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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玉洞仙歌-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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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现在,眼看着天下就要不再太平。俗话说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一旦起了战事,他们这种金丹修士的处境,其实处境是最为危险的。

    强如元婴化神,等闲没人胆敢招惹,再往下到筑基练气,修为不够很难改变战事走向,于大局无补。但是金丹的修为不高不低,恰到好处,到时候就算他不站队,也会有人逼着站队。

    真要到了祸事临头才被迫站队,弄不好就是炮灰的下场,还不如现在及早投靠青龙殿。最起码有徐清这个熟人在,现在又有献上流星神剑的功劳,想来日后怎么也不会亏了自己和王家。

    徐清见他脸上神情变幻连连,心中已经笃定结果。实际上王守业已经知道了青龙殿不少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这个时候再想要下船,也已经晚了。

    而且王家因为灵石矿脉的事情,身不由己卷入了清源派、散花坞,乃至潜藏在一边的六扇门当中,如果不想像山阴宋家一样,落个家破人亡、上下死绝的下场,也只有投靠青龙殿才可以保住一家老小性命。

    果然王守业没有犹豫太久,霍然起身,抱拳一揖,口称:“愿为殿下效死!”

    徐清很满意,王守业是个聪明人,他说的是为殿下效死,而不是为青龙殿效死。看来他也猜出来,六大之一的青龙殿,里面并非铁板一块,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

第138章 鬼灵疑云() 
次日一早,王守业尚未起身,忽然听得仆人在门外喊:“老爷,老爷!”声音惊惶,充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更弥漫着难言的恐惧之情。

    王守业皱眉,不悦道:“何事?”

    那仆人停了一下,好像不知道从何说起,只道:“出事情了!……老爷你还是去看一下吧,灵堂那边!”

    他说话颠三倒四,本来王家这种大户人家,上到族人管事,下到仆从婢女,均是从小训练,虽然不一定个个识字,可要将一件事情说清楚,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可偏偏这仆人嘴里结结巴巴,说话断断续续,半天也没把事情讲清楚,这很不同寻常,王守业心里生出几分不好的感觉。

    “灵堂?”他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关键词,灵堂能有什么事情?

    他旋即想起来,昨天王守仁身亡,虽然此人有罪,但毕竟是王家二老爷,死后一切待遇并不好亏待他,特别是上好的实木棺木那是必须要有的。

    不过灵堂能出什么事情?王守业满心疑惑,出了房门对那仆人道:“前面带路。”

    王守业到了灵堂时候,发现这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柳月亭、林婉晴、池雨君,还有王元章等人一个不少都围在这里,尤其还有一身客卿服饰的徐清也混在人群当中。他微微点头,向徐清示意,徐清亦是点头示意,如非必要,他们并不想暴露青龙殿的身份。

    “出了何事?”王守业看着满堂的白幡,心情忽然变得不怎么好——王守仁人都死了,还要弄什么鬼名堂?!

    “老爷……”先前带路的仆人示意他看那口巨大的棺木,嘴里不断咽着口水,脸上变得有些乌青,上下牙齿时不时碰撞一下,发出哒哒的声音。

    “慌什么!”王守业训斥道。

    他目光看向棺木,初看并无不妥,然而再一细看,那棺盖分明移开了一丝缝隙。

    有缝隙?怎么会?不是明明订好了棺材钉的吗?他这才觉得不对,面前目光所及,原本应该是棺材钉的地方,竟然有凹痕?

    他走近了一看,才发现那整根棺材钉都已经不见,刚才因为视线角度的原因,只看到有凹陷,现在从正上方看下去,才看到原来应该是棺材钉的位置,只留下一个个细细长长的孔洞。

    他加快几步,又去看下个棺材钉的位置,还是没有!一圈下来,所有的棺材钉皆是无影无踪,谁会这么无聊,把棺材钉起掉?拿回去钉桌角吗,那还不磕碜得慌?

    王守业忽然想起了什么,棺材被动了,那王守仁的尸体……?

    他一手按在沉重的棺盖之上,未见如何作势,棺盖发出沉闷的声音,和底部摩擦发出叫人不安的响动。

    打理灵堂的仆从个个面无人色,对于没有任何法术的凡人来说,这种场面也确实诡异恐怖了一些,任谁都会升起一些不好的联想来,尤其是几个昨夜在此值守的下人。

    不过对于清源散花两派的人来说,更多的是好奇,所谓艺高人胆大,人的恐惧大多来源于未知、不了解以及超出了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范围。

    柳、林、池几人都是修真界年轻一辈当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虽然对于灵魂、尸体、鬼物之类的灵异事件了解也不多,但单凭自己的实力,也不会太惧怕这类东西。

    先前王守业没来,他们也不好擅自动手,不过现在看到老王亲自动手开馆,顿时个个全神贯注,想看看里面的王老二变成什么样子了?

    沉重的棺盖终于被移开,咚的一声巨响掉在地上,激起大片的灰尘。柳月亭就看到王守业站在那里不动了,脸上冷地几乎要掉下冰渣来,于是也上前一步,然后他也不动了。

    林池二女互视一眼,齐齐上前一步。

    明明已经不是前世的自己,明明已经有了法力修为,就算真的有个鬼怪站在自己面前,林婉晴也有把握一剑把它劈成两半,可见到棺木里面的情形,她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棺木是空的!

    这王守仁还真的从棺材里面爬出来了?

    生者对于死者总有难以抑制的恐惧,这源于对死亡的恐惧,林婉晴觉得后背一凉,忍不住想要后退一步,但终究强行忍住,又偷偷用余光扫了边上柳月亭一眼。

    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柳月亭转过脸来,露出灿烂一笑,看着她有些变白的小脸,伸手就想在她肩膀上轻拍一下以示安慰,但手到了半空,忍了忍,终于还是没有拍下去。

    林婉晴见他的大手略带尴尬地停在半空,又好像解释什么的一样,强行移到自己头上挠了挠,笑容越发灿烂,露出一口大白牙。

    她垂下眼帘,掩藏住眼里的笑意,只有皱皱的鼻尖出卖了此时的心情。

    忽然感觉脚下一疼,一低头就看见一双红绣鞋收了回去。她抬头,有些莫名其妙地瞧着池雨君,这小女人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可是自己鞋子上留下的鞋印证明了刚才不是自己的幻觉。

    感觉到她的目光,池雨君很正经的道:“严肃点,办正事呢。”

    虽然不大明白是什么情况,但很奇怪的,刚才那种背后一凉的感觉无形当中被冲淡,消失了不少。

    几个人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棺木当中,棺材底部和四壁都有着繁复的花纹,还使用了很多珍惜的材料,其作用是为了镇压尸气。他们注意到,这个时候,这些法阵的花纹都被破坏地差不多,上面的各种珍惜材料也碎成粉末状,洒得到处都是。

    “法阵被破坏了。”王守业喃喃的道。

    林婉晴几人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有人偷走王守仁的尸体,那根本没有必要破坏法阵,因为这种法阵并无其他作用,仅仅是用来辟邪,镇压尸气,本身对于活人是毫无作用的。好比太阳光对阴邪之物是莫大的毒药,可对于正常的人而言,那只代表了温暖和光明。

    所以法阵被破坏,那一定是有被破坏的必要。什么样的必要?答案呼之欲出,尸体自己爬起来的必要!

    “这个老二,死了都不叫人安心!”王守业有些烦躁的道。原以为内部的问题已经处理干净,可以腾出手来处理其他事物,不料才睡了一个好觉,事情好像又有了回到原来轨道的趋势。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报与我知道?”王守业说话速度并不快,但愤怒之意溢于言表,一双眼睛也不见了往日里的平和。

    地上跪着几个青衣小帽的仆人,这个时候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既是对昨晚发生的诡异事件感到恐惧,也是震慑于王守业的威风。

    倒是刚才引路的仆从勉强回答道:“老爷,今儿早上我也是到了灵堂,才发现他们几个晕倒在地上,想来必是有人弄晕了他们,却不曾取了他们性命。”

    王守业冷哼了一声道:“你们几个蠢材倒是命大。”

    在这个年代,在朝有皇室贵族,世家士族,在外有正邪修士,妖魔鬼怪,普通凡人性命,虽是大晋律上有所规定,不得随意轻取,但没人将其当做一回事。

    王守业身为金丹宗师,又是一家之主,如果要取这几个凡人仆从的性命,真是易如反掌,更没人会为他们求情。他们自知昨晚失职,难怪心里害怕,就怕王守业一声令下,将他们几个拖出去杖毙了。

    不过显然这个时候王守业没有那个闲心情跟他们计较,他只是沉吟着,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柳月亭忽然上前两步,一脚轻点掉落在地上的棺材盖上,巨大沉重的棺木恍若无物,轻轻巧巧翻了个边。众人定睛一看,就看见棺盖背面沾满了血迹,一条一条的血污拉出粗粗细细,或长或短的血线,而在棺盖中央,陷进去一大块,应当是有什么东西被抠去了。

    王守业感受着所有人询问的目光,点头道:“那里原本是一块白玉佛像,作为阵眼所用。”

    事情已经很清楚,他们想象着夜深人静无人的时候,王家灵堂白幡片片,在阴风鬼气当中猎猎而动。

    而这个时候,棺材当中传出了怪异的声音,值夜的仆人或者是被吓晕,后者是被人袭击,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鬼气森森的灵堂当中,唯有坐起来的尸体,在用血肉模糊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努力破坏着作为阵眼的白玉佛像。

    或许尸体并没有知觉,在正常人单凭肉体很难完成的工作之后,法阵被破坏,尸体发生了未知的变异,它破坏了其余部分的法阵,并从棺材里面起开蕴含辟邪镇压力量的棺材钉,成功离开,还不忘顺手将棺材盖盖上。

    王守业懊悔的道:“昨日事发突然,我也是一时大意,本来应该用镇魂钉钉死他周身所有窍穴,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徐清劝慰道:“谁都不是神仙,无法料知所有的事情,本来尸变的事情就少有发生,谁也想不到凑巧昨晚就发生这种事情,东家不必太过自责。”

    王守业面色稍缓,道:“先生说的是。”口中连连呼喝,将那些仆人赶起来处理剩下的事情。

    林婉晴忽然发觉,这个人先前一直没什么存在感,按理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可看王守业的态度,似乎非常重视他的意见,不由露出奇怪的表情。

    柳月亭抢先问道:“这位先生是?……”

    徐清不待王守业说话,自己介绍到:“鄙人姓徐,少侠可以叫我徐先生,在这王府做西席幕僚。”

    王守业也急忙介绍到:“这位是徐先生。”又给众人介绍:“这位是清源派的柳月亭柳兄弟,这位是林姑娘,还有这位是散花坞池少宗主。”

    徐清微笑,一一点头见过,姿态谦和,不卑不亢。几人看不出他深浅,不知他究竟是普通凡人还是世外高人,但见他气度不凡,倒也不敢怠慢,纷纷以礼相见。

    但林婉晴分明看到这徐清先生对自己笑了一笑,不像那种客套的笑容,倒像和自己很熟悉一般,她心中奇怪,一边行礼一边暗暗思忖。

    不过大概是灵堂当中尸气太重,叫人满鼻子的不舒服,她忍不住重重抽了抽鼻子,又感觉不大好意思,心中只想着,就算王守仁诈尸,死了都不老实安分,那也不关自己的事情。

    反正事情已经谈妥,王家的事情终究是王家的事情,自己清源就算作为盟友,也没有必要随意干涉别人家的家事。最重要的是,流星已经到手,累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阵,给自己放个假了!

    她就想要拉着柳月亭、池雨君离开,这时候又一个仆人匆匆进来,王守业冷着脸道:“又有何事?”

    那仆人看看左右不说话,王守业招招手,仆人赶紧凑过去,在他耳边嘀嘀咕咕汇报起来。

    不过林婉晴听力异于常人,纵然他们有意遮掩,她也没有刻意偷听,还是有只言半语漏进她耳朵:

    “矿脉……奸细……”

    前两者也就算了,怎么还扯上了矿脉的事情?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林婉晴忍了忍,终于还是没有揭破。

    一来偷听不是什么好习惯,二来既然王家没有求助,想来情况总可以应付。说白了几家就是盟友,并不是真的一家人,各履其职就已经是极好的盟友,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惹人厌。

    于是也不多话,拉了几个人就告辞,王守业也不挽留,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起来麻烦还不小。

    林婉晴一行人自然是回了百川客栈,她本以为接下来没自己什么事情,不过很快她就知道,是自己过于乐观,麻烦总是在不经意间找上门来。

    “你说什么?余杭县令要请我赴宴?”

    来人一身青衣,普通的面料,普通的仆人式样,恭敬的道:“是,县尊大人请郡主过府一聚,有重要事情相商,因为是家宴,所以只请了郡主一人。”

    家宴?那就是说,有家眷在?可两人素昧平生并无交情,就这般直赴家宴,会不会太唐突了些。

    林婉晴心中迟疑,余杭乃是大县,设县令一人第六品,县丞一人第八品,县尉二人各第九品,这余杭令姜茂生虽说是一县正印,可六品官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官儿。

    自己虽然不过空头郡主,可品阶摆在那里,说不给他面子就不给他面子了,料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那么,究竟去,还是不去呢?

第139章 飞鹰银章() 
“余杭令,这就是你说的家宴?”

    林婉晴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赴宴。虽说是家宴,可余杭令姜茂生堂堂正正以县尊的名义出面邀请,实在叫人不好拒绝。

    不管怎么说,余杭明面上还是别人的地盘,虽然修仙门派素来不怎么将吃皇粮的放在眼里,但若非必要,也不必弄坏双方的关系。

    最为重要的是,灵石对于任何势力都很重要,山阴县那边,清源吃了独食。现在余杭这边,眼看着官府又只有汤水聊以安慰,想来这心里是极为不悦的,林婉晴觉得,这大概就是姜茂生的主要目的了吧。

    林婉晴带着十余个弟子,轻车简从来到县衙后院,弟子们当然另有席面安排,她独自进了后院,不料只看见两个人。

    一个身着官服,相貌堂堂,自然是余杭令姜茂生本人,而另一个人,吸引了林婉晴大部分注意力。

    此人初看眉清目秀、皮肤细腻、白如冬雪,再一看身材高挑,凤目含煞,最引人注意的是一身青色公服,还有领口袖口不起眼处的独特标志。

    “飞鹰银章!”

    林婉晴瞳孔剧烈收缩,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六扇门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余杭令所谓的家宴之上?果真是宴无好宴!

    大晋朝廷的规矩,皇帝、皇后用玺,诸侯也可用玺,大臣用印,四品以上授印并以绶带区分,六扇门扬州总捕头便是四品青绶银印。

    四品以下无绶带,称为章。而这女子身上暗藏飞鹰银章,代表着她是六品银章捕头,也就是说,她是这余杭县的六扇门总头领,她是谁,已经呼之欲出。

    “银章捕头赵空雪?”林婉晴扫一眼姜茂生:“这就是你说的家宴?”

    姜茂生见她气度大方,美艳不可方物,也是暗暗喝了一声彩,并不计较她说话无礼,道:“假托家宴,不过方便说话罢了,还望郡主不要见怪。”

    他很热情地招呼两人坐下,吩咐上酒上菜。因是后室房中,地方有限,所以采用的是圆桌。桌面不算大,奈何客人太少,三个人坐下来连小半个桌子都没坐满,下人穿花蝴蝶一般往来,快速而无声,很快将一大张桌子摆放得满满当当。

    林婉晴看着满桌子的好酒好菜,思维忍不住又放飞了一会,这样子的圆桌酒席,还是上辈子才有体验,一念至此,竟有几分熟悉亲切的感觉。

    只不过,再好的酒水,再好的食物,也要人对了才好,人不对,吃喝什么都没有滋味。而现在岂止是不对,宴肯定不是好宴,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鸿门宴!

    “我早已辟谷,恐怕无福消受县尊这满桌好酒好菜,有话不妨直说,能做到的我可以做,不能做到的,不必多提。”

    赵空雪眼神一闪,她没有想到传闻中的林郡主会是这样豪爽的性子,这与传说中清冷自若,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有些不大一样。

    “好!”她赞叹了一声:“郡主快言快语,巾帼不弱须眉,在下佩服。”

    “不过虽是辟谷,喝些酒水却是无妨。”她令人送上几只大碗,并且满上,冷冽的酒水发出扑鼻的香气,自己先拿起一碗,道:“先干为敬,请!”

    “咕噜咕噜咕噜……”林婉晴看她抬起下巴,露出优美皙长的脖子,酒液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打湿了衣领,还有衣领下的一抹杏黄。

    一碗将尽,赵空雪将大碗倒过来,露出碗底,示意已经喝完,她紧紧盯着林婉晴双眼,目光似是挑衅似是认同。旁边姜茂生不说话,也是一饮而尽。

    “郡主不饮,莫不是怕这酒里有毒?”赵空雪似笑非笑着道。

    无论在什么地方,下毒总是非常常见,非常老套的手段,可以说毫无新意。但为什么如此毫无新意的手段,还被广泛使用呢?因为见效快,效果好,谁用谁知道!

    老套的手段未必不是好的手段,无论是对于弱势的一方,以弱胜强,还是对于强势的一方,省时省力,都是简洁明了,迅速有效的手段。

    问题只在于怎么把老手段耍出新花样,谁都知道下毒好使,可真想要见效,要么手段高明,叫人在不知不觉当中中毒,要么巧舌如簧,哄地人不辨东西南北,自己乖乖将毒服下。至于最后一种直接在武器上面淬毒,那根本就是耍流氓的行为,毫无技术含量!

    跑江湖的凡人怕中毒,一旦中了毒,套马杆的汉子再如何威猛,也要变成三脚猫,十成功夫去了五六成是起码的;跑江湖的修真者也怕中毒,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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