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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哄好了就是,时间还长,一点点来吧。
只要不出差错的话。
正这么想的时候,突然听身边人咦了一声,还来不及问怎么了,就猝不及防的被练儿拉了衣袖拽低身,蹲在了树下,偏头疑惑看她,见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指了指崖下。
这山崖并不高,论地形更似一个山坡,随她手指方向看下去,只见山坡下,有两个人影遥遥过了来,忽然一声怪啸,人影倏然停步,拍拍手掌,荒郊野墓旁,又钻出了几个人来。
此时风势正好,就隐隐听到了人语道:“应大哥也不能来吗?没有他怎成!”其中一人答道:“他要算准时刻,明晚突如其来,吓吓那个女魔头。”之后风势却变了,只能见他们交头接耳了一阵,听不清楚什么,直到最后,才听到一人豪迈道:“卓兄,明晚我们在华山绝顶,斗一斗那女魔头,就要乘今晚先练熟一下那绝命阵式。”
一声卓兄,已让人心头一跳,却见练儿也蹙起眉,盯着那方轻语了一句:“怎么是他……”
实在忍不住苦笑了笑,这,算是差错吗?
☆、撞破
…
“卓兄,明晚我们在华山绝顶,斗一斗那女魔头,就要乘今晚先练熟一下那绝命阵式。”
不得不承认,刚刚听见这一句话的时候,心底真是懊恼不已,最想避开的一个人,偏偏自己主动领着练儿来遇到,虽然只是阴错阳差的巧合,或者正是因为这种宿命般的巧合,才越发令人觉的沮丧。
不过这种沮丧的感觉没维持多久,就被自己打消散了。
毕竟,如果要在练儿的安全和让他们遇见之间选择其一,那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山坡之下,月色薄凉,淡白的冷光投在地上,将几个人形影影绰绰的映出来,倒还算勉强能看得清楚,只是风乱,倏忽东倏忽西,扰了声音走向,不过饶是如此,凝神细辨,依旧是能听出许多断断续续的对话。
不听不知,细听之下不难发现,原来这帮人口中的应大哥,该就是练儿所谓的那个应老贼,也就是她明日约斗之人,所以他们口口声声的那女魔头,自然也就不是别人了。
如此说来,他们竟是要打算联手对付练儿,我听得皱眉,一边侧耳倾听,一边压低了声问身边人:“你不是只约了一个人么?这是怎么回事?”却听练儿轻哼了一声,道:“他要请帮手,我怕什么?”然后目光又直直盯了山坡下不放。
瞥了身边一眼,此刻她脸上除了不屑,也瞧不出其他什么,自己亦没工夫多想,也就将注意力重新投回了那一处。
这几人隐隐约约的交谈对话了几句后,就各自动作了起来,首尾相应,排成一个圆圈,单听圈中一人大声道:“我们七人,虽都是一流高手,但那玉罗刹出手如电,若不预先练好,合七人之力,要胜她不难,要制她死命,却未必能够。所以应大哥研究出这个阵式,名为七绝诛魔阵,一人当中作为主帅,策应四方,先锋后卫,互相调换,阵容变化奇诡,这样三进三退,此去彼来,中间又有人策应,必弄到敌人应接不暇,算她三头六臂,也难逃脱。现在大哥未来,主帅暂缺,我们六人先练攻击的配合之道吧!”
他说完这番话,就开始将阵势走位娓娓讲解,我听得不很真切,正有些着急,好在之后他们就练习了起来,这话虽然是听不完全,但月色之下人的动作却是清晰可辨的,只见这六人分为两拨,这边发一招,那边迅即补上,阵形忽圆忽方,忽而四面合围,忽而左右包抄,但步伐却是丝毫不乱,一波波不断催动,犹如浪涌,是打定主意不给人喘息之机的。
“什么七绝诛魔阵,说得好听,不过就是车轮战罢了。”耳边,练儿小声抱怨着,语气虽然轻蔑,但神情却也严肃起来,她武学上造诣高超,早该是看懂了其中利害,只是嘴上是不肯承认的。
“是安排周密的车轮战。”我接她一句,知道她脾气,也没多说什么,免得影响她记忆。
能撞破这一幕,确保她明日平安,无论今夜发生什么遇见了谁,都是值得了。
这样过了一阵,底下带头之人约是觉得操练已熟,喊了一声,将阵势一收,各人就都撤了出来,就听那人笑道:“卓兄,你这手武当连环剑配上赵兄那手嵩阳披风剑,真是为七绝阵增色不少啊,本来缺了一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得你仗义相助,真是天助我等。”随后又说了好些所谓玉罗刹的恶行,就听得一男子回答:“既然那女贼如此凶暴,又与我武当有过节,却也饶她不得,除了也好。”
听他们这样说着,练儿怎么忍耐得住,不是我死死拉着,想必早已经跳了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拉她,只是不想她跳出去与那些人见面,实际上也是犯傻,今晚不见,明晚也是要见的,却偏想着晚一点是一点,何况那剑阵记在脑中,也需要时间思考对策,就更觉得应该拉住才对。
可练儿是何等脾气,哪里容得下别人背后这样污蔑?尤其卓一航那一句之后,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但见她越发恼火,她对旁人惯常是越恼火越笑,在我面前倒不怎么玩这一套,只是不说话,却赌气默默运力,较着劲要站起来。
眼看就要按她不住时,忽闻得不远处林中似有一声冷笑响起,霎时惊起宿鸟一片!
众人皆是一惊!我和练儿松了较劲,愕然望向那处,山坡下的人却反应更大,那领头的大喝一声,六人纷纷向笑声来处冲去。
他们扑入了林中,却是一阵冷风,星火明灭,但见几个人影在树木间来来回回一阵,徒扰得飞鸟四起,却毫无所获,末了才重聚在一起,惶惶猜测,有道:“莫非是玉罗刹来作弄我们!”另一人答:“不像是女子的笑声。”又有道:“难道是鬼魅,鬼魅也没有这样快的身法。”也有人猜:“莫非是我们听错了?”
最后还是那领头壮胆道:“不管他是友是敌,若闯进我们的七绝阵中,不死也伤,何必害怕。”一句后,却也气虚,当下就让众人各自小心分散,他自己与卓一航也远远离去,走了下山的小道,渐行渐远。
待到确定人影散尽,四下寂静之时,我们才从崖上古树后站起身来。
侧头看了身边人一眼,只见月色下她神色郑重,眉峰微拧,就知道事情不善,这孩子虽然傲气,但心中自有其判断,刚刚那群人固然一无所获,就连我自己,也是仗着崖上地势之利,才见到林中隐约有一道黑影,快若惊鸿,只是一闪就没了踪迹,那速度怕是不比全力以赴的练儿差多少,此时见她这般神色,更确定自己判断的果然不差。
单是那阵法还好说,偏偏夹了个卓一航不能让人放心,此时又出这么一位人物,也不知是敌是友,还是偶然,之前以为简单的一个决斗眼看着越发复杂起来,正值沉吟烦恼时,右手却不经意间被温软裹住,抬起头,就见那边练儿牵起了手,看过来道:“想什么呢?回去再想吧,到了这一步,该也不用再去那玉女峰探场子了吧?”
她之前还拧着眉若有所思,可只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又恢复到了平时的昂然自得,甚至眉宇间更平添了几分傲然神采,我看得不禁呆了一呆,转念一想,却又微微一笑,反执了她的手,轻轻握着,道:“好吧,先回去。”
是啊,在天不怕地不怕的练霓裳眼中,再大的事,也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这天下,能有几人几事,会让她烦恼畏惧的?
玉女峰自然是不必再去了,这路上偶然的收获就已远远超了预期,回到黄龙洞中,我见练儿独自发呆思考,也不去吵她,只是到了时间唤她洗漱,押着睡觉,本还担心她想得太多难睡安生,不想倒没什么,躺下不多久她就酣然入眠,睡颜仍是一贯的无忧无虑,反而是自己一夜里念头纷繁,做了几个零碎梦,不是很安稳。
第二天一切如常,我们几乎都不曾谈起过昨晚之事,只是这天自己没怎么要练儿帮做家事,留给她更多闲暇时间,反倒是她无聊了,将昨晚我采给她的那朵淡粉小花来回把玩,把玩了一天,却在晚饭后不久,满面不悦的寻我道:“你送的好东西,看看,才过了一天,就已经不灵了。”
这时才清洗好碗筷,手都还是湿的,就见着她手中那朵蔫下去不少的小物,昨夜睡觉之前,她曾特意记得将这花取下,今日又小心玩了很久,我看在眼里,心中已觉得十分欣慰,此时听她这么说,不禁失笑道:“傻话,哪儿有花离了枝头还一直不会凋谢的道理?就算是永不离开枝头,这世间也没有常开不败的花吧。”
“总之你下次送我东西,记得送留得住的,起码不能这么短就没了。”她也不反驳,好似就专为了过来抱怨一下,抱怨完之后丢下这一句,就折身进去了,等我擦干手回到内洞,正好瞧见她站在存放书籍纸张的那个角落,把手里失了水灵的花往书页里夹。
没看错的话,那正是她用来存放师父一纸遗命的蓝壳旧书。
做好了这一件事,练儿就直起身,理了理衣衫,抄起放置榻前的长剑,走到我面前,笑吟吟道:“我要出门了哦。”
下意识回首看了看洞外,其实是看不见外面光景的,但今天一整天都在留意,如今不看也是知道大致时辰的,我应道:“这么快?不是约的午夜么,这才月色初升,不嫌太早?”
“赶早不赶晚嘛,不是你教的么。”她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那好吧。”我亦无心与她耍嘴皮,也站起了身,去枕下摸出自幼随身的那一柄短剑,在腰间别好,道:“走吧,我与你同去。”
此话一出,眼见对方就皱起了眉,练儿摇了摇头:“是我与人有约要去打架,你去做什么?不好,不要,你等着,过了午夜我很快就能回来。”
沉默了片刻,我盯着她的眼,不接话,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平静的重复了曾经说过的一段话:“不离君侧,同进同退……练儿,你当时可是应下了的。”
☆、玉女峰
…
华山夜静,所行之处崇岗深涧,藤萝遮道,茅草齐腰,比白日登山何止艰难几倍,不过若是久居于此十余年,那恐怕任谁都能攀藤附葛,疾掠轻驰,上下间如履平地了。
其实走的并不算快,几近是闲庭信步的速度,即便如此,快要到目的地时,圆月也还未行至天心,索性就拉练儿联抉攀登上了另一侧小峰,从那里能清楚的探看到对面,也就是玉女峰顶那一处的情形。
那一处不大的平地,已有四人在候,今晚月色好过昨晚,远远的甚至能看见他们的面色表情,大都极紧张的,再过一会儿又有两人上来,这回瞧得清楚,正是那卓一航,而他身边的一个,应该就是昨晚领头教阵法的了。
此六人聚在一起,也不多话,大多时候只盯着月亮,静悄悄了一会儿,一个道人模样的终于忍不住说到:“玉罗刹怎么还没影儿?”另一人道:“玉罗刹言出必行,我只是担心应大哥不能准时赶来。”又听那领头的道:“放心,应大哥绝对不会失约!”
他们的对话我们听的清晰,练儿低低嗤笑了一声,道:“这帮胆小鬼呆不住了,你在这里不要动,待我现身去先会他们一会,吓吓也好。”说完飘身欲行,自己这次是再没有理由拦她,只得轻声道:“我接应着,万事小心,和人交手前把话说清楚了不迟。”
最好当然是能和她并肩迎敌才是,不过这种事不到危机关头,练儿是不会轻易允许的,何况现在对手只得六人,那狡猾的正主还是没有出现,昨夜林中冷笑之人也不知会如何作为,几相比较,权衡利弊之下,还是觉得自己先隐在暗处为佳。
这心思也不知道练儿懂不懂,只是见她对着我从容不迫的一笑,接着身形一动,一声清啸,就随着山风直掠下去,凌空而渡,从一边山峰直去向了玉女峰顶。
这一声似笑非笑的清啸毫无掩饰,就是存心提醒对方的,一时间那儿闲散的六人顿时齐齐站起如临大敌,见到人翩然落下,一个个也不敢靠的太前,只是保持了一定距离,虚虚的围成了个扇形,严阵以待。
这么多注视的目光当中,我几乎是无意识的关注其中一个,远远的那名年轻男子好似呆了一般,脸上表情恍恍惚惚,仿佛做梦,其实这也是正常,换成谁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都会觉得意外吧,但那表情落在自己眼中,仍可以有各种解释,让人不是滋味。
相较于他的惊疑,少女那边就气定神闲许多,有了昨晚做铺垫,练儿自然不会惊讶,只是低鬟浅笑,秋波流转,这平素早已熟悉的神色,在月光下却竟有了别样的娇羞之态,我遥遥看着锁眉不谈,那六人也露出了惊艳不已的表情,其中有轻浮的,大约没领教过厉害,居然忍不住口头讨起了便宜道:“没想到传说中的女魔头竟是这般美人儿,那玉罗刹,你大限已到,若能肯乖乖降顺,咱们或还可以饶你,到时候成就一段良缘佳话也说不一定。”
少女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忽而又一笑,说道:“多谢盛情。”语气平淡,好似没有什么,但稍熟悉她的人就明白不妙,那领头的知道轻重,急忙嚷道:“玉罗刹,你不能不顾江湖信义,时刻未到,人还未齐,你休动手!”
话未说完,刚刚那讨便宜的人忽然跃起一丈来高,仿佛急切间躲闪着什么,也不知道闪过没有,但见在空中身形一顿,摔落尘埃站也站不起来,只是捧了脚大叫,眼泪竟似泉水一样的流出,那道士模样的赶紧过去,除了他鞋袜,从脚心穴位处逼出一抹银色,又揉了两揉,这才没事。
我离得太远,看不清练儿用的是什么,但心里却是有数的,那东西说的好听是她的独门暗器,但其实就是山下能买到的最普通的细小银针,是小时候她为了方便打猎而灵机一动想起采用的,因用得顺手,还特意起了个威风凛凛的名字唤做九星定形针,当初自得的说给我听,我很费了一番力才憋住不笑,心中只庆幸她没想到把针连上丝线一起用,否则可真要忍俊不禁了,没想到时隔多年,她这一手竟用的越发娴熟,虚实莫测,指人打穴毫不含糊,只是动一动手指就给了对方个下马威。
那边少女得逞之后也不追击,只是负手冷笑道:“我以为他是从不流泪的铁铮铮汉子,那料如此脓包。”那中招之人满面羞惭,那敢说话,只是眼神愈发怨毒,练儿应该也看到了,却不以为然,只自顾自又道:“你们知道什么?我是为你们吊丧,只是可怜我新交的朋友,今日也自寻死路。”
我听的清楚,自然知道她在说谁,刚刚因忆起童年而稍显明朗的心情不由又黯了下来,人群里的那年轻男子理应也胸中有数,脸上神情复杂,也是一副感喟交集欲言又止的态度,其他人却难免莫名其妙,不知她意何所指,却也不搭话,只是脚下小心移动,摆开了圆阵,想要不知不觉将对手围在当中。
有昨晚观察在先,练儿怎能不知他们用意,见众人摆好阵势,就蓦然一声长笑,一口寒光闪闪的剑早拔在手中,叫道:“好,现在巳是午夜,我也不等了!”身形微动,疾如电闪,刷的一剑先向那领头之人刺去。
她这般骤然出手,就是存了不让对方阵型布实之想,我也盼她能在第七人到来之前将这阵法破了,却又恼她将之前叮嘱当了耳边风,和人交手也不把话讲清楚,说到底那第七人才是正主,若那人真犯下如此多恶行,这一群帮手里面未必都是知道真相的,至少那卓一航,我自己虽然对他百般忌讳,但还是知道这个人不该是助纣为虐之徒,毕竟究其那一段孽缘的缘由,最根本就是此人过于木讷正直,不知变通。
然而,此刻见真动起手来,见他与练儿为敌,私心里,不得不承认,竟会有一些……轻松。
不管我心里如何,那边阵形既发动,就注定了一场恶战,圈外六人脚下不停,如走马灯一般,一个使双轮,一个使戒刀,那中了一针的也还能动,用的是点穴判官笔,卓一航和另一个都是剑,剩下一个居然是赤手空拳相搏,个个招式不同,相辅相成,相比上次所见,竟又纯熟默契了不少,想必他们各自回去也是用了心的。
但用了心的岂止是他们?若不是昨晚有数在先,恐怕此时还真有些麻烦,但如今情势又不大一样,练儿在那阵势核心,不慌不忙,剑光森森,身法翩然,任凭那六人如何首尾呼应,互相协助,也拿她无可奈何。
那边斗的热闹,我在这边专注于审视打量,正所谓旁观者清,看了一会儿,却看出了些门道,那六个对手当中,个个使尽全力,恨不得将那玉罗刹除之而后快,唯独其中一个,夹在众人之中袭击,好似没什么杀机,一手剑使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而练儿对他,出手时也总避免刺向要害,屡次都是一带而过,未见出什么辣招。
这可不好,很不好,我有些焦躁起来,既因个人感情在其中克制不住的作祟,也是因为对战局的分析判断——如今练儿在阵中虽然应对自如,不算危险,但假如存了手下留情之心,便难以做到迅速破阵,也就意味着会被牵制消耗,届时第七人再一来加入,将此阵完全发动,那结果如何,还真是难说。
简直就想径直飞身过去相助,可是理性一面却提醒着还不是时候,唯有忍了又忍,定定盯着那一处,恨不得能用什么传音之术,让那阵中少女听到心声才好。
所幸的是,练儿虽听不见,但还有自己的判断,我想到的怕是她也想到了,何况那六人如潮水般的倏进倏退,越攻越紧,又往来了几回合,约是达不到预期效果,她也就急了,霎忽之间剑法一变,连抢攻势,辛辣凌厉,再不留情!
我瞧在眼里,还来不及松一口气,正当此际,蓦听得山峰上一声怪啸,一个干瘦老头,蓦然从岩石上跃下,大声叫道:“玉罗刹,你怎么不顾信义?”
那六人一见他到,领头的一打手势,如潮疾退,重新站了位置,练儿也收剑跳出圈子,朗声说道:“我怎么不守信义,是你自己误了时刻。”她所言不虚,此时圆月已过天心,那老头抬头一看,却哈哈笑道:“我早就在这里候你了,你连我这六个兄弟的包围都冲不出,我再加人你还如何得了?”
之前我就看他不像是刚刚赶到之人,再听这么一说,已明白,他大约和我一样,是早伏在远处先看风声,看准了把握不小,才在最合适的时候现身,也算得上老奸巨猾。
见他出来,少女好似才想起了什么,忽然间冷冷一笑,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