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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肌肤不如养在深闺的小姐们白皙细腻,泛着健康的光泽,再结合她周身英气,尽显雌雄莫辩之美。
既有少年的潇洒,又有女孩子特有的妩媚。
陈四郎心一下子跳得飞快,赶忙移开目光,怕被慕婳那双通透的眸子看破。
“以你的年纪由此颜体功力,真真天下少有,没成想宛城竟有你这等奇才,书法大家。”慕婳佩服般赞叹,“宛城果真藏龙卧虎,人杰地灵,尽出天下英才。”
“慕小姐,你比我还小两岁……”
她以看后辈的目光格外令陈四郎难受,陈四郎全然忘记以前从未叫过她慕小姐。
慕婳佯装继续鉴赏书法,她总是忘记此时自己不过是十三岁的女孩子。
静园的管家直冲过来,他身后跟着好几个壮硕的,提着棍棒做家丁打扮的凶汉:
“臭小子竟然敢侮辱我们小姐?陈四郎,你是不是不想在宛城呆下去了?今日我非打断你另一条胳膊不可!彻底断了你科举之路。”
“打,打死打伤算我的。”
听见管事叫嚣,家丁在宛城也是横着走的,还怕一个寒门子弟陈四郎?
他们在外欺行霸市,总有永安侯府为他们善后。
陈四郎是一书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然不是残暴家丁的对手,突然袭击过来的乱棒,纵然他有心躲闪,奈何他动作笨拙着实躲不开。
闭上眼睛,陈四郎做好承受棒伤的准备。
砰砰砰,棍棒落地,陈四郎听到家丁的哀嚎。
他睁开眼睛只见到慕婳挡在自己身前,婴儿手臂粗细的棍棒生生断成两半,断裂处泛着白茬,一如一众看热闹邻居的心泛着寒意。
慕婳抚了抚衣袖,向陈四郎嫣然一笑,“我不会让这群人毁了你写字的手。”
陈四郎:“……”
他一点都不感激慕婳!
慕婳看他的手,比看他目光还热切,仿佛他的手才是稀世珍宝。
慕婳察觉不到陈四郎复杂的心思,对着倒地的家丁道:“你们在犯罪,知道吗?你们差一点让后世少了价值万金的书法。”
“小姐,小姐,我们是替您出气,陈四郎写诗骂你!”
管家一双斗鸡眼几乎聚拢在一起,慕婳突然失踪,他惊恐慌张,慕婳突然回来且形象大变,管家还没来得急试探,似往日为小姐出气,却被小姐揍了。
倒地不起的家丁伤势不轻。
慕婳轻轻一拳便棒断人飞。
管家猛然拍了脑壳,恍然道:“我忘了,小姐不大识字……陈四郎这臭小子写得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陈四郎扯了扯嘴角,斜睨告状的王管家,慕婳不识字?
原本他相信慕婳不识字。
今日慕婳说出颜体,讲出颜体的精髓,她能不识字?!
她若不识字,他就是没有读过书的白丁文盲。
“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慕婳再一次看向墙壁上的颜体书法,“你字好,写得更好,少年人就该由此志气!”
陈四郎开口道:“前些日子你要退婚,还一直羞辱我父母。”
底气略有不足,陈四郎把心一横,“成亲本是结两姓之好,你看不上我陈家,婚约就此作罢。”
“信物已经奉还,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陈四郎走到墙壁前,抬手抹去尚未完全干涸的书法。
漆黑的字,雪白的墙,金色的阳光令这篇书法似发光一般。
笔下有情,这是一篇佳作!
“不必抹去。”慕婳笑声清脆愉悦,“以后等陈四郎功成名就,这处宅邸的价值会翻上数倍。”
“小姐……他骂你啊。”王管家声嘶力竭的说道,“他功成名就,岂不是证明您有眼无珠?”
慕婳沉思片刻,正当陈四郎等人以为她会改变主意之时,她开口:“借笔墨一用。”
陈四郎迟疑一瞬,把常年用得毛笔递给慕婳。
慕婳踱步到另外一面雪白的墙壁前,悬空抬高手臂,芊细手腕沉稳,运笔如飞,龙蛇竞走,铁画银钩,每一笔似要从墙壁上飞裂开去。
片刻功夫,她停下毛笔,颇为满意点点头,随手把毛笔扔还给陈四郎,“回府,关门!”
慢悠悠走进静园,慕婳顺手带上府门,漆黑镶嵌碗口大铆钉的府门隔绝外人或是惊讶,或是迷恋,或是不知所措的目光。
有识字的书生念出来:“李杜诗篇万古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好诗,好诗。
通俗易懂,便是不识字的妇人都能感觉一股上涌的热血。
未嫁的姑娘们多是捂着胸口,双眸含春,期期艾艾望着静园大门。
“附赠一言,英雄莫问出处,有志不惧年少,君有凌云志,何苦刁难弱女子。落款——劝君进学。”
第5章 效应()
陈四郎脸若火烧,脸颊上的皮肉轻颤,略显狰狞,显然是气愤到极致。
她没有任何改变,一样惹人厌!
以前她只会吵架,现在她变本加厉的羞辱于他。
他是鬼迷心窍才认为慕婳是自己的知己,不,他是被慕婳美丽的皮囊蛊惑了,默念两句红颜枯骨平稳气息,周围人议论令他火冒三丈。
“我觉得慕……慕小姐赢了,纵然以后陈四郎功成名就,不会有人说她有眼无珠抛弃陈四郎,反会称赞她光明磊落,劝陈四郎不必拘泥于婚事,当一心进学。”
“陈四郎名声越显赫,地位越高,今日的事越能广为流传,传为一桩美谈。”
说话的女孩子脸颊有几颗雀斑,雀斑没有破坏她的相貌,反而显得她可爱活泼,望了陈四郎一眼,嘴角翘起:“婚事不成两家都有原因,何必闹到静园题字,陈家……哼,也不是多光明磊落,不过是欺负慕婳家中没有顶门的男人罢了。永安侯远在京城,远水解不了近渴,等侯府接到消息派人过来,慕婳嫌贫爱富的名声洗不掉了。”
“哎呦呦,你以前不是看不起慕婳?今儿怎么替她说起委屈?”
“有感而发罢了。”雀斑女孩眸子闪过一抹感同身受的痛苦,“你也知晓,我曾退过婚。”
旁人不提,不意味着她忘记未婚夫指责她嫌贫爱富。
她的未婚夫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败光祖产,凭着当年指腹为婚的婚约闹上门,疼爱她的父兄怎舍得她嫁个混子?
硬着头皮退了这门亲事,为退婚破费不少,这才堵住男方的嘴。
她有父兄做靠山,未婚夫又不似陈四郎能言善辩,识文断字,悔婚的事这才没传开。
慕婳有什么?
没人帮慕婳。
冲出来的家丁和管家无法解决问题,反似火上浇油,一旦陈四郎被家丁打断手臂,慕婳坐实了嫌贫爱富的名声。
陈四郎……纵然今年无法参加秀才考试,来年也是必中的。
他的才学在宛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师长都赞他有状元之才。
衣衫素雅的女孩是宛城第一才女,她父亲擅长书画,有许多慕名而来的人来宛城求字,“慕婳行事利落洒脱,打得过家丁,书法不比陈四郎差,慕婳的字带着力破墙壁的强劲,相反陈四郎的字虽好,到底笔力弱了。”
“没想到她洗去恐怖的妆容,竟是昳丽绝色。”
“便是柳家几位郎君都不如她。”
明知慕婳是女孩子,偏偏同为女子的她们为慕婳唇边的温柔折腰。
这等光看美颜的论调,奇迹般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
大秦百姓爱美颜,爱才子。
因当今太后辅政多年,给予女子诸多宽容,当今侍母极孝,亲政并没改变太后对女子宽容态度,甚至鼓励女子读书识字,彻底废除前明女子裹脚的习俗。
媳妇闺秀皆可光明正大走在街上,女子可骑马打马球,参加诗社等在前朝大明是绝不准许的事。
因此慕婳可以疾驰千里去玉门关,静园门口云集宛城大多数的妇人和未出阁的女孩子。
她们可以肆意讨论俊俏的少年郎。
对陈四郎而言,称赞慕婳的话语无异于火上浇油,然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败了。
败给他从未正视过,瞧不起的慕婳!
“四郎,咱们回家罢。”陈老汉小心翼翼拽了拽儿子的袖口,目光躲躲闪闪,小声道:“亲事退了就好,赶明儿等四郎高中,还怕娶不到贤惠能持家的好媳妇?慕小姐,她……她出身不好,听说在京城侯府惹了祸事,被侯府厌弃赶到静园。”
陈四郎眉头微皱,“爹认识永安侯府的人?”
“不认识,不认识。”陈老汉连连摇头,不敢去看儿子的眼睛,“前阵子你娘和你嫂子不是去京城走亲戚吗?碰见在侯府当差的管事,听了一耳朵,回来你娘就同我嘀咕这门亲事不妥当,又不好悔婚,怕慕婳打上门,急得我和你娘睡不着觉,没成想慕婳竟是悔婚了,这正和我们的心意。”
陈四郎沉默不语。
“走吧,回家,回家,我让你大嫂给你煮混沌吃,再点上几滴香油,味美汤鲜,你该好好补一补,争取早日中个秀才回来。”
陈老汉拽着陈四郎向家的方向走去,“爹这辈子就指望你了,你两位嫂子为陈家守寡多年,盼着你高中,过上好日子,要不,我和你娘愧对你嫂子,更没脸见你两个劳累致死的兄长。你弟弟能否进学,你妹妹能否嫁个好人家,也都落在你身上。”
陈四郎回头看了一眼静园,两侧雪白的墙壁上各有黑墨大字,即便他不抹去,风吹雨林墨字也会淡去,宛城百姓无法遗忘今日。
他一定会高中的!
慕婳你等着看我状元跨马游街。
陈四郎父子走远,静园大门紧闭,看热闹的邻居渐渐散去,静园门口逐渐恢复往日的宁静。
静园斜对着竖立着一处酒家,清静幽雅,宛城读书人聚会的首选。
方才静园门口闹剧,酒楼中饮酒吟诗的宛城才子们大多看到了。
早有德高望重的鸿儒认定陈四郎有状元之才,平时无论诗词文章,还是辩才无人能出陈四郎之右。
“咱们的陈大才子也有吃瘪的时候,解气,解气啊,为此当喝一大杯。”
“以前他狂得没边了,谁都看不上,瞧不起,今日他被慕小姐退婚,又有劝学诗流传,看他还敢不敢摆着一张高傲面孔,他就是一个被女子甩了的穷酸。”
“他连慕小姐都不如,几句话,一首诗就把堂堂才子打发了,他以后就算高中状元又如何?还不得承受被退婚的耻辱?最解气得是他还不能有怨言!”
几名年轻公子高谈阔论,竭尽所能贬低嘲讽陈四郎。
陈四郎才名盛,家境不好,对出身富贵的公子哥同窗多有轻视。
在才学上,他出类拔萃,锋芒毕露,带着寒门学子少见的傲气固执,他和同窗的关系并不好。
“三郎怎么不说话?陈四郎不好过,你不高兴?”
说话的公子看向依在窗前的少年,他外罩书生儒衫,腰间缀着一块美玉,雍容高雅,少年相貌如玉赛月,眉梢好似流淌出盈盈月华,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在宛城唯有他能同陈四郎在才学和容貌上一较高下。
少年早在去年已高中秀才,比陈四郎还要小上一岁。
他左腿绑着厚厚的绷带,身旁放着一只拐杖,唇边噙着暖若春风的微笑,“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再互相伤害呢。”
第6章 暗流()
少年说话时,双瞳浮现一抹复杂,快得令旁人发觉不了,略显腼腆的笑容显得格外温柔。
“你同陈四郎那个穷酸怎能一样?三郎完全是被连累的,倒霉正好撞上慕小姐发脾气,一时不慎才被慕小姐踹断腿。”
说话的人后背挨了旁边人一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自知说错话,自罚一杯。
“慕小姐字写得漂亮,今日的事情做得更漂亮,以前她的脾气哦,又烈又倔,似一团烈火,灼烧旁人,可也伤了自个。”
“没错,以前我觉得她就是不想活了。”
“以前她没有今日的洒脱,换做以往她准保被陈四郎羞辱得不敢出门,或是直接让家丁出面打断陈四郎的胳膊。”
公子哥你一言,我一语宽慰被柳三郎,同时饶有兴致八卦慕婳惊人变化。
慕婳宛城第一讨人厌的名声不是一日两日形成的,她来宛城之后,就没做过一件令人刮目相看的事,当然今日的事除外。
“你们没发觉慕小姐是个美人?原来她的美貌都被脂粉掩盖了,真真是暴殄天物。”
说话的公子哥十八九岁的年纪,家中刚娶了正妻,却不妨碍他纳妾。
他是家中唯一的儿子,自幼受尽父母娇惯,几个出阁的姐姐所嫁之人非富即贵,他二姐夫是当朝次辅的嫡孙,便是宛城县令都对他孟公子客客气气的。
家中父母早早给他买通国子监的名额,他只等秋闱后入国子监读书了。
这句话引得同坐的同窗公子们哄然大笑,他们多是早早通了人事,慕婳美得够味儿,美得不同寻常女孩子,自然引得自诩风流的他们垂涎侧目。
孟公子更是被同窗挑拨得对慕婳势在必得,横竖慕婳已同陈四郎退婚,他孟公子完全可纳慕婳为侧室。
一直望着静园方向的柳三郎淡淡的说道:“孟兄莫忘记她有一身蛮力,纵然孟兄能把人纳进门,她若不愿,你根本进不了她身。”
孟公子哑然,同坐人这才记起方才慕婳轻轻一拳就让棍棒断裂。
何止是蛮力啊,堪比大力士。
孟公子细胳膊,细腿根本压不住慕婳。
“她若是愿意呢?”孟公子挑起眉梢,风流飘逸,他的姐姐们都能坐稳夫人的位置,他的容貌自是不差,“我听说她一心想回京城,在宛城只有我有资格带她回京。”
柳三郎浓密的眼睫挡住双眸,勾起嘴角,“那我就预祝孟兄抱得美人归了。”
“哈哈,孟公子纳慕小姐之日,我等必然登门道贺。”
“是极,是极,似慕小姐这等容貌唯有孟公子消受得起。”
“小弟只求孟兄纳妾之日,喝到慕小姐敬过来的美酒。”
在大秦妾和妻有着天然之别,妻子出面应酬,客人必是规规矩矩,不敢轻薄正妻。
妾若是出门应酬,男主人的友人可戏之,甚至男主人可令自己的侍妾侍奉朋友知己,贱妾更可随意送人。
慕婳绝不会落到贱妾侍妾的地步,一旦做了孟公子的妾室,向孟公子朋友同窗敬酒也合乎情理。
孟公子斜着眼睛望着起哄的同窗,意味深长的说道:“这要看她是否识抬举。”
柳三郎轻轻搭放在椅子上的手指微不可见的曲起,紧接着孟公子的胳膊便亲热的搭在他肩头,浓烈的酒气喷在他白瓷般的脸颊上,“三郎。”
打了个酒嗝,孟公子用眼神示意旁人放低声音,别影响他同柳三郎说话。
在坐的公子哥纷纷放低声音。
“在我所有朋友同窗中,我最是看中柳三郎你,也知你志向远大,同我们不一样。”
孟公子微醉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你帮我谋成此事,我极力促成你拜入我二姐夫的师门,嘿嘿,到底慕小姐是永安侯府的人,我虽然不怕刚刚恢复爵位的永安侯,但也不想太得罪他们。在朝廷上,文臣同勋贵泾渭分明,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大秦开国已有百年,历经三朝,开国勋贵早已不复当年之勇。
当今重视民生文臣,勋贵多是挂着虚职,并不掌权,文臣对勋贵多有看不起,往往一个督查御史都能让勋贵吃不了兜着走,但是大秦开国太祖曾言,世袭贵胄于国同戚,这道铁律刻在铁柱上,树立在乾清宫门前。
明末民不聊生,义军四起,外族入侵,太祖在一众兄弟手下辅佐下才平定同自己争天下的对手,进而把鞑子女真等外族重新赶回关外。
太祖感念他们的功劳,按照军功封爵,确保他们后世子孙依然能享受富贵。
大秦朝存在多久,世袭勋贵就能享受多久的太平富贵。
永安侯刚刚复爵,并攀上了大秦第一勋贵英国公,又因当年一桩错案毁劵夺爵发配边关十余年,当今和文臣大多不会过于苛责永安侯。
次辅嫡孙的师门异常显赫,倘若能拜程澄为师,完全可以私下管当今皇上叫一声师叔。
程澄的父亲曾是帝师,颇受皇上敬重,皇上同程澄一起读书识字,打小的交情,只是程澄一心扑在做学问上,无心仕途,但凡程澄的学生,皇上多会另眼相看。
周围的公子们一听有机会拜程澄为师,眼睛都亮了,师从程大儒,不说能否被皇上另眼相看,即便师门诸多师兄弟也是一份不小的助力。
“怎样?三郎帮我一把如何?”孟公子察觉出柳三郎的犹豫,压低声音道:“我再给透个消息,今年程门入学考试的主持者就有我二姐夫!我虽无法保证你必入程门,但有我为你引荐,你的机会远远大于旁人。”
“孟兄就这般稀罕……她?”
柳三郎清澈眸子看过来,平静却好似能望进孟公子心上,看破一切的秘密。
孟公子尴尬收回手臂,柳三郎果然精明,他隐隐有股气势,同他二姐夫身上的气势相仿,真够奇怪的。
二姐夫可是次辅嫡孙,柳三郎不过是宛城长大的,从没离开宛城一步,让人生畏的气势因何而来?
“能拜入程门固然可喜,倘若不成,亦不觉遗憾。”柳三郎缓缓起身,撑着拐杖,“倘若放在昨日,我许是就答应了,今日见了她赠给陈四郎的诗词,我只能辜负孟兄好意,同窗们才学在我之上大有人在,孟兄不愁无人相助。”
他深一脚,浅一脚,步履蹒跚,却有一股莫名的洒脱。
咚咚咚拐杖碰触地面的声音,好似能敲醒执迷不悟的人。
第7章 傻鸟()
守在酒楼外的小童见自家公子身影,赶忙上前把公子辅上马车。
酒楼中,隐隐传来杯盏落地的声音,以及有人高声说:“柳三郎不识抬举,竟敢拒绝孟公子的面子?!”
“不需孟兄动手,我这就收拾了柳三郎。”
“柳家在宛城屁都不是,谁给他的胆子违逆孟公子?”
“我听说柳三郎在家并不得宠,反倒是他两个哥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