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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夫人大方道：“你替我做事，我一个月最低可以给你十万，如果中途遇到类似今天的特殊情况，我可以额外给你奖励。”
“这个数字让我很心动，但我并不擅长给人做手下。”李察没有犹豫，果断地拒绝了高夫人的邀请，说道，“夫人既然有我的电话，那么以后有需要，依旧可以给我打电话。”
高夫人也不生气，说道：“我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多谢。”李察招呼一声，转身离开。
高夫人目送她离开。
在李察消失以后，高夫人身后的白人男子目光一闪，突然凑近高夫人的耳边说道：“夫人，为什么要对那小子这么客气？他既然不识好歹，我们不如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我们三合会，不是他想拒绝就能拒绝的。”
啪！
高夫人回过身来就甩了这白人男子一巴掌。
“废物！”她脸上带着薄怒，破口大骂道，“你要是得罪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再说了，如果下次还碰到幽灵，你难道舔着脸跪在上帝面前忏悔，去找神父用圣光帮助你？你觉得这样做，神父就会原谅你？”
白人男子挨了这重重的一巴掌，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五指印，身子打了个冷战。
面对高夫人的质问，他是一句话都不敢反驳，乖乖的低着头站在高夫人面前，活像一只可怜兮兮的鹌鹑。
“哼。”高夫人又是狠狠瞪了男子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个不屑的声音。
如果不是看在这家伙确实忠心耿耿的份上，她一定把这个白痴打进医院才能平息怒火。
……
李察离开了地狱厨房的药品制造厂，沉吟片刻，没有离开地狱厨房，而是在街道里拐了几个弯，绕了几条路，走过了几条街，来到了一个还算得上熟悉的地方。
嘎吱——
他甚至还没敲门，面前紧闭的房门就自动敞开了，露出一张他所熟悉的脸孔。
马特·默多克。
“好久不见。”李察微微一笑，“有没有想我？”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前几天刚见过，而且，我已经把我的服务费付清了，你来找我是要做什么？”马特说完，顿了顿，还补充道，“对了，我不喜欢男人，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你。”
“真的从来没有？”
“呃，好吧，有时候想到鬼怪的时候会想到你。”
“不请我进去吗？”
“不着急，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马特拦在门口、戴着墨镜，李察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却好像能感受到马特那颇为急躁，仿佛充斥着火焰一般，有力跳动着的心脏。
于是李察坦诚相告，说道：“我为了一件事而来。”
“什么事？”
“正义！”
第32章、遗憾和错误（）
正义！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马特就呆住了。
在他的认知里，尽管只和李察接触了一次，但李察给他的印象可没那么好，要说他是什么为了正义而战的英雄式人物，那就纯粹是在搞笑了。
马特脸色古怪：“你在开玩笑吗？”
李察认真地说道：“当然不是，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助，所以我来这里找到你，而不是打电话跟你说笑。”
“进来吧。”
马特迟疑一下，让李察走进自家，感知到他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耸耸肩道：“你可以自己倒水喝。”
“我不渴。我想，我们还是干脆一点，直入主题。”李察说道，“马特，我知道一个黑帮的窝点，我必须要捣毁它！但是，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马特一呆：“黑帮窝点？”
“这应该是一个你很熟悉的帮派，三合会。”李察说道，“他们做的药品生意，更是金并的黑帮联盟之一。如果能捣毁它们，就算是断了金并在纽约的一个充足的资金来源，想必能对他造成一些困难。这也是你乐意见到的，不是吗？”
“三合会……”马特念叨一声，对这个帮派一点都不陌生。
要知道，他作为地狱厨房的一员，从小在这片区域长大，瓜分地狱厨房的几大帮派，他可是耳熟能详。
毫不客气的说，这本就是他的目标之一。
不过，李察居然会为了这件事来找他，还美名其曰为了“正义”，马特是真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他忍不住问道：“你和三合会有仇？可不要对我说是为了正义，虽然从你身上感觉不到说谎的体征，但是我不信。”
李察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和三合会没仇，不久之前，他们甚至是我的雇主。”
“那是为什么？”
“为了……”
李察说着，顿了顿，脑子恍惚一下，掠过了一个女人的面孔，斩钉截铁：“良心！”
“良心？！”
马特沉默片刻，这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李察的真诚，不光是从语气里透露出来的，更从李察的行为上有所表示。
于是他问道：“我可以配合你，但你打算怎么做？”
李察早有计划，说道，“既然要对付他们，那自然要把他们打压到再也不能蹦跶的程度。首先要收集罪证，然后将他们彻底曝光，并缉拿起来。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可靠的媒体，这就需要你的关系了。”
“没问题，我可以找可靠的记者。”马特想了想，点头说道，“然后呢？”
李察沉声道：“然后就是斩断三合会的后路，无论是高夫人，还是其他的小喽啰，他们都跑不掉！”
话语中藏着一丝凌厉之意。
马特听到这里，却灵光一现，明白了李察的意思。
三合会，作为金并在地狱厨房的黑帮联盟之一，如果出了意外的状况，自然会引来金并的关注甚至是出手。
而李察的意思，毫无疑问就是要杜绝金并出手。
所以，李察的第二步，是震慑金并，甚至是威胁金并！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但是，当一切更不合理的猜测被排除以后，剩下的一条虽然不可思议可勉强合理的猜测，就成为了唯一的可能。
马特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得浮现出骇然，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有把握吗？”
“如果情况没有意外，一定不会出问题。”李察说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马特问道：“什么条件？”
“我可以暗中帮忙，但我不会出面。”李察坦然道，“我不想卷入更大的纷争，我希望自己能安全的抽身而退。你明白吗？”
马特当然明白，他在迈出第一步，成为义警之前，戴上面具，蒙上自己的脸，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安全的抽身而退。
李察继续说道：“马特，这样的代价是你将成为那个站在台前的人，也将最大程度的吸引金并的仇恨，如果不愿意跟我合作，我也绝不会强求。当然，如果你愿意合作，在不暴露我身份的前提下，我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你解决当前的困境。”
马特闻言，抿了抿嘴。
虽然李察的话像是在放空头支票，但是马特还是从李察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李察的真诚。
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吧，我同意跟你合作。”
李察露出笑容，自信道：“我的计划不会让你失望。”
紧跟着，他和马特商量了很久，一直到时间来到凌晨，二人才将事情基本敲定。
马特脸色变化几下，也由凝重变成了轻松，说道：“我得安排一下，明晚行动怎么样？”
“都可以，随时联系我。”李察顿了顿，说道，“对了，我还得让你帮我个忙。”
“什么？”马特脸色一正。
“放松，一个小忙，对你来说没有困难，也不会觉得为难。”李察说着，从兜里摸出五叠钞票，拍在桌上。
马特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可以分辨钞票是什么样子的，因此略微一呆，疑惑道：“你给我钱做什么？”
“不是给你。”李察说道，“这些钱你帮我捐了吧。”
“捐了？你脑子坏掉了？”马特又是一呆。他和李察有过一次接触，可是清楚李察是怎样一个嗜钱如命的家伙。
李察翻了翻白眼：“捐钱就捐钱，哪儿那么多废话？你作为一个律师，不可能不知道钱往哪儿捐吧？”
“知道倒是知道，你又怎么不去？”
“我懒，你管我？”
李察撇了撇嘴，看也不看那好像散发出诱人香气的钞票，随即起身道：“我走了，明天联系。”
“好。”
马特收好钞票。
砰！
房门开启又关上。
李察迈过门槛以后，背后的房门关闭，脚步突然顿了顿，想到刚才马特的问题，叹了口气。
为什么自己不去捐钱？或许，嫌钱脏、良心不安、厌恶等等情绪都有吧。
不过，
这次的经历，让他知道了，下次如果碰到一样的情况，他会怎么做。
他还是会选择消灭鬼怪。
康斯坦丁曾经对他说过，他自己也很清楚的知道，鬼怪或者说幽灵等生物，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但是他们所留下遗憾和错误，必须有人去弥补。
李察愿意去做。
第33章、难道抓奸？（）
李察回到已经被修好的家里歇息一晚上，第二天，来到一个二手货市场。
他在纽约好歹摸爬滚打了整整一年，还是找到了一些特殊的私人渠道，而且，他和这个渠道人物的关系够硬。
“李察，好久不见。”
人流涌动、脚步忙乱的大街上，一个中年白人男子见到李察，笑道：“看来你需要帮助了。”
李察反问道：“为什么你不觉得需要帮助的人是你？”
福克斯露出苦笑：“因为你不知道我这一个月有多老实，我甚至觉得我已经对女人不感兴趣了。”
福克斯作为一个中年离异的单身汉，孩子常年跟着母亲生活，自己无人约束，自然天天出入布鲁克林红灯区，于是他特别悲催的碰到了一个妓女变成的女鬼，和女鬼春风一度后，就这么被缠上了。
那段时间，福克斯爽是爽了，还不用花钱，但是身体日渐消瘦，走路像是在飞，头重脚轻、恍恍惚惚，时常出现幻觉，当即觉得这女人自己完全hold不住，坚决分手，从此不再联系。
这就惹怒了女鬼，老娘还没爽呢，生怕把你玩儿死，精气都是一丝一丝的吸，你居然就撂挑子不干了？
现出原形，福克斯都快被吓尿了，当即惶恐不安，立刻通过一些渠道，在《都市怪谈》的论坛上，联系到了李察。
女鬼不过是个小怪，李察顺手帮他解决了问题，灵魂也没多大提升，最大的意义，在于赚了点生活费。
闲聊时，他得知福克斯是一个中介商，什么中介生意都做，心念一动，就留下了联系方式，偶尔让福克斯帮他准备一些物品。比如说黑狗血、狗牙等等与驱鬼诛魔有关的东西。
这些东西李察费点心也能找到，但是既然能省下一个步骤，又何必要去费心呢？
当然，这段时间李察没怎么接外边的委托，福克斯这里也就来得少了。
这也是福克斯一开始会说“好久不见”的原因。
“还是要黑狗血吗？朱砂什么要不要？我听华夏那边说，桃木剑好像也很有用，要不要我给弄一把？”
福克斯把李察当成了现代化道士，因为有过一次撞鬼的经历，加上时不时对李察的帮助，他已经快变成一个中国通了。
“不，这次我不是要来抓鬼的。”李察说道，“我这次来，是想要租用一个微型摄像头，越隐蔽越好的那种。福克斯，这种东西，你这里应该不缺吧？”
福克斯一脸莫名其妙：“微型摄像头？这东西你要来做什么？不是抓鬼，难道抓奸？”
李察翻了翻白眼：“没空跟你说这么多，总之我需要一个微型摄像头，我自然有我的用处，你给不给吧？”
福克斯也没想那么多，走进店铺里翻了翻，摸出一个扣子一样的东西，递给李察说道：“这是市面上最新型的摄像头，里面的芯片可贵了，借给你可以，千万不要损坏，不然你可得赔！”
李察问道：“可以夜视吗？”
“嘿，这可是最新型的，不仅可以夜视，分辨率都高得超乎你想象。”福克斯说到这里，忍不住好奇，继续问道，“夜视功能都用上了，真的不是抓奸？”
“抓你妹啊。”
李察无语了，拿起摄像头就走，说道：“明天还给你。”
福克斯耸了耸肩，也不多说，目送李察离开。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夜幕降临以后，马特联系了已有了充足准备的李察。
二人碰头，就来到了地狱厨房，某栋楼的天台。
他们顶着高悬的明月，站在天台的边缘处，大风呼啸而来，却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从他们的神态当中分辨，似乎见不到恐惧。
隔了片刻，
全身笼罩在一袭黑袍之下，完全看不清楚面容和身形的李察，主动开口道：“记者找好了吗？”
马特此时也穿上了自己的战衣，一身红色如血的色彩，在夜里显得并不那么出众，但是却极为让人难忘。
闻言，他说道：“本·尤里克，纽约号角日报的著名记者，他会是我们最坚定的盟友。”
李察闻言后并不在意，这个人他不认识，甚至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他知道，马特对待这件事肯定是非常认真的，甚至比他更加的认真。
“我们走吧。”李察说着，竟直接跳下了天台，身子连续跳跃，借助两栋楼的墙面腾跃，落到了地上。
马特同样如此，紧跟在李察身后，冲向李察所说的那个位置。
经过多年来的锻炼，马特的身体素质，已经几乎达到了人类的极限，仅仅比李察弱了一线。
二人极速奔跑之下，很快靠近了高夫人的药品制造厂。
李察虽然是第二次来这里，但是他的记忆力，早在他成为法师以后，有了长足的增涨。
就算是回到高中、大学，只要稍稍用心，百分之百，他现在一定能成为学霸。
不过，读书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
李察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求生之道，并且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知道，他的经历、他的未来，要比世界上的多数人都要精彩，这或许也是他并不一味的去追求精彩人生的原因。
如果自身就是传奇，那又去追求什么传奇？
“就在前面。”李察说着，双手亮起了微光，在马特和自己身上点了一下。
马特好奇道：“这是什么？”
“敛息术。”李察说道，“可以隔绝他人的感知，在黑夜里你我就像隐了身。”
马特说道：“可我仍能感应到你的存在。”
他的雷达感应可不是吃素的。
李察被噎了一下，哼道：“不是每个人都跟你的五感一样变态，今天我们主要对付的是普通人。只要我们不站在普通人面前打架，要瞒过他们很容易。”
他们今天来到药品制造厂，为的就是拿到证据，然后在报纸和新闻上，揭露这一肮脏的事实真相。
至于为什么不报警？
不用李察来说，身在地狱厨房成长的马特，完全可以回答这个问题——报警根本没用。
nypd（纽约警局）已经被金并等人买通了，报警除了能惹来一身骚，绝不会有任何的收获。
不然，这个世界上绝不会出现那么多的平民超级英雄。
马特也绝不会想到去做什么义警。
第34章、火药味（）
他们靠近了高夫人的药品制造厂。
这里是一个类似地下车库的环境，门口站着几个膀大腰圆，目光锐利的壮汉。
李察和马特对视一眼。
嗖！
马特从墙上扣下一块小石头，手腕一动，立刻将其丢了出去，击碎了门口外的灯泡。
随即，李察和马特迅速向前冲去，掠过了几个壮汉的视线，冲入了工厂里面。
“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灯泡出问题了。”
“确定没其他问题？”
“放心，没有。”
有人赶忙跑出来询问状况，得知没有情况后松了口气。
如果李察还在这里的角落藏着，一定可以见到，这个人就是他曾经见到过的，给他递钱的那个高夫人身边的白人男子。
这时的二人，已经进入了仍在工作的药品制作厂内部。
这里的空间虽然还算宽阔，但是各种工具和机器摆放着，就显得有点狭窄。
在昏黄的灯光下，工人们昼夜不停，轮班进行操作，一个个透明的管道、试管和玻璃杯，让马特真正意识到这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李察和马特缩在角落，见状，脸色都有些不太好。
尤其是马特，他虽然看不见，但是他的雷达感知，让他真切的感受到了这片空间的黑暗，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被叫做“深渊”的遥远世界——他可以见到李察视野范围外，不能见到的很多画面。
比如说，此时在厕所，一个男人正在对一个女人上下其手，女人的嘴巴被捂着，挣扎不得，只能发出低微的呼喊。
马特极为愤怒。
他和李察偷偷摸摸，垫着脚窜入了电控室，打晕了正在监控工厂情况的人，“咔”的一声拉掉了电闸。
他还顺便举起房间里的椅子，干脆的砸断了电闸的开关，这下子就算有人想重启都不太可能了。
李察见状，推开门，怀里镶嵌在扣子里的摄像头，将此时工厂内的一切，全部记录下来。
工人们倒不显得多慌乱。
他们早已麻木了。
面对这样的生活，他们看不到半点希望，也一点都不觉得，有人可以拯救他们。
马特二话不说，走过李察身边，拐入了厕所。
砰砰砰！
他揍晕了那个男人，离开厕所后，对李察点了点头。
尽管身处在黑暗之中，可是他知道，李察一定能看得见。
李察当然能看得见，他甚至从刚进入药品制造厂时就觉察到，马特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那是愤怒的表现。
高夫人的生意虽然以药品为主，但是也涉及了人口买卖，这些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