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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风月-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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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发现,要找龙公主并不难,比起热闹的说笑畅谈,她似乎更爱独个儿待着,藏在深幽的晕影里,幺弦孤韵一般,日复一日捏着那些稀奇古怪的白雪。

    古庭似乎和他说了什么,他便收回视线,心不在焉地应和几句,很快又会不受控制地把目光停留在帝女桑下。

    浓绿与浅红的交织,光与影互相吞噬,像一幅孤单的画。

    扶苍情不自禁放下酒杯,竟生出一股想过去的冲动。

    身体方动一下,却听铜钟忽然被振振敲响,柔和中正的丝竹笙簧猛地一转,变作了激昂刚烈,扶苍猛然回神,心中暗道不好此刻演奏的正是九歌一曲。

    果然下一刻长琴远远地唤他:“扶苍!来舞剑助兴否?”

    此言一出,诸神皆喜,当年帝女婚宴上扶苍神君的一曲剑舞可是名震八方,想不到今天又有兴得见!芷兮更是兴奋得粉面通红,自觉不好意思,不想叫旁人看出来,却又压不下脸上的潮热。

    扶苍转过身,长琴正怀抱五十弦琴,笑吟吟地冲他招手。他慢慢摇头,示意并不想上场,长琴哪里理他,五十弦的琴铮铮响起,音色如裂金石,声声催他过去。

    扶苍眉头微蹙,无奈之下只得手执纯钧,一剑指东,翩若惊鸿般落入场内。

    九歌一曲本就振聋发聩,长琴怀里的五十弦琴弹奏起来更是音色烈,扶苍手执天之宝剑纯钧做剑舞,四方风起云涌,声势浩大,玄乙离了那么远都被吵得脑壳疼。

    她对这家伙的剑舞一点兴趣也没有,舞刀弄枪还吵得要命,只得四处张望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继续把琉璃塔捏好。

    忽听身后一个声音恶狠狠说道:“原来你躲在这里!哼!这下看谁来帮你!”

    玄乙微微一惊,下一刻便被一把从软椅上粗鲁地抓了起来。

    抓她的神君似是也没想到她竟全无反抗之力,这么容易就被捉住,反倒愣了一瞬,紧跟着便将玄乙挟在腋下,一手捂住她的口鼻以防叫嚷。

    “快走,别叫他们看见!”他身侧其他几个神君紧张地四处打量,生怕被发现。

    动手的那位神君左右看了看,见远处有一座仙梅林,为诸般华美奢侈的楼阁挡住,他丢了个眼色,诸神君立即往仙梅林而去。

    一进仙梅林,她就被丢在了地上,那挟住她的神君厉声道:“看你还怎么猖狂!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神女也敢口出狂言!今日替你家长辈教训教训你!你记好了,我叫墨招!有虞氏墨招!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惹有虞氏!”

    玄乙一声不吭,眸光流转,在他们面上打量了一圈,原来正是方才碧琉璃塔前的几个神君,想必找到她报复来了。

    “怎么,吓得不敢说话了?”墨招神君冷笑,“刚才在琉璃塔附近,你不是言辞很犀利嘛!你再说啊!”

    他本想吓唬一下这小神女,听她哭喊几声,再道个歉也就罢了,谁知她慢慢把头抬起来,从鼻里发出一个轻微的冷笑声,带着近乎冷酷的高高在上,比什么傲慢的神情都更令他们恼火。

    墨招神君怒吼:“哼什么?!快道歉!不然就把你衣裳剥了!”

    她缓缓屈膝坐起,将裙上的灰掸掉,捡起捏了一半的白雪琉璃塔,仔细放进袖里。

    看样对付下士,也只能用下士的法了。

    柔软碧绿的草地上不知何时结起厚厚的一层白霜,半空中竟开始细细落下密密麻麻的白雪,诸神只觉一阵诡异的奇寒彻骨,竟好似连骨头也冻住,更诡异的是,原本还阳光明媚的仙梅林竟忽然变得阴暗昏沉。

    这一下诸神君终于醒悟过来,纷纷惊骇万分:“烛阴氏!她是那个烛阴氏的小公主!”

    “烛阴氏又怎么了!”墨招暗自心惊,还在嘴硬,“烛阴氏就可以随便口出狂言?!我倒要跟钟山帝君理论一下!”

    其他神君却不敢再强撑,一个个缓缓朝后撤,墨招一定是失心疯了,被黑暗封冻的离恨海就在里之外,无论是谁经过此地都会恐惧烛阴氏的手段,他还敢挑衅,简直不知死活。

    诸神君拱手行礼,毕恭毕敬:“公主殿下,此事前后皆是有虞氏墨招神君挑起,冤有头债有主,公主如要怪罪,恳请莫要牵连我等。”

    墨招神君想不到同窗翻脸如翻书,大怒之下厉声道:“一帮懦弱之辈!我倒不信她在朱宣玉阳府敢把我如何!来啊!你有种让我陨灭当场!”

    话音一落,却听一个魅惑而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如你所愿。”

    诸神君只觉胸口一痛,不由自主一个个倒飞出去,墨招神君方欲惊叫,但见眼前寒光一闪,他耳上一凉,头顶也是一凉,紧跟着胸口如被巨石击中,他那声惊叫没能叫出来,仆倒在地当场晕死过去。

    一双手把玄乙抓起,她有些错愕地抬头,便见着本应在前面做风骚剑舞的扶苍立在身前,出鞘的纯钧丢在地上,剑身上有一道细细血痕。

    。。。

    。。。

第五十章 望舒之邀

    墨招神君俯面朝下,被削断的长发满地凌乱,猩红的血迹正在晕染他月白色的天衣。

    玄乙低声道:“……他死了?”

    扶苍上下打量她,似是没见受伤,便道:“凡人才称死,神族只有陨灭。”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玄乙更加错愕,她少见地有些反应不过来,等等,让她理一理这个情况:扶苍刚才在剑舞、她被墨招神君他们掳来仙梅林、扶苍出现在仙梅林、墨招神君死了。

    她忽地骇笑,这家伙居然在朱宣玉阳府动手杀了神族!她伸手在扶苍额上摸了摸,难道他失心疯了?

    扶苍侧头避开她的手,捡起纯钧,在墨招神君的衣服上擦干净血迹,淡道:“只是给他们一个小教训。”

    一扭头见玄乙唤出烛阴白雪,居然打算把这几个神君埋了,他只觉才吞下去的满肚邪火又冲上头顶:“做什么?”

    “消灭罪证。”玄乙特意把埋好的神君们往仙梅林的普通积雪那边推了推,防止被有心者发现。

    被她这样消灭罪证他们不陨灭也得陨灭了!扶苍额上青筋乱蹦,再把这几个可怜的神君从烛阴白雪里面拔出来,完全忘记他们是自己揍晕的事实。

    “不许再动。”他将这莫名其妙的龙公主一把提起,转身便走。

    玄乙仰高脖定定望着他,他的下巴犹如美玉,两片薄唇犹带怒意地微抿,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便低下头来,幽黑的眸冷冰冰地与她对视。

    她眨了眨眼睛:“扶苍师兄的剑舞跳完了?”

    他声音淡:“嗯。”

    她娇声软语:“一跳完就来救我,扶苍师兄真关心我。”

    扶苍像没听见,龙公主一句半开玩笑半带讽刺的话好像突然戳中他某个软肋,潜藏在内心的无数恶意毫无道理的钻出来,他亟不可待要反击,却发现无话可说。

    踏出仙梅林,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赤金铃声,玄乙转头一看,果然见满头叮当响的飞廉神君与望舒神女朝这里行来。

    见着他俩,飞廉与望舒似乎一点都没有意外,飞廉神君还满脸冷笑地打量玄乙,目光特别在她右腿上转了半日。

    玄乙笑吟吟地开口:“神君的头发如今看着十分柔顺光滑,我便放心了。”

    飞廉神君登时沉下脸:“胆大包天的小鬼!我还有账没和你们算清!今日你们自己掉在我手上,我废了你一条胳膊!再打断他一条腿!看你们以后还嚣张不!

    身后的望舒神女突然开口:“飞廉神使,莫要冲动,我等今日前来另有要务。”

    飞廉神君冷道:“神女,这小混蛋十分诡诈凶险!当日将我狠狠戏耍一番!她那该死的爹又对我般侮辱拷打,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还望神使看在烛阴氏公主与我有同窗之谊的份上,莫要将怨恨挂怀。”

    这话一出,飞廉神君瞬间变得平和,颔道:“神女如此说,我便不气了。”

    咦?这狂暴的飞廉神君这么听望舒神女的话?玄乙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望舒神女款款走至玄乙身前,那道无形的目光又一次缠绕在自己面上,带了一丝研判。玄乙不知她究竟何意,性一言不发缩在扶苍怀中,歪着脑袋朝她微笑。

    扶苍突然开口:”望舒神女,有劳了,不知神女欲在何处施法?”

    望舒道:“我方才与飞廉神使在整个朱宣玉阳府内寻了一遍,清气最浓郁的地方正是这座仙梅林,烦请神君与公主移步林中。”

    哎呀,那几桩罪证还在仙梅林中躺着……玄乙默不作声被抱进去,果然飞廉神君望见地上晕死的几个神君,又开始冷笑:“两个心狠手辣的小魔头!”

    他散开月砂将他们抓住,问道:“神女,他们几个怎么办?”

    “他们挟持公主,须得管教一番,有劳神使跑一趟,送还给离朱帝君,是他的弟们。”

    飞廉将墨招神君翻过来,他左边的耳朵被切开一道口,头顶的长发也尽数被削去,露出发亮的头皮,看着反倒有些滑稽。

    那个叫扶苍的小鬼,剑道是不是又精进了?飞廉神君心中暗自嘀咕,用月砂拖拽那几个神君,离开了仙梅林。

    “扶苍神君,可否让我看看公主的伤处?”望舒神女指尖轻弹,空荡荡的仙梅林中忽然便多了一张水晶桌,副水晶椅。玄乙心中讶然,这一手她也会?

    扶苍将她放在水晶椅上,撩起裙摆将衬裤卷起,白布拆开:“有劳神女。”

    望舒神女用手轻轻摸了摸近乎痊愈的伤处,见玄乙的目光总是落在水晶桌上,她便轻道:“玄乙公主,我本是阴山龙神后裔,而阴山一脉在上古曾隶属烛阴氏,点水成冰我自然也是会的。”

    哦,这样啊……玄乙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谁知望舒忽然又道:“待公主年满五万岁时,可愿接替我做这望舒一职?”

    玄乙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这位神女一开口竟然是邀她做月神望舒,当即愣住了。

    “阴山一脉早已凋零,我也不再年轻,更无婚嫁生育的念头,望舒一职须得神力阴寒者,我思前想后,唯有玄乙公主最为合适,何况烛阴氏天生强横,公主若做这望舒,必然比我要强上许多,请公主考虑一下。”

    这高帽一顶顶的砸过来,砸得玄乙有些头晕,她呆了半日,奇道:“神女特意前来朱宣玉阳府,莫非就是为了邀我将来做望舒一职?”

    望舒缓缓道:“坦白说,我十分不喜烛阴氏一贯行事风格,然而一位于我有恩的帝君开导了我,与这些私下里的恩怨比起来,天地规则更为重要,望舒一职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还是要最为合适者方能担当。公主不必急着今天便给我答复,我期盼今日的一场善缘可以让公主在五万岁时多一个选择。”

    她从怀中取出一只青色丝囊,内里幽光冷辉,正是一粒粒月华之精。玄乙眼睁睁看着她将它们倾倒在自己右腿上,一阵清亮舒缓之意瞬间漫溢开,这些泪珠般的月华之精竟穿透伤口,毫无阻碍地进入了烛阴氏的体内。

    很快,被染黑的月华之精又一粒粒从她右腿上渗透出,望舒神女临空一抓,其内的软刺便被拉扯出来,拳头般大小的一团黑气,细细密密一根根犹如牛毫,在她掌心缓缓旋转。

    “十万妖毒软刺,都在这里了。”

    望舒神女指尖轻弹,牛毫般的软刺霎时间化作冰屑一寸寸碎裂开,再也不留一丝痕迹。

    玄乙沉吟道:“望舒神女,谢谢你,那位有恩于你的帝君,不知是哪一位?我应当登门拜谢。”

    望舒神女把月华之精装回丝囊,却不答她的问题,只起身朝扶苍再一次行礼:“此间事了,烦请扶苍神君转告青帝陛下,先前的恩情虽然还清,但我又欠下帝君一件开导之恩。”

    她说完,转身便飘然而去,竟丝毫不拖泥带水。

    扶苍弯腰捉住脚踝重新缠好白布,将裙摆抚平,对面的龙公主居然一反常态,一声不吭。

    他抬头瞥了她一眼,她也正垂睫看他,隔着黑纱,她的神情幽静而平和,这片目光竟让他想起花皇仙岛初见时,她优雅外表下,藏着的深深疏离。

    扶苍避开她的视线,再将她打横抱起,冷不防她开口,声音绵软:“原来是青帝陛下出面,扶苍师兄,你……”

    方才被他压下的那些恶意在蠢蠢欲动,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她说话。

    “闭嘴。”他快步往仙梅林外走。

    玄乙哪里理他:“都因为是扶苍师兄你我才受了伤,你这个赔罪,我接受了。”

    赔罪?扶苍吸了一口气,脚步猛然停下。

    他拜托父亲去找望舒神女,本意十分简单,玄乙受伤毕竟与他有关,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毫不过问,他的骨里终究还是重礼平和的华胥氏,若能因此消解一桩莫名其妙的斗气,那便最好。

    他没有想过她的反应,其实他寻了望舒替她疗伤,何尝没有了结孽缘从此形同陌的念头?

    可她此刻给予的回应让他浑身上下的刺都开始疯狂生长。

    赔罪?他?给她赔罪?

    扶苍冷笑一声,抬手将她歪过来看自己的脑袋重重按回去,疼得她大叫,狂涌而来的敌意令他语气阴森而犀利:“给你赔罪?做梦!”

    青玉台依旧歌舞升平,一派热闹景象,玄乙的短暂失踪显然没什么弟发现,倒是古庭看见扶苍将她带回来,不由奇道:“咦,你方才躲哪儿去了?扶苍的剑舞你都没看到。”

    玄乙板着脸,使劲挣开扶苍的桎梏,落在腾空软椅上,才怨气冲天地开口:“我没兴趣!”

    他俩好好的怎么又斗气了?古庭懒得自找麻烦,只笑道:“扶苍,方才那剑舞为何只跳了半阙?”

    扶苍自斟了一杯酒,一气饮干:“我练剑并非为了剑舞取乐。”

    坏了,看样他俩这次斗气不小,扶苍居然气成这样。

    古庭性不再找话,倒了一杯酒准备敬芷兮,谁知芷兮方才还在的,这会儿却不知去了哪里。古庭满心疑惑,今天他们几个怎么一会儿在一会儿不在的?搞什么?

    。。。

    。。。

第五十一章 地火明夷

    芷兮一步步漫无目的地在玉阳府中闲逛,她已经逛了很久,刻意避开青玉台附近的热闹。

    这会儿她没有心情饮酒说笑。

    她出身神界战将之家,父亲掌管南天门一带守卫兵将,族中神君众多,神女少,风气粗犷而不失严明,柔媚婉转之道素来不通,自小处事都秉持公正,不偏不倚。后来拜入白泽帝君座下,先生教导仁雅,她认真地遵从着,只是天性眼里容不得沙,与同窗相处时,师兄弟们倒是敬畏她居多。

    玄乙曾经就是那粒沙。

    其后南花园一事,下界乌江一事,这在她眼里成日只会胡闹的龙公主忽然生出了十分的可爱,她的调皮捣蛋也跟白泽帝君那些怪癖一样,成了无伤大雅的东西。

    所以扶苍待玄乙特别不同,应该也是情有可原。

    芷兮叹了口气,想起之前自己万分期待的剑舞,其时九歌一曲方演了半阙,五十弦瑟做裂天之音,汹涌的风云与白雪缠绕纯钧四周,正中的扶苍却忽然收势,霎时间,云散,雪落,纯钧划了一个清绝的弧线,稳稳地收入鞘内。

    不止是她,诸神都有些茫然,连长琴也满面愕然:剑舞这就跳完了?

    扶苍四方拱手,跟着转身便走,竟走得快,与她擦肩而过时,她细细唤了声:“扶苍师弟……”

    他却不答,或许是没听见,一眨眼便不见人影了。

    后来……后来他便抱着玄乙回来了,芷兮心里像是拨云见日般,突然醒悟了什么。

    她早已隐约看出扶苍待玄乙的不同,无论他对玄乙是什么样的感情,讨厌也好、不服也好、孩童一样的斗气也好,这古灵精怪的龙公主在他心中必然与其他神族有大的分别。

    她只是一直没有往深处去想,或许也是避免自己去想。

    昔年帝女婚宴上惊鸿一剑,年少的神君高旷清净,像一抹幽冷的月光,在她心中照了万年。她再怎样不懂柔媚婉转,终究是个年轻神女,心怀恋慕,战战兢兢,对他有无数稀奇古怪的期盼,又自诩为他的知己。

    此刻回想,只觉可笑而可悲。

    芷兮无神地扫视周围的华美楼阁,忽然瞥见一个人影孤零零地坐在青玉栏杆上,背影看着有些眼熟。

    她下意识凑近了一些,却听见他断断续续用叶吹着一古怪的小调儿,可能连他自己也忘了具体的调,简陋的叶片音显得短促而粗糙,却别具一股奇异的缠绵意味。

    风把他玄黑的长衣吹得款款摇曳,落日暖色的余晖勾勒一层金边,芷兮忽然觉得这叶片吹出的断断续续小调儿分外悦耳起来,兴许触动了心事,她竟听得出了神。

    “师姐……你吓坏我了。”栏杆上的神君放下叶片,突然发现了她,吃惊地瞪圆了双眼。

    芷兮看着他额头上摇晃的火红宝珠,若在平时,她兴许早已转身离开,此时此刻她忽又不在乎起来。她都已经在一场莫名其妙的单恋里输的一败涂地了,干嘛还要循规蹈矩恪守认真?

    “这是什么曲?”她扶着栏杆,仰头低声问。

    少夷似是有些意外她的和颜悦色:“我也记不得了,很早以前下界游玩,在凡间乐坊里听见的。”

    芷兮点了点头,淡淡出了一会儿神,又道:“你怎么不在前面跟神女们说笑,却跑来这里独个儿待着?”

    少夷更加意外:“师姐竟这样关心我。”

    芷兮定定望着他手里的叶片,鬼使神差一般,低声道:“我问你,倘若你喜欢一个神女喜欢了很久,可她又喜欢了别的神君,你要怎么办?”

    少夷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忽然微微一笑:“当然是用尽手段抢回来。”

    “可她心里没有你,而她喜欢的那位神君你也心中欢喜,并不愿叫他难过。”

    “师姐心地高洁质朴,是我的话,绝不叫自己难过,宁可看着他们流眼泪,那也很有意思的。”

    芷兮秀眉紧紧皱了起来,不敢苟同地斜睇他:“这四野八荒的风气已经够坏了,个个都似你这样只顾自己快活,岂不是诸神堕落。”

    少夷半个身都俯在青玉栏杆上,笑得更欢:“所以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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