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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闲逛了许久,嬴驷这才悠悠然发了话,语气不温不冷,却又带了一丝明显的试探之意。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公孙鞅细细揣摩了一番,虽知他是另有所指,却又怎么也猜不透嬴驷背后的那番深意。
“鞅初来乍到本是客,该吃些什么自然听公子的。”公孙鞅含笑揖了揖,端雅又大方。
“如此,甚好!”嬴驷嘴角含了一丝笑,“那就去,九坊斋。”心情一好,脚步也随之轻快了起来。
“九坊斋的海鲜灼菜心,味道也不错呢!”赢兰轻轻揽住了嬴驷的手臂,嬴驷身子僵了僵,却也由她了。
毕竟,在这大秦,除了翎儿妹妹,也就只有兰儿敢和他如此亲昵了。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孟寒心,她现在许是还在杜大夫家待嫁吧?思虑至此,嬴驷嘴角漾起一个温柔的笑意,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公孙鞅,但见他依旧一副浑然未查的模样,笑得一脸的云淡风轻。
千机楼,怜儿姑娘一边做女红,一边思慕着那个横空出世的少年。他的眉眼俊美地像画中人一般,声音也带着一丝浓厚的磁性,让人忍不住便心生好感。不经意间,花针刺破了指尖,殷红的鲜血滴落在洁白的绸布上,好似腊月里带雪的红梅。
“怜儿姑娘,不好了不好了!”一位小厮突然冲上了楼来,声音略有几分颤抖,带着一丝哭腔。
“什么不好了?你且慢慢说。”怜儿轻轻开了口,声音绵软又轻柔,脸上的红晕犹然未散。
“来了来了好多的官兵,说是老爷犯了事,要让姑娘全家男丁发配充军,女眷则一律交给人牙子,卖作官奴我们千机楼得罪不起官兵,却又想护着姑娘,姑娘还是从后逃出去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怜儿全身似被抽空了一般,突然紧紧攥住了小厮的衣领,“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抄没大秦的皇商,你是不是在骗我?”刚刚还抛绣球订了亲,怎的家里这么快就出事了?怜儿攥着小厮使劲地摇晃,心中自是不信的。
“姑娘,姑娘我没骗你呢,你还是快逃吧!”小厮无语伦次,面色涨得通红。
“他当然没骗你。”只片刻,几位身着铠甲的中年男子顺着阶梯走了上来,看怜儿的眼光似有几分嘲弄与不屑,“事到如今,姑娘还是请下楼吧,省得将军大人等得麻烦了。那么多的人,就等你一个呢,姑娘好大的面子!”
“我我怎么会”怜儿泪水夺眶而出,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爹爹经商一向遵纪守法,交的赋税只多不少,又对穷人广施恩德怎么会怎么会被抓住把柄犯法抄家?一定是冤枉的!”。
“冤枉?大人的确冤枉得很,怪只怪姑娘惹恼了不该惹的人,害了你们全家!”
“不该惹的人?”怜儿一下子懵了,自己深居简出,又是何来的仇家?而且,自家的爹爹在秦国混得风生水起,结交了无数当权正要,就算她得罪了谁,也定会忌惮她爹爹压下不提吧
“姑娘不明白,在下便暂且提醒你一下。姑娘得罪的,不是旁人,而是当朝太子嬴驷!”
“什么?他”
“呵呵,方才,姑娘还拉着太子逼他娶你做妾呢,怎的就忘了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二章 侥幸之心()
“他居然是太子!”怜儿脑中轰的一响,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了下来,“难怪,看上去就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只是,他怎的竟是变成了如今这般的狠辣?”
说起秦国太子嬴驷,怜儿虽是养在深闺,却也对他的事迹知晓不少。其实,嬴驷幼时不但生得清秀可爱,而且性格也是极好的,喜欢和小丫鬟们玩作一团,更是写得一手好字。后来,陛下身体抱恙,突然想起要加封一个太子,为争太子之位,后宫瞬间变得乌烟瘴气。
嬴驷,本是最不可能的一个,奈何靠着母妃的牺牲,阴差阳错地被封为太子。但是,似乎是在忌惮着些什么,嬴驷在父王面前并没有其他王子那么受宠。母妃殁了,原本柔软温润的嬴驷性情大变,很快便靠算计得了圣宠,将昔日的欺辱小看他的人悉数报应了回去。
后来,嬴驷暴戾的名声便传开了,而秦王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着这自己亏欠太多的儿子胡来。渐渐的,嬴驷发完了气,一心向着政事,成为了名副其实秦国储君,百姓们乐得奔走相告。
这样的少年,似乎收起了不少的锋芒,但骨子里的倔强,却是一点没变。得罪了他,怜儿只得自认倒霉,悻悻地下得楼来,当着众人之面被人牙子领了回去,说是要好好调教一番,然后卖给富贵人家做丫鬟。
雪渐渐停了,怜儿身上的大髦被夺走,在风中瑟瑟地发抖,亦步亦趋地来到了人牙子的那家三进的院子。院中站了不少的少女,个个貌美如花,正在学着伺候主人的规矩,怜儿也被胁迫着加入了她们。
紧紧咬唇,怜儿身子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分不出是太冷了还是太过绝望。此番,被陷害到如此地步,怜儿发誓,有朝一日定要让嬴驷付出代价,为她们整个家族血债血偿!这样想着,怜儿不由有些想笑,但笑着笑着,竟是笑出眼泪来了。
九坊斋雅间,一大份冒着热气的仙芝煨熊掌被端了上来,并上几碟开胃又可口的茶点与小菜。很快的,气氛活络了起来,而赢兰一直红着脸为公孙鞅布菜,时不时地瞥一眼嬴驷哥哥,嬴驷便也宠溺地刮了刮她翘翘的小鼻尖,露出一个孩子一般的笑容。
“公孙兄,”片刻,嬴驷对着公孙鞅抱了抱拳,“听说你过去是卫国人,那一定知道孟寒心孟姑娘吧?”
“这”公孙鞅愣了愣,一时不好接话。
卫国孟寒心,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闺阁少女,不但弹得一手好琴,而且还自己开了家声名远播的西餐厅,无论在朝堂还是民间,皆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后来,一把火孟府家破人亡,孟寒心的名字便也渐渐淡出了国人的视线。
只是,如今金司骤然提起,公孙鞅不由有些无言以对,毕竟,不知来人目的,自然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妥当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有些尴尬,而这时,尸佼咽下一小口芦笋,手摇羽扇打起了圆场。
“额,话说这位孟姑娘啊,在卫国那可是个顶尖儿的才女,倾慕者众多。只是,公孙公子与她关系不熟,所以,自然是不甚了解的呵呵”
“你”嬴驷套话未成,狠狠瞪了一眼尸佼,尸佼陪着笑,又小口小口地扒起了饭。
“哥哥,我们说些其他的吧,比如说,你的婚事!”赢兰吃得有些撑了,一把揽过嬴驷的手臂,“毕竟,春天一过,很快便要入夏了!”
“兄台的婚事?哈哈,恭喜恭喜!”
公孙鞅感激地看了一眼赢兰,聪明地接过了话头,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何金司公子的婚期和孟寒心一样也定在今夏,但该客套的还是不能缺。轻轻拾起茶杯,把玩一番后又对着嬴驷轻轻举了举。
“鞅本不擅饮酒,此番便以茶相替,为兄台的好事干了这杯!”
轻轻扬起优美的下巴,公孙鞅举杯一饮而尽,面上的笑意干净而清雅。嬴驷嘴角抽了抽,迟疑地举杯应了应,饮尽之后便彻底原谅了他。就在方才,他还准备好好地敲打公孙鞅一番,现在一听那发自肺腑的敬言,反倒是没这个心思了。
杜府,杜魁正在书房写信,都一整天了,但始终没想到合适的用辞。毕竟,嬴驷一心想娶义女孟寒心,但此番确是必须再往后推迟下去了。若是不写,那一旦事发他便是欺君之罪,而若是写了,婚期推迟太子应是会大发雷霆的。迟疑又迟疑,杜魁心中一横,终究还是落了笔。
左右,无论早晚,嬴驷都是会娶心儿的。心儿嫁得如此之好,自己也算是功德圆满,无愧当年与孟韫的同窗之情了。是啊,故人虽去,但他的骨血却成了大秦太子侧妃,足以让孟家光宗耀祖。而顺便,杜家也可以沾沾光,家里的几个将及笄的女儿的婚事也就不愁了。
这样想着,杜魁将写好的薄绢绑在了信鸽腿上的,信鸽振振翅膀,向着王宫的方向越飞越远了。负手而立,看着眼前那堆金砌银的博古架,杜魁深深地长舒了一口气。
阁楼之上,孟寒心正和杜荷等姐妹翻着绳子玩,顺便还打了几个络子。也不知为何,孟寒心不爱女红刺绣,却对打络子有着浓厚的兴趣,而且技术精妙,能打出各种形状精巧的新式花样,而杜家的姑娘们也乐得陪她一起玩。她深知,自己现在在杜家如此受欢迎,多半有嬴驷的功劳。
只是,想到将要嫁给嬴驷,她便是浑身的不自在。搁下与公孙鞅与上官清的情意不说,光是嬴驷传闻中那暴戾的性子,便让她不由想要敬而远之。见一面尚且如此,若是天天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那不能不说是一种可怕的煎熬。只是,对方毕竟是太子,这桩婚事在她看来,也算是回天乏术了
既是如此,那便认命了吧,左右,顺着太子的心意,在她看来是现在如今唯一的可行之路。不经意间,孟寒心又想起公孙鞅的信誓旦旦,心里竟还残留了一丝侥幸之心。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三章 入宫()
第二天清晨,嬴驷给母妃请过安后,径自回到太子殿温习公子虔交代的课业。公子虔是嬴驷的太子右傅,也是嬴驷最为敬重的长辈,因而那些个课业他分毫也不敢耽误,一股子钻劲儿倒是让公子虔大为欣慰。
阅完一卷册子,嬴驷轻轻松了口气,而这时,一位身着蓝衫的小厮突然手捧信鸽冲了进来。一进门,小厮竟是跪下了,双手颤颤巍巍地呈上一卷小小的布条。
“太子,您的飞鸽传书。”
“下去吧。只是,以后若无要紧的事,莫要再擅闯太子殿。”接过布条,嬴驷轻轻扫了一眼小厮。
“是。”接过几枚碎银子,小厮立刻便陪着笑退下了。此番是心情好,因而殿下爷没有和自己计较,但过一会儿就未必了,小厮一退下拔腿便逃。
轻轻展开布条,前面的内容净是些恭维之词,嬴驷看得颇有几分意兴阑珊,懒懒地眯了眯眼。待到看到后面,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倏尔,竟是大发雷霆。
这个杜魁,真是个无事找事的,既是要娶孟寒心为侧妃,她的身世本宫自是调查过一番。如今,大婚将近,杜魁却来个丧父守制之说,要把婚期拖延到整整二十七个月以后,委实是嫌自个儿日子过得太安生了!
更可恶的是,在这封帛书里竟是挑不到一丝错处,而且句句在理,自然是罚无可罚。而碍于杜魁的身份和军功,杜府上下也不是可以动的,身为太子,再怎么暴戾也不能坏了国家的根本,留下千古骂名。
如今,唯有一个办法了,也是最后一个办法,由不得她不从!想到这里,嬴驷无奈地放下帛卷,叫来了自己的心腹阿忠。
“太子殿下。”阿忠很快就来了,见到嬴驷的满脸怒容腿一软竟跪下了,陪着笑脸磕了好几个头。轻轻瞟了一眼嬴驷,见他面色稍霁,方才恭恭敬敬地抬起了头来。
“阿忠,你去帮本宫办个事吧。”
“卑职但听太子吩咐。只是,要让卑职如何做,还请太子提个醒儿。”
“不难,不过是接一个女孩进宫,但是千万莫要惊动了父王。”
“这”背着秦王做这种事,此番太子也是太不靠谱了,阿忠两边都不敢得罪,一时竟是僵在了原地。
“女孩的名字叫做孟寒心,如今借住在杜大夫家里,本宫给你一天的时间,若是办不成,那你便提自个儿头来见本宫!本宫现在有些乏,你可以下去了。”
一番语气,不给丝毫回旋的余地,阿忠无奈地叩首应承,接着便忙不迭的张罗事情去了。
此时,孟寒心正在自个儿房间练着琴,冷不丁的看了眼窗外,竟发现来了一队身穿铠甲的官兵。他们是谁手下的?又是来干什么的?孟寒心不由有些困惑。但念到事不关己,便敛了神思继续抚琴,一曲幽兰操弹得婉转而曼妙。
“孟姑娘,孟姑娘,太子的人来了!”门外,突然响起了叮叮咚咚的敲击声,紫儿放下手中的绣活,匆匆忙忙地将门打开了来。
“不是还未到婚期吗?太子怎么会来?”
“不知道门外来了好多人,还有带着兵器的官兵,说是要把太子未来的侧妃提前护送进宫。孟姑娘,你若再不下楼,杜府可就摊上大麻烦了啊!”杜绮的声音又快又急,还带着几分哭腔。
“妹妹别慌,我这就下楼。”孟寒心隐约觉得大事不妙,但若是一味地躲在阁楼里,怕是会给杜府平白惹来灾祸。
“卑职叩见娘娘!”才一下楼,一位身着蓝衫的官员竟是对着她跪下了,“卑职奉太子之命,提前护送娘娘进宫,还请娘娘上轿。”
“恭送娘娘!”杜魁带着全家老小,竟是跪了一地。
别无退路,孟寒心只得带着紫儿朵儿收拾了些细软,坐上轿子一路向着秦王的宫殿而去了。转过错综复杂的街巷,穿过重重叠叠的宫门,孟寒心径自被抬到了殿中。
下得轿来四处观望,眼前的景色颇有几分新奇。朱红的大墙,漆了绿漆的兀廊,汉白玉的小桥,潺潺的清涧,还有相互掩映的绿竹苍松,让人陡生恍若隔世的错觉。
这里,便是秦王宫吗?繁华大气又不缺精致细腻。只是,自己以后怕是会在这里过上一辈子吧众目睽睽之下,孟寒心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而这时,太子殿的小宫女也来了。
虽然是未来的侧妃,但是父王那里可不是那么容易能掩过去的,因而,嫁娶前需得有一个新的身份。念到她弹得一手好琴,阿忠便将她以“琴姬”的身份安置在宫中的乐坊,交代了乐坊的钱嬷嬷好生伺候着。此番,便也算安置下来了。
乐坊部本是七个乐姬一间房,孟寒心却带着紫儿和朵儿破例三人一间。而且,她们的房间最大最宽敞,一应的陈设与装潢也是最为出挑的。太子侧妃的身份被暂时放在了一边,从此,孟寒心又开始继续了乐姬的生涯,也算是太子为还未迎娶的她找了些事干。
第二天,孟寒心换上一身新装便出了门,与其他乐姬一起排练曲子。由于是新人,身份又不明不白,大家对她都颇有几分疏远,但其中一个女孩却意外地待她亲厚。女孩蒙着金色的面具,露出的半边脸娇艳而美丽,孟寒心只觉怎么看怎么眼熟。
一曲罢了,孟寒心离开人群,独自翘着脚坐在一块巨石上发呆。这时,那位蒙面女孩走了过来,颤抖地握住了她柔软的手掌。不经意间,撒下一滴滚烫的清泪,目光盯着孟寒心怎么也看不够,嘴巴张了张却是欲言又止。
“乖孩子,别哭啦。”从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绣帕,孟寒心为女孩擦拭着颊边的泪花,触碰到面具时不由顿了顿,手指一下子便被女孩抓住了。
“不要看,很丑的”女孩黯然垂下了头,小模样竟是越看越熟悉,但孟寒心却总是想不起像谁。
“不过是毁了些皮相罢了,哪里就丑了?”孟寒心微微笑了笑,褪下一枚金钗簪在了女孩的发间,动作格外地轻柔。
“你叫孟寒心对吧?”强忍住了泪花,女孩轻轻扬起小脑袋,定定地看着孟寒心的眼睛,“以后,我叫你心儿姐姐可好?我的名字,叫做漓儿!”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四章 被贬()
“漓儿?”孟寒心怔了怔,无端便想起了自个儿的妹妹孟寒离,再看这位漓儿姑娘,无论是声音还是动作都太像孟寒离了。只是,孟寒离如今远在卫国,由岳娘管着衣食无忧,又何必来秦国受苦?这样想着,孟寒心心底竟有几分失望。
“心儿姐姐你在想些什么?”漓儿见孟寒心想得出神,挽了她的手臂坐在一旁,“难道,你在想家人?”漓儿声音似春风般轻轻柔柔的。
“唉我在想我的妹妹,她真的和你好像”孟寒心轻轻叹了口气,“她的小名也叫离儿”
“我有个姐姐,我也好想她”漓儿眼圈微红,将小脑袋轻轻埋进了孟寒心的怀中,孟寒心正要伸手覆上她的发髻,紫儿却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
“孟姑娘,午膳准备好了,天气寒凉,还请回屋子里歇歇去吧!”
“午膳?”漓儿一听,猛然抬起了头,身为卑微的乐姬,心儿难道竟也能单独用午膳?在这里混了那么多个月,她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种待遇。
“漓儿,要不一起吧!”轻轻擦掉女孩花掉的胭脂,露出一张娇美白净的小脸蛋,看那模样更是熟悉了几分,孟寒心心底油然生出了一丝亲切的暖意,和深深的感伤与怜惜。而话音刚落,漓儿破涕为笑,使劲地点了点头,毕竟,她已经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进了房间,但闻香气扑鼻,漓儿轻轻坐在小蒲团上,拾起筷子便毫无忌惮地大吃特吃。一个不当心,竟是噎着了,孟寒心噗嗤一笑,轻轻地为她顺着背,把那团食物使劲地吞咽下去。
一旁,紫儿有些不开心,毕竟这是给孟姑娘准备的饭食,她一介小乐姬连品尝的资格都没有,凭什么竟吃了这么多?本欲开口责备,但朵儿及时捏了捏她的手掌,无奈,到口的话只得生生按下不说了。
“小馋猫,慢点吃!”含着笑,孟寒心刮了刮漓儿挺翘的鼻尖。
饭菜本是一人份的,却几乎被漓儿吃光了,孟寒心也不恼,只用了个新制的蟹壳黄便好。左右,适当节食减减肥,对健康也是有好处的,而看妹妹狼吞虎咽的模样,自知她兴许是好久没吃过好东西了。
午后,领头的福嬷嬷还要去太后那里侍疾,乐姬们被吩咐待在乐坊中,哪儿也不能去。看漓儿那吃相,还有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孟寒心几乎可以确认,她便是真的孟寒离。
只一瞬,孟寒心猛然想起自己曾送给孟寒离一卷自己手写的琴谱,而方才练琴时漓儿弹的小旋律与听蜀僧浚弹琴暗合。这支曲子,正是自己收编的前世一位教授所创,若非是孟寒离,这里又还有谁会弹奏呢?
只是,漓儿迟迟不敢姐妹相认,也迟迟不肯摘下那赤金的面具,定会是有着自己的苦衷吧看她那副爱哭的模样,许是前些日子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