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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山野怪谈-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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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赣州张家?我眉头一皱,没想到记载这些的竟然会是江西赣州人。不过,虽然我在赣州生活过几年,可是却没有听过阴阳张家。而且记载这些事情的那位张真人,虽说是在此地瘟疫横发之后所记载,但是也离今有几十年载了,甚至百年都说不定。如此一来,这位张真人想必早已作古,化为了一堆白骨。
    不过,虽然知道记载此事的张真人可能早已死了,但是心中却生出了回赣州寻张真人后人的想法。对于我来说,或许这也是一种希望,万一张真人的后人听过有关古境湖的事情呢?
    就这样,我在壁画前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方才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离开了古楼,离开了十里坟,和刘哥一起背着柱子回到了王家。
    回到王家时,天色已亮,王大嫂并没有睡,远远地我们就看见她一个人站在门口朝外边张望着。当她看见我们回来了,便跑着迎了上来,见到我们背着柱子,顿时就激动的落了泪,呜呜的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担心的,因为柱子还没处在于昏迷之中呢。
    我告诉王大嫂,柱子不会有事了,画几道灵符烧成灰,泡水喝,要不了一天就会醒过来。
    王大嫂十分的感激,当下就跪了下去,说感激我的大恩大德。
    不多久,吃过早饭,全村的人都知道了柱子被我们救回来的事情,全都跑了过来。一边替王大嫂感到高兴,一边也对我们昨晚去十里坟救人的事情充满着好奇。
    因为那鬼楼里的壁画,使得我心里充满了疑惑,所以自然没有心思去向村民们讲述昨夜的怪事。但是刘哥可就牛逼了,搬了一把椅子,站在屋门前,身前围着一大群的村民,他就填油加醋的把昨晚遇到的事情讲了起来。那真是把十里坟讲的要多恐怖有多恐怖,鬼楼要多灵异有多灵异,特别是那些黄皮子,被他一吹,更是变幻无常。不过,他也把我说的十分厉害,最后使得那些黄皮子跪地求饶,救出了柱子。
    被刘哥这么一通乱讲,所有村民都对我充满了敬意。特别是王大嫂,更是把我说成是上天特意派来给她们王家救苦解难的神仙。
    不过,最后我也是对他们警告道,以后不能再去伤害黄皮子了,要不然像王家的事还会有第二个。
    大家听到刘哥讲得那般恐怖,自然都心生惧意,连连摇头说再也不敢得罪黄皮子了。
    大概就在当天临近午饭的时候,柱子就醒转了过来,这可把王大嫂高兴坏了,心中一切的担心都放下去了。大家就问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跑到十里坟去了?
    柱子则完全不知道自己去过十里坟,只是说前天晚上睡到半夜之间,见屋外有人喊他的名字,于是就起床去看。结果出了屋就见屋外有一盏绿灯,他就跟着那盏绿灯走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后面的事则完全想不起来了。
    听到这里,我就告诉他们,那喊柱子名字的一定就是黄皮子了,这叫作喊魂,一旦应答了,就会被迷去魂魄,自然就会跟着那绿火走了。
    不过,如今一切都结束了,王家打死了一只黄皮子,虽然王水根为此送掉了一条性命,但是好在柱子救回来了,加上黄皮子也答应了不会再报仇了,也算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就这样,次日一早我便离开了这个村子,没有再继续盲目走下去了,而是直接进了城,买了一张回江西赣州的车票,坐上了火车……

  ☆、第二百七十八章 旧地重游

只记得当时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最后终于从山西回到了赣州。
    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座城市,原以为自己不敢回到这里,因为这里有着太多的回忆,有着太多让我害怕想起、害怕听到、害怕见到的事情,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最后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为了打听到古境湖的下落,我终究还是回来了,回到了这座让我留下了太多记忆,且伤心无奈的城市。
    走在赣州这个城市里的街道上,心里满是酸涩,这种感觉无法形容。它让我感觉到温暖,让我想起以前的往事,也让我想起很多无奈的伤感。
    不知什么时候,旁边一个商店里面放起了一首李宗盛的《如风往事》,歌词里唱着:
    往事像一场梦,将我的心轻轻触动
    从前的我没法懂,人生的路怎么会困难重重
    踏过的路里,交织着笑声与眼泪,起跌的半生,辗转添喜与悲
    你看那时间如风,不留痕迹将岁月轻轻送,不在乎是否活在掌声中
    只求心与你相通,回望在往事里,又见像似乱絮的情怀
    仿佛飘远的一个我,又到身边一再旧情倾诉
    就算失落过,都不想变改往事,因那所有的旧事,烙印在现在的我
    你我如此相同,用歌声倾诉悲欢感动,就算有苦衷,点滴尽在不言中
    请看那时间如风,告诉我们人生太匆匆
    不在乎是否活在掌声中,愿从此心里轻松,徘徊在岁月里
    ……
    耳中听着这首《如风往事》,就犹如在唱着我心中之事,当初在赣州这个城市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就如同这首《如风往事》一般,在脑中想起……
    我想起了杨晴,想起与她的点点滴滴,悲喜离合;想起了陈贤懿,曾经一起走过的困难重重。这一切的旧事,都烙印在我的心中,原来在这三四年里一直都没有忘去,只是我不敢去回望。
    听着听着,不知不觉眼睛矇笼,热泪滢眶。我知道自己不该来这里,我知道自己不该去回望这些往事,因为曾经那些欢声与眼泪本就不属于我,我只是一个孤独的人,或许一辈子就是如此。
    收回思绪,抹去泪水,我急忙离开了这条街道,让那首《如风往事》不再让我去想起任何的往事。
    赣州这个城市并不算大,我就这样漫无目地的在城里转呀转,转呀转,最后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那就是陈贤懿的店铺福德堂!
    虽然已时隔四年多,但是福德堂还是如当初一个样子,一点也没有变过。门口依旧摆着花圈纸人,花圈上依旧贴着一张红纸,红纸上依旧写着“买一送一,亏本大甩卖”九个大字。
    店门开着,里面的长桌后面坐着一个人,正低头看着书,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多年未见的师兄陈贤懿。
    心中莫明的触动,微微张了张嘴想喊他一声“师兄”。可是最后却不知为何始终没有喊出来,或许是因为当初不辞而别,我怕他会生我气,或许是因为我怕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
    如今的陈贤懿,显然已经改变了命局了吧,他和费三娘或许已经有小孩了吧?
    想着这些,我心中不由叹了口气,心道还是算了吧,还是不去打破他们的宁静,因为我就是一个煞星,一个瘟神,我不想再让人受到伤害。
    可是,当我准备离开之时最后抬头望他一眼时,却惊讶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陈贤懿竟然已然站在了我的面前,就站在店门口静静地望着我……
    四目相对,久久不语,两人双眼都不由泛起了泪花。我不知道他为何会泛起泪花,我只知道自己这一刻就犹如亲人重逢一般,心里忍不住泛酸,多年不见,他还好吗?
    “师兄……”
    我终于是唤了一声。
    陈贤懿没有应我,也没有像我想像中那样来责骂我当初的不辞而别,只是当我唤一声之后,便一把将我拥抱了起来。
    男人之间或许就是这么直接,男人之间,或许就是不会说太多想念及肉麻的话吧!就这样,我们拥抱了一会儿,他只是说了一句:“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难道不把我当师兄了么!”
    我微微笑了笑,如今的他,对于我来说不是师兄了,而是亲人。因为在这世上,我只有两个亲人,一个是爷爷,一个便是他,而能让我见到的人,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了。
    跟着他进了店中,坐在椅子上,他为我泡了茶,接着便问我这几年去了哪?
    我说我回了老家。他有些惊诧的点了点头,有些不相信的道:“你躲在家里四五年?”
    “不,在家让自己清静了一两年,然后跑了三年的江湖。”说到这里,我苦笑了一下。
    这话或许在别人听来,不觉得如何,或许还觉得跑江湖会挺有趣。只有陈贤懿听到这话之后,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因为也只有他明白,一个人走江湖是多么的苦。天为被,地为床,餐风露宿,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会了解其中的苦楚。
    现在的陈贤懿倒比当初沉稳多了,不像以前那么油嘴滑舌。他说:“一个人跑江湖,怎么也不叫上我啊,害我一个人呆在这个小店里,实在是太无趣了。”
    我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当初不辞而别?”
    “要问吗?”陈贤懿看了一眼我,然后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突然间消失不见,但是你选择在马上就要跟杨晴结婚的时候离开,我想一定是因为害怕伤害杨晴。”
    与他目光相对,我感觉还是师兄最了解我,于是点了点头:“是的,因为我的命局还没改变!”接着,我就将当初黑白无常要拘杨晴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陈贤懿听完之后,不由长叹了口气,说这真是造化弄人,忍不住指着老天骂了起来。
    最后,他也骂累了,于是问我,这次回来有没有去过玄堂?
    一听到玄堂,我的心就颤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说:“或许她还在恨我吧,而且我也不敢去打拢她的生活了,该让她平静的生活。”
    哪知陈贤懿却苦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我问他怎么了,在笑什么?他却说道:“你错了!”
    “我错了?”
    “是的,你错了。她并没有恨你,也没有怪你,这几年来还在四处寻找你,在等你。因为她来找过我,是我告诉他,你的离开或许是因为命局的原因,为的是保护她。”陈贤懿说道。
    听到这话,我原本冷却的心突然热切了起来,嘭嘭直跳!原本我已经死心了,可是如今听到这话,我瞬间愣住了,我万万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还会在等我,还会在四处找我。一晃四年过去了,她为什么还愿意等我?
    我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到底是难过,还是激动,总之内心十分的复杂。因为眼下的这一切,都出乎了我的意料。
    这时,陈贤懿就对我说,你应该去见见她。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心里念道:真的要去见她吗?
    沉默……
    随后,陈贤懿笑着对我说,叫我先别想太多,这次回来就先住他家里。我问他费三娘呢?他笑了起来,说费三娘在家里带小孩呢,他非常开心的告诉我,他如今当爸爸了,小孩都有三岁了。
    听到这话,我也极为的替他高兴,是啊,他的命局已经改变了,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命局,这真好。
    当天,他早早的将福德堂关了门,带着我回了他住的家,去见费三娘和我的小侄子。
    费三娘对于我的出现,也感到很惊讶,大家也算是熟人了,如今又是亲人,自然什么都问个没停,问我这些年去了哪,还一个劲的催我去见杨晴,说她挺可怜的,一个人四处在打听我的消息,还说去年去了江西陈家村找过我,只是没有见到我。
    听到这话,我心更乱了,这三年来我一直大江南北的跑,她又怎么可能找到我呢?
    当天,我就住在了陈贤懿的家里。晚上,小孩睡了,我们三个大人坐在了客厅里,陈贤懿就问我这次回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吧?
    我点了点头,于是问道:“师兄,你有听说过赣州的阴阳张家吗?”

  ☆、第二百七十九章 寻人

在这行当里有着这样的一个常识,那就是普通阴阳先生写自己名字,一般只记载姓名,而一些阴阳世家,他们则会在名字前面加上家族名。比如龙虎山张家,赣南风水杨家(中国现在大部分风水师都是杨公风水学),凡是阴阳行当有点名望的大家,都会在名字前加上家族姓氏。
    既然之前那鬼楼里的壁画上记载着赣州阴阳张家,显然,在当时这张家应当有些名气。陈贤懿一直生活在赣州,想必他应当会听说过。
    可是,陈贤懿听我问起张家,却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皱着眉头想了又想,最后却告诉我一个失望的答案,他没听说过在赣州有很出名的张氏家族。他告诉我,在赣州这边的阴阳行当,只有杨家和柳家。
    这倒把我给难住了,他在赣州阴阳行当混了那么多年,连他都没听说过张家,那我更是双眼一摸黑,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找了。
    不过,我心里也明白,那位张真人在鬼楼记载壁画之时,还是在解放前,如今他应当早已做古了,而后又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破四旧立四新,张家不再出名也正常。
    想到这里,于是我就又问他:“师兄,那这赣州可有张姓阴阳先生?”
    “这个倒是有,而且还不止一两个。不过并没有什么名望,不像是你要寻找的世家之人。”陈贤懿回道。
    我说:“你都认识吗?不如明天带我去找找他们吧!”
    陈贤懿点点头,说没问题。不过他也很好奇,问我要找的张家是什么人,为何要去找他们。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一两句是讲不清楚的。不过看到陈贤懿还有费三娘都很是好奇的望着我,加上他们也不是外人,于是我便将这几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通通讲了出来。从黑白无常要拘杨晴的魂,一直讲到在山西鬼楼见到壁画,这一讲就讲了大半个钟头,口水都说干了。
    喝下一口茶,接着我便说:“事情就是这样子的,这三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似乎与我身世有关的古境湖,想知道他们所说的使命究竟是什么。山西鬼楼壁画上就记载了有关于我前一世的事情,还有古境湖,而记载这一切的就是赣州张家一位叫张真人的阴阳先生,所以我就回到了赣州。”
    听完我将这几年的经历都讲完了,陈贤懿和费三娘都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惊,一会儿愁。是的,像我这种被命运捉弄的经历,不是一般人能般体会得了的。
    费三娘是女人,听到这些事情眼神里都露出了浓浓的同情,她一边安慰我想开一些,一边对陈贤懿说,要他放下手中的事,先尽力帮我找到张家。
    陈贤懿点了点头,掏出一支烟点上,用力吸了一口,然后说:“师弟,师兄真没有想到你这些年会过得这么苦,都怪我,这些年没能好好的照顾你,让你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多苦难。”
    我笑了一下,说:“师兄,你少来这套了,肉麻不肉麻。”
    陈贤懿和费三娘也自觉好笑,也嘿嘿笑了起来,接着陈贤懿就说:“古境湖我也没有听说过,不过既然赣州张家知晓古境湖的事,那么我一定会帮你将这张家给找出来。”
    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有尽快找到古境湖,或许才能解开我的身世,知道自己这一世的使命,只有完成了使命,或许我才能真正的改变命局,不至于再孤苦零仃。
    当晚,我们聊到了很晚,因为我的事情,大家心里都十分的忧郁。
    次日吃过早饭,陈贤懿就带着我出了门,去帮我寻找姓张的阴阳先生。他告诉我,在赣州姓张的阴阳先生他知道的有四五位,有的是算命的,有的是看风水的,还有的是画符驱鬼的。
    上午,我们去找了三位在城里开店铺的张姓先生,两位是开纸店的,一位是开风水店的,不过均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其中有两位还不是赣州本地人。
    而后,下午我们出了城,去郊外的村镇又找了两位张姓先生,他们虽然也是阴阳先生,但是他们的老辈都不叫张真人。不过,唯一一个收获就是,其中一位上了些年纪的阴阳先生告诉我们,在赣县的白石乡有一户张姓阴间家,如今虽然默默无名,但是在解放前名望很大,当时在赣州这块地方杨公风水杨家排第一,阴阳张家就排第二。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大喜,隐隐约约觉得或许那白石乡的张家就是我们要找的,我就追问道:“白石乡那张家是否有一位叫张真人的?”
    眼前的这位阴阳先生摇了摇头,说没有听说过。不过他说,如果张真人是解放前的人,那么就算有这个人他也不认识。
    当然,这位阴阳也告诉我们,如今白石乡的张家没有再做阴阳这行了,所以名声也就没有了。他说如果我们是想找张家的人帮忙解灾的话,就别去了,请不动,他们张家如今只帮当地的村民解解灾看看事。
    我点点头,知道眼前这位阴阳先生一定是把我当成是寻张家解灾的苦主了。不过,如今打听到这么一个有用的消息,我心里也还是很兴奋的,于是对他好一阵感激。
    重新回到城里,已是近黄昏了,陈贤懿告诉我,白石乡属于赣县,离赣州城有些远,今天去的话恐怕不行,得明天再去。
    我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迫切的想寻到这张家人,打听古境湖的消息,但是也明白大晚上的跑去人家家里不太好,于是只得先按奈住心里的那份焦急,跟着陈贤懿先回了家。
    回到家时,费三娘就一脸的笑意,笑得我和陈贤懿都莫明其妙了,我们就问她,这么高兴在笑什么?费三娘却说:“我今天把杨晴给叫过来了!”
    “啊?”我顿时就惊住了,急忙问她然后呢,你有告诉她我回来了吗?
    费三娘坏笑道:“说了,我还把你为何突然离开的事情也告诉给了她。”
    “这……这……那我该怎么办?”我一时之间慌了神。
    费三娘说:“什么怎么办,人家原本是要在这儿等你回来了,不过你们一直没回,她就说在玄堂等你,要你今晚去一趟玄堂。杨晴这姑娘很不错,对你还这么死心塌地的,你不能这么一直躲着她,这样她多难过啊。”
    说到这事,我就苦笑了起来:“可是你也知道,我是孤煞命局,只会害了她。”
    费三娘却说:“所以你要尽快弄明白你这一世的使命,尽早完成使命,命局肯定就改变了,到时你们就能在一起了。”
    这话虽然是这么说来着,但是要想做到却并非这么容易,单是寻找古境湖我就寻了三年,如今都还没有确切的眉目,就更别说使命的事情了。
    不过,如今杨晴都知道我回来了,还约了我在玄堂见面,看来这次我是不得不去见一面了。
    当晚,陈贤懿没有留我在家吃饭,而是直催着我快点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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