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瑜一愣,紧接着似乎心底那一片蓦地凉了彻底。
她缓缓伸出自己的左手来,一点一点打开。
低下头去,手心上赫然是一条像蛇一样蜿蜒丑陋的伤口,此时布在她的手掌心,将她的手掌心生生一分为二,赤红色的一条就像一道袖珍的岩浆。
那是在溪城之时,自己不小心划过栅栏弄伤的,那时的白司离也亦明明将伤口掩盖掉了,此时不知为何忽然显现出来,而且比以往都疼得厉害。
恍若被人当头一棒,唐瑜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她一点一点抬起头来去看眼前的白司离。
声音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带着无比悲怆,唐瑜一声轻笑,“你不是白司离,你究竟是谁?”
兰溪碎玉至始至终闪着不间断的微光。
?
白司离显然是愣住了,望着眼前瞬间像变了个人似的唐瑜,有些不可置信。
“阿瑜,你在说什么,我是白司离。是你的公子。”
仍旧温和的言语,就连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如此宠溺与疼惜。
唐瑜皱紧了眉头,一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抬眼间,挥手亦是扼住白司离的喉咙,手指箍在要命的死穴,她看着他的瞳仁却无法掩饰地微微颤抖。
“不用骗我了,你不是,绝不是白司离。”转念一想,她冷冷道,“你是火凤对不对?焚仙崖底下谁人渡我之道,无人见过真身的火凤。”
白司离怔在那里,一双美目像一潭秋水,此时泛着柔柔的悲伤,他一动不动,任唐瑜冰凉的手指按住自己的死穴,声音却喑哑着,“你不相信我?还是要离开我,找了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说爱我也是假的。”他的声音让人想起碎了一池的星河,“和我一起永永远远在这花凉山不好吗?难道这也不是你唯一的心愿?”
唐瑜的心忽然痛地像有千万只虫蚁在啃咬一样,彼时听了他亲口说出来的那些话,人影重合,就像真的他在自己面前心伤与失望。
怀里的兰溪碎玉又热又亮,顺带着掌心的那一道伤疤,好像是谁指使着,在关键时刻反复提醒着她。
唐瑜的眼泪一颗一颗地落下来,她放在白司离脖子上的手指差一些就要麻木,带着稍稍迟疑,喉咙堵得难受,仍是张开嘴艰难说着,“是,是我唯一的心愿,我也想。可是,你终究不是白司离,终究不是我心里的那个白司离。”
目光错落,她的眼睛散发出令人不可逼视地坚定,敛气凝神,唐瑜的语气分外冷静,“多说无益,我开始的确被你骗了过去,你幻化的他真的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无论是眼睛,说话的语气,甚至是过往的种种回忆……可他终究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
时间恍若在这一刻蓦地沉淀了,一时间双方对峙着没有一点声音,唐瑜从容地看着他,不带半分沉迷。
最终,白司离微微一笑,深沉而又缓缓道,“你是第二个。”他的语气忽然换了一个调,就像瞬间附上另外一个人,却是威严又肃杀,“究竟哪里让你看出了破绽?”
:
第七十三章 泥潭深陷()
唐瑜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仍旧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直到他开口说话,就像瞬间从她头顶浇下了一盆冷水来,白司离回来的幻境在这一刻如数幻灭,心碎至之余却让此时的她也更为清醒。
唐瑜深吸一口气,眼底藏着碎冰,淡漠地开口,“公子虽然素来薄凉,不喜世事的样子,可他并不是冷酷无情的人。所以,当你说你想我们一直在一起就可以不管他人死活,他是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这是第一点。”理智一点一点地回过来,怀中的兰溪碎玉就像有了灵性,不再是灼心的滚烫,而是仿佛有暖暖的热流充满全身,让她拥有勇气。
“公子虽然是残魂鬼魅,瞳仁呈琥珀之色剔透,我总能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可是你没有,我怎么都看不见我在你眼中的倒影。这也是让我坚信的理由,第二点。”
“最后一点……”唐瑜说到一半,恍若再也说不下去,脸上湿粘的全是泪水,“你知道,为什么我叫他公子吗?”
‘白司离’一顿,继而还是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他只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一贯叫白司离公子的,这是他们之间称谓的特殊之处,却从来不知道其中到底是为什么。
唐瑜的眼前仿佛忽然出现白司离很不开心的皱起眉头,扣起手指敲自己的脑门的样子,微嗔道,‘阿瑜,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该唤我公子。’‘你若再敢义父义父地叫我,我就用你来喂养我这满山梨花。’
唐瑜哭着笑起来,她喃喃道,“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
‘白司离’勾起唇角,眼前的女子此时哭的像个孩子。世人俗不可耐,总是被嗔痴**迷了眼,为情所困实在自寻烦恼。
他却还是有些佩服道,“不错,你倒是愿意从美好的幻境走出来,比那些贪图一时欢愉的生灵要好得多,你可知道之前来见我的生灵有多少?最后还不都是消亡在自己沉迷的醉生梦死之中。可你是第二个,你是众多来寻紫神玉的生灵中第二个走出来的。”他的笑意更深,“六界之中可是唯有两枚紫神玉,你可真是幸运了。”
唐瑜不动,为了这枚仅有的紫神玉,她可是付出了多少代价。
她恍若失神,喃喃道,“火凤……”
‘白司离’眼神忽然一凛,此时散发出奇异的光彩,他并没有驳回唐瑜的那一声称呼,目光像是一头寻见猎物的恶兽,“可是,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罢了,你之前经历过的只是预热,如今才是真正的挑战啊,你不会以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就成功了吧。”他啧啧道,“还是太天真了,之前的那一位可是受了不少折磨才抽身而退,我又怎么好意思让你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就空手而归呢?”
唐瑜猛地抬起眼来,箍住对方喉咙的手指因为方才一慌松了些许,‘白司离’只是一个动身便悄然抽离。
她的心登时一落,跌进谷底。
“怎么了小姑娘?在妖魔道的时候你不是做的很好吗?信誓旦旦,誓死要拿到紫神玉的样子我到现在还忘不了。”
“你,那个不现身的老人也是你?”
“我谁都可以是。”
唐瑜动了动嘴唇,竟是已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司离’的笑妖媚蚀骨,又叫人不寒而栗,他微微一伸手,手中便是一柄耀眼的长剑。
唐瑜蓦地退了一步。
下意识的反应让‘白司离’又是微微一笑,“不要害怕,我从不杀人,来这里的人都是死在自己手上的。”
没有来源的风叫人心底嗖嗖地泛起凉意,脚下忽然间重的像挂着铅石一样,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总觉得灾难已经向她缓缓伸出手来了。
‘白司离’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长剑从容地递过去,唐瑜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来前去接过,然后不受控制地握紧。
他的目光闪烁着,比任何时候都要妖冶,都要蛊惑人心,“来,你杀了我,忍心杀了你眼前的白司离,杀了白司离之后,你心心念念的紫神玉就是你的了。”
**************
想让他好好活着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让他死呢,更何况是让自己亲手杀了他,莫不是比让她杀了自己还要残忍……
唐瑜的手不受控制地哆嗦,连整个身子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眼前的‘白司离’面目清俊倾城,眉眼带笑。
犹记得刚摘下他面具的时候,天人之姿让自己久久难以忘怀,他是那样熟悉而又真实地站在自己面前,一晃眼,就像自己如今爱着的他,宠溺的眼神,薄薄的嘴唇微微动着,喊着她的名字。
“阿瑜,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好怀念从前,怀念你在花凉山总是围着我转的日子,那个时候还没有别人,谁都没有,就只有我和你。”
‘白司离’温柔地看着她,仿佛之前的一切亦随之烟消云散,此时他还是她心心念念的白司离,而面对手中执剑的她,他的脸上亦没有半丝畏惧,恍若如今面临的不是死亡,而是素日往来,斟上一杯茶,谈起旧时的美好时光,他平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向往,“闲暇时日,你在屋内看,我在后院的竹林抚琴,你不喜欢琴,可是你的棋艺却很好。”
“别说了……”
唐瑜深深闭起眼睛,一字一句道。
“刚开始的时候总是轻而易举地赢你,可是越到后来你就越发厉害。”‘白司离’勾起唇角,脸上是不多见的幸福之态,“你知道吗?每每我从白华山回来,最期待的就是与你下一盘棋,看看这一次回来我又能在多少时辰内赢你,还是终有一天,你能赢我了。”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贝齿咬破了嘴唇,鲜血霎时溢了出来,充满口腔,那种独有的铁锈气息让人作呕,只觉得那人说的种种回忆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唐瑜感到两眼一黑,费劲力气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胸腔内一阵撕心裂肺。
:
第七十四章 一剑贯穿()
“你说你喜欢吃我煮的菜,可是我总是去白华山,你就一直在这里等我不离不弃。 w w wnbsp;。 。 c o m偶尔下山为我买酒喝,受到我的称赞你可以开心很久,其实这些我都看在眼里。”‘白司离’仿佛还不尽兴,看着连连退后的唐瑜又是步步紧逼,仿佛要将她逼到绝路,“在梨花小筑好不容易找到任性离我而去的你,因为你说喜欢凤息而吃醋,我第一次尝到心痛的滋味。”
“不要再说了,够了我叫你不要再说了……”
回忆铺天盖地而来,仿佛梦靥一般挥之不去。他说的每一句在脑海里都能得到相应的场景,唐瑜紧紧攥着手里的长剑,丢也丢不掉,仿佛已紧贴自己的肌肤,瞳仁里忽然燃起熊熊烈火,任凭怀里的兰溪碎玉如何警告都于事无补。
浑身散发着魔邪的气息,眼前的这个人再不是养育她十余年的公子,而是她深深爱着的爱人。
‘白司离’却仿佛越发说的激动,一把抓住唐瑜空下来的另一只手,恍若看到了什么令他浑身振奋的现象。
“我们一起寻魇兽,一起放花灯,一起去青丘,一起躺在屋顶上看星辰,难道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声音渐渐软下来,带着急速落下的滚烫的热泪。
即便是死也无法让人忘却的那一段记忆,与他在一起的时光全部都记得。
打小就没有清楚过他的真实身份,当她以为白司离是和自己一样普普通通的人的时候,他是残魂鬼魅。当她以为自己任性和楚长歌下江南,白司离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她的时候,最后关头总能掐准了时间出现。
当她以为他其实对自己充满依赖,充满一点点的愧疚想补偿自己的时候,白司离告诉自己一直以来只是当她是心爱女子的替身。
可是如今,当他说的一切,她都开始相信。原来,这所有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了。
而错便错了,没关系,她不介意。只要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有她,而她终有一天能直面自己的心。
原来所谓的真相不过是自己一直以来想承认都不敢承认的感情。
“我从前想着你若是一直长不大多好,你就能永远粘着我了。可是我又怕你长不大,我想你快快长大,因为这样,我或许就能爱你了。”
话音刚落,唐瑜蓦地抬起泪眼来,眼中的熊熊火焰奔腾不息,就像红莲满池,灼烧天际。她微微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不知道身后是什么,脚下是什么,只看得到眼前的男子,一双美目摄人,而她就要深深陷进去。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真的希望如斯梦境可以永远都不要醒来的一天。
手中的长剑忽然剧烈颤抖起来。
‘白司离’目光错落,嘴角已是扬起了难以掩饰的笑容,他抓着唐瑜的那只手更为有力,长剑的颤抖让他体内的血液为之疯狂。
“可是现在呢,你想杀了我吗,你要杀了我?到底为了什么,我们就这样一直厮守在如今的花凉山,生生世世,该有多好,你忍心杀了我?”
“不,不是的,不是……”唐瑜已然要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一直摇头,一直摇着头,眼泪源源不绝的落下来,带着火焰的气息,烫的脚下的土地升起一缕轻烟。
她无法控制手中的长剑,只是摇着头一遍又一遍地喊,“不是的,不要说了,我不能杀你,我不能让你死……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想让你死……”
“你不让我死,你不忍心杀我。阿瑜,和公子生生世世在这花凉山可好?天下六界都不干我们的事,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即便是梦,我们也再不要醒过来……”
一遍一遍的声音就像魔咒一样,回响在脑海里,无论如何都再挥之不去。
唐瑜头痛欲裂,掌心与胸口撕裂一般,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冲出命门,不断闪现在脑海的碎片又是什么。
涛涛银河,雪白梨花,熊熊天火,转眼一变又是鲜红嫁衣,那个对镜贴花黄的女子是谁,手中执刀,浑身浴血的又是谁……
‘以后你就是我白家的人了。’
‘如果我说我想带你走,你可愿意?’
‘我会找到你的心的。’
‘你为什么总是要错过我?’
唐瑜忽然安静了下来,就像魂魄迅速抽离出去,而今只剩下麻木的躯壳。时间仿佛亦在这一刻停止了前行。
怀里的兰溪碎玉此时正散发着微乎极微的光芒,而握着长剑的掌心,那道丑陋的伤疤生生裂了开来,露出森森血肉。
鲜血粘稠地一滴一滴落进脚下的土地,亦顺着剑柄涓涓流向通白的剑身。
剑身霎时散发出不可遏止的光芒来,‘白司离’已是大骇。
唐瑜眼底的火焰久久不息,接着她深深闭起了眼睛,世间一切都仿佛被隔离在外,只剩下她一个人。
‘你果然还是恨我的。’
‘公子不愿你受苦,只愿你活下来。’
月光将他的身体照的透明,他亲手将完好无损的梨花簪重新戴回她的发间。
‘也好,你便不会忘了我了。’
他的眉眼仿佛还在眼前,怀中已然是散成倾世的花火。
真正的白司离,在白华山等着她。
嘴角毫无征兆地溢出一丝鲜血,唐瑜毫无征兆地蓦地睁开眼睛来,火焰散尽,清明一片,她的脸上是从不曾拥有的肃杀与冷静。
长剑高高挥起,没有半点犹豫,还来不及等人眨一下眼,电光火石间,干脆利落地贯穿了‘白司离’的胸膛。
而‘白司离’一动未动,怔怔地仿佛还未回过神来。
?
他的眼泪恍若一碰就碎,又恍若夏日阴云而落下的雨,每落一滴,往心底凿一个口子。
手中紧紧攥着温热的紫神玉,就像那个人的怀抱,全身的力气恍若被一下子抽离的干净,无尽的黑暗深深淹没了全部视线。
********************************
再醒来的时候,孤身一人,浑身脱力一般倒在地上再使不上一点力气。凤息不见了踪迹,如今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无力地环顾四周也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想起方才经历的一切仿佛在短短一刻尝遍了人生大起大落,所谓自己的苦海自己渡,如今才仿佛真正明白过来。
唐瑜仰天望着没有尽头的灰暗天空,手中是方才得到的那颗炽热的紫神玉。
她终是在最后关头亲眼见识到了幻化的真正火凤,七彩炫羽耀眼地让人睁不开眼睛。它的眼泪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落下来,直到如火般的眸子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手中的长剑转眼化成齑粉,唐瑜怔怔地望着,这才发现,原来火凤只有一只眼睛。
传闻上古紫神玉只有两枚,其中一枚已被人取了去。原来,紫神玉也就是火凤流干了眼泪之后的眼睛。
:
第七十五章 紫神之玉()
周围的一切像风一样迅速散去,什么都不曾留下。 只听得火凤在消失前对着自己说了一句话,就像是魔咒一样的一句话,在将来的日子亦是囊括了自己曲折的人生。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唐瑜觉得昏昏沉沉的,经历的往事如同走马观花一一从脑海中闪过,可是她如今的意识却分外清醒。
马上回去。
想着来时白华教与她的法诀,艰难地开始蠕动嘴唇,碎碎念间,这时才发现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一个人正缓缓朝这边走来。
等到唐瑜看的仔细了,险些没抑制住内心的激动。
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可置信,试探着费力问站在不远处的那个人,“长歌……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的楚长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若不是他正一点一点朝这里前进,唐瑜甚至有一些错觉,那只是一尊尤像楚长歌的雕像。
“小鱼儿。”他忽然开口,就像平常一样喊她,一身玄衣,举手投足彰显尊贵。“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成功的,所以……”他顿了顿,“我来找你借一样东西。”
?
忽然想起白华曾是对她说过的,琅琊山那一夜,晚清是死了,和那梦姬一起同归于尽。
天界似乎也是有不小的撼动,天钟敲了十八下,有神之后裔陨落了。
那楚长歌呢,听说自那晚与晚清一块儿消失了。命神没有寻到晚清的一魂一魄,向夜神君借来的凝魂灯也没抵什么用。
按理说,晚清仙子毕竟是神之后裔,即便是灰飞烟灭了,也是会有一魂一魄残留下来,进入下一世仙回,忘却记忆重新得道。可是,没有谁能算出晚清的魂魄去了哪里。
那么猜想着些许是被青丘的暮赤君收了去,也就是楚长歌了。
那么,如今他来夺这紫神玉,也就说得通了。
他想试着让晚清活过来,带着拥有他的记忆活过来。
果然,爱情这东西盲目又自私,让人蒙蔽了眼睛,蒙蔽了心。
什么都做不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紫神玉从手心被生生挖了去,无论如何哭喊都没有用,因为楚长歌至始至终再也没有停顿过一下脚步。
***********************
这黑夜是不是太过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