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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没有像杨震对付他那般,用刀去砍杀那马儿,只是一矮身,居然钻过了马腹,突然从另一头冒出来的同时挺刀刺向蔡鹰扬。
这一手来的实在太也诡异了些,竟让蔡鹰扬很有些措手不及,也不知该如何闪避。眼看刀尖已快要触到自己的小腹了,而自己手中的棍子却收不回来招架,只好大吼一声,双腿迅速摆脱马镫,身子从马背上倒射了出去。
论武艺,他本不该连几招都挡不下图塔。只可惜,他的骑术实在不精,被这位看出了破绽加以利用,竟在短短几招之内就被打落下马,好不狼狈。
好在蔡鹰扬并未因此受伤,心下更是愤怒异常,大吼一声:“卑鄙,再来!”便拔腿舞棍欲再攻上前去。他相信,只要自己落了地,这个家伙就没可能再如刚才般轻易击退自己了。
可图塔却压根没有与之纠缠的意思,就在蔡鹰扬脱离马背的同时,他身子一扭,手在马鞍上一按,便已腾身跃上了马背,而当蔡鹰扬杀奔过来时,他已一夹马腹,再一提缰绳,居然就控着马儿嗖地一下向前直蹿了出去。
这一下,再次出乎了蔡鹰扬的意料,他突进挥出的一棍完全落了空,反带了他自身往前便是一个趔趄,差点倒地。在站稳身子后,对方早已奔出去好几丈了,这让他为之一愣,再次骂了一声:“卑鄙……”却又无可奈何,他可没有图塔那奔跑的速度,一旦被马拉开了距离,再想追是不可能的。
图塔面上浮现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一切真就照着自己所预料地发生了,刚才他本可以伤了蔡鹰扬,但如此一来,这马也必然非死即伤。而和杨震一样,他的目的也不在伤人,而是为了追赶,所以夺取蔡鹰扬的坐骑才是根本,杀不杀他倒是其次了。
现在重新有马在胯下,图塔的精神便是一振,再次催马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杨震那小小的背影追去,只这一耽搁间,他也和杨震间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此时,若是有人能跃上半空,俯瞰这一片草原的话,就会看到如下的情景——
在连绵的蒙人驻地里,是一片通红的火焰,而且这火还在不断地蔓延开来,这让其中的蒙人牧民只能哭爹喊娘地往四处乱蹿,再加上牛羊马匹等牲畜的跑动,更是让整块营地都乱成了一锅粥。
而在这乱象之中,却有几路人马正在全力厮杀,那是不断破坏杀戮的明军,以及一些已经回过神来的蒙人。只可惜,后者早丧了胆,虽然在人数上占着优势,却完全被明军压着打,不断有人被杀,好不凄惨。
而在营地的另一边,却也有两路人马正在捉对厮杀,只是这边却是杀得难分难解,一时竟没能分出个高下胜负来。
在离他们几里之外的前方,则有一队人马急急似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般地朝着前面的草原奔驰着,甚至都没人敢分神往后看上一眼,就仿佛只要一慢下来,就会被人追上砍杀一般。
他们身后,也果然有人在追着,不过却只得两人而已,一前一后,也相距里许……
在这么追逐了好一阵后,杨震的马速终于缓了下来,这让身后追赶的图塔心中一喜,却又不敢放松,再次催马以更快地速度朝前,为此,他甚至还掏出随身的小刀,狠狠在马股上一刺,逼迫出了马儿最后的潜能来。
倘若只是短距离的冲刺,以杨震如今的骑术倒也足以应付了。可这么长时间的驱马追击,却非其所长了,渐渐地,骑术上的不足也就暴露了出来。再加上这马负重不小,那些甲胄也影响了它的奔跑,虽然这马是最最上等的良驹,却也终于撑不住了。
于是很快地,图塔便追赶了上来,眼看离着杨震已不是太远,他再次用力一夹马腹,缰绳抖动处,居然策着马儿高高跃起,如一道利箭般直扑向了前方的杨震。
听得背后传来的咴咴马鸣,以及那势大力沉的破空声,杨震心下也是一懔,赶紧策马欲避。可这一下来得实在太快,他才一动,头顶的天空已被黑影所笼罩。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腾身而起,在那马砸中自己之前,斜飞出去。
“砰——!”图塔胯下的马儿重重地砸在了空马之上,两匹可怜的战马本就已经精疲力竭,此时相撞,顿时便在长嘶之后倒在了地上,再也动不得了……
第九百八十七章 五百年前的重逢(上
这一泰山压顶般的攻击虽然没有使杨震受伤,却也让他在出了身冷汗之余,显得有些狼狈。若非他反应够快,在堪堪被马儿压到之前离开马鞍,只怕就是不死也是起不来了。
而现在的情况是,他的坐骑已然被活生生砸死当场,而前方本来就只是隐约可见的木图一行已迅速远去,很快就连看都有些看不到了。别说现在他的马已经倒毙,就算没死,此时再想追也怕是力有未逮了。
想到这儿,杨震当真是既惊又怒,双眼眯了起来,紧紧地盯在了同样显得有些狼狈的图塔的身上:“阴魂不散……既然你非要寻死,那我便成全你!”这下,他是真对这位死缠烂打的敌人生出杀心来了。
图塔的情况并不比杨震好多少,虽然那一下是他主动飞过去的,但因为要控制马儿撞实了,在撞中目标之前他可不敢离开,所以两马相撞之后所产生的反震力还是波及到了刚刚弹起的他的身子,让他受了不小的冲击,虽然平稳落地,但半边身子到现在都还有些酸麻,发不得力。
此时,被杨震杀气腾腾的目光一盯,图塔的心里便是一阵紧张,赶紧横刀在胸前,做足了抵抗的准备。同时,他还不断地用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希望尽快能恢复过来,如此才能与这个强敌正面一战。
杨震可不会给对方太多时间,他已经感觉到了图塔似乎有些行动不便,所以立刻便脚步一错,身子已斜斜地朝着对方扑了过去。在来到敌人跟前时,手中刀一撩一抹,袭向了对方的咽喉。
图塔当即低喝一声,忍住左脚的不适,跨步往后一缩,同时右手弯刀掠起,正好封在了杨震这一刀行进的路线之上。他作战的经验很是丰富,眼光也准,一下就瞧出了杨震攻击的角度与方向。
但这一回他却有些失算了,杨震这看似狠辣的一刀居然是虚招,就在两刀相撞前的一瞬间,他手腕一翻,化抹为压,竟将这刀当成了锤子,狠狠地砸在了对方的刀身之上,直打得图塔身子一晃,手上的刀都差点拿捏不住,险些被自己的倒给砍中了身子。
若论战斗经验,杨震并不在图塔之下。在发现对方行动不便后,他没有选择用身法来攻敌,而是用霸道的招式来迫使对方露出更大的破绽,从而一击杀敌。
但图塔终究非寻常之人,即便骤遇如此攻击,陷于极大的不利境地,他依然咬牙苦撑。面对着杨震一刀跟着一刀,连绵不绝的猛攻,他硬是凭借着强健的体魄和扎实的刀法给顶了下来。虽然他身上在这一次次硬碰硬的对撼中已多了好几道的伤口,但他的脚步依然沉稳,只是步履却显得更加沉重了。
杨震在这么一番全力猛攻后居然拿不下对手,这才知道自己还是有些托大了。这个蒙人不但马上的本事了得,就是步战武艺也是不俗。所以在又一刀劈得对方再次脚步踉跄,身形晃动的瞬间,他陡然就变招了。
没有再如之前般只是直来直往的狂劈凶砍,而是变成了诡异快速,且角度刁钻的刺撩抹点等招数,同时他的脚步也变得快了许多,身形不断绕着对方的前后左右倏忽来去,招招不离图塔的要害。
图塔本就陷于被动,现在又被刻意针对自己依然不甚灵便的脚步,顿时情况更加糟糕,只能勉力支撑。但久守必失,在一番抵挡之下,他终于再次露出了肩头的一处破绽,让杨震的刀顺势刺入,再往上一挑,筋骨折断,在一声痛呼之下,右手紧握的刀也随之掉落。
杨震见状,心中再是一喜,手上力量再增,便欲彻底废去对方的一条胳膊,如此欲取其性命就更加容易了。
可就在这时,图塔突然一声沉喝,身子不但没有因为重伤而后撤,反而顺着杨震前刺的势头猛然往前跨了一大步。这让杨震手中刺入自己肩头的钢刀直接就穿体而过,带出了好大一蓬的鲜血来。
而这一下,也出乎了杨震的预料,他刚欲用个削字诀将对方的胳膊给卸掉,这么一来力量却发不出来了。而更叫人难以应付的,是图塔借此迅速拉近了与他之间的距离,那条左臂猛然挥出,直箍向了杨震的后脖颈,居然用上了蒙人摔跤的手段来。
杨震反应也自不慢,见此情形,身子陡然一缩,手也随之一松,居然弃了手中刀,随后足跟发力,倒着就往后蹿了出去,让图塔的这一搂搂了个空。
一声轻咦从图塔的口中响起,他没料到对方的反应竟快到如此境地,自己拼着失去一条手臂而创造出来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但更叫他吃惊的事情随之发生,杨震才刚往后缩退出去,让过那一搂一箍的瞬间,身子居然再次改向,由后掠变作了前冲,唰地一下,再次贴身而上,而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这一退一进委实太快了些,让图塔根本来不及做出相应的回应,只觉着对手一闪间,就脱离了自己的攻势,然后再次靠近,匕首已来到了自己的咽喉处。
好个图塔,即便遇到如此变故,依然不见半点慌乱,一声吼叫,身子便如被伐倒的大树般轰然一倒,不过倒下的只是他腰以上的部位,双脚依然如钉子般死死定在地面之上。随即,他只以左足撑地,右脚猛然便往前方蹴出,直夺杨震的心口。
这等以攻代守,拼死一搏的反扑还真是颇为凶狠了。杨震只得避其锋芒,脚步再次一错,身子一拧,让过了这一力道不小的一踢,同时手腕一转间,匕首再次倒了回来,猛然就往下刺去,直夺对方的胫骨处。
这一下,图塔是再来不及收脚了,此刀若是扎实了,只怕他的整条腿都得报废。可即便是如此绝境,他依然没有半点慌乱,再次沉声一喝,支撑着身子的左足突然便离开了地面,再次凶猛地向前踢出,这次的目标正是杨震的咽喉处了。
这一脚,让图塔的身子彻底凌空而起,但其效果却是极其显著的。倘若杨震不抽身后退,而执意要废他一条腿的话,跟上的一脚很可能要了杨震的性命。这势大力沉的一踢,只要踢中咽喉,必然非死即伤。
此等只攻不守,两败俱伤的打法,让杨震的神色再次一紧,也顾不上挥匕首伤人了,头一低间,身子已如被绳子扯动般向后飞退,在对方的足尖抵达自己咽喉前的一瞬闪避开去。两人的距离终于再次拉开。
而图塔这时却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这两脚他都全力施为,身子已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再加上一手已然重伤,根本无法在落地时借力撑地,于是只能与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了。
砰地一下,强壮的身体与厚实的大地重重地撞在一起,他只觉着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但此时的他,却并没有发出什么痛呼来,他脑子里甚至没有太多的懊恼和痛感,因为惊讶之情已排山倒海般地冲着他压了过来。
倒在地上的图塔死死地盯着前方不远处那个同样定住的人影半晌回不过神来:“这……难道是真的?”
同样的,本来应该大有机会再次攻敌的杨震此时也愣在了当场,直直地看着这个蒙人,一些往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好一会儿后,杨震才开口:“你是……火炮?”
“军师?”图塔也随即叫出了一个称呼,神色里满是惊讶与惊喜。
两人所说的话,既不是如今中原的官话,更不是蒙语。倘若有其他人在旁,一定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因为二人说的,乃是英语!
当那几百年后的外语跨越了数百年的时空突然出现之后,两人眼中的腾腾杀气突然就消散不见了。
“果然是你,你居然也和我一样穿越了……”
“你竟也穿越到了这个时代?”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了相似的话,神色间既有惊喜,也充满了感慨,一些曾经的记忆如碎片般浮现心头——
在当初的军队里,两人都是其中的佼佼者,虽然一个是汉,一个是蒙,却早已没有成见,反而因为各自出类拔萃的能力而互相欣赏。
在平时没有任务时,两人间也多有较量,像刚才那般看似以命相搏,其实却有所保留的战斗他们更是多有发生。而且往往到了最后,两人都是以平手做结,谁也奈何不了谁。
正因为这等招数在两人间已发生过太多次,所以当这一切重演时,他们的反应才会那么的快,同时在出现这么个结果后,才会猛地认出对方。
有些事情,即便经过了几百年岁月的巨变,哪怕人物两非,在某人的心中依然会留下深深的印记。只要这一切重新出现,就会让他们回到从前。
无论是杨震还是图塔都想不到,自己竟会在几百年后再与战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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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八章 五百年前的重逢(下
在简陋军营的空地上,一群穿着迷彩服的健壮男子围作了一圈,兴致盎然地看着两个同样装束的男子战作一团。
这拼斗的二人,一个身材魁梧,足有两米,膀大腰圆,但却动作迅捷,完全没有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显得丝毫迟滞。而他面对的这位,虽然比起他要小上一圈,却不但没有半点退缩之意,反而积极抢攻,靠着灵活诡诈的身法不断袭击着他的空门。
终于,随着时间的推移,魁梧男子的侧方陡然一个疏忽,让对方抢到面前,一记手刀正正砍中了软肋处。这一下的力量既大,角度更是刁钻,竟打得如金刚般坚实的汉子也是一个踉跄,惹得周围众人一阵叫好。
矮小者见势精神更是一振,提步向前一跨,竟直逼对方的身前,欲要一鼓作气将之拿下。可就在他抢上一步的当口,魁梧男子一声暴喝,猛然踹出一腿,直取他的胸口,这一脚力量极大,在空中都发出了嗵地一声响。
矮小者一个侧部偏身,便闪了过去,同时脚步却未有停下的意思,而手却已撮指如刀,狠狠地朝着对方还未收回去的腿上劈去,这一下的势道极凶,若是砍实了,虽然只是掌切,一样能叫对方痛上半天的。
这时,魁梧男子的身子却突然一个打横,另一只支撑脚也猛地狠踹出来,直取矮小者的咽喉,完全是一副两败俱伤的打法。受此一招的威胁,矮小者只好放弃进攻,双腿一蹬间,身子已倒蹿了出去。
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收手,一落了地,就欲再次扑上,因为他看到了魁梧汉子此时正有些狼狈地砸落在地,不可能在自己近身前便起身御敌。
可就在他要再行扑上时,旁边已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来生意了,这次是大买卖……”
在周围那些人的欢呼中,两人便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哈哈一笑,各自站定。
“军师,你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火炮你居然能连环出腿,果然有些意思……”
两人再没有动手的意思,矮小者上前的动作也从攻击换成了拉人,一把就将魁梧的火炮从地上拉了起来,一掸身上的尘土后,两人便和其他人一道,兴冲冲地赶去拿武器,准备新一次的行动——
虽然时隔十多年,而且中间更穿越五百年的光阴,但杨震却依然还记得当初自己与这位战友之间的较量,一切都跟今日的死斗没有什么区别,依然是平手收场!
虽然没有人前来打扰,但两人也没有再继续交手,反而坐了下来,图塔更是从死去的马身上取过了一只皮囊来,打开塞子,一嗅之下不觉赞了一声好酒,然后便咕咚咕咚地大口吞咽起酒液来。
直灌了好几口后,他才拿开袋子,用手一抹嘴巴,将酒囊甩向了身旁的杨震。杨震也不见外,当即仰头灌了一气,这才抹嘴笑道:“没想到你还是如此好酒,居然在这时候都能发现我带着的这囊酒。”
图塔咧嘴一笑:“虽然这身子不是我原来的,但秉性却没有太多的变化,这好酒的毛病又怎么可能改得了呢?”
两人相视一眼,再次哈哈一笑。随后,又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一顿之后,又差不多同声道:“这我怎么知道,那爆炸之后,我醒来就到这儿了……”
又是两声大笑自两人的口中发出,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两人间的默契居然还是如此合拍,这不由得让他们想起了当初作为战友时一起所经历的种种,两人联手可是干掉过不少强敌的。
“你便是杨震?那个在明国声明鹊起的锦衣卫指挥使?”在得知杨震今世的姓名后,图塔不觉咋舌道。他虽然身在草原,对这个人物还是颇有所闻的,随即又感叹道:“当初你也曾来草原,和我也有过数面之缘。早知是你,我们便该早早联手才是哪!”
“谁能想到这天下间竟会有如此蹊跷的事情呢?一个人能穿越五百年的时光已属神奇,更别提我们两个了……”说到这儿,杨震心里一动:“你觉着其他兄弟有没有可能也和我们有一样的遭遇?”
回答他的,却是图塔茫然的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反正草原上应该没有其他兄弟了,不然我不会查不出来。”
“是啊,以我们的实力,无论是在哪儿都能有番作为,比如说你……这才几年工夫,在这儿的地位已然不低了吧?对了,你这些年的经历如何?”杨震说着,又把酒囊丢了过去。
提起自己的经历,图塔便是一叹,喝了口酒后,才开口道:“说实在的,我还是得多谢你哪,若非当年你在草原的这一闹,我是完全没有出头机会的……”
原来,图塔穿越到草原上的日子也和杨震到大明的时日差不多,不过他的身份比之杨震可要低贱得多了,只是一个最不被人所重视的贱奴。
虽然图塔有着一身过人的本事,但在这等情况下,却几乎没有用武之地。他想过逃跑,可那时周围都是察哈尔部的人,他身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