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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风月-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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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帘合拢的昏暗房间内,青纱帐外落了一条纤细光裸的小腿,没一会儿,这条小腿便被捉回帐内,扶苍捧着手里柔若无骨的纤嫩玉足把玩,见脚背上也有数点淤痕,他便用指尖轻轻搓了搓。

    又有一只脚搭在他光裸的胸前,足尖顺着修长有力的线条一路暧昧向下,落在腹部,还要继续向下。

    扶苍不禁一把捉住它,轻轻一拽,龙公主的身体便落入怀中,她向来慢热,最初总归要躲闪一阵,才甘心沉沦放纵的龙性中,她的性子也是如此。

    耳鬓厮磨,她的身体在怀中似蛇一般扭动,狂喜与激昂的潮水吞噬他,没顶的畅快。扶苍的唇落在她锁骨上,又多了一点淤痕。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喧嚣都沉淀下去,扶苍环住她的身体,她的睫毛都被汗水打湿了,细小的水珠凝结在上面,他低头吻去,心里又有些悔意,太放纵了,她睡了两千年才醒,不该这样早,应当节制些。

    她裸露的肩膀上斑斑点点无数淤痕,扶苍撩开她的长发,果然脖子上也全是,他细细摩挲了片刻,一时继续后悔,一时又觉得说不出的愉悦。

    忽听她有些沙哑地轻道:“扶苍师兄,我要看仙华杏花。”

    ……现在吗?扶苍一口气吹出,合拢的窗帘掀开一道缝,外面夜色深沉。

    也好。

    扶苍替她穿上自己的长袍,领口紧束,挡住所有暧昧的痕迹,再取了黑纱替她覆眼,即便是清冷的月光也会伤害她如今的脆弱双眼。

    华胥氏屏障架在身周,挡住绵绵春雨,扶苍单手抱着她一级级沿着巨大而漫长的台阶下去,木底鞋发出清脆的响声。

    夜色中的青帝宫风雨声绵绵,这巨大而寂静的山水中,仿佛只有他们两个相依。

    玄乙静静看了一阵,忽然道:“扶苍师兄,青帝陛下呢?”

    她这些年一直睡在纯钧剑里的事青帝肯定也晓得,估计他老人家可能不大愉快。

    扶苍道:“父亲应当是陪母亲出去游玩了。”

    他还有母亲的?!玄乙难得有些吃惊,她怎么从没见过?

    “母亲是三十三天之上太乙帝君的女儿,素来追求本性不灭,可惜百世轮回劫未能成,几欲陨灭,父亲因此悟出剑气化幽明,将母亲的神魂与神躯收入华胥氏桃木神剑中庇护,她从此算是活在桃木剑内,除了父亲谁也看不到她。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如初见

    “又到处乱跑。”

    扶苍语气冷冰冰地,龙公主一贯这样的脾性,不爱热闹的地方,他不过与几位相识的战部旧同僚说了会儿话,一扭头她就不见了,还被莫名其妙的神君搭讪。

    袖子被她软绵绵地摇了摇,她咬文嚼字慢悠悠地开口:“妾身脚疼,走不动了。”

    一下子就让他想起第一次与她在花皇仙岛初见的场景,拿腔拿调,百般奇葩。他回头瞥她一眼,这位小公主玉颊上笑靥浅浅,说不出的可爱娇俏。

    扶苍不由莞尔,转身继续牵着她:“忍着。”

    “莽夫。”她高傲地娇嗔。

    大抵这二位形容十分出众的神君神女携手在梨花林下漫步的场景太过刺眼,在场许多神女与神君眼中都不禁泛起了泪花,说起来,当初天帝牵线这二位,似乎也是在花皇仙岛上,时隔数万年,他俩真的成了。这件事震碎了无数在场的琉璃心。

    绕过无数宾客,玄乙远远地望见了古庭,他今日浑身上下都好像被一层喜气洋洋包裹着,全然是傻的,面上只剩“笑”这一个表情。他身边的延霞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一对果然是天生绝配。

    “玄乙!”芷兮朝她连连招手,这位已成为刑部一员的师姐近日终于知道打扮自己了,今天打扮的明艳绝伦,路过的神君们个个都忍不住要多看她一眼。

    “我按照你说的法子做了蔻丹膏,可这颜色怎么出来的不对?”芷兮把手指伸到她面前,那上面的淡粉桃色果然不如自己的清爽。

    “那些花儿得等它们开满快谢的时候再摘……”

    玄乙一提到梳妆打扮就精神抖擞,拽着芷兮到一旁嘀嘀咕咕去了,扶苍听得头大,方才跟芷兮一块儿闲聊的太尧似乎听得更头大,两位神君索性让到一边去。

    扶苍方取了一杯酒浅啜,忽觉肩上被一拍,转头一看,竟是许久不见的太子长琴。自上回剿杀堕落天神一事后,扶苍便调离了丁卯部,毕竟因着玄乙的事,挺尴尬的。

    太子长琴这会儿倒是满面笑意,看看他,又看了看树下那位水红色的艳影,开口道:“虽然我是职责所在,但总归也存了私心,抱歉了。”

    其时但凡了解扶苍和烛阴氏公主纠葛的战将们都并不看好他们,也大多觉得他俩很快要散,大约扶苍不过是看公主貌美,一时的迷恋罢了,可想不到他们竟是生死与共。

第一百七十五章 之子于归

    二月二,龙抬头,从卯时起,青帝宫便下了一场雨,半座太山又陷入水汽氤氲之中。

    神官们个个起了大早,有的忙着吩咐神仆布置淡月小榭,有的忙着清点婚宴酒水。湖畔大道上所有的树木都已被修剪过,青草莹莹,绿水迢迢,格外的雅致清爽。

    今日是刚即位不久的年轻青帝的成婚大礼日,虽然青帝陛下从来低调不喜喧闹,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婚宴,必须要精巧小心到最极致才行。

    一位神官带了茶点单子去问特意从钟山赶来帮忙的神官齐南:“齐南神官,您提到的公主想要的冰蓉碎雪糕,可是这模样?”

    齐南如今已是鬓发如银,看着反而仙风道骨的,比以往还透出些慈和劲儿来。比起这些不知晓未来青帝夫人脾性的惴惴不安的年轻神官,他简直老神在在,看了看茶点单子上的画儿,颔首道:“是这模样——等一下,玛瑙白玉糕的馅里不要有豆皮,九九归元茶的茶叶用一千年一熟的便好,华光飞景茶切莫用沸水淋……”

    见他大气不喘一下念叨这样多的讲究,青帝宫几位年轻神官脸都绿了,半点也不敢怠慢,记下各类事项,足记了小半本册子,倒是那些早已熟悉公主作风的老神官们笑道:“公主也就茶点上讲究些。”

    正说着,山门处已有神官们急急呼喝:“来了!来了!快把湖畔大道收拾干净!”

    烛阴氏与华胥氏的长车已落在山门处,齐南早已迎上去,华胥氏年轻的神官们有些胆怯地看着烛阴氏长车里出来的两道身影,那是上一代与这一代的两位钟山帝君,果然如传闻那般,个个面色苍白,神情冷淡,一看就特别不好说话的样子。

    华胥氏长车内也有一道藏青色身影步出,长身玉立,雍容俊雅,腰上始终佩着苍蓝的天之宝剑,正是他们年轻的青华帝君陛下。

    新任的那位看着气势非凡的钟山帝君穿着黑与金交织的长衣,与青帝陛下不知说了什么,忽然抬手从车内又抱出一道红色艳影,年轻的神官们忽觉半空被水雾遮蔽的日光好像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听说这件嫁衣是紫元织女花费了大功夫做出来的,公主喜欢夕阳下婆娑牡丹花瓣映照出的那种红,为了配出那色彩,令她绞尽脑汁。

    原本大家觉着公主未免太挑剔,但此刻见到这样雅致优美的红,衬着公主的容姿,他们便觉得她确实该挑剔一下,大约也只有她能将这别致的颜色穿的这样美。

情长梦长 一

    天空被巨大的屏障笼罩,泛出一层浅而暧昧的淡紫色。这是只有屠香山蛇皇才会的一种独有的屏障术法,令神界这独一无二的以女为尊的部族绝不会被外界干扰。

    这层充满**气息的淡紫色印在碧绿的茶色里,茶水看上去都像催情的汤水一般,玄乙晃了晃手里的青琉璃杯,再看看身旁匍匐的屠香山神仆,她有一种彻底吃喝不下的感觉。

    虽然来之前做好了各种颠倒掉错的准备,但看到这里但凡是男性神仆都跪下伺候的风格,她还是略有点不适应。

    嗯,现在她彻底能理解夫萝师姐的作风了,基本上这位师姐在外面应当还算收敛的。

    玄乙放下茶杯,四处张望,扶苍还在山崖上默默背看赑屃驮着的巨大石碑。这些散落各处的上古石碑,均已被他父亲将内容整理出来,记载的都是些上古诸神的轶事,残余的两处石碑,一座在青丘天狐一族,一座便在这屠香山,上代青帝他老人家种种阴差阳错始终没收集到。

    很早以前,因着白泽帝君布置的功课,青丘那块石碑已被扶苍抄录完毕,剩下这屠香山的最后一块,直到今日夫萝师姐正式继承蛇皇帝位,将屏障拉开一道缝,广迎宾客,方才有机会得见。

    玄乙起身朝扶苍走过去,匍匐的两个神仆立即将小心折叠在手中的裙摆松开,这位高贵的烛阴氏公主兼青帝夫人今日穿着裙摆极其繁复华美的浅翡翠色荷衣,坐下时若不用手托着裙摆,起身怕是要皱。

    扶苍正凝神观望石碑天书正面最后一段,忽觉袖子被轻轻捉住,那团熟悉的幽冷而甜美的气息凑近身边,他没有回头,只是握住她的手,五指交缠。

    山下妖娆放荡的乐声连绵不绝,蛇女们几乎不着寸缕,狂放舞蹈。被邀请来的宾客们先时不大适应,其后倒也慢慢放开,屠香山独有名酒“天地交泰”暧昧浓厚的气味随风飘散,玄乙一嗅到便开始狂打喷嚏,头上的金环都歪了。

    牵着她的那只手把她一拉,搂进怀里,脸贴在胸口,扶苍用长衣裹着她,一面盯着石碑,一面道:“忍一会儿,马上就看完。”

    她抠着他领口上的云纹,轻笑道:“夫萝师姐方才见到我们,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接到邀帖是一回事,大抵为了维护往来的颜面,即位与婚宴这种典礼必然是要广发邀帖的,就连六十年前她和扶苍大婚,邀帖也要发到穷桑城,但宾客来不来便是另一回事。

情长梦长 二

    引路蛇女们用像是要吃下他的目光笑吟吟地打量他,一路穿花过柳,纤细妖娆的蛇腰摇得快断了,方将扶苍引入客房。

    今日新蛇皇即位,特许放纵狂欢五日,对来宾们若有看上眼的,也可尝试,这位年轻的青帝陛下早已被无数蛇女偷偷垂涎,听说新蛇皇陛下当年也试着去勾引,他却不上钩,蛇女们猜,大约他不喜欢女皇这类,反而更喜欢小家碧玉些的。

    于是其中长得最小家碧玉的蛇女款款上前柔声道:“帝君,夫人醉酒,怕是不能承欢,如此良宵美景,错过岂不可惜?倘若是帝君,我等愿意暂弃女子为天之道,只愿与帝君一夜**。”

    扶苍声音冷淡:“不必了,退下罢。”

    说罢反手合上房门,蛇女们连连顿足,惋惜异常。

    雅间客房内遍布紫纱,角落的青玉鼎里不知点了什么香,从未闻过的味道,倒并不靡靡,反而淡雅清爽,扶苍将怀中早已醉得软成烂泥的龙公主放在榻上,见她那十分敏感的鼻子对这香气无甚反应,便不再去管。

    巨大的月窗半敞,狂放的歌舞仍在远处恣意,月色如霜,扶苍一时还没睡意,便独自倚窗饮酒品月。

    因大婚,她有三百年的假,如今这驾车赶月的却不知是哪一位,赶的实在糟糕,总觉着那月亮像是要从车上掉下来的模样。

    他不禁失笑,回首去看榻上沉睡的公主,不知为何,她半张丰润的唇在如水的月光中竟有一种突如其来的异样诱惑。

    扶苍早已不是当年青涩神君,不受控制的欲念一起,立即便觉不对,长袖一挥,青玉鼎中点燃的香块迅速被水浸透。一梦万年都已过,幻术**也好,五感诱惑也好,都已无用,是酒与香气在一起的缘故?

    他将酒杯放在案上,凝神细听,四周没有什么动静,旋即释然,屠香山风格素来放纵,弄些别致的催情玩意再正常不过。

    扶苍行至榻边,将玄乙揽入怀内,轻轻拍了拍面颊:“醒醒。”

    她“嗯”了一声,毫不客气推开他的手,用袖子挡住头脸。是了,烛阴氏万法无用,她倒是睡得香,真真气恼。

    掀开袖子,他俯首在那两片充满异样诱惑的唇上咬了一口,真恨不得把她咬醒,可她就是不醒。衣带一根根被解开,他的手穿过缝隙,握住花瓣似的肌肤,终于有一股悔意,不该骗她饮酒。

    快醒醒。扶苍只觉喘息粗重,情/欲丛生,手下渐渐控制不了力气,她身上那件浅翡翠色的荷衣竟被撕裂了一道豁口,他失了耐心,直接拽开领口,发烫的唇落在她锁骨上。

情长梦长 三

    离开屠香山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了,扶苍的面色并不怎么好看,虽说天地交泰酒与客房内的香气凑一块儿催情不过是屠香山的小情趣,究其根本大约是为了讨宾客的欢心,但没讨到他的欢心,青华帝君陛下对自己不够坚韧的意志力感到十分不满。

    龙公主正在怀中熟睡,喝了一杯烈酒,还没能好好睡一觉,到后来她困得已直接上牙咬了。

    还有她的衣裳……扶苍低头看看她,她身上裹着的是自己的青色外衣,先前的荷衣已被他撕坏再不能穿。

    好像这还是她近期最喜欢的一件衣裳。

    时隔许多年,扶苍又生出年少时才有的近乎懊恼的情绪。

    更懊恼的是屠香山的蛇女们和新即位的蛇皇陛下,本想籍着这次机会把垂涎多时的扶苍拿下,再不济也可以把他不穿衣服的模样画下来弄成册子全上界发,玷污一下这位始终高高在上的帝君的名声。

    结果画师都找好了,心细如发的青华帝君还是张开了屏障,根本靠近不得,进客房的时候衣冠楚楚,出客房依旧衣冠楚楚,气得屠香山诸位送客的时候,恨不得用眼神把他生吞活剥。

    玄乙醒来的时候,入目是无边无际辽阔的苍穹,蓝天白日,绚烂通透,她像是躺在一艘船上,摇啊摇的,船桨拨动的水声潺潺。

    她微微一动,一直抱着她的那双胳膊便扶着她坐起身,扶苍低沉的声音里难得带了一丝踯躅:“没事罢?”

    不,她的事可大了。

    玄乙先看了看身上那件青色外衣,她最喜欢的衣裳成了碎片,并且浑身又累又疼,他许多年不曾再有过的毫无节制的狂暴真是把她砸碎一样。

    最最可恨的是,他居然使诈强行灌她喝酒,害她都没尝到屠香山阴阳和合糕是什么味道!

    玄乙冰冷地吐出一口气,冷不丁一只食盒送到了面前,盒盖被打开,里面放了两列整齐的黑白交错的精美茶点,正是阴阳和合糕,热情的蛇女们还送了一大包屠香山特产的金银线茶。

    她那口气立即变得温暖,柔顺地靠回扶苍怀中,猫一样懒洋洋地蜷缩起来:“……没事,但你要赔我十件衣裳。”

    ……只要摸准点,龙公主其实非常温顺。

    扶苍替她将凌乱的长发细细梳理齐整,绾上金环,爱怜地在她发上吻了吻。

    玄乙四处看了看,他们真的在一艘小木船上,四周是平静一望无际的大海,撑船的使者一桨下去,小船儿便无声无息地朝前飘上几十里,极远处与海天之色溶在一处的仙岛轮廓隐约可见。

情长梦长 四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与下界凡人不同,为免清浊失衡,上界诸神繁衍生息全靠灵梦预兆,唯有灵梦降临后十日内方有受孕的可能。而似华胥氏烛阴氏这般血脉稀薄而高贵的部族,一辈子能有两三次受孕灵梦已算极好的了。

    寻常都要在成婚十万年后方有预兆,想不到他的灵梦来的这样快。

    玄乙用袖子压住呵欠,伸懒腰似的抱住他的脖子:“我可不可以说不想生?”

    ……语气听起来不像是不想生。

    扶苍摩挲她冰凉的面颊,柔声道:“真的不想?”

    她软软地舒了口气,语气更软:“那可以不可以等几天?”

    扶苍伸指在她脸上极轻地弹了一下:“傻公主。”

    绚烂的晚霞中,山顶白玉池内蔚蓝的池水像是被点化过,变成了极淡的嫣红,池畔碧树枝叶垂坠,似是要从池中汲取灵液。

    玄乙目不转睛看着这片绮丽的景致,直到夜色降临,池水又渐渐变成了天河般闪烁。

    真漂亮。

    扶苍轻道:“黎明时,池水会变成浅绿色。下雨的话,会是青莲色。唯有下雪的时候没有颜色。”

    玄乙忍不住回头:“……你上回在这里待了多久?”

    他想了想:“两年罢。”

    龙公主不出声地看着自己,眼波流转,极罕见地露出温柔之色,扶苍便从她发上取下金环把玩,这枚金环巧夺天工,可也能看出造型已非时下款式,虽然她从不说,但想必它十有**是她阿娘的遗物。

    忽听她低声道:“清晏也是,去翠河畔独个儿待了几年。”

    回来的时候耳朵上从此就多了一付漆黑珍珠耳坠,据说是河神给他的,阿娘小时候的饰物,到今天他还没摘下。他不想成婚,大约是觉得自己一定会变成父亲那样,放纵的龙性使烛阴氏历代帝君在感情这块上都没什么好名声。

    玄乙突然柔软地纠缠住身前的青华帝君,玉颊上泛起一层暧昧的笑意,声音变得娇软:“扶苍师兄,我好像不想等了。”

    她贴着他的唇,学他的样子,在上面咬了一口。

    大婚后第六十年,在一个赤日炎炎的夏日,公主带着夫君回到了钟山,顺便带来一个几乎炸翻天的消息:她有身孕了,是华胥氏的血脉。

情长梦长 五

    凉爽的夏日,难得今日青帝宫没有下雨,午后闲适的微风自澄江湖畔缓缓吹拂,处理了一上午往来信件公文的扶苍刚沿着巨大的台阶下来,却见长子殷桓独个儿蹲在台阶上用树枝不知画着什么,他便凑过去俯身看了一会儿,温言:“这是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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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桓处变不惊的很,先丢了树枝,复而起身优雅行礼:“见过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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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一派稚气,还撑出老成的模样,扶苍不禁哑然失笑,抬手便将这小小的身体抱在怀中:“你母亲和子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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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桓白玉似的面上终于闪过一丝委屈之情,嘴巴也嘟了起来:“母亲和弟弟躲在紫府里面纳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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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胥氏不惧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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