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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还在这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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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苏韵锦不敢置信的表情,程铮也不急着朝她走来,两人就这么隔着一条并不算宽敞的校园通道对视了十几秒,最后,她不得不先作出反应,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呃……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苏韵锦局促地问。

    程铮下巴轻扬,还是一副不讲道理的样子,“这学校是你的,别人就不能来?”

    苏韵锦没心情和他抬杠,迟疑道:“刚才我舍友接到的电话是你打来的?”

    “是啊。”他理直气壮,“有什么问题……你以为是谁?”

    “你能不能不要在别人面前胡说?”

    “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可是问了好几个人才打听到你住哪儿。你们这里的女生为什么一副没见过男人的样子?”

    “你还没说你来这里干什么?”苏韵锦心烦意乱地低头。

    程铮双手环抱胸前,道:“苏韵锦,我发现你在我面前总是副罪孽深重的样子,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笑话!”苏韵锦虽这么说,但程铮的话却实实在在戳中了她的软肋。她也在困惑着,为什么两人只要一面对面,那久违了的自卑、怯懦、惶然就全部又回到了她的身上,还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仿佛真有他说的“做贼心虚”的感觉。她明明没有亏欠过他。

    “总算你还知道你对我太坏了。”程铮像有读心术一样,故意弯了弯腰,将脸贴近她,慢条斯理地说话,她能感觉到他带着热气的呼吸。

    苏韵锦心中泛起一丝恼意,恨恨地推了他一把,惹来他不怀好意的笑。明明上次同学聚会时见面他还当她是洪水猛兽一般,想不到翻脸和翻书一样快。

    “你不是说以前都是可怜我?我用不着你可怜,你去施舍街上的乞丐吧,来找我干什么?”她明明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可话一说出口怎么听都有一股赌气的味道。

    程铮又像看傻瓜一样嗤笑道:“苏韵锦,我说过是来找你的吗?”

    “那你滚吧。”她又羞又气。

    “我偏不滚。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碍着你了?”

    “好,你不滚,我滚!”

    苏韵锦刚跨出一步就被他扯了回来。

    “你注意点,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她急了,不远处,约好在楼下见面的沈居安正朝他们走来。

    程铮也朝她看的方向瞥了瞥,手依然不放,声音却别有用心地放低了,“别着急滚呀,我话还没说完。我是说过可怜你来着,既然你现在用不着了,那咱俩换换,轮到你可怜我怎么样?”

    “说什么疯话?”

    在沈居安停下脚步时,苏韵锦也得以摆脱,她敏感地从程铮身边退开几步,却没留意她先前所站的人行道比身后的路边高出一截,倒退着一步踏空,顿时失去重心,两股力道分别从身体的两侧同时稳住了她。

    “你又不看路了。”沈居安笑着说,见她无恙便松开了手。

    苏韵锦甩掉另一只不识趣的手,竭力想平复加速的心跳,让自己看上去和平时别无二致。“你来了?”她对沈居安说。

    沈居安笑容一如往常,眼睛里看不出波澜,“我猜到你会早一点,所以也早到了。你有朋友?”

    程铮慢慢直起腰,肆无忌惮地打量眼前这个样貌气质俱是出众的男生,戒备,却并不意外。

    “苏韵锦,你不介绍一下?”他冷冷说道。

    “我看没这个必要吧。”苏韵锦有些恼他这副目中无人、咄咄逼人的样子,打算不理他,自己和沈居安走人了事。

    程铮说:“你这样可没有礼貌,好像别人不存在一样。”他嘴里的“别人”指的可不是自己。

    苏韵锦听出了话外音,她从来就没见过比他脸皮更厚的人,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沈居安的手轻柔地按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对她无声的安慰。

    对呀,她越生气就越中他的下怀。苏韵锦忍耐着,索性遂了他的心思,介绍道:“这位是沈居安……居安,这是程铮,我的高中同学,在北京念书。”

    谁都听得出来,她那么亲昵地称呼沈居安,又明确地撇清了和程铮的关系,亲疏立现。

    程铮竟然咽下了这口气,只是看着沈居安长长地发出一声:“哦……”

    这是什么意思,苏韵锦皱眉。沈居安的气度却比程铮要好上太多,他微笑点了点头,问道:“特意来这边旅游?”

    “算是吧。我打扰到你们了?”话是这么说,可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歉意。

    “我们正准备出去。”苏韵锦打算以此结束和他的“偶遇”。

    “去哪儿?”程铮将不识趣进行到底。

    “关你什么……”

    “我们打算到市郊的大悲寺走走。”沈居安平静陈述道。

    程铮挑眉,竟然显得兴致盎然,“大悲寺,我听说过。”

    “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

    “居安!”苏韵锦不解地看向身畔的人,以他的心思,怎么可能看不出程铮是故意在捣乱。

    程铮一听顿时精神振奋,哪儿管苏韵锦的反感,竟然笑了起来,“既然是来‘旅游’的,去逛逛也不错。”

    这一次的出游成了苏韵锦感觉最怪异的经历,与两个出色的男孩子结伴出游,她却如芒在背。一方面不知道沈居安是怎么想的,居然不动声色地容忍了程铮的出现;另一方面,就连她自认为一目了然的程铮也出人意料地克制。结果又困惑又不自在的人只剩了她一个。她心中有事,恐怕说多错多,所以一路上始终是闷闷的。沈居安应付得体,一路上始终保持了对程铮不卑不亢的友善。程铮也没有继续胡闹,不过是时不时意味深长地看苏韵锦一眼,既像挑衅,又似嘲弄。

    大悲寺坐落在距离市区一小时左右车程的东郊,虽说是长假第一天,但寺内香火算不得十分鼎盛,一进入寺门,只见古刹林木森森,宝相庄严,让人的心不由得也沉淀了下来。三人各怀心事边走边看,寺内香火最盛的当然还是观音像前。沈居安入乡随俗地和其他香客一样买了香烛,分别递给苏韵锦和程铮。

    “不管时代怎么更替,世人得不到满足的**总是那么多,自己无能为力,就只有寄希望于虚无的神佛。”他说。

    程铮没有接,摇头道:“我不信这个。”

    沈居安笑笑,“既然来了,就点一炷吧,听说这里的观音菩萨很灵验,说不定真能实现你的愿望。谁都有求而不得的痛苦,如果相信能让你比较快乐,为什么不信?”

    程铮沉默,苏韵锦知他一向桀骜,但没想到他竟也没再坚持,略显笨拙地点燃香烛,与另两人一样郑重在佛前叩首,神像前摆放着功德簿,敬过香的人照例会在上面写下自己所求之事。沈居安先写了,苏韵锦随后。

    沈居安见苏韵锦被香炉旁的高温蒸得额头上泛起一层薄汗,主动提出到寺门口去买水,

    苏韵锦想跟他一块儿去,他笑着说不用了。他离开后,观音殿里就剩下程铮和苏韵锦两个。

    独处时,苏韵锦的那份尴尬又冒了出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和他客套总觉得很奇怪,但交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便装作专心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程铮此时还跪在蒲团上,刚合上那本功德簿,也不知道写了什么,又往功德箱里投下香火钱。苏韵锦见他眼睛都不眨地把几张百元大钞塞了进去,忍不住说道:“只要略表心意就好了。”

    “既然是心意,就不许我多一些?”

    苏韵锦小声诟病,“你这人真有意思,刚才说不信这些,现在又比谁都虔诚。”

    程铮反唇相讥,“我和你不同,我做事要么就不做,做就做到底。”

    他说罢,双手合十许久,才站了起来,拍了拍牛仔裤上的灰尘。

    也许是在这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感到了来自他的压迫感,时间过得很慢,苏韵锦嘀咕道:“居安买水怎么去了那么久。”

    程铮冷笑,“居安居安,叫得真亲切。他就是你所谓的男朋友?”

    “是又怎么样?”他那张狂的样子要惹她生气简直太容易了,此时苏韵锦也不怕在他面前大方承认,她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我看他也不见得多在乎你。”程铮话里有话,“你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迟早你会发觉自己有多可笑。”

    “是,我们都可笑,只有你最了不起。”苏韵锦恨声道,心想他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程铮的脸逆着光,看不清表情,“我比你更可笑。之前我骗自己说,你只是还没学会去爱一个人,原来你只是不爱我。”

    “你说这些干什么?”苏韵锦心头一颤,涌起一股无力感。

    程铮往前一步,正好站在她身后,双手忽然伸出去环抱着她的腰,不管不顾地说:“苏韵锦,我想过再也不理你的,但是没办法。你至少告诉我,我哪里不够好?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为什么亲了我之后又把我甩开?”

    这是苏韵锦第一次看到向来强硬的程铮在她面前如此示弱,一直以来,她都认为他对自己的心思只是小孩子心性,得不到就越想要,也许闹过一阵就忘了,谁知道隔了这么久,他还是寻了来。她有些慌张地拍打着他抱在自己腰上的手。“你放开,放开!”

    “你先说你为什么不要我!”程铮抱得更紧,弯下腰将她整个地收在怀里。

    “不要这样……像什么样子!居安马上就回来了,让他看见非误会不可。”

    程铮一听,用力把她的身子扳转过来,大声道:“那就别让他‘误会’,我就要他眼见为实。”他说着低头胡乱地亲了下去。

    苏韵锦竭力闪躲,颤声道:“别这样,程铮,你……菩萨都看着呢。”

    “那菩萨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它看得见吗!”他的力道一向又狠又重,情急之下更是如此,苏韵锦只觉得他的手收得更紧,自己连呼吸都困难,劈头盖脸都是他的气息,说不出话,好像七魂六魄都被他吸了去,昏天暗地之下自己也用了劲,逮到什么咬什么,程铮“唔”了一声把手松开,她舌尖尝到血的腥甜,一时间竟不知道伤的是自己还是他,使劲用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

    程铮用指节按压着唇上的痛处,喘着气说道:“你躲吧,神仙都看得到我们有一腿。那天你说什么‘这是我还你的’,我告诉你,你开了个头,就还不完!”

    这才是她熟悉的程铮,她最讨厌就是他这样的盛气凌人,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以为自己得到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她还以为他和以前多少有些不一样了,其实一点都没变。

    “你还是那么让人讨厌,简直不可理喻。”苏韵锦越过他,走出观音殿,正好看到沈居安拿着几瓶矿泉水朝这边走来,看到他的出现,她如同溺水的人看到了岸。

    “你怎么回事,眼睛那么红?”其实沈居安说得太含蓄,她发红异样的何止是一双眼睛。当然,程铮嘴角的伤痕也无处遁形。

    沈居安沉默地把水递给他们,苏韵锦摇头拒绝了,程铮不客气地接过,好像渴了许久,拧开就喝,瓶口碰到伤处火辣辣地疼。

第21章 沉醉还是清醒(1)

    回去的路上气氛冷了许多。在程铮的提议下他们打了辆车,苏韵锦先坐了进去,程铮一看,也老大不客气地钻进车里坐到她的身边。三个人里面有两个是高个子,总不好一块儿挤在后排,沈居安笑笑,自己拉开了前排的车门。

    “等等。”苏韵锦见状,从另一侧下车,主动抢在沈居安之前换到了前排的位置,“我坐这里不容易晕车。”

    来时还偶尔向程铮讲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和路标性建筑的沈居安也变得缄默,大家各自看着窗外。路程过半,苏韵锦对程铮说:“我和居安要回学校,你在哪里下车?”

    程铮靠在座椅上兴致索然地回答道:“放心,我不会一直跟着你们。要下的时候自然会下。”

    苏韵锦也不愿再说那些虚伪的话,他早点离开对谁都好。但是转念想想,不管用意如何,他毕竟是为了她才专程千里迢迢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看他肩负行囊的样子,多半是一抵达就直接去了学校。

    “你今晚找到住的地方了吧?”她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

    “这个我自己会解决。”

    也对,他不缺钱,住哪儿不行。苏韵锦暗笑自己多管闲事。

    这时出租车经过繁华街区,红灯也多了起来,当车子再次停在一个十字路口,程铮忽然指了指前方的一座大厦冒出一句,“我亲戚有套闲置的房子在上面,今晚我就住那。”

    他还有亲戚在这里?苏韵锦应付道:“那就好。”虽然对程铮家的情况了解不深,但家境宽裕这一点是肯定的,看来连他亲戚也不例外,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段居然有“闲置”的房产。如果她毕业后留在这个城市打拼,不知道多少年后才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小蜗居。为此苏韵锦又看了那座大厦一眼,莫名觉得眼熟,原来上方有几个醒目的大字——“衡凯地产”。

    衡凯地产隶属衡凯实业,那不就是沈居安毕业后将要为之效力的公司?这世界真小,

    苏韵锦心想,不知道居安看了作何想法。但沈居安上车后就没怎么说过话,难道他看出了什么,因此心里不快?再宽厚的男孩子在发觉自己女朋友和别人暧昧的举止后都会愤怒的吧。纵然这些都不是苏韵锦的本意,但是从程铮出现开始,事情就不可控制地变得越来越糟,等到回了学校,不管能不能解释清楚,她也要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沈居安。

    “对了,既然你住在这儿,用不用在前面下车?”苏韵锦说。

    “不急,打扰了你们大半天,要不我请你们吃顿饭吧。”

    “不……不用了。”苏韵锦想都没想地回绝,他忽然那么客气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程铮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明天……我就回去了,只是一顿饭而已,没别的意思。”

    观音殿前那番激烈的挽留没有起到任何效果,程铮的话听起来竟显得有几分心灰意冷。沈居安开口了,他淡淡说道:“韵锦,别这样,你同学难得来一次。今晚按说应该我俩做东的,我看就在学校后门找个地方坐坐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苏韵锦再反驳反倒显得心中有鬼,也不好再开口。

    他们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小餐馆。一顿饭吃下来,程铮从头到尾都显得异常沉默。他点了几瓶啤酒,与沈居安闷闷地喝了几杯也没能让情绪改善。看他如斗败的公鸡,苏韵锦实有几分不忍,但她既然不打算给他任何回应,就不该再给他任何期待,这样才是对两人都好的方式。他再执迷不悟,也总有想通的一天,到时苏韵锦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陈旧的笑话而已。

    眼看吃得差不多了,程铮主动给自己倒满酒,难得客气地对苏韵锦和沈居安说:“看来我今天不够识趣,来得不是时候,如果我打扰了你们,就用这杯酒赔罪了。明天一早我就回去,别的不多说,希望你们陪我干了这杯。”

    沈居安举杯,面色平静如水,“哪儿的话,你是韵锦的同学,我们尽地主之谊是应该的。”他看了看苏韵锦,只见她对着自己面前没有动过的一杯啤酒面露难色。

    “我酒量不好,能不能随意了?”她苦笑道。

    程铮定定地看她,“这是我头一回敬你酒,就连这个要求你都要拒绝?”

    这时沈居安已经喝干了自己杯里的酒,从苏韵锦手中接过她的那一杯。

    “不介意的话,这杯我代韵锦喝了。”

    程铮嘴角微微扬起,语气却生硬,“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恐怕你代替不了。”

    一直维持着的表面的和平,此时被程铮的不依不饶打破了。苏韵锦一声不吭地夺回沈居安手中的酒杯,仰头就喝。她平时几乎滴酒不沾,满满一杯啤酒喝到一半已有作呕之势,沈居安替她捏把汗,劝道:“喝不了就算了,没必要勉强自己。”

    苏韵锦哪里听得进去,硬是强忍着将酒灌进喉咙,最后呛了一下,咳得满脸通红,眼里也呛出泪花。她将空了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边咳边对程铮说:“这下你满意了吧?”

    程铮冷眼看着这一幕,末了,笑着对沈居安说道:“你看,她就是这么犟,一点都激不得。”

    沈居安拍着苏韵锦的背,等她缓过来了,才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倒是挺喜欢她这样的性子。”

    “恐怕是她还没跟你闹过别扭吧?你别被她的样子骗了,她这个人脾气大,软硬不吃,有时真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的。”

    “是吗?我倒觉得韵锦的性格外柔内刚,只要你给予她足够的尊重,其实是个非常好相处而且善解人意的女孩。”

    苏韵锦见这两人你来我往,当她不存在一样地对她评头论足,心里很是不自在,但又插不进话。

    “善解人意?你确定说的是她?你认识她才多久。”

    “其实人和人相互了解靠的不仅仅是时间,有的人就算认识再久,看到的也只是对方的表面。”

    程铮挑眉,“既然你这么了解她,不如替她回答一个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说到这里,苏韵锦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已经猜到几分,程铮不理会她投过来的警告眼神,继续说道:“我一直没想通,很久以前我亲过了她,她也当着大街上许多人的面回吻了我,之后却把我当成陌生人一样,这到底是为什么?”

    “程铮,你……混蛋!”苏韵锦气得一口气没缓过来,又开始咳个不停。

    “我哪一个字说错了?”

    面对程铮的挑衅,沈居安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发作,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抓住苏韵锦搁在餐桌上的手,说:“如果苏韵锦不愿意回答你这个问题,我想里面一定有误会。一个吻可以有很多种含义,不过她吻我的时候,我从来不用问为什么。”

    程铮的笑意僵在嘴边,温暖湿润的夜晚,他感到慢慢渗进骨子里的冰凉。他想他可能真的输了,就算一直不肯承认,话说到这个份上,对手云淡风轻地四两拨千斤,他便溃不成军。

    程铮从头到尾都没把沈居安看在眼里,他的恐惧在于无法确定苏韵锦是否真的吻过沈居安,他们是男女朋友,有什么不可以的,自己自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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