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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微风吹起了沉霖寝室的窗帘,此时已是三更了,她略有些失眠,索性起身走走。
她轻轻地推开纱窗,秋天的夜晚格外宁静,连李婶家的大黄狗也不叫了。一弯残月现于浓雾中,若隐若现,倏地她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来了这儿已近十年光阴,也不知那边的世界如何了,十年啊,恐怕连时代都已更替了。时间在现代是否已经凝固,还是现代的她已像一个植物人一般躺了十年了?呵,她不由得有些自嘲,若自己当真成了植物人,她生父定是不会管她的,而她的生母生下她仅是为了讨取其生父的欢心,却不料是个女孩,一度欲将其丢弃,终是留在了身边,却也不曾给过她好脸色看,对于一个植物人,她的生母定是会任其自生自灭吧?
沉霖半倚在窗框边,任凭萧瑟的秋风卷起她如瀑的乌发,这个世界无人知晓她的忧伤,仿若绵雪般的忧伤。不!即使是在那个世界,也依旧无人在乎她的生死,更谈不上知晓她的心事了。往事涌上她的心头,酸涩、悲凉,她只是浅笑面对,人生自古生难死易,她从来不逃避。只是偶尔在这凉水夜中舔舐心伤。
里屋那畔,油灯明灭,她侧首望去,是娘倚窗而坐,正拈针穿线,绣着一朵小花儿。而身侧是已鼾声震天的老爹,不时无意识地挥挥手,驱赶蚊虫。她不禁一笑,转瞬间自己已与这对夫妇相处了十年。
十年里,自己仿佛回到了童年,与世隔绝,与世无争。偶尔流连春景,偶尔嬉闹戏耍,偶尔欺负一下隔壁的小孩,偶尔展示出出风头,偶尔捉弄老爹一下,偶尔对娘撒娇。具备了一个小女孩当有的一切,有时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这是在演戏,还是发自内心地享受这种平如流水的生活。只知道,这对夫妇于自己有养育之恩,未泯的良知驱使她留了下来,尽绵薄之力报答他们。
生活的节奏倏地慢了下来,将她紧绷的心弦舒缓,融入这种隐居生活中,远离喧嚣,远离纷争,远离权势,远离所有的是是非非。
不应如此,不当如是。豪门沉浮、商场打拼数载,她早已错过了那个做梦的年纪,眼中只有权势名利,与之带给的报复的快感,再无其他。报复她多情又无情的父亲,报复她势利冷淡的母亲,报复那些百般捉弄自己的父亲的情人们,以及那个让她彻底不相信世界的男人。
夜深是如此的凉呵,凉彻心扉。想想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安逸的生活让人懈怠,让人恐慌,一旦这种宁静打破了,她还何以自处?唯有磨砺心性,才可立足于任何情境之中。
嗖嗖——有人影闪过,打断了她的回忆,她慌忙看向窗外,月光如水,两个看不清面容的少年穿梭在秋天苍茫的月华中,如同鬼魅一般霎那间又消失了。
她看得有些出神了,待回过神来之时,方才心中一惊,那两名少年,其中一个竟是满头白发,一袭素衣,而另一个却是乌发,一袭黑衣,简直是黑白双煞……
不过这荒僻的隐村中怎会出现外貌如此奇特之人?若是久住者,她来隐村的这十年中必定会见过,若非久住者,又岂能对这村中的部署如此熟稔,行云流水般穿梭其间?
而后她便又作罢了,有些困倦了,反正那两名少年与她无关,就算谋财害命也不会牵扯到她,毕竟这具身体才十岁。回到床上掀起被单躺了上去,倦意渐渐替代了她清晰的思路。
林……晨……嗯?
何人在呼唤我?
林晨?
林晨……一个幽幽的女声在唤着。你是何人?在唤我吗?还是你想告诉我什么?
林晨……不,我叫沉霖,而且我不曾认识一个叫林晨的人。
林晨……
沉霖猛然睁开了眼,坐了起来,看看窗外,还是深夜,不知不觉中竟出了一身冷汗,回想那梦中的声音,她不禁满脑疑惑,林晨是谁?又或者意味着什么?
这一夜,她再也没有睡着,在床上辗转反侧,而窗外月华般幽明的目光始终未离开她。
第三章 小女初长成
铃铃铃——沉霖知道是林濂睿在叫她了,因为他不能说话,走路又落地无声,突然这么一拍她的肩膀,她总被他三魂吓掉了七魄。因此她弄了个铜铃铛给他带着,闻铃声即知人来。
自从林濂睿来隐村已经五年了,这五年来她和他朝夕相处,况且她又是一缕误入古代的幽魂,一直都没有注重人际交往方面的问题,素来无朋无友,因此于他,沉霖早已视为好友了。而他在隐村过得似乎也挺如意,和林大哥靠着那一亩三分薄地,也算是衣食无忧。
以前是沉霖有事没事去找他,了解当今时事聊以慰藉苦闷之情,顺带发表愤青般的见解。现在倒是他有事没事来找她了,她那猥琐老爹一见林濂睿来,便抚着那撮他自认为很男人味的小胡须感叹道:“哎!女大不中留啊!”
每当此时,沉霖都会红着脸虚打老爹几下,林濂睿也不羞不恼,只是微笑着看他们。
而他那个微笑可是将沉霖害得不浅,五年的光阴,林濂睿早已不似当年,如今的他不仅有几分气宇轩昂,而且还是这村中头等的“村草”,家家户户的少女十之有八九对他有那么点意思的。倘若他不是个哑巴,想必早有少女不顾礼节颜面,托媒人上门提亲了。
所谓上帝在关了一扇门的同时会打开另一扇门,他不能说话,但他那双眼睛却像会说话似的,笑起来时微有些眯起,看人总那么暧昧,众少女的心也随着他一眨一眨的双眼,有一下没一下地跳着。因此他虽然不适合当丈夫,但不妨碍他成为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眼下这会儿,他又在对她笑了,还笑得三分友好七分暧昧,气得李婶的女儿李芸琪和隔壁袁叔的女儿袁语思等若干少女看着她干跺脚。
沉霖认为他五年前那种憨厚感早已一扫而空,或许从来未存在过。她与他无冤无仇的,他却弄得她成为了全村少女的公敌,日子好生不得安宁。
这也便罢了,他仅对她一人笑得如此暧昧,仿若:我的眼里只有你没有她们。但沉霖心知肚明的是:他的眼里有她,但心里却了无她的身影。
这么说不是因为她喜欢上他了,而是她拿不准他的意思,他那笑容里藏着不一样的含义,太深太深,沉霖还看不清。这样的万人迷她可惹不起,就连张大爷家七岁的小孙女张蝶舞都对他芳心暗许,何况是那些已及笄开年华的少女们?一副好皮囊还是颇为受用的。沉霖在心中冷哼道。不过,也正是这样才更有趣些,不是么?沉霖的唇边扬起了不知名的笑容。
眼前这个人,便当是来到异时空的第一个挑战好了:了解他的用意。沉霖感到她身体里的血液正在沸腾——已经好久没有去揣测一个人的心意了,生活又有趣起来了,不是么?
正当此时,林濂睿用他的“御用树枝”在沙地上画了起来:天气不错,去树林走走吗?
若干少女看到这句话,眉头都拧到了一块儿,看沉霖那眼神更加充满了敌意。如若不是林濂睿在场,估计她们不会如此淑女地站在一旁,而是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取而代之了。
沉霖嘟着嘴扭过头,不屑地回了一句:“吾乃凤凰,尔等朽木岂是吾栖身之地?”
若干少女议论纷纷了,不过都是比她还不屑的眼神,一副“你知足了吧”的表情。
林濂睿还是他那招牌微笑,缓步向她走来,执起她的手,很绅士地吻了一下。
她不由得蹙眉,而若干少女的指甲都快陷到了手心的肉里,随即,沉霖皱着眉头问他:“你如此这般,是想做甚?”
他用另一只手拿着树枝在地上画道:若吾乃千年梧桐,凤凰栖否?
就在他想更绅士一点的时候,一个很不合时宜的人出现了。只见一个身着破旧长衫,满身尘土,一脸灰的落魄书生向林濂睿冲来,随即有向林濂睿身上倒的趋势。
林濂睿反应很快,一个侧身,书生摔了个狗啃泥,众人大笑,这书生倒是不羞不恼,缓缓从地上爬起,径直地走向林濂睿,不,林濂睿身后的苹果树,猛地一摇,一个苹果掉落在他手中,他毫无形象地啃了起来,不由得让她联想到了饿狼传说……
待他酒足饭饱,打着响嗝问道:“这是谁家的苹果树?小生先行谢过了。”明显的先斩后奏。
猥琐老爹又登场了,走到这书生面前,回应道:“这是老夫家种的,平时谁渴了都能摘来解解渴,今天先生吃的权当老夫请的,只是不知先生何故如此狼狈。”她这老爹,平日里可是抠门得很,一个苹果三文钱,分文不少,今个儿不知刮的什么风,竟请这书生吃了五个。
书生面露苦色道:“哎,小生本欲进京赶考,奈何途中遭遇匪贼,身上的钱财分文不剩,饥渴难耐,慌不择路来到了贵村中,多有打扰,还望各位见谅。”
这是李婶又出来凑热闹,逗这书生道:“先生自称是赴考,想来必有满腹经纶了,我这等乡妇没见过世面,请先生作首诗如何?题材不限。”
沉霖穿越过来的这个村里只有村长这个不称职的教书先生,其他人识字都不多,莫说是作诗了,众人一听是跟文化沾边的事,赶忙凑份热闹,生怕别人说自己肚子里少墨水,其实都是没墨水……
那书生倒也不慌,想来还是有两下子的,文绉绉道:“蹑石攀萝路不迷,晓天风好浪花低。洞名独占朝阳号,应有梧桐待凤栖。”
众人听后连连称奇,其实他们根本不知这书生所云何物,只是人云亦云罢了。而林濂睿却故意为难书生,微笑画道:“先生果然好文采,在下有一字求对,因实在才疏学浅,始终不得奥妙,不知先生可否一解?”随即又画出了一个字:泉。
这可难倒书生了,一个字怎么对?众人也议论纷纭,似乎定要对出这奇字。沉霖却忍俊不禁,抿嘴笑了起来。
这一笑可恼了书生,他有些不屑道:“这位姑娘莫不是已经了然其中真意了?”若干少女随着他这一问也看向她,一副“就你也能对出林公子的字?”的表情。
她学着林濂睿的招牌微笑,作淑女状道:“其实这字似难也易,只因先生博览群书,把它想复杂罢了,小女子不才,对个‘墨’字,先生意下如何?”她边说,边用眼角瞟了林濂睿一眼,不难看出他惊讶的神色,竟还带几分慌乱,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古人果真迂腐不化,总以为男子定胜过女子,想来是技不如人,面子上过不去了。这个字她还记得是初中那本语文练习册上写过,着实没有难度。
那书生一扫先前的不屑,毕恭毕敬道:“姑娘果真有才识,是在下不才了,这‘墨’字可真是对了这‘泉’字了,黑对白,土对水,妙哉,妙哉!”
众人一片哗然,想是被她这惊人一语搪塞住了,全然没想到这深山老林中也有文化人,她那老爹却比她更语不惊人死不休,拍着我肩膀笑道:“小女不才,各位见笑了,想来定是林公子预先告诉了小女,毕竟两人的事大家都知道嘛,等小女过了及笄之年,咱家和林家也就是一家人了。”
她的眼睛顿时瞪得比林濂睿那铜铃还大,不过霎时又平复了波动,真是失态了,以前她可是从不轻易表露心迹的,果然这安逸日子能使人松懈。既然她的“亲身老爹”要把她送人,她何不顺水推舟一探林濂睿的意图呢?
众少女的表情比她还夸张,有的泫然欲泣状,有的捶胸顿足状,还有的暗藏杀机状,虽说林濂睿只是大众情人,不太适合当丈夫,可这大众情人一成婚,魅力肯定大减,这就时男星为何要么四五十了还不结婚,要么结了婚还藏着掖着十几年的原因了。
林濂睿却丝毫不惊讶,微眯着眼睛微笑地看着她,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似的,也不辩驳什么。
她突然间意识到这个时侯可不能沉默,现在的她是沉霖,不是前世那个在豪门中游刃有余的老爷的私生女,她必须表现得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于是,她故作害羞状道:“爹,胡说什么呢!女儿还未同意呢,再说,这林公子的病……”
众少女火辣辣的眼神又过来了,她知道她触到了林濂睿的痛处——他是一个哑巴,她竟然当着众人而且还当着林濂睿的面提起他的哑病!自从他来村子,从来没有人当着他的面背着他的身说他是哑巴,而这第一个破例的人竟是她这个跟他混得最熟也是执意要他留在村子里的人,不过,人总是在受刺激的时候才容易露出破绽,这点她是深知的。
她有些内疚的瞟了林濂睿一眼,这小子却完全不领情,一副“说吧说吧,反正你就是我的人了”的表情,完全没有一点自尊心受损的模样,让她的内疚感顿时如升空的火箭,飞出了外太空。
她爹又开了尊口:“霖儿啊,女大总是要嫁人的,你这五年来整日往林家跑,全村上下都知道了,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节啊!为父这是为了保全你的名声啊!刚才那一番话说出来为父也没有底,怕是人家林公子嫌弃呢!”
她心里快笑开花了,原来这个世界的人都这般有趣,把女儿送出去怕对方还嫌弃,虽然她的这副皮囊长得不十分动人,但也总有几分姿色。
而林濂睿的笑意更浓了,眉毛弯成了一弯新月,她感觉他在看她的好戏。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和林濂睿身上,全然没注意到那落魄书生的眼神如幽潭般深不可测。
书生咳嗽了两声,示意他想吃完了抹干净嘴就走人,众人陷入了沉霖和林濂睿的婚事纠纷中,完全没有理书生的意思,书生也很知趣地走出了隐村,末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沉霖一眼,此时的沉霖只是背对着他。
第四章 又是一年春
日子如落花流水般逝去了,转眼迎来了沉霖穿越的第十五个年头,待到秋天之时,她便到了开笄之年。老爹念叨要她嫁人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古人总是伤春悲秋,村子里的少男少女们凭着肚子里那为数不多的一点墨水,对着大好春景无病呻吟,沉霖不屑地哼了一声。
村子里的桃花都开了,粉红似霞,也似少女们娇羞的面容。沉霖站在自家门外,安逸地呼吸着早春淡淡的清香,心情不由得一片大好,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很是惬意。
林濂睿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她身边来——他没带着铜铃,她便没注意到,他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却没有惊讶,缓缓地睁开慵懒的双眸,斜倚着墙的身子一侧,对上了林濂睿含笑的墨瞳,笑靥似桃花。他也回了她一个招牌微笑。
一些不明的情愫在他们之间酝酿,眼波流转间甚是暧昧,引得桃花下的少女们心里暗生妒意,却苦于礼数,不好当着面意中人的面发作,沉霖对此颇感玩味,将计就计,让这儿再轰动些才更有趣,不是么?
沉霖缓缓地直起身子,兀自向桃花树款步走去,林濂睿也紧随其后。
此时桃花开得正艳,粉似朝霞,白似雪,看着特别惹人怜惜。初春之风微料峭,拂面而过,闲花自落,清香是时漫空席地,盈袖沾裳。偶有落花坠于屋舍檐角,却冷冷地摔于泥地,不知是那寒风不识怜惜,还是那冷眼观望,凝了霜雪,碎了薄冰。
沉霖心里有种莫名的怅然若失,只是一瞬,她便摇头轻笑,似要甩掉这种懦弱的情感,这些东西只会成为她的累赘,她从来皆不要。林濂睿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时间似是凝固了一般,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一朵小桃花从树上飘落了下来,落在沉霖的肩上,打破这恼人的沉静。她拾起那朵桃花,细细端倪了一小会,抬头对林濂睿笑道:“你看这小桃花,像我吗?”
林濂睿的笑意更浓的,沉霖知道他在笑什么,他在笑她的自恋,自诩人比桃花美。
她也没有反驳他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说:“多好的桃花啊,只是还没开好就谢了,想来我的命运也似这般凄凉吧。”尽管她说的话别有用意,却也是一番真心话。
林濂睿还是笑着,只是那笑的含义不一样了,他抚了抚她的头发,在地上画道:“我相信你吉人自有天相,今后定能成为一名奇女子。”
当时沉霖也没有说什么,但若干年后却真的应验了这句话。
他看她的眼神也从那时候开始,不再暧昧浑浊,而是多了几分清澈明朗,她看到他眼中的宠溺,却又几分似真,几分亦假,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迷失的自我。
她低下了头,不再看他,但我能感觉到他目光中的份量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肩上,对于他在想什么,这么多年来其实她从未看透,这是上天让她穿越到这个时空来的第一个挑战吗?她轻笑地想着,生活仿佛有了新的乐趣,与人斗,其乐无穷,就让她来看看他风度翩翩的外表下藏着何样的秘密吧。
他在地上画了起来:你今天比平时美多了。
她看到他这句话,原本平如静湖的脸上泛起了笑容,虚打了他两下,说道:“什么叫比平时美多了,我每天都很美!”
若不是他的提醒,她还没有注意到,穿越了十五年的她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她继承了她娘嫩白的肌肤和水灵有神的大眼睛,继承了猥琐老爹清瘦笔直的身形,纵然无倾城倾国之色,也总有些小家碧玉的味道。
或许那一年在桃花下的情景真的很美,以至于在场的每个人若干年后仍未忘却,即使各自皆心怀鬼胎。
林濂睿的脸上又浮现了他的招牌微笑,御用树枝在地上沙沙的写着:去我家坐坐吗?
她拒绝了他,虽然她不是第一次去他家了,这么多年来的流言蜚语她也从未在意过,她不是古人,没有那种顾忌。但今天她心血来潮,忽然重视起老爹和娘那套束缚女子的礼节了,老爹和娘要是知道,准高兴地拜祖宗、烧高香。
林濂睿却有些不习惯了,沙沙地写道:莫不是怕我吃了你?
她一下子羞红了脸,其实他并无特别的意思,只是她这深受现代性教育影响的不纯思想又在乱想了而已。
他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一般,微笑变成了坏笑,脸越来越靠近她。而她一个没注意,一回头,他的唇贴在了她的脸颊上,不明的情愫荡漾开来,时间却就此凝固。
霎时间,她忽地跳开来,脸红得若桃花一般,张开了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顿感尴尬不已。
而林濂睿像个情场老手一般,一脸坏笑地看着害羞的她,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澄清什么,仿若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一般。
如此暧昧的一幕,却不幸被张大爷八岁的小孙女张蝶舞看到了,这小蹄子看着挺小,却满脑子坏想法,她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