫者难以熬过寒冬,不如在馆中继续读书,不但提供食宿,还有炭火补贴,是以五馆冬季并不闭馆,冬天的学生比春秋时还多些。”

    马文才瞟了祝英台一眼,击碎她的幻想,“但那点炭火和家中的舒适比起来实在差太多了,所以腊月十几左右甲舍里住的士生就都回家了,等到春雪消融才会回来。你回会稽山上别说藏起来,能冻上半个月都算是厉害的。”

    甲舍既然熄火断灶,就祝英台这不能烧饭不能生火的废柴,除非去跟丙舍生挤大通铺,否则自己先冻死。

    祝英台一听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把自己一头头发抓的像是鸟窝一般,焦躁急了。

    “马文才,你还说要我给你酿酒制铜的方子,你不救救我,我在祝家庄里就别想出去了,以后你也别想看见我了,说不定我就给家里随便嫁到哪个脑满肠肥的士族家里,关在后院不见天日……”

    马文才没想到祝英台自苦到这个地步,微微一愣:“祝家并非我家这种需要靠联姻在朝堂和地方上站稳脚跟的人家,怎么会卖女求荣?就算要将你嫁出去,也一定是嫁个年轻俊彦……”

    “哎呀盲婚哑嫁都一样,你就说帮不帮我吧!你要帮我,我的分成可以再少一点!”

    祝英台拉着马文才的袖子,伸出一根手指,“我知道你厉害,你帮我劝得我家同意我再逍遥几年,我的分成再少一成,不,少两成,行不行?”

    之前两人商议好的是祝四马六,祝英台愿意少两成,那便是是祝二马八,真是下了血本了。

    马文才心中估算了下其中的风险,料想着如果只是让祝英台回去继续读书,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他脑子里思忖了几种可行的办法,最终一咬牙。

    “好,我试试看,若我能劝得你回去继续读书,也不要你少两成,等你不愿再参与的时候,把你的方子给我,如何?”

    他不是不相信祝英台,而是她身为女子,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想要退出也在情理之中,可那时候他若投入了太多却被釜底抽薪,那就得不偿失了。

    祝英台也知道他担心什么,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说完,又兴致盎然地抬头问他:“你有什么办法?”

    “秘密。”

    马文才神秘一笑。

    “嘁,还来这一套。”

    祝英台撇了撇嘴,心中虽然好奇,却没有再问。

    屋子里太过暖和,祝英台还穿着外面的裘衣丝袄,祝英楼对妹妹算得上细心,不但带了冬天的狐裘过来,连冬天的内外衣衫都带了一整箱,派人用车先行送来,就等着拦到之后让她换上,现在给满屋子炭盆一熏,热的人两眼昏花,脸上也是两坨红霞。

    “哎呀马文才你这屋子惹得我坐不住。”

    祝英台和马文才聊着聊着,实在有些受不了,“你别怪我行为放浪啊,我就脱一件丝袍,不然要闷死过去了……”

    马文才穿着单衣,敞着前胸,眉毛一挑。

    “现在倒是无人,你出去的时候记得穿就好。”

    见最重礼教的马文才居然答应了,祝英台连忙如同大赦一般站了起来,面对着马文才就开始宽衣解带。

    磕磕磕。

    几声敲门声后,关着的房门被人推开,端着一碗药的梁山伯出现在了房中。

    “怎么没人开门?马兄,你的药熬好了,我闲着无事,给你端了过……嘶!”

    梁山伯一抬眼,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得两手一抖,险些就打翻了手中的药盘。

    正猴急的拉开衣袍的祝英台被梁山伯一惊一乍的动作吓的手一僵,瞬间定格成一个可笑的姿势,表情可笑地看着假装若无其事的梁山伯。

    梁山伯看了眼“眉眼带笑”的马文才,再看了眼被他撞破后两颊绯红的祝英台,一时间呆立当场,心中暗暗恼怒自己为什么不敲了门再等一会儿进来。

    这时的他又羞又是心伤,各种情绪五味杂陈,在马文才和祝英台的注视下,梁山伯如立针毡之上,极为难捱,但其实时间只过了不过一瞬。

    就在祝英台慢慢解下外袍的同时,梁山伯缓缓垂下头。

    “抱歉,是我……我……”

    他将那药盘放在地上,满脸尴尬。

    “我,我出去看看还有没有要帮忙的。”

    说罢,掉头就跑。

    祝英台反应慢了半拍,把手中厚重的丝绵外袍放在座边坐下,愣了一下才“啊”出声来。

    “啊,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祝英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袒胸露怀的马文才,满脸不可思议。

    “应该不会吧?我现在可是男儿身!”

    哎呀!

    祝英台重重打了下自己的头。

    就是男儿身才尴尬啊!

    梁山伯不会把自己当断袖,欲对伤重无法反抗的马文才行不轨之事吧!

    “不行,我得去解释!你的名声!”

    祝英台“蹭”地一下站起身,准备追出去。

    “随他去吧,以他的性子,误会了也不会乱说。”

    她刚刚站起身,马文才便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将她拉了回来。

    “可……”

    祝英台挣扎地看了看马文才,又看了看门口。

    “也许,他误会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马文才意有所指地看着祝英台,表情淡淡地松开,眉头一挑。

    “你觉得呢?”

    刹那间,祝英台想起了“梁祝”,想起了呕血而亡的梁山伯,想起了一路上梁山伯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说实话,梁山伯本就是她喜欢的暖男类型,若说一点好感都没有,却是骗人的。

    只是那结果实在太可怕,可怕到她无法承受的地步,所以每每好感一起,就硬生生被她掐灭,在旁人看来,她对梁山伯,甚至还没有马文才或傅歧那般亲密随便。

    也许正是这份不同寻常的“距离”,让马文才察觉了什么吧?

    “哎。”

    一向开朗的祝英台竟难得地长叹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你说的是。”

    ***

    马文才和祝英台在温暖如春的卧房里“促膝长谈”时,傅歧和祝英楼正在寒风凛冽之中哆嗦着遛狗。

    因为之前祝英楼指点了傅歧不少,傅歧对祝英楼的态度已经从“祝英台那个眼高于顶的讨厌兄弟”变成了“虽然傲是傲了点但懂得还蛮多的祝大郎”,态度也亲密了不少。

    见傅歧对他放下了心防,祝英楼假装有些担心祝英台在学馆的交友情况,愁眉不展地叹道:“见你如此爽朗,我就放心多了。我那弟弟性子内敛冷淡,我就担心他在学馆里和同窗处不好。”

    “什么,内敛冷淡?”

    傅歧心想这两兄弟感情看样子是真不好,笑着安慰他:“你太过多忧啦,学馆里人人都夸祝英台性子好,说他不好的人也有,不过还没有人会他‘性子冷淡不理人’的。”

    祝英台简直就是公认的滥好人好嘛!

    傅歧腹诽着。

    “如此看来,这傅歧看起来粗放,人倒挺良善。”

    听到傅歧在他面前维护祝英台的脸面,祝英楼心中暗想。

    “不知我家英台,在会稽学馆里和谁比较亲近?我也好略备谢礼,年节里替我家英台以权礼数。”

    祝英楼暗中打听。

    这种士族的交际是傅歧最烦的,往年这种人际上的事都是傅异在做。如今祝英楼一提,傅歧不由自主又想起自己生死未卜的兄长,他略走了走神,表情也有些惆怅。

    祝英楼还以为祝英台在学馆里没交什么朋友,一时有些恼怒会稽学馆的人都瞎了眼,一时又有些庆幸妹妹在会稽学馆比较低调,以后怕是对名声不会有太大影响。

    “要说最亲近的,当然是我啦!”

    傅歧大言不惭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嗤!

    祝英楼心中嗤笑,佯装感激地点头:“傅公子和我家英台感情好,这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不知还有哪些?”

    “要说感情好,首提和她共处一室的马文才。马文才才德兼备,又护短,祝英台在学馆里惹的麻烦,都是被他妥善处理的。要不是有马文才,祝英台说不得就要被人孤立了。”

    傅歧脸皮再厚,也不敢说自己比马文才更引祝英台信赖。

    “哦?英台还会惹麻烦?她在家可从不惹事。”

    祝英楼满脸不信。

    “你不信?!”

    傅歧最讨厌受人质疑,立刻跳脚。

    “他刚入学时,甲科都不去考,一天到晚在丙科和一群穷酸寒生呆着,饭都不敢吃……”

    巴拉巴拉巴拉。

    祝英楼的眉头蹙起。

    “后来,为了得他一副字,大半夜里,有人爬墙进他的屋子……”

    巴拉巴拉巴拉拉。

    “咦,好像听到咬牙的声音?”

    傅歧说一半,心中奇怪地嘀咕,掏了掏耳朵,见祝英楼面无表情的听着,继续八卦。

    “……后来他接二连三的丢东西,不得不把东西全换成学馆里配发的……”

    巴拉巴拉巴拉。

    祝英楼眉头打成了死结。

    “……你猜怎么了!坐垫下跑出来一条蛇!要不是马文才那天正好去上课,抬手挥剑把蛇斩了……”

    砰!

    “咦,祝家大郎,你好生生干嘛踹人家柱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要说最亲近的,当然是我啦!”

    傅歧大言不惭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祝英楼:(嗤笑)这傻子,真亲近还连英台是女的都不知道?不是自视甚高就是脑子不好。

    马文才:(被亲自告知是女人而得意洋洋)在下是真。感情好是也。

    梁山伯:(摸了摸鼻子)那在下,约莫是脑子比较好的那一种吧……

    傅歧:(看了眼大黑)我们走,我们回家/(tot)/~~。

第160章 折节之道() 
傅歧回来的时候,梁山伯正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看书,和傅歧一起回来的祝英楼看了眼梁山伯,见他手里拿着的是《六韬》,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英台呢?”

    梁山伯拿着竹简的手一顿,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马文才的房间一眼。

    恰巧祝英台正好从马文才屋子里推门出来,一见这阵仗下意识就想缩回去,被祝英楼一瞪,只能缩着脖子硬着头皮走出来,干笑着:“呵呵,呵呵,都在啊……”

    还好她出来时把衣衫整理齐了,否则被祝英楼看见了,大概能直接压着她上马家成亲去。

    祝英楼看了看自家妹妹,再看了看傅歧和梁山伯,接着想起傅歧说的那些事情,原本想训斥妹妹的话竟有些说不出口,鼻子里“哼”了一声,拂袖进了马文才的屋。

    “我的天,吓死我了……”

    祝英台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脯暗自庆幸。

    “你怎么这么怕你兄长,我觉得祝家大郎人挺好的,挺直率的。”傅歧对祝英楼印象极好,想来这趟遛狗之旅聊得不错。

    他这么一说,不光祝英台露出了受惊吓的表情,就连梁山伯都讶然侧目。

    祝英楼气势之盛,远不是他们这群还在学馆里读书的学子们能比的,他手中真的沾过人血,又管着诺大的庄园,倒比朝廷里许多官员还有威势。

    就连梁山伯这样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在祝英楼面前都有些不自在,可傅歧和他相处的,好像……

    挺自如?

    “傅兄……”

    梁山伯像是有了什么意外发现似的,用不一样的眼光打量着傅歧,“其实想想,你这心性,以后说不得会有大机缘……”

    完全看不出别人的威严和气势,也不被这些外放的气势所摄,何尝不是一种本事?

    这种真正的“意态自如”,可和他们这些后天养气养出来的不一样。

    “哈哈,是吧?”

    傅歧完全没听懂梁山伯在说什么,权当他在夸自己。

    祝英台可不管傅歧和梁山伯在打什么机锋,一见祝英楼完全没了影子,扯着傅歧就往自己屋跑。

    “喂喂喂,祝英台,你慢点!”

    傅歧被拉的莫名其妙,还没跟梁山伯打个招呼,就被兴冲冲的祝英台拉跑了。

    坐在院子里石凳上看书的梁山伯目送着傅歧被祝英台拉走,手中拿着的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望着两人的背影,梁山伯放下手中的竹简,疲惫的抹了把脸。

    “祝英楼问了你些什么?”

    祝英台把拉过来的傅歧往屋里一推,面露急切地问他。

    “祝英台,你家里是不是有适婚龄的妹妹啊?”傅歧听祝英台问他,有点莫名其妙地反问她。

    “什么?”

    “要不然,你兄长问我家中有几口人,我有没有通婢妾室,有没有定亲做什么?”

    傅歧抓了抓脑袋。

    “你,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直觉强……”

    祝英台张了张口,人都傻了。

    “我兄长真的就这么直接问了?”

    “是啊,我说我还没成人就来了会稽学馆,丫鬟是没的,小厮不少。”傅歧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英台啊,我虽然和你关系好,不过说真的,我的亲事我自己做不了主,你家就是看上了我……”

    “走走走走走,我才不想祸害我家妹妹!”

    祝英台直接翻了个白眼。

    “他还问什么了?”

    “你兄长大概很担心你在会稽学馆里呆的不快活,把你在会稽学馆的事问了个遍。什么你和谁关系比较好啦,平日里都在做什么啦……”

    傅歧越说,祝英台表情越紧张。

    “然后问了问我徐之敬和褚向的事,又问了问甲舍里住的一些士生。”

    傅歧对着祝英台邀功:“我一直觉得你家里人太苛待你,给你带的人也太少了,我把你在学馆里差点被蛇咬半夜被爬墙的事都说了,我想你大概不好意思跟你那兄长诉苦,怎么样,谢谢我吧?这么一来,你家不给你再配七八个小厮护卫都对不起你祝家庄的出身!”

    祝英台一听到“半夜爬墙”、“差点蛇咬”就眼皮直跳,待听完了更是飞起一脚踹在傅歧腿肚子上,把自己气个半死,也不解释为什么踹他,掉头就走。

    “什么鬼!”

    傅歧被祝英台踹的莫名其妙,糅着小腿肚子龇牙。

    “兄弟两个都奇奇怪怪的!”

    心惊肉跳的祝英台出了屋,越想越觉得再上学无望了。

    她在学馆里并不算安分守己的那种人,但半夏老实,安布口拙,两人不会主动把她在学馆里做的事传回去,可祝英楼在傅歧这听到这么多,必定是要去会稽学馆问一问的。

    谁知道她做的哪件事在祝家人的眼里,会不会就变成出格呢?

    左想右想,如今祝英台只能寄希望在马文才身上,也希望他的“我自有办法”是真的有办法了……

    ***

    马文才的伤口恢复的很快,加上祝英楼财大气粗,在方家并没有住多久,所有人就继续上路了。

    一来年关将至,一到了年节时官道就格外难走,查验的也时间也长,必须早点回去;二来在大婆儿巷实在不够宽敞,之前住他们几个还好,祝英楼一来地方根本不够,与其在这里窝着,还不如上路出发。

    马文才所坐的马车也是鸟枪换炮,不但四个轮子按照祝英台要求的包裹上麻絮羽毛和厚厚的皮革,车厢里也颠了厚厚的丝被和皮毛,点着炭盆和熏炉,即使路上颠簸,也不会太过难受,温暖的车厢里更不必穿着厚厚的冬衣,一直发痒难耐的伤口不用和厚重的衣襟来回摩擦了。

    至于祝英台坐的马车,更是舒适暖和,马文才是病人需要有人贴身照顾,马车自然更宽敞些,祝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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