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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后来又发生了太多事,似乎有些东西在他们两人之间有些小小的变质。她不懂那是什么,却开始明白过来,她的生活不再只有他白司离,更是离奇地,无论是有意无意地闯进了更多的人。
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楚长歌,晚清,凤息,梦姬。那些人出现的时候还不是一句招呼都没打。
“你可是打算就这么一直坐着了?”白司离搁下手中的茶杯,并没有回头看她。
“咳,杯中的热茶没了,公子可否再帮我倒一杯?”
白司离一顿,眉毛一挑,“你若是自己没手没脚的,我倒是可以考虑要不要伺候你。”
“我是病人。”
“你倒是还有胆子说。”
唐瑜一噎,不由得低下声来,“公子我错了。”
白司离嘴角一提,缓缓站了起来,他回过身,拂了拂衣袂,走至唐瑜跟前,微俯下身,笑道
“哦?倒是与我说说错在哪里?”
唐瑜脸上一热,深吸一口气,“不该落水生病,给公子添麻烦。”
白司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有呢?”
他仔细瞧了瞧眼前女子的容颜,面色仍有些带着病态的苍白,只是现下两颊有些微红,倒是显得娇美可爱些。
“还有什么?”
他低低一笑,复又眯起双眸,长长的睫毛微微合在一起,带着些许妖媚,“明明知道落水会叫我麻烦为何不小心些,你与凤息背着我偷偷跑去钓鱼,倒是自在的很吧。”
这话听着怎么就带着一股酸味,会不会是唐瑜嗅觉失误。还有,这话说的实在有些难听些,如何叫背着他还偷偷的,似乎与凤息一起出去是有多见不得人的事。
难道这也是错事么……
“却是挺自在。”唐瑜认真道。
白司离一愣,脸上的表情随即僵在那里。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忽然直起身,回过头淡淡道,“若是觉得自在,你以后便跟着他得了,跟着我只怕心里还觉得委屈。”
唐瑜一瞬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她看着白司离站在自己面前,修长的人影,完美无暇的侧脸,有些痴……他好像生气了,只是他究竟在气些什么。
半晌回味着方才的话,才如当头一棒,“公子你不要阿瑜了?”她一把攥住白司离一尘不染的袖子。
白司离偏过头,瞪了她一眼,“可别忘了方才是你自己说与凤息一起才自在。”
唐瑜觉得有些委屈,“我若喜欢同他一起,你便不要我了?”
白司离从唐瑜手里抽出袖子,“你既喜欢同他在一起,我哪还敢要你陪在我身边?”他唇角赌气一勾,轻拂衣袂,推开门走了出去。
唐瑜呆呆地愣在那里,白司离的话让她有些一头雾水,手里还捧着空空如也的杯子,杯底还留有些余温。她冷不丁地又打了一个喷嚏,伸手揉了揉红红的鼻头。
她想起凤息当时为了救她也落了水,不知现下怎么样,他的法力如今正慢慢恢复,身子应该不像自己那样不济吧。
先不想了,再睡一会儿等醒了再去看他。唐瑜自顾自地点了点头,手捧着杯子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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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的似乎有些漫长。梦里似乎听到一阵悠扬的琴音,唐瑜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天已经黑了,窗外的月光幽幽地从外面倾泻下来,犹如那人背过去的狭长身影,皎月弯弯如他眉眼,屋里的陈设隐约可见,青黑色的轮廓被镀上一层银白的浅色光辉。
琴声如流水,时而悠扬时而急促,恍若弹奏者此时心境。细细聆听,黑暗中仿佛使人置身于一片汹涌花海,细碎花雨,洋洋洒洒,微风不知何处而来,鼻尖留香,花海涌动,带来远方的气息,天空澄净,仿佛那个人琥珀般的瞳仁。
唐瑜从床上起来,手中还捧着白日里的茶杯。她蹑手蹑脚地下床将茶杯放在桌上,桌上还搁着另外一只茶盏,里面还留有茶水,月色荡漾其中,显得玉白唯美。
唐瑜不禁伸手去碰,杯壁残留着茶的余温。
那人走了没多久。
将目光掠向窗外,耳边仍是那片如歌如诉的琴声,她在原地怔了怔,不知在想些什么,随手拿起一件外套披上,打开了房门。
月光清冽,恍若不久前花凉山的那个夜晚,她很清醒地站在竹屋前,不远处是白司离的房间。她静静地站着,等着他推门而出,深刻记得自己当时拉着白司离的袖子,“公子,我不害怕,不离开你。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
那个夜晚,她终于相信白司离的身份真如他所说,他是这世间一丝残魂,每月需吸食魇兽之血得以安宁,而也是那个夜晚,她与他在一起。
白司离得偿所愿寻得世间少有的魇兽,吸食了它的精血,神力超前开始恢复。
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恍若神祗的凤息,惊鸿一眼。
白司离在那时第一次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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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但愿君心似吾心(2)()
那个夜晚,在往后的无数个岁月,唐瑜每次想起来都觉得是场梦,那梦真实又离奇,却让她始终难以释怀。
而今夜在此听到那片琴声时,亦是如此。
唐瑜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移步往那片琴声悠扬处寻去,庭院梨花茂盛处,琴声更盛,唐瑜不由得抓紧了肩上的外衣。
月光流转,恍若九天银河泻下,王母碎了一盏琉璃。夜色像一块巨大的幕布,星辰妆点,仔细看去,方才明白过来是零星浮动的月影梨花。
悉悉索索,恍若仙人私语,暗影浮动,携起醉人余香。琴声更加清晰了,庭前梨花犹似通懂灵性,随着琴声浮沉而深浅。时而欢快,时而感伤,抚琴之人像是早已与之合为一体,演奏者之最高境界,天人合一。
唐瑜有些呆滞地驻足于前,不敢挪动脚步,她怕自己一个不经意间小小的声响便破坏了此般良景,便有些煞了。
她想那抚琴之人必是隐于这漫漫梨花丛间,而她只是等待着,聆听着,就像有一双手缓缓拂过自己那一片柔软的心。
脖颈处的兰溪玉佩泛着浅浅的光,唐瑜情不自禁地抚上它,不知从何处迎来一袭夜风,梨花婆娑跳跃地更加起劲了,光影流动,唐瑜蹙起眉间,梨花摇曳处隐约闪现出那个抚琴人。
她定睛去望,虽然心里隐隐有了一个底,最后人影跃进眼里的那一霎那,却还愣是被那人之姿触碰了到了心里最深处。
白司离静静地坐在琴旁,月牙白衣,衣带飘飘,他的样子出尘脱俗,体态婆娑,风姿撩人,墨色发丝被风吹的一丝一丝从背后飘散开来,一双素手安放于琴弦上,转轴拨动,他的手指恍若施了仙法,悠扬的琴声从他指尖轻转流出,如梦如幻。
他的周身被一圈淡淡的白光包围着,眉眼如画,下巴如削,他的脸部轮廓在黑夜中显得立体又虚幻。
白司离恍若已经沉浸在自己的琴声环绕之中,带动周身片片白梨,纷纷下落,洋洋洒洒。
落满他的身,落满他的肩。
唐瑜痴痴地望着,她心中忽然一阵莫名的悸动,此时的公子就像离自己很远,那一圈白光将他深深围住,恍若现下成了他一个人的世界,没有人可以触碰他。
目光湿濡,她想过去,想到他身边去,只静静站着也好,能为他拂去肩上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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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瑜忘了昨晚自己又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回去的,只是回去后辗转反侧了好久才又渐渐入睡。昨夜白司离抚了一夜的琴,他似乎满腹心事,只是他的心事从来都是唐瑜不可获知的秘密,那个人究竟为何愁伤,为何不眠。
“瑜儿你又输了。”
唐瑜闻声猛地抬头,只见凤息此时正微微笑地看着她。她下意识地低头恍然间才瞧见自己的棋早已被凤息的黑棋逼得无路可走了。
唐瑜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看来我这臭棋无论如何都下不过凤息你的。”
凤息无奈一笑,伸手一颗一颗地去捡桌上的黑子。
“是瑜儿从一开始就心不在焉罢了。”
“是吗?哪有,我有认真在下啊。”
唐瑜认真地盯住凤息眼睛。
凤息没理她,仍旧自顾自地捡棋,“瑜儿你知道吗,你说谎的时候千万不要看着我,你的眼睛告诉我的可是与你口中说出来的大不一样。”
唐瑜一愣,随之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你的病好些了?”
“唔,好的差不多了。”唐瑜应到,又略带歉意,“下次去钓鱼一定不能再落水了,害得凤息你也和我一起受罪。”
凤息一笑,“我倒没什么,只是比较在意你罢了。”
唐瑜心里一暖,看着眼前的凤息微微垂目,睫毛轻轻颤抖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一颗一颗的捡着棋子,他的眉目真好看,几缕发丝落下来,在肩的两侧,他的唇角此时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就像雾气一样。
唐瑜在心底低叹,这样唯美的一个男人真是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
她想了一会儿,脑子里忽然显现出另一个人的影子,踌躇许久,最后还是决定问道,“凤息,你法力恢复地差不多了吧?”
凤息的手霎时顿在了空中,他的手中还握着一两颗黑子,他抬头看着面前一脸期待地唐瑜,最终还是点头“嗯”了一声。
唐瑜欣喜地笑了,“那你能不能变些银子给我?”
凤息明显感到自己的太阳穴正“突突”地跳,他抽了抽嘴角,“你忽然要银子干什么?”又清了清嗓子,“我虽能给你变些,只是家师曾嘱咐过,钱财乃仙家身外之物,祸之根源也,有染清高,俗不可耐……”凤息正色道,眸光一抬,瞥见唐瑜云里雾里的模样,无奈叹了一口气,“也就是说,我有变银子的能力,可是师父不让,懂了吗?”
唐瑜恍然大悟,随后又气息奄奄,“那你不是跟没说一样啊。”
凤息发誓真的有敲她脑袋的冲动。
他将手中的黑子如数放进手边的盘里,方又抬起头,“你要银子做什么?”
唐瑜连忙摆手,“没什么。”她干干地笑了两声,“我们继续下棋,继续下棋。”她慌忙将棋盘上的白子都一颗颗的捡回来。
“看来得自己想办法去拿药了。”唐瑜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无奈地低语道。
凤息是修仙之人,再低的声音都极为敏感,他皱了皱眉,不语,默默地等唐瑜将棋盘上的白子如数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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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司离已经许久未见唐瑜了,偶尔见到她时都与凤息在一起,这些夜晚他都满腹心事难以入眠,觉得夜间空气着实燥热,让他心中久久不能平复下来,有时候脑子里蹦出一些从前的画面,吓得他更无心安睡。每每只有抱琴在梨花树下,一抚便又是一夜。
她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她正渐渐地远离自己,而是正朝向凤息奔去。
就像几百年以前,那个女子亦是义无反顾抽离了自己的生命。
白司离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一向自信的他竟微微觉得有些忧虑,她似乎正在悄然改变,而她的改变令他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他真的还没有准备好。
梨花季节将要过去,盛夏即将来临,纷飞落花白如雪,恍若一场浩大的离别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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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的阳光带着令人难耐的燥热,凤息在小筑门口见到唐瑜的时候还是着实被她的模样硬生生地吓着了。
她一身淡青色衣裙褶皱不堪,此时正是满头大汗,气息微喘,发丝凌乱地披散下来,脸上红红的,只是一双眼睛异常明亮。
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棵草药,见到凤息的时候微微错愕中带着稍许欣喜之态。
“这紫薇山可真是大,我这两天都快将整座山都翻遍了,终是让我寻得了这颗安神草。”说完拿起手中的草药在凤息眼前晃了晃,“果然和上画的很像的。”
凤息心下一紧,五味杂陈,身影一晃便已然上前扶住了她。
他皱着眉头,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心想着这两天她要么就是不见人影,要么就是黏在自己身边一直追问什么草药可以治愈失眠。
想起那日对弈时她喃喃轻语,还是告诉了她良策,却不想她竟是只身一人亲自爬上了紫薇山,不眠不休地就是为了寻一棵安神草。
“凤息,你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凤息的身子一靠上来,便有一股淡雅的栀子花香气迎面而来,唐瑜觉得这种味道闻着很舒服,与凤息这样的神仙结合在一起很是贴切,她不由得心里一漾,往凤息怀里钻去。
凤息感觉有一个软绵绵的身子靠进来,不由得红了红脸,他轻咳了一声,微有些嫌弃道,“你这臭烘烘的身子还敢过来,我这身衣裳可就白换了。”
唐瑜不依不挠,一副我就管不着的模样,最后干脆闭上眼睛在他怀里喃喃,“凤息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我在紫薇山找的好久,我累坏了。”
凤息叹了一口气,心疼地搂紧怀里的人,一时间也忘了可以赶忙叫她进房换洗衣裳,现下只想抱着她,安抚她累坏的身心。
“你问我安神草的去处,竟是想着自己去取,你若是早些告诉我,我拿与你便是,何苦这般把自己弄的那样狼狈。”
凤息沉下脸,轻扶住她瘦小的身子,她竟是那样轻,平日里究竟有没有好好吃饭,一个凡世之人为何不好好照顾自己。
他的话语中带着些埋怨与嗔斥,又掩饰不了心疼,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为寻这安神草下那么大的心,莫非是这两日睡得不好。
唐瑜睁开眼瑶瑶头,有些苦涩笑道,“不想凡事都麻烦你,你也有你的难处,再者这也是我想为他做的一点小事。”
“他?”凤息诧异道。
唐瑜点点头,抬眼看着凤息,她的眸光若繁星闪烁,两颊微红,鼻尖处沁着小小的汗珠。
“公子这两天夜里总是失眠,不知他为何事担忧。”唐瑜叹了一口气,眼底蒙上一层浅浅的雾气,她顿了顿,复又笑了笑,“平日里总是他为我担心,而我总是给他找麻烦,或许这些年来他早已厌倦这样的我了,我这么不争气。”
她的笑带着一些戏谑玩笑劲,却还是掩饰不了稍许的苦涩,“前两日我说与你在一起自在,他还认真地想要我离开他直接跟着你算了。”
凤息一愣,倒吸一口气,胸口一阵发窒,扶着唐瑜的手不由得抖了抖。
唐瑜眼眸轻垂,“我虽不晓得他说的是不是气话,这么多年了,无论他给了我多少意外惊喜,我却从没想过要离开他。他晚上睡得不好,我却想着有什么灵丹良药可以让他安心入眠。”
凤息怔在那里,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感觉像是有一块巨大的铅石重重地压下来,让他呼吸困难,直喘不过气,原来心痛也不过如此,不过就是一颗心掏空了换上顶千巨石,直至麻木。
“为了他,你真能如此……”
唐瑜感到凤息的手在轻轻颤抖,她蹙眉,抬眼看着凤息近在咫尺的侧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深邃迷人的眼眸,恍若清晨从雾气中飞来的蝶翅,浓密的眉睫就像一团墨深深晕开来一样。
他颤抖着抱紧了她。
“果然浓情蜜意的很,只是抱歉叨扰了你们的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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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清冽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白司离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眯起眼睛抚掌而笑。
雪白落花纷纷落满肩,一阵风而来,带起他月牙白衣袂与身后如墨的青丝,身影婆娑,他的脸此刻平静若水,眼底的深意却仿佛要覆盖起七尺冰冷。
唐瑜在听到那个声音时像忽然被人当头一棒,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
眸光望去,只见那人静静而立,天人之姿,他的身影在此刻恍若一座寒地里的冰雕。唐瑜还没有靠近他,便直升起丝丝寒意,更别说触碰他。
她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心跳更是霎那间漏跳了一拍。
凤息没有动,他的下巴仍抵着唐瑜的头发,怀抱没有放松半分。
时间一下子静止了,白司离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冷峻,他的眼眸深深眯起,那一刻,他悄悄地握紧了拳,眼前迷蒙中是两人相拥的画面,那画面朦胧又深刻,让他的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痛。
脚下如铅石,几百年来,他也许曾经想过他们相拥的场面,却万万没想过有这么一天,自己会亲眼遇见。
原来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会有只想逃掉的冲动,仿佛在这个世界上,他白司离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他的出现那么碍眼,那么煞人风景。如果可以,他倒希望此刻自己的眼睛是瞎的,他的阿瑜,在别人的怀里。
而他却有多希望,那个抱着阿瑜的人,是他自己。
“公子……”唐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嘴里硬生生挤出这两个字,她的脑袋在一瞬间的空白以后,第一个反应便是,白司离误会了。
她慌张地想要从凤息的怀里抽离,无奈此时腿脚一个劲地发软,凤息又迅速扶住了她,而这一切在白司离的眼里无疑不过是两人拉扯缠绵的恩爱景象。
“介意什么。”白司离打断她,“你若是早些告诉我,其实你对凤息仙人早有意思或许我还能成全了你们。”
给读者的话:
看官们第一波开小虐不带血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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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但愿君心似吾心(3)()
唐瑜的心蓦地坠落。
“我怎么忘了。”白司离自嘲地笑起来,“你说过的欢喜与凤息在一起自在,而我却还将它当作你的一时玩笑。”
“白司离……”凤息有些听不下去,他叹了一口气,皱紧了眉头。
“不过不要紧。”白司离倏地抬起眼眸,目光凌厉,直逼凤息的眼睛。
凤息一愣,随之苦涩一笑,他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唐瑜愣愣地望着此时的白司离,她的一只手悄悄攥紧了手中的安神草,心已经痛到麻木。
恍若浑身没有了只觉,白司离方才的话竟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如何叫做绝望。她看着他,甚至失去了要解释的勇气。
“不要紧。”白司离又重复了一遍,齿间语气忽然冰冷。他勾起唇角,目光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