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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番,自店铺出来后归途的一路上,她已经打量了我好几次,此刻终于欲言又止的唤了我一声:“纤儿……”
闻声抬头,就看到她微微颦眉,神色虽然如常,但眼中分明闪了忧虑。
我想自己脸色一定很不好,但也知道她大约是因此误会了——师父是极骄傲的人,讲话一诺千金,做事说一不二,她虽从未对我亲口承诺过,但其实在华山定居之初就已表明了认我做她衣钵传人的态度,所以才会有那一番勉励之话;而如今再收一徒,又是根骨奇佳,虽是平生得慰,但心里难免对那失言有些耿耿。我之前也懂她的心思,所以一直做贴心状好令她释怀,可如今真正收下弟子的当口却偏偏脸色不佳起来,定是让她以为我其实心中还是介意的。
她哪里知道,我又如何能告诉她,让我纠结万分的,只是她有感而发随意起的一个名字而已。
这一个名字,再次将我打回了出生时的茫然状态。
无法说明,只能对她笑笑,好在师父并非追根究底之人,她会给我时间,让我自己慢慢去想。
而那正是我现在最需要的。
当天夜里,破天荒的失了眠。
我翻身起来,悄悄披了外衣,想去洞外走一走,谁知这小小的动静也会惊动到一向戒备心颇重的那……那孩子,她在一旁长椅上警觉的抬起头,一双眸子在黑暗中直直的望向了我。
我也默默望着她,虽然在黑暗中我其实看不清她。
过了一会儿,我收回视线,转身出了洞口。
洞外的空气带着一阵凉意,无论什么季节,山里的深夜总是凉的,今晚也是皓月高悬的好夜色,天空中点点繁星,似乎与我当初在猎户人家每晚所见的别无二致。
我看不懂星星,只是每每抬头相望,总觉得心被抚慰一般,得到了片刻平静。
平静很重要,因为只有平静,才能冷静理智的思考。
夜风中,脑子一点点明晰起来,我开始想,这会不会只是一个偶然的巧合?世界之大,仅仅一隅也会出许多重名之人,难道就不许人家恰恰好与数百年后的一个书中人物重叠了姓名?
可是,内心深处又有个声音反问,如何会这么巧?巧合了名字,还巧合了江湖,甚至,还巧合了年代——虽然几乎记不清什么故事,但现在回忆起来,那应该也正好是明末宦官当道的乱世,这一点认知还是残留在脑海中的。
那么如果……如果不是巧合,此刻的我,究竟身在何处?是真实的历史中?还是虚无缥缈的故事里?
抬起头,星河浩瀚,它们和数百年后我在楼宇和荒野间眺望过无数遍的那个星河,真的是同一片么?
此地何地,今夕何夕。
我曾经以为找到了答案,可如今却全都又变的模糊起来。
静坐良久,困扰依然,迷惑依然,一切还是没有答案,但至少,经过一番梳理后的思绪,不再像之前那么纷繁复杂到搅成内心一团乱麻。
知觉恢复,身上终于也感觉到了冷,自嘲的拉拉衣服,我起身离开。
从皓月当空的夜色下回到内洞,眼前越发的漆黑,凭着记忆摸索到了休息的石榻边,刚刚坐下正准备卸去鞋袜,却倏忽感觉到了一道视线。
我睁大眼,凝神用尽目力,终于看清了一个模糊的轮廓,还是那孩子,她保持了我之前出去时的那个姿势,似乎动都没怎么动过,只是一双明眸在黑暗中映着微光,此刻见我察觉到了她,便有些无趣似的打了个哈欠,转头在长椅上趴下继续休息了。
不知为何,心中微微一动,觉得她似乎是专程在等我回来。
坐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只闻得黑暗中她浅浅的呼吸声越发清晰,我终于再也忍不住,轻轻开口,尝试唤了一声:“练……”后面两个字在喉中踌躇的绕了一绕:“……霓裳?”
吐出这名字的瞬间,不觉得是梦中,只觉得是戏中。
可一声唤出,那头她动动耳朵,却对这个名字毫无反应。
也是,今天白日里才刚起的姓名,一般小孩都不会这么快记住,何况是她。
我顿了顿,又试探着唤了一声:“……练儿?”
这次她侧过半个脸来,乜着眼瞧一下这边,仿佛是判断出我在逗弄她,不满的皱了皱小鼻子,恶狠狠从喉咙里发出代表抗议的一声,又转去头不再搭理。
我抿嘴,无声无息的笑了。
☆、人
师父曾说过,纤儿你为人虽然聪慧,但总爱想的多,心思重,大约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惯爱操心的毛病吧。
她说这话时调侃的意味居多,却也是无心插柳,歪打正着。
我总算是还有自知之明的,对此自然无比辩驳,只能暗暗告诫自己平时想多倒也无妨,但求不要优柔寡断,凡事死钻那牛角尖即可。
所以纠结来得快,去的也快。
一时无解的事,索性就暂时不要去解好了。
何况,那一晚,因了那孩子不知是不是等待的等待,不知算不算回应的回应,我也隐约醒悟到,巧合也罢不是巧合也罢,比起那个大名鼎鼎的故事里的传奇女子,她,练儿,确实是一个有血有肉的鲜活存在,是一个被父亲遗弃,被母狼养活,再被我和师父机缘巧合下从狼窟中带回来,培育至今的活生生的孩子。
我曾眼见她的喜怒哀乐,眼见她一点点的变化,如今怎能仅仅因一个名字,就置疑起了她的真实,进而连整个世界和自己的真实都一起置疑了起来?
这样想下去,心中就释然不少。
日子如常的过着,不咸不淡,该怎么样还依然是怎么样,师父见我渐渐恢复如常,许是认为我终于调整了过来,也没再追问什么,不过神色欣慰不少。
只是以后的日子里,不知不觉间,自己多出了一个习惯。
说是被提醒也好,说是放不下也罢,后来,偶尔闲暇清净独自一人的时候,我总禁不住会试图去想,去回忆,回忆那传奇女子的故事。
虽然这种尝试的结果,往往是枉费心机空费力。
曾经旅行在外,车途劳顿时也喜欢看看东西解闷,可惜看来看去,随大流阅完了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里的许多经典,也拜读过另一位风流盗帅多情剑客的不少段落——即使是这些,如今再来回忆,能想起的也尽是零零星星散碎不堪——至于最关键的那一部大作,左思右想,居然连看过没看过都记不得了。
所以再怎么苦苦追索,末了闪出最多的,竟是那一幕幕版本不一的各色镜头,这也就算了,偏偏脑海中伊人犹新,天籁犹存,就是各种情节模糊成了过往云烟,真正让人情何以堪。
每每这时候,总忍不住想掩面哀叹,若是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
“你!又发呆!累我寻了半天,师父叫!”
身后蓦地响起了呼喝声,明明断句不清,偏还傲气十足。
……罢了,若是上天再给一个机会,我一定是不会再傻傻走上那条路了……这么想着,摇头失笑,我起身拂了拂衣衫上的尘土,转过身,眼前是一张煞有介事的小脸。
或许,这也是我释然的原因之一。
因为再怎么看,也无法将这张小脸同那个与她重名的,妩媚绝色又睥睨天下的传奇女子拿来相提并论……好吧,绝色这一项,未来倒是可能有的,不过现在看着除了可爱还是可爱,至于睥睨,从小也是会了的,可惜,是用来针对我的。
走上前想牵她一起走,还没等伸手,被她瞪了一眼,转身一溜烟就消失了。
突然有点怀念当初没练轻身功夫,也不会用两条腿奔跑的小狼。
自开始牙牙学语后,她的一切都成长飞快,不消一年已经能流畅的听说人言,思维方式和表达方法看起来也更像一个正常人。那之后,师父就开始传授她基本的武功心法打底——而这一点上,不得不说,她真正是无愧师父投入了那么大的心血,其悟性之高,进步之神速,实在让人自叹弗如。
在她之前,我本已学艺两年有余,如今看来被她赶超却是指日可待,偶尔想想,多少也觉得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当然,相对我这头的复杂心境,师父那头就是单纯的开怀许多。
或者是觉得不能辜负了这样的美玉良才,对那套正在开创中的剑法,师父也看得愈发重,于是除了指点我们用功的时间外,又恢复了当初那种整日闭关的状态,甚至比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约莫是觉得练儿既已经培养成“人”,剩下的顺其自然即可吧,最近这些日子更是将捕猎的事情也一并放心的交给了她。
如此一来,无意中就形成了她主外我主内的局面,她为此显得很高兴,似乎自认当家人,对我越发是鼓着腮帮子一派傲然的小模样。
对此我倒也恬不为意,反正她的捕猎能力也确实在我,若单论技巧的话,甚至在师父之上。
不过最近……
吃过晚饭,难得出来一趟的师父各自交代了我们几句话,就又回石室打坐去了,我点起火堆,准备处理白日里她打回来的东西,可走到惯放猎物的角落一看,却不由蹙了蹙眉。
往日常会堆一大堆猎物的地方,而今仅有那么半死不活的一只山鸡,孤零零十分可怜。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有好几天都是这样的情况,我看看那点收获,又回头看她,不出所料的发现她同时也在远远拿余光瞟我,一见我回了头,视线立刻就转移开去,想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真想告诉她,她是我见过的最不会掩饰的孩子。
果然是有什么事吧?此时正是物产丰富的季节,莫说是她,就是我专程出去一趟,收获也断然不会仅仅这么一点,再见她这心虚的神态,说是判断猜测,倒不如说是板上钉钉。
夜里,就特别留了心。
师父的卧榻在最里面的石室里,再来就是内洞的石榻和长椅,因黄龙洞口是无法全封的,最早时我夜里还比较警醒,唯恐有什么东西趁夜潜入,自从有了这孩子之后反倒睡得沉了,因为她比我敏感的多。
可这天夜里我却是警觉的,也就眼睁睁看到了她深更半夜偷偷出洞的背影。
这是为何?直起身,心中满是疑惑。
没有太多时间的犹豫,我披衣蹬靴,当机立断跟了上去。
更深露重,荒野中全是潮气,这一晚月色黯淡,明明是迥异的环境,却不知为何让人想起了初遇那孩子的一个寒夜。
有所不同的是,当初我是手持火把战战兢兢,如今我是两手空空屏气敛息。
前面是一个远远的身影,速度极快,跟踪她不是件容易事,不仅是因为她警觉性过人,也是因为短短的一点路程,我就有好几次都差点失去了那踪迹。手中是没有武器的,与其说是忘了带,不如说是潜意识里不觉得有会危险——她或者会藏什么小秘密,但总不至于有多么险恶。
或许是我太自信,自信无论多么不容易,自己终也是跟得上她的。
不久后,上天就对这种思虑不周做出了惩罚,我是真的没想到,那孩子的轻功竟然是她所有修行中进步最神速的一项,之前在荒野中的速度还能勉强咬住,可进入一片密林后那几个灵活之极的转折,却是现在的我无法做出来的。
最后,林影幢幢中,我丢掉了她的踪迹。
月黑风高。
☆、兽
密林中异常幽暗,树木都化做了黝黝黑影,从缝隙间隐隐透出来的一两缕昏光,非但不会让人安心,反而更衬的气氛说不出的阴森。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若是有亮处,荒郊野外也壮胆;若无灯光,孤身在家也害怕。
归根结底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甚至连视线都还不足够高,如今手无寸铁一个人置身在月黑风高的荒郊野外,有些慌张,也是人之常情。
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怎么也算是习武之身,纵然天赋有限,但好歹练了这几年拳脚,难道还不如当初只身探狼窟时无畏?
再说这林子里也不该有什么犯险之事。
事实证明,有些东西往往真不该想的,我这里刚刚一个念头落地,那头黑暗中就传来一声踏断枯枝的脆响,惊得我一回头,惶惶之余,却又想着会不会是那孩子去而复返?
可结果,来的却是那孩子的远房亲戚。
耳畔只听得低低的一声吠,暗处就亮了一盏盏令人悚然的闪烁幽火,本是不寒而栗的场面,我却一时不知是该先害怕还是先惊讶或者是先感慨,反倒麻木了表情,只捺住心跳细细一数,那亮点竟然有十余对之多。
这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刚到华山之时,为了摸熟地形,那段时间我倒是常常乱跑,到后来知道了何处有好果,哪里有清泉,也就只盯住那几个点常常往来,其余的地方很少再走动了,今夜这一片密林更是来也没有来过,如今黑灯瞎火的一被包围,实在……
心中微微一动,再凝神观察,发现虽说几乎处处都有幽火闪动,却惟独西北一角边,似乎无甚动静。
是疏漏?是兽群的智力所限?还是……
此刻也顾不了那许多了,虽心里嘀咕,我仍轻轻做了几个吐纳,然后猛然转身,乘兽群还在缓缓聚拢将动未动之际,飞身提气就往西北角一掠而去。
树木飞快倒退,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身后野兽的吼叫声,还有混迹其中快速而短促的哒哒声,那是四肢起落的声音。
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帮家伙撵我撵的有多起劲。
黑夜密林就是它们的天下,像这样无头苍蝇般乱跑恐怕是撑不住的,我心里清楚得很,先前跟踪时,为了咬住练儿就已经费掉了不少气力,此刻还未等调息好,又反过来跑给狼追,即使速度还可以勉强支持,可要不了多久这提住的一口气就得乱掉。
或者索性停下来好好较量较量?那也是不妥,拼命对拼命,结局两败俱伤最是愚蠢。
那该如何是好?
我一边全力提气向前,一边脑中飞转,末了办法还没蹦出来,眼前倒是陡的豁然开朗起来。
身边转瞬再没了树影,这一路向西北,竟给人误打误撞出了林子。
回到林外的大片荒野之中,眼前没了障碍,自是对我有利,而兽群失去了树木庇护,威胁性也陡然减低了许多,更重要的是由这里开始,我明白了该往什么方向奔才是对,不用担心无头苍蝇似的白白耗光了体力。
短短一点时间,局势几变,如今是一片大好。
好的有点……太奇怪了。
心中的喜悦淡去,我皱着眉想了想,非但没有奔远,反而速度渐缓,最后停下了脚步。
这一停下,身后的兽群就赶了上来,在草丛中有秩的远远散开,缓慢形成了一个扇形的包围网,一匹匹在黑暗中喷着气虎视眈眈。
可是,当真很奇怪。
虽然总作势欲扑,但直到我调匀了呼吸,真正的袭击还是没有发起。
我戒备的望着它们,最后吸了口气,沉沉的唤了一声。
“练儿。”
声音不大,却蕴了中气,在这荒野中非常清晰。
“练儿你给我出来!我都知道了。”
果然,哪有这么巧的事,她消失在这林子中,这林子偏偏就出了狼群;狼群的一角留有缺口,偏偏这缺口就是出林的方向,再看看它们此刻焦躁不安却迟迟不攻击的模样,分明是等着什么号令,最后一联系那孩子独特的出身来历,还想不通什么就真是稀奇了。
几乎已经肯定了心中的判断,可黑暗中却毫无动静。
这小鬼还敢装。
淡淡一笑,我缓抬双手,变掌为爪——这是师父传的一套较毒辣的手上功夫,自己虽只能施展出几成威力,但对付动物却也颇称手:“再不出来,会发生什么我可不管了,或者你认为,我到了现在还是不会出手?”
最可气就是这点,我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不知何时竟也被这小鬼记在了心上,若非如此,她怎会为了保自己的小秘密不惜驱狼来赶我,却不怕我伤了这些狼。
不可否认,还真差一点就被算计成功了,被这才脱了狼窟没几年的小毛孩子……想到这点,面上此刻虽作严肃状,心中却是哭笑不得,这孩子常常是让我哭笑不得的。
或许是见真瞒不过了,那头草丛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然后一个小小的身影由暗色中现了出来。
狼群见了她现身就是一阵骚动,异常兴奋的那种,仿佛是主将降临,有好几只都发出了低低的嚎声,我见状微感不安,踏前一步刚想开口,却有两只野兽再也按捺不住,自我身后离弦之箭一般遽然扑了过来。
我还没看见,她却变了颜色,身形一动,竟比成狼还快,转眼已拦在我面前,冲那两只狼做了个凶狠的表情,那两只野兽就仿佛撞上了什么无形的东西,从半空猛折落在地,呜呜的夹着尾巴小步跑了开。
原还想板脸好生训训她,见她这番举动,心中却已软了三分。
“这,就是你的秘密?”我指了那群狼,轻声问道。
我没训她,她却在斥退了两只野兽后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先是有些气急败坏的想说点什么,张张嘴,却又咬住了唇,眼珠转来转去,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来。
那一副盘算什么的小模样太明显,我不禁哑然失笑。
那边她没注意到我,只是自顾自的在那里苦思冥想,最后仿佛主意拿定,点点头,这才神气活现的看过来,指着我的鼻子说道:“你跟着我,是你不对,现在既然看到了我的秘密,就要听我的才对!”
我莞尔,反问:“那该怎么办呢?”
“你听我的,就也加入,做我们的一份子。”她小手一挥,比划过那群野狼,倒颇有几分王者气概:“我最厉害,你就在我旁边,你听我的,它们都可以听你的。”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当然你也可以挑战我,但是你是打不赢我的。”
一番话,我听的半晌无语,虽还想逗逗她,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是你师姐。”我对她说:“你真明白师姐是什么吗?”
“师姐有什么了不起的,谁本领大就听谁的!”似是没料到我会拒绝,她有些生气,跺着脚回答道。
我轻叹一声,心想果然如此,一直以来,她在师父面前还算乖巧,这让师父深信了这孩子已然脱胎换骨,却不知道,她此刻虽已懂得很多,能说能跑,平时也与常人一般无二,但骨子里那狼性却始终还在,甚至影响了她待人待物的种种做法。
师父一向自负,万一知道真相,怕是会大失所望吧。
想到这里,心中就有些沉重,也再无情绪与她闹下去了,我敛了笑意,看着她正色道:“练儿,别再胡闹了,我知道你和它们颇有渊源,也有许多感情,但你这样行为,若是让师父察觉,你知道会怎么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