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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烟吃了午饭,就来到书房,她在沙发上做了一会,然后站起身,似乎觉得从手心,一股寒气不断的涌上心头,她站起身,走到靠近空调的一处坐下。
还是有些冷。
已经是春天了,书房开着空调,但是傅明烟就是觉得,一阵一阵的冷气围绕在自己身边,她拿起沙发上的毛毯盖在身上,这才觉得暖和一点。
不知不觉,她这样躺在窗前的摇椅上两个多小时,一直看着玻璃窗外,偶尔眼神有变化,大底也是因为窗外的景物的原因。
全是灰色蒙蒙的天空,还有落在玻璃窗上的雨点。
傅明烟拿出手机,想了想,给薄寒生打了一个电话,那端显示正在通话中,她挂断,视线一直看着手机,过了十多分钟,手机响起来。
是薄寒生打来的。
男人的嗓音带着一点疲惫,低沉沙哑,但是声调格外的温柔,“公司里还有点事情,今晚,你先睡,我晚点回去。”
她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薄寒生,,”
“嗯。”
许久不见她回答,薄寒生出声道,“有什么事情吗?”
傅明烟一笑,“没有,你去忙吧,我就是想打个电话听听你的声音。”
“嗯,晚上记得早点休息。”
傅明烟看着已经漆黑的手机屏幕,慢慢的闭上眼睛,双腿蜷缩,双手环抱在胸前,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她似乎是睡了,但是又想没睡。
因为空气里,有女子喘息极不均匀的呼吸声。
傅明烟的确没有睡,她感觉格外的累,但是格外的清醒,一闭上眼睛,那些以前的记忆像海水一般,蜂拥而来。
她想起秦端眉的死,因为没有药物的压制,而晚上疯癫从楼上跳下来,她想起夏叙,她从来没有说原谅夏叙,也没有说过要赶尽杀绝。
她也没说过要原谅薄寒生,她只是暂时的不想去想,她只想过一段安静的时光。
她想起那天去了公墓,秦白鹭护着她,将她锁进车内,那一天也像今天这样,下着大雨,冲刷着地面上红色的痕迹,当时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薄寒生要杀他。
外面,突然打起了闪,然后是轰鸣的雷声。
映的她脸上,一双眼睛,格外的漆黑明亮。
室内的光线昏暗,而且没有关窗。
风从窗户的缝隙之中吹进,落在她身上,傅明烟不得不起身,将窗户关了,雨滴随着风落在她的脸上,冰冷的水珠滑落。
傅明烟眨了眨眼,将窗户紧紧的关上。
风吹的窗户激烈的响着,雨滴骤然落下,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傅明烟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包围了一般,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看着窗外,模糊不清的雨点,一点点的打在她的心上。
她想起七年前的那一场火,那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冰冷的说,“晚安,你放心,我会让他们给你陪葬的。”
这句话,入梦如靥,回响在她的耳边。
她不傻,从这两年的相处,她知道他当年这么做肯定有原因,他肯定不是真的想要不救她,她曾经让秦白鹭去查,但是她现在不会这么做。
因为她相信他。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情我愿就能在一起的,在这份波云诡谲的硝烟之中,她还是选择站在秦白鹭这一边,而且,,她发现,自己好像……
傅明烟伸手,看着自己的手,苍白纤细,指尖泛着一点青色的痕迹。
皮肤在光线下,有些透明,可以看见里面青青细细的血管。
六年前的那场火,虽然她挺了过来,但是,身体却也出现了一些相应的并发症,秦白鹭没有具体跟她明说,只是说不是什么大事,慢慢的修养就好。
所以有时候她靠药物压制一下,直到她第一次流鼻血,秦白鹭说需要手术。
并且告诉了她手术的风险。
她没有接受手术,但是,现在秦白鹭的计划在一步步的实施着,而且,傅明烟觉得自己最近几天很累,有时候坐在沙发上,一会就睡了,特别容易困。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
离婚礼举办还有七天。
她很少在别墅看见薄寒生,周婶说先生晚上回来过了,早上早早的走了,她起的晚,所以就错过了。
她知道秦白鹭的计划,如果此刻她告诉薄寒生的话,或许,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但是,她还是去找了秦白鹭。
秦白鹭问她,“你喜欢他,为什么要来找我,我可不信,你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哥哥。”
秦白鹭是她的哥哥,这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还有就是……薄寒生会杀秦白鹭,但是秦白鹭只是要夺回薄氏,不会伤到他的性命。
再有一个原因就是,,,傅明烟看着秦白鹭淡淡的开口,“哥,我觉得,我……”
傅明烟并没有说,但是秦白鹭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皱着眉,冷冷的打断她的话,“你会没事,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手术一定会很成功的。”
无所谓的笑了笑,傅明烟的视线落在书桌上积满烟灰的烟灰缸里,还有秦白鹭,站在逆光的地方,眼镜片下映出的薄光,“即使没成功也没事,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值得挂心的事情了,小七还小,阿萦会好好照顾她,我也会慢慢的消失在她的记忆里,只是,为难阿萦了,繁希已经慢慢的长大了,懂事了,而且,我已经将他送回海城,老爷子也想他了。”
看着他,傅明烟再次重复,“我真的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了,无所谓了。”
午后的阳光下,傅明烟走出秦白鹭的别墅,她一个人走到街道上,顺着一个方向,一直走到天黑,才打车回去。
书房里亮着光。
周婶还在厨房。
傅明烟走上前,推开书房的门,她看着男人清贵英俊的侧脸,在光线明亮的书房,格外的好看,傅明烟抿着唇走进去。
听见细微的声音,男人从文件之中抬起头,看见来人,薄唇漾出一抹笑容,“去哪了,现在才回来。”
傅明烟走过去,低头看着他正在看的文件,是一份股权转让书,她看着他,淡淡的笑着,毫不隐瞒的说,“我去找我哥哥了。”
薄寒生微怔,然后站起身,目光深邃,走到桌前看着正在抿唇浅笑的女子,伸出胳膊,将她抱起来,走到沙发放下。
傅明烟感受到他的情绪起伏,低笑着看他,伸手揽着他的脖颈,被他放在沙发上,她也没有松开手,看着他幽深的眸,“你生气了吗?”
“没有。”男人抿唇出声,“他是你哥哥,你去找他,也是情理之中。”
这话里,似乎有话。
依他的本事,应该已经查出来是秦白鹭做的,也应该知道是她………
但是他现在这个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让她的心里如同塞了厚重的柳絮。
傅明烟微微抬起头,在男人的脸颊轻轻亲了一下,“薄寒生,对不……”
男人的声音将她的话打断,眉心阴沉,眼底明显带着锋光,但是嗓音依然温柔,“晚安,你从来都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的对不起,我不接受。”
傅明烟动了动唇瓣,松开环住他脖颈的手,低下头,不在看他,“好,那我收回。”
她不敢看男人的眼。
她真的怕自己会后悔。
薄寒生伸手,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不看着我。”
傅明烟淡淡的说,“我累了,想休息。”
“吃饭了吗?”
“还没……”
男人皱眉,将她抱起来,往门口的方向走,“那去吃饭,吃完饭再去休息。”
………………
这世界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如此的沉沦,他看着躺在自己身下,发丝散落在淡蓝色的枕头上,眉眼娇艳精致,微微蹙眉咬着唇瓣的女子。
他低头,吻着女子的唇瓣,描绘她的唇形,一遍一遍的不知疲倦。
在最极致的欢爱之中,他的手指和她的手指交织,被他压在她头顶,他的嗓音贴着她的耳边,呢喃低语,“如果明天就是末日,我希望太阳慢点升起,再慢点,慢点……”
傅明烟的脸颊沾着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有些凌乱,随着男人的动作,眼前出现阵阵白光,她更加紧紧的握着男人的手。
在男人停息的空档,傅明烟低低的喘息着,小声喊着他的名字,“薄寒生……”
“嗯……”
“对不起……”
他的吻落在她的发丝上,“不是收回了吗?”
“我……”
傅明烟没有再说下去,她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她不想只是苍白的说一句‘对不起。’但是出声之后她才发现,她只能这么淡薄说一句‘对不起。’
男人轻笑,气息落在她脸上,“那就不要说,今晚这么美好,乖,我会让你很快乐,很难忘,有什么事情,不是有明天吗?”
这一晚上,确实很难忘,傅明烟都有一种感觉,她会死在这张床上。
但是她极力的迎合他,一直到窗外渐渐的出现晨光,他才松开她,两个人如同在水里捞出来一般。
她的眉眼依旧的精致夺目,只是掺了一丝淡淡的苍白,男人有些心疼的将她抱起来,走到浴室,傅明烟伸手推了他一下,轻轻道,“我自己来吧。”
她觉得太阳穴一阵阵的发晃,想让男人离开,但是薄寒生看着她脸色苍白,皱着眉,将她放在温热的水里,“我帮你。”
不是商量的口气,而是很坚定的说。
傅明烟摇头,“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薄寒生看着她,嗓音沙哑染了一层笑意,凑到她耳边,“你还有力气洗澡,那说明我不够卖力,没满足你是不是?”
212。213如果是一场梦,那就睡到地老天荒吧()
傅明烟面色一红,“你快出去啊。”
“好……”并没有勉强她,薄寒生站起身,走到门口,依然不放心的回头说道,“我就在卧室,你有事情就喊我。”
傅明烟低着头,听见关门的声音,将整个身体浸在水里,温热的水将她包围,她一动也不想动,眼前是重重的白雾,她很累,想休息。
眼皮慢慢阖上,太阳穴一阵阵的眩晕偿。
………………
傅明烟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身上穿着睡衣,她坐起身,看了看时间,早上八点。
她记得她在浴缸里睡着了,想着应该是他把她抱出来,傅明烟脸一红,下了床,离开卧室,周婶说,薄寒生接到一个电话后就走了。
傅明烟吃了饭,坐在书房看了会书,她踮起脚尖,外面阳光落在她的脸颊上,女子的手腕,在光线下,近乎透明,她的指间轻轻的掠过书架,最终停留在一本书上。
将书拿出来,是一本崭新的诗集。
《徐志摩诗集选》
指间摩挲着上面的字体,微微的凹陷,第一次在薄寒生书房看见这本书的时候,她以为这是陈羽送给他的,她甚至为此生气。
她想起她在上面看见的那句话。
我是个平常人,我不值得在人海中你一转眼的注意。
………………
在秦铮面前,平凡的一直是她盛晚安,她的记忆回到大一的时候,那天晚上,她急于想回答他的问题,又想投其所好,所以说了她喜欢徐志摩的诗集。
很快,她就忘了,只是,没想到他一直都记得。
她一页一页,逐字逐句仔细的看着,一直在书房坐在夜色降临,中午的时候,周婶将饭菜送上来,她只是吃了一点。
她一直在想,这是不是就是命,她从来不信命,但是此刻,她觉得,这就是她和薄寒生的命了,注定这样。
当她晚上她也没有睡,薄寒生应该被公司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所以打电话来,说他不回来了,声线依然的温柔好听,让她早点睡。
傅明烟笑着说好,然后就挂了电话。
时间过得很快,一直到婚礼的前一天。
温淼开车带着她来到举办婚礼的酒店,她的心里并没有明天将要举办婚礼的激动,她看着眼前,奢华璀璨的宴厅,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一位穿着工作服年轻的女子走上来,笑着将她引到二楼的试衣间,为她穿上婚纱,闭上眼睛,傅明烟任凭化妆师在自己脸上摆弄,过了一会,就听见化妆师惊叹的声音。
“薄太太,我干这一行这么多年,还真的没有看见有比你还要精致的五官,将这个妆的效果达到了极致。”
傅明烟睁开眼睛,看着镜中过分妩媚妖艳的女子。
眉眼中透着一股与这个浓艳的妆容极不符合的温婉,但是却偏偏极其的融合。
用惊艳夺目四个字形容,完全合适。
傅明烟看着镜中的自己,化妆师说的话她一句没听,怔怔出神。
第二次穿上婚纱,嫁给同一个人。
不一样的是,当年她是拼了命的想要嫁给他,现在却要离开他。
房门被敲响,一边的工作人员拉开门,温淼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珠宝盒,他走到傅明烟面前,化妆师退到一边,温淼看着镜中安静温柔低垂着脸庞的女子,眼镜之下的瞳孔一怔,然后迅速移开视线。
“太太,这是先生给你的。”
温淼将手中的红色的绒盒打开,里面是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璀璨夺目,前几日新闻还有报道,在一家拍卖行,被一个以天价竞得。
没想到是他。
傅明烟看着这条钻石项链,微微的眨了眨眼睛,唇瓣动了动,“你给我戴上吧。”
温淼点头,“是的,太太。”
温淼撩开她垂落在脖颈间的发丝,化妆师还没有来得及给她盘发,只是花了精致的妆,近距离的看,女子的五官,精致的找不到一点瑕疵。
温淼的指间碰到女子白皙的脖颈,指间轻轻的颤了一下,迅速的将项链带好,然后将手垂在身侧。
傅明烟伸手,摸了摸脖颈间的项链,触手冰凉温润的触感。
放在手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傅明烟回过神,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面跳动的名字,抿了抿唇角,然后接通。
“喜欢吗?”
男人的嗓音,带着温凉,包含着宠溺的情绪。
傅明烟淡淡的勾唇,“喜欢。”
“你喜欢就好。”他的声音一顿,似乎掺杂了别的情绪,“我从来没有这么期待明天,但是我又害怕。”
害怕。
空气里格外的静谧,他的嗓音低沉的似乎要穿破她的耳膜,狠狠的压抑在她的心脏上,她握着手机的手指慢慢的收紧,指尖苍白,甚至轻轻的颤抖。
温淼站在她身后,眼底清晰的收揽她的情绪,也很清晰的…………
听见女子手机那端传来男人那一声,“害怕。”
温淼看着镜中的女子,她的声音很缓,但是很淡,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温淼心里从微微的震惊已经慢慢的趋于平静,因为自从当家遇见这个女子的时候,已经不止一次,这么低微。
他说害怕。
温淼从来都知道,当家有多么喜欢盛晚安。
傅明烟脸上笑容淡淡,“我也害怕。”
那端问道,“你害怕什么。”
傅明烟没有回答。
男人说道,“我怕明天是一场梦,晚安,不要让这场梦醒了好吗?”
傅明烟没有忽视,男人的嗓音里面带着一丝祈求,她抿着唇,声音有些发紧,“如果真的是一场梦,你会怎么办。”
男人沉默着。
傅明烟听见,手机那端传来风声,还有脚步匆匆的声音,和海浪翻滚的声音,她蹙起眉,心里一阵发慌,“你在哪?”
“我在码头,我还有点事情,先挂了,如果明天是一场梦,那么咱们都不要醒,就这么一直睡着,睡到地老天荒吧。“
傅明烟垂下眸,看着渐渐黑屏的手机,慢慢的闭上眼。
………………
三月的雨,还带着冬日的寒凉。
雨渐渐的下大了,冲刷着甲板上,红色的痕迹。
在这个天气,薄寒生的腿疼的厉害,但是他站在栏杆前,身形笔挺,面容冷峻。
身后一个穿着黑色身影的男子站在雨里,给他撑在伞,雨滴从伞沿滑落,遮住了男人英俊冰冷的眉眼。
这里,显然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打斗,即使雨水已经将甲板上的血迹冲刷干净。
薄寒生站在船头,身后仅仅跟在温森还有一个黑衣人,他的面容在大雨里显得阴鸷,男人淡淡的出声,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我来了,景叔,我守约,就带了两个兄弟,你迎接我的方式,倒是格外的出乎意料。”
就听见几声巴掌拍响的声音,然后,从楼梯上慢慢的走下一道身形瘦小面容精烁的中年男子,然后他的身后跟着几个黑色的身影,一同下了楼梯,走到距离薄寒生五米开外的地方。
景正辉冷笑,“寒生,好久不见了,景叔就是想试试你的身手,果然越发的精进了,老爷子还说想你了,什么时候回华城看看。”
薄寒生淡淡的掀唇,“劳景叔挂心了,只是,景叔摆这么大的阵仗。”
甲板上,雨水不断冲刷着,但是还是不断的有淡淡的殷红从躺在甲板上几个呻吟的男子身上流出来,景正辉看着躺在甲板上的几个手下,挥了挥手,立刻他身后的黑衣人就将甲板清理干净。
“景叔不是要试试你在澜城这些日子有没有荒废了,听说,你明天要和傅明烟举行婚礼,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和家里人说一声,老爷子很挂心,这不,让我来看看。”
薄寒生眼底一沉,抿唇冷声道,“如此,多谢景叔了,景叔要是没什么事情,寒生就先回去了,下这么大的雨,景叔也回去休息吧。”
薄寒生透着雨幕,眼底幽深冰冷的看着站在自己五米开外的人。
景正辉一笑,“这天还早,雨下的大,寒生进来坐坐吧,等雨小了,在回去也不迟。”
景正辉话锋一转,“而且,还有位老朋友等着你呢。”
景正辉说着,一个眼神示意,身后的黑衣人迅速朝着薄寒生的方向聚拢起来。
薄寒生面色微凝,温森在他耳