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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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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锦“噗嗤”一声就笑了。

    她一笑,唐氏脸上的冷意顿时又冷了几分,阴沉的就像是要下雪一样!

    容锦却是不予理会,她拿了桌上的筷子叮叮当当的敲了一遍桌上的菜碟子,目光微抬,似笑非笑的看着唐氏,“夫人问我,我问谁去呢?谁会晓得长兴候府大厨房做出来的菜竟然会有见血封喉的毒!对了,长兴候夫人,您午膳用过了吗?”

    唐氏对上容锦那三分笑七分讥的眸子,恨不得一指头戳瞎了她去。心口一股恶气堵得她就差眼前发黑,恨不能一头裁下去。只,她不但不能昏,她还得强打起精神,收拾这个烂摊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唐氏决定先发制人,她目光一眯,语带责问的对容锦说道:“你这是怀疑我派人对你下毒?”

    容锦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一样,发出一串银玲似的笑声,笑声像风一样穿过院墙飘向远方。

    正走在花草绿树间的王箴听到这笑声,脚下步子一顿,不由自主回头朝身后的粉墙黛瓦看去,几乎是一瞬间,他脑海里便能勾勒出一副容锦掩嘴而笑的娇俏模样。

    “容锦是吧?看着吧,总有一天,小爷要把你压在身下狠狠的……”

    笑声渐止,王箴等了等,眼见再听不到容锦的声音,摇了摇头,不无遗憾的继续往前走,只是,走着走着,脚膝盖好似被什么突然给打了一下,人“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屎,因为没有防备,整张脸重重的砸在地上,顿时鼻血流了满脸。

    “来人,来人啊……”

    王箴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大声喊着。

    好在这里离梨香院已经不远,听到声音的婆子走了出来,一见是他,连忙大声喊了人来,不多时屋子里的云姨奶奶也急急的赶了过来,一见王箴这样子,顿时心肝肉的抹起了眼泪。有机灵的小丫鬟转身便去请大夫了。

    便也没有人注意到,长兴候府那枝干茂密遮天弊日的香樟树里,此时一抹身影,正目光如寒刃的冷睨着淑玉斋的方向。

    淑玉斋。

    容锦笑声一顿,对唐氏说道:“是与不是,长兴候夫人不是比我更清楚?”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使得唐氏半响说不出一个字。

    这是长兴候府,候府中馈由她主持,大厨房做来的吃食,吃死了人,这事说得好了,是意外,说得不好,还不真就是她居心叵测?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唐氏心里将容思荞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当她有多大的本事,却是个驴粪蛋子表面光的,不但没有杀死容锦,还得带累她来受这一顿讥。

    敛下心头的怒意,唐氏淡淡道:“不管你信不信,这事,跟我没有关系!”

    “不管是不是你,这事,我肯定要上达天听。”容锦接了唐氏的话,冷冷说道:“怎么说,我也是皇上亲口御封的一品郡主,谋害朝廷命官视同谋反,不知道这谋害郡主又是个什么罪名?长兴候夫人可否不吝赐教?”

    听到容锦说要把这事闹到皇宫里去,唐氏轻垂的眼睛皮猛的便跳了跳,等听到容锦左一个“长兴候夫人”右一个“长兴候夫人”五脏六腑都好似被一只手攥住了一把,痛得她呼口气都难。

    “容锦,怎么说你母亲与你舅舅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你这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是打定主意不认我们了?”唐氏咄咄逼人的看向容锦。

    要换成别人,或许在唐氏这极具诱惑的语言间,便犹豫了,但容锦终究是容锦,她又岂会因为唐氏的几句暖昧不语的话,便放弃这她亲手设置的打长兴候府脸的机会?

    是故,容锦听了唐氏的话后,清清冷冷的脸上绽起一抹招牌式的讽笑,她上下打量唐氏几眼,末了,冷冷说道:“长兴候夫人,我当然知道我娘和长兴候是一母同胞,可是您莫是忘了,我娘是被除族的,我还真就没打算认你们!”

    唐氏容色清秀脸上,绽起一抹涨红,她看着如同一块顽石一样的容锦,看着容锦眸子里那闪烁的复仇的光芒,燥热的心越发的烦燥不堪。

    她目光阴鸷的盯着容锦,这个人跟她那个伤风败俗水性扬花的娘一样,她们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来给她添堵的!

    “不认就不认吧,”唐氏淡淡的道,话落,目光一瞥,落在容锦身后,黄柳氏的尸体上,拧了眉头,嫌恶的说道:“虽说这人是我们候府的人,菜也是大厨房送过来的,但这毒……”唐氏话声顿了顿,抬头对容锦冷冷一笑,“谁知道会不会是你故意裁脏陷害?必竟,这满京都的人都知道,你容锦可是对长兴候府怀恨在心!”

    容锦差点就要拍掌了,无耻耍赖的人她见过不少,但是像唐氏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无耻耍赖的,她还真是第一回见!

    同一个大厨房做出来的菜,别人都没事,就她这死了个人,唐氏竟然说是她为了报复长兴候府,故意裁脏陷害。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唐氏出身不高,她知道,想来,这人一急,也就会被逼的原形毕露了!不然,以一个候府一品夫人的身份,唐氏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的!

    容锦觉得好笑,而她也果真就笑出了声。

    听到容锦轻声的毫不掩饰的耻笑,唐氏冷着的眉眼越发的冷了。只是,没等她发作,容锦出声了。

    “虽说死的只是一个下人,可也是一条人命。我说有人下毒,长兴候夫人却说我贼喊捉贼,这样争到太阳下山怕是也没个结果,不如就让人跑趟大理寺吧。”

    “大理寺?”唐氏瞪向容锦。

    容锦点头,摊了双手说道:“夫人的意思是让人去顺天府?可是你看,我是一品的郡主,你是一品的候夫人,我们这身份,顺天府怕是不敢接呢,只能找大理寺了!”

    明媚的阳光下,容锦耳间一对莲子米大小极品红宝石打磨成的耳坠发出刺目的光芒,唐氏眼睛眯了眯,她认得那对红宝石,那是当年太祖皇帝在世时,宫里赏赐下来给吴氏的,现在却戴在了容锦的身上!

    唐氏身子晃了晃,她身后的墨紫和豆绿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了她,“夫人……”

    容锦是看到唐氏那一晃的,但她并不确定唐氏这是想装晕,还是真就被气晕了,正欲出声,一道沉厚的嗓音却在这时,突然响起。

    “谁要去大理寺!”

    听到这声音,就着丫鬟的手站定的唐氏愣是狠狠的咬了咬舌尖,让自已被气得生疼的脑仁能清明一点,她回身迎着面色铁青的容敬德屈膝福礼。

    “父亲,您怎的来了?”

    容敬德站在廊檐下,隔着一道门,与容锦四目相对。有那么一瞬间,他似是又看到了当年出事时含恨带怒的容芳华,闭了闭眼,容敬德深吸了口气,对唐氏说道:“锦丫头使了丫鬟来报信,我过来看看。”话落,目光看向地上的黄柳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人?”

    唐氏垂了眼,面无表情的说道:“回父亲的话,媳妇也不知道。不过……”她撩了眼站在一侧好似看戏的容锦,冷冷说道:“听永宁郡主的意思,是我们候府对她居心叵测,有意谋害,适才正嚷着要去大理寺呢!”

    “荒唐!”容敬德轻喝了一声,目光冷历的扫了眼唐氏后,对容锦说道:“锦丫头,这府里都是你的至亲之人,疼你爱你还来不及,谁会害你?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让人寻仇寻到府里来了?”

    容锦看着一脸正义凛然,却是倒打一耙的容敬德,已经连一个鄙夷的眼神都欠奉了。

    她以为怎么说都是堂堂一品候爷,既是敢做,自然应该敢当!就好似也从不掩饰她对他们的不屑,而他们也可以将对她的憎恶清楚的表达出来。却不知道,戴惯了面具的人,永远都摘不下那张面具了!

    “即是这样,那还是照我之前说的吧,老候爷使人跑趟大理寺,是有人蓄意谋害还是仇家上门寻仇,想来大理寺会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容锦唇角噙了抹笑,说道。

    眼见容锦多话不说,只一口咬定要请人报大理寺,容敬德微垂的眼睑下方便止不住的抖动起来。

    宫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现在谁也不知道。容锦死了到好说,偏偏现在死的是一个下人。真要闹到大理寺,势必惊动了皇上,到时皇上会怎样看他,会怎样看长兴候府?

    十三年前,因蓉芳华之事,容敬德发誓再不会让自已,让长兴候府陷入当日困境!可谁能想到,十三年后的今天,他不但再次陷入困境,这困境还是因容锦而起!顿时一口钢牙就要咬碎。

    当年……当年怎么就没一根绳子勒死了那个失德败行的丧门星。不然,何至于会让长兴候府陷入今天这般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们都下去吧。”

    唐氏微怔,但下一刻,她当即屈膝福了福礼,便带着丫鬟退了出去。

    她一走,容敬德带来的下人便也鱼贯而出,很快偌大的花厅便只剩下容敬德和容锦、蓝楹、琳琅几人。

    “让你的人也都退下!”

    容锦扯了扯嘴角,摇头道:“那是不可能的。”

    容敬德阴沉的脸上绽起一抹讥诮,“你怕我会对你动手?”

    “难道不是吗?”容锦笑了笑,说道:“都说伪君子比真小人难防,我觉得我还是小心点的好!”

    这就是明着骂容敬德是个伪君子了!

    容敬德铁青的脸上顿时好似是打翻了颜粒瓶,青红涨紫,什么颜色都有。他饱经杀戮的眸子杀气森森的看着容锦,恨不得用目光将容锦杀死。

    容锦迎着这杀气腾腾的目光,脸上绽起一抹浅浅淡淡的笑,轻声问道:“怎么了?被我说中痛脚了?恼羞成怒了?想杀人灭口了是不是?”

    “孽畜,我就替你娘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人的道理!”

    容敬德一声怒吼,铁钵似的拳头猛的便朝容锦心口抡了过来。

    “姑娘小心!”

    一声轻叱,紧接着响起,几乎是在容敬德发难的同时,一直防备着容敬德的蓝楹伸手将容锦轻轻一拉一甩,容锦便似一个人偶般被她甩到了花厅外的院子里,而蓝楹已经是冷声一哼,手腕一翻,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对着容敬德的手腕便削了下去。

    容锦看得分明,若是容敬德缩手倒罢,若是不缩手,这只手就要被蓝楹废了!

    而显然的,容敬德没打算成残废,眼见蓝楹短剑劈下来,他脚下一点,身子如流光般退了出去。眼角的余光觑到站在院子里的容锦,几乎是想也不想,他化拳为掌,狠狠的朝容锦的天灵盖拍去。

    “小心!”

    蓝楹和屋里的琳琅顿时心神俱裂,齐齐朝容锦掠了过去。

    容锦见容敬德打定主意要她的命,唇角笑意一敛,正打算就地一滚躲开容敬德的袭击,耳边却响起利器破空的声音,不待她反应过来,便看到头顶的容敬德身子突然一顿,下一刻像一截断木头一样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这……容锦疑惑的看着摔在地上,脸上颜色青白交替的容敬德,下一瞬,她猛的抬头朝门口跑去。

    “站住!”

    耳边响起御林军的喝声,与此同时,两柄明晃晃的刀架在了她的跟前。

    “郡主,还请您不要让小的为难,德公公说了,您不能出门一步,否则格杀勿论!”

    容锦点了点头,她退了半步,目光疑惑的朝外张望。

    门外,是一派花团锦簇风和日丽,并没有那个她想像中的人。

    难道是自已想错了?

    “姑娘!”蓝楹和琳琅这时已经走到了跟前,一左一右扶住了容锦,齐齐问道:“你没事吧?”

    容锦摇头,“我没事。”

    蓝楹和琳琅大大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容锦神色怔忡,似是在找什么。想到之前的变故,两人也同时变了脸色。

    “容锦,你这个孽畜,你想弑祖吗?”容敬德恼羞成怒的吼声乍然而起。

    容锦翘了翘唇角,转身往回走。

    容敬德已经自地上站了起来,正捂着胸中,喘着粗气,目光如狼的盯着容锦。

    容锦目光一瞥,落在容敬德身前的一块染着暗红的青石砖上,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是容敬德适才被人偷袭,伤了内腑而呕出的一口黑血。

    是谁救了她?

    是燕离吗?

    容锦很想大声问出来,但现在显然不可以!

    “老候爷,”容锦压下心头翻涌的心绪,微微抬眸对上容敬德一瞬间惨白的脸,冷声说道:“明明是你要杀人灭口,怎么就成了我要弑祖了?再说了,我就算是要弑祖,也不是弑你啊,你算是我哪门子的祖?”

    “孽畜,孽畜啊!”

    容敬德捂着胸口大力咳了起来,随着他的怒吼声,又是一口鲜红的血夺口而出。

    容锦一时间到分不清,他到底是因为内伤太重,还是太入戏了。想了想,偏头对蓝楹说道:“蓝姨,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候爷是梨园出身呢,你看,这满嘴喷血,都不带备道具的,张嘴就能来?”

    蓝楹和琳琅听着容锦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噗嗤、噗嗤”差点就笑得前仰后合。

    容敬德本就内腑重伤,加之又动了怒气,现在被容锦这样当面一阵羞辱,一句话没说出来,眼前一黑,重重的便往地上一头裁了下去。

    本来容锦只要往前一步,便能扶住他,谁也没想到,容锦却像是避瘟疫一样,以无比灵敏的速度往后退了一大步,于是……蓝楹和琳琅,以及门外的御林军便亲眼看到,容敬德一头狠狠的载在了青石砖上。

    “咚”一声。

    蓝楹和琳琅齐齐倒吸了口气,这得有多痛啊?

    容锦看着被她气得脑门摔出大包也没摔醒的容敬德,冷冷笑了笑,对外面的御林军说道:“麻烦哪位大哥去与长兴候说一声,就说老候爷不知道怎么中暑了,晕在了我这淑玉斋。”

    御林军面面相觑,有人偷偷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蓝天白云,心道:天气这么好,怎么就会中暑了?永宁郡主,你撒谎能不能拿出点诚意,找个像样的借口啊?

    当然,也不用这些御林军去帮着通知容宜州了,早有容敬德带来的小厮一溜风的跑去报信。留下的小厮眼见得容敬德裁倒在院子里,已经一窝风似的拥了上前,捉手抬脚的将容敬德翻了过来。

    “老候爷,老候爷,您醒醒……”

    等看到容敬德额头上那杯口大泛着血紫的包时,立刻便有人尖声喊道:“快,快去请大夫。”

    于是,便又有小厮飞快的跑了出去去请大夫。

    容锦和蓝楹三人这时候闲闲的靠在一边,看戏似的看着一群人进进出出。

    “姑娘,那个死人怎么办?”琳琅凑到容锦身边,轻声问道:“这事,就这样算了?”

    容锦扯了扯嘴角,脸上绽起一抹皮笑肉不笑,朝人事不省的容敬德努了努嘴,“别着急,好戏在后头呢!这死人的事,死无对证,婆说有婆有理,公说公有理的,争不出个长短,你只需要把底下的事办好了,就行了。”

    “再说了,你当这些御林军真是摆设?回头,他们就会把这里发生的事往宝公公那报,宝公公知道了,皇后娘娘也就知道了。怎么说,太子殿下也受了我的救命之恩,回头事情闹大了,娘娘心里有个底,也好偏帮些,是不是?”话落,还不忘朝琳琅挑了扬了扬眉梢。

    琳琅闻言顿时一脸不平,明明太子殿是她们少主救的,怎么这救命之恩就成了容姑娘的了?!她想了想,压低声音对容锦说道:“姑娘放心,早上我找机会在花园里兜了一圈,东西都备齐了,你说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还有,姑娘这太子明明是我家少主救的,你怎的就将这功劳占为己有了?”

    容锦闻言“噗嗤”笑了对琳琅说道:“我到不介意这功劳落在你家少主身上,不过……你家少主他会要吗?”

    琳琅摇了摇头,他家少主岂会将这点荣耀看在眼里!

    容锦便笑着回头对蓝楹说道:“蓝姨,你说宫里什么时候会把这些御林军撤走?”

    “照理说太子殿下已经无碍,这些御林军早该撤了,这个时候不撤,怕是宫里有人横加阻扰。”蓝楹说道。

    容锦点头,元雪薇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布下这样的杀局,怎么可能轻易认输?

    还真让容锦猜着了。

    皇宫,景祺宫。

    苏芷瑟瑟抖抖的跪在大红腥腥毛毡上,眼角时不时的偷偷觑一眼上首脸色狰狞的元贵妃,每觑一眼,脸上的白便多了几分。

    元贵妃手里抱着一只浑身雪白,一只眼睛绿一只眼睛蓝的猫,涂着鲜红丹蔻如葱白一样的手一下一下的梳着半眯着眼神态慵懒的猫,唇角却是抿成了一条线。

    宫殿内外,落针可闻,宫人垂了脑袋,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良久,空旷的宫殿响起元贵妃冷得像冰的声音。

    “你不是说这次必会万无一失么?”

    “奴婢该死,求娘娘责罚。”

    苏芷“咚”一声,便将脑袋狠狠的磕在了地上。虽说铺了一层毛毡,但毛毡下面是宫窑烧制的地砖,不只是平整度,便是硬度也是可想而知的。

    这一下下去,苏芷白嫩的额头便青紫了一片。

    没有得到元贵妃的声音,苏芷不敢停,她只能一下又一下用力的磕,哪怕磕得两眼发花,脑袋嗡嗡作响,也不敢停。

    “咚、咚、咚……”

    寂静的宫殿,单一的声音不住的响起。

    每一声都好似沉沉的石头砸在那些如人偶般立着的宫人心上!

    “好了!”

    终于,元贵妃开口了。

    苏芷身子一顿,目光惊喜的看着元贵妃那玫红色的蹙金牡丹彩碟戏花罗裙的一角。

    “你是本宫身边最得力的人,回头你顶着这一额头的伤走出去,是想告诉凤仪殿的那位,她儿子没事了,本宫很不开心吗?”

    才松了口气的苏芷顿时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一迭声喊道:“奴婢不敢。”

    “不敢?”元贵妃嗤笑一声,猛的提了声音喊道:“本宫看你胆子大的很啊!”

    话声一落,原本顺着猫毛的手猛的一紧,“喵……”

    一声凄历的猫叫声响起,下一刻,便听到元贵妃气急败坏的声音,“畜生,你竟敢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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