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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待梧桐栖-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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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一些捏造的谎言,便可以让这个连心也焚烧得丑陋的女人听命于己了。

李芸琪勉力抬起沉重的脑袋,血眼朦胧地望着乌夜,曾经是抚养自己长大的母亲,现在是救己于危难之时的恩人,无论哪个皆是当令她感恩戴德一生的。然而,若这一切从头到尾皆是骗局,便另当别论了。

她颤着声问乌夜:“乌夜大人,是这样的吗?是这样的吗……”眼前的这个女人两个举动,便改变了自己的一生,令她一时间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

事到如今,再说些辩解的话恐怕即使能糊弄过去,李芸琪也不会毫无疑心地为自己卖命了,乌夜便索性说破:“是,又如何?”

李芸琪震惊地望着她,她甚至不多辩解几句便爽快地承认。乌夜又冷笑一声道:“仇恨可是个好东西。当初那场大火我也是始料未及,不过那点蒙汗药不至于难倒我。我本想让你自生自灭,毕竟隐村一毁,我也无伪装成农妇之必要了,你更是了无利用价值。不过后来我又折回了,想想你这种尖酸刻薄的性格最好掌握了,不如让你面容尽毁,再嫁祸给公主,你定会不惜毕生余力去追寻她,让我们省很多事。”稍顿了顿,又道:“你的确未让我失望,自小我便教你射箭,但你总嫌弃女儿家不应如此粗鲁,不肯下苦功,始终是个半调子。自从懂得了仇恨之后,你勤学苦练,甚至还帮我带出了一支弓箭队,虽水准欠佳,但也聊胜于无。可惜啊,功亏一篑,你若不是违了我的心意,我还想多利用你一会儿呢,是你自作孽,不可活,无关于我。”

既然她已知真相,便再无利用价值了。对于无利用价值之人,乌夜向来是弃之不顾的,此番也不例外,她一摊手,对渊说道:“你要如何整治她,我也不管了,随你吧。”信步向门外走去,看也不看李芸琪一眼。

“真是冷血呢。”望着乌夜的背影,渊随口道。目光又转回李芸琪的身上,这个可怜的少女已被突如其来的真相弄得神志不清了,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泪血交融,错乱地流过烧伤遍布的面容。

很可怜,若是她没有折磨过沉霖,渊会这么想。然而事实非然,他对这个女人只有厌恶和憎恨,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冷冷地扫了一眼隔壁的刑讯室,他低声道:“就让你尝尝自己制造的东西用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滋味吧。”执起桌上的毛巾,隔着毛巾抓起李芸琪的手臂,欲将之拖到隔壁。

“渊。”他蓦然松开了手,回身望向沉霖,确信那一声呼唤是出自她。

一时间千言万语不知何从说起,又觉相望无言,良久,只是怔怔地说了句:“你醒了?”此话无任何意义,显然她已用未受伤的右手支起了身体,正望着他。

“给她个痛快吧,渊。”她的声音淡如温水,缓缓地流过他的心头。

他无法相信这是她说的话,甚至李芸琪也无法相信,她竟如此轻易地原谅了将自己折磨得生死不欲的人。

见两人皆是一副甚是惊讶的表情,她淡然一笑,说道:“那太残忍了,我知道的。”从一开始她便知李芸琪是个十分可怜之人,纵然她对自己百般折磨,也曾起过报复之心,却终是觉得太残忍了,光是看着她那张烧伤累累的脸,便觉得下不了手了。前世再怎么勾心斗角的纷争,也不过是权势、利益间的争夺,不见血、不伤皮肉。哪怕是落败了,也不过是落个身无分文、名声扫地的下场,性命无碍、身体尚好。眼前如此血淋淋的争斗她还是头一回见,再怎么坚强、冷漠的人也无法不起波澜,那样的可悲,怎还忍心添上一刀?

“那种感觉经历过便知,现在我犹能感觉到伤口隐隐作痛,又何必再牵连一人呢?她是很可恨,但更可怜,莫再折磨她了,给她个了断吧。”她缓缓道来。她绝非善类,只是与这古代刀光剑影、阴谋连环的残酷较之,她倒当真是心太软了。作为一个现代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那种残忍得令人发指的酷刑,即便不是对自己使用,也觉得似是给心上添了血淋淋的一刀。

渊望着平静的她,蓦然笑了,说道:“那我便依你所言吧。”转身向李芸琪,说道:“将死之人,还是告诉你最后的一点事实吧。那场火是林濂睿放的,那个你朝思暮想之人。这里所有的人皆亏欠于你,唯有她,不但丝毫未损害过你,还轻易地放了你。”渊指向沉霖,又道:“可你呢?对乌夜感恩戴德,心里还惦念着老情人不放,为门外那群利用了你的士卒们传技授意,独独对她百般折磨,以怨报德,以德报怨。”

李芸琪怔怔地望着她,早已说不出话来,只是呜呜地哭着,最后用仅有的气力呼喊:“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活着也没意思了……”这个女子不过活了十六年,正当年华,却已是沧桑不已,人生再也无活着的趣味与目标,死,倒更是一种解脱。

渊的动作很快,只一挥手,李芸琪便断了气,无血无痕,甚至看不清动作始末李芸琪已倒下。她将手搭在缠了纱布的眼上,叹了口气。

他却误以为眼疾正犯,疼痛难当,急切地步于床榻旁,殷切问道:“很疼吗?”声音轻柔,恍若晚春山谷里的涧泉。

她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话题仿佛便断在了这里,两人沉默不语,唯有平稳的呼吸声时刻作响。

第六十九章 箫韶凤来仪(六)

“你不必愧疚。”良久,沉霖先行打破了沉默,一矢中的,道破了渊忐忑无言的缘故。

渊仍是不语,她又说道:“换做我也会如此,事事难料,谁又能早知此事呢?我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想起什么似的,又道:“也不必说对不起。”

她一下子便把他所欲尽之言总结完了,原本之沉默是因无从说起,而下之沉默却是因无话可说,他静静地望着她,不知说些什么好,却觉得同她说说话,应可减少她的痛楚。

“你……会不会很疼呢?”他结结巴巴地问道,明知定是疼痛难当,还是如此问了,觉着此时自己不似平时,连话也说得不利落了。

她咧嘴笑笑,说道:“还行,比原先好多了。”

似乎不是一个很好的话题,他又说道:“饿吗?我让他们做些吃的来。”

她也摇头否决了,痛感大作的时候,怎会记得饥饿感呢?

似乎再提她的伤不是一个好话题,他便故作轻松道:“真想不到你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呢,与我想象中的真是大相径庭。”

她有些不满地撇撇嘴,嘟囔道:“说得好像我以前无恶不作一般……我以前也不过是对一些阻碍我的人下了杀手而已,可没怎么折磨过他们吧。李芸琪都成这副模样了,再这么折腾她,且不说遭不遭报应吧,光是想想那张脸,做梦都会惊醒的。”

他低笑了两声道:“你似乎愈来愈善良了呢,算是找回了本性吧。”

“本性?”她并不苟同,她的本性怎么说也不是善良吧。

他解释道:“人之初,性本善。怎么会不是本性呢?”又莫名其妙地低叹两声:“似乎有点效果呢,也好。”只是声音太小,她未听见。

被他的话哽住了,她不知何言以对,只是搔搔脑袋,并不说话。

又陷入了僵硬的沉默中,还是她先开了口:“我的眼伤多久才会好?”疼尚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无法用眼,十分不便,这样的黑暗也令她心慌。

他轻声答道:“过几日吧,到达千年雪山之时应可恢复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放心,即便你看不见,我也可代替你的双眼,为你指路。”

她微微一怔,这样的话无论如何听着,皆觉得有些别样的情感在里头,不禁又想起中午时那个未揭开谜底的谜题,让她有些心慌,甚至超过了对暂时失明的不安。窗外拂来秋夜的晚风,掀起橘色的窗帘,好似秋叶飘零、幽灯明灭。她轻轻地攥起拳头,有些忐忑地问道:“我……我想问你,那个谜题的答案。”或许只是做戏,或许只是假意,但她已不想逃避,挑明了说,两人皆会好过些。

不曾料她会旧事重提,当时他也不过是一时兴起,随意应和了她几声,满足她一时的恶作剧之心罢了,尽管那答案是肯定的。他有些犹豫,缓缓说道:“我……即便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吧。”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却又那么真实。

隔着纱布望着他,她仍能感到那一抹温热的目光正包裹着自己,她轻声说:“说吧,早在云暮城时我便想问你了,只是发生了太多事,一时间忘了。”其实在云暮城时什么也未发生,不过是她自己发现了什么罢了。

本来犹豫不决的他,听见了“云暮城”三字,却蓦然清醒了一般,笑道:“其实只是我随口说说的罢了,哪有什么谜底呢?”若是她能看见,定能察觉他转颜的瞬息,只是她看不见。

“是吗?这样啊……”她随意接道,也不是失望,只是有些奇怪,不知他为何突然不说了,心中仍为那个谜底忐忑不安。是自己多虑了吗?她暗自问道。

沉默总让人想起很多东西,譬如眼下,似乎话题一再地出错,陷入沉默后,她再次打破了它:“我想睡会儿。”兀自盖上了被子,偏过头不去看他。

他却蓦然起身,向门外走去,想起今日种种。她不责怪,倒令他有种道不出又咽不下的感觉,本想借机探得乌夜意图,却不知饭赔了夫人又折兵,胸中抑郁难当,闷在胸口极是难受,总觉得想宣泄一下。

步于走廊上,蒙面人纷纷看向他,目光甚是不善,他盯着他们暗自想来:若无乌夜,便无李芸琪;若无眼前这群乌合之众,自己便能挫败乌夜,不会落于人手。如何思虑皆觉着眼前之人着实不顺眼,正好发泄他内心的苦闷。

沉霖不知渊为何忽然走了,却也未多问,靠在松软的枕头上,针伤已不要紧,只是微有些疼痛,眼伤与划伤却甚是厉害,几乎疼得无法呼吸,手脚已被汗打湿。她轻声呢喃道:“啊,感觉还真是糟糕呢……”其实她早已醒来,他们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甚至是渊对于那个传说的描述。

侧首望向他方才坐过的位置,凭着感觉去触摸,犹有一丝余热,心里却凉凉的,她自言自语道:“何必瞒得如此辛苦呢?我又没说不肯帮你。嘁,真是一点也不坦诚……”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尽管目之所及只有惨白的纱布。

门外却蓦然传来阵阵痛呼声,她警惕地起了身,也顾不得指尖疼痛,硬是扶着墙靠着感觉接近走廊。刚想走出门,她不禁苦笑,即便出去又如何?现在的她什么也看不见,如此反而更危险。最终,她只是靠在门框里,静听走廊里的动静。

那些蒙面人早知不是渊的敌手,但仗着乌夜在,也有恃无恐。却不料他突袭,毫无防备之下损伤数名队员,且众人分散,不易结阵攻击,毫无章法的乱箭自是伤不了他丝毫。

乌夜闻声而出,虽甚是震惊,却也很快冷静下来,张弓搭箭,速度如流水般行畅,仗着自己曾射中他一箭,信心满满地发了箭矢。只是她也不想,来时渊不但要自保,还要顾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况乎当时己方是有备而来,阵法集结、号令统一,自是略占优势。现如今唯他一人耳,己方又先乱了阵脚,形势已异矣。

那箭被他硬生生地截了下来,折断了踏于脚下,他笑道:“乌夜,忘了告诉你,愤怒也是个好东西,不只是仇恨而已。”话还未落,他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招招致命,直指乌夜。黑衣蒙面之众纷纷出手阻拦,奈何实力悬殊,不仅无法阻挡他对乌夜的攻势,反使自己丧了命。他正如喋血修罗,杀红了眼,衣上却不沾染血迹分毫。

毕竟是久战良将,乌夜不会因此被吓退,仍是有条不紊地躲避着,只是形势紧急,她已无法置他于死地,唯有逃之夭夭矣。她抬眼一望,恰好这刑讯室于楼顶一层,她自然也暂时休憩于此。她借机攀缘上梁椽,渊见她要逃便将真气运向屋顶,却不知正中她下怀。她早料如此,毫无悬念地避开了真气,而那真气将屋顶了击穿一个大洞,她正好借此逃脱。

虽有不甘,但也知再也追不上了,自己因追击蒙面人而从顶楼一直下到了二楼,于上于下皆是有利地势,却因此离乌夜太远,再难追及。李芸琪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可怜虫,而乌夜才是幕后黑手,就这样放过她,他心有不甘,一时间怒火中烧无处泄,只可怜了那帮蒙面人,无一逃出他的手掌。有些甚至来不及痛呼一声便失去了意识,死得也算安稳,至少并未痛楚。

耳畔接连地传来不熟悉之人的痛呼声,她便知是他突出重围了,安心地坐在门框边,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直在蔓延,仿佛有他在身边,心里便安稳了。这种安心无关乎武功、智谋,无关乎脾性、相貌,无关乎权利、人脉,只是如此地心安着,恍若无风的水面,温暖而平静,不起一丝涟漪。

“真是奇怪的感觉……这算什么?有何可安心之处?真是莫名其妙……”她乱七八糟地自言自语着,痛呼声却是愈来愈少了。

直到最后,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一阵平稳的脚步声渐近,轻缓地踏于她心弦之上。距她近几寸之余,那冰凉却又温暖的存在。他缓缓地伸出手,对她微微一笑,说道:“把手给我吧,这样,我便可成为你的眼睛了。”

他的声音轻缓,仿佛早春的第一缕朝光,划破沉默了一季的寒冬,是初升朝阳,是破冰清溪,是发芽柳枝,是拂面晨风,将她寒彻的心扉缓缓解冻。

她也回了他一个淡然的笑容,淡然如水,君子之交。至少她是如此想的,或许他的确在利用着她,但也是个可以信赖的,朋友。虽不知他到底意欲何为,但自己或许可以帮得上他。如此想着,她将手递与他,那触感还是那么冰凉,心里却暖暖的。她一直没告诉他,他是她第一个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起初,她觉得这么说有些丢人,后来是因为发觉他其实并不那么欣喜这个事实。

他拉着她的手,扶着她一步步走下阶梯,初时失明尚无法适应,她走得很缓,他也不敦促,只是默默地陪着她走,空荡荡的酒楼里尸首遍地,唯有风声与两人的脚步声时时作响,时间过得格外漫长。

“我说……你还是背着我走吧,这样太慢了,闹出如此大动静,我怕会惊动别派人马,还是早些去水津的好。”她提议道,因为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背她,但却是第一次由她提出,有些不好意思。

小半会儿未得到回应,冗长得令她以为是他未听清,正欲开口,只听得他一声“好吧”自己便双脚腾了空,双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上。刚才那阵犹豫是为何呢?她不知所以地想道。

只是很久以后她才听他说,那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可以心安理得地牵着她的手,便希望可以一直这么走下去,走下去。

出了酒楼的门,所幸马还在,或许他们根本未料及这两人还能逃走吧。牵了马,他将她安置于马上,再一跃身,自己也上了马。

一骑绝尘,两人驾马而去,很快便消失于音鸣城笙歌处处的夜晚之中。“又是一个美丽的夜晚啊。”她随口叹道,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欣赏那随风而起的韶音阵阵,歌声不绝。

他轻笑一声道:“看得见时你不曾如此感叹,而今看不见了反而赞叹起来,可真真奇怪呢。”

“是啊,看得见时不觉得有多美丽,看不见时才知自己所见的,是如何瑰丽之壮景。不是总说吗?错过的,才是最美的。”她微笑着说道,声音轻若凉风,细若绵丝。

他闭上了眼,只一秒便又睁开,兀自喃喃道:“错过的,才是最美的吗?”声音低沉,她还来不及捕捉到,便已消匿于夜空之中。

出了城门,一直未见有人追上,想必是未惊动别派之人。晚风穿林而过,沙沙作响,月色流光,将一片深沉的墨绿点亮。那是一片晚秋时节犹立霜天的树林,绿叶似水,深晦如潭,浮光跃金,静影沉璧,仿佛暗影中展露的一星光明。

“你觉得,乌夜在为何人卖命呢?”她蓦然说道,声音在空旷的城郊听得格外清晰。

他稍稍思忖,缓缓说道:“还真不好说,乌夜本是暗月的南使,能成为尊使,必是德高望重、誓死效忠暗月之人。如今看来她是早已潜伏于此,欲暗中击垮暗月,隐村焚毁后她也不再隐藏,一直追踪着我们,只是我们不加察觉罢了。”顿了顿,又道:“会是谁呢?能在十多年二十年前便有如此远见,谋划到今日这一步,犹不曾浮出水面,可真是个神秘之人呢。”

“你知道隐村里皆藏着些什么派别的人吗?我总觉得,他们不会只有一人蛰伏于隐村,面对暗月、皇帝如此多高手汇聚,那样太无胜算了……”她沉着声分析道。

“除了暗月、皇帝的人,还有一些先帝旧部,隐逸江湖的高人,隐村里但凡是有些年纪之人,无一不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之人,只有些小辈或许是有心栽培、或许是掩人耳目之用,不知详情罢了。”他回答道。

她叹声道:“真是复杂,先帝旧部应可先排除,人都死了,旧部也该树倒猢狲散了吧。至于那些江湖高人,谁知他们是否特意蛰伏于隐村,以俟良机呢?”

“是啊,事情愈来愈复杂了。”他附和道,抬头望去,他又低声说:“月明多被云妨,如今天尚未亮,阴云又起,夜路可不好走呢。”

她抬头望月,尽管什么也看不尽,犹可感觉那光亮逐渐微弱,阴云遮天,皎月深藏。树林里阴风阵阵,黯然无光,不时窸窣作响,恰如黑夜里作祟的魍魉,令人心慑。

她轻声一叹,这条路从来就不好走,她又何尝不知呢?

第七十章 流水浮轻灯

两人连夜出城,途中为掩人耳目,未入住镇县之中,而是辗转多处暗月旧时设下的驿站,所幸一路上未碰到暗月之人,也算得平安脱险。因着沉霖的眼伤未愈,行程便拖沓了些,若逢阴雨天气,甚至整日也出不得城,及水津时已是七日之后。

奇?届时秋高气爽,秋风飒飒,水津乃滨海之城,夏凉之北,城池之末,北国的习习海风更是似雪如霜,寒意料峭。所幸水津是个颇大的城池,他们便无需躲躲藏藏,长驱直入,入住城中了。

书?沉霖本身体虚弱,又经了一番不小的折磨,路途奔波,自然受不住这阵阵冷风,染上了风寒。及至水津,渊便带她去了最好的客栈,有条不紊地为她配药调养,她的气色才渐渐好些,苍白的面颊也总算有了些润色。看着那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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