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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瑜泪眼汪汪。
“好了,现下没时间增加感情好吗?”纤云一皱眉,一道防护又强印上去。
逝雪深这些时候也差不多缓过劲来,目光犀利,上前一步将唐瑜护在身后。
“哔哔哔——”小彩欢叫起来。
“看到前方那唯一的一道光了吗,小彩说的出口就在那儿。”逝雪深白衣青衫,头发高高的束在后面,长长地落成一条,他眉目清俊,颈间的连心锁闪闪发光。
他的声音清冽,带着引领者的口吻,“我数一二三,全方位朝那一处进发,无论如何要从这黑压压的怪物中杀出一条血路来。不要回头地向前,冲出去就是光明。”
纤云已经屏息凝神,小彩续足了神力,唐瑜暗暗握紧了拳头。
每个人都在等着那一刻。
逝雪深深吸一口气。
“一。”
心烦意乱的嘶叫声久久萦绕,震耳不息。
“二。”
铺天盖地的黑影恍若黑云遮日,压抑与窒息。
“三”
一声清喝冲破层层魔障与黑暗,直冲青天,仿佛滚滚春雷,守得云开见月明。
头顶的结界轰然爆破,汹涌而来的妖鬼恍若一下子得到了如数的释放,前方引诱的血香让它们冲昏了头脑,不能自已。
逝雪深一手将唐瑜护在身后,一手亮出无形的刀影来,还来不及眨眼的时间,晃眼的刀光劈开了横冲直撞而来的黑影,杀出了一条血路。
小彩浑身光芒万丈,白色的喙吐出熊熊烈火,蓝红的羽毛光彩夺目,简直四海八荒的神鸟,浴火的尾巴扫开滚滚黑漆。
纤云躲在小彩的身下,紧随着小彩走,血狐之驱本身就带有古神的守护,漆压压的黑影还没凑近她的身,袖里飞出无数千奇百怪的蛊虫,撕咬声不绝于耳。
“哔哔——”小彩扑扇着华丽的翅膀欢叫起来。
“出口在前面。”光亮射入眼睛的时候纤云都快哭了。
逝雪深的身上被咬了几口,此时鲜红的血不断从伤口上“咕噜噜”地往外冒,空气中还散发着黑暗的腐朽气息。
唐瑜紧紧缩在他的怀里,她知道身边的人受伤了,浓浓的血腥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强有力的心跳声比周围的嘶叫声还要觉得撞击耳膜。
唐瑜觉得眼睛一个劲地发张发酸。
“我们走……”低低地对怀里的人说了三个字,逝雪深纵身一跃,纤云和小彩在前面接他们,身后铺天盖地的黑暗被牢牢阻隔起来。
出口就离一步之遥。
“叮——”这一声脆响却比任何声音都显得明朗又深刻。唐瑜只觉得袖子里好像一空,不禁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一根精致的梨花簪安静地落在那边,尾部的那朵梨花栩栩如生。
眼前忽然闪过那人月牙白的衣袖,鼻尖萦绕的是淡淡的梨花香,耳边是他的呼吸,此时他离她那么近。
“这一支可是公子送的,仔细着别再弄丢了。”
白司离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令人心醉的语气,拂过唐瑜的脸颊。
逝雪深那一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察觉到的时候怀里已经空了。心落下去的感觉就像整个人都掉进了深深的海底,让人喘不过气。
“小丫头”那撕心裂肺的一声喊穿透森森妖界。
黑压压的妖鬼找牙舞爪地向俯身去捡梨花簪子的素衣女子而去。
“逝雪深,妖君已经朝这边来了”纤云一把抓住几欲发狂的他。
“你们走,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仿佛来不及再多说一句话,逝雪深奋力甩开纤云的手,果断的回身朝黑暗中的那一点白光而去。
他说的那个承诺,到底有多重?
他的力气太大,纤云踉跄地被甩了出去,回首间,妖君已经气势汹汹地来了。
“小彩,我们先走。”几乎是含着泪对头上扑闪着翅膀的火鸦说了那么一句,纤云煎熬地转身,最后一眼是逝雪深白衣青衫,带血的身影眨眼融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想伸手去抓那唯一的一点素光,不惜浴血。
纤云想,这是她第一次为一个男人落泪。恐怕这一回头便是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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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瑜挣脱逝雪深的怀抱飞身而下的时候,脑子里除了一闪而过白司离的身影然后就是眼前的那一支梨花簪。
其实身子在涌入那一片黑暗立马仿佛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胸闷的感觉就像面临着灭顶,诚然幸而是握紧了那样和从小佩戴的兰溪玉佩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不管他这一次到底会不会来,也要像他仿佛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边一样。
这是她唯一的执念与信仰。
往事回映走马观花,这一切皆如梦境,白日里他与纤云耳鬓厮磨的画面仿佛还是方才的事,心痛像刺骨一样深刻。
她重视他,即便夜里就寝不易将梨花簪还插于发间,亦时刻藏于袖子的暗格里。
不想这回仿佛真是如临末日了
?
妖鬼疯狂地咬下来,疼痛的感觉让人晕厥,它们一边还在厮杀争夺谁都不愿让谁抢先一步尝到美味,一边下口毫不留情。仔细着似乎还能闻到从自己身上娟娟流出而散发的丝丝血香。
接着便是比妖鬼还要铺天盖地的一个怀抱。
“公子……”
眼泪夺眶而出,是他来了吗……
“小丫头,别怕。”
唐瑜的身子硬是一怔,眼神慌错间,才模糊地看到环住自己的是一袭青色衣衫。
一瞬间所有话都哽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别怕。”紧紧环住自己的人又重复了一句,“我承诺过你的,一定将你平安从这里带出去。”
“逝雪深……”
泪水猝不及防地糊了一脸。
他明明已经伤的很重了,还这样不要命地来救她,终是觉得自己欠他了。
逝雪深咬牙,妖鬼在血泊中愈发兴奋起来,每一口都带着仇恨与狂妄。他的身子轻轻颤抖,觉得森森白骨似乎都已裸露在空气中,里头的白衣已经成了赭色,青色的衣衫玄色一片。
痛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可是怀里的人即便是死也是要他守护的。
金色的连心锁与兰溪玉佩交相辉映闪着幽幽的光芒,疼痛反倒让人此时分外清醒。
笙夏……
恍惚中又想起了这个名字。
默默阖起双眼,口中念诀,颤抖地伸出手指来,比指成剑。
从指尖渐渐亮起一阵白光,将唐瑜的泪眼衬地如水潋滟。
“把你平安送出去。”他又一次喃喃地在她耳边起誓。
这一霎那忽然很恨白司离,来救她的为什么不是他……
“以天指剑,为吾而生,起”话音一落,青衫拂起,若青鸟倾覆苍穹,伸手一指划破空气,“破”夺目的白光银瓶乍破,倾世惊华。
眼前的妖鬼转瞬化为雾气弥之消散。
逝雪深紧紧拥住了怀里的人,轻轻叹息,缓缓勾起唇角,总算保住她了。
他飞身跃起,像绝世惊鸿,涌入了光明散落的出口。
要带着她平安出去……
“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却寻不见其源头。身影刚刚显现,头上忽然直直地压下来漆黑色的牢笼,心下猛地一落,逝雪深立即空出另一只手去接,浑身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顷刻只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铁柱牢笼垂直落下来的时候竟是这般猝不及防,令人招架不住。
身子沉闷地摔在地上,回过神,“哐”四面八方早已被坚而不摧的铁柱囚禁在里面。
俨然已是瓮中之鳖。
唐瑜浑身都痛的不行,耳边只剩下牢牢抱住自己的那人沉重的呼吸。手胡乱摸在逝雪深的身上,一摸便是一手黏黏的鲜血,带着与周围一样沉重压抑的铁锈气味。
一瞬间竟是觉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哈哈哈哈,自投罗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的妙啊,白泽大人。”深沉朗朗的声音缓缓跃进耳里,妖君从暗处慢步走出来,抚掌而笑。
“本君遥遥之外就闻的鬼族血香,真叫人垂涎。”
一切才刚刚开始。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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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白白是个大帅逼()
纤云带着小彩迅速逃离这片危险之地,在妖君设下埋伏之前幸运地躲过了他的魔爪。
小彩一路上一直“哔哔——”地叫着,纤云走在他的前面只好一遍一遍对他说,“有本事你说人话啊你这样我估计世上只有逝雪深听得懂你在讲什么”
“哔哔哔——”
“你还叫。”
“哔哔哔——”
“你再叫我把你煮了。”
纤云瞪了他一眼,“没看见我正努力找离开妖界的大门吗?”
距离逃脱禁地已有些时辰,路途中要躲开妖兵的眼睛并不是什么难事,好不容易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谁知那只烦人的火鸦就不停歇了。
重要的是她能听得懂还好,逝雪深不在,她听不懂
纤云强压心底的火急火燎与不安,这妖界要命的一遭真是将她整个人都重新脱胎换骨了一般,不晓得自己若是还有幸再回到青丘去,是否还是青痕帝姬那个优雅端庄高高在上的血狐之后乖侄女了。
小彩干脆真的不叫了,他仿佛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一咬牙不顾后顾之忧俯下身衔住了纤云肩上的衣料,猛地一拉。
纤云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是从后被那么一带。
“小彩,你要做什么”
说归说,整个人却还是顺着他带领的方向而去。因为毕竟之前找到禁地出口的也是他,虽然着了梦姬的道差一些归西。
小彩扑扇着蓝红色的翅膀,一路将纤云往东南方向拉住,到后来纤云也就不吵不闹了。
直到眼前一堵灰白色的墙阻隔了所有去路,小彩这才松嘴放下了纤云。
纤云觉得她真的要将这只火鸦给煮了,饶是时刻记得自己是婀娜端庄的帝姬侄女。
“这是什么小彩,我们要找的是妖界的大门,大门你知道吗?听得懂吗?这个大石墙你是想我们怎么样?”眉毛一挑,水亮的眼睛无奈又微微挑衅,“难道你又可以吐火融化它?你别哔哔地告诉我其实这大石墙是冰块做的?”
纤云觉得她的完美形象全在这只火鸦面前倾覆了。她从来不是这样,从来不是
小彩果然“哔哔”地叫了起来。
可是他还没叫完,从石墙之外忽然传来一阵响亮的爆破声。
纤云忽的一愣,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小彩又一嘴巴下去衔住纤云的衣服,将她猛地朝一边一带。
“哗——”大石墙从外面炸开了。
随之传来极其好听又熟悉的关切声,“纤云真的是你”
忽然觉得令人窒息的灾难终是要过去了。
?
楚长歌在另一头听到声音的时候差些热泪盈眶,却又忽然觉得这说话的语气极不像纤云素日里该有的模样。
即便如此他还是打算一探究竟,结果没想到石墙碎裂,在那一头和一只独脚美仙鹤在一起的真的是他表妹。
见到楚长歌的那一刻纤云觉得自己是真的哭了,本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埋进他胸口好好跟他说说自己受过的委屈,饶是亲人在身边啊,一切都好像过去了。
眼泪生生咽回肚子里,因为她紧接着便看到晚清浑身仙气,婉转出尘,仿佛妖魔鬼怪无一能近得了她身。
她从楚长歌身后缓缓走了进来。
“小鱼儿呢”
没时间再寒暄,纤云眼睛睁得大大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一把抓住楚长歌的袖子。
“在妖君的瞳宫,快去救她,再晚一步或许就要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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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的妖君华疆从千年前的仙鬼一役开始稳坐至今,其间无人敢称霸。
犹记得那撼动天地的一战,其源头乃天帝私女仙陨,饶是万年没有率先挑起战争的仙界恍若前程后路不管不顾决心讨伐鬼族。
那时鬼族鬼君亦不过刚登位不久,而如今的妖君华疆在彼时也不就是野心勃勃的候选之一。
叫人流传至今还叹息扼腕的,当之无愧是当年一位司掌星河的上仙。没有人料到他飞身立在云头之姿竟是如此倾世,仙气逼人,万众瞩目。
甚至当时还不曾有多许人认识这样一位九重天的仙人,当年的妖君回琴虽有震撼亦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可惜那些人都错了。
他腰间一柄碧光熠熠的神刀,刀起六界为之震撼动容,仙界为首一马当先,叫那些轻敌的邪魔鬼怪狠狠‘自扇耳光’。
鬼族在他刀下真真切切地成为了地狱游魂,鬼君亦是在那一战残喘落败,不知去向。
妖君回琴率领妖族实则是与鬼族同一战线的,结果败地比鬼族还要惨烈,简直一塌糊涂,回琴更是被云隐仙人封印在无涯台。
华疆便是继回琴以后下一代妖君,唯独他没有轻敌。唯独他承诺若得妖族,安分克己,再不问世事。
自然,百年孤寂,怎那样容易扼制愈发滋长的勃勃野心。
至高灵力,永生不灭,千秋万代。
华疆一身玄衣,头戴冠玉,气宇轩昂,冷眼俯视着牢笼里狼狈不堪的两个人。
“本君可是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他似是对逝雪深说,又是对唐瑜而言,“白司离不会来了,他如今自身都难保,别妄想他会来了。”
唐瑜觉得整个身子火辣辣的像在燃烧一样,肩上与后背那一片最为痛的厉害,事到如今,鲜血像一朵朵傲放在雪地上的红梅,娇艳地盛开着,并且孜孜不倦。
手中紧紧攥着那根梨花簪子,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却意外恍惚感觉不到一丝疼。
不会来了……吗?
逝雪深咬牙撑起自己的身子,怀里的人一身素衣大部分已被鲜血染红,他心疼地想施法为她疗伤止血,可是灵力在方才逃出禁地的时候仿佛已是极限了,他费力地抬了抬手,指尖散发出微暗的光芒,最后无力地弱下去。
“小丫头……”他不禁抚上她苍白小巧的容颜,好想告诉她不要担心,不要皱着眉头。
可是此时此刻,仿佛他都自顾不暇了。其实早在黑湖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不行了,历代妖君恶灵精魂,何等煞气与怨念,如今为了怀里的人可以玉石俱焚。
恶灵消散,他亦不得善终。
竟是凭着多大的执念,能撑到现在……
青衫已被鲜血染成赭色,逝雪深颤抖着手,他一眼扫过眼前高高在上的华疆,声音低弱却不失志气。
“只要我还没死,你就休想动她一分。”
华疆一愣,继而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话,“白泽大人,你如今和废人一个又有何区别?”他不慌不忙,言语间已然对逝雪深不失恭敬,“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还是自求多福吧。”
逝雪深低吼一声,想跃身而起,下一秒又颓然地坐了下去,身体已然达到了极限。他皱紧眉头恨恨地盯着这个华衣尊贵的男人,仿佛时刻要扑上去将他千刀万剐。
唐瑜的眼泪落下来,一颗一颗滴在逝雪深的手背上,比鲜血还要滚烫。
“是我害了你。”她梗咽着,“都是我害你的,我早说过不能去,梦姬巴不得我死。我一定会害死你的。”
她声声呜咽,竟是叫人听了都不禁动容。
可是对方是堂堂妖君。
“梦姬?”华疆一声轻笑,“她如今不知躲在哪儿看好戏呢,她倒是与我说过你一定不会死在里面的。看来她这信誓旦旦的话不假。”
看着如今逝雪深垂垂而去的模样,不禁心里有些喟然,梦姬可真狠啊,不禁折磨人身亦折磨了人心。
“不是。”逝雪深干脆地纠正她。唐瑜已在面前泣不成声,她脖颈上的兰溪玉佩温润如水,不掺合一点杂质,“是我答应你的。你没有错,是我早就与你承诺,一定将你平安带出去。”
他深深叹息,“可是,我似乎还是食言了……”
唐瑜的喉咙嘶哑地厉害,如今眼里只有逝雪深毫无力气的模样,早已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
“公子会来救我们的。”她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道亮光,紧紧抓住逝雪深赭色的衣袂,“逝雪深,你撑住,公子一定回来救我们的。”
逝雪深苦笑,没有说话。
“你就那么相信白司离?”
华疆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叫人绷紧了心弦,他微微蹙起眉头,俨然不怒自威。
唐瑜从容地接住了他严厉质问的眼光。
“是。他一定会来的。”
华疆的眉不禁拧的更深了,他讨厌这样的目光,就像千年那一场战役不断从眼前划过的那片刀光一样,叫人失了心防。
让人心烦意乱。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在痴人说梦。”华疆一甩衣袖,便是一道凌厉的气波扑面而来,唐瑜的瞳仁被瞬间照亮。
紧接着眼前登时晃过一片黑影,深深将她整个人覆住。
“噗——”脸上落下温热的雨水来,带着丝丝叫人绝望的气息。
好可怕的黑暗。
蓦地睁开眼,世界染成了一片血红。
“逝雪深”
喊声撕心裂肺,妖界仿佛摇摇欲坠……
近在咫尺的容颜伸手就触得到他的眉间,恍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眉眼清俊,颈间的连心锁闪闪发光。
他也是像这样含笑看着自己,接下来是不是可以伸手来揉揉自己的头发了。
“逝雪深”唐瑜哑着嗓子又喊了一遍,没有方才那一声凄厉,竟是温柔地要滴出水来,脸上全是泪水浑夹着他的血水,眼睛一遍又一遍模糊又清晰。
“小丫头,我,没事……”
忽然觉得连笑一下都变得如此艰难,他只是想让她不要太担心,只是,胸口撕裂的厉害。
“哼不自量力。”华疆冷冷的,眼中散发出弑人的光芒。
“我害了你……”唐瑜声声呜咽,“我害了你,我害了你……”
浑身浴血不晓得是他的还是自己的,手中簪子尾端的那朵梨花深深割开了掌心的血肉。
“到此为止了。”华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